阿九轻蹙眉头,凝目倾听,眼中偶有流光闪过,“这至阴至寒之血是怎么回事?”南宫离沉吟下便道:“所谓至阴之血乃处子会阴之血,且要精纯之血,至阴易寻,至寒难求。至寒血之人,骨骼、经脉、内脏易于常人,能吸收月之寒气发于体外,人灵相通,万物相息。这至阴至寒之血几百年也出不了一个。”
阿九心下已经大致明白了,这所谓的至寒之血很可能就是极少见的RH阴型血,在现代,RH阴型血又被称为“熊猫血”,比一般人血液多了一种D抗原,曾经的医学表明,这样稀少血液的人潜力区极为发达。看来自己就有幸是其中的一员。
“对了,我昏睡三日,这几日幽冥八子怎么样了?”阿九边喝着香甜的荷叶粥,边淡淡的问道。
南宫离摸摸鼻子,脸庞微微有些红晕,“我守了你三日,一直没顾的上他们,明日再说。”阿九点点头,不再言语,继续低头喝粥。
半晌,又说到,“如今这形势有些危急,不过现在外面比较混乱,朝廷一时无暇□,绝谷尚可保几年平安,我也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准备,但是无论现在还是日后的反击,情报必不可少,幽冥八子年纪已大,武功路数已难以变通,只能做杀手,我需要培养新人,你去谷里或者外面找二十个三至五岁的孩童,我教于你训练方法,严格按照我的方法进行训练,或者带进这里,我亲自教导。记得,一定要找无父无母的孤儿,身上不能带有任何胎记和表明身份的物品。既然走了这步,那就只能义无反顾,暗者和杀手不需要感情,感情是包袱,他们不能有包袱。”阿九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南宫离静静的点了点头,看着阿九的双眼划过一丝伤痛。唉,终是要这样了吗?明明是自己要他这样做的啊,可是看她这么精于谋划,我明明应该是高兴的啊,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可我的心为什么那么…
手雷
次日武场。
阿九背着手,仔细打量着她面前站成一排的幽冥八子,“除了鬼影外,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几个少年依次站出,“属下修罗”,“属下死神”,“属下夜叉”,“属下魑魅”,“属下魍魉”,“属下冥界”,“属下灵邪”,整齐划一的单膝下跪,齐声说到:“参见首领。”
阿九眼眉一挑,冷冷说到:“首领?哼,你们还不配叫我首领,我没有你们这群只能称作废物的手下。”八个少年虽心里愤然,却也不敢反驳。
开玩笑?阿九的变态,他们早就见识到了,八子里功夫最好的鬼影在他手底下都过不到三招,差点把命交待了,再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当众挑衅他。
阿九指着武场中央立着的八块巨石,淡声说到:“一人一块,背着石头绕这武场跑二十圈,第一个跑完的,奖。最后一个嘛…”阿九脸上浮起一丝冷笑,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们,“我会给最后一个完成任务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八个人齐齐打了个寒战,面面相视,从未见过这等古怪的晨练方式,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飞快扛起巨石狂奔,谁也不想看那‘见面礼’张什么样。
阿九缓缓的走到场中的凉椅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刮上面漂浮的茶叶,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悠悠然道:“鬼影胸骨有伤,只跑十五圈。”声音很轻,但足以使武场中每个人听的清清楚楚,就好像在自己耳边低诉,使得正挥汗如雨的众少年更加愕然,只有内力精深之极的高手才能有这等传音之术,这个年幼的首领实在太可怕了。
不一会,八个少年大汗淋漓的站在场中,每个人双手的虎口处都有血丝迸出,这些巨石每块都足有二百公斤,背着这石头还要以最快速度进行十公里负重跑,也亏的他们习武多年,体力强悍,常人还真难以负荷。阿九看着他们几个强力支撑着站的笔直的身体,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不错,你们有点废物的样子了,很好!灵邪,你来说说,我让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被唤到名字的清俊少年站出一步,恭敬的说到:“属下愚钝,不知首领深意…”阿九眉头一皱,冷冷打断灵邪的话语:“够了,以后就以名字相称,哪来那些虚伪客套的称呼,我们是杀手,不是之乎者也的老八股。魍魉,你来说。”
魍魉是八子里个头最高的,长的虎头虎脑,极为勤奋认真,天分也高,身手虽不如鬼影,却也在八子里排第二。少年站出一步,思索片刻道:“九少这样训练我们的目的是强化我们的体力,耐力,遭遇多人战时不至因体力衰竭而让对方有机可乘。”阿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前面左右晃动,略带鄙夷的看着他们:“错!大错特错!”
阿九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每个少年在看到阿九的眼睛时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那目光实在是太瘆人了,好似修罗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魔。“你们以为我这样做的目的是给你们个下马威?专门来灭灭你们的威风吗?哼,我没那么无聊,我是看在你们这群废物身上还有点可取之处才调教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以后逃命时跑的更快些,省得搞丢了小命,不要太过相信轻功,到时候中了化功散之类的迷药就只有被抓的份,那样的杀手不如直接挥剑自刎。”
几人一听,顿时一怔,魍魉眉眼一斜,梗着脖子,硬着头皮道:“我等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怎可临阵退缩,逃跑非君子所为。”
阿九冷哼了一声,厉声道:“愚蠢!君子?你们是杀手,不是死士,你们的任务是暗杀,不是以死明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视之为勇,明知不能为而为之,视之为蠢。记住,什么是杀手?杀手是黑暗中的舞者,永远在隐藏在阴暗下的罪恶之手,杀手讲求一击必杀,绝对不能暴露目标,也不能给别人留下任何可能带来麻烦的蛛丝马迹,必要时要带着同伴的尸首逃亡,实在带不回来的,就把他毁掉,总之,不能有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留在敌人手里,听明白了没有?”
八个少年面色一凛,齐声高呼:“属下明白!”
“明日起,每日清晨三十里负重跑,韭菜,肉食,葱、姜、蒜一律不得食用,早晚各沐浴一次,每日换洗衣物,一个顶尖的杀手身上不能残留任何气味,以后卯时至辰时,由我来授课,教你们一些实用的技能,我的手下只能有最强者!”八个少年这才意识到阿九的不同,他不愧为高手中的高手,不但有勇,更有谋,似乎他的谋略比武艺还要让人惊讶,他真的只有六岁吗?如果说之前他们不过是畏惧他的身手,那么现在幽冥八子对阿九可谓是心悦诚服,由衷的崇拜和敬佩了。
阿九伸出手指指了指队伍中的两个少年:“第一的夜叉,最末的灵邪,出列!”两个少年均向前一步走,不同的是,一个表情略微有些兴奋,一个则是垂头丧气。
阿九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顺手丢给夜叉:“你的腿幼年习武时受了重击,这虎骨生肌膏,对你的腿有奇效,半月以后你也可以修习腿法了。”夜叉听后大喜,清秀的脸上挂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首领,啊不,多谢九少。”
众少年一脸艳羡的看着夜叉,他们习武多年,难免磕磕碰碰,时有受伤,谁不知道九少是神医,教主以前经常拿些九少炼的药来这里,效果好的令人吃惊,连赤火师傅走火入魔所伤的心脉都被一颗药丸治好,九少炼的药对他们来说,每一瓶都是万金难求的宝贝。
“至于灵邪嘛,你午膳过后去给我找几个木榴松果来,明日别人跑三十里,你要跑四十里,可有异议?”灵邪一脸沮丧,“没有异议。”阿九眨眨眼眸,轻挑嘴角:“别急,我还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灵邪这会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会被这么个小恶魔给盯上了,他已经预感他很可能会被阿九玩的很惨。
“很好!全体解散,半个时辰午饭时间,半个时辰后集合,继续下午的训练。”阿九转身走向卧房,走出很久之后,几个少年才看着阿九的背影,轻轻的抬起脚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向饭厅方向移动,约莫感觉阿九可能听不到了,才撒丫子朝饭厅狂奔。阿九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
午时过后,八个少年依旧在场中练武,阿九拿着一篮子木榴松果走到一旁的空地处认真研究着,这松果的是生长在断崖峭壁上一种木榴松的果实,外壳非常坚韧,很难打开。阿九把南宫离早上带来的东西一样样小心翼翼的摆成一排,昨日她问他要这些东西时,南宫离很是奇怪的看了她几眼,不过也没问她用途,早上这些东西就已经摆在了她指定的位置。
阿九取出一枚松果,用从石室里找来的匕首在果实上部突起的地方开了个直径三四厘米的圆孔,把铁片伸进去挖出里面的果肉,把硝石粉和水按比例混合在一起,再把木炭,硫磺粉的混合物倒在硝石水里,慢慢把水份蒸干,放进掏好的松果里,细细洒一层石墨粉,把液体的硝石水和硫石水浓缩混合,小心翼翼装进肠衣里,放在石墨粉的上方,再把猪油,蛋清和黑鲛鱼油的混合物慢慢加热。
倒进刚才的松果里,温度控制在猪油微微融化(温度太高就爆炸了),但温度又不是很高的时候,慢慢倒进松果中,作为稳凝剂和助燃剂,待猪油冷凝后,用软木塞塞住圆孔,木塞下还绑了一片薄薄的砂纸,只要拔掉木塞,和里面的硫石摩擦就能产生火花。一个自制手雷就成功了。就是不知效果如何,其他材料都很好找,只有这黑鲛鱼油有点珍贵,看来以后要找别的东西代替了。
阿九喜滋滋的拿着刚做好的成品走到武场中央,挥挥手唤住他们几个,“我教你们玩个好玩的,灵邪你过来,这惊喜啊,就从你开始,你看到那堆巨石了没?你过去,然后把这软木塞使劲一推,然后马上把这东西扔进那巨石中间,注意,要以最快的速度丢出去,因为这个不稳定,我还没确定好时间,立刻转身回跑,如果速度慢了,你可就尸骨无存了,知道了吗?”灵邪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着阿九邪恶的笑容,点点头,表示知道。
阿九和其他几人站在远处看着灵邪,幽冥八子心里都在暗自揣测那是个什么东西。不一会,只见远处的灵邪猛的足尖一点,飞身回旋,大概两、三秒钟后,“轰”的一声巨响从他身后传来,只见乱石飞舞,烟尘四起。除了阿九面色未变以外,站着的几人已是惊得目瞪口呆,灵邪站在他们前方几米远的地方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震的双腿都在隐隐发抖,张大着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等烟尘散尽之后,众人朝那巨石堆中看去,只见一地拳头大小的碎石,放置巨石的地面中间被炸出一个木盆大小的洞坑,几人看到这等情景,齐齐的吞了口口水,缓慢的把脑袋转向身后站着的阿九。鬼影颤抖着手指向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语不成调,“这…这…是什么…什么东西?”他问出了幽冥八子此刻都想问的一句话,阿九却抓了抓下巴,没有理他,独自站在那里自言自语:
“爆炸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差一些,也许还可以放些钢砂进去,增强威力,加大破坏力度,黑鲛鱼油用量太多,需要找代替品,总的来说,成果比较满意。”说完,也不理处于震惊状态的几人,转身回到空地继续她的“造雷计划”。
剩下已经回过神的几人大眼瞪小眼,脸上表情精彩的活象大白天见了鬼,他居然说这威力比他想象的差,居然说要增加什么破坏力度?他是怎么做出这么可怕的东西的,这家伙简直就像个恶魔,得罪他无异于拉着死神跳舞,拽着阎王喝茶。他们齐刷刷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每个人都在心里无比的庆幸,幸亏不是这个恶魔孩子的敌人,否则他们也许真的会像刚才他对灵邪说的那样——尸骨无存,这样的东西连巨石都被炸成这样,更何况他们的血肉之躯。
疯狂计划
阿九每日晌午都在空地给幽冥八子教授一些他们以前闻所未闻的新鲜课程,包括杀手技能,野外生存训练,药物识别和毒药的解法、与制法,让他们一个个受益匪浅,大呼过瘾,这个时候也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有天分,也很爱学习,这让阿九欣慰不已。有时连南宫离都饶有兴趣的坐在一边旁听,偶尔还提出一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闻金,这是一种远距离窃听谈话的方式,防止你们遇到武功高深的人,能感受到你们的气息,尽管你们的龟息大法都小有所成,但凡事都有个万一。把这带金的一端插到墙里,使得沙砾等墙缝中的物质和这端紧密结合,另一端用天蚕丝相连,你们可在五丈外听取屋内谈话的声音,用这种方法,就算被发现,也能及时抽身。”
“…笑话,杀人还讲什么道义,既然做了杀手就给我把那些礼仪廉耻通通丢掉,打不过就跑没人笑话你,倘若你们当中哪个不自量力,逞匹夫之勇,坏了我的事,哼,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那些漂亮的能表演,花哨的能舞蹈的华而不实的招式以后就不要练了,那只会让你们死的更快,你们都是认穴的高手,这些不用我多费唇舌,下手一定要干净利落,斩草除根,任务中我不希望有第二个看见你们的人…”
“不过呢,你们根本不能称之为杀手,只能勉强称为高手,杀手怎么会有你们那么温柔、软弱的训练方式?真正顶级的杀手,就像养蛊一样,从小就进行严酷的随时能死人的训练,最后把他们中的幸存者全部放在一起,象野兽一样厮杀,最终只能留下一个最强者,亲手杀死朝夕相伴的同伴,用他们的血来庆贺自己的成功,激发人体内最凶残的暴力因子,击溃他的神经,破而后立,从此无情无爱,无悲无喜。这才是杀手的最高境界,顶级的杀人工具。而你们,只配称作废物…”
端坐在场中的几人惊悚的看着他们的恶魔首领脸上带着残酷的冷笑,却目光狂热的给他们讲解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手养成计划”,一个个手脚发软,冷汗直冒,这才知道平日的首领对他们有多么的“温柔”,心里哀嚎,“神啊,救救我们吧…”
阿九话音一转,扫了眼众人,依旧带着那冰冷诡异的微笑:“不过嘛,这样一来,你们反而比较有优势来实行我新的计划,这计划绝对比直接搞暗杀有趣的多,你们可以体会猫抓老鼠乐趣,看着猎物慢慢在手里绝望、挣扎,那种刺激的快感,真是令人神往啊…”
阿九一脸的陶醉,笑容越来越灿烂,着实吓坏了幽冥八子,他们真是叫苦不迭啊,自从他们得罪这个恶魔首领,开始调教他们的第一天起,就时不时的发生“惊喜”,手雷、地雷的那绝对是小儿科,严重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也亏得他们神经强悍,要是换了一般人,早都被她玩崩溃了。九少嘴里的有趣,在他们的眼里就是绝对的恐怖,看着九少狐狸般的笑容,众人心底不禁齐呼“这下小命真的要被玩掉了。”
南宫离看着端坐在冰玉石榻上凝神吐息、静气打坐的阿九,淡淡的问道:“你有了新的计划?还是你打算好怎么做了吗?”
阿九慢慢睁开眼,闪过一抹精光,轻呼一口气。思索片刻道:“我也不瞒你,毕竟这个计划首先要你配合,不错,我是有了打算,我们目前的形势很不容乐观,幻月教在江湖上被称为邪教不是一天两天了,据我所知,这完全是他人有目的的煽动,无非就是为了这惊人的宝藏和武功秘笈。这就好比一个三岁的孩子,手里抱着个巨大的金元宝走在闹市区,后面跟着一群眼红的歹徒伺机而动,可倘若那孩子身后跟着个身背大刀,凶神恶煞的大人呢,你说那些歹徒还敢妄动吗?”
南宫离紧皱双眉,差异的问道:“何解?”
阿九从榻上走下来,带着那抹经久不变的冷笑:“这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如今各国自己都还理不清头绪,自当无暇暂顾我们,江湖上却蠢蠢欲动,难保他们不联合起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这种情况对我们既利也不利。利者之说,绝谷位置隐秘,且易守难功,此时江湖各大门派相互内斗,一时之间还不成气候。但是我打保票这时间不会很久,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这不利的就是我们现在时间不多了,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这计划虽然看似大胆,却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如今幽冥八子是时候放出去执行他们的任务了,他们会有新的身份,我要让他们不但可以背后杀人,更可以光明磊落的,借刀杀人!”烛火的辉映下,阿九晶莹剔透的面容上却有些阴森森的味道。
南宫离此时忽然有些明白了阿九的计划,不但大胆而且疯狂,不过确实很像阿九的风格,这简直就是一场豪赌,一个红了眼的赌徒压上所有身家的一场生死赌局。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了,这是场必赌之举,艰难的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你是说,我们要…要借势…”
“没错,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得到权利,必要时候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政变,改朝换代。一个民族要得到承认,不被他人欺压,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势必要让这个民族自己站起来,激发他们的斗志,称为这个国家新的主人,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总之,我们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成功便成仁。要么,你就压上你所有的族人,你们信仰来跟我赌这一把,死也死个痛快,成功了,巫南族人就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失败的结局会使巫南灭族。要么你就等他们联合起来,夺你宝藏,杀你族民,最终留下极少的人能在屠杀中苟活于世,不致使巫南灭族。你选择吧!”
中国历史上的蒙古族,满族就是这样强悍的两个民族,他们统治了政权,将一个民族推向了辉煌,在历史长河这副画卷中留下了重重的一笔。只有这样,一个民族的文化和历史才会真正被人熟知和传承。阿九就是要借国家的政权,军队的力量来完成她“最终计划”。
尽管已经隐约猜到阿九心中的想法,可南宫离还是被这如此疯狂的计划惊得心都漏跳了一拍,“这个…这个会不会…”“夸张吗?疯狂吗?哦,不,这是我能计算的最完备的方案,也是发展幻月教,让巫南族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最佳方式,既然这个世界已然疯狂,那我们就只有比这个世界更加的疯狂。”
如果不是南宫离知道阿九的能力,知道她言必出,行必果的魄力,他绝对相信眼前的阿九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拿自己当筹码的超级大赌徒,南宫离狠狠的甩了甩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声音嘶哑干涩,完全不复平日的清朗,“我相信你,你想怎么做?”
“十年,我在这涯底的十年是我前期计划最重要的十年,我绝不容许出一点差错,我有很多事情和计划需要一步步实施,万事开头难,我们需要人,需要钱,掌控一个国家,无非就是两点,军队和经济,军队我暂时根本不去考虑,其次就是经济,要知道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吗?不是贩盐、不是开矿、更不是漕运,而是…”
南宫离没有注意到阿九眼中的冷意,急急追问了句:“是什么?”
“垄断,任何一个行业垄断后都会带来无比巨大的利益,这个就是以后我要交给鬼影他们的新任务,这世道已经这么乱了,那我们就再给他加点油,让它更混乱点,浑水,才能摸鱼嘛!”就在这个小小的密室中,一个疯狂的计划诞生了,六国的命运之轮开始慢慢旋转。
阎王殿
十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阿九在断崖底生活的十年,每天都异常的辛苦,训练那二十个孩子的同时,还要一步步关注幽冥八子在谷外的进展,一点一点进行着那个庞大的计划。尽管那个计划整个的行进过程已经在阿九脑海里推演了无数次,可她还要小心翼翼对付每一个可能突发的状况,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灭族的危险。
当初她和南宫离把这个计划秘密告诉给教里的八位长老和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时候,那几个见过大风大浪,一辈子刀口舔血的江湖汉子惊得下巴掉了一地。都摇头反对,坚决不同意,最后无奈之下阿九把他们全关了起来,好吃好喝的供着,连续三个月时间天天给他们洗脑,给他们讲现在的形势,讲厉害关系。包括未来的构想,巫南族今后的发展,一遍遍的洗脑攻势下,那几位长老不但完全同意支持这个疯狂的计划,更是连全部的身家财产都拿出来听阿九的安排。
南宫离看着这些目光狂热的老人们,惊得是瞠目结舌,他绝对相信就是阿九现在叫他们带着妻子儿女,身背砍刀去皇宫造反,这帮已经被洗了脑的老家伙们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连他们你都能说服,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给我的惊喜已经太多了,我现在已经麻木了。你这几个月来到底都跟他们说了什么?”
阿九笑的像只狐狸,“还能说什么,就是感怀一下过去,品位一下现在,畅想一下未来喽,人都有向往的生活,我无非就是告诉他们,人活一世,要么就轰轰烈烈,要么就平平淡淡,其实他们都是闯荡江湖多年的好汉,也不甘心这样窝囊、被人歧视的过自己的生活,我给了他们一个希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