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孙女,不识你祖父的好心。收好,算了,你还是挂脖子上,免得哪日弄不见。老话也讲,玉养人。你让这玉养养,长得聪明些。”玉战老公爷的无影掌又是一‘啪’拉的,搁了玉悠的小肩膀上。
“长者赐,不敢辞。阿悠,谢谢祖父。”玉悠抬头,满心感激的回了话。
得了块据说来历天大的盘龙血玉,玉悠第二日还是随着行程去了听天观。本来嘛,玉悠的安排,就是拜拜神仙,添添香油钱。倒是不曾想,小道士请她到后山小屋,听天观的观主相请。依然是那条道,依然是那间小屋,玉悠在这个简陋小屋内,见到了听天观的入尘道士。
“居士,有礼了。”玉悠行个禅礼,说了话。入尘道士笑着请玉悠落了座,这之后,小道士就是领着玉悠随行的嬷嬷和丫环退了出去。
屋子静了下来,玉悠笑问道:“居士相请,可有何事?”
“贫道偶得一部**对施主有益,方相邀一述。福寿无量天尊。”入尘道士笑回了话。玉悠一听后,忙是回道:“居士大慈之心,小女谢过。”
对于入尘道士表示出来的好意,玉悠是真心感谢。所以,这一次的见面,两人是相谈气氛不错。得了这部入尘道士相赠的**,玉悠请教一二道教的经义,这之后,才是满心喜悦的告别。当然,离开之时,玉悠不忘记再一次添了香油钱。
便是在玉悠离开后,入尘道士的小屋子里又是光临一位客人。这是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锦袍玉缎,相貌出众,一眼望去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若以赞言之话来讲,那便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便是叔祖想让我看的客人?”锦袍少年问了话。上位者的语气,配上温柔的面庞,不会给人一种突由的感觉。恰恰相反,那是让人望之而心悦诚服于这种气度。
“不错,便是她。”入尘道士口的“她”,便是刚刚离开的玉悠。锦袍少年听了这话后,眉微一上挑,语气如旧的温柔,脸上的神情浅浅如笑,道:“天子定天下万命,万物各其道。一个弱女子能改我的命?叔祖,我不信命,更不信运。”
“子珏,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着相了。”入尘道士平静的说了这话。
“叔祖,是子珏失礼。”锦袍少年很有风度的回了话。当然,虽然话语如此,可神情和脸色上,可没能瞧出半分他口中所谓的失礼。接着,锦袍少年再道:“叔祖乃世外高人,今日子珏尚有要务在身,来日再向叔祖父请教。”
托口之词说完后,入尘道士也不相留,是道:“既如此,你去吧。”锦袍少年含首一下,之后离开。
出了小屋,在外面候着的是锦袍少年的随从。锦袍少年轻轻扫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很有眼色的近了锦袍少年身边,小声道:“主子?”
“我要会会,刚才出去的成国公府嫡女。”锦袍少年回了话。显然,从这话里可以看出,锦袍少年是认识玉悠的。
那随从恭敬回道:“是,主子。”然后嘛,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自然,这随从快步离开,前去安排接下的这趟子差事。
058 相惜难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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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玉悠正坐在马车里跟教养嬷嬷和丫环们说着话,所以,她并不知道等会就会与人巧遇。当然,这世间巧遇两字多是随缘,不过嘛,也架不住有时的人为。
“妙德、妙言、妙容,你们三人正值如花似玉,可想过将来如何?比如,挑一个什么样的夫君?”玉悠笑问了这话。毕竟,刚从入尘道士那里出来后,玉悠倒是想着第一见面时,道士说过的一片仁心之事。自然,玉悠就是想到面前的三个贴身侍女,在这个时代可是到成婚的年纪了。
“姑娘,奴婢的事,自然是听主子们指唤。”妙德抬头回了这话。
“是啊,奴婢娘说主子们心善,定会给奴婢一个好的安排。”妙言接了妙德的话后,也是同样的回道。在这二人话落后,妙容是道:“奴婢听姑娘的意思。”
倒是旁边的妙善与玉悠年纪相差不大,这会儿便是有些看戏的架式。这不,她是仔细盯着妙德、妙言、妙容三人,道:“姑娘,您瞧妙德姐姐、妙言姐姐、妙容姐姐的脸,怎么都是红红的。”
“就你多嘴。”妙德是害羞的拍了一下妙善的手,说了这话。
“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天伦。在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不想给你们的将来胡乱许了事。说来,知道你们心意才好跟娘亲那儿要了人情。”玉悠笑着说了这话,也算宽宽贴身伺候她的这三位少女,那颗羞涩的闺思心。
“姑娘说得对,你们若有话,自当对姑娘讲。要知道,你们出去顶着的也是姑娘颜面。姑娘岂会薄待了你们。”在旁边的秦嬷嬷为玉悠打了帮腔。
“姑娘,奴婢知道您的善心。只是这等事情,一下子里奴婢拿不准个主意。”妙德作为四丫环之首,自然先带头回话。
“也是,这不是小事,关乎着一辈子。不若待咱们回府后,你们跟自家的爹娘商量好。到时候回了话给我就成。”玉悠大方点了头。
此事玉悠也不是随心提起,而是前面她身边的教养嬷嬷们也专门说了这事情。按这个朝代的规距,她打小伺候的丫环,毕竟主仆一场,也要给人安排一个好前程。这个好前程,无外乎一门好的婚事。当然,除此之外嘛,就得再添了一批新的贴身丫环。这等丫环再培养起来后,将来就是要给玉悠做了陪嫁用。
“奴婢谢姑娘的关心。”妙德、妙言、妙容三人对玉悠回了话。
便在此时,马车一下子利害的震动。玉悠身子一歪,好在让妙德等人扶住了,这才没有磕着碰着。接着,马车停了下来。秦嬷嬷作为教养嬷嬷,又是年长者,便是掀起车厢帘子,问了话,道:“发生什么事?”
车夫忙回道:“回嬷嬷话,马车轮子损坏,这… …”
“能修吗?”秦嬷嬷瞧着车夫有些为难的脸色,直问了结果道。车夫忙点头,回道:“能修,能修,不过要耽误时辰。”听到这肯定回答,秦嬷嬷点了一下头,这才是放下了帘子。
“姑娘,咱们可能要在此处待上些时辰。”秦嬷嬷对玉悠回了话。玉悠自然也听到刚才马车外,那车夫的回答。所以,玉悠笑道:“京郊的树木成荫,这等冬日里还见着青松青翠,待上片刻亦无妨。”
事情都发生了,追究这种意外交通事故的责任,未免太苛刻了。更何况,以玉悠看来这时代的交通马车,在京郊这种黄土道上出点状况很正常。
车夫要修马车,玉悠等人自然得给出方便。所以,一行主仆就是下了马车,在旁边等候着。倒是刚过了小片刻,远处就传来马蹄声。似远实近,不过抬眼间,就瞧见了一行骑士从眼前的黄土道上而过。
“吁…”唤马声传来,接着,玉悠瞧见刚刚前行的骑士转了方向,又是策马行至玉悠等人坏掉的马车前。
当前被众骑士相拥而行驶于前面的是一位锦袍少年,少年坐于纯红色的大宛马上,至近前后,问道:“姑娘一行人停于此处,可有难处吗?”
陌路行人,无事殷勤,非奸即盗啊。
这一行话涌上在玉悠的心头。不过,玉悠马上就是一笑,想着她自家就一个小LOLI,面前的人似乎也图不了什么。至少,玉悠瞧着面前的锦袍少年这架式,不像普通人啊。再者,这少年的气度雍容,给人的感觉甚是不错。
没有那种讨厌的感觉嘛,所以,玉悠心中一定,她是福了一礼,笑回道:“我等从听天观参拜归来,不想在途中马车出了故障,暂困于此地。”
“原来如此。”锦袍少年大方点头回话。那自然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因为他一句话,让玉悠等人困于这里的半点遗憾。接着,锦袍少年是下了马,将马绳递给旁边的侍从,他道:“正好此处风景独特,我想在此歇歇脚,不打扰姑娘吧?”
“不打扰。”玉悠笑回这话。当然,她在心里吐糟,泥~玛,这是山林地带,是京郊荒野,有木有?她本人身边除了老弱,就是少女。这老弱,自然是秦嬷嬷和玉悠她本人,加个妙善。少女,不用说就是妙德、妙言、妙容三人。
此等时刻,玉悠不相信那驾马车的马夫能以一顶十啊。瞧瞧那些精壮的骑士,就算玉悠对平泰这种盛世年间的京郊治安比较相信,那什么… …还是跟面前的锦袍少年,和平共处吧。
“那就好,我怕姑娘误会我等是歹人,心存疑虑。”锦袍少年出口就戳中玉悠那些暗暗的心思啊。所以,玉悠一听后,是哈哈干笑两声,回道:“怎么可能呢。”说着,玉悠还是摇了两下头。
接着,她道:“瞧公子的打扮,还有贵方的随从,一瞧就知道公子定是出自名门世家。此等话,公子莫讲,这不光侮辱公子的名声,也侮辱了小女的眼光。”
“姑娘不愧是成国公的子孙,果然聪慧过人、爽朗大方。”锦袍少年再是吐出一言。玉悠惊了个遍,话说,她找遍脑中的印像,也没有面前的这位锦袍公子,那什么她俩不熟吧?
“公子认识小女?”玉悠反问这话。锦袍少年笑道:“与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玉悠这回真愣住了啊,话说,别人都认熟她了,她还不知道此人是哪方神圣?暗里,玉悠忍不住想到,她的知名度,真有那么高吗?
“我听过姑娘的那篇《秋汀君集》序言,甚是喜爱。”锦袍少年在玉悠愣了那会儿,又是说了这话。玉悠这一听,恍然大悟,她道:“你是顾府的公子?莫不是顾倾城顾表哥的长兄?”
锦袍少年听这话后,笑了一笑,道:“非也,倾城也要唤我一声表哥。我姓李。”接着,这位李子珏是很自来熟的对玉悠说了话,道:“若是玉家表妹不介意,也可唤我一声表哥。”
唤声表哥,又不会少块肉。反正,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这时代特别多。所以,玉悠很从善如流的笑道:“李家表哥,好。”
儒家是个道德社会,所以,这位既然担个表哥的名头,怕是面子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至于暗里,玉悠只待马车修好,拍拍屁~股~闪人。总之,大家各走一边,往后八成也没有啥机会再见了。
“难得遇上玉家表妹,真乃缘份。空在此处等候马车修好,实是浪费良辰美景。常言道大唐儿女不畏霜寒,我等策马小猎一翻,消磨消磨时辰,如何?”李子珏问了话。
“姑娘… …”秦嬷嬷在旁边小声唤了话。玉悠暗自抬了一下手,示意底下的嬷嬷和妙德四人勿要多言。她道:“李家表哥的好意,我自然领了。”
想来这两月在祖父那里吃的苦头,玉悠也认为她自己有几分真本事。再说,现在平泰年间的京都名门淑媛,善骑射什么很正常。面前这位李家表哥,不管是真,还是假,反正玉悠想的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有玉悠这话,李子珏手下的随从马上均出一匹骏马来。玉悠也不惧,接过马绳,翻上就是骑上骏马。然后,她是顺手接过骑士递上的长弓,从马鞍侧的箭囊里拾起一支箭羽。张弓引箭,直指于对面的锦袍少年李子珏。
“主子,小心。”一声惊呼道。
与此同时,李子珏的随从骑士们都是反映神速,全部是利落的张弓引箭,同指向玉悠。玉悠见此情况,仔细打量着依然面带微笔,镇定不已的李子珏。然后,她是移开眼神又看了这些随从骑士们冰冷眼神。当然,玉悠更不会落下秦嬷嬷和妙德四个丫环,那吓得发白的脸色。
此时,玉悠是笑了,她道:“我开个玩笑。”然后,将箭转了方向,不再指着李子珏。接着,瞄准正前方的大树,松开。“啪”的一声,箭已经射出,直中大树的躯干。
“都把箭放下,我想表妹只是开个玩笑。”李子珏对随从骑士发了话。接着,随从骑士是动作非常标准一致的收回各自张开的弓箭。原来紧张的气氛,总算松了下来。此时,李子珏是打马上前,与玉悠并行后。凑着玉悠一人能听到的声音,他才是低语道:“表妹,笑话不太好笑,过火候不好,容易伤了和气。”里面,有丝丝冷漠。
说完这话后,李子珏是打马向前使了几步,侧身面带微笑,语气平和的赞道:“玉家表妹的箭艺不错,想来定是得成国公真传。”
玉悠回一笑容,李子珏手指前方,眼神突然锐利,道:“狩猎,开始。”
059 相惜难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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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玉悠与众骑士同行,急驰而去。待原地,徒留下秦嬷嬷和丫环们,以及正在修着马车的车夫。当然,还得加上那个供献了马匹的骑士。
冬日的山野,偶有绿色。当然,这青翠的绿色,多半是青松这种耐得寒霜的植物。树林里,没有了夏秋之季常见的动物。不过,玉悠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放松的策马而行,是件让人很兴奋的事情。
特别是,从刚才的试探后,玉悠发现面前的这位,所谓李家表哥没有恶意来着。好吧,玉悠信任她的第六感。所以,一旦没有危机后,玉悠倒是能放下心思仔细思量思量,这狩猎什么好?暗里,玉悠忍不住想,最好打到猎物,也能回庄子里后,跟祖父大人炫耀炫耀。
“好… …”此时,骑士们的叫好声,让玉悠神情一专注,正好瞧见李子珏的神射正中远处的狍子。玉悠策马行近些,可以看清楚是一只雄狍子。因为,很明显,雄狍子有角,雌狍无角。
“李家表哥真利害。”玉悠顺势的赞了这话。当然,这也是实话,狍子的动作不慢,这李子珏一来就是个开门红,玉悠心中羡慕啊。话说,狍子又叫矮鹿,只要尝过鲜的都知道,狍子肉嫩且肥美。
李子珏听这话后,只默然一笑。倒是玉悠起了心情,那是专心搜索起来。正巧,这时候一只小狍子的影子从玉悠的眼帘处闪过。距离远了些,所以,玉悠是打马奔了过去,不成想,一转眼小狍子就是无了踪影。
本着冬日难得的猎物,玉悠的倔强脾气一上火,那是执着的劲头拿出来。脚轻踢了马肚,继续搜索起小狍子。这兜兜转转好几个圈子后,玉悠又是再见到了小狍子的欢快身影。心里怕惊动小狍子,于是,玉悠便是小心翼翼的从箭囊里抽出箭羽,然后,张弓引箭。双眼仔细的瞄准了小狍子,目不转睛的盯着。
此时,玉悠用上十二分精力,准备对小狍子,一击必杀。
“啪”的一声后,箭羽击中小狍子。只是待玉悠高兴策马到小狍子面前时,见着上面两支箭羽。刚侧了头,玉悠便是见到李子珏也是打上马前来,在离她的不远之处。
“未曾想同击一只猎物,此归表妹吧。”李子珏微笑着说了话道。玉悠听后,也不客气,笑道:“也好,李家表哥早猎了只大的雄狍子,定不会介意我空手领了这只小狍子。”
其实,说这话的玉悠,只想点明,李子珏已经有只“大”的雄狍子,不用跟她计较这只“小”的幼仔子。
“自然如此。”李子珏肯定回话道。
有李子珏的发言后,猎物也由跟随的骑士收拾妥当。这之后,一行人继续骑马狩猎。正当众人收获还算不错时,不远处的丛林里传出“沙沙”声。接着,众人眼前见到一只看似笨重,实际上动作不紧不慢的黑熊。
“熊瞎子吗?”李子珏说了这话。离李子珏不远处的玉悠本来还有两分紧张,毕竟,任哪个从小在闺阁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少女,突然间面前窜出个不介意肉食的大型野~兽,都会心里激~素~倍增,这叫正常现像。不过嘛,因为李子珏那淡定的表情跟话一出来后,玉悠反而想笑了。
因为,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一直挂着微笑,所谓的笑面虎表哥,真是装13极了。
“玉家表妹好胆量,还有心情乐出来。”李子珏对玉悠赞了这话。然后,是不待玉悠回答,抬头对随从骑士们吩咐道:“扔下一半猎物,返程。”
对于李子珏的话,骑士们动作那个整齐的搞~定。然后,玉悠就是见到那头黑熊被凭白捡到的猎物乐在了原地。骑着骏马的玉悠等一行人,那是策马离开。
“李家表哥的辛苦猎物,凭白给了一只熊,可惜吗?”在离着遇熊的地方远了后,玉悠问了话。李子珏看了玉悠一眼,然后,似乎解释的道:“黑熊,民间称熊瞎子。三十丈之外不能视物。荤素不忌,耳朵敏锐,鼻子利害,能闻到一里以外的气味。”
听到这段解释,玉悠明白了。这位李家表哥是不想引了黑熊追来,未雨绸谋。反正代价很轻松,就是一部份给贵公子们当夸耀的猎物。咳咳,毕竟不是以此打猎为生的猎人,所以,猎物犹可贵,安全价更高。
“谢李家表哥解惑了。”玉悠很诚恳的道了这声谢。接着,玉悠惊呼了一声,“痛… …”
话说,一棵树丫,你长得高且直,甚好。可为毛要突然伸出来一根小枝啊。还长的要命来着。所以,玉悠很不幸骑马太快的,中招了。此时,光顾着这疼的玉悠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李子珏脸色微变了一下,虽然快的如闪光,无人注意到。
“玉家表妹,你无事吧?”李子珏拉了马绳,然后,转于玉悠身侧问了话。玉悠抬头,挤了个笑容,回道:“无事。”但是,她的一只手却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捂在了脖子上。
“玉家表妹这块血玉很特别?”李子珏突然说了话。玉悠脸色不变,却是不自然的瞳孔缩了一下。她道:“只是块普通玉佩罢了。”随后,还哈哈干笑两声。
“哦,是吗?我怎么好像在上面看见龙纹?”李子珏漫不经心的说道。当然,说这话时,他不忘记比划个手势,让随从的骑士策马离远了些。此等情况,玉悠是平静了心绪,抬头问道:“李家表哥,是何意?我不太明白。”装傻,除了这一招,玉悠暂时没想到别的。
李子珏看着玉悠,笑道:“如果,我也有一块同样的玉佩呢?”说完这话后,李子珏还真是从脖子上取出一块盘龙血玉来。玉悠瞧着李子珏拿出的那块玉佩,她愣住了。这不跟她的玉佩一模一样,不对?
“这… …是怎么一回事?”玉悠问道。李子珏浅浅微笑,道:“我若没看错,这两块玉佩,其实应该是一块才对。”在李子珏这话一落后,玉悠也取出手捂下的那块血玉。然后,两人手中的玉佩相对,不多不少正好合成一整块的玉厥来。
此刻,玉悠为面前的事情愣住了。
而她对面的李子珏更是愣住了。
李子珏在盘龙血玉合二为一的那一刹那,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然后,他觉得面前一切仿佛模糊起来。对,就是一种模糊。
这是什么?李子珏问他自己。因为,李子珏看着面前出现的景象,这不他六岁时的样子吗?
那是一间高大的宫殿,宫殿之上的他自己很渺小。而在高高的云台之上,是对于李子珏来说,一个仰望之人。那人道:“平身。”
李子珏看着小小的,六岁的他自己恭敬行礼,小脸上满是仰幕,道:“儿臣谢父皇。”
正当李子珏一步一步走上云台,走近龙椅近处时,眼前一转。这一次,是在安静的屋内。这间屋子李子珏有些眼熟,那满是折子的桌案,说明了这间屋子的身份,这是御书房。大唐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啪”的一声,是屋门被推开的声音。李子珏仍然看见小小的他自己,六岁时的他正走进这间屋子。然后,六岁的他自己带着一种好奇、羡慕等等复杂的眼光,用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靠近那张御书房里唯一的椅子。
那是一把雕龙缕云纹的椅子,天下至尊的椅子。
接着,六岁的他自己很大胆,大胆到瞧着屋子里无人,一溜烟的就坐上了那把椅子。然后,李子珏看着六岁的他自己,似模装样的翻开折子,学着父皇的样子,对空空如也的屋子,道:“爱卿,平身。”
李子珏看着这违制的一幕,他怀疑他自己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吗?但是,记忆告诉他,做过的。虽然,他很想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因为,接下来的场景,李子珏很清楚。
屋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平泰帝,他的父皇。而从这一日起,他的父皇对他的态度,变了。
“父皇,儿臣… …”李子珏突然想解释,为六岁的他自己解释。其实,他只是仰幕他自己的父皇,并没有任何的胆大之心。
“李家表哥,你怎么了?”玉悠大声喊了话。这一话,将还在梦幻里的李子珏叫醒了过来。
李子珏看了一眼玉悠,收回了他的那块盘龙血玉。玉悠见着这情况,是笑道:“我这块玉,是祖父当年得太宗陛下的赏赐。李家表哥这块玉,也是长辈恩赐吧?”
李子珏此刻心潮起伏,对于玉悠的话,点了一下头,平和回道:“是长者恩赐。”面上的李子珏没有表现半分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