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其他二人的轻松,宇文广也是看着宇文璨对荣骅筝方才做的动作的,顿时前所未有的失落起来。心头一闷,端起荣骅筝递给他的那一杯酒昂头就喝尽了。
呃,三殿下好像太猴急了吧?荣骅筝看着宇文广的动作,想着天家之人不是最懂规矩了么,怎么不等人就先行喝了起来了呢?
“王妃,您的酒。”即使没有宇文璨的示意,夏侯过还是先将倒出来的一酒樽的酒递给了荣骅筝。
荣骅筝瞄了瞄宇文璨,咧嘴一笑,将酒递给了宇文璨,讨好的道:“王爷,您先喝。”
宇文璨挑眉,心里知道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能够喝上更多的酒。他没有点破,也没有马上接过喝了,眸子轻飘飘的往她白嫩的脸蛋上一扫,眯眸道:“你倒挺是有心的,不过就算如此,今ri你还是只能喝一杯。”话罢,慢条斯理的端起白玉酒樽浅呷一口。
“王爷,你也太小气了吧,区区一杯酒是连塞牙缝也不够啊。”荣骅筝听了宇文璨的话,再看看面前一大坛的酒,心里像是割了她一块肉似的突突的疼着。瞪一眼翘着唇好笑的盯着自己的宇文璨,她抬眸瞪了回去,冷哼一声就想伸手端起白玉酒樽。
宇文璨仿佛是生来就和她对着干似的,恰好在此时放下酒杯,制止她的动作道:“先别喝。”
荣骅筝伸向白玉酒樽的爪子一顿,清眸狠狠的瞪向宇文璨,咬牙切齿的道:“尊敬而伟大的王爷,您又有何事?”
宇文璨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慢条斯理的对夏侯过吩咐道:“夏管事,三王弟是贵客,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再为三王弟满上一杯,待会本王要和筝儿一起敬三王弟一杯。”
“是!”夏侯过领悟,对宇文广道:“三殿下,小的为你在满上一杯如何?”
“好。”宇文广余光瞥见荣骅筝已经迫不及待了,有点不忍心,再加上这么好的酒放在他的面前,就算是宇文璨不开口他也会开口再多喝几杯的。
荣骅筝为宇文广迅速的回答很满意,宇文璨在夏侯过为宇文广满上一杯酒之后优雅的端起酒樽,淡淡的道:“三王弟,谢谢你今天到府上来看我和筝儿,二王兄这一杯酒敬你!”
喝酒的时候荣骅筝其实最讨厌就是这种场面话的了,喝酒就喝酒,痛痛快快的让人满上,然后痛痛快快的醇酒下肚,有什么好说的呢?但是宇文璨丫的都开口了,她也不好驳他面子,毕竟这地方这酒都是人家的呢。暗叹一口气,她也跟着端起酒,学着宇文璨一本正经的道:“三殿下,我也敬你!”
宇文广心看着合拍的二人,敛下眼中的异样端起酒来,回以一笑,“二王兄,二王嫂,你们太客气了,就算是敬酒也是王弟我竟你们,你们才新婚,王弟我也没说什么祝福话,如今说也不迟。”话罢,他一顿,笑着道:“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话落,仰头就将一杯酒尽了,滑落喉咙的醇酒不知为何却带上了一种苦涩。
“谢谢三王弟。”宇文璨深意的睨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谢后,轻轻的抿一口。
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听起来就非常不错了。
荣骅筝观察到宇文璨喝酒都是浅呷轻抿的,抿过一口后他都会顿一下好一会才继续第二口,动作轻描淡写,温和自如,状似不经风云却又像是在品尝在回味,感觉非常的优雅贵气。
荣骅筝看着,觉得自己永远也学不来这种浑然天成的优雅贵气,她就是一粗人,在自己的手摸上白玉酒樽的时候心情就激动得不得了,怎么也做不到不经风云的淡雅。她只感觉到白玉酒樽捏在手掌之后,手掌和指尖传来的触感非常温润,温温的,暖暖的,舒服得让她叹息,怎么世上有这么美好的酒杯呢?
白玉酒樽就是白玉酒樽,或许是宇文璨和宇文广两人曾经都接触过它,也用白玉酒樽喝过酒吧,他们虽然面露享受和赞叹,但是并无太多别的表情。荣骅筝对白玉酒樽就像是大姑娘上花轿,冰镇着的酒被夏侯过倒进杯子里的时候她立刻看到了杯子内翻滚着的液体在迅速的变化着,片刻之后,原本就香浓的梨花酿在翻滚的液体平复之后就更加的香醇好闻。
荣骅筝端起来时忍不住闭上眼睛,将酒樽靠近鼻子,轻轻一嗅,顿时怀疑起自己是身处满庭梨花开的苍穹下,浓郁的梨花香萦绕鼻尖,一缕一缕,延绵不绝,她还没喝竟然就有种自己已经醉了的感觉。
她唇角微翘,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放置在鼻尖下的白玉酒樽闪耀着莹莹金光,金光映衬着雪白美好雪颊,再加上她灵气的娇颜,还有在白玉酒樽旁跳跃的指尖,整体看来像极了一个调皮的仙子。
宇文璨眯一下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好脸庞,余光瞥向看得有些呆愣的宇文广,一双眸子顿时幽深得可怕。
“真香…”荣骅筝不知道自己方才令多少人侧目而视,没心没肺的突然吐出二字,然后睁开眼睛将酒杯移至唇边,轻轻一抿,一缕带着馥香的醇酒立刻如丝般滑过喉咙直达腹部。酒进了肚子,但是它弥留在口中和鼻尖的那一股纯净香甜的馥香却还是浓烈不已。
“好酒!”忍不住再度抿一口酒,荣骅筝浅眯清眸细想哪一种感觉,却怎么也无法形容,张嘴忍不住就再度说了两个字。
宇文广/闻言,瞬间回过神来,然后不着痕迹的扫一眼一脸享受的荣骅筝,道:“二王嫂果真是酒中豪杰,品尝得非常到位呢。”
宇文璨闻言,云淡风轻的瞟他一眼,优雅的浅抿一口酒,没有说话。
荣骅筝回以一笑,看着手中的白玉酒樽叹息道:“三殿下说笑了,我算什么酒中豪杰,我就是个粗人,太好的话我说不出来,就只会说这么两个字。”话罢,微微扬起细长的脖子,将白玉酒樽里的酒一抿而尽。
放下酒杯,她侧头看一眼轻飘飘的在抿着酒的宇文璨,伸出一手拍一下他的肩膀,一手撑着下颚,眯着眼看他,道:“王爷,能让我荣骅筝佩服的人不多,但是老实说,你好像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宇文璨瞄一眼搁置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微微颔首抿一小口酒没有回话。
他没有回话荣骅筝也没在意,反正宇文璨这个人古怪惯了,她还不至于因为他不回话而和他着急,而且她还要喝酒呢!
荣骅筝心里还是牵挂着桌子上的酒,笑米米的移开放置在宇文璨肩膀上的手,贼呼呼的伸手想要再为自己倒一杯,宇文璨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拦下,在荣骅筝的瞪眼中拉着她的手放回她大腿处。
荣骅筝甩掉宇文璨的手掌,忿然而委屈的瞪他,“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随你怎么认为,只是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宇文璨一杯酒还没有喝完,轻轻浅浅的抿着酒,嗓音却带着丝丝的温和。
荣骅筝闻言只差没吹胡子瞪眼,手掌往桌子上一拍,“凭什么你说我不能喝我就不能喝?”
“这是我的酒。”宇文璨瞥她一眼,淡淡的提醒道。
荣骅筝暗忖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到了嘴边的话顿时憋回了肚子里,不甘心的噔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白玉酒樽,掀唇骂道:“小气鬼!”
宇文广看着,忍不住道:“二王兄,既然二王嫂想喝…”
“三王弟有所不知,筝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宇文璨伸手打断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而对荣骅筝道:“刚才灵儿和我说,叶姨娘在走的时候说过,你今儿的任务是绣一百朵花,而你才绣了一朵而已。”
荣骅筝有些心虚,摸摸鼻尖,想到什么倏地回头瞪着灵儿。
“王妃…”灵儿有苦说不出,垂着头一双手使劲儿的捏着手中的手绢。呜呜,夫人,这真的不能怪奴婢,奴婢也不想揭你短的,只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不过是前脚出去找三殿下王爷后脚就从书房来到正堂想到门口迎三殿下,王爷在经过正堂没见到你人问了那么一句,他是主子,奴婢不能不说啊。
叶姨娘?宇文广/闻言皱起了眉,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二王嫂在学刺绣?”
荣骅筝原本还是热情高涨的,即使是宇文璨不让她再喝她的心情还是可以的,现在听到刺绣二字当下就苦了脸,学着宇文璨轻飘飘的嗯了一声之后一瞬间蔫了,
趴在桌子上没有了声响。
丫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果然是痛并快乐着的。
“二王嫂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学?”宇文广有点想不通,据他所知刺绣女红是郢国所有女子必须会的东西,好像还没听过有谁不会的。
荣骅筝凉凉的瞥他一眼,“不喜欢所以不学呗!”
宇文广其实觉得不懂刺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想到一件事不得不出言相劝,“二王嫂,刺绣真的要好好学,不能懈怠了。”
“为什么啊?”不学刺绣难道还会被杀头不成?
“二王兄没和你说过么,一个月后就是皇祖母生辰了,皇祖母这个人最讲究规矩了。她喜欢规规矩矩,温柔贤淑的女子,更喜欢精通刺绣女红的女子。”话罢,宇文广一顿,盯着她道:“你是天家新进门的孙媳妇,按照她的脾性到时候一定会对你进行刺绣女红的考核的,如果你手艺不精恐怕有点不妙。”
荣骅筝心一沉,“不妙?怎么不妙?”
“到时候她会亲自替你找来人教你,并监督进度。”
“这么严重?”荣骅筝一听,眉头顿时像打了结似的。
亲自监督?她一个四品官女出身的人哪里敢劳烦堂堂皇太后出马监督她啊,她又不是想找死!
宇文广认真的点点头,“嗯。”
荣骅筝顿觉头大,可怜兮兮的睨着宇文璨道:“王爷,听起来情势好像非常严峻啊,一个月无论如何我都是学不来的,要不你现在把我休了?”看来宇文璨这丫的好像并不是故意为难她,那个什么皇祖母好像是真的非常看重这个。
宇文璨一听,眯眸瞪着她冷声道:“你在胡言些什么!”
“你凶什么凶啊,我这不是…”她现在没技术没武力的,如果人家皇太后想要抓了她剐了还不易如反掌。
“闭嘴!”宇文璨一张脸顿时黑沉得可怕,手中的白玉酒樽咚的一声重重的放回桌子上,指着正堂命令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本王去刺绣!”
荣骅筝何时听过别人这样对她说话,她以前好歹也算是半个领导,她出任务出色就连她的上司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人敢给她指手画脚。如今一听宇文璨的话,顿时炸毛了,拍案而起,瞬间就和他扛上了,“你在这里嚷嚷些什么啊,你以为我不敢啊,以为我稀罕你啊,我告诉你,你不休我是么?好,那我休…”
荣骅筝你字还没说出口,一个丫鬟用一小盘捧着一小盘开得明艳的梅花进来,道:“王妃,您要的梅花奴婢给你送来了。”
“你,我…”荣骅筝正气头上,一看到那一盘色彩美好的梅花,视线就忍不住往桌子上芳香的五十年佳酿看去,顿时脑子混沌成了一团浆糊。
夏侯过原本还心惊胆颤的,现在看荣骅筝猛地咽着口水得喉咙忍不住翘一下唇,暗道:没志气!
宇文璨看她这样想气却怎么也气不起来,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是么,她还小,他们将来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自己现在到底在急什么?
掩下眼中的叹息,他朝那个捧着盘子的丫鬟招招手,淡淡道:“将花放到王妃跟前吧。”
荣骅筝闻言,心里百感交集。宇文璨这丫的好像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小气嘛…
两个人一下子没了方才的弩张跋扈,荣骅筝见宇文璨都没计较些什么她也不好继续脑下去,悻悻然的坐回到凳子上。
小屁孩一张小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红成了一只2红苹果,大眼睛水润润的,小嘴巴开开合合,“筝姐姐刚才好凶…”
荣骅亭脸上也和小屁孩的一样红,他手中的书不知什么时候也滑落在地,闻言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应了一下之后眼睛再度闭上了。
两个小孩在场的人也没注意些什么,也许是因为喝酒的原因荣骅筝的小脸透露着点点的粉红,她虽然不知道宇文璨为什么要因为自己刚才那无心之言生气,但是他生气说明自己肯定是触到他哪一根筋了。荣骅筝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在丫鬟将梅花放在自己跟前的时候轻轻的捻起几瓣放在了宇文璨已经空了的杯子中。
宇文璨抬眸看向她。
荣骅筝抿着唇,轻轻哼了一下,没有说话,倒是亲自替宇文璨倒上一杯酒,然后移到他的跟前。
在荣骅筝的字典里,示弱就是最好的道歉。
宇文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端起那杯酒浅抿了一口,淡淡的道:“冬季的梅花酒还真的别有滋味,不错。”
荣骅筝一听,心情大好。挑眉,道:“三殿下要不要也尝一尝?”白玉酒樽真的很奇怪,这盘子里的是新鲜的花瓣,但是在酒下去之后不知为什么却再也看不到花瓣的影子,只是原本清冽的酒顿时变成了淡淡的粉红,卖相非常好看。
宇文广有点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中,他的二王兄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对他有丝毫不敬的,触到他底线的,那人无论是权贵还是诸侯,从来没有人能再度看明天的太阳的。
天下第一才子,郢国第一美男,曾经高高在上的郢国太子,他有太多让人仰视的东西,有太多世人睥睨不到的高度,虽然如今他高位不再,但是二王兄从来都是二王兄,从来就没有人敢对他大声的呼呼喝喝,更鲜少有人能近他的身。而他坐在这里不过是两刻钟罢了,二王嫂拉着凳子向他靠近了两次,她的手轻轻松松的
就可以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还面不改色的任由她将花瓣放置在他和的酒樽中,这…太不可思议了!
宇文广心里起伏个不停,但他表面上还是温和平静,闻言点点头,“既然二王兄都说不错,我怎么也要尝一尝啊。”
荣骅筝点点头,因为她和他距离远,所以她只好招来人让她们代劳替他往酒樽里加上梅花瓣。
丫鬟办事比较利索,她们当然不敢直接用手伺候主子,她们都是用银箸替宇文广将花瓣夹进酒樽里的。荣骅筝看着,再看看宇文璨,顿时醒悟自己好像有点不讲卫生了…
想到这里,荣骅筝不禁有些心虚,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端倪来,她用手替自己捻几片花瓣放进自己的酒樽去,然后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越来越红了,耳根很热,脑袋也有点浑浑噩噩起来。
荣骅筝知道,这是喝醉的前兆。
但是,问题是她好像才喝了一杯而已啊,她从来都是被称为千杯不醉的,怎么现在一杯就倒了?没理由啊!
荣骅筝脑子还有点理智,她记起自己刚才好像信誓旦旦的和别人说自己是千杯不醉的,现在一杯就倒未免反差太大了。不行,一杯就倒多怂啊,她绝对不能干出这么丢脸的事来,更不能因为这事而被宇文璨那丫的嘲笑!
想罢,她浑浑噩噩的坐下来,然后端起白玉酒樽仰头就往嘴巴里灌酒。
“筝儿!”宇文璨皱眉,伸手拿下她喝掉了一半的酒樽,“你脸很红,好像是醉了,别喝了。”
荣骅筝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脸颊也像是烧起来似的,她顿时也觉得脑袋晕的慌,想说什么,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四周的状况,紧接着腰杆子一软,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
“王妃?!”
“二王嫂?”宇文广一惊。。
“她应该是喝醉了。”宇文璨瞄一眼身侧睡成一团的荣骅筝淡淡的道。
“但是二王嫂不过是喝了两杯不到。”宇文广的记忆力还逗留在荣骅筝在贵宾楼的酒力。
“我想你应该发现了这一坛梨花酿并非一般的就,几年前我往里面注入了大量的内力,所以酒的纯度非常高,再加上白玉酒樽的特性,寻常人闻到气味就会醉了,好些的半杯也就倒下去了,如今筝儿却喝了一杯半,也算是可以了。”
“二王兄,其实我从这酒一开封就感觉到里面蕴含的那一股强大的内力,但是,老实说二王嫂并不懂武,难道你就不怕让她喝这样的酒会对她的身子造成创伤么?”
宇文璨抿唇,十分坚定的道:“不会。”
宇文广不赞同,“但是…”
宇文璨睨他一眼,伸手打断他的,“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其实在第二杯酒喝到一半文广俊朗的脸颊就红起来了,再和宇文璨说话的时候脑子更是有点昏昏沉沉起来,现在听着宇文璨说了几句话,才想说什么,突然身体一软,蓦地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
“二王兄…”宇文广惊心这酒的纯度竟然如此之高,想说什么手掌也无力了,抓住的白玉酒樽咚的安安稳稳的回到了桌面上。
宇文璨以为宇文广的酒力会更好一点的,想不到他竟然也倒下了,顿时皱起了眉。
夏侯过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男子,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王爷,三殿下他…”
“你让几个机灵的人立刻送他回府上去吧。”宇文璨瞄一眼宇文广,“刚才他喝了两杯,如无意外要两天才能醒来,关于这点你到时候让人和他们府上的人说清楚,免得惹来麻烦。”
“三殿下是骑马来的,他来时还带了好几个侍从。”想了想,夏侯过道。
“既然如此,那你和他们说一声就可以了省得麻烦这些。”话罢,想了想,他眯眸道:“王府顺便提供一辆马车吧。”
“是。”夏侯过总觉得主子这次好像格外的仁慈,毕竟三殿下的心思他都看出来了,王爷竟然还要让他用马车伺候三殿下回去,这根本不像是王爷一向的做法啊。
“嗯,去吧。”宇文璨说时,目光看向一旁张着小嘴趴在桌子上的荣骅筝,勾唇笑了一下。
“唔…筝姐姐…”
一直被人忽略的两个人突然软绵绵的开口说话将宇文璨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到两个男孩都红了脸,醉醺醺的软倒在一旁。他侧眸扫过荣骅筝的脸,说了一句,“
就你麻烦,喝个酒也要那么多人陪着你一起醉。”
说罢,他对站在门口处,虽然嗅到酒味却没有醉的人,道:“你们找些人来,现在将世子和荣少爷送回他们的房间去。”
细着巴再。两人得令,立刻找人办事去了。
那些人下去了夏侯过刚好领着几个人从外面进来,他指挥着那几人将醉倒了的宇文广搬上一张软榻,在几人驾着软榻将人抬了出去。
虽然这样让人回去不太好看,但是…夏侯过真的觉得他们主子这回真的仁慈了甚多了,他想,幸亏这是三殿下,如果是四殿下那没心没肺的,王爷会直接将他扔到大街上去。
所有人都安排妥当,就只剩下荣骅筝了。
“王爷,那夫人…”夏侯过看到正堂里面的所有丫鬟都醉倒了,刚才也让人带走了。
“找几个丫鬟来吧。”
“是。”夏侯过领命,立刻出去了。
最后,偌大的正堂只剩下荣骅筝和宇文璨。
而在那个清晨,一个神明般的男子目光一直逗留在小那个脸红透了的女子身上,目光隽永悠远,仿佛他看到的就是他的天长地久。
第九十五章 会错意
荣骅筝这一醉,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
喝和没有喝是有区别的,虽然希晏世子和荣骅亭还有灵儿也被酒给熏晕了,但是他们在当天晚上就醒来了,情况要别荣骅筝要好上太多了。
他们三人都还没醉过的,这一次还真的醉得有点冤枉,从来没听过闻闻酒味都会醉的,而且这醉一点都不比喝醉的后遗症差,醒来了都纷纷感到头痛欲裂,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昏昏沉沉的。就光是闻着酒味醉后酒劲就如此厉害,可想而知荣骅筝的后遗症会有多严重了。
荣骅筝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灵儿几人在荣骅筝睡了一天之后就觉得有点担心了,灵儿更是跑到宇文璨面前问他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宇文璨却淡淡道:“不用,第三天清晨她就会醒来了,你到时候准备该准备的东西就好了。”
灵儿将信将疑,这两天来她都会定期喂荣骅筝喝醒酒药,让她醒来的时候不会像自己那样痛苦。
希晏世子一天不见荣骅筝就跟瘸了胳膊腿似的,浑身不自在,一天到荣骅筝的房间好几次,每隔一个时辰就问灵儿荣骅筝什么时侯回醒来。灵儿看他那劲儿想笑又怎么都笑不出,希晏世子真的是个有心人,也不枉费夫人待他如此好了。
当然,希晏世子是个臭屁的孩子,每次出现都不会承认是在看荣骅筝,而且每次来都会拉着荣骅亭来。荣骅亭心里也觉得好笑,他知道荣骅筝不会那么早醒来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是王爷也说了,如果荣骅筝被提前吵醒了肯定要睡得更久,所以他一直不敢来她的房间吵她,他每次被小屁孩拉着来就是为了阻止他做出些什么事来。
小屁孩闹了一天一夜,在荣骅筝醉了的第三天早上,他一大早就早早的起来了,命令人帮自己梳洗然后就去敲荣骅亭的门,一如既往的拉着荣骅亭的手去探望睡着的荣骅筝。
“筝姐姐怎么还没醒啊。”小屁孩一进去看到荣骅筝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在睡着,一张小嘴立刻撅了起来,直直奔荣骅筝的床塌,让灵儿把他抱上荣骅筝的床榻,就坐在床榻旁一双小胖腿晃啊晃的,嘟着小嘴巴和拿着书卷在一旁看着的荣骅亭嘀咕道:“筝姐姐是条懒虫,她都不带我玩儿,好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