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际上,她的感觉并没有出错。五道宗与玄英门距离不远,兽潮之中,守望相助也很平常。私下里,魏君一与不良表哥相处时间不短,耳濡目染之下,知晓了不少糊弄人的手段。
何微澜有些气恼地说:“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何微澜瞥了他一眼,满脸不相信:“怎么可能,魏师弟会顾忌长辈的看法?我才不信。”
看他平日里对自己的师傅都没半点尊重,就更别说其他人了。也许其他人会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而主动讨好对方的家人,但面前的这人,绝无可能。
即使他现在很少威胁说要杀人,但何微澜知道,这个男人隐藏的霸道性格是不可能彻底改变的。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半眯了起来,魏君一心情大好,走到她的近旁,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师姐现在好像很已经了解我了。”
过于接近的距离让何微澜开始感觉紧张起来。经不起对方过于专注的凝视,她连忙挣脱他的手臂,板起脸说道:“先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这一回是很难糊弄过去了,魏君一这才收起脸上的轻笑,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她说不下去了。
“是在担心我吗,怕宗门对我所有怀疑?”他的声音中不由得透出几分欢愉。
“才没有。”她立刻出声反驳,然后转过身去,强装镇定地说道,“只不过有点好奇罢了,你对魔宗的东西了如指掌,还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见人影。”
还有,为什么同时修炼两把飞剑,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只会使人万劫不复。到时候,到时候…
这样的话,在她的嘴边转了一圈,又被她咽回了肚里。
“总而言之,就是很奇怪,所以,我很想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勉强。”
她的话让原本炙热的目光渐渐趋于冰冷。
“既然只是好奇,那么,我也没有义务满足师姐的好奇心。”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冷硬起来。
原本低着头的她闻言抬起头来,他脸上的表情立刻让她意识到这人是生气了。
他凭什么生气,自己才是应该生气的那个人吧,这个身份成谜的男人即便是喜欢着她,也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是吗,既然如此…”她说了一半,又觉得说不下去了,胸口只感觉很闷,甚至再也无法说出客套的话,最后抿抿嘴唇,转身离开。
“哼!”留在原地的紫衣男子同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说一句担心他的
话就这么难吗?
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了数次,最后如墨的眼眸重新变为坚定,大踏步地离开了原地。
魏君一踏上金色飞剑,很快就来到了自己师傅杜凌峰的洞府。
一脸儒雅的杜凌峰此时早就没了往日的平和,慌乱不堪的表情在见到魏君一进来时终于褪去了几分。
魏君一走了进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杜凌峰心中一凛,终于恢复了几分金丹修士应有的自信。
“冉子桥先入天玄秘洞,然后是我,等时机一到,我自然告诉你应该怎么做。”魏君一的声音充满不容违抗的命令。
杜凌峰脸色苍白,点头不语。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目光则凝聚在面前一身紫衣的男子身上。
他这个名义上的徒弟,对他的态度毫无半分尊重,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傲。而他对这个徒弟的态度,则随着其修为一天天的增强,从一开始因轻视感觉到的愤怒,到后来无奈的平静接受,演化到现在这个地步,变成敬畏,亦或是畏惧。
最初,青玉魔君送魏君一来的时候,他以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无名小卒而已。他一步步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徒弟,从一个稚龄少年,渐渐变成今日实力强横的金丹后期修士。
越是了解,越是敬畏。谁能知晓,除了自己的师尊青玉魔君,杜凌峰第二个畏惧的人,竟会是自己名义上的徒弟魏君一。
而师尊嘱咐他办的事情,也终于将由魏君一完成。
“只是,你我毕竟是金丹修士,玄英门中元婴修士不少,万一…”杜凌峰想了又想,开口说道。
虽然魏君一的实力在金丹修士之中无人能及,但元婴修士的话,他们两人加起来都不可能是其对手。所以,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哼,你怕了吗?”锐利如刀的视线在杜凌峰身上扫过。
“怕自然会怕,但是,我绝对不会违抗师尊的命令,这一回,即便是断送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杜凌峰仰面说道。
“那是最好,放心,我还没有狂妄到自负的程度。除了商别离必定会坐首玄英门之外,其他的元婴修士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们离开。”魏君一表情凝重,目光却无一丝犹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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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魏君一不欢而散之后,何微澜离开地玄峰,径直回了沉冰岭。
远处是绵延起伏的青山,绿汪汪的湖水轻波荡漾,不时有飞鸟从水面掠过。何微澜走进湖边修筑的精致水榭中,注视着眼前沉静如画的美景。
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闷闷的,就连呼吸都感觉让人如此的酸涩。
何微澜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嘲轻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那人即便嘴里说着喜欢,却并不如她想象得那般信任她。
如此也好,她就再没有好什么烦心的,一心修炼就是。她决定了,等何雨英回来,就闭关修炼,再也不用理会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至于那人是被怀疑还是如何,都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何微澜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丫头。”
突然之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微澜忍不住瞳孔收缩,急忙转身,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美丽飞鸟正从不远处轻拍双翼朝这边滑来。
“无忘!”她又惊又喜,兴奋地伸出了自己的左臂,美丽的飞鸟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下手臂上。
她的眼睛弯了起来,忍不住用右手手指抚摸飞鸟身上美丽的羽毛。
谁知被抚摸的对象却惊得一个机灵飞了起来。
“丫头,你没病吗?”无忘在半空中盘旋了半圈,才重新落在她的手臂上。
何微澜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但很快又重新挂上微笑,继续方才的动作。
“算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对了,你是不是又进阶了,看起来,身上的羽毛又鲜艳了不少呢。”
这些羽毛好像绸缎一样美丽,而且暖暖的,摸起来简直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真的好久都没见了呀,她微笑着,眼神中带着怀念。
“喂,丫头,你该不会是看上老夫身上的毛了吧,我可事先声明,别想打什么歪主意,要知道我们妖修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是极其珍贵的,一旦有失,对自身的修为极为不利,所以,即便咱们的关系不一般,老夫也不可能答应给你的。”
注意到她脸上过于喜悦的表情,无忘却又急急忙忙地飞了起来,一脸警惕地望着她。
这就是她跟自己灵宠久别重逢的感人场面?
何微澜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此时的她真有把它身上的毛全部扒光的冲动。
她咬着牙眯起眼睛:“你还真是提醒我了,朱雀身上遍处都是宝!这些羽毛足够炼制成好几把羽扇呢,我想想,是一次性扒光好呢,还是留着慢慢拔?”
无忘听了她这番威胁的话,反而嘿嘿一笑:“这才比较正常啦,丫头,刚才你的
眼神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幸好老夫的警惕心比较强,哈哈哈!”
什么感动,怀念,这一瞬间,随着这乌鸦嘴的声音统统都消失不见。何微澜盯着对面得意洋洋的飞鸟,不想再说一句话。
“对了,丫头,最近有没有弄到什么上好的灵丹,还有,兽潮已经结束了吧,昨天我出去的时候你们宗门的弟子议论纷纷…”
原来它昨天就已经出关了呀,她就知道,这家伙一点都没把她这个主人放在心上。
何微澜有气无力转过身,靠在水榭旁边的栏杆上,点了点头:“嗯,所以,你可以不用再闭关了。”
“太好了,整天闭关的日子真是太无聊了,老夫都快憋出病来了,需要出去好好逛逛才行。哎,去哪里好呢…”无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何微澜却听得很不专心。
不过,这样的场景真让人怀念啊。
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之前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
一个月后,天玄峰峰顶。
一身深紫色华丽长衫的魏君一站在台阶前,抬头朝上面看去。
一座朴素到极点的石屋孤零零地伫立在最高顶,整个屋子由白色方石组成,周围既无装饰又无标记,平凡得好似一间简陋的猎人小屋。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就是天玄秘洞的所在?
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身侧站立的易南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君一,你肯定没想到吧,记得我第一次来这,也忍不住怀疑,眼前既不华丽也不壮观的石屋就是我们宗门的最最重要的禁地之一?但是,等你出了之后,你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疑问了。”
魏君一轻扯嘴唇,状似听得认真,实际上,则在不漏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天玄峰顶乃是玄英门的禁地之一,除非有两名以上元婴修士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方才易南风带他进来的时候,总共开启了两层防御法阵。即便他对阵法并不精通,却也知道这两层法阵的不凡之处。若没有令牌,外面的修士想要进来,至少需要两名元婴修士联手强攻一个时辰以上才有可能。而在这段时间之内,足够玄英门中的所有修士赶到了,到那时候,即便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和整个玄英门抗衡。因此,这里的防护可谓牢不可破。
正想着,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把目光投向上方。
在天玄秘境闭关一个月的冉子桥从石屋中走了出来。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眼神明亮有神,毫无困乏之意。
冉子桥的目光在下方二人身上一扫而过,只朝易南风点了点头,就径直而去。
易南风也知道这两人不和,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魏君一的肩
膀:“进入吧。”
魏君一面色不变,步伐沉稳,一步步走向玄英门最为神秘的禁地。
为了保护天玄秘洞,所有进入其中的修士都不准携带任何储物法器。所以,除了背上的飞剑,他的身上空无一物。
站在不过一人多高的石门外,他用手抚了抚腰间的玉佩,玉佩的顶端系着一个黄豆大小的圆珠,看上去正好是龙形玉佩吐出的龙珠一般。他的嘴角轻轻一弯,再无一丝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刚一踏入石屋,魏君一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睁眼,原本空荡荡的屋子竟变成了另外一番场景。
怪不得叫天玄秘洞,此时,他的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山洞,四周的石壁五彩斑斓,光华隐隐,明明无一丝阳光渗入,却可以把洞内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魏君一静静地走到山洞中摆放的唯一一件物件前。这是一个与他肩膀差不多高低的光洁如玉的方形石头。令人诡异的是,这面石头上除了一个巨大的“道”字之外,空无一物。
这就是天玄秘典?!玄英门开山老祖留下的道经,那个据说成就无数道宗化神修士的无上功法?!
魏君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这个字以外,上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不对,易南风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而且冉子桥的出现也说明这里确实就是传说中的天玄秘洞。
他需要好好想想才是。魏君一收敛好心神,双腿盘膝,坐于方石之前,定定地望着眼前那个巨大的“道”字。
何为道?
天地之理,万物之规,天上白云轻飘,地上草木生长,无一不乏“道”的存在。那么,修士汲汲渴求的长生大道,到底是什么。从上古时期到今日,无一人能说得清楚。
而他信守的剑道又是什么?是一往无前的杀戮,还是持之以恒的勇气?亦或者是无所畏惧的信念?
随着魏君一心念不断变幻,他面前那个巨大的“道”字,每一个笔画,如同飞剑在空中划破的痕迹一般,渐渐地微微浮动起来…
同一时间,杜凌峰正与玄英门另外一名元婴修士交谈。
“凌峰,西崎那边的拍卖会真会有清灵竹出现?”
“程师叔,师侄绝对不敢欺骗您的,前几日,从天染之西来了一位道友,聊起拍卖会的事情,记得师叔最近几年一直都在寻找清灵竹,我就立刻来告诉您,只不过,拍卖会是否真的如期举行,又或者事前被别人抢了去,师侄也无法保证。”
“哈哈,这个你无需担忧。若此事是真自然最好,就算是空跑一趟,师叔也不会怪罪你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万一被人提前抢了去就麻烦了。如今兽潮将息,与南风
打个招呼应该就无大碍。事不宜迟,我即日就动身。”程真人想到就做,干净利索地朝杜凌峰挥了挥手。
杜凌峰只笑了笑,行了一礼,就起身离去了。
西岐距离玄英门要跨越三个州国,即便是元婴修士,一来一回,至少也在一个半月以上。而且为了拍卖会,这位程真人估计还会在那里滞留一段时间。如此算来,必定万无一失。
按照他与魏君一约定好的,接下来,就该处理易南风了。
实际上,玄英门四个元婴修士当中,以商别离修为最深,也最为难缠,若能把他引离玄英门当是最好。但商别离一向很少插手宗门事务,两人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太好的借口,所以,易南风就成了杜凌峰行动的下一个目标。
山洞内的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动,魏君一的思绪起起伏伏,不知过了十年,还是百年,还是万年,直到天荒地老,沧海桑田,他才从梦境一般的沉思中醒来。
漆黑如墨的眼眸陡然变亮,然后是黯淡无华,最后复而成为黑夜中最明亮的星星一般,璀璨到不可直视。
还未等他回味更多,周围景象如同坏了的画面一般扭曲起来。魏君一心中一惊,急忙从腰间的玉佩上取出一物,在被传送离开秘洞之前,适时的把那件手掌大小的东西抛了出去。
熟悉的失重感一过,魏君一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人多高的石门,他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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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风呢?”魏君一刚回到洞府,开口就问杜凌峰。
“已经安排好了,在你出秘境之前就离开了玄英门,如果没有意外,等他赶回来的话,至少也在五天之后。”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东西我已经放进去了,你用秘法联系之后做好准备,今晚子时即可动手。”
“你到底是怎么把东西带进去的,我听说,进秘境前,所有的储物法器都不能带。”
魏君一挑了挑眉毛:“这还要归功于之前一时好奇炼制的小东西。”
如今的修仙界,储物法器除了储物袋之外,就只有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储物戒指。所以,没有人会猜到还有其他的法器可用于储物。
魏君一之前研究了从陆重英那里得来的储物耳钉,用自己领悟来的经验,却也炼制了一些颇为奇特的储物法器。玉佩上的顶珠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这种炼器方法的失传已久,仅仅靠一个耳钉,他并不能彻底掌握。又限于材料的关系,他炼制出来的法器虽能储物,却容量极小,甚至还不及普通的储物袋。
要不是这一回正好需要,他甚至都想不起来曾经炼制出来的半废品。不过,用来躲避宗门的检查倒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他仅仅需要带进去几件东西而已。
杜凌峰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心思细问。魏君一空手而归,意味着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按照他们之前商量的,如果能够复制秘典的副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
但是,现在,杜凌峰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候。
迟疑片刻,最后,杜凌峰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道:“玄英秘典是…”说起来,他在玄英门都呆了将近百年,都没有机会进入天玄秘境。作为一个修士,对于传说中的无上道法,他不可能不好奇。
魏君一那双几乎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即便你不问,我也会提醒你的,天玄秘典不是所有修士都可以参悟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的寄生傀儡最好不要耽搁,直接从秘境中出来,配合我开启防御法阵才是正事。”
不留情面的话让杜凌峰的脸色忽青忽白,最后他好不容易才控制好几欲失控的情绪。
魏君一,还真是他的好徒弟呀!
在少年时期过于俊秀的面孔,现在看来,却再不会让人有软弱可欺的感觉。魏君一站在那里,浑身上下的气势犹如一把将要出鞘的利剑,冷如寒冰的眼眸只静静地盯着他。
杜凌峰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盘膝坐下,正准备施法,却被冷面少年的声音打断了。
“现在还不需要,我先出去一趟。”
丢下这句
话,紫衣身影如同一阵风般出了洞府。等他一走,杜凌峰再也无需掩饰心中的恼怒,狠地朝地面捶了一拳。
何微澜正在修炼室中专心打坐,一张短距离传音符飞了进来。
“是我。”
清冷嗓音带着一贯自我的口吻。哈,谁知道你是谁呀。她不屑的扁扁嘴,然后才不情不愿地打开防御阵。
何微澜坐在正堂的藤椅上,直到来人进来,都未正眼看他一眼。眼角的余光隐约告诉她,一个紫色的人影就站在她的面前,连从外面射入屋内的光线都被挡住了一半。
何微澜有些惊讶地抬头,她的目光正好撞上那双专注到极点的眼神,这一霎那间,她的胸口似乎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你…”不知为何,她竟感觉到有些慌乱。
不对,上次见面他们俩还在吵架,并没有和好,可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却如此古怪。
她猛地站起身来,匆忙走了几步,越过他后才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身微笑:“魏师弟找我来,不知到底是因为何事?”
她的故作镇定全被魏君一尽收眼底,他的眼神不禁有些黯然。最后,对于他的心意,她的回应依然如果吗?
何微澜不由得大吃一惊,是她看错了吧,竟然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几分脆弱,她无声地张了张嘴。而等她再看的时候,对方的视线依旧充满逼人的压迫感。
那种令人厌烦的挫败感只持续了几秒钟,他的目光又变为坚定。即便如此,对于面前的这人,他也绝不会放手。
只可惜,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扯下腰间的储物袋:“上次见面就打算要给你的。”
在她还未表示拒绝之前,魏君一就走到了她的近旁,在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他的左手扣住她的手腕,右手则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等我回来。”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拂过,轻柔旖旎宛如春水。
何微澜愕然地睁大眼睛。他刚才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到她根本来不及思考。
魏君一松开她时,一低头,正好看见她一脸懵懂的模样,忍不住弯眉一笑,如墨的眼眸染上了美酒般的醉人温柔。
距离他咫尺不到的嘴唇微微开启,晶莹圆润泛着令人心醉的樱桃色,他的眼神一暗,想也未想就低下了头。
唇齿相接的触感惊醒了迷糊中的何微澜,她挣扎了两下,想推开对方,但魏君一早有准备,把她的手腕牢牢地固定在背后。
微舔,轻咬,锲而不舍的纠缠,勾魂摄魄的诱惑。他的吻既温柔似水,对待她的方式仿佛她就是世界上最宝贵的,又是如此的霸道强势,容不得她
半分拒绝,直到最后,手足发软,脑子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他的嘴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
这个吻在他意料之外,但他喜欢这样的意外。
“在我回来前,不准喜欢上任何人。”
她的耳边余音环绕,而紫衣身影却不再迟疑,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此时的她目光茫然,无意识地瞪着墙上的壁画。过了片刻,她才腾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他是疯了吗?!莫名其妙的跑来,然后又…她抬起手指,碰了碰自己嘴唇,脸上不知道是羞是恼。
如果可以,他很想不顾她的意愿,直接把人掳走。但是,这一回,即便他相信自己不可能失败,但万一…
到时候又没有了玄英门的保护,她该如何自处。
魏君一的眼眸凝了凝,信步走出院落。一抬眼,正好撞上了戏耍归来的无忘。
是何微澜的灵宠。他招了招手,唤道:“过来。”
无忘盘旋在看空中,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这小子想干什么,难不成他也对它有什么不良企图?
魏君一皱了皱眉,想了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灵丹。
无忘眼睛一亮,上好的火系灵丹,不错呀,这小子出手真是大方。它兴奋地凑了过去。用自己红艳的啄碰了碰他手心的灵丹,最后盯着魏君一的眼睛表示询问。
“给你。”
站在魏君一左手手臂上,无忘迫不及待地把东西吞了下去,谁料对面的美少年却皱了皱眉,说道:“如此冒失,随便就吃别人的东西,怎么能照顾好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