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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鸾颔首,抬首刚好见夏侯过迎面走来。
荣骅筝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身,根据脚步声她知道那是夏侯过。
夏侯过朝荣骅筝拱手作缉,感觉的道:“夫人,一刻钟之后踏雪就会到达这里,在这之前还请夫人保留体力,先行将希晏世子安顿好再准备赛马吧。”
“好。”荣骅筝知道他说得有道理,看看自己之前坐的马车,再看看宇文璨的,沉思片刻果断的选择了宇文璨坐着的那一辆。虽然小希宴已经向她再三保证过他会乖,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再加上之前心灵受过重创,有一个人陪着怎么都比一个人呆着强些。
一靠近马车荣骅筝意外的闻到了一股十分舒服的味道,她接触过天下万物,轻淡幽雅的气味一钻进鼻腔她就知道那是属于紫睡莲的香气。
紫睡莲顾名思义,花瓣是极其绚烂的金紫色,中间有许多金色的触角,里面有一个含苞欲放的花蕊,只有在凋谢的前一刻才会张开,所以非常弥足珍贵。
当然,紫睡莲之所以珍贵还不在此,它天性畏寒,最适合生长在热带地区,而郢国属于寒带,每年十二月还没到就开始大雪纷飞,若要培育出紫睡莲那要花多大的心力和金钱啊。宇文璨虽然是王子,但就是当今圣上想要享受如此醇香的紫睡莲都是困难的,可况根据传闻宇文璨并不是一个受宠的王子,他怎么会有如此珍贵的紫睡莲?
荣骅筝诧异非常却也没忘步进马车,在走到一方小桌上才发现这股香气是来自一尊小小的茶壶。宇文璨是用紫睡莲来泡茶喝?
突然间,荣骅筝肉疼了,这么名贵的紫睡莲她曾经托刘大夫找了半个多月至今都没找到一丁点,他却用来泡茶喝?!
丫的!
还有,荣骅筝如果没有进入马车都不知道宇文璨这马车竟然是用青龙木做的,而且里面不但大得离谱还别有洞天,现在进入了她才发现当初自己担心是多么的错误,他这马车外面看起来虽然小,却摆得下一方小桌,一个独立的温差暖壶,两张软绵凳子和一张小榻,而最重要的是马车上摆了那么多东西,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狭窄反而非常的宽敞明亮!
荣骅筝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做到的?
外面北风呼呼,冷飕飕的,荣骅筝一进来,闻着清雅的幽香,整个人竟然舍不得出去了。宇文璨还真的懂得享受啊。荣骅筝叹息的同时赶紧在软绵绵的椅子上坐下,将小希宴放在铺上了软垫的小榻上,然后用指甲恨恨的扣着马车上的木块,心底忍不住嘀咕,靠!敢情鬼王府地下埋了个金库不成,他丫的怎么会这么有钱?!”
荣骅筝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心底赞叹,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虽然很小声但宇文璨却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浮茶的动作一顿,淡淡的扫她一眼,轻飘飘的道:“金库是有那么一两个,但绝对不是埋在地下的,把东西埋在地下取的时候太麻烦了。”
一、一两个?!荣骅筝杏眼圆瞪,上辈子她是个苦命人,当个特种兵名声是不错,但是能享受的机会根本不多,现在看这宇文璨的生活态度,突然之间竖起来大拇指。青龙木做马车,紫睡莲当茶泡,有天山雪莲,有绝世好马…
荣骅筝一件一件的数着,越发觉得嫁近鬼王府好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起码没有人会觊觎她那一丁点嫁妆。转念一想,她现在才发现为什么当初夏侯过会那么大方的让她过目嫁妆和礼金的数量了,原来人家根本就不讲那一丁点东西放在眼内。不,正确的说是人家根本不当那是东西!
咽了咽口沫,如果不是她手上还揽着小希宴,旁人肯定能看得出她的眼神很饥渴,虽然对宇文璨会不会回答很不抱希望,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一两座金库?里面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有没有盘子大的夜明珠?有没有用紫玉雕出来的摇钱树?有没有金做的佛像?有没有冰玉棺材,有没有…”
荣骅筝也想矜持,不想自己表现得那么拜金,但…她实在没办法啊,十多年来受到的勤俭节约的教育让她一直对历代古代帝皇奢侈的作风耿耿于怀,不过对那些流传来的珍宝器铭却仰慕非常,虽然心里从来没想过要独吞了国家级的宝物但心里一直渴望自己能摸一把。
能照亮整间屋子的夜明珠,用紫玉做出来的繁华摇钱树,几米高的金佛像,能护人心脉的冰玉棺材…每一种都是能换几座城池的宝贝啊…
她话还没说完,夏侯过咳了一下,宇文扫一眼他后却不知怎么的也跟着笑了一下,说话像一朵云那样轻快流畅,“只有你没看过的,没有你想不到的。当然,如果你想去看看,回去的时候把钥匙给你就是了。”刷个份下。
荣骅筝的腿差一点就没出息的软了,她拼命的按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他他他他他竟然要将钥匙交给她?!
荣骅筝用力的捏了自己腰侧一把,发现根本不痛?!
荣骅筝顿时欲哭无泪,果然是在做梦啊…
失望的低头却发现被自己揽住小腰身的小团子的小鼻子正一抽一抽的,大眼睛水光潋滟,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一愣,赶忙抱着他坐到一旁,急急道:“小希宴,怎么了?小男子汉哭什么呢?”
一旁的夏侯过嘴角猛地抽搐,一手放下鼻翼下掩唇轻咳一下,提醒道:“夫人,你刚才往希晏世子的腰侧捏了一把,估计是被捏疼了。”
荣骅筝这回是痛哭的心都有了,既是解释又是哄骗的,花了好半刻才将小希宴哄回来。
最后口水都干了,气喘吁吁的时候夏侯过递给她一杯水她猛地抢过一口喝尽,将杯子还给夏侯过的时候发现自己满口都是甘香,立刻大眼一张,“太渴了,再来一杯!”
夏侯过也不点破,见主子眉宇间都没皱一下当下痛快的再度为她斟满一杯茶水,递给她。
夏侯过在斟茶的时候不紧不慢的,荣骅筝差点怀疑他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她都眼巴巴的在等着了,他丫的就不能痛快一点么!
好不容易接过飘着异香的茶水,她这回没有猴急,先是浅酌一口试一下温度然后将杯子放到眼角还挂着泪的小团子的小嘴边,道:“乖,这是紫睡莲茶哦,喝一口之后就要原谅筝姐姐哦,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她这个动作宇文璨深眸一沉,薄唇紧抿,丝毫没有了方才明快的心情。
夏侯过明察秋毫,不着痕迹的阻止荣骅筝的动作,尊敬的道:“夫人,这边还有杯子呢,属下伺候世子就可以了,夫人还是请先喝吧,待会踏雪就要来到这里了。”言下之意就是,再不喝就没得喝了。
荣骅筝见小希宴眼角还挂流泪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力道肯定不小了,气恼之余听闻夏侯过的话拼命压下自己对希晏世子的愧疚感猛地点头。小希宴别怪我哈,筝姐姐我选择最稀罕就是紫睡莲了,你就容许我多喝几杯吧!
夏侯过赶忙再度拿出一个温着的小杯再度倒了一杯茶,自己在希晏世子的跟前蹲下,轻轻的喂他喝。
荣骅筝见希晏世子有人伺候自己喝完了手里的一小杯茶之后再度眼巴巴的看着温着的茶壶。她心里想喝但是没有宇文璨的指示她不敢动啊!
瞟一眼她因为看到喜欢的东西而亮晶晶的大眼,宇文璨眸眼微眯,淡淡的道:“你最好收起你那乞丐似的眼神,不就一杯茶么,想喝的话就过来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虐待你呢!”
丫的,口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荣骅筝牙痒痒的腹诽,但是终究是耐不住紫睡莲茶的you惑,拖着椅子就靠近小桌子,自己动手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喝着她觊觎已久的紫睡莲茶。
直到一小半壶的紫睡莲茶都进入了自己的肚子,荣骅筝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看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放下茶杯转而端着一本书在看的宇文璨,试探的道:“王,王爷,嗯…那个,嗯,那个府里…”
宇文璨看书的动作不变,她的话在耳边也当听不到。
荣骅筝心有不甘,厚着脸皮,鼓起勇气道:“王爷,不知道府里还有没有紫睡莲?能不能给我一点?”
宇文璨这才自书本抬起头来,不答反问:“你要要紫睡莲干什么?”
荣骅筝嘴巴吐出了两个让人很有想象空间的二字,“有用。”
宇文璨不疾不徐,“有何用?”。
荣骅筝被他问得一噎。
“不说?”宇文璨挑眉,薄唇一掀,“那么紫睡莲不能给你。”
“为什么?!”荣骅筝惊呼。
宇文璨睨她一眼,讥诮的扯一下唇角:“如果这天下人人都对本王说他需要紫睡莲,紫睡莲对他有用本王都给的话,本王哪里来那么多紫睡莲?”
“但是我不同啊,我…”
“你什么你?”宇文璨丝毫不留情的打断她,“虽然你是我的恭谨王妃,但是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要知道今天早上你还用刀子夹在我脖子上呢。”
荣骅筝的气势立刻就弱了,“你,你别在这个时候翻旧账啊,我…”
“不说理由绝不给!”
“你太黑心了,你公报私仇,你是耶稣上的十字架,你是黑山老妖,是…”
“再说下去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车外去?!”
荣骅筝话一顿,见他脸上果真染上了怒气,顿时紧张起来了,深怕他当真不给她,“喂,你别这样,我真的是有用!”
“有何用?”宇文璨仍旧是这么一句,让荣骅筝几近抓狂!
荣骅筝定定的沉默半饷,在终于清楚如果宇文璨得不到答案不会罢休才回道:“我不是白发么,如果想要白了几年的头发再次完全变黑变得有生机,紫睡莲是必不可少的一味药。”
“谁告诉你白了的头发还可以变黑回来的?”宇文璨想起方才她能够轻易说出宇文霖下盘受过重创的事,眸子闪过一丝亮光,淡淡的问道。
“怎么,你以为白发者永远也只是白发么?”
面对她的挑衅宇文璨不答,反而道:“回府后你找夏侯过,让他给你吧。”
呃!荣骅筝嘴巴微张,有点不敢置信他竟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她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荣骅筝呆愣期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还有极其巧妙的马蹄声,夏侯过赶忙掀开马车往外一看,惊喜道:“王爷,是踏雪来了!”
宇文璨面挂淡笑,轻轻的嗯了一声。
荣骅筝却有点坐不住了,一把掀开车帘,沿着夏侯过的视线看去赫然看到一匹矫健异常的骏马从街尾飞奔而来,动作气势磅礴,大气异常。她的心脏却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王妃,请下车准备吧,属下看四殿下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夏侯过说话的时候声调轻了不少,一听就知道心情很不错。
其实夏侯过岂止是心情不错,他激动得几乎要热血沸腾了,时隔三年,终于再度能够一睹踏雪风采了,岂不痛哉!
“好,我这就下去。”荣骅筝虽说如此但是眼睛却舍不得从踏雪身上移开,好片刻才放下车帘,在步出马车之前走到希晏世子身边,轻轻的为他拉好身上的围裘。
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荣骅筝发现后颈有一股冷风嗖嗖的灌进来,希晏世子因这股风脖子缩得紧紧的。她视线在马车四周看了一圈想找找有什么可以给小希宴暖身子的东西,结果有点失望。
自从轻轻嗯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的宇文璨突然对着书本轻轻出声,“你背后不是有一个柜子么,那里有一张狐裘,你拿去给希晏世子用吧。”
荣骅筝怪异的看他一眼,琢磨着莫非他后背长了眼不成,竟然背对自己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还是依言回头一看,赫然看到身后果然还有一个小柜子,柜子只用铁锁轻轻勾住,并没有上锁,荣骅筝轻易的就打开了柜门,却见柜子的空间是用一块紫檀木一分为二,左侧上的一端赫然放着一张宽大雪白的狐裘。
荣骅筝伸手去拿,狐裘的面料贴在掌心柔软舒适得让人叹息。这是荣骅筝第一次看到狐裘,感叹难怪人人都想要狐裘做衣服,原来是这么舒服的。叹息之余,她还是展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狐裘,双手从小团子的身后抱住他,用温软的狐裘把他的小身板牢牢捆住。
将他捆好之后荣骅筝伸手轻轻的摸了下小团子的腰侧,轻轻问:“小希宴,这里还疼么?”
小希宴抬起大眼,巴巴的眨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荣骅筝放心一笑,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小希宴乖,告诉筝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刚才那位哥哥坐着的马?”
小希宴大眼一眨一眨的,沉吟一下回想着刚才宇文霖的那一匹马,猛地点头。
荣骅筝一笑,自信的道:“既然小希宴喜欢,那筝姐姐今天就将它变成你的好不好?”
宇文璨翻书的动作一顿,注视着透露着墨香的文字的黑眸闪过一抹亮光。
小希宴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努动嘴巴,想说些什么。
荣骅筝突然很期待起来,鼓励道:“小希宴想说什么,可不可以告诉筝姐姐?”
小希宴抬起眼睛,很认真认真的道:“筝姐姐,那位哥哥的那一匹马和父王的坐骑长得很像。”
这是荣骅筝第一次听到了小团子的声音,小嗓音脆生生的,奶声奶气,听起来颇让人享受。
他的嗓音既让荣骅筝欣慰又让她一愣,她想不到这个小孩子的记忆力那么好。沉吟一下,想说什么旁边的宇文璨却放下手中的书本,推着轮椅走过来,摸一下的小希宴的脑袋,缓缓开口道:“希晏世子真聪明,竟然一眼就看出那位哥哥的血汗宝马和你父王的坐骑很像,它们不但像还是出自同一母体的呢!。”
荣骅筝张了张嘴巴,在低头看一眼因得到赞美而一脸雀跃的小希宴,突然深谙虎父无犬子的说法,恭亲王智慧无双,儿子果真也不差。
“筝姐姐,你真的可以把那一匹血汗宝马给我么,我听刘管家说父王的坐骑在父王过世那一天突然疯了,挣脱了缰绳一头撞向最大的一棵树,表忠而死了。”小希宴说的时候小脸垂得低低的,带点哭音同时有点钦羡,“刘管家说,父王的坐骑跟了父王十多年,父王能有如此的功勋伟绩完全离不开他的坐骑,还说如果我
也能有这样的一匹马,将来定然能继承继承他的衣钵,保护郢国百姓的。”
突然间,荣骅筝觉得自己有点被一个小孩子感动的感觉,她前世是特种兵,军长一个命令她可以视死如归,如此做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名利而是为了百姓的安危,为了国家能够安居乐业。有的思想之所以强大,之所以能够在几千年后依然能够被后世传承,那是因为它有足够的魅力让人臣服让人敬仰。
当然,一种好的思想之所以能够传承完全离不开前辈的教导,一代传一代,代代传颂,才能够扎实的留在人们心中。荣骅筝对从来没见过面的恭亲王肃然起敬,他实在太强大了!
“你父王真伟大,筝姐姐也说到做到,将那一匹马今儿变成你的,让你能够成为像你父王那样的人。”说时,荣骅筝心房暖暖的伸出手在他的小鼻子刮了一下,赞赏的低头想像以往那样在他的脸蛋儿上用力的啵一下,但吻还未落下小团子就被人一动到另一旁了。
荣骅筝动作呆住了,眼睛眨啊眨,完全不明白状况。
夏侯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嘴角上翘,看一眼被自家主子拎着衣领放到小榻另一端的希晏世子,一本正经的道:“夫人,请下车吧,属下已经检查过马鞍了,一切正常!”
荣骅筝想说什么,小孩子大大的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的眨了一下,笑米米的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挥挥小手儿,“筝姐姐,快去吧。”
荣骅筝还在想刚才小希宴明明就在自己的爪子下的,怎么在半秒的时间就移动到了另一个位置?而且是在她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
下了马车,荣骅筝还来不及看到踏雪就先看到不停地围着踏雪在转圈子的宇文霖,她轻笑着靠近:“四殿下。”
“啊,二王嫂你下来了?”宇文霖说话的时候还眼睛都没舍得从踏雪身上移开一下,看着踏雪的眼睛炽热得荣骅筝以为他在看他亲密的爱人。
“嗯。”荣骅筝点点头,目光也看向传说中的踏雪。
这么一看,她简直想惊呼出声,难怪宇文霖即使是自己已经拥有了上好的血汗宝马还对踏雪如此痴迷了,亲眼看到踏雪荣骅筝才发现它通体雪白的毛色如雪清凉光洁,左右各十六肋,肉尾没有一点毛,四蹄雪白,一路从雪水污泥中奔来竟然纤尘不染!
荣骅筝很惊叹,它是用飞的吗,路上雪水泥水横流,怎么可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污尘?!
“二王嫂也吃惊了是不?”宇文霖手中的真丝扇忍不住啪的一声展开,啧啧称奇道:“如果不是小王亲眼所见,小王也不相信。踏雪马蹄落地的声音虽然很轻盈,但是很有力量,却果真是纤尘不染的,通体像雪花一样纯白。”
“是啊。”荣骅筝的眼睛也难以从踏雪身上移开,愣愣的看了它好半饷才回过神来,对跃跃欲试的宇文霖残忍的道:“四殿下,别看了。既然马来了,我们开始比赛吧。”
宇文霖果然面露苦色,视线终于不舍的从踏雪身上移开,高大的人竟然迈着莲步一步三回头的走回自己的血汗宝马身旁。
夏侯过在宇文璨离开后缓缓靠近荣骅筝,斟酌着言辞道:“夫人,在马赛开始之前先行上马试一下感觉,找一个适合自己的速度。”他说这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的,因为这马不是人人都可以骑上去的,除了主人之外至今他还没见过有第二人能安稳的坐在马背上,包括现在的天下之尊!当然,能有机会试着上马的人至今也就只有那么几人。
“好的。”
其实,荣骅筝也是个赛马行家,她曾经还试过好几次代表国家出赛在国际友人的牧场上和他国家的上好马术者比赛,结果都是屡战屡胜,之后每逢遇到这类事情都由荣骅筝出马处理,她的马术也越发的稳固。
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有经验的人,她当然知道夏侯过这一句话的重要性,她本来就打算先行上马试一下感觉,夏侯过的话出了之后她就更是迫不及待了。
“四殿下,请允许我先行上马试一下感觉再开始赛马,可以么?”在上马之前,荣骅筝告知宇文霖,免得他激动过头的先行挥起马鞭飞了出去,造成比赛出现不公平元素。
“可以,二王嫂请随意。”
四殿下不是一个急功之人,再者他认为二王嫂这一点小要求很合理,所以痛快的应了。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点,他对自己的马术有信心,不想占这等便宜。况且,这匹血汗宝马是他十年来的坐骑,他对它的速度,对它的各方面都了若指掌。但荣骅筝不同,踏雪虽然要比他的血汗宝马更高上一级,但她对踏雪
各方面根本毫无把握,她能不能顺利的坐上马背还是一件有待观察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输赢很关键,但是胜之不武却是真真的可耻。
“谢谢四殿吓体谅,难怪三殿下说你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看来还真的如此。”荣骅筝边笑着边毫不吝啬的说着四殿下的好处,顺带套点儿交情。
“三哥?”宇文霖听她这么一说,眼睛立刻露出疑惑来,听她的语气好像和三哥很熟的样子,三哥不是也看不惯…
“夫人,请上马吧。”
夏侯过说时将手中的缰绳递给荣骅筝,荣骅筝点点头接过,然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抬脚慢悠悠的爬上马。
云青鸾看着,原本紧绷着的心松了一下,莲步轻移的走近荣骅筝,轻笑着道:“恭谨王妃,虽然输赢重要,但还是安全为上啊。”她其实更希望她在马鞭还没挥就被踏雪甩出去。
夏侯过也拧过了头,实在不忍心看,这么笨拙的上马姿,说马术如何好有谁信?诶,真是可惜了王爷那一株天山雪莲了。
在车窗探头看着的宇文璨嘴角扯了一下,摇摇头,目光却饶有兴味。
她的动作宇文霖也看在眼里,舒一口气之余心头不禁有点异样,连上马都如此笨拙的人为何有胆挑战自己的马术?难道她就不怕输么,还是她故意表露得笨拙,为的就是松掉宇文霖的戒心?
要是荣骅筝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朝天翻几个白眼的,她可没他想的那么复杂,只是他们古代人懂轻功腾空一跃就上了马背,但是她不行啊,她恨不得自己有
一身轻功showshow呢。
咳,好吧,她刚才的动作和她以往上马的动作想必是笨拙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这不能怪她啊,谁叫这匹马那么白,她担心自己的鞋子太脏弄脏了毛。再者,她对这匹马不熟悉,马对她也不熟悉,她选择温和上马只要是怕被摔下马丢大脸。
坐上马背之后荣骅筝抓住缰绳双腿轻轻一夹,踏雪就轻轻的动了起来。
真舒服!高高在上的坐在踏雪的马背上荣骅筝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叹息道:“果真是好马啊,无论是控制度还是平稳度都好得让人惊奇。”说罢,她眯眸一笑,清眸果断的注视前方,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马鞭一挥,“驾”的一声,一人一马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