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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失踪的这几天里,就算是没有凭证,但也总该有人怀疑到君无焕吧?鱼晨霜只要不傻,多少都该有所防备才是。想到这,她稍稍冷静下来,问道:“我不在的这些天里,她平时有出过王府吗?”
“有过一次,在您离府的第二天,她说要去找您,当时府里有些乱,也没人拦她。不过,那次她只去了几个时辰,便自己回来了。”
鱼幼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京城,她鱼晨霜还能比府里其它人更熟么?独自去找她,能上哪去找?想想也知道,“那这次她出府,是在知道止暄送回来的消息之前,还是之后?”
“我问过门房,是在那之后,不过,二小姐知不知道这消息,我也并不清楚。”说到这里,见她神色凝重,阿凝又道:“兴许这会二小姐早就已经回府了,王妃不必多虑。”
事已至此,她多虑又有什么用?鱼晨霜最好是已经乖乖回了王府,自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次,她若真执意不改去找了君无焕,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的命数。
只是,真有个万一,她要怎么跟老爹和二娘说?
“叫人立刻给京里送个信问一问,如果她回来了,马上带她来这里。”早就决定要把这祸根子送回荆州,鱼幼尘不再迟疑了,这回她鱼晨霜就是上吐下泄,她给马车配间茅房也要把她立刻送回荆州。
阿凝依言出门找人吩咐了一遍,等交待妥当了,才又再度回到了鱼幼尘跟前,淡淡道:“最迟明天的这个时候便该有消息了,王妃且宽下心来,这样阿凝才好替您号平安脉。”
昨天先是弄湿了身子,后来又被药物弄得浑身烧灼,还在山洞中过了夜,这一冷一热交织,身体是有些不适。想来君无诺也是不放心,才特意遣了阿凝过来。
平定下心情,鱼幼尘将手伸给她,由着她号脉。
本是想让君无诺不必替自己担心,却不经意间瞥见阿凝在搭上她脉搏后不一会,面色竟有些灰白。感觉到她在注视着,阿凝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滞了滞,随即才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怎么了?”鱼幼尘也被她这样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她不就是着凉了有些头痛吗?又不是病入膏肓。
阿凝垂了垂眸,才应道:“王妃不必紧张,您只是风寒入体,又受了惊吓,服上几服汤药,调养数日便可无碍。”
鱼幼尘差点没呛出来,她倒想不紧张,可刚才是谁脸色那么难看来着?在她印象里,也只有那次在荆州君无诺伤重的时候,才见过她这样的脸色。
“真的只是如此?”鱼幼尘也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么,总觉得阿凝刚才的表情怪怪的。
阿凝似是也知道自己表现得有点怪异,忙道:“阿凝绝不敢欺瞒,只是刚才替王妃号脉,惊觉王妃与前些日子相比,身体虚乏许多,一时有些惊讶。”
“是吗?”鱼幼尘笑应着,她倒还不至于分不出惊讶和惊吓的区别。不过,既然阿凝是这么说,她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当下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去忙你的吧。”
阿凝低头应道:“那阿凝去煎药了。”说着,转身退出了房间。
过不了多时,君无诺终于也回来了,还不等她开口,倒是先问了她号脉的结果。鱼幼尘便把阿凝的话复述给他听,只是没提阿凝神色不好的事。
知道她并无大碍,君无诺脸上才有了一丝浅笑,“那么,这两天好好休息,到时候随我一同入京。”
从他进门起,鱼幼尘便察觉到他心情不同往日,此刻虽是带着笑意,却仍掩不住话里那丝沉重。终是忍不住好奇,她开口问道:“京城的事,怎么样了?”
君无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揽过了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坐着,良久,才道:“父皇…大概也就是这两天了吧。”
即便是说着这话时,他语气还是那么淡薄,鱼幼尘却觉得一阵心疼,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明知道这是最后一面,却不能赶回去相见,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放心,我没事。”君无诺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依旧是暖暖的,让人很安心,很信任。
这种生离死别的事,对他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而且,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嗯,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京城。”记得他说过,不会再丢下她,他也说过,这次上京是为了协助九王,少不得有场恶战。而他仍愿将她带在身边,让她与他共同进退,这就足够了。
93、回京 ...
鱼晨霜失踪了。
当京里的回信送到时,已经是次日傍晚。虽然早有所预料,然而,得知这个确切消息时,鱼幼尘还是有些震惊。
信是李常写的,说小虾米发现晨霜不见时,府里便派了十几个人上街去找,可直到傍晚,仍不见其人影。只听自家店铺里一个伙计说,见二小姐独自一人往西街去了。
西街,正是通往勤王府。
后来,眼看着天都黑了,李常没了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勤王府去询问,自是毫无疑问碰了硬钉子。勤王府的人一致坚称,鱼晨霜不曾来过。
看完信,鱼幼尘心里一股无名业火直往上冒。只是,恼归恼,到底是自己妹妹,要说事不关己也不可能。可现在的这种形势下,君无诺正忙着举兵进京的事,她自是不能拿这种事去令他为难。而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做不了什么。
“二小姐的事,李管家自会全力想办法,王妃不必过虑,还是先喝药吧。”阿凝端着药碗在一旁已经站了好一会,见她半天不语,便出声提醒着。
鱼幼尘这才回过神来,立刻便嗅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冲鼻而来,忙掩鼻皱起了眉头,“阿凝,我昨天喝了药,又休息了一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药就别熬了。”
许是受了凉,她胃有些不太舒服,这苦苦的药水她一喝就想吐,倒害得她连吃东西都没了胃口。要再继续喝下去,只怕她没病也得饿出病来。
“王妃还年轻,自是觉得没什么,不过,就算是小小的风寒,也需根治才好。”阿凝还是那清冷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将药碗送至了她跟前。
推却不过,鱼幼尘只得接过药,又道:“那,你替我去找些蜜饯来。”
这里不比王府,没有那么多的随侍丫环可供使唤。阿凝自是不能拒绝,应道:“那阿凝这就去准备。”
等到阿凝出门走远,鱼幼尘这才松了一口气,趁着四下无人,抬手开了窗,将那碗药全数倒入了窗下的花圃里。
她娘身子不好,所以,她小时候的记忆里便充斥着苦涩的药味,从那时候起,她就一直很排斥这种味道。不是什么大毛病,这药她是能不喝就不喝的。
何况,她总觉得,这药喝下去反而令人更不舒服。许是她多心吧,阿凝替她把脉时所表现的异常一直让她有些耿耿于怀。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大碍,等一切平定下来后,再找个大夫瞧瞧,也可以了了自己这个心结。
想到这里,鱼幼尘不禁有些自嘲。许是那段日子跟皇后待在一起看多了一些事情,怎么现在连她也变得多疑起来了?
本来,以她的性子,若真觉得阿凝有什么问题,她绝对会先出手。不过,阿凝毕竟跟了君无诺这么多年,碍着这份情面,她也不好无凭无据去君无诺面前说人闲话。如此,她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想如何找回晨霜才好。
其实,就算是不为晨霜,君无焕对她的所做所为,她也是无法咽下这口气的。他们男人间要怎么斗怎么打她不管,但她鱼幼尘也不是吃闷亏的主。他君无焕敢惹她,她也是要回敬他一次的。
阿凝很快便折了回来,将一罐蜜饯送上的同时,瞥了眼桌上早已空掉的药碗,微微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问,收拾了空碗便退出了房间。
来到梅州的第三天,京里便传来了讣告,皇帝当日凌晨于承坤殿驾崩。与此同时,朝中关于推立新帝的争执也由暗转明。
众皇子中,君无焕最是年长,朝中呼声颇高。而君无违身为嫡子,更是名正言顺。皇帝虽未来得及立下储君,却许下了内阁大学士家的孙女。此次,便是这位大学士联合几位议事大臣拟召,由嫡子君无违继位。
鱼幼尘不曾亲眼得见皇城里百官争执的场景,但听京里来人的转述,便也知道,是他们回京的时候了。
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妥当,由君无诺亲自领兵,梅州的两万兵马次日清晨便开始向京城出发。
虽然有不少人知道她的身份,为了方便,鱼幼尘还是换上了久违的男装,紧随君无诺身侧。
不过,说是带她一同回京,上战场的事君无诺到底是不可能让她参与的。所以,还没出发前,君无诺便与她言明了,等到了城郊,她只能留在后营等他。
鱼幼尘心里有自己的计划,何况,上阵杀敌她也不是那块料,真要去了,反会令君无诺分心。所以,在这事上便乖乖应了他。
未时刚过,京城已经遥遥在望。看着远处那巍巍城墙,再回头看身后一眼望不尽的铁铠银盔,鱼幼尘顿时也体会到了那种兵临城下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有士兵前来禀报,说皇城内卫营策反,打着拥立勤王的名号,与御林军在皇宫里打了起来。
另,在西城门外五十里处,有不低于两万兵马驻扎,似乎也是勤王的人马。
“奇怪,勤王的人不攻城,却让内卫营的人动手谋反,这是什么意思?”鱼幼尘一时好奇,便忍不住问出口来。
就算内卫营所有人都一心策反,最多不过两千人,虽然内卫分布于皇宫各处,但与几千御林军相比,不见得占优势。
君无诺也不经意的攒了下眉头,随即对她道:“这事是有些蹊跷,我现在就进城去,你先回后营等我。”
“那你自己要小心。”虽然知道他在战场很强悍,鱼幼尘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你可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会再丢下我的。”
君无诺回她一抹轻笑,“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末了,眸光中多了几许认真,道:“所以,乖乖在这里等我。你妹妹的下落,我会叫人留意。”
鱼幼尘一怔,李常来信的事,她并未刻意瞒他,可见他那么忙,她还以为他并不知道。
一时间,鱼幼尘不禁有些心虚,他若是知道她早就背着他在计划,怕是会很生气吧?
可她并不想什么事都依赖他来解决,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她与君无焕的私人仇怨。他心疼她,不曾因为那些事而对她生过嫌隙,甚至待她越来越好。但,她却不能当那些事不曾发生过。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毫发无伤的等你回来。”为了不让他看出她的心事,鱼幼尘点着头保证。
至少,这一句她没有骗他。为了他,她绝不会再让自己出事。
94、标题无能 ...
进城倒并没有太难,因为早有君无违的人里应外合,守城的士兵见是君无诺领兵,很快便开了城门。
鱼幼尘便是悄然混在进城的士兵当中,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京城。
以往繁华热闹的京城此刻却是一片冷清,所过之处几乎都是门庭紧闭。只从满大街的狼籍中看出,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混战。
鱼幼尘脱离了大部队之后,一刻也不耽搁,直接前往勤王的府邸。刚过了西街,便远远听到了兵器交鸣的打斗声从勤王府方向传来。
这个时候,所有的兵力不都应该集中在皇城吗?君无焕这会又不会在府里,谁会打到这里来?
心里虽疑惑,鱼幼尘也没停下脚步,只是绕道到了勤王府的后门。她对于谁跟谁打没有兴趣,不过,他们打得越起劲,就越方便她行事。
跃过围墙,轻易便进了王府后院,入眼处果然是一个人也没有。鱼幼尘先是匆匆将后院找了一遍,并不见鱼晨霜的踪影,这才顺着路挨个厢房别苑开始搜寻。
大概府里的仆役都去应付前门的打斗了,鱼幼尘找了半天,一个人也没遇见。丫环们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以至于她想抓个问话的也找不到人。
寻思间,又踹开了一扇大门,却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叫,紧接着,是一阵珠玉散落在地的声音。
门里的女子一脸惊慌的看向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煞白着脸问道:“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鱼幼尘看她衣着光鲜,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金银细软,不禁笑了。这女子想必就是君无焕的姬妾了,想不到他还在奋战,胜负未分,他的女人倒是先要弃他跑路了。
“姑娘别怕,我跟门外那些人没有关系。”想起自己还是男装打扮,而且又穿着军营里的衣服,鱼幼尘忙笑着先表明了立场,“我来这是找人的,你若能帮上忙,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女子忌惮的瞥了眼她手中提着的剑,怯怯的道:“我只是个小小的才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鱼幼尘也不急,道:“我来找我妹妹,你既是君无焕的女人,这几天王府有没有来别的女人,你多少应该知道点吧?”
女子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却仍是摇头,见鱼幼尘手移向了剑鞘,忙道:“我真的不知道,王爷对我们这些才人都视若不见,更别说是带别的女人回府了。”
哼,说得好像君无焕还不近女色似的,鱼幼尘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问道:“那,主动找上门的女人呢?总有吧?”
她这一说,女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有倒是有,可那是洛家的大小姐,是未来的王妃,算不得…吧。”
洛青莲?鱼幼尘心里顿时恍然,她怎么忘了还有个洛青莲存在?当初在聚宝阁这洛青莲就曾欲致晨霜于死地,如果晨霜真的没有来勤王府,那么,就很有可能…
为了以防万一,鱼幼尘又问到其它几个才人的住处。才知道这几个才人私下里已经串通好了一同出逃,而对于晨霜,她们纷纷表示近几日里除了洛青莲,并不知道有其它女子来过王府。
这些女子都已经决定叛逃了,自是没必要骗她,看来,晨霜是真的不在王府。鱼幼尘也不再迟疑,趁着前门还在打斗,直接在王府主苑放了把火。
自此,“勤王府”便要在这京城永远的消失了。
等到主苑燃起了大火,才终于惊动了前院的人,然而,苦于正在与人拼杀,一时间只能在心里干着急,根本抽不开身来救火。这一分神,倒是叫对方顷刻占了上风。
鱼幼尘将几处大房子都点着了,眼见着四面都是火光,这才自敞开的后门离开。
正要赶往御史府查探一下晨霜的下落,却听一阵震耳的马蹄声自远处急驰而来。
听这声音,至少也有几千兵马,又是从西城门方向传来,看来,这是那驻在城外的勤王的援兵进城了。
马蹄声很快便分散开来,想是准备分成几路直袭皇城。听着其中一队人马正朝她这边而来,鱼幼尘忍不住停了脚步。
既然让她撞见,怎么着也要想办法阻上一阻。而且,她手头还正好就有一截绳索,本是准备着防止勤王府院墙太高,轻功不济时用来爬墙的,如今,倒是终于派上了用场。
下绊马索这种事鱼幼尘一点也不陌生,早在军营时她就磨着她爹教过她,经历过好些次试练,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时间紧急,鱼幼尘选了处脏乱的街道匆忙布置,不一会,便听到马蹄声近了,她忙闪身躲至路旁的房舍后。
这也不知是哪处的武官,领着上千人马,打着进京勤王的旗号,一路威风凛凛而来,目标明确,直奔皇城。
所以,哪料得这冷冷清清一个人也看不见的街道上会暗藏埋伏,待到那领头的战马踏入圈套,鱼幼尘手中一紧,缠在树后的绳索立刻被拉了起来。
就听马儿嘶鸣,一头便栽了下去。马背上的人猝不及防,也被狠狠摔了下来。
这些人本就赶得急,街道不比战场,突遇变故,哪里停得下来,想往旁跑开都不行。那打先锋的官员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就被后面跟着摔上来的战马给埋没了。
一时间,摔的摔,绊的绊,踩的踩,马和人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场面乱成了一团。
鱼幼尘想的是擒贼先擒王,解决了领军的,多少能扰乱一下军心,却没想到自己这一招收到的效果比预期的还大。
看那领兵的官员与先锋趴在地上,已经不成人形,好不容易停下来的其它士兵也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才想起要去把他们的上司捡起来,有反应快的则开始寻找起她这个始作佣者来。
鱼幼尘早就退至了几丈远,见此索性也不躲了,站出来道:“不用找了,就是我干的。你们也不睁眼看看,前面勤王府都被烧光了,勤王气势已尽,你们这会去攻城,便是起兵造反,那可是灭九族的死罪,识相的还不快快投降。”
记得她爹常说,上阵杀敌,不光要会打,更要会说。自古征战,都得师出有名,所以,不管谁对谁错,说法上是很有讲究的。
鱼幼尘深觉自己代表的是君无诺这一方,虽然她没想要参战,不过,既然对方的将领栽在了她手里,那她就得拿出个说法来。
自幼便是听那些名将征战的事迹长大的,鱼幼尘这话说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当然,暗地里她也早已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若是苗头不对,她立刻开溜,就不信这伙人还能满大街的来追她。
再说,这京城的地头,她怎么着也比他们熟,他们真要追来更好,她管叫他们讨不了便宜去。
这些士兵吃了暗亏,又死了领军,正是在气头上。但听她说勤王府被烧,这才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已是浓烟滚滚。一时间,队伍里又是一阵躁动。
这些人都不是京兵,其实,勤王府门往哪边开只怕他们都没一个人知道。不过,起兵造反这个罪名却足以震慑到每一个人。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而言,军令如山,上头说打谁他们就得去打谁。虽然这次不同于以往,要打的是皇嫡子九王,不过,天大的罪过也有上头的人顶着,何况,四王若真登了基,他们也能落着点功勋。
可这还没到皇城,便遇了埋伏折了领将,又听说勤王府也被烧了,对这些群龙无首的士兵而言自是个不小的打击。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默然,最后,视线纷纷看向其中一人。鱼幼尘注意到那人身上的军服与其它士兵略有不同,看来是这些人中唯一一员小将。
那人在众望所归之下,不得不开口问道:“你又是什么人?说这些话,可有凭证?”
听他那口气,再看这些人的反应,显然对她的话已是信了五分。鱼幼尘原也没想与他们说太多,但现在看到有机可趁,便应道:“我自然是瑾王手下的人,不怕告诉你们,瑾王已经先你们一步率军攻入了皇城,这会大概已经掌控全局了。”
说到这里,鱼幼尘故意叹了叹,道:“你们的人驻扎在城外,瑾王早就知道,所以,特意命我们埋伏在此,以绝后患,你们其它几路人马此刻想必也已经栽了。你们要是不信,往前走几步,拐个弯就能看到勤王府的府门。不过,要看就快些,再过一会,怕是连门匾也烧成灰了。”
真真假假,连坑带骗,一番话说下来,鱼幼尘是脸不红心不跳。
那员小将也算是个明白人,略一思索,道:“末将乃是冀州都督麾下一员少队,是奉了都督之命举兵进京捉拿反王,其它并不知情,还望这位少将明示。”
听他叫自己少将,鱼幼尘顿时有些飘飘然,而且,听他那意思,这是叫她给他们拿个主意?
话说,她对于女子不能领兵作战这一条规矩一直引以为憾,反正自己也是准备要去御史府找人的,若是能把这票人也一并诓上,那,她不光是不用偷偷摸摸溜进府去,就算是把那御史府平了也没问题呀。
95、冤家路窄 ...
鱼幼尘心里的算盘一拨,张口便有了一套说词,“有人想要谋反篡位是没错,不过,谋反的人是谁你们可得看清楚了。勤王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论身份尊贵,他不如琪王,论功勋政绩,众皇子中他也并不算拔头筹。如今他煽动内侍卫造反,反王的罪名是坐定了的,我看你们还打着他的旗号,就算你们不知情,恐怕也难逃罪责呀。”
那小将平日想必也没什么大的主张,如今听得鱼幼尘这么说,立时便有些慌了,其它士兵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小将忙解释道:“末将等也是奉命行事,如今副使已经伏法,末将等愿将功折罪,还请少将替我们承情。”
就知道这些小兵小卒最怕担罪名,鱼幼尘心里笑着,脸上却仍一本正经的道:“我看你们也是一心为国效力,这样吧,勤王府这边已经摆平了,你们就跟着本将去围了御史府,将勤王的余党一并擒了,也算是将功折罪。到时候在琪王和皇后面前,我也好替你们说情。”
众人一听可以将功折罪,纷纷点头,那小将见大家都没意见,忙应道:“末将等愿随少将差遣。”
看来,事情比她想像的还要顺利呢。鱼幼尘正了正身形,也摆出一副大将风范来,道:“既是如此,兵贵神速,趁御史府的人还没发现这边的变故,咱们现在就出发,将御史府的人一个不漏给我拿了!”
“是。”小将应得干脆,转身便命众士兵重新整装列队,又牵来一匹马到鱼幼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