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这也忒狠了,要不咱们打个折扣?你也知道我是初学者,万事要有个渐进阶段啊,一个月就想学得有多好好像有点不现实啊,我们…”
宇文璨动作一顿,轻飘飘的打断她,“你还想不想要《御真经》了?”
荣骅筝嘴巴猛地一闭,很真诚的连连颔首,“要要要,当然要!”
“那就快些给本王起来,因为你之前喝酒的缘故,你已经两天没上刺绣课了,叶姨娘吩咐你完成的一百朵花你也没有完成,你过去的时候要好好认个错,赔个罪,知道么?”
荣骅筝又有意见了,“为什么啊,喝醉是意外啊,这也完全不能怪我是不?”
宇文璨回头睨她一眼,挑眉道:“不怪你,按照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了?”
荣骅筝就算再糊涂也不会现在把自己往墙上撞啊,她还觊觎着人家手上的好宝贝呢,闻言最好的反应就是,“王爷听错了,你英明神武,高贵如神明,什么决定都是对的,怎么会错呢?”
荣骅筝这个马屁拍得不错,宇文璨抿唇笑了一下,俊眸虚眯的问:“本王什么决定都是对的?你肯定?”
荣骅筝猛地点头,竖起大拇指,“肯定!”
“既然如此,如果本王要你叶姨娘吩咐你做的东西,本王要你做多五成,你也不会有意见是不?”
“当然不会!”荣骅筝眼睛瞄着夏侯过手里那一本书也听不清楚宇文璨说了些什么,只想着宇文璨的《御真经》会有什么招式,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想起自己答应了什么,恨不得一巴掌往自己的耳根抽去,丫的,她拍马屁有这么差么,怎么就拍到了马腿呢!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出去准备用早膳吧,让她好生的梳洗吧。”
荣骅筝在大家出去的瞬间,整个人就蔫了,脑袋趴在大好的绒被上喘息着,悲鸣道:“灵儿,我很后悔自己怎么就是个大嘴巴呢?”
灵儿觉得好笑,想着夫人怎么可以这么逗呢,王爷好像每次看到夫人就一副想笑的样子,听到她的话,疑惑的道:“夫人,你嘴唇很好看啊,不但唇形好看,还粉纷嫩嫩的,而且一点也不大,怎么会是大嘴巴呢?”
荣骅筝领悟似的深深叹息,“诶,鸡同鸭讲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灵儿不解的挠挠头,她说错了么?皱皱眉,灵儿也不管这等事了,她原本捧来的水已经凉了,而且夫人既然已经醒来了应该也不乐意让自己帮她擦拭身子了,道:“王妃,你睡了两天两夜了,要不让人烧个水洗个澡?”
荣骅筝一惊,“你说什么?我睡了两天两夜了?”MAMA啊,她酒量就么就差成这个样儿了,她是一杯倒?Oh,no!她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荣骅筝有点委屈,自己英明神武的酒量没了,而且如今还落到个一杯倒,这回肯定被宇文璨那丫的看扁了吧?荣骅筝一想到宇文璨可能会因此而嘲笑自己就觉得不甘心,气呼呼的揪住身下的被子揪成了一团。
灵儿虽然想不透荣骅筝在气什么,想到方才宇文璨的话忍不住催促道:“夫人,还是快些起来洗涮为上,叶姨娘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待会可能又要遭罪了。”
“嗯,我知道了。”荣骅筝说时就套了两件衣服,感觉到自己身上黏糊糊的,道:“你还是通知他们,我要净身。”
“是!”灵儿虽然知道京都鲜少有人会像夫人一样天天洗澡的,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她在这方面的挑剔,在旋身离去的时候道:“夫人和王爷一样呢,一天不洗澡就会不舒服。”
荣骅筝瞪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这样你都可以扯在一起。”这世界谁不用洗澡啊,竟然连这个灵儿都要说一下。而且她前世就习惯了每天洗澡,一天不洗澡心里就会不舒服。
灵儿想说什么,但又觉得她说得没错,挠挠头就急急脚的办事去了。
荣骅筝穿好衣服看着自己的白发,想着应是自己睡了两天没有喝药的缘故,不然头发也该进入恢复黑色的阶段了。诶,白白浪费了两天的时间呢。不过…哈哈
哈,这回好像就会武功了呢!
荣骅筝洗澡耽搁了些时间,当她出现在正厅的时候小屁孩都饿得抱着肚子趴在桌子上了,一看到荣骅筝他噘着小嘴埋怨道:“筝姐姐,你好慢啊。”
荣骅筝进来之前就嗅到了极其好闻的味儿,但是近来却看到桌旁的三人正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用竹炭热着,用盖子盖着,一点也没有动的痕迹。
荣骅筝一怔,看看即使是她出现视线也没有从书卷上移开的宇文璨,道:“王爷,这…”
宇文璨伸手翻一页书,眉眼也步态一下的道:“本王不想让旁人说我亏待了你。”
呃,是么?两个小孩子闻言皆挠着脑袋看向宇文璨,他们好像明明听他说等等她才能动筷的,怎么…
感觉到两人的视线,夏侯过轻咳一下,身旁的人立刻机灵的上前掀开桌面上的盖子,并有秩序的为四人乘粥点。
宇文璨还在看着书,荣骅筝看看还散着热气的粥点,道:“王爷,粥可要凉了…”
“嗯。”宇文璨这才将手中的书搁下,慢条斯理的拿起精致的小碟子上的调羹,优雅的吃起东西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荣骅筝总觉得宇文璨的脸好像有一点红了,嗯,应该是被粥的热气熏着的吧,那丫的脸皮忒厚了。
荣骅筝还没用完膳,不过是喝了两碗粥,甜点和特色的包子还没吃呢,就有人前来报告说叶姨娘已经来到大门口了。荣骅筝一口粥刚放进嘴巴,闻言差点呛上了鼻腔。她还记得宇文璨在她房间说的话,所以。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像以往特训的时候一样,一手抓一个包子,一阵风似的就往正厅跑去。
宇文璨知道她平日食量大,两碗粥两个包子根本不够,而且这次她已经饿了两天了,肚子只怕早就空了,这一点根本不够她塞牙缝,遂皱眉喝住她:“筝儿…”
荣骅筝以为他不让她拿着包子到正厅去,边跑边一口咬掉一个不算小的包子,呜呜咽咽,含糊不清的道:“王爷,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这一次吧…”话还没落,人就拐进了拐角,不见人影了。
宇文璨抓住调羹的手一僵,薄唇一下抿了起来。
夏侯过扶额,夫人还真是的,难道就真的听不出王爷话里根本就没有责怪么…
小屁孩眨巴着大眼,亮晶晶的道:“璨哥哥,筝姐姐最喜欢吃这个梨花酥了,要不我,唔…”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荣骅亭给捂住了。
荣骅亭假装看不到小屁孩眼里的愤怒和疑惑,微微叹息道:“希晏世子就是贪吃,筝姐姐早就吃饱了,明明就是你自己爱吃。”这小屁孩老说别人笨,其实他更笨,没看到王爷现在的脸色很不好么?
“唔…”小屁孩大眼睛水润润的瞪着荣骅亭。
荣骅亭假装没看到,看着小屁孩的眼睛道:“现在乖乖吃东西,知道么?”
小屁孩点点头,荣骅亭这才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掌。
小屁孩一获得自由立刻气呼呼的直瞪荣骅亭,然后再气呼呼的抓起调羹胡乱的往小嘴巴上塞粥,弄得满脸都是。他就是在发泄,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他就不爱吃梨花酥的,怎么就变成了他贪吃了呢?
荣骅筝因为以前特训吃东西都是豪爽的,她早就习惯了大口大口的吃东西,所以即使是一口一个包子也不会把喉咙给堵住了。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没有吃饱呢!伸手摸了摸还完全扁着的小肚子,荣骅筝感叹自己刚才怎么就不多抓几个包子,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半空着肚子难受了。
坐在凳子上深叹一口气,暗忖叶姨娘怎么就那么严格呢,怎么就不让人把吃的放在正堂呢,不然她也不会挨饿了。心里悲鸣,突然,一股梨花的香气突然袭来,她一怔,倏地回头,却见小屁孩和荣骅亭一人捧着一小蝶糕点过来。
荣骅筝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直觉得胸口暖暖的,一把跑过去在抓住碟子上的糕点就开始吃,吃了几口,道:“王爷知不知道?”
荣骅亭的眼神有一点复杂,想说什么,但是想着恭谨王爷肯定是个爱面子的人,肯定不想被筝姐姐知道自己关心她,所以他摇摇头,“不,不知道…”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个话也吞吞吐吐的。”荣骅筝瞪他,“以前明明好好的,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么,这样会学坏。”
“哦。”荣骅亭很乖巧点点头。
“嗯,乖!”荣骅筝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然后眼尖的看到叶姨娘已经踏入正堂的前院了,赶紧再抓一个包子放进嘴巴,然后挥挥手道:“你们两个快些出去,不要被叶姨娘看到了。”
两个人很快就出去了,叶姨娘走进来的时候荣骅筝嘴巴的东西已经咽了下去,看到叶姨娘冷漠的眸眼笑米米的,甜滋滋的道:“师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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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穷酸模样
叶姨娘对她的讨好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瞟她一眼,优雅的坐下,冷冰冰的道:“你欠我一百朵花,还有两天的课。”
荣骅筝头皮一麻,接着赔笑道:“师傅啊,咱们师徒一场,这欠字用在我们之间好像不太合适吧…”
“你对我的话有异议?”
“没,没…”异议大着呢,她是欠她一百朵花没错,但是她不是醉了两天么,怎么连这个也要算进去啊?这简直别强盗还强盗嘛!
“哼!”叶姨娘轻哼一声,一声不响的将要用到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将要用到的针和线扔给她,冷冷冰冰的道:“给我穿好针线。”
荣骅筝哪敢说不,眼明手快的拿过东西。因为之前的两天她都有观察叶姨娘是怎样穿针的,她古灵精怪,学得也快,所以很快就将针线穿好了,然后笑米米的递给叶姨娘,邀功的道:“师傅,我穿好了。”嘿嘿,她这回够快了吧。
谁知道叶姨娘一点也不满意,将东西一撇,将所有针线工具摆在她跟前,道:“一个人穿针技术如何从某一种程度上决定了一个的绣功,如果你方才那个穿针的速度被人见了还不得贻笑大方?”话罢,瞪着她道:“跟着我学了两天就学到这点皮毛还好意思在这里邀功,现在练习穿针线半个时辰。”
荣骅筝别的不敢反驳,但是叶姨娘有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对,拿过针线支支吾吾的嘀咕道:“很多老人眼力不好,穿针技术也很差,但是她们的绣功可不差啊。”
叶姨娘闻言冷眸一眯,气红了脸颊,“你现在不开始穿针,就在这里给我撺掇这个?”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连声道:“不敢,不敢…”
叶姨娘眸心剜她一眼,冷声道:“如果练习了半个时辰穿针还是这个速度,那以后就给我每天起早一个时辰来练习如何穿针。”
每天早起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那是什么概念啊,如果是上辈子的话,她出任务时一天睡觉的时间也不足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她可以组装很多的枪械和武器,可以研究出敌方病毒里有什么元素,可以让她吃喝好几顿…
她不吱声叶姨娘以为她没有异议,这才满意一点,不过下一句却道:“今儿你要将我之前吩咐的一百朵花绣好,还有…”她说着,打开她刚才带来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两本书搁置她眼前,道:“两天内把它们看完。”
荣骅筝瞄也不瞄那两本书一眼,因为在她的眼里看书无论怎样都比不刺绣来得好多了,她想着叶姨娘这次给的任务比上一次算是轻松了,今天晚上她可以轻轻松松的将两本书看完,然后再绣几十朵花,那么明儿大概还有大把时间自己支配呢!荣骅筝想得美妙,点头也痛快了。
叶姨娘对她今天的表现其实还算满意的,看她点头也不打算再度数落她,捏起荣骅筝之前穿好的针线,招手让人拿来一匹完好的布料,示意她认真的细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开始今儿的课吧。”
荣骅筝还在低头认真穿针,闻言一走神,针尖戳进了自己雪白的手指上。她皱了下眉,将几乎戳到骨头的针从手上拔出来,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师傅,不是说先练习半个时辰的穿针么?”
叶姨娘一噎,一张脸难得浮现几分尴尬,但她却瞪起了美眸,道:“难道我想如何还要你教不成?”
荣骅筝委屈,摸摸鼻尖,“不敢不敢。”
“练针时间你自己安排,无论如何要在下午之前给我看到你的进步!”叶姨娘丝毫不在乎荣骅筝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前言不搭后语,继续刚才的话道:“课程现在开始。”
荣骅筝心里轻哼,古言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这师傅倒好,明明自己错了却言辞厉色,一点也没有悔改的样子。她心里嘀咕,但是却不敢坦明来,只好无奈的将视线看向叶姨娘手中的布料。
其实与其说那是布料还不如说是一件成衣,因为那一块布料已经完全是一件衣服的模样,而且这件成衣看似普通,但是无论是剪裁还是面料都是极好的,只是上面没有一点点缀罢了。
“你可懂裁衣?”叶姨娘问道。
“不懂。”
“那你可知一件衣袍的花色,绣纹,颜色怎样才能够搭配得恰当?”
“不懂。”
叶姨娘深深的看她一眼,抿唇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认为你身上的衣袍和我身上这一件,哪一件更好?”
别说,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答,虽然荣骅筝在这里只需答你或是我。
老实说,荣骅筝活了两辈子,虽然她也有过最青春最美好的年华,十六岁读完大学,那之前也曾和无数少男少女打交道,但是那时候的她只是脑子发达罢了,很多东西根本没有开窍,心里一直只有药圣师父的药物作伴。十六岁之后她都生活在军中,穿着规规矩矩的军衣,不是赤膊和弟兄姐妹们搏斗就是和机械零件为伍
,组织分配什么就穿什么,从来就没计较过什么,对布料更是一窍不通,一件衣服是好是坏以前都是看标志就知道了,但问题是古代的衣袍根本没有标志,所以她根本就猜不出来。
“我不懂。”
叶姨娘抿唇,“猜一下。”
荣骅筝没法子,只好认真的往叶姨娘身上看去,她今天身穿一袭高贵的深紫色修身衣裙,衣裙料子光滑细腻,胸前一朵海棠花灿烂明艳的绽放着,领子,袖子,裙摆都点缀着精致的小花。叶姨娘肌肤雪白晶莹,细腻美好,五官明艳,妆容精致,在这一袭深紫色衣裙的映衬下让她徒添几分优雅雍容,美艳非常。
人靠衣装,荣骅筝不得不再一次赞叹叶姨娘好像又美了几分然后再低头看看自己。
她的衣袍其实并不多,来来回回不过就那么几套,但是今天在梳洗得时候灵儿却说王爷让人送来了几套衣服,并从那一堆衣服里拿出一件通体大红的给她。中国人觉得红色喜庆,对红色无疑是喜爱的,却也从未认真的打量过自己,现在仔细一看却发现手工非常精巧,全身上下的绣花都是小小的一朵,花虽小但却朵朵绽放得极好,颜色搭配也精妙,看模样好像一点也不输人叶姨娘的紫衣。
不过,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这世间最好的衣袍皆是出自绣衣房,叶姨娘身为绣衣房的老大,她的衣服应该是一等一的才对,如果不好岂不是自己拆自己招
牌么?再说了,宇文璨那丫的嘴巴忒坏了,也小气,什么东西都要以物易物的,给她的东西未必会是最好的,这件衣袍还真需要估量啊…
荣骅筝思来想去,最后的答案是:“当然是师傅的好了。”
“哦?”叶姨娘眼皮动了一下,淡淡的道:“那你猜一下你和我身上的衣袍的价格如何?”
关于这点荣骅筝还真有点头疼了,她来这个世界才多久啊,对市场,对货币什么的根本没有一点概念好不好?
“怎么?说不出来?”叶姨娘冷冷清清的撇唇,冷笑道:“身为堂堂恭谨王妃,不但分不出怎样的衣袍才是好的衣袍,不懂得刺绣,现在竟然连一件衣袍的价格都不敢猜,以后如何和各式的达官贵人交流,至恭谨王府的名誉于何地?再者,后院之事本来就该是女主人为府邸分忧的,你连这点东西都不懂将来如何掌持本家,如何分得清楚各路的开销是有问题,各路开销是吝啬了点?”
荣骅筝越听脸色就越沉,第一次对叶姨娘冷了声气,“师傅,我敬你是我师傅所以任由你教训,但是这该是您管的事情么?还有,将来我如何我自己心里有底,
如果我做得不好,不配做王府的女主人你看不过眼大不了说服王爷休了我便是,何必拿这些事情说教?”
叶姨娘想不到她会驳话,一怔,然后冷笑,“难道我说得不对?”
荣骅筝容色淡淡,“你是我师傅,您说的话我应该听,但是您也要看清自己是什么身份,说多了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叶姨娘知道她说的有道理,无论如何她都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她不过是个外来客罢了,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力去批判女主人?只不过,她只是在怀疑,这样一个女子真的配得上他们的主人么?
主人如何十多年他们都看在眼里,时间能和他匹配的人没有几个,但是就算是讲究也不该是眼前这个粗鄙低劣的四品官女,而且她现在还是一头白发!
若果要她说,能配得上主人的,云王府的云青鸾还可以。
荣骅筝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中了,无奈的耸耸肩,坦诚道:“师傅…老实说吧,我现在连怎样才是一两银子都不清楚,一件衣服价值如何又怎么会懂得?”
叶姨娘见荣骅筝这个小姑娘都软了神色也不好再计较什么,冷哼一声,“这世间就只有你会糟蹋好东西,什么叫做我身上的东西更好,你可知道你身上的衣袍价值足足是我这一件的衣袍的十倍!”
荣骅筝一听,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十陪?这么多?!”如果叶姨娘身上的衣袍是几十黄金,那么她的岂不是要几百黄金?!
叶姨娘冷冷的瞟她一眼,“你身上的红衣料子是蜀锦,我身上的不过是锦缎,蜀锦通常都是进贡之物,锦缎虽好但和蜀锦相比只是还算摆得上台面罢了。”
荣骅筝一怔,伸手捏一把自己身上的大红衣,喃喃道:“原来是贡品啊,但是怎么好端端的贡品跑到鬼王府来了呢?不是说王爷不受宠么?”
叶姨娘嗤一声,没有答,瞪着她冷冷道:“光是料子的价值就无法比了,更比说是那些绣功了。”没见过如此不识货的女子,主子将东西给她还真是糟蹋了!
荣骅筝吐吐舌头,她一贯是舞刀弄枪的,这些东西她本来就一窍不通好不好,怎么能怪她?再说了,对她来说只要能蔽体,能保暖,穿什么还不一样?
叶姨娘看她这副模样想生气却气不起来,叹一口气伸手指向之前她拿来的那两本书,示意她看看。
太下冰字。荣骅筝低头,恰好看到两本书名分别是《布料杂记》和《裁色兼容》。光看题目,荣骅筝就知道叶姨娘方才那一番话其实是早有准备的。荣骅筝想了想,翻了一下,发现布料杂谈上面虽然介绍了不少布料,但是没有一样是有图例的,就算有些有图例却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楚。
“师傅,上面全部是理论,没一点实质上的东西,怎么学?”
叶姨娘瞄了一眼两人身后那一大堆布料,扬扬下巴淡淡道:“那不就是实质上的东西么?”
荣骅筝翻书的动作一顿,迟疑的往身后瞄去,“师傅的意思是…”
“没错,这些布匹就是为了你看这本书准备的。”
荣骅筝肉痛了,这么多布匹该要多少钱啊,为什么不是卖一小角来让她摸摸感觉感觉就好了,为什么是一匹一匹的?
“师傅,这要多少钱啊…”想了想,荣骅筝还是忍不住问道。
叶姨娘不答,瞪一眼她道:“你在这里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作甚,就你那粗鄙浅陋的学识,如果不尽快将这两本书看完,总有让你好看的一天!”
好吧,这大把大把的银子是有的没的,那么为什么宇文璨要和她计较一件衣袍的银子?荣骅筝肉痛,算是领教什么叫做此钱非彼钱了。
之后,连续两个时辰,叶姨娘都和她说了怎样衣袍里绣花才能更精致,更完美,她说的时候还变戏法的让人拿来了甚多成衣来一件件给她仔细作比较,并解释怎样的绣功才是最好的,怎样的搭配才是最完美,怎样的衣袍才是最好,最精致的。
荣骅筝学了两个时辰,在叶姨娘离开王府外出午饭的时候整个人都累趴在桌子上。因为叶姨娘吩咐说在下午之前练好针法,因为这个她午饭没吃几口就匆匆忙忙的跑到正堂学着穿针了。
“筝姐姐好可怜…”小屁孩咬着小调羹,眼睛眨巴眨巴的道。
其他两人没有说话,看着空出来的位置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荣骅筝人机灵得很,学东西非常快,之前穿针穿不好是因为她懒,不好学,现在练了半个多时辰针穿得那叫一个精。叶姨娘看着也满意了,说话也缓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