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以前也没觉得孤男寡女有什么不自在的,两人这般独处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微澜不自觉地抓了抓耳边的头发,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古怪想法感到十分困惑。
“何微澜,你喜欢叶奉之吗?”魏君一突然开口道。
“啊,怎么可能。”原本紧绷的神经因为这意外的问题,放松了下来,她以为他同样疑惑最近叶奉之的行为,笑着道,“他这人一向油嘴滑舌,其实说出来的话没一句能信,尤其是好听话。我才不会这么笨,被他耍得团团转。”
“若是真的,你会喜欢?”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可面部紧绷的线条不自觉泄露了内心的重视。
“怎么可能!这种祸水级别的男人我可招惹不起,跟我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吧。”
虽然何微澜的话听起来有些难以理解,但应该是不喜欢的意思吧,魏君一的表情稍缓。
“那你当年为何答应那门亲事,就那么怕被人揭穿?”想起旧事,俊秀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寒霜。
“什么亲事?师弟,你在说什么呀
?”
何微澜开始迷惑了,完全听不懂魏君一在说什么。
而且,什么时候,冷酷如魏君一也变得如此八卦,竟然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等等…他们讨论的话题很奇怪吧,又不是闺中密友,何微澜低下头,轻声嘟囔了一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而她的反应在魏君一看来,却理解为不愿意回答。再想到这女人三番几次都站在叶奉之那边,心里的怒意不自觉地如着火的热油腾地升了起来。
“哼!你可以不说!”丢下这句,魏君一就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何微澜抬起头,目瞪口呆,怎么又生气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她一头雾水地望着对面已经闭上眼睛的美少年,端详了大半天。
突然,一个可能的解释电光雷闪般在脑海一掠而过,再回放记忆到曾经发生的一幕幕看似无解的场景,最后,那双乌黑明俩亮的眼睛睁到最大,嘴唇微张,满脸不可置信。

从琼州到汉州,何微澜与魏君一来的时候,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而回去却仅仅只需要六个月。
从专供穿越青玉湖的巨型画舫中走出,何微澜站在码头,望着美丽依旧的碎星坊,心境与来时大不相同。
由于青玉宫与弱水门的联合禁令,青玉湖上,不允许任何修士私自飞行穿越,一经发现,就被视为青玉宫与弱水门的共同敌人。
这样的规定是针对元婴修士以下的,至于元婴修士,自有门中大佬出门解决。若同属魔宗一脉,不会有后续问题。不过,迫于两大宗门的势力,很少会有不知趣的元婴修士出面挑衅。
所以,若有元婴修士直接飞行于青玉湖之上,大多都是有缘故的。
而他们这些元婴以下的修士,想要穿越青玉湖,就只能乘坐坊市为修士提供的巨型画舫。
船票倒也不贵,最上等的才不过八十中品灵石,以几人金丹修士的身家来说,这不算什么。
“这样的规定真是霸道呀。”叶奉之摇着一把折扇,艳红衣裳,张扬无比地走出船舱。
走在前面的何微澜回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话注意些。
“说说而已,应该没这么小气吧。”叶奉之满不在乎地四下张望,浑然不觉周围已经有不少修士在对他侧目了。
“碎星坊今天有些不一样。”
最后走出船舱的魏君一望着前方,目光中带着隐隐的疑惑。
何微澜抬起头,只见青石铺就的街道人织如流,熙熙攘攘,恍如世俗集市一般,而且其中大多数修士都表情兴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两侧的商铺也都装饰一新,其中一些还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奇怪,有什么
特别的庆典吗?”何微澜有些疑惑,难不成修仙界也有节日一说,她怎么都不知道。
“哈哈,应该是哪位魔宗大佬进阶大典或是双修之礼吧。”叶奉之在旁边笑嘻嘻地道,“看来我们赶的时机不错,有热闹看了。”
无忘同样在半空中闪动着翅膀,因为体型的关系,它已经很少在趴到她的肩膀了。
它传音给何微澜:“丫头,要看要看,老夫还没见过这种场面。”
有这么两个喜欢凑热闹的家伙在,她就算想不答应也难呀。
何微澜无奈地扁扁嘴,扭头问道:“魏师弟,你知道这城里哪一家的茶楼观景最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估计两章之后,大家就会知道两人是否是兄弟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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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寻找茶楼的时候,叶奉之早就从路边某女修那里套到了最准确的情报。
“已经弄清楚了,今日是青玉魔君迎娶新夫人的好日子,所以,碎星坊才会如此热闹,据说这位新夫人出自弱水门,是一位十分美丽的金丹修士。”
说完,叶奉之神情似有惋惜,低声叹道:“可惜呀可惜,如此美貌佳人,芳华岁月,却又将藏于重重珠帘之后。”
“总好过被某些轻薄浪子骗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呢。”何微澜在旁拆台挖苦。
“哎呀,差点忘了微澜妹妹还在旁边,奉之失言,微澜妹妹,须知佳人再美,也难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弱水三千…”
叶奉之这番表演还未演完,就被一旁的魏君一打断了:“无聊,我们走!”
他不耐地拉起何微澜就大步往前走去,被扔到后面的叶奉之只是嘻嘻一笑,追了上去。当然,在这期间,叶奉之并没有忘记,朝两边偷窥他的那些女修们露出一个标准风流公子的笑容。
何微澜低着头,注视着前面纠缠在一起的两只手,握着她的这只手,并不像他的外表那般冷酷,同时拥有暖暖的,正常人的体温。
那一日,她第一次察觉到这个冷酷少年对她竟有着某种不一样的情愫。她最初的直觉是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怀疑是她自作多情。
但后来,随着一路上的观察,有叶奉之从中搅局,再加上魏君一种种不合常理的表现,她再也无力推翻这个假设。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作何反应。
不是说她怀疑魏君一别有目的,而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与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发生友情以上的关系。
再退一步分析,魏君一年纪比她小,性格冷酷,来历成谜,将来可能还有不可挽回的悲剧下场,以上种种理由,从理智的角度来说,即便她真要找一个人相知相伴,面前这个男人,哪一方面,似乎都不合乎她的标准。
然而,她再细数从前。假如说,从当初被发现秘密结成暂时联盟,到魏君一从陆重英手里救下她,这个时候的魏君一,其种种行为还带着其他缘由或是目的,那么后来,他帮她拿到幻魂木,南下一路同行寻找火系灵药,这一切,又该作何解释。
先前没意识到的时候,或许她还能当成顺手所为或是朋友之义,但现在,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这样的倾力相助还会有另外的解释。
他,虽然脾气又差,说话毒舌,且不会说一句好听话,但在实际上,他为她做了很多,很多。
她本不是心硬之人,自然无法漠视。
但要她坦然接受,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实际上,她拒绝魏君一的首要理由,与叶
奉之的理由相似,这两个男人虽风格迥异,但在她心中,早已被归属为祸水级别的,外形太好,心机太深,与她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不管外表如何改变,她依旧是那个来自现代的平凡都市女子。
所以,太过优秀的男人,她只会远远的欣赏,做朋友很好,但做情人,这绝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下定决心之后,何微澜就想着如何拒绝才是最好,魏君一的真心,她没有怀疑过,越是如此,她越是不忍。
对于前任何微澜的各种桃花,她即使偶有感动,也会毫不犹豫地斩断对方的念想,但这一回,自己无意间招惹来的桃花,她却感觉再也轻松不起来,甚至举棋不定,难下决定。
意外的感情困扰让她原本预想的轻松愉快的回程之旅,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叶奉之那个精明过人的家伙,似乎早就猜到了魏君一的想法,这一路上,不停地跳出来搅局。所以,自从那日过后,两人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很少,自然不可能有更多的交流。
对此,她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这样的情形,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庆幸还是郁闷。
“魏师弟,可以了,放开我的手吧。”何微澜回过神来,发觉路过的女修回视两人时,眼神之中流露出艳羡或是嫉妒之色。
比起道宗,魔宗的女修性格作风更加外向一些,看到喜欢的男人也会主动表示。魏君一面容俊秀,气质独特,自然吸引了不少女人的注目,所以,被误以为是情人关系的她马上成了被嫉恨的对象。
不得不说,这样的嫉妒满足了她隐约的虚荣。只是,若不是她如今的外形还过得去,大概那些女人早就把她挤到一边了吧,想到这,她的心情略有复杂。
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都不是她的。
“放开我。”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发冷,语气之强硬让魏君一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她。
留意到旁人投向两人牵手的视线,魏君一先是一喜,然后又何微澜的强烈反对,则又是一怒。
她就这么不愿意跟他扯上关系吗?
“不放!”他把手握得更紧,幽深如墨的眼眸开始冒火。
如小孩赌气一般的对话,使得何微澜原本自怨自艾的恼怒心情,一下子被驱散开来,转而化成哭笑不得,道:“你…”
这家伙任性起来,简直像个小孩子,根本就不讲道理,何微澜有些无力。
实际上,对魏君一来说,自从那天他想清楚以后,他早就把何微澜当成自己的所属物,所以,自然不会觉得两人牵手有丝毫不妥。
远远未懂得情爱的魏君一,此时,还并不清楚两情相悦与单恋的差别,他
只知道并认定了一个事实,何微澜是他的,其他人都不准碰。
所以,尽管他对情敌叶奉之的花言巧语极为不满,但勉强还在忍耐范围之内,只是,若是那男人敢动手动脚,他早就不管不顾,一剑了解了。
至于当事人何微澜的反应,拒绝还是接受,似乎还远远未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反正,他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只能说,这样霸道的非正常逻辑,与他父母的不良教育有关。
妍华公主说,宫廷争斗犹如男欢女爱,再忠心的臣子,再坚贞的情人,都只是表象,只要投其所好,恩威并施,你就能得到他或她的身心忠诚。
因此,何微澜到底喜欢什么,弱点是什么,他还需要好好思索一番。
而他的父亲则说,女人最喜欢口是心非,即便开始不喜欢,只要你够强大,到最后她还是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他的女人那么多,说的话应该多少有些道理吧。
如果何微澜知道魏君一脑子里的这些奇怪想法,她估计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意识到她不再反抗,迷人的桃花眼微微弯起,以往总是复杂幽暗的眼眸,此刻明明白白写着愉悦,好似拿到心爱的玩具一般,这样的魏君一,真实毫无遮掩,好似普通的邻家少年,何微澜第一次见到,莫名其妙的,心脏竟跳漏了半拍。
华丽的折扇放在了两人纠缠的手上,何微澜猛然回神,迅速抽回手,扭头冲叶奉之道:“你动作真慢,快走啦,前面就是那家茶楼了。”
说完,也不待回话,低着头快步往前走去,耳边低垂的秀发,遮住了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颊。
“何微澜,你是笨蛋呀,到底在想什么呢,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动什么心啊,明明叶奉之也很帅,你怎么完全没感觉,况且,这家伙比你年纪小那么多,你还想老牛吃嫩草?!”
一路走,她一路在心里骂自己。
因为外表的关系,在天染大陆的修仙界,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屡屡发生,但多是男比女大,少有女比男大。
“不对不对,就算年龄无所谓,也不能接受啦。回去之后还是要点说清楚,再继续纠缠下去,情况只会更糟。”她拍拍额头,极力让自己清醒些。
“丫头,老夫就不明白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接受不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烦。”无忘看出她心中的矛盾,传音道。
“哪有这么简单,你还好意思说呀,早看出来却躲在一边看好戏,真是没义气。”
想起旧事,何微澜抱怨了几句,然后,声音又重新低了下去:“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有一天,他…”
说到底,她还是胆小自私的,就算偶
尔动心,也不愿意面对,她有着所有现代都市人的共同特点,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
所以,如果早知道是一场悲剧,她怎敢倾心相对,至于飞蛾扑火的勇气,她早就过了那样的年龄了。
“魏师弟,别那么生气呀。唉,再过一阵子,就要离开微澜妹妹了,想起来,真是有些不舍啊。”叶奉之收回折扇,不理会对面的冷脸,自顾自地说道。
“哼!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死在半路。”魏君一瞟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
“真是没义气,好歹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朋友吧,说话真是恶毒。奉劝你一句,女人最喜欢甜言蜜语了,师弟,你这个样子,可是追不到意中人的。”
叶奉之早就习惯了魏君一时不时的口头威胁,说话中调侃意味甚重,举止风流犹如世俗之中的纨绔子弟。
只可惜,再也看不到好戏了。不过,据他猜测,何微澜是不可能接受这男人的。
想到这,叶奉之脸上的笑意更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浑身上下那种张扬华丽的气质,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迎面走过的女修,有不少人都忍不住频频回首,小声议论。其中一些,不自觉地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魏君一身上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魏君一也早就明白叶奉之的个性,自然不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何微澜。只是,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家伙总喜欢出来搅局,每每都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幸好,这家伙马上就走了。
三人各怀心思,走进碎星坊中最大也是最高的茶楼。
这种时间,原本最顶层三楼的座位早就被人占满,那掌柜的看面前的三人都是金丹修士,气势不凡,让他委实有些敬畏,不敢直言拒绝。
最后,他是想方设法腾出了一张桌子。
“这位前辈,只剩下大厅的一张桌子了,您看?”掌柜朝面带笑容叶奉之道。
没办法,同行的另外那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好说话,虽气势最盛,但这掌柜的甚至不敢上前答话。而这一位,虽像是纨绔子弟,但应该好说话一些吧。
“好啦,辛苦你了。这是预付的茶钱。”何微澜抛出几块中品灵石,就准备上楼。
“这位前辈,这钱…”掌柜的一脸为难。真看不出来,这群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竟如此不懂行情,他这可是碎星坊最好的茶楼,三层的话,光茶位费就至少要三十块中品灵石。
叶奉之摇着扇子,哈哈大笑起来,何微澜顿时涨红了脸。
魏君一抛出一块上品灵石,冷冷道:“要壶青玉醉。”
何微澜目瞪口呆,上楼时小声问道:“这茶楼不是黑店吧,一壶灵茶都要一块上品灵石。”
“青玉醉是青玉湖特有的灵茶,一块?嘿嘿,应该是定金吧?”叶奉之则有所了解,在旁插嘴道。
魏君一没有答话,径直上了三楼。
何微澜上了楼,只见三楼面积不大,仅有七八张桌子,可四面的视野都是极好,三面临湖,景致各有不同。
在场的其他茶客都是金丹修士,粗略一扫,将近十几人,有男有女,应该都是附近的魔宗散修或小宗门的。
小修士引三人到了东面临窗的一个位置,三人落座之后,无忘则立在了栏杆之上。
此时,在场其他修士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他们这个方向。
这也不足为奇,一路行来,因为三人都外形出色,年纪又轻,还是金丹修士,这样的或是惊讶或是赞叹的目光早就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再加上无忘这头奇怪的美丽鸟兽,回来时,他们这一行人招惹的麻烦比去时只多不少。当然,以几人如今的实力,敢动手找茬的修士并不多,偶有不自量力者,也被几人轻松解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微澜感叹着,魔宗的女人果然彪悍,那扔过来的眼刀简直能杀人。虽然她是一边坐着一位帅哥,但这些女人莫非还以为她能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美不成?
已有人蠢蠢欲动,举步上前。
正在这时,楼下的街道上传来不少人的欢呼:“来了来了!迎亲的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约好去爬山,无法更新,大家不用等了
至于后天,千夜只能尽力,大概会晚一些,还请妹子们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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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微澜闻声朝湖面望去,但见一艘巨型红木画舫,从远处缓缓行来。
三层上下的画舫被装饰得无比华丽,四面环绕红色轻纱,正迎合了喜庆的兆头。这画舫与之前他们乘坐的船类似,确切来说,它们都是介于真正的船和修士飞行法器之间的一种特殊修士船。
船底离湖面不过几尺,未曾入水,却又摇摇摆摆漂浮于水面之上,速度比真正的船快上不少,据何微澜的观察,他们回来时乘坐的那艘画舫,速度堪比筑基修士。而眼前这一个,估计也是一样。
只不过,似乎是为了迎合碎星坊众人看热闹的愿望,越是靠近,那画舫的速度越是缓慢。
坊市之中,三教九流之辈众多,魔修又一向以随心所欲闻名,当下,已有不少性格豪放之人,嚷嚷着要新娘出来一见。
至于新郎官青玉魔君,听众人议论,似乎双方是约好来碎星坊接亲,应该不久将至。
如此盛大的排场,仅仅是为了迎娶夫人,还不是正妻,已经有不少人在猜测,青玉魔君此举是为了照顾弱水门的面子。
“听说新娘子杜心瑶是弱水门有名的美人,魔君真是好艳福呀,哈哈。”
“这算什么,听说青玉宫中有各色美人将近百人,而光是魔君正式迎娶的夫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唉,这等美人,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呢?”
“算了吧,你还真是痴心妄想,青玉魔君的修为可是元婴后期,遍数我们魔宗之内,能与之相提并论者,绝对不超过十个。”
何微澜旁边一桌的金丹修士面向湖面,议论纷纷。
然则,这样的论断传到另外一桌修士那边,却马上遭到了强烈反对。
“哼!十个?以我之见,青玉魔君的实力在咱们整个魔宗,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一个彪形大汉站起身来,大声嚷道。
何微澜的目光马上被引了过去,想不到青玉魔君声望如此之高,除了她之前见识过的女粉丝,男性支持者同样很彪悍呀。
“怎么可能,就说这青玉湖,弱水门的真水魔君一样也是元婴后期。”先前说话的修士有些不服气。
“怎么不可能,其他魔君即便同是元婴后期,也未必能比得过青玉魔君。魔君那双赤金剑,据我所知,还未曾一败。”
“这…”先前那人被噎住了。
“而且就说那真水魔君吧,别的不说,都已是寿元将近之人。若没有了真水魔君,那弱水门…哼哼,所以才有今日这场联姻吧。”彪形大汉言谈之间,毫无忌讳,简直丝毫没把弱水门放在眼里。
何微澜不由得乍舌,轻声问道:“这般当众议论真水魔君,他就不怕被人报复?”

想必应该是青玉宫或是附属宗门的人。虽然青玉宫与弱水门一向关系不错,但实际上,两派暗中争斗不断,此人说得倒也没错。”魏君一淡淡说道。
她若有所思。正在此时,街上的喧闹声更加沸腾。
何微澜举目望去,但见碧蓝如洗的天际尽头,绿波接天处,出现了一辆华丽无比的巨大马车,由远而近飞驰奔来,拉车的依旧是那酷似独角兽的赤炎马,但比何微澜那日所见,多了几匹,加起来足足有十二匹。
数量如此多的赤炎灵兽奔驰于空中,犹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接近碎星坊码头的时候,马车环绕于空中一圈,兽蹄无声地踏于众人头顶,这样奇异的景象,让下面的众多修士看得是目不转睛,直到那华丽马车缓缓落于水面之上,人们才发出一阵阵惊叹。
“哼!这小辈的架子可真是大,我倒要看看里面坐的到底是什么人物。”无忘很不服气地说道
“确实,不过,他行事如此招摇,应该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何微澜见此情景,想得更深一些。
跟其余在场的大多数女修一样,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直望着正欲掀开的珠帘。记得当年,那不知名的女修曾把这位魔君夸得天上地下举世无双,即便她不是花痴,此时此刻,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带了一些期待。
珠帘未启,已经有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从里面传出,原本喧闹的街道一时间都变得沉寂了下去。
一位身穿艳红华丽长袍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走出,昂首阔步,站立于马车前方。何微澜刚要凝神细看,附近的众多女修早就激动万分,如潮水一般朝那边涌去,其中几个特别活跃的,正好挡住了何微澜的视线。
“真是讨厌!”
听到这样的女声,何微澜不禁有些错愕,虽然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自己好像没有真的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