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的舍友还说:“绒绒,我之前还听说某某喜欢你呢,怎么突然就没音儿了。”
陆绒一脸茫然:“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末了,她又摆摆手,无所谓地跑去顾临深他们班了。
郁诚完全就是个意外。
那会开学没多久,社团就招新了。
陆绒喜欢画画,很早就开始画稿子兼职。理所当然地,她就直奔动漫社去了。
为了在一众人群中脱颖而出,陆绒绞尽脑汁,终于决定出演一个动漫里的男主角。她五官长得很正,上妆可塑性极强。很快就装备整齐出发了。
恰好那天郁诚扮演了某个英气勃勃的动漫女主角,和陆绒的角色是一对恋人。
盛午的阳光下,郁诚短发飞扬,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生动形象地诠释了“英气”和“高冷”两个词。
周围人喋喋不休地欣赏着,乱拉配对。陆绒听得很气,她很果断地走过去,说:“小姐姐是我的!”
郁诚愣了一瞬,褐色的短发垂下来,遮住了狭长上挑的眼眸,忽地一笑。
“是你的。”
浅浅的,带着点磁性的嗓音。
陆绒的气势一瞬间萎了,怎么是个男的?
尴尬的初遇之后,陆绒躲了好久。直到后来郁诚每次都是大大方方地一笑,她才发现,纯属自己多心了。
郁诚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嘛。
“等等,什么叫我和郁诚分手了?”陆绒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我和他……”
“不用和我说,我不关心。”顾临深脸色一沉。
“是你先问的!”
顾临深的下颌紧绷着,似乎是在强忍怒气。
陆绒不满地咬着唇,觉得顾临深实在是莫名其妙:“要不是你问我,我根本就懒得说。”
“你实际上根本就懒得告诉我吧。因为根本就没必要。”顾临深眼神冷冽,“反正我也是浪费了你时间的人。”
“你!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陆绒气结,已经懒得多费口舌了,伸手扒拉门。
“开门,我要下车!我不用你送!”
顾临深无动于衷,任由她在一旁闹腾。
陆绒死活掰不开车门,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顾临深揉了揉眉,稍微提了提车速,说:“别闹。”
陆绒想了想,感觉自己不能吃亏。光是被顾临深气得半死,她也要反击回去。她咳嗽一声:“那个,今天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她话音刚落,车子就猛地一个刹车,把她吓了一跳。
“顾,顾临深……”
陆绒后背渗出一身冷汗,嘴唇都有些发抖,她死死扣住座位边儿,脸色发白。
顾临深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你怎么了?”
陆绒浑身僵硬,好半天才回过神,她摇了摇头:“没事。”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顾临深的手机又响了,他随手摁掉。
大晚上的,什么人会给他打电话?
陆绒还在那疯狂脑补,就听他说:“你又在想什么?”
“我没乱想啊。我看风景呢!”陆绒靠在车窗边上,表情认真。
顾临深“呵”了一声,说:“既然这么黑你都能看清楚,刚才怎么还会摔倒?”
“那是我着急好不好!”
对此,顾临深并不打算戳破。
城郊的楼盘都有了些年份,建筑面积也算不上规范。一般出租车司机都不太愿意开进来,难为了顾临深还在这里面转悠。
陆绒有点看不下去了:“我就在这下吧。”
顾临深顿了顿,靠在路边熄了火,说了句“下车”。
“今天谢谢……”
她以为顾临深是让她下车,就顺便告个别,结果话没说话,就听“砰”的一声,顾临深已经甩上车门走了下去。
顾临深绕过来,站在车门外等着,说:“下来。”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一下车,寒风扑面而来,她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肩膀。
顾临深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羽绒服的兜帽扣了上去。
“走吧,我送你回家。”
陆绒走得慢腾腾的,不是她故意拖时间,而是她视力不太好,在晚上和瞎子没两样。她生怕自己又一不小心摔了,那在顾临深面前真的丢脸丢完了。
顾临深在前面,背影看上去依旧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陆绒竟然有些恍惚,总觉得像是高中那时候,她每天放学都跟在顾临深后面,还自以为藏得挺好。
结果有一天她生病了没去学校,意外接到一条短信——
“你没来学校。”
她病得晕晕沉沉的,结果一看是顾临深发过来的,整个人都兴奋了,一手吊着吊瓶,一手“啪嗒啪嗒”地摁着输入法。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学校的。我在医院输液。”
过了好久,顾临深的短信才回过来——
“今天没人跟踪我了,感觉很好。”
陆绒脸色通红,护士还以为她又发热了,忙着要加药,吓得她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闷的。”
护士信了她的话,打开了窗户。
冷风“嗖嗖”的,顺利地把她吹得更严重了。
陆绒那时候一边输液,一边想:顾临深好难追啊,她追的过程这么惨烈,等她追到了,一定要让顾临深天天给她……
给她干吗呢?
陆绒思来想去都没想到什么合适,他是顾临深啊,她根本舍不得让他干这干那好不好。“算了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能不能追到还不一定呢。”
陆绒拽高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就是这?”
顾临深停下脚步,站在一栋稍显破旧的楼房外,没有太多表情。
“就是这里,今天谢谢了。”陆绒回过神,挥了挥手就朝里走。
可是她没走两步,就听顾临深说:“你欠我七千,现在就还吧。”
陆绒的思维瞬间凝固了:“什么七千?”
“燃油费、晚餐钱,对了,还有这双靴子的钱。”顾临深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陆绒气得浑身颤抖,亏她今天还有那么几秒心神不宁!
搞了半天顾临深还是那么冷淡。
她咬了咬牙,说:“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拿钱!”
她住在一楼,进去就是,结果钥匙插不进去门锁,她折腾半天,怎么都打不开,气得拍了一把门。
里面旋即传来一声怒吼:“谁啊!不知道别人睡觉了啊!”
陆绒一愣,摸出手机照了照门牌号,说:“没走错啊。”
她略微扬高了嗓音:“请问您是哪位,我是这里的住户啊……”
里面的声音不耐烦地道:“你的房租早到期了,东西都在门卫那里,自己去拿!联系你都联系不上,现在大晚上又来烦人!赶紧走,我们还要睡觉呢!”陆绒彻底僵住了。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十二月二十五。而她的房租租期是十二月二十三。
已经到期两天了啊。
也难怪被直接扔出来了。
她最近全身心都扑在了打官司上面,连着好几天都住在星光工作室附近,就是为了堵到负责人,问问他们为什么拖欠工资。
而且现在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拿什么去还顾临深?
陆绒忽然觉得很委屈。
她一直都安安分分地做事,工作室让画稿子,她就画。可是不给工资,她光靠理想也坚持不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工作室败诉,把钱赔给他们。
结果顾临深站了出来,帮着星光赢了官司。
她以为的顾临深的好,其实都是假的。他主动提出送自己回家,带自己去吃饭,甚至还买鞋……
全部都是假的。
陆绒呆呆地走出去,顾临深就站在外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房子里的人声音很大,顾临深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陆绒忽然有些想哭,她咬了咬唇,说:“我没钱。那就把鞋还给你好了。”
她脱下靴子,直接踩在雪地上,一步步走过去,带着点自嘲的味道,把靴子往顾临深怀里一塞。
“还给你。”
冬天真的很冷,她光着脚踩在雪地里,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依旧静静地望过去。
忽然,顾临深一把搂住她,直接扛在了肩上,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陆绒吓了一跳:“你放开我!把我放下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闹腾,哪怕是撕扯着顾临深的衣服,他都不肯撒手,自顾自地把她一路扛回了车上。
顾临深直接把她扔了上去,“咔”的一声锁上了车门。
陆绒往角落里蜷了蜷,胡乱擦了擦眼泪,说:“我会还你钱的!但是我现在还不起,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每天还你一点儿,这样行不行?”
顾临深的表情实在是太阴森,她软着语气说:“我真的会给钱的,只是现在……我一分钱都没有。我保证,每天只留饭钱就行!”
漫长的沉默过后,陆绒只觉脚腕上一紧。
顾临深已经拿着靴子,替她穿了上去。
他神色淡淡的,仿佛做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穿好鞋,顾临深松开手,甩过来一张纸巾。
“擦擦。”
陆绒怔忪片刻,更觉得浑身不自在了:“我没哭……你看错了,我不用擦眼泪。”
“谁让你擦眼泪了。”顾临深伸手在她眼角一抹,指尖乌黑一片,“你眼线花了。”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为了给自己撑撑气场,特意勾了个浓重的眼线。结果气场没撑起来,脸也丢光了。
陆绒拿着纸巾,重重地擦了擦:“那个,谢谢。”
顾临深的手停在她面颊边,自然地收了回来。
“对不起。”
陆绒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顾临深不说话,开了暖气,重新发动引擎。
“你要带我去哪?”陆绒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的东西被房主扔在门卫那里了,我还得回去拿。”
她叹了口气。
“你让我下去吧,我明天就开始还你钱。”
顾临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你不是没钱了吗?去哪里待一晚上?”
“网吧包夜啊,十块钱我还是有的!”
陆绒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钞票,得意扬扬地道。
“说真的,我还没去过网吧,这还是我第一次……”
她话音刚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摔了一下。
陆绒气冲冲地瞪过去:“顾临深!你又突然刹车!”


第2章 Chapter 2
做人要心胸宽广,你怎么还记得以前的事。
“路太滑。”
顾临深轻飘飘地甩出来三个字,让她瞬间萎了气势。这倒也是,今天天气这么冷,路上的积雪堆了一层又一层,被来来往往的车辆碾碎,黏腻地粘在路面上,结成一道道碎冰碴。车轮压上去,的确有点滑。
“陆绒。”顾临深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你越来越长本事,都敢去网吧了。”
“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我总不能睡大马路吧!”陆绒揉了揉被磕痛的鼻尖,无比委屈,“我就剩十块钱了,你也要给我抢走?”
顾临深沉默着。
陆绒生怕他真的把自己仅剩的“包夜费”给抢走,又死命挤出几颗眼泪。
“我就……就十块钱了,你今天这场官司也赢了不少钱吧,就不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顾临深摁了摁太阳穴,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他真心搞不懂陆绒的“脑回路”。
“你别哭了。”
“你连哭都不让我哭?”陆绒更加悲愤了,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顾临深微微拧眉,递过去一包纸巾,说:“你再哭,眼妆花得更厉害,像鬼一样。”
陆绒僵住了,半晌,她抢过纸巾,匆匆忙忙地对着后视镜擦了擦。只是她之前本来就把眼妆晕开了,现在更甚,就像熬了几天几夜一样。
她一边擦,一边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背到了极限。
好像只要遇到顾临深,她就会莫名其妙地做出一些很丢脸的事情。
“你是不是把我的好运都给吸跑了……”
她嘴里呢喃着,不想顾临深听见了,冷淡地道:“就你那点运气,我都怕自己倒霉。”
陆绒很清楚,自己的运气一直很差。准考证上唯独她的考号对不上,人家一查原来是印刷错误。辛辛苦苦画出来的稿子被工作室的新人抄袭,她的作品反而被打了回来,理由是“过度借鉴、雷同太多”……
她忧郁地发着呆,清亮的眼眸有些黯淡。
良久,她猛然回神,惊讶地看着顾临深:“你怎么还没开车?”
顾临深微微勾了勾唇,松开手,悠悠吐出来一句话。
“熄火了。”
顾临深打了拖车公司的电话说明情况,又拨一通电话过去。
“路上车熄火了,晚上不回去了。好好学习,晚上别乱跑。”
他的表情严肃又郑重。
陆绒在想,要是顾临深以后有孩子了,会不会也是这副表情?
这对话、这语气,该不会是对他的小女友吧。还要人家好好学习,难不成他的女朋友还在上大学?
她真的没看出来顾临深竟然还有这么一面,学别人搞什么“萝莉养成计划”!
顾临深挂了电话:“你……”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保证我一句话都不会乱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出来。顾临深嘴里的话一卡,彻底没了想说话的心思。
陆绒感觉自己好像窥破了顾临深的什么小秘密一样,心里又酸涩,又欣喜。
酸的是顾临深竟然也有这么管东管西的一面,可惜他只是对着自己的女朋友。喜的是她竟然能知道顾临深的小秘密,只不过这个秘密和自己无关而已。
拖车公司很快来了,麻溜地把车子一勾,潇潇洒洒地开走了。剩下一辆大卡车还在路边停着,恰好司机大叔从街边的小店里摸出来,一边搓着手,一边掐烟。
“这大晚上的,还是喝口热汤舒服。”
他走到一半,瞧见了陆绒他们,好奇地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前面慢悠悠被拖着的车,豪爽地一挥手。
“上车上车,我顺路把你们带回去!”
陆绒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个五大三粗的大叔有点像是片子里的坏人,她往顾临深后面一缩,拽了拽他的衣袖。
“你说……他会不会是要把我们骗过去,然后挖了我们的器官给卖了?”她越说越觉得可信,就连指尖都在颤抖。
顾临深瞟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好骗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长得这么漂亮,万一……万一把我卖去给人当小媳妇儿呢!”陆绒强势替自己辩驳,她伸手摸了摸脸,“我好看就算了,皮肤还这么滑,要是卖得太便宜,我岂不是亏死了?”
“你想给谁当小媳妇儿?”顾临深的声音冷冷的,一伸手,拽住陆绒就往前走。
“哎?”
陆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扔到了车上,紧接着,顾临深也跟着上来了。
“砰”,车门关上了。
司机大叔笑呵呵的:“小姑娘挺怕生的,没事,我没恶意啊。”
陆绒尴尬地笑了几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偏偏顾临深离得她太近,身上的温度就像是一团雾一样,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她。
车子开得很慢,路面上有些结了冰的凹凸不平处,每一颠簸,陆绒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近在咫尺的碰触。
她悄悄往左挪了一点,结果车一抖,她又摔了回去,还是直接扑倒过去,栽进了顾临深的怀里。
看不出来顾临深藏在衣服下面的身材那么好,身上都是紧实的肌肉。她一摔过去撞在他大腿上,只觉得脸疼。
陆绒伸手揉了揉脸,结果她刚想把手挪开,就已经被顾临深一把拽了起来。
“坐好了。”
顾临深的嗓音里压抑着一缕沙哑。她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乖乖地重新坐好,又揉了揉脸。
一路上车开得慢慢悠悠的,陆绒摇着摇着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蓬松的被子里,四周都软软和和的。
她眨了眨眼,等到视线聚焦的时候,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谁谁谁,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是在酒店里啊?!
暧昧的红光微弱地闪烁着,彰显着无处不在的暧昧气息。而浴室里,还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陆绒上下摸了摸,发现自己的衣服一件也没少。她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不仅没少,穿得还特别的多!
浴室门的滚珠动了动,顾临深走了出来。
陆绒瞬间把脑袋埋在了被子里,根本不敢看。
“你醒了?”
“嗯……我怎么在这?”陆绒躲在被子底下,“你先把衣服穿好再和我说话!”
半晌,外面一点动静也无。
陆绒在被子里被捂得快要喘不过气儿了,忍不住又催促了一遍:“快点穿衣服!”
“谁和你说我没穿衣服的?”
陆绒“唰”一下把被子拽了下来,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穿戴整齐的顾临深,瞪大了双眼:“你……你洗澡不脱衣服吗?”
顾临深泡了一壶茶,坐在小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淡淡道:“谁又和你说我洗澡了?”
陆绒这才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眼。
顾临深的头发湿漉漉的,丰润的眉眼像是沾了些水汽一样,带着些致命的性感。他的衬衣扣得格外整齐,脱掉外套后,身材轮廓分明。
“天天不知道都在乱想什么。”顾临深手指微微蜷起,叩了叩桌面,“陆绒,你该不是又脑补了我什么不该想的吧?”
“你少自恋了!我是觉得……觉得你那样太不合适了!”陆绒脸颊一烫,“我怕你……反正是你想太多!”
“嗯,大概。”顾临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是想太多,不然也记不起来你以前和别人说的,要让我跟你求饶。”
陆绒彻底呆住了,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还记得呢?”
上了大学以后,周围的妹子开始迅速学会了化妆打扮,并且一个个开始有了正常的审美标准。每每寝室夜谈,都把一帮子男生逐个逐个分析一遍。
一个个男神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掉下了神坛。
而顾临深,长盛不衰。
陆绒作为顾临深的头号“迷妹”,坚定不移地站位在他身后。
直到某一天,顾临深他们系和陆绒所在的系打了一场篮球赛。
周围的妹子窃窃私语半天,最后小声地凑过去:“陆绒,你知不知道,听说男人的鼻子决定了某方面。”
陆绒两眼都盯着刚刚下场的顾临深,什么也没听进去。
妹子又说:“你和顾临深走得那么近,上次我们还看见你们一起回家,老实说,他行不行?”
陆绒胡乱点头:“行行行!特别行!特别厉害!”
周围的妹子红了脸,兴奋不已:“真的?那你是不是每次都只能求饶?是不是真的像那些书里写的一样?”
三番两次被挡住欣赏男神的视线,陆绒敷衍道:“什么求饶不求饶,以后我肯定让顾临深在我面前求饶!”
她话音刚落,四周就一片死寂。
陆绒茫然地望着众人,在她们惊愕的目光下慢慢转过身,瞧见了刚刚从球场走下来,手里拽着皱巴巴的球衣的顾临深。
他赤裸在外的手臂线条分明,起伏的肌肉恰到好处。
俨然是行走的荷尔蒙。
就是这个荷尔蒙,正微微挑着眉,平静地望着她。
“陆绒,你想让谁求饶?”
这都好几年过去了,他怎么还记得自己干的那些糗事呢?
陆绒绞着被子,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眼帘:“我那是有点激动,你能不能别老念叨,没意思。做人……就不能心胸宽广点吗?”
“关于你的事,我印象太深,想忘记还是有点难的。”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又听顾临深说,“那么蠢又那么笨,想忘了都难。”
陆绒怔怔地听着,轻轻咬了咬唇。她蜷着腿,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我不想和你说了,反正也说不过你。”
这家酒店卧室里有电脑,顾临深坐在那里,屏幕亮着灯,他敲了敲键盘,然后关上机走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太晚了,睡觉。”
陆绒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目光停在顾临深的锁骨处,又触电般地收了回来:“我不困,嗯,要不你睡吧。我去坐会儿……”
整个房间里就一张床,顾临深说睡觉,难道是要一起?陆绒邪恶的小心思一涌上去,就又被自己给狠狠地掐灭了。
因为顾临深说:“我就在隔壁。”
陆绒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开两间房啊?”
“你很期待我跟你住一间?”顾临深微微挑眉,似笑非笑。
“怎么可能!”她慌乱地别开脸,“噌”的一声缩进被子里,“我好困,我……我要睡觉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