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一则脸色发黑,眼神不善地望着一脸偷笑的何微澜。
她赶紧收敛笑容,拉了拉对方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走进小湖南岸中央处的一处水榭,有几名修士背对着他们站立着,临湖赏景。
一眼望去,三男三女,皆衣衫绚丽,甚是华美。当中一个男子身穿鲜红衣衫,何微澜看了几眼,不知为何,忽觉十分眼熟。
有弟子摆上案几灵茶,请其入坐,粉衣女修则上前一步,道:“楼主,何前辈与魏前辈已经来了。”
几人回过身来,视线一时间都聚集了过来。当中一名身穿青衣的女修面带微笑:“原来,这位就是何道友呀。”
何微澜客套一笑,正欲开口,看见旁边之人,一双凤眼瞪到最大,半天没出话来。
魏君一半天不见她说话,顺着她的目光扫了过去。只见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笑得甚是轻浮,目光流转,温情似水。
他冷哼一声,何微澜这才回过神来。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子一时失态,还请楼主见谅。”
青衣女修只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可另外却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何道友为何失态
,莫不是也看上奉之了?呵呵,那恐怕就要让道友失望了,这位奉之道友可是我们楼主的心爱之人。”
何微澜闻言皱眉,看一眼说话之人。
与那楼主一样,这人的修为境界也在她之上。一双柳叶眉,瓜子脸,相貌秀丽,然眼神尖锐。脸上虽有笑,眉宇之中却隐隐带着一丝毫不掩饰地嫉妒之意。
听起来,她这话很像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只是,不管如何,解释还是要解释的。
“道友说笑了,在下并无此心。”
“哼!不过何道友是我们楼主想拉拢之人,或许也能得偿所愿。”这人依旧冷嘲热讽。是人都看得出来,她对何微澜与楼主的不满。
何微澜不由心中恼怒,不欲再答。
却听那楼主轻咳几声:“雅兰,你若有任何不满,直接对我言明即可,何必在外人面前让人笑话。”
那个叫雅兰的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至于话题的中心人物——叶奉之,则一直端坐于案几之前,只饮酒看戏,全无开口之意。
那楼主与何微澜客套了几句,纷纷落座。
三名绿意楼的金丹修士落座之后,身边都有美男子随侍左右,那个雅兰更搂住其中一人调笑不已。看众人习以为常的样子,应该是惯例。
这里的民风真是彪悍呀!完全反着来。
唯一特别的是,楼主身边的美少年只站立于其身后,而由叶奉之坐在旁边。
只不过,这家伙一点都没有小白脸的自觉,反倒是那那楼主不住往他杯中倒酒,笑意温柔的样子。
何微澜坐下之后,想了又想,忍不住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叶奉之。刚巧他也朝这边看来,冲她灿烂一笑,目光扫到她与身边的魏君一两人时,眼中笑意更浓。
何微澜马上察觉到对方眼神不对,一时间头皮有些发麻。果然,那人收回目光之后,对他身边落座的楼主,若无其事地道:“这位何道友看起来似乎很是眼熟呀。”
“怎么,你与何道友认识?何道友是汉州千龙门的长老,奉之莫非也去过汉州?”
“哦。未曾。”叶奉之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何微澜一眼,不再开口。
“糟了,这家伙不会坏事吧?”
何微澜心中暗急。在这里会遇见叶奉之绝对是大大的意外,至于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如今还看不出来。只是,以她对叶奉之的了解,这家伙绝对不属于乐于助人的类型。
“你怎么回事,莫不是真看上那人了?”魏君一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问道。
“怎么可能,只不过,这人我认识,他是五道宗的,不知为何竟也会在这里。幸运的话,或许他还能帮上我们的忙。当然,前提是他不
会故意使坏的话。”
何微澜完全没有留意魏君一脸上的表情,传音道。
他闻言眼神一松,再不关心其他。只是,目光触碰到对面那红衣男子时,依旧冷得吓人。
叶奉之则好似完全没有感觉一般,看也不看这边,只不急不缓地自斟自饮。
这时,传来缭缭琴音,蒙蒙月色之下,湖面之上,轻纱罗衣的少女,翩翩起舞。
何微澜暗自感叹,绿意楼的女人真会享受,简直像是女皇帝一般。无忘此时早就忘了正事,只管站在她肩膀上,乐呵呵地看美女。
柳长老与何微澜坐得最近,不住与她闲聊,暗示她加入绿意楼的种种好处,何微澜只能无奈地应和。
宴会过了大半,即便稳重如这位柳长老,此时也有些醉了,与身边美男子动作越发露骨,更别说远处那位雅兰长老,酥胸半露,与身边的两个美男频频往限制级方向发展。
魏君一脸色几乎黑到了极点,何微澜头疼着是否该提早退席。
突然又听到那雅兰的声音:“何道友看样子,是不满意我们绿意楼的招待吧,你们两个,还不去赶快上去伺候?”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帅哥一左一右走上前来,欲拉她衣袖。她还未反应过来,那两人已被魏君一一个拂袖推倒在地,同时自己也被魏君一拉到了怀中。
“你是笨蛋呀,不知道躲吗?”头顶上传来一个冷冷地训斥声。
何微澜一个机灵反应过来,连忙坐好,讨好地朝魏君一笑笑,还没开口解释,就听那雅兰又道:“原来道友早有心仪之人。也对,这位师弟如此俊美,怪不得何道友看不上我们这里的庸脂俗粉。”
这个雅兰真是讨厌,怎么总是针对她,何微澜暗自恼怒,想开口回她几句。
“庸脂俗粉?雅兰长老是指在下吗?”叶奉之则在旁边懒洋洋地接了一句。
“奉之——你明知道我的意思。”雅兰早就忘了针对何微澜,人半倒在美少年的怀里,却朝叶奉之抛了一个媚眼。
叶奉之恍若未视一般,反而把目光投向何微澜,笑得极尽风流:“说起来,若是何道友看上了在下,奉之必然不胜欢喜呀。”
何微澜到嘴的话被叶奉之给生生噎了回去。
这家伙到底是给我解围,还是添乱的?
此言一出,水榭之中立刻安静了下来。楼主脸色也是明暗不定,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柳长老则有些忧虑地看了一眼何微澜,轻轻摇头。
至于那个雅兰,一张俏脸简直扭曲到了极点。
这个叶奉之,来她们绿意楼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仗着自己是金丹修为又是外面来的,地位远远在那些专门搜罗来的美少年之上,就连
楼主都未曾真正拿捏住他,而对她这个金丹中期的修士,也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而今日倒好,不仅没有理会她的主动示好,反而对这新来的小丫头片子百般维护。真是太可恶了!
“哼哼!好得很呀,听说何道友来我们绿意是为了求药,你又不愿意加入我们绿意楼。好,今日我就代楼主做主,只要你让你那位师弟陪我几日,我就把灵药双手奉上!”
这个雅兰心中不满,只想抓住何微澜的痛处,狠狠反击。就把看起来与她关系匪浅的魏君一当场了交换棋子。
此言一出,何微澜都不敢看身边之人的脸色。
被人当成交换货物恣意议论,这样的轻视,对于魏君一这样自尊心极强的男人,绝对是不小的侮辱。
魏君一怒极反笑,桃花眼半眯着望了过去。
雅兰不由得他这种少有的奇异笑容所吸引,不自觉多看了几眼。仔细看来,这人的俊美程度竟不在叶奉之之下,只是,最初时被过于冰冷的气质所遮盖了起来。
想到这,雅兰心中对其更是志在必得,目光灼灼。
何微澜扫见他脸上的笑容,知道魏君一这一回是动了真怒。
以她对魏君一的了解,这人平时摆个冷脸骂上几句,都是家常便饭的小事,不算什么,而若是动了真怒,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以这人睚眦必报的个性,绝对会把绿意楼整到天翻地覆才会满意。
她来这不过是为了求药,绿意楼不愿,她就想着慢慢来,强抢只是最后的打算。这些女人虽然作风过于彪悍,但又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彻底翻脸,弄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只是,如今情况一再失控,她又该如何是好?
何微澜这番为难,场中大概只有一个保持清醒的人注意到了。
“雅兰,这么说来,你是看上这位魏道友了?唉,奉之真是伤心呀。”静静的水榭之中,响起叶奉之的慵懒声音。看他一副不急不缓地神色,似乎完全没在意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雅兰大约是有些醉了,听见这话,心中一软,朝着叶奉之半真半假地道:“你方才不是说喜欢何道友吗,怎么,这会儿又想我了?”
“非也非也…”叶奉之又是一通闲扯,把那雅兰逗得娇笑连连。
场中的气氛又缓和了下来,何微澜心里一松,拉了拉魏君一的袖子,传音道:“师弟,我们回去再说。”
她朝旁边的柳嫣然交代了几句,便先告辞离开了。
那雅兰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眼中一冷,却并未阻拦,只管与叶奉之饮酒作乐,嬉笑不断。
两人回到楼中,魏君一甩开她一
直拉住她衣袖的左手,冷声道:“哼!这里的女人都是些疯子,何微澜,你若是敢答应加入,或者…”
他还没说完,何微澜马上乖巧地接话:“放心,师弟,我绝对不会把你送人的。”
注意到对方不善的目光,她马上改口:“错了错了,被绿意楼的人给弄糊涂了,师弟是堂堂大丈夫,自然不能说送,不过,那我应该怎么说才好?”
“哼!我怎么知道,都是些疯女人罢了。真是可恶,等拿到了灵药,这绿意楼不要也罢!”魏君一余怒未消,最后一句更带着森森寒意。
何微澜吐了吐舌头,没再接口。
月上中天,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湖边晚宴早已结束,大多数修士都回房休息了。
何微澜所在小楼的二层上,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窗外飘了进来。
叶奉之刚落到地面,就听到何微澜恼怒的声音:“喂!叶奉之,你还敢来。拜你所赐,让我在绿意楼度过了一个非常惊心动魄的夜晚呢。”
“呵呵,微澜妹妹,听你之意,似乎对我有所不满。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奉之再陪你一晚,补偿你昨晚的损失,你看可好?”
来人果然是叶奉之,看他眼眉含笑的样子,如同与情人调笑。
他虽然早就注意到了屋内还有另外一人,神情却不见一丝紧张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新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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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的样子!何微澜翻翻白眼,直接无视他的调笑。
只是,他可以不管魏君一身上越来越冷的寒气,何微澜却不能放着不管,她瞪了叶奉之一眼,道:“喂!说正事,你在这做什么?”
“咦?!微澜妹妹看不出来吗,这绿意楼美女如云,嗯,还需要我往下说吗?”叶奉之挑眉,状似无辜。
何微澜目瞪口呆,最后朝他竖起大拇指,道:“叶师兄脸皮之厚,在下甘拜下风!”
叶奉之如春山一笑,全无不悦之意,径直坐到了椅子上,却是看也没看旁边脸色已经发黑的魏君一。
“何微澜,这就是你说的帮手?我看像这样的人,死在女人床上可能性比较大吧。”魏君一盯着对面的叶奉之,眼中敌意甚重。
“哦,这位小师弟是?”叶奉之像是终于注意到屋里还有另外一人,好似没听懂他的话一般,一脸惊讶地道。
“这是魏君一,我的同门师弟。嗯,这个是叶奉之,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何微澜先给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最后一句,却是朝魏君一使了个眼色。
在叶奉之来之前,她已经把叶奉之的来历都说了一遍,包括曾经那位何微澜的情人身份。她特意嘱咐魏君一在这人面前不要说漏嘴。
魏君一想到眼前的男人认识的只是曾经的何微澜,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他实在看不上眼前这轻浮男子,不信这人有多大用处。
叶奉之眼眸一闪:“原来这位就是玄英门那位天才剑修呀,失敬失敬!”
话虽好听,但他语调轻佻,完全听不出有半点尊重,魏君一听了这样的调侃,脸上的阴云又聚拢起来。
“好了,他乡遇故知,也算缘分,大家要和平相处才对!还有,叶奉之,你来琼州到底做什么?”何微澜站到两人当中,极力缓和气氛。
“出外游历,随心所欲罢了。”叶奉之端起桌上的灵茶,品了一口。
“胡说八大,我才不信,专程来这么偏远的地方游历,没有目的才怪。”
“那你来这又做什么?莫非真如绿意楼的人所说,你中了寒毒,需要火系灵药?”
“是呀,现在绿意楼执意要我加入,否则就不肯给灵药,真是让人头疼呀!”何微澜想起身上的寒毒,脸上不免有些黯然。
来魔宗已经有将近两年了,始终一无所获,这样的结果自然让她有些灰心丧气。如今,好不容易在绿意楼这发现了的希望,却又被人刁难。
看今晚的架势,想以和平手段拿到灵药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强夺一道。
“放心,只要这里有,我一定会拿到灵药的。”魏君一神色未变,像在说一件微不
足道地事情一样。
“谢谢你,魏师弟!”何微澜不禁眼眉弯弯。相处日子久了,她发觉冷酷少年似乎变得更加有人情味了,竟还懂得出声安慰别人,让她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而叶奉之冷眼旁观,早已心中有数。
“原来如此呀。既然微澜妹妹有难,奉之又怎会袖手旁观。”叶奉之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视。
何微澜顿时欣喜回头,若是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愿意帮忙,那他们的胜算又会多上不少。
只是,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奉之:“你是不是另有目的?”
叶奉之一脸受伤:“微澜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怀疑人,奉之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真意。当年在五道宗之时,奉之就说过要求娶妹妹,怎么,莫非微澜从来没信过我?真让我伤心呀。”
这男人脸皮可真厚。
明明晚上的时候,还当着她的面左拥右抱,现在却一脸黯然神伤地诉说自己有多痴情,看其情真言切的模样,仿佛她才是那个负心绝情的女人。
何微澜翻翻白眼,无奈地道:“好好好,我相信总行了吧。”
既然他这么爱演,她就配合些,先把正事办完再说。
叶奉之这才收脸上的表情,复而明媚一笑,然后眼眸轻转,扫了一眼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发觉对方面寒如冰,嘴角边的弧度变得更大。
叶奉之在绿意楼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解自然比他们二人要多一些。再加上他手段高明,周旋于众女之中,知道了不少有关绿意楼的秘闻。
据说,这绿意楼最初是由一个元婴后期的女修所创立。此女早年情路坎坷,之后性情大变,索性来到地广人稀的琼州,创立了以女子为尊的绿意楼。
这绿意青洲外的防御大阵,就是当年这名元婴女修所设。其后千年,绿意楼虽日渐没落,不曾再有元婴修士出现,但只凭此防御大阵,琼州其他各修真门派虽对这块盛产灵药灵石的洞天福地垂涎三尺,却始终无法抢到手。
至于那些大的魔宗门派,距离遥远,且看不上绿洲那点休闲资源,所以,绿意楼的地位一直都十分稳固。
如今的绿意楼,一共有金丹修士五名,楼主是金丹后期,秦雅兰是金丹中期,其余还有三人包括那位柳长老,都是金丹初期境界,几人修炼的功法都以火系为主。
至于,何微澜最关心的灵药种植地,叶奉之自称只知道大致的方位,也不曾去过。据说,那里把守极为严密,外人很难接近。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怎么进入药圃的?”何微澜皱着眉头,问道。
“不错,在绿意楼,只有长老和负责打理药圃的几名筑基弟子才有资格进入。”叶
奉之点头。
这可难办了,她本想着,若叶奉之知道如何进入,那样的话,由他带路,只要他们行动迅速,进去抢了东西,直接逃走便是。
可如今叶奉之并不清楚具体情况,若灵药园有重兵把守,或是防御阵难以打开,到时候他们就要打草惊蛇,彻底失去谋夺灵药的机会了。
何微澜沉吟不已,久久没有言语。
魏君一瞟了一眼叶奉之,眼神中充满不屑。看来,他这小白脸当得也不怎么成功。
叶奉之则回之一笑,似乎浑然不觉对方的轻蔑。
在这期间,无忘一直站在窗台上,所谓旁观者清,看着屋里三人,它心中道:“这俩小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对丫头倒还不错。看来,也是傻人有傻福呀。”
“哎呀,我都差点忘了问,绿意楼的药园中到底有什么样的灵药,叶师兄,这个,你总应该清楚吧?”
何微澜想起其中关键,一脸期盼地道。
叶奉之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点头道:“秦雅兰曾夸耀说,她们绿意楼有五级灵药,当时那楼主十分恼怒,想必此言非虚。”
听了这话,何微澜眼睛一亮。
“若真是如此,无论是哪一种火系五级灵药,都足够治好你身上的寒气。就算是年份不够,多采几株,药效也是一样。”无忘传音道。
何微澜嘴唇一抿,道:“既然如此,看来这绿意楼的灵药园,我们是必然要闯上一闯了。”
魏君一早有此意,自然没有异议。所以,她只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叶奉之。
也不知道此人在这是否还有别的意图,她的打算会不会破坏了他本来的计划。
叶奉之站起了身来,懒洋洋地道:“微澜妹妹若是晚几日再来,必定就见不到我了。”
何微澜明白了他话中含义,笑着道:“如此说来,真是事有凑巧。那好,我们先暂时约定明晚后半夜行动,接下来,还要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
…
这时东方已隐隐发白,为了不引人怀疑,叶奉之不敢久留,起身准备离去。
临走之时,何微澜想起一事,犹豫了一下,才传音于叶奉之:“喂,你来魔宗的地盘,该不是为了你父亲吧?”
叶奉之身体一僵,半响才回头,平日总是情意绵绵的眼眸之中,隐约中带着阵阵寒意,传音道:“微澜妹妹,太聪明的女人往往不招人喜欢哟。”
何微澜早看透叶奉之面热心冷的性情,对他的意外变脸早有心理准备,镇定一笑:“奉之师兄,我也有句话早就想告诉师兄你了,很多时候,坦白的男人会更加可爱一些。”
叶奉之哈哈大笑了起来,直接出声道:“每每见面,都觉
得你甚是有趣呀!”
看了她几眼,又看看身后那双寒冰如水的眼眸,脸上重新挂上招牌似的笑容,灵巧的身影如一股轻风,眨眼间消失在窗外。
原来,这人也不像他表现的那般玩世不恭呀。
找爸爸?想起当年看过的一部经典漫画,她拿叶奉之与其中主角对比了一下,不由得哑然失笑。
魏君一则一脸狐疑,冷声问道:“笑什么,你最后跟他说了什么?”
这两人面对面传音,明显是有事瞒着他。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让他极为不满。
“这个…”何微澜顿时为难了。
叶奉之的身世对于正道人士来说,总是太不光彩,她若是直接说了出来,即便明知道魏君一不会外传,她终究觉得这样做不合时宜。
然而,何微澜的这种为难,在魏君一看来,就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原本他就对两人过于熟悉的相处方式有些不满,那人还一口一个“微澜妹妹”,听得他耳朵就要发腻了。而最后两人的私下传音,更让他对两人的关系充满了怀疑。
虽然魏君一还未真正想明白自己对何微澜的心意,但实际上,这一路南行,在他心里,早就何微澜视若自己的私有物。
而何微澜在小事上又比较迁就于他,他早已习惯对其予取予求的霸道行为。所以,她这一次的拒绝对自尊心很强的魏君一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魏君一的视线已经变得越来越冷,何微澜不自觉地抱抱自己的肩膀,无奈地道:“师弟,这件事情其实又不重要,你何必一定要知道。”
“很好!既然师姐不方便说,我也不勉强。”魏君一说完这句,直接“碰”的一声,摔门而出。
何微澜眨眨眼睛,望着摇摇欲坠的门框,不解地道:“这家伙怎么回事?又吃错药了?”
无忘则笑得一脸神秘,拍了拍翅膀,道:“哎,老夫还有要事,出去逛逛,晚上再回来。马上就要走了,真是舍不得呀。”
“一个老不修,一个没正经,一个怪脾气。唉,这事真能成吗?”何微澜坐在厅内,扳着指头,细数这次行动的参与者,对明晚一行的成功性充满了怀疑。
第二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何微澜在宴会上的表现,惹恼了绿意楼的人,整个白天都没有任何人登门,甚至连守门的那两名女修都不见踪影。
何微澜猜测着,或许是那位雅兰长老对她心有不满,交代门下弟子不必理会她。只是,这样的冷遇,对她来说,更觉合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