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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王爷/妻有妻术关门放王爷 作者:柏灵
文案:
某个狗血的月黑风高之夜:
“君无诺,你敢动我?”某女四肢无力,瘫倒在床。
“药是你爹下的,门是你娘锁的,房间是你的,我才是受害者。”某男一脸浅笑,淡定宽衣。
某女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
她不过是被人退了婚而已,老爹和二娘想嫁女儿也不用这样坑她吧?
到底谁才是待宰的肥羊啊?
第一章
江湖客栈
“掌柜的,要我说,早该听我的,咱骑虎寨的弟兄再度出马,将那姓傅的小子绑了来,直接拜堂成亲,看他小子还敢说半个不字。”
“江湖客栈”二楼的厢房内,雷二拍桌而起,一脸的义愤填膺。
“唉,别说是雷二,连我也有些看不过去了。他傅家不就是个开布庄的嘛,摆什么排场呀,拉着十几车聘礼游街不说,还沿街散喜饼,惹得大半个荆州城的人都挤去看热闹,他怎么也不想想别人的感受。”处世稳辣的云娘也是气愤难挡。
“就是就是,掌柜的,您倒是说句话呀。”小孔虽然生得文弱,又是三人中唯一知文识字的,不过,长年受山寨文化的熏陶浸染,也展现出几分强盗气息来,挥了挥拳头道:“只要您一声令下,咱立刻就行动,反正你们有婚约在先,咱们给他点颜色看看,还怕他不乖乖从了您。”
三年前,这三人还是骑虎山上一伙打家劫舍的山贼,如今开了这家“江湖客栈”,做起了安安份份的百姓,性子已经收敛了许多。不过,这次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了。
“嗯,傅家的确是有些张扬。”鱼幼尘靠坐在椅子里,手指习惯性的轻挠着下巴贴着的络腮胡,表示了一下同仇敌忾,转而又道:“不过,他跟我妹妹也算是明媒正娶,总不能偷偷摸摸的吧?”
都怪她的丫环小虾米嘴快,好歹她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是这“江湖客栈”背后的掌柜,被底下的伙计知道她被人退婚,这对一向就很要强的她而言,的确是件很扫面子的事。
不过,面子归面子,终归是一家人,所以,鱼幼尘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妹妹说了句话。
“掌柜的!”眼前的三人就差没当场吐血了,同为女性的云娘咬着牙道:“掌柜的,这可是事关您一辈子名节的大事,如今傅家在您眼皮子底下这么大操大办,您就一点也不生气吗?要我说,怎么也得给他点教训。”
胆敢欺负到他们掌柜的头上来,这口气叫他们怎么咽得下去?
“没这么严重吧?反正他最终不还是我们鱼家的女婿?”自从十岁那年,那个叫傅少扬的毛头小子居然以她的相公自居,指责她不守妇德,成天混迹在军营里,并扬言要休了她,结果却被她揍了个鼻青脸肿之后,她对这门婚约便再没抱过任何期盼和幻想。
她可是夏沧国赫赫有名的镇关大将军鱼耀天的掌上明珠,沙场英雄的后代,那是注定要往巾帼之路发展的。既是指腹为婚,当初自然就不该奢望她像寻常闺阁千金一样束手束脚,成天只知吟诗作画,抚琴绣花。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找个像他老爹这样武艺高强的民族英雄做自己的夫婿,只是没有料到,那个看似软脚虾的傅少扬竟然先她一步反了。
不过,要说教训他一顿,那倒大可不必。这桩婚事外人并不知道,算不上有损她名节,这也是她老爹最终会答应的原因。
“掌柜的!”雷二呕血了,“他们为了成亲,逼您三个月之内出嫁,欺负人都到这份上了,您怎么还替他们讲话?”
他家掌柜一向行侠仗义,怎么到了她自己头上,就这么委屈求全呢?
看到三人不但丝毫没有取笑她,还为了她的事如此愤愤不平,鱼幼尘心里一阵温暖。不过,他们是不是误会些什么了?
“傅家少爷已经二十有一,婚事再拖下去也不象话。不过,婚姻大事,也该长幼有序。现在,要么由爹出面去说,还是让他娶你过门。要么在三个月之内替你找个婆家。否则,晨霜这门婚事便也只有推了。”这是鱼将军给她的原话。
“晨霜啊,要不,你就别嫁了吧。”她也曾很“委婉”的示意自己的妹妹,总不能成全了别人,把自己也坑进去吧?
可结果是鱼晨霜哭得呼天抢地,说她嫉妒自己的妹妹,棒打鸳鸯,并表示此生非傅少扬不嫁。
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门亲。谁叫她鱼幼尘一向侠义心肠,何况还是对自己的妹妹。
“你们放心吧,成亲的事我自会想办法应付。”不就是挑个人成亲嘛,这点小事,她心里自有自己的小九九。鱼幼尘话峰一转,言归正传道:“倒是这个月生意有些冷清,要想想办法才是。”
云娘还是有些担忧,暗自朝着雷二和小孔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的退出房去。云娘这才开口道:“掌柜的,我知道您心里一定很难过,要不,也不会在今天这个日子还一大早溜出将军府赶到这里来。我们就是想给您出出这口恶气,您不方便出面还有我们啊,千万别把委屈憋在心里。”
对于这个年仅十八岁的掌柜,云娘更多的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
鱼幼尘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怎么她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很难过吗?被她爹和二娘缠着困在府里已经足足闷了两天,她这可是好不容易逮着空子逃出来透透气。
想到她那活宝二娘竟然还让她梳妆打扮一番,以期傅少扬见到她之后会幡然悔悟,重新做出选择,她就直汗颜。幸好她逃得快,否则,晨霜还不得给她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唉,也不知道她和晨霜到底谁才是她二娘亲生的女儿。
“我知道掌柜的您为人仗义,不想跟自家妹子伤了和气,可您要想清楚,放眼荆州,要想再找个像傅少扬这种人品家底的,怕是再没有了。”见鱼幼尘不说话,云娘只当她终于被自己说动了,忙趁热打铁,“您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反正鱼将军最疼的是您,自然不会反对。至于傅少扬,我们有办法叫他服服贴贴的。”
“你们…不会是想给我弄个压寨姑爷吧?”鱼幼尘知道,这种事他们不是没干过。
云娘连连点头,正要继续游说,叩门声却打断了她,雷二的声音隔着房门响起,“掌柜的,有情况,您最好下来看看。”
一听这话,鱼幼尘立刻正色起来,云娘咽下到嘴边的话,忙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
雷二压了压声音,应道:“来了几个生人,还藏带着兵器,其中有个看起来很像是朝廷悬赏的要犯。”
鱼幼尘眼前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在这荆州地盘,任何行迹可疑的人若是被她瞧见,那都是要管上一管的。更何况还是朝廷钦犯,那她更是管定了。
想到此,鱼幼尘已身随心动,朝楼下走去。
好事成双
刚走到楼梯口,耳边便已听到堂内不少客人正在纷纷议论傅家下聘的热闹场面。看来,至少今天的酒又能多卖出去几壶了。
借着下楼梯的功夫,鱼幼尘扫了一眼整个大堂。十几张桌子竟然都坐满了人,三三两两的说得正欢,唯有靠窗口的两桌人自顾自的闷声喝茶,低调得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两桌各坐三人,穿戴看似与普通人无异,然而,每人衣物间都包藏着利器,时不时用那犀利的眼神做着无声的交流,分明就是一伙的。
如果这当中真有一人是朝廷钦犯,那其它几个必然也不是什么善类。若能将他们一锅端…
她的侠名终于将传出荆州以外的地方不说,还能得一笔白花花的赏银。看来,当初她坚持收集那些悬赏画像的主意果然是对的。鱼幼尘忍不住有些激动了,正要进柜台比对画像,突然,视线不经意的扫过靠里端的一张桌时滞住,落在了一身蓝缎锦褂的人身上。
那人面朝她而坐,正执杯细细品茗,眉心不经意的轻挑,似是在聆听着周围人的谈论,又似是在回味着杯中的茶香,那份气定神闲的神态,让他与整个大堂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突然抬眸迎向她,目光清洌,令人心神一旌。
随着他放下茶杯的手,鱼幼尘这才看清他的脸,竟是出乎意料的丰神俊朗,而且相当年轻,可能也就二十来岁。然而,那双极具穿透力的黑眸,却隐隐透着超过他年龄的睿智与疏冷。
荆州城几时来了这么出众的一位?
只是淡然一瞥,男子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享用他桌上的茶水点心。鱼幼尘也随即回过神来,唇角却多了一丝笑意,转身入了柜台。
“掌柜的,您看出什么来了没有?”云娘紧随其后,凑近她低声问道。
鱼幼尘搓了搓手,兴奋的道:“看出来了,是一只不可多遇的肥羊。”
果然好事一来便成双,刚才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不过,凭她这几年练出来的眼力绝对不会看错。
那男子的衣物看似寻常,做工与面料却均是上乘,头上那支玉簪也是晶莹剔透。别的虽然还没瞧见,不过,以他举手投足间那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便不难看出,此人非富即贵!
云娘一怔,到底是客栈的代理掌柜,立刻便明白了鱼幼尘说的是谁,“您是说靠墙边的那两位?他们前天就住下了,不过很少在店里吃饭,那个穿青衣的看起来应该有点本事。”
末了,又补充道:“只要了一间房。”
听云娘这么一说,鱼幼尘又往那男子的方向看去,果然他旁边还坐着一位青衣男子,此刻正像是低声与那锦衣男子说着什么,光是侧面轮廓,便透着几分难以亲近的森冷。
从两人的衣着气质来看,这青衣男子的身份应该是随从一类的。不过,只要了一间房…
“管它呢,叫雷二他们招待得勤些。像这种有钱的主,既然进了咱们客栈,怎么也得让他出点血。”鱼幼尘对人家主仆住一间房的事没有兴趣,如何多捞点银子才是她最关心的。
“掌柜的,您看,应该错不了。”小孔悄悄递上来一叠画像,指着最上面的一张,将话题拉回正事。
想到另一条财路,鱼幼尘的视线已然落在画像下面那几行文字上,罪名居然是抢劫过路商人,赏银——五十两?
还以为是什么汪洋大盗呢,鱼幼尘满腔热血当即被浇灭了一半。不过,行侠仗义之事不分大小,再看画像上的人的确与那伙可疑人中的某个有九成相似,遂当机立断道:“老规矩。”
云娘会意,立刻提起一壶水为那两桌人“沏茶”去了。
“哎,今天那事是不是真的?我怎么听说傅家公子跟鱼大小姐早有婚约,那怎么是给鱼二小姐下聘?这到底怎么回事?”在满堂议论声中,一个粗野的嗓音不期然的传了过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鱼幼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反应,食客甲便接腔了,“开始我也不信,不过,这事好像都传遍了,好像还是指腹为婚呢。”
“怪不得将军府最近放出话来,要替鱼大小姐挑女婿,原来是事出有因啊。”食客乙嗟叹。
“不应该吧?我可是听说这鱼大小姐生性火爆,还好打抱不平,上次人家王员外要纳妾,后来莫名的就被这鱼大小姐打了一顿。这要真是有婚约,今天将军府能没有点动静?”食客丙质疑。
“嗯,王二麻子也吃过亏,他不过是趁机摸了把张家寡妇,就让鱼大小姐给踹了裤裆,差点没断子绝孙。”食客卯也随即附和。
“这木已成舟,就算鱼大小姐再厉害,也奈何不得呀。”食客甲不以为然,“再说,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若真闹起来,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
“那倒也是,说起来,这鱼大小姐也怪可怜的,被自己的亲妹妹抢了夫婿,都十八了吧,怕是不好找人家了。”食客丁深表同情。
“也不见得,鱼将军可是咱荆州城的英雄,仰慕他威名的人家还是很多的。不过,鱼二小姐生得这么漂亮,按说鱼大小姐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可是,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嫁出去?”食客乙说到这里,突然问道:“你们谁见过这鱼大小姐到底长什么样啊?”
一句话问得众人纷纷摇头,还是食客卯道:“我倒是听王二麻子说过,那鱼大小姐一脸大胡子,就像…就像他一样。”说着,突然指向了柜台前的鱼幼尘。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鱼幼尘却是被气得不轻。什么叫这么大年纪?她才十八岁而已,这一脸胡子也只是为了乔装改扮。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跟傅少扬指腹为婚的事,这些人怎么会知道?
鱼幼尘不禁看向心直口快的雷二,雷二急忙摇头。他们几个性子是直了些,不过,还不至于分不清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云娘早就变了脸色,见那帮食客还在逗乐,手中的水壶往其中一张桌上一放,道:“喂,你们这些话都是从哪听来的?鱼将军的家事你们也敢拿来造谣取乐?我看你们是想去鱼府喝茶了吧。”
提到鱼将军,众人的笑声渐渐收敛,一个个打讪道:“老板娘,何必当真嘛,我们也是看热闹的时候听来的,随便说说而已,没别的意思。”
说着,纷纷结帐走人。八卦归八卦,将军府的威信可是摆在那儿的。
不出片刻,整个大堂便只剩下三桌客人。
“掌柜的…”云娘唯恐鱼幼尘被刚刚那些话中伤,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却被她打断。
“没事,我自会查清楚。”气归气,鱼幼尘还是理智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就这么多,不是雷二他们说漏嘴,那就只有鱼府和傅家了。不管那人是有心还是无意,既然敢惹她鱼幼尘,让她查出来是谁,她绝对让他悔不当初。
努力压制住怒火,正要先处理钦犯的事,耳边却不期传来一个极富磁性的年轻男子的嗓音,“我说怎么区区一个将军府千金纳聘,竟能惹得全城百姓围观,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声音里竟似还带着一丝笑意,很成功的让鱼幼尘将视线转向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灭口
入眼处,是那张让人过目难忘的俊颜,正是那只“肥羊”。
“肥羊”唇角微扬,果然是在笑。手中的筷子正拨弄着一盘花生米,那双浓黑如墨的眸子却毫不避讳的朝她这边看来。
可恶!这件事有那么好笑吗?当初订这桩婚事的时候,她还没出生,根本来不及反对。如今,也不过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各自恢复了婚嫁自由,这有什么好谈论的?
刚才那些人八卦的时候,这家伙听归听,却只是闷不吭声喝茶,并未参与其中,她还以为这有身份的人终归不一样呢。
虽然不可否认,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耐看,但此刻看在鱼幼尘眼里,却让她心火直往上冒。若不是看在他是“肥羊”,还有宰割的价值,她绝对会请他也一道喝杯“茶”。
不过,说到“喝茶”,这倒是提醒了她,得想个办法把这肥羊支开才是。否则,一会动起手来,让人误以为她这开的是黑店,吓跑了肥羊可就不好了。
心思一转,已然有了主意。鱼幼尘暗自吸了口气,压制住想要撕碎那张俊颜的冲动,露出一脸招牌式的笑容,朝着肥羊走了过去。
“想不到公子对这种八卦消息也感兴趣,看来,我们一定会很谈得来。”鱼幼尘一边自来熟的说着,一边很江湖的冲那“肥羊”抱了抱拳,道:“在下是这客栈的掌柜,想请公子到楼上雅间喝杯薄酒,一起聊聊这荆州城的奇闻趣事,不知公子可否赏光?”
“肥羊”看她走近,依旧是一脸浅笑,只是那双黑眸更深沉了些,应道:“难得掌柜如此盛情,不过,我可不想去将军府喝茶。”
鱼幼尘一怔,才想起之前云娘威胁那些散客的话。看来,这“肥羊”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暗自咬了咬牙,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些,又道:“散播谣言的确不对,不过,酒桌间的谈笑便另当别论了。所以,才要请公子移驾楼上。”
说到这里,唯恐他再拒绝,鱼幼尘弯腰朝他凑近些,道:“关于将军府的婚事,在下有更真实的内幕,公子难道不想知道吗?”
他既然喜欢八卦,她就用八卦来引诱他好了,尽管此刻她心里更想直接掐死他。
迎上她凑近的脸,“肥羊”眼里终于有了几分兴趣,没有立刻答她,而是直直望入她眼里。
有那么一瞬,鱼幼尘几乎以为他窥破了什么,因为他看她的眼神里除了好奇,似乎还有些其它。但她又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只是心里莫名的像是有些…心虚?
“我有些不明白,掌柜的怎么会独独找上我?”看她眼珠动了动,想要移开,又有些不甘示弱,肥羊”终于开口了。笑意延伸到眼底,让人觉得他这句话仅只是好奇,而不是怀疑。
“因为你是肥…”羊字差点脱口而出,鱼幼尘顿时心神一凛,该死的,看他笑得一脸无害,她差点把自己的心里话也说了出来。
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将目光移了几寸,转移到他衣领处,接道:“非常特别的客人,让我觉得一见如故,心中的那些秘密不吐不快,咱们还是赶快上楼吧。”
这“肥羊”是她遇到最难缠的了,先怎么没瞧出来他话这么多?再啰嗦下去,只怕那两桌人的药劲就要发作了,刀剑无眼,弄伤了她可赔不起。
“肥羊”晒然一笑,似乎并未起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既是这样…”
“爷…”眼看“肥羊”就要起身,他旁边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青衣男子突然出声,看向他的眼里带着些诧异,虽然并未做出什么阻止的举动,语气里却暗暗透着不赞许。
鱼幼尘倒并未注意他,此刻见他跳出来碍事,眉头已皱了起来,正要开口,身后突然“噌”的一声锐响,分明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与此同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这茶有问题”,一阵凉嗖嗖的冷风便已到了身后。
居然这么快就被人察觉了?鱼幼尘心中一紧,不用回头也知道,那阵袭来的寒意是什么,正要闪身躲过,手腕突然被什么扣住,一股力道拽得她身形一旋,竟往前一跌,坐在了“肥羊”腿上,堪堪躲过了两把刺来的利刃。
耳边响起一阵金属交鸣声,待她回过神来,才知道刚才拽她的正是“肥羊”,而他旁边的青衣已不知打哪摸出来一柄软剑,与包抄上来的那伙人交上了手。
“到后堂去。”“肥羊”低声命令。
只可惜,鱼幼尘等待这一刻已多时,并未听到,身子一跃而起,飞起一脚踢向正朝她这边攻来的一人,喝道:“动手!”
事实上,云娘等人也早反应过来,鱼幼尘话音未落,店里的伙计已经各自提了兵器,加入了打斗。
一时间,只见刀光剑影,场面一片混乱。
一交上手,鱼幼尘便立刻感觉到了这伙人身手不凡。她自幼在军营长大,她爹亲自教她的武艺,在这荆州城里还从来没有吃亏过。可一对上这些人,竟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搁开一把利刃的空隙,瞥见“肥羊”竟还若无其事坐在原处,不禁火了,冲他吼道:“还不找个地方躲起来?装什么淡定。”
这“肥羊”要是让人砍了,她这客栈就不用开了。
可气的是,“肥羊”非但没有一点自保意识,竟还冲她皱了皱眉,好像她说了多荒唐的话一般。
“别让他逃了!”听到鱼幼尘的叫喊,有人立刻下令。就见那个“钦犯”已经杀出重围,飞身袭向淡定“肥羊”。
鱼幼尘差点想要由得他自生自灭,然而,理智还是告诉她,大局为重。正要冲过去将那死要面子的“肥羊”拉开,冷不防一个身影冲过来,她急忙闪身避让,就听一声惨叫,一条胳膊落在她面前的地上。
“一边去,别碍事!”青衣冷冷扫了她一眼,继续交战。若不是这几个人莫名其妙搅进来,他出手也不必这么缚手缚脚。
鱼幼尘明白,刚才自己分心了,要不是青衣救她,她必然挂彩。可是,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竟然说她碍事?
愤怒之下,鱼幼尘差点没想倒戈相向。但想到“肥羊”正被人追杀,忙回头一看,却震惊的发现,“肥羊”居然不见了。
难道是被杀了?
“他们一伙的,全部灭口!”六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些人顿时像杀红了眼一般。剑影一晃,其中一人已朝她扑了过来。
鱼幼尘来不及去管“肥羊”的死活,忙一心应敌。
也许是“茶水”终于起了作用,只交手一招,那人速度突然慢了下来,鱼幼尘的剑正好刺到,那人闪躲不及,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剑也随即落地。
“撤!”心知形势不利,六人纷纷弃战,准备逃走。
然而,门窗早就被雷二关了起来,眼看这伙人已是瓮中之鳖,突然,“砰”的一声,鱼幼尘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四分五裂,而那六人更是拼尽全力,从门里冲了出去。
宰杀
“追!”眼看敌人已是强弩之末,鱼幼尘想也没想便下令,正要跟着冲向门外,却被人即时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