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顺风就摇头道:“我不会。”
刘鹏就笑:“现在这舞有啥跳的,就是抱在一起走路,会走路就会跳舞!”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站在康顺风前面,档住了光线。康顺风抬头一看,却是那个惹事的女孩。
康顺风询问的眼神看了她,没有说话。
女孩低声道歉:“对不起呀,我是学跆拳道的,所以…”。说着话,就低下头,一幅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康顺风想起刚开始她那不甘示弱的眼神,不由地苦笑一声,人家女孩子高姿态地上门道歉,他还能怎么样,只好不甘地道:“算了…”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看那楚楚可怜的小美女的脸一下子就笑成花朵一般:“就知道你们男生最大度了,不会和我这小女孩计较的…哎,没看出你挺厉害的嘛,就那么一下,就把黑带级别的放倒了,黑带耶!我要考了好多年呢…要是你给我教几招,我把教练都能打倒…”
康顺风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个“诚心”道歉的美女,又想起了孔老夫子的话。
那美女看康顺风一脸的不豫,脸一下子又搭拉下去。
一个乖巧的、楚楚可怜的小美女又出现康顺风面前:“你还不肯谅我…”,目光很是哀怨。
康顺风头不由得大了,现在的女孩,都这么…他没法形容了,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一边也看得目瞪口呆的刘鹏了。
刘鹏看他看过来,耸了耸肩,一副老大你自己搞定的神情,一转身,就混入人群中,找MM跳舞去了。
康顺风只好自己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美女,周围已经有比较义气的男生将杀人的目光看过来了。
不带这么欺负漂亮MM的,你就是民族英雄也不成。
康顺风忙道:“怕了你了,刚才的事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没说完,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喂…”小美女叫了一声,看着落荒而逃的“民族英雄”先跺了一下脚,接着就扑哧一声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了,露出一只小虎牙,一幅小狐狸我吃定你的样子。
刘鹏离开了康顺风那里,就在人群中转悠着,寻找着下手的目标。
他突然看到同宿舍的汤文生像个花孔雀一样,在一个女孩旁边说着什么。刘鹏这人有个坏脾气,就是见不得人装逼。所以他对同宿舍的李江江、汤文生都没好感。
这时见汤文生缠得那个女孩有点烦,而且那女孩虽然不是绝色,但也算是个美女,而且穿着打扮都属于比较前卫的那种,刘鹏就心里一动,走了过去,住那女孩面前一站,做个邀请的手势。
女孩子白了他一眼,把头转到一边,表示拒绝。
刘鹏就伸了头,在女孩耳边道:“我不缠你,我是帮你赶走这个花孔雀…”
女孩子听他说的有趣,又看了一眼旁边神色不豫的汤文生,真的像个花孔雀,就忍不住咭的一声笑了。
刘鹏看女孩被自己一句话就春风化冻,就再次伸出手来。
这次女孩没有拒绝,很爽快地扶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进舞池里。
刘鹏一方面拉着女孩下舞池,一方面又要死不死地给汤文生一个嘲弄的表情。
汤文生咬了牙,瞪着这个撬了自己墙脚的舍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在刘鹏让汤文生心生龌龊的时候,康顺风已经回到了宿舍。
他本来想去练武场,但他想了想,却打开了自己的柜子,把自己装杂物的箱子拿了出来,,从中间摸出一个瓶子,那是胡斜子配的跌打药。
他又在箱子里翻了翻,找到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用纸包好放在箱子一角,便把大瓶的药油给小瓶倒了些,虽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下手打李继先,但还是伤了他了。胡斜子配的跌打油,治青肿血於最是有效。
将小瓶倒满后,他又将大瓶盖好,放回箱子,又锁好柜子。然后,将小瓶药往口袋一装,就出了宿舍。
再次回到礼堂后,他四处找着吴妮妮,终于在舞池的一角找到了她,忙招呼一声。
吴妮妮正被几个男生缠得头大,做为学生会负责迎新晚会的她又不能提前走,康顺风往她面前一站,她连忙借故走了过来,趁机摆脱了那几个男生。
那几个男生本来还有点不满,不过一看是康顺风,再大的不满也只能压下去了。
康顺风一下子就成了学校里不能招惹的人物了。
吴妮妮走到康顺风面前,一面问:“有事吗?”一面打量着这个让她感觉朴实中又带着狡猾的大一新生。
“你知道那个李继先去那里了吗?我想给他看看伤。”
吴妮妮听了他的话后,就有点担心地道:“你不是说他不严重吗?”今天的事说严重也不严重,但如果李继先真的伤到的话,学样肯定要处理的。
“都是外伤,是不严重,不过我这有跌打药,能让他恢复得快些,免得影响他学习。”康顺风看出了吴妮妮的担心,忙解释道。
吴妮妮就拍了下胸口,道:“害我担心——”
“你们是朋友?”康顺风问,心里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实话,他对吴妮妮这个女孩印象不错,要是打了人家的朋友,确实怪不好意思的。
吴妮妮就笑了,道:“我是担心你给学校处分!”说完翻了他一眼,又道:“他是大三的学生了,这会儿应该不在宿舍就在跆拳道活动室,我给你问问。”说着,就住边上走去,叫住一个男生,问了几句。那男生就离开了,不一会那男生叫了另一个男生过来,和吴妮妮说了几句,吴妮妮就带那男生一起回来了,道:“他们在跆拳道活动室,让贺师强带你去,他也是跆拳社的。”
那个叫贺师强的男生就向他点点头。
康顺风忙道:“麻烦师兄了。”
贺师强就道:“谈不上麻烦,走吧。”
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礼堂,贺师强边走边道:“你功夫真的不错,在那学的?”
康顺风道:“在老家跟一个长辈学。”
两人就不再说话,贺师强一直带他走了六七分钟,来到一个亮灯的房子前,敲了敲门,一个穿着道服的小伙子开了门,康顺风看到,他正是刚才在台上的队员之一。
“李继先社长呢?”贺师强问。
“在里面躺着呢。”那小伙子道,看了一眼康顺风,立刻变得紧张和不善起来,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李同学,带点药给他…”康顺风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瓶子。
“我们已经给他擦了红花油…”小伙子道:“用不上你的药。”
康顺风道:“红花油没我这药有效,我这药保证三四天就消肿了,放心,我真的没恶意。”
小伙子还要说啥,贺师强就道:“行了,小斌,人是我带来的,让我进去和继先说。”
那小伙子就不情愿地让开了门,康顺风就跟着贺师强走了进去。
里面穿道服的人不少,却没人在练,都在那里三三两两地议论什么。
看见康顺风进来,有几个人脸上立刻不自然起来,这都是今晚参加了迎新晚会的队员贺师强直接领康顺风走到休息室,一进门,一股红花油的味道立刻仆鼻而来。
李继先只穿一条裤头躺在长椅上,一个男队员正在给他擦红花油,他闭着眼,皱着眉,不住地道:“王强,你轻点。”
他的脸上的伤却没有擦油,因为那里接近眼睛,擦红花油的话,眼睛受不了刺激。
现在那些肿痕已经不红了,却发青透亮,令人感到害怕。
康顺风轻轻拍了拍那个王强,王强一回头,看到是他,不由一惊,道:“你…”
康顺风就将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把手里的药瓶晃了晃。
但王强根本没听他的,而是叫李继先道:“继先,打你的那个人来了。”
李继先一听,一下子坐了起来,本能地伸手要用衣服盖住伤痕。坐起来拿起衣服,却没有往身上盖,一双眼睛瞪着康顺风道:“你来干什么?看战果吗?”
康顺风道:“我不用看都知道你的伤是啥样,咱俩说起来也没啥仇,只是今天赶到这个场合,都没法下台了。”
李继先没有言语,他看着康顺风,说实话,他有点恨这个一看就是农村来的同学。这一场比试,肯定将他多年的名声毁尽。但他却感觉自己的恨没自己认为的那般强烈。
他小时也学过武术,练了几年后,却发现自己所学的武术都是花拳绣腿,在打斗中一点用都没有,才改学的跆拳道。
所以今天,有一个人用武术把他打败了,他又难过,又欣慰,心情复杂,无以言表。
康顺风看他不说话,就又道:“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也让我给你把伤治好,我可不想你就这么给我毁了容。”
康顺风怕他不接受自己的好意思,故意将他的伤势住严重了说。
李继先果然有些怕了,他是个挺帅的小伙,刚才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他就担心会留下伤痕。
看他不再明言反对,康顺风就坐了下来,打开药瓶,将药往手上一倒,用双手搓着化开,往他身上的伤上轻轻抹过。
李继先只感觉一阵轻凉,伤肿处立刻感觉没那么疼了。
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往下一躺,闭了眼睛。
康顺风也不说话,不住地将药往他身上涂,涂完身上后,又给他脸上涂了一遍。这才将药瓶盖上道:“现在感觉是凉的,再过上几分钟就会发热,都是正常现像。我把药留这儿,每天早晚各涂一次,保证三天,最多不超过四天消肿。”
说完,他将药瓶交给一边站着的王强,给贺师强点头示意一下,转身就走。
就在他刚走到门边时,“谢谢你!”躺在长椅上的李继先睁开眼睛说道。
康顺风就停下来,回了头道:“你不怪我就好。”
康顺风出了跆拳道社,就忙回宿舍,背了装铁砂袋的双肩背,赶往自己的练功场,今天已经有点晚了。
晚上回到宿舍,还没进门,就听到刘鹏那大嗓门再叫唤:“这个妹妹叫石清菡,挺开放的呢,答应我明天约她们宿舍的人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大学的女生,就是比高中时好…你们要是对上像了,到时要好好谢我…”
然后就听到刘源、王荣和刘正伟一叠声地答应。
他忍不住就笑,心中骂着:牲口!一面推开门,进了宿舍。
见他进来,刘鹏就作怪道:“大侠回来了…师父在上,请爱徒儿一拜!”
康顺风就笑骂道:“滚远!”不过他也能感觉到,宿舍几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已经不同了,就连李江江和汤文生的眼里,都没了那份不屑。
康顺风边上床便道:“刘牲口,你挂到那个妹妹了,满楼道都是你叫春的声音。”
刘鹏就嘿嘿笑道:“明天你去了就知道咱家的眼光不差,我们说好明晚去帝都蹦迪,你一起去吧?”
康顺风把装着砂袋的双肩背往床上一放,道:“我明晚还有事,就不去了。像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可没钱泡MM…”说着,就拿了脸盆儿,道:“我去洗洗,你们继续听刘牲口叫春。”
几个人就嘻嘻哈哈地又闹开了。
康顺风出去时,没看到汤文生看着刘鹏的目光,闪着一股森森之气。
(过渡章节^-^)
第二卷第七章点到为止
第二天是周六,康顺风一大早起来,就先去了黄兴公园,先看了那堆人练心意拳,然后在公园外面找了个食摊,吃了点东西。
吃东西时,他看到小店有电话,就客气地问正在看报的老板,能不能用用。
老板是个和气的人,笑着点了头,就又低下头看报纸。
康顺风就拿起电话,拨出去。他给那个练心意拳的杨老头打电话,从上次见过后,康顺风几次到公园再都没见过他。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麻烦找一下杨先生。”康顺风道。
结果电话里传来咭的一声笑:“我家有三个杨先生,你找那个杨先生?”
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声音又绵又软很好听,康顺风不由地在声意中也带了笑意,道:“我找的杨老先生——”
“你找我姥爷?”那边的女孩好像感觉很奇怪,然后就听女孩在那叫:“姥爷,电话…”
就听有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在问:“找我的?现在谁会找我?”
女孩道:“不知道,听声音很年轻呢!”
然后就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接着听筒一响,电话被接过去:“喂,那位找我?”声音洪亮,震得康顺风耳疼。
康顺风感觉这说话声有点不像杨老头,话音中有浓浓的外地味道,就试探着问:“杨先生,我是小康,就是上次在黄兴公园和您谈拳的那个,练红拳的小康。”
电话那边就爽朗地笑起来,道:“你是找震林呀,稍等…静静,是找你爷的,去叫他,我就说现在谁还会找我这老头子…”听老头说着话,接着,咯嗒一声,电话好像被放在桌上了。
电话里就又传来女孩子嘻嘻的笑声,接着脚步声就出去了。
一会儿后,电话又被人拿起:“喂,那位?”
康顺风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那边就笑起来,道:“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没事过来坐吧?”
康顺风就道:“就是想找您老聊聊呢,我现在过来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老头子一天也没啥事…”
康顺风又客气了一下,就挂上电话,抱歉地对老板笑笑,这个电话打的时间有点长,他不好意思地问老板表示要付钱,老板笑着摆摆手,只收了他的饭钱。
康顺风又拿出自己抄的纸条,问老板上面记的地址怎么走。
老板看了他纸条上的地址,就给他指了个方向,也没细说,只道;“到前面那个白颜色的楼那,再找个人问吧!”
小饭店隔壁就是一家水果店,康顺风道了谢,又在水果店买了些便宜水果,就照老板指的方向走。
结果,到了老板说的那个白楼那,一问,就听旁边有人道:“是找杨先生,我带你去吧!”康顺风抬头一看,是个理着寸头的年轻人,胳膊上左龙右虎,带着点煞气。
他心中一动,看来这个杨先生不简单,这小伙子有点像胡斜子说过的,过去大户或黑道老大布在外面的游子(即游哨,怕人寻仇)。
口中客气地道了谢,就跟那年轻人走。那年轻人一边走,一边开始打电话,口中的话康顺风基本听不明白,一会儿后,年轻人就挂了电话,康顺风明显地感觉到,他一直绷着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在几条弄子里七转八拐,就来到一个看着有些古气的小院,年轻人指了那门道:“你找的杨先生就住在这里…你自己去吧…”
康顺风就再次道谢,心中越发对这个杨先生有点好奇。他想了想,感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让杨先生图谋的,就把心一放,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人,看起来嘴角含笑,仍然是寸头,胳膊上照样是左龙右虎。
康顺风心中一凛,看来杨先生真的不简单!他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地说明来意,心中却不由地提防起来,打起十二份精神。
那中年人听了他的话,仍然是那种淡淡的笑容,只道:“跟我来,”就转身带路。
康顺风就跟着走,走了几步,他就若有所感地注意了一下中年人,就发现中年人的步子看似轻快,却有点举重若轻的感觉,就像一头大像在走着猫步。
他不由地心中一动,知道这人的功夫不简单。
走过照壁,穿过院庭,就进了中堂,杨老头已经在那里等了,见康顺风进来,就笑着站起来,表示迎宾。
然后就自己坐在主位上,让康顺风坐客位。
康顺风却没坐那个客位,先将手里的水果递过去,道:“来也没什么拿的…”,杨老头也没辞,接过去,那个中年人就上前来,又从他手里接过那些水果,提着往后堂去了。
康顺风顺势就坐在杨老头的下首,离他较近的一个椅子上。
这在武行中,就是执晚辈礼的意思。
杨老头就道:“你客气了…”两个人就寒喧几句,渐渐地谈到拳法上。
康顺风为什么要来拜访杨老头,说穿了还是为了见识心意拳。胡斜子当年就说过,这天下的武行,大部分门派,都是有花法、有练法、有打法,惟有心意、以及脱胎于心意的形意,是打法拳!也就心意这个门派,将花法、练法一慨舍弃,就是将拳法中的打法和支撑这些打法功法,集法成拳,因而拳法简单,朴实无华,如果在外表演,铁定是没人花钱看的。但一旦临敌实用,那是出手必取人命。因此上,武行当才流传着:最毒不过心意把的话。
心意拳初期,练的基本都是大家大户,不为衣食犯愁的富贵人家。这些人家财万贯,不为衣食所忧,所求者不外是防身与长寿,因此那些花法及练法于他们都没用,他们并不需要靠这个来吃饭。
而一般的武师,学习打法之外,都要练些花法,主要是混饭吃。因为打法来来去去就那几十个动作,不管是打把式,还是教弟子,都不够用的。当然,用来杀人打架,那是绰绰有余。有些人一辈子连打法都懒得多学几个,就学那么一两式,下死力练,练到疱丁解牛的境界,不论你千法万变,我就是这一把薄刀!就像头槌,长安城原来就有一个大财东姓朱,就练了一式头槌,这一个头槌经过他千锤百练,竟然用它打了一辈子人!
这些单练一招的人,首先具备了武行里最基本的素质,就是耐得住寂寞,受得住单调,他们往往把一招先练活,就是我虽然是一个头槌打人,但他们把对手来攻进他的方方式式都想遍了,然后,就想,你这么来,我用头槌怎么打,你那样来,我又怎么用这头槌来打。一直将这头槌练得能千变万化,这就是练活了。
练活以后,还要练灵,将接、进、打三步练得一气呵成,见动就来一二三,真正练成自己的本能。这时招就练灵了,见手响,住进闯,接手就是一二三。当然,对于失手后的败招,也都会加上。
行意拳初期,也是只有打法,没有花法。但由于该拳传习广泛,随着练习者的增多,靠这吃饭的人多了起来,因而后期也有好事者编了花法进去,用以表演授徒混饭吃。
而心意拳却一直保持着只在大户传的形式,直到后来后代子孙不争气,家道败落,这支拳法就流传到了江湖上。
然而,由于他流到江湖的时间不长,而且由于本身就和形意接近,因而修习者不多,流传不广,因此所生成的无用花法还比较少。不过近几年,随着名气的扩大,练习者的增多,已经渐渐出现花法烂漫的态势。
二人谈谈说说,一会就说到了拳上。
兴起时,杨老头就道:“我这屋后有个院子,我们去院子吧。”
一老一少就来到后院,这次康顺风练了九手排子,既然杨老头是有真家伙的,自己就没有必要藏着了,直接就练红拳里的打法拳。
换拳这种事,总得有人先拿出东西来。
杨老头看完九手排子,却没像上次一样说好与不好,而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似乎神游天外了。
康顺风知道他肯定有所感觉,所以也不打扰他,这时那个中年人送上茶来,他就坐在杨老头边上喝茶。
杨老头先呆了一会儿,就站起来比划。
其实拳法就是这样,各门拳法要互相印证。因为拳法是个性化极强的东西,一套拳,一百个人练,保准是一百个风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体特点,动作灵快的人,练什么拳都有轻灵劲儿;身高力沉的人,练什么拳都会有如渊似岳的感觉,而每个练成拳法的人,都是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到极致,而将自己的短处做一定程度弥补的人。
所以形意拳李洛能八大弟子,就传下八门形意,就是因为每个人的天赋悟性都不同。
而一个在车家学艺的人,说不定他的天赋资质更适合郭家。但他可以在车家,领会到形意基本的东西,然后如果有一天,他和一个郭门弟子交流时,就会发现,原来他百思不解,或者一直不能通顺的东西,郭先生早已经解决了,他的功夫也会突飞猛进。然而,这又是车家没办法给他解决的事情,因为车二先生的天赋气质和他差异太大,甚至条条想悖!
所以练拳的人,一定要广泛交流,有些可能你一生都悟不到的东西,可能在一次交流中,别人花几分钟时间,就让你搞得明明白白。
杨老头比划了几下,就向康顺风提出一些问题。康顺风就一一做答,并不时地做出姿势,旁证搏引,让杨老头明白。
杨老头就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展颜欢笑,神态像个孩子。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或是最得意时,流留出自己的本心。
然后杨老头开始练心意四把。
康顺风看得专心致至,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年龄更大的老头,和一个中年人。还有一个小姑娘,在好奇地打量他。
杨老头将心意四把一直练了五遍,才停下来。
这次却换康顺风呆呆地在那站着了。
杨老头发现院子里的三个人,就笑着过去,宠溺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又低声在那老头耳边说着什么。那老头一边听,一边点头。
四个人都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康顺风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