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突然想到魏君一出现的地点,以及所见之人的身份…
不由得猛得抬头,眼睛圆睁,惊呼出声:“你…”
魏君一则神情不变,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陆昕薇马上想起旁边站立的另外那人,心中一凉,不敢看那人面色,双腿一软,“碰”地跪了下来,低头道:“大人赎罪,属下只是…”
她张口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人眉毛微微上挑,淡淡说道:“你们俩认识?”
“是的,属下曾是玄英门弟子,与魏师兄…”陆昕薇低着头,有些踌躇地瞥了魏君一一眼,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在这个人面前,她是万万不敢有所隐瞒。
“原来如此,这可真让人意外呀。”这人声音异常平和,但在陆昕薇却听来,依旧是如此胆战心惊。再想到魏君一与这人的身份,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或许无意间撞上了一件惊人的秘密。
而早已不是天真少女的她自然明白,很多时候,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就越快。
“大人,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对今日之事泄露半句。”陆昕薇脑子转得很快,立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心迹。
“你是申赫词的弟子,忠心我自然是信得过,所以,你应该知道,如何对别人说吧。”
他的嗓音听起来犹如情人话别一般轻缓而悦耳,然传到
跪在地上的陆昕薇耳中,又好似大山一般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陆昕薇才心中一松,如蒙大赦一般,急急说道:“属下明白,今日属下只见到了大人一人,即便对申长老,也是如此说法。”
那人满意地点了点,挥手示意她离开。
陆昕薇再没理会旁边魏君一,对于根本未有深交的魏君一,不明真相的她心里并无其他想法,站起身来跳上飞剑就迅速离开了。
在这期间,魏君一一直都冷眼旁观,直到陆昕薇飞走,他才将不解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
“申赫词的弟子都是他的女人,这个女人似乎还是他的爱徒,无缘无故杀了,反而不美。”
魏君一低下头,沉默不语。
看她的反应,陆昕薇似乎并不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杀了她的哥哥。
当年他一时兴起,找人追杀于她。,没料到她命不该绝,而且,竟在魔宗混得风生水起,也到了筑基后期。
看她姿容浓艳,眼神以及装束与当年简直判若两人,这样的人若是留下,恐怕…
想到这,他眼神一变。
“你与她有仇?”
魏君一身上骤然升起的杀意自然瞒不过他的父亲。
“君一还有其他事情,请父亲赎我先行一步。”魏君一没理会他的问话,手一招,金色飞剑嗖得停到脚下,抬脚便站了上去。
这人并未阻拦,只定定地望着魏君一离去的背影,眼眸幽暗不明。
没过多久,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中年壮汉,这人并没有回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去查查他是否孤身一人来的越州。这次碰面,他似乎变了不少,我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中年壮汉身材魁梧,行动却异常灵敏,如幽灵一般出现,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偌大的陵园中,很快便只剩一人。
“妍华,你倒是为我生了个好儿子呀!”
他站在妍华公主的墓碑之前,脸上的表情似惆怅又似怀念。
魏君一的动作并不算慢,但顺着陆昕薇离开的方向追去,不知为何,最后竟还是失去了她的行踪。
“这女人还真是难缠。”
他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方才那人说过,陆昕薇是申赫词的女人,而申赫词是元婴中期修士,以他如今的实力,直接上门去找,恐怕事不可为。
算了,反正已知道了她的行踪,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他放弃了先前的打算,决定调转方向,先回去与何微澜汇合再说。
而何微澜与无忘,一人一“鸟”在祁阳逗留了两日,满足了一下无忘的眼福,然后看距离魏君一约定的时间还早,何微澜
决定去上次魏君一带她去过的坊市碰碰运气。
虽然顶级的火系灵药公开出售的可能性很小,但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尝试一下。
但老天爷似乎没那么照顾她,情况如她料想,这越州的坊市奇珍异草虽然不少,却没有她最想要的东西。
跑遍了几乎所有的大商铺,一无所获的何微澜感到十分疲惫,索性找了家茶楼放松一下心情。
这座不太起眼的茶楼不过两层,供应的并非普通茶叶,而是专供修士饮用的灵茶。一层有零散几个筑基期的修士,何微澜上了二层,花了十块中品灵石,要了一壶茶楼中最好的灵茶。
她抿了一口茶水,含在嘴中,一股淡淡地苦涩缠绕于舌尖,然而苦味之外,还有一种仿佛心扉都被彻底清洗过的舒爽。
“真是好茶!”何微澜睁开眼睛,嘴角微弯。连心中无力与沮丧之意都似乎被其一洗而去,只余平静与安宁。
无忘对茶不感兴趣,它一直站在二楼的栏杆之上,望着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用锐利的目光时刻注视着是否有美女经过,不时地点评几句。
“哇,这女人穿得真是大胆,果然还是魔宗好呀。”大吃冰淇淋的某色鸟陶醉地道。
何微澜充耳不闻,自顾自喝茶。
对于这神兽的品行,她早已不抱希望了。
过了一会儿,有三个修士上了二楼,何微澜用神识一扫,都是筑基后期,不足为虑,便收敛了心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灵茶上。
这三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转角的屏风后有人存在,占了一张桌子,叫了一壶灵茶,便旁若无人地闲聊起来。
何微澜听了一会儿,倒颇感有趣,说话的三人似乎都是魔宗之人,说得也都是魔宗之事。从长老要娶十八房小妾到宗门中最优秀的天才弟子是谁,都在三人议论话题当中。
其中一人嗓音洪亮,说话也最多,此时他又换了一个新的话题。
“对了,听说前几年云雷岭有天劫出现,林兄弟,你们宗门就在这附近,可曾听人说起过这事?”
“天劫?!”耳尖的无忘听见这句,则马上从栏杆处飞到了何微澜的肩膀。
何微澜闻言也是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茶杯,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墙角。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记起来了,当年确实有这么一件怪事发生。”另外一人声音低沉。
“怪事?莫非不是天劫?”先前那嗓门大的惊呼。
“天劫一说,只是有些人的猜测罢了。你也知道,云雷岭常年雷雨不断,电闪雷鸣很是寻常。你说的那事,据说是因为当时有异常的紫色雷云出现,而且事后还有奇怪的霞光,所以才有人怀疑是
有修士在渡天劫。”
“天劫是化神修士才有的吧,咱们天染已经都有上万年未曾见过化神居士了。”第三个人声音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所以大家只是怀疑而已,另外,我还听到了一个奇怪的说法。”其中一人神神秘秘地道,把嗓门压得很低。
“什么什么?”那嗓门大的心急追问。
无忘与何微澜对视一眼。
“我听说呀,事情过了没几天,青玉宫的青玉魔君曾经出现在附近,你们说,该不会是魔君进阶化神了吧?”
“怎么可能!魔君若是真的进阶化神,如此天大的好消息整个天染早就应该传遍了。”
“就是,虽然魔君是天纵奇才,但这化神嘛…”这人沉吟着,没有继续往下说。
无忘则不屑地道:“化神?!化神天劫的威力绝对不可能像这小辈说得如此简单。至少也有三重紫云雷电出现,绝不可能!”
无忘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也不知道是否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莫名其妙的嫉妒与攀比。
何微澜心里胡思乱想着,但面上还是很配合地点头。化神距离她实在太过遥远,听听八卦也就罢了,她并不关心是否真有人进阶化神。
当然了,关于天劫,还是这位见多识广的神兽比较有发言权,所以,它的结论应该无误。
那三人后来又说起别的事情,何微澜听了一会儿,直到感觉无趣,才起身离开。
何微澜回到约定地点,魏君一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未多耽误时间,便直接上路了。
“去汉州,那里是青玉宫的地盘,有一个坊市据说是魔宗最大的,或许有发现也说不定。”飞至半路,魏君一冷不丁地道。
何微澜有些不解,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她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魏君一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先前不打算去汉州吗?
事实上,魏君一最初确实不想去汉州,而如今…已惊动了那人,而他又最不喜别人隐瞒,既然都派人来调查,魏君一索性直接挑明了,送上门去。
这样的答复,他应该会满意了吧。
魏君一闭上眼睛,在心里揣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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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州,是天染南部最大的一个诸侯国,统治这片土地的王朝身后,自是如今魔宗威名最盛的一脉——青玉宫。
进入汉州以后,何微澜明显发觉这里的景象气氛与越州不同。
一路行来,经过的凡人城镇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十分繁华,前几日路过的那几座城镇,差不多都赶得上越州的都城——祁阳之规模,足见汉州之富饶。与道宗经营已久的泰州、秦州基本上不相上下。
何微澜原本以为,作为魔宗的老巢,汉州即便不是群魔乱舞、尸横遍地,应该也如燕州亦或云州较为荒凉一些,绝不会是眼前这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
或许,真如无忘所言,道魔之分,不外乎人心罢了。
汉州的修仙者们,大多聚集在汉州南部的青玉湖附近,临近世俗城镇的,同道宗一样,都是些小的修仙家族或是门派。
至于青玉湖,虽名曰为湖,但据何微澜之前查到的典籍所得,这个湖泊十分广阔,简直可以用内海来形容,其中的岛屿多如天上繁星。
除青玉宫之外,还有魔宗另外一个较大的门派——同属魔门九门之一的弱水门。其他那些小的门派,多依附于这两大宗门。
这一日正午时分,太阳正大,距离青玉湖北部的一个中型坊市将近百里的一处树林中,发生了一起恶性打劫事件。
据这位受害的筑基修士描述,打劫者是一男一女,蒙面,都是金丹修为,却不顾体面地逼迫他交出了身上的所有财物,还将他倒吊起来,盘问了将近大半天。
“魏师弟,为何不把那些东西还给他,都是不值钱的,我们也不需要。”其中一个“抢劫犯”说道。
另一“劫匪”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既然要装成劫匪,自然要装得像一些,你见过只取自己所需的劫匪吗?”
何微澜吐了吐舌头,再不多言。
原来,他们二人之所以抢劫他人,是为了仿造身份证明。据魏君一所说,进入汉州的大小修真坊市,都会有人盘查陌生修士的身份与来历。
他们都是玄英门弟子,自然需要伪造一个假的身份才好蒙混过关。
于是,两人最后决定打劫路过的小门派修士,仿造身份玉牌。
一天之内他们一共“作案”三次。第一次,碰上的人是个散修,只有来往坊市的登记玉简,不适合仿造。第二次遇上的是弱水门的弟子,这个宗门势力庞大,过于惹眼,也不适合。直到第三个受害者——一个小宗门的筑基修士出现,两人才终于结束了这段短暂的劫匪生涯。
在这期间,无忘倒是玩得十分开心,朝何微澜乐呵呵地道:“相处久了,这小子也没老夫想象的那么讨人厌,倒是挺有趣的
。”
听得何微澜很想翻白眼,但又因为怕同行的魏君一追问原因,只能在心里无奈吐槽。
在不知名的一个小小山洞里,魏君一翻来覆去地检查手里的玉质小牌。
这是那名筑基修士的身份证明,上面有其宗门的特殊标志。
“你替我守在外面,我来炼制玉牌。”魏君一看过玉牌,对何微澜言道。
她点点头,走出山洞,在外面部下防御阵,然后盘坐在洞口,时刻注意是否有人靠近。
这一路行来,魏君一说了不少有关魔宗的事情。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人似乎根本不担心她会怀疑他的身份和来历,又或者是他过于自信,断定她不会也不敢出卖自己。
此外,还有一件事情也让何微澜困惑不已,魏君一如此帮她,到底目的何在。
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个冷酷的美少年,会是一个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大好人。
当何微澜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告诉无忘时,这只唯恐天下不乱的神兽若无其事地道:“这小子是剑修,提升修为最快的方式就是出外游历,与人争斗,帮你应该只是顺便罢了,难不成,你以为他看上你的美色了?”
何微澜没好气地瞪了无忘一眼,之前心底的隐约怀疑也被无忘这句调侃打消得一干二净。
或许真如无忘所说,只是顺便罢了。至于美色,魏君一会喜欢她?不可能吧!她还是别自作多情比较好。
过了大半天,魏君一走出山洞,把一枚小小的玉牌抛给了何微澜。
她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不由得惊呼:“魏师弟,你这仿造的水平不错呀,简直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何微澜不住地赞叹。这家伙造“假证”如此天衣无缝,可见其炼器的水平必然不错。她甚至联想到,以后炼制自己的法宝时也可以向他请教一番。
“记住,你我以后都是千龙门的人,日后,不光是汉州,其他诸州也都用这个身份。”
她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魏君一甜甜笑道:“魏师弟,幸亏有你在,我这一行才如此顺利,不管是否找到灵药,我都要好好谢谢你才是!为了补偿你这一路的辛苦,说吧,你想要什么报答?我也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补偿”一词,魏君一的思绪瞬间被带回到了那天,他身体顿时一僵,盯着她看了几眼,然后转身走开,同时低低吐出一句:“笨蛋!”
“哎!你怎么无缘无故地骂人,我在很正经地问你呢?”
听见他的话,何微澜收了笑容,嘟嘟囔囔地跟上前面的那个黑衣少年。
直到临近坊市,何微澜也没问出来魏君一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报
酬。
不过,对于已经欠了别人多次人情的何微澜来说,她甚至有种债多不愁的感觉,反正她就这点能耐,魏君一需要她帮忙的时候,能还多少就多少吧,她如是乐观地想。
两人去的这座坊市名为——碎星坊,据说是汉州最大的一个修真坊市,背后的支持者自然是青玉湖的龙头老大——青玉宫。
这座小型城池整体构建于湖水边缘地带,一半建筑于陆地,另外一半在深植于水中。远远望去,仿佛一座巨大的四方形画舫,停靠在岸边。
暮色时分,碧蓝色的水波轻轻拍着青白色岩石构成的城墙外侧,远处的霞光满天,看上去甚是美丽。
“这地方真漂亮!”何微澜不由地感叹。
“嗯,若午夜明月高悬,波光粼粼地水面就犹如天上星光洒落其中,碎星一名就自于此。”魏君一望着前方,淡淡说道。
天色已然不早,城门前排队进程的修士渐渐稀少,两人走到左侧城门,这是专供金丹修士进出的通道。
守门的筑基后期修士接过玉牌,看了一眼,都是千龙门的金丹长老。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俊男美女,除了过于年轻,无其他可疑之处,于是,很快便放行了。
只是等这两人走远之后,另一个守门的修士则有些疑惑地道:“奇怪,千龙门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这么年轻的金丹修士?”
那放行的修士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许是新加入的吧,小宗门中修士改换门庭极为寻常,看这两人都如此出色,或许没过几日,就成了咱们青玉宫的也说不定。”
那人想了想,也觉有理,很快就放下了此事。
已经到了晚上,两人寻了个住所休息。
同一时间,距离此地万里之遥的某一华丽宫殿中,一俊美男子半卧在金玉制成绸缎铺就的软榻之上,漫不经心地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你说他带了个年轻女子在身边?”
“是的,属下怕被发现,只能远远地跟着。他们两人今晚已经到了碎星坊。据属下盘问守门修士所知,同行的是一年轻美艳的女子。”
“碎星坊?哈哈!”这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这个儿子,在间接向他表达心里的不满呢。
“好了,你下去吧,不必再管此事。”软榻上的男人扬了下手,示意他离开。
中年壮汉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才下去了。
为了女人?!一向冷心冷情的儿子,就连对他这个父亲都凉薄得很,却为了一个女子来求他,这样的调查结果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再一转念,倒也不难理解,男人嘛,只要不是石头做的,总有七情六欲。虽然相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开窍得过
于晚了一些。
算了,既然只是个女人,也就随他去吧。
查明原因之后,这人也就不再关心其他,毕竟是儿子的私事,他不好插手太多,逼得太紧,反而容易误了大事。
他正沉思之时,大殿门口急匆匆地闯进一人。
他不悦地抬头,门口处站着一位年约三十的美妇人,装扮得无比华丽,见他皱眉,马上停下脚步,低声委屈地唤了一声:“风黎!”
他站起身来,眉毛皱得更深,沉声道:“这么晚了,你来这做什么?”
“我知道,你早就不待见我们母子二人了,明儿被你一关就是几十年,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连提都不愿意提,风黎,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放他出来吧。”
“哼!我若放他出来,他会死得更快。天资平凡,又无自知之明,擅自招惹不该招惹之人。就是顾念着他是我的儿子,我才把他关了起来。”
那女人闻言泫然欲泪,看得这人好不耐烦,朝殿外厉声而道:“还不把芹夫人扶回去!”
马上有侍女进来,慌慌张张地扶了那女人出去。
听到殿外渐渐远去的啜泣声,这人一甩袖子,不耐烦地道:“都是些不成器的!”
旁人都以为他天生凉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漠不关心,连他的那些妻妾们大多也都如此认为,却无人知晓他其中用心。
须知修仙一路,何等艰险,容不得半分取巧,若无过人的毅力与天分,倒不如在他的庇护之下,安分守己地过完一生。
知晓自己的短处,能自得其乐,未尝不是另一种海阔天空的人生境界。
可惜呀!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内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发出来了,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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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君一与何微澜两人从汉州,途经利州,博州,寻遍大小坊市,一路南下直至琼州。
相处久了,两人之间默契渐深,遇到与人打交道的场合,比如到坊市买卖东西等,就由何微澜出面应对,而要是碰到那些耍狠打劫的,则交由魏君一强力打手出马解决。
最后,何微澜颇为郁闷地发现,若说魏君一是武力值超高的生杀予夺的主将,那她,就相当于旁边摇旗呐喊的小喽啰,基本上无需动手,只要主将一人单挑,即可处理全部上前挑衅者。
好吧,或许她不是那个摇旗呐喊的喽啰,那只不知脸皮为何物的神兽才是。
每当到了与人对战的时候,无忘总是一脸猥琐地跟在魏君一身后,瞅准机会,上前冷不丁地给人放把火什么的,而一看情形不对,就立刻后撤,重新躲到魏君一的后面。
连她这同伴都看不过眼,更别说那些被金色飞剑打得凄惨无比,同时衣物、头发或者眉毛也要被烧得东黑一块西缺的对手。看其眼睛几欲喷火的愤懑神情,要不是有魏君一在,估计都恨不得把这只刁钻猥琐的灵兽给生生咬下一嘴毛。
每到这时,魏君一就会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然后,何微澜觉得自己的面子里子全被这只无耻的家伙给丢光了。
偏偏无忘全然没当回事,若何微澜说上几句,他就回答地振振有词:“哼!还不是因为你这丫头实力太差,害得老夫也跟着受气。看看人家,这次出来,要不是有这小子在,能如此顺利吗?!”
“咱们俩以前总被人追得惨兮兮,比如说吧,上次在极北之地,被个还未化形的寒螭逼得老夫一躲就是几年,0真是太憋屈了!老夫可是神兽!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让老夫过过瘾,我才不管其他呢。”
听了这话,何微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噎死了。
要不是有前面几句话,其实她很想吐槽,被人追杀是憋屈,那狐假虎威就觉得很骄傲呀?
“丫头,我看呀,不如你选这小子当道侣得了,看他对你也算有情有义,你想想看,要是有他在,咱们以后是再不用为灵丹发愁了,有这样强大的打手,想抢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无忘见其郁闷,反而出了一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主意。
何微澜听得目瞪口呆,直接忽略掉了那句“有情有义”,不敢相信地道:“为了这个,你就想把我卖了?依我看呀,若不是灵宠契约不能解除,你还想直接认他当主人吧?”
“怎么可能?!你这丫头虽然笨了点,但对人有情有义,老夫岂会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再说,嘿嘿,这小子本身已经够强大了,哪里需要我锦上添花,而且,这小子太不好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