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凌道:“小宁你只要能提供这种水给我,我就能酿出绝好的酒,水的来源我不问,这样的水,世间少有,少一个人知道是好事。”
林小宁道:“清凌姐,那奸人得了你家的神仙酒方子,魏家就非得酿神仙酒不可吗,不能酿‘清泉酒’吗?清泉酒非女子酿造不可,非得某月某时出生的女子酿造不可,清凌姐一酿出清泉酒就献给圣上,光明于天下,奸人若再想打魏家的主意,也都没法子了。”
“非女子酿造不可,非得某月某时出生的女子…”魏清凌喃喃念道,脸上露出炫目神彩,目光发痴。
林小宁的声音像一道轻声咒语:“清凌姐是什么生辰,那个女子就得是什么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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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凌下午兴高采烈地逛着林家的田地,林小宁自豪道:“清凌姐,这些地,明的开春时拿一部分出来,专门用来种你酿酒所需五谷,用好水灌溉,派专人种养。”
魏清凌听了轻咬嘴唇,目光闪动,表情实难形容。
林家知道王刚带回了一个酿酒师傅,是个女子,还是王刚的媳妇。付冠月热情的派人把王刚的房间收拾得焕然一新,床上用品全换成大红的,又给挂上了轻纱帐,还点了一对红烛,又备了一小壶酒,二个酒盅放在桌上。最后还指派了一个丫鬟来专门伺候王刚夫妻。
晚上吃饭时,魏清凌一尝,面色就惊。晚餐过后,对林小宁说:“王刚与我弟是个傻的,日日吃那般好水煮的饭食,竟然不知。”
林小宁道:“清凌姐,你以为人人能有你那样的舌头啊,你是酿酒师傅,他们只是武夫,能比吗?我家里人也都吃不出来呢,只觉得自家的水好喝些。”
魏清凌叹道:“这样的水拿来日常使用实是可惜,我这几日就准备酿酒。”
过了几日王刚便备马上京,王勇也想跟着去,但被魏清凌拦了下来,说:“你到底是魏家人,还是呆在这儿安全些,等到我们家的事顺利办好了,你再出村。”
王勇真名叫魏清凡,是魏家最小的嫡子,听到姐姐这样说,便老老实实回去砖窑干活。
魏清凌所要求搭的小酿酒作坊建成后,就开始了每日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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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人又来了,马车上大包小包堆成了山。
看到新建的小酒坊,闻香笑道:“唉,我怎么这么爱来桃村呢?这又开酒坊了,以后是不是有好酒喝呢?
三个老头子一看到苏大人这年轻俊美的清水县令就开心:“是啊,开春就有好酒喝了呢。”
苏大人一边叫随从往下搬货,一边脸上泛光道:“到时三位老爷子品好酒时可要记得叫上我一起。”
“当然当然!”三个老头看到苏大人随从搬着货,乐颠颠地问:“苏大人,这是?”
苏大人道:“三位老爷子,上回你们送的那坛子参酒,我差人带给我家老爷子了,老爷子带话来说,酒是次了,可参真真是上等宝参啊,喝了精神大好,年轻好几岁,走路都有劲了。三位老爷子,我家老爷子身体一向不太好,这参酒一坛子下去,竟然病根都除了!苏某当初虽然品了参酒,却还是眼拙了啊,只道是上品宝参,没看出来是世间至宝!苏某在此谢谢三位老爷子慷慨相赠。这些物件是我家老爷子特意托人带的一些江南特产与丝绸,都是女子妇人爱用的物件,是送给三位老爷子的家眷使用的。”
第五十五童 荒山后面的地
三个老头听说是江南的特产与丝绸,便齐齐跑向马车,看着卸下的货物,郑老头撕开一匹丝绸的包布,细细的摸着,实在是上好的丝绸,丝滑无比,花色是清水县这个小地方没见过的。
苏大人道:“三位老爷子,这些花色是明年京城里才要时兴的,现在市面上还没出呢,我家老爷子说给三位老爷子家眷新鲜新鲜。”
其它的物件还有大量干货,及一些胭脂水粉之类,都是极精致的瓶瓶坛坛。三个老头笑喊着付冠月,让去叫孙氏与方老师傅婆娘,把这些物件分了。
苏大人看着三老头一点也不扭捏客气的作派,笑着说说出去走走,晚饭时来与老爷子们喝酒。然后出了大门就没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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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宁自秋收后,让了村长拿着去年的羊毛提供合约,去收购羊毛。村长带着几个汉子,二辆骡车,去了近一个月,才回村,只载回来二车羊毛。村长道:“今年羊毛太少,一年积累下来的,根本不止二辆车,可没法子,今年市面上早早就出了羊毛制品,这些提供商还是私下把一半的羊毛高价买给别家了。”
林小宁反应并不激烈,这羊毛制品就算给其它百姓来一条生财之道吧,现在棉巾作坊与二外窑厂就足够能养得活这些桃村的村民了。
两车羊毛便丢给了村长婆娘打理,让她照着去年那样,安排人先纺线,染色。
酿酒的五谷是魏清凌亲自去清水县挑的最上品的。林小宁每日晚上把酒坊的几个大缸灌满空间水。
现在她取空间水的速度越来越快,棉巾作坊的二十口大缸灌满也不过就十分钟。更不要说酒坊这几口了。
苏大人来桃村时,林小宁正爬着自家地边的荒山群。林小宁对于这片荒山群后面是何景色一直充满好奇,她家目前只有三千亩地,但种的地不过二千亩出头。旧村民那边的地只买了五百亩,用了一些地建了铺子街,剩下的还没规划呢,留着慢慢来。
林小宁一直念着现世书中写到古代富户,都以良田千倾来描述,听着就气派舒服。良田千倾,多大的地主啊!良田千倾啊!
可河对岸这片地癸都买下来。不过三千多亩,离着千倾还差着远呢。一直好奇着三千亩地边上的荒山群那边有没有地,如果有。就再买下来!
林小宁喝了快二年的空间水,身轻如燕,脸不红气不喘,裤脚上沾满了红土,像只小兽一样向上攀走着。
荒山群上的树木稀稀拉拉。还长得瘦弱,林小宁一边走一边想,这些树可以移植到商铺街那去,二排铺子前面可以建二排绿化,把这些瘦弱的树种在里面,再加些花草。一定漂亮舒服。
荒山群上面的树稍稍密集一些,也都不成气候,站在高处。回身望向桃村,这一望就大喜过望。
河对岸自家的地全都开好了,正定期施肥养护着,一块块,一片片。
中间有个不大的小鱼塘,包括四栋宅子。以及排排给新村民建的新砖房,二处窑厂,那条弯弯的小河…这高处一眼望去,自家的3000来亩地很是像一条鱼的形状。当就心里就活了,像那条鱼活过来一般,喜滋滋地继续向上登山。
当终于登到山顶时,林小宁怀着期盼的心情,压住微微的气喘,定睛一望,呆住了。
荒山群的这一边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也从没人来看过,桃村人性格尤其懒惰,可能与缺少归属感有关。之前连口井都不愿意打,宁愿十年如一日汲着河里的水。河对岸这片地都很少来,除要了挖泥打土坯时外。更莫说登这荒山来看看后面的风景了。
林小宁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时,心中充满了喜悦与兴奋,还有一些奇怪的情绪,前世有个学建筑的朋友曾说过一句话,大意是:在宏大的建筑或神奇景像面前,人类会自然地产生敬畏心理。
荒山群这一边依然是荒地,杂草丛生,从山顶向下望去,一片灰扑扑,没有一丝人烟。
但称奇的是,这片地也是一条鱼的形状!
这样看来,从桃村中间的弯曲小河到荒山群为一条鱼。荒山群这边是另一条鱼,两条鱼若合在一起,竟颇似一个八卦图!只是这边这条鱼要大一些,不止三千亩地。
林小宁怀着难以言说的心情下了山,她要回家去找爷爷,得把这片地也买下来!
下山是用跑的、跳的,泥尘扬起扑得满身都是,林小宁灿烂的心情明亮发光,浑身的泥土盖都盖不住。
林小宁从荒山跳到地面上时,差点撞上一个淡青色人影。惊了一下,正睛一看是苏大人。林小宁道:“我的天啊,苏大人,你出场能不能别让我心跳啊。”
苏大人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笑道:“林小姐,你看到我会心跳吗?”
林小宁听着话不对劲,拍着身上的土道:“不是看到大人心跳,是被大人吓得心跳。这是两回事好不好,与大人的家境和年俸一样。”
林小宁拍起的泥尘飞起来,苏大人立在飞起的尘里不躲不闪,笑道:“林小姐还记得我的家境与年俸呢?”
林小宁避开话题笑着说:“苏大人请走开些,可别让这些灰落到你身上,三个老爷子铁定要怪我待客不周了。”
苏大人仍是不躲不闪道:“林小姐如此身份,尚且不惧这些泥尘,我一个七品芝麻小官,又何惧之有?”
林小宁哭笑不得:“我的苏大人,你可是江南苏家之人,我才知道江南苏家有名极了。我林小宁不过就是一个小村姑,说得好听些就是地主家的孙女儿。能与你相比吗?你看你锦衣华服,我布衣布衫,不能比的。
“林小姐也可以锦衣华服啊,为何总是布衣着身呢。”
“大人,我这人闲不住的性子,除了砖窑现在不去了,一天在地里、瓷窑里逛着,都是土啊泥啊什么的,再好的衣也灰了,这般对待它们可惜啊。不是银子的事。衣裳也有自己的气场,穿上身后就活了,活的衣裳。要好生待它,才与主人的气场相应。所以才有一件衣,有的人穿着好看,换个人穿就不是那味了。”
苏大人听得入迷:“林小姐出口之言,必是惊世骇俗。这般言论我闻所未闻。却又的确如你所说。实在叫苏某叹服。”
林小宁笑着:“大人别打趣我了,大人这趟来桃村有何贵干?”
“我这趟来,一是来送我家老爷子的谢礼给三位老爷子,二是专程来找你。林小姐,我一个朋友很想要一件郑老的瓷品呢,可郑老烧出的瓷器都在你手中放着。不知道林小姐能不能割爱让出一件二件给我朋友。”
林小宁看着苏大人,怀疑地笑着:“是苏大人你自己想要,还是你的朋友想要呢?”
苏大人不好意思地笑着:“林小姐冰雪聪明。实在佩服不已,不知林小姐可否能满足我的心愿。”
林小宁道:“我不聪明,我或是聪明,就只管卖你朋友了,现在知道是你想要。我怎么好开价?”
苏大人道:“林小姐要开价只管开便是。”
“苏大人家境好,我要是不开价。岂不是对不起苏大人的家境,不过大人,我也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你能否满足我的愿望。”林小宁诡谲地笑道。
“何事呢,但请林小姐道来。”
“大人,我刚才去了这荒山群上看了看,不知大人是否知道,这山群后面也是一大片荒地?”
“我不太清楚,得去县城看了土地簿子才知道,怎么林小姐又想置地?”苏大人再次展颜。
“是的大人。”林小宁的脸像花儿一样。
“林小姐想买这片荒山群后边的地?”
“是的大人。”
“林小姐,我也上去看看吧。”
“苏大人,这山上泥土多,路不好走,又高,可费时呢,你就别上了。这片地我刚才瞧了一眼,大概比我家这三千亩要大一些,大人可知,我曾与上任胡大人达成口头协议,这清水县城周边三百里地的流民,乞丐,都可由林家来安置,但要卖给林家足够的地。安置流民的宅地则由衙门出,不收林家银子。”
“知道,林小姐,现下流民很少,全被城里的富户庄子要去了。今年春后,宁王举兵边境,但因为出征太急,损了许多兵将。之后便广征新兵,大量流民应征,能吃饱饭,又是自由身,如能立个军功,日后日子也好过不是。”
“那我就不操心那些流民的事了,大人这山后的地就请你回头看了土地簿子,算好面积吧。”
“林小姐,郑老的瓷品呢?”
“大人,公事私事不要混为一谈。”林小宁故意为难着。
“好的林小姐,不混为一谈,是两回事,那林小姐,郑老的瓷品?”苏大人穷追不舍。
“大人,你把地卖给我的当日,我就卖你一套郑老的餐具。大人,现在回我家陪三位老爷子喝酒去吧。”林小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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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宁回家后,关上门,进空间洗了个澡,这阵子望仔得令,每日会叼一株空间没有的草药给她,在空间里分出一些地用来种这些普通草药,现在草药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全了,将来看病什么的,也就不用去药铺补配。
林小宁突然发现万事的因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她中医科班出身,到了这儿两年了,发家靠的不是医术,而是望仔找到的那块玉。后来又是望仔帮着采到各种宝药种在空间,才有了今日的桃村、林家大地主以及大哥的司通大人。
她的医术在这儿也没太多用武之地,古代的人体质又现代人不同,那些个流民,都是饥饿与环境阴湿肮脏所造成的病症,三两付药就见好。不像现代药材人工种植降了药性,制药者为求效率,过程中又降了药性。现代的人从小吃的全都是养殖食物,极易患虚寒之症。这在古代就是指富贵病,得长期调养。她手上的病人就是小宝、胡大人、郑老、还有孙氏,可也是一下药就见好,使得她完全没有花费大量精力,治愈疑难杂症的成就感,真是令人扼腕!
好像她的医术就只是为了治愈小宝,结交胡大人,拉扰了郑老的心,除此外,她真是一无是处。这一想,竟然生出了几分自嘲。一无是处就一无是处好了,我有爷爷疼爱,有大哥嫂嫂关心,有小香与小宝听话,我还有漂亮脸蛋,一无是处怕什么!
我这个老姑娘现在已彻底地沦落成一个丫头片子了!林小宁愉快地笑着。
林小宁把空间里的宝药细细审视一遍,就像穿着最美的服装却没有镜子一样难受。又拗起来,非得要折磨自己一般,看着这难受到了顶是个什么样。去了空间小屋后院,把那些堆积如山的千年宝药狠狠的看了看,然后又痛苦又满足地闪出空间。
换了身干净衣服。才注意到桌上又多了许多小瓶瓶罐罐。
付冠月上回亲手给林小宁做的衣裳,林小宁只穿一次就压箱底了,依然是每天布衣布裤,付冠月叹息不再强求。这回苏大人送来的上好丝绸,挑出了几匹给林小宁留着,只把瓶瓶罐罐面脂与水粉之类的放到林小宁房间。
林小宁打开其中一盒,味道真好,看着是面脂,便搽了一些在脸上。秋天干燥,这面脂一搽上去,效果比在清水县城买的最贵的还要好,皮肤立刻就润了。
林小宁翻看着其它小罐罐,有一盒极淡的胭脂,忍不住点了一些抹在唇上,对着铜镜照看一下,觉得这张脸的确生得漂亮,加上生活富足没有压力,气色又好,眉间平和,比起二年前刚穿来的模样,真是脱胎换骨,点了唇后更是惊艳。想了想,还是用帕子擦了去,点妆也要衣着相配,自己这身衣,点上唇,让人笑掉大牙。
唤来梅子用干布搽净头发,扎好辫子,便去前厅吃饭。
第五十六章 买地与卖瓷
三个老头与苏大人、林家栋、魏清凡(王勇)、以及苏大人随从等几个男人,倒出神仙参酒,高声笑语,饮酒吃肉喝汤,欢快无比。
林小宁、付冠月、魏清凌、小香小宝等人坐小半桌,面前摆的是比较下饭的菜式,小香亲自下厨做了卤猪肚,香得人唾液不断分泌。
望仔与火儿还有大小白现身了,苏大人是第一次看到它们四个,惊奇无比。前几次来都是吃中饭,而它们四个现在是不到晚饭不露面的。
望仔与火儿在席间转来跳去讨吃的,三个老头很自然的夹起一几根卤猪肚丝喂给它们俩,它们俩用手捧着就啃吃起来,看得苏大人有些吃惊有些乐。
又看着大小白,个头虽不是很大,但狼像已显,一咧嘴,就露出白森森的牙,有些胆怯,但看到连席间伺候的丫鬟都不惧怕,也就不言语了。大小白不似望仔与火儿这么淘,很稳重地在墙边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苏大人的随从好奇地看着大小白,问道:“林老爷子,这两只可是银狼?不伤人呢,还这么乖顺?”
林老爷子笑道:“是银狗,我家老宅后山那片青山群啊,兽可多呢,”又指着望仔,“这两家伙是他从后山上带回来的伙伴,当初带回来时很小,小狗仔一般,与人亲近时间长了,现在长大了也不伤人,可以看看家。不过他们懒得很,还不如狗看家管用。”
苏大人与随从听得一乐,随从道:“老爷子,这么亲人的狼我第一次看到,看它们银毛长得真漂亮,能摸摸吗?”
林老爷子笑:“想摸就摸,不碍事。他们不会伤人的。”
随从便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摸。
苏大人也一直审视着大小白,看着随从上前摸着,也忍不住上前,一看大惊失色,回过头问道:“三位老爷子,它们…它们装吃食的碗。。是郑老的手笔!”
林老爷子道:“那两只碗有点瑕疵,被宁丫头给拿来做了它们俩的饭碗。”
林小宁笑:“我反正没看出来哪儿有瑕疵,烧出来也费不少功夫呢,郑老要摔,我没让。拿来给大小白用,好歹也给家里省二个碗钱不是。”
郑老嗔道:“小宁这个臭丫头,净知道坏我名声。”
苏大人满脸痛惜之色坐回席间。随从则有些发傻地一直望着大小白。
―――
回程时,苏大人对林小宁道:“林小姐,那两只银狼的饭碗…”
林小宁笑着悄声道:“苏大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惦着大小白的两只碗做什么,郑老都嫌我坏了他名声呢。大人想要郑老的瓷品。何必从我这儿买,把郑老哄好,一两银子不用花,瓷品就到手了。大人回去把那片地面积算好,我后天进城去付银子。”
苏大人听了道:“不花银子要郑老的瓷品,实在过意不去。那可是郑老的手笔啊。”
这个正直又有钱的苏大人。林小宁道:“苏大人,你不是才送了一堆上好的丝绸还有那些物件给我们吗?”
“送来的物件是我家老爷子置办的谢礼,因为上回送我的参酒除了我家老爷子的病根。”
“苏大人。这参酒送你是因为你当初送了三坛神仙酒给三个老爷子,那坛参酒也是三个老爷子送你家老爷子的。”
“所以我家老爷子才置了这些谢礼来啊!”
林小宁苦笑:“苏大人,你若是这么爱花银子,那就收你一万两吧,我卖你一对瓶子如何?”
“林小姐此话当真。一万两卖给我一对瓶子?”
“当然当真,苏大人。郑老可是民间烧瓷大师,一对瓶子一万两,是因为你人好,与那三位老爷子都有交情,我才开这个价。”
“林小姐误会了,一万两一对太低了,我可不能贪人便宜,尤其是郑老爷子的便宜。”
“苏大人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有人要买东西觉得便宜的吗,那你说一对瓶子应该开多少价。”
“郑老的瓷品一向是珍贵的,一对瓶子,至少要卖到二万两,当然林小姐愿意一万两卖给我,我也是高兴的。”
“我不高兴了,我就收你二万两,苏大回去可要记得把地的面积算好。我后天进城去付银子。”林小宁笑着。
“林小姐,不用等后天了,明天就可去衙门,我把地契准备好,你带上瓶子来,我在衙门候着。”苏大人也笑着。
林小宁第二天带着装了一对瓷瓶的大木箱子,进了清水县城的清水衙门。回来时带回了荒山群那边4360亩地契。
林小宁拿出苏大人交给她的二万两银票递给郑老,郑重的说:“郑老,这是苏大人买您的一对瓶子的银票,您给狗儿留着吧。我知道您的瓷品值钱,却是不知道能值这么多银子,还都收在手上不舍得卖,光说置办嫁妆都给您这儿要了多少瓶子与餐具,我真是个傻的。”
郑老道:“苏大人要瓶子说一声便是,你这丫头,占人便宜,贪人家这么多银子,快给人退回去。我老头现在烧瓷又不为挣钱,要挣钱,那不肖子烧的茅坑也挣得不少,足够花了。我现在烧得也少,你们两家的孙子孙女子的贺礼与嫁妆也烧得差不多了,明年我再烧几窑给狗儿留着就行,还卖什么!丫头你只管让我再好好活上三十年,我就是杨带出个好徒弟出来才甘心。说到徒弟,我一直在留神,村里的娃娃们,我看中了几个,想明年开春时让他们来跟着我试试,能出一个得我传承的,我也不枉此生了。”
“郑老当然能活三十年,最少,这点郑老相信丫头的话就是。您烧的瓷品不卖!我可不舍得卖那些个宝贝!不过这银票苏大人都付了,我没多收他钱,本来要一万两,可他却非要付二万两,江南苏家肯定很有钱,您还是收着吧。”
“不行,退回去,苏大人这年轻小哥我是很喜欢的,昨天人家来送来那么多物件,那是人家有情有意,送他一对瓶子有什么,丫头给他退回去。”
第二日,林小宁不得不带着五万两银票,又进城找苏大人去了。
苏大人听着郑老非得把钱退还给他,不依了,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怎么能退钱呢,是郑老嫌钱少了吗?那就再补一万两。
又塞了一万两给林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