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正常人的思维将杜程程的话重新理解了遍:看来是卫放为了救程程,无奈之下只好撬了门锁,闯进她家救人。又见她中毒昏迷了,一时情急便发挥了人道主义精神,为她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救人的结果是:醒来的杜程程搞清楚当时的状况后,怒极攻心,纠纷交加,将卫放给强X了。(作者:想歪了的童鞋蹲旮旯里忏悔去。)向善良伟大的卫放同志抱以最崇高的敬意和…同情。
又听见杜程程在她耳边悄声,贼兮兮道,“话说,怎么你家那位也跟着来了啊?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还有你的衣服…”嘿嘿笑了两声,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正与卫放坐一块儿,面带浅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的顾家大少。
李涟漪无言以对。过程太复杂,结局很悲催,想想,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如果说杜程程是罪魁祸首,那么顾方泽就是那个同样罪不可恕的帮凶。
心火顿起,于是她压低声音说,“杜程程,虽然阮首乌弃明投暗了,但你也别给我想不开呀。”痛楚在哪儿她戳哪。
杜程程脸上的笑敛了敛,李涟漪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活该,叫你脑子短路赶时髦自杀!
过了几秒,杜程程道,“那啥,其实我真不是故意要自杀的,我就想烧壶开水,等在那两个JIAN人的婚礼现场上,趁机泼到新娘脸上去的…但我等啊等,不小心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忘了关煤气,所以…”
李涟漪沉默了。
同样过了几秒,她道,“杜程程,你心肠歹毒之程度让我心生钦佩。”
杜程程咧开嘴,“嘿嘿,过奖过奖啦。”
李涟漪回以一笑,低声说,“你这个傻女人。”亏她还是靠编故事赚钱的作家,这么蹩脚的谎言也掰得出来。
临走时杜程程对她咬耳朵,“涟漪,其实你也聪明不到哪去哈,经历了首乌一劫,我觉得你家那位其实真的挺不错,以前我看走眼了。”
她怔了半响,还没说话,卫放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拍拍脑袋,叫了起来,“对了,涟漪,说来这次你的功劳也不小啊——你还记得上次在马拉维你提前回国的时候,你硬塞给杜程程的那个药箱吗?”
“当时这女人情况很危险,救护车又没这么快能到达——好巧不巧,我眼神儿一滑,就瞧见那小药箱搁在那儿,就想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准还真能找出点有用的药来——没想到,嘿,还真让我给找着了,你猜我找到什么了?”卫放报出个药名来,又心存余悸的道,“盐酸纳洛酮,涟漪,你未卜先知啊,如果没这药,说不定杜程程就真的翘辫子,见真主阿拉去了。”
李涟漪愣了下,很快便想起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在去马拉维前就已经准备好个小药箱,专门就是给程程用的,所以后来走前,就将它给了她。
盐酸纳洛酮,别名苏诺,这种用于紧急抢救一般性呼吸道中毒的药物,李涟漪本来是想,地震过后的地区往往会释放有毒气体,所以有备无患才叫妥善…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撩心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3医院长长的走廊,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味儿,李涟漪心不在焉的走着,有些恍惚。
顾方泽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头,只见她细瘦的背脊在眼前轻轻起伏,背部线条很单薄,一个人走在前面,目不斜视,两手规规矩矩地垂放在身体的两侧,步伐均匀,与一般的大家闺秀无异。
以前的她,走起路来都是连蹦带跳的,黑长乌亮的秀发简简单单地束在脑后,随着动作一跳一跳,透着股不谙世事的清新活泼。偶尔停下步子来,回眸一笑,灿灿生辉。
而顾家需要的是一位能出得厅堂,落落大方的儿媳妇,所以四年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的被改变,却无能为力。他已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见过那样笑容熠熠的她了。
两人在走廊一前一后的走着,沉默无言,李涟漪忽然在前面停下脚步来,转身,目视着他,道,“顾方泽,我这回,算不算做了好事啊?”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大抵就是说的这种情况了罢。她未想到过程程会煤气中毒,更未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会救了她一命。
好似被老天爷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一样,前一刻还觉得天崩地裂,转眼却是一村的柳暗花明。
她看着他,神情有些欢喜,又有些执拗,像个亟欲得到肯定的孩子。
顾方泽亦停了脚步,让她的表情逗得莞尔,片刻,勾起唇角,轻嗯了声。
得到肯定的回答,李涟漪冲他笑了笑,满意地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这里是住院部,走廊很静,往来的人们的脚步都刻意的放轻了许多。于心安中,她在心中默念:不知上天可否看在她救人一命的份上,还给她另一条命?
出了住院部,在大门口遇上了熟人。
穿着大白褂,戴着黑框眼镜的秦墨摘下口罩,面带微笑的与她打招呼:“李小姐,很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李涟漪表情稍僵了僵,而后亦笑起来,道,“挺好的,原来秦医生在市医院工作啊。”顿了顿,又指了指身边面色如常的男人,道,“这位是我的丈夫…”秦墨的出现太突然,恰巧顾方泽又在场…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说出一切——以至于连看他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了。
最差也是最理所当然的场合。
顾方泽不动声色,伸出手,客套道,“你好,秦医生,我是顾方泽。”
秦墨,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明星医师,风头正劲,他隐约记得上回在报纸上的匆匆一睹,去马拉维的随行医护人员名单里有她的名字。
秦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涟漪,不过转瞬,她亦伸出手与顾方泽交握,沉稳一笑道,“顾先生,你不必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你在b市很有名。”一番话,不知是讽是赞,总之,顾方泽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不以为意,从容回道,“彼此彼此,秦医生也是b市的名人。”
三人就在住院部的大门口三言两语地聊起来,出乎李涟漪所料,秦墨并未提及宝宝的情况,只在走前悄悄将一张字条塞进她的手心里,而后冲她模糊的笑了笑,道“还要去巡房”就告辞走了。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却在不久的后来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涟漪的害喜反应渐渐少了些,只要不吃过于油腻的食品,基本也不会呕吐,由于常常做些幅度不大的有氧运动,腰酸背疼的情况好了很多,但依旧嗜睡。
有时候甚至会在与人说着说着话,忽然就没了声,待人觉得不对劲时,才发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比如说现在。
顾方泽近些时日很忙,在家几乎看不见人影,今日好不容易在家呆着,两人的关系又没有了前几天的剑拔弩张,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涟漪窝在沙发里,听着顾方泽心不在焉的淡淡的嗓音,竟恍然睡意朦胧。
眼皮直打架,最后终于撑不住,放任自己陪周公下棋去。
睡得也不久,十来分钟的样子,惊醒过来时脖子有点酸痛,大概是落枕了,再一看,发觉身上已经盖了个又厚又大的被子,很严实,将她裹成了蚕宝宝,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睡着的时候觉得胸前堵得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似的…原来是被子惹得祸啊。
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给她盖被子的人,福妈不在,自然非顾某人莫属。念头一闪过,脑中忽而轻微的晕眩了下,她不禁闭了闭眼,好待这种莫名的感觉散去,心中生出淡淡的疑惑,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单是想到那张要笑不笑,妖孽得欠拍的脸,就有点心神不宁呢?这种感觉…很怪异,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看了看四周,起居室没人,之前开着的电视也关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周遭很安静。唯有主卧室的方向隐隐透来一点光亮。
没再多想什么,她从沙发上起身,随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朝主卧室走去。
她在心中猜测,此时顾方泽会在做什么?
睡觉?还是看文件?——后者的可能性看上去更大…要不然,是在抽烟?
想到这里,她皱了下眉头,忆起那日他在窗前抽烟,烟头那点红星一闪一闪,将他的脸映出几分凌厉来。她讨厌烟味,也不知这个有洁癖又龟毛的男人怎么的,居然开始抽烟了。
改天要强烈要求他戒掉。
这么思虑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主卧室门口,门虚掩着,透出几抹拉得长长的昏黄的光亮。她立在那儿,暗想需不需要敲门,敲吧,说不定他会生气,以为她没有将这里真正当做家;不敲吧,又怕好巧不巧撞破他的隐私…正踌躇着,忽然就听见那里头传来声响,她凝神一听,发现是顾方泽正与人通话的声音,很低,像絮语。
秉着不侵犯他人隐私的原则,李涟漪本欲掉头走人的,却无意听到他略微捉高了音量,使得那声波清晰地传了出来:
“柳瑞,你这么做,是想背叛我吗…”略微冷淡,却隐隐含怒的嗓音。
不像顾方泽平时会说出来的话。在外人面前,他向来是稳重而温和的,带着贵公子式的矜雅,从不让自己的真实情绪外露。
李涟漪一直以为,自认识他以后,是唯一一个能真正惹得他情绪出现大波动的人——她是不一样的那个。他只会无奈又宠溺地叫她“丫头”,只会被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转身暴走,要不然就是用另一种方式惩罚她,让她第二天下不来床。
记忆里,他只对她一人用过这种口气说话的,于是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就真的只有她一人。但没想到…已经举起来的手指蜷缩了下,举起,本想敲门,可终于还是放了下来,垂于身体两侧,慢慢握成拳。
走廊很暗,没开灯,福妈福叔还有欧琳都不在家,除了主卧传出的细微动静,几乎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她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几秒钟后,她转身走进了隔壁不远处的客房。
听不见身后传来的低低的细微的声音,她反手将门带上,望着满室的黑暗,静立了一会儿,伸出手掩住嘴,打了个呵欠,还是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主卧室。
顾方泽刚洗完澡不久,他觉得有些头疼,靠在床头抬手轻按着太阳穴,不禁微微苦笑,明明是那女人淋了雨,怎么生病的反倒是他?
电话那头柳瑞还在细声细语的说话:
“方泽,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好歹我们也是大学同窗,再说,你能把我弄进ly集团,给我找了份那么好的工作,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背叛你呢? —— 分明是有人在诬陷我。”
他听言在橘黄的灯光下勾起了唇角,发丝垂落在额际,覆上大片阴影。
他说,“柳瑞,你要记着,我将你送进ly的目的是什么…苏唯一是我的敌人,至少在我击败他前,我希望你暂时控制好自己的心,别轻易的爱上他。”
“…我不想看到,到了最后,你会和我站到对立面上…”语气愈发的轻柔,果真是像情人的絮语。
那头轻笑一声,嗓音妖娆动听而不显轻浮,“顾公子就放一个百心吧,我自有分寸,过不久,ly集团就是你“盛世”的了…对了,“腾飞”企业的收购计划你进行得怎么样了?”
顾方泽轻嗯了声,轻描淡写道,“这件事暂时搁置,你先办好我交给你的任务,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
挂了电话,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太阳穴仍是突突的跳,疼得厉害,想必是感冒或是发烧,胃亦有些不适…他起身,在柜中翻出药箱,取了几片止痛片,又在卧室的小冰柜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和着水,将药吞了进去。
那女人…不知醒了没有?总不能一直在沙发上睡,就以她那身子骨,早晚会着凉。
这番想着,心念一动,他转身走了出去。
撩心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4昏黄的床头灯前,秦墨塞给她的纸条在手心上静静摊开,上头仅写了一串龙飞凤舞的电话号码及寥寥数字:
——你的情况我已了解,如果有困难可随时来找我。
细细摩挲着光滑的直面,指尖一片冰冷。
秦墨会知晓她的身体状况,其实在得知其在市医院工作室便已隐约猜到。毕竟上回她亦是在市医院做的检查,虽然医院保证会做好保密措施,但以秦墨的身份与地位,想当然,要想知道,分明是易如反掌。
但既然她能给她纸条,明显就是早就猜到她们会相见,所以写好纸条随时准备给她。甚至…她笃定着,她一定会去找她。
这个秦墨,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
…她的出现,残酷无情地打破她自欺的幻想,像凌空泼下的一盆冰水,让她清楚的明白过来,并不是假装不在意,问题就会不存在。
睡不着。
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秦墨临走前那个模糊的微笑和…“柳瑞,你这么做,是想背叛我吗…”
一遍又一遍。
回荡又回荡。
简直就是魔音穿脑。
心中暗自叹息,顾方泽啊顾方泽,您老人家在声音里下蛊了是吧?
害她连睡觉都不安生。
客房的面积要比主卧小一些,整体布局也要偏暖色调点,因这些日子让福妈收拾了一番,空出来作为欧琳暂时的住处,所以床头上桌子上,处处都可见布偶玩具什么的,与主卧室典雅格调但缺少人气的装饰风格大相径庭。
实际上她以前也时常在这里住上一宿,原因很简单也很单一:与顾方泽怄气,被他气得拂袖,抱着枕头就跑过来,留下他独守空房。
顾方泽也随着她,不劝亦不理,当是小孩儿闹脾气呢,第二天照样面色如常态度如往,吩咐福妈叫她起床,偶尔心情好一点,还会在晚上应酬回来后给她捎些外带点心。根本就是默许与纵容她越发的胆大妄为,挑战他界限模糊的权威。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忽然传来异动,仔细一听,是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摩擦发出的声响,平稳,不疾不徐,与那人的行事风格与性格一致。
她条件反射的,当即将纸条捏成团攥在手心里,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仿佛全身的神经都调动了起来,门被打开,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灼灼的视线投放在她身上,意味不明,像是研判,像是审视,又像…带着更为复杂的情绪。
她突然后悔自己下意识的举动,觉得有点幼稚和愚蠢。
他该是不知她无意间听到他的电话的,所以她没必要心虚,更没有必要躲在被窝里装睡。现在可好,睁开眼吧,尴尬,不睁眼吧,她的脸都快要让视线烧出个洞来!
只得硬着头皮撑过去。心里暗骂,姓顾的没事干是吧?和旧情人叙完情了就洗洗睡呗,做什么还要跑到这里来顾方泽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紧闭双眼的她。
浓密纤长的睫毛轻微的不受思维控制的颤抖,泄露了她装睡的事实。
他微眯起了眼睛,目光跳动,久久的停驻在她身上。
灯光昏暗迷离,映在她的眉眼之上,好似蒙了层半透明的面纱,带着几分模糊的隔阂。仿佛在暗示着他与她之间,隔着一道长长的银河,谁也走不进谁的世界。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她从无话不谈,但现在的无话可说。有时候,明明话已到嘴边,却终究无法说出口。
他怕自己太过浓烈炙热的感情,会将她吓坏。
而她在怕什么,其实他心中也暗暗明白几许。她还是个女孩儿,以前被伤过一次,所以再也不敢轻易尝试——除非遇上了个她能真正信任信赖的男人。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然成为那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但愈是到后来,他的自信与胸有成竹就愈是消淡…李涟漪就是有这个本事,能让他连自身都开始产生怀疑。
脑袋与胃部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适才吞下的止痛药竟一点效果都无,他抿了抿薄唇,在床边坐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将他的眼睛,以及眼睛里隐藏的复杂感情通通覆盖住,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连脱口而出吐出来的话,除了有些暗哑,也是令人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李涟漪,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人?”
他皱着眉头,表情烦恼,像是自己想不通,便将问题抛给另一个当事人。
很快的,眸色转暗,看着她状似睡得很沉的无意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分明是听到了他的低语,却假装浑然不知。
这个发现让他眼角微微抽搐了下,而后撩起了唇角,片刻,俯身下去,轻轻启唇,张嘴,对准她玉润如珠的耳垂一口咬了下去!
“啊!”李涟漪猝不及防,吃痛地叫出声来,这下装不下去了,她猛的张开眼睛,一张清俊得不可思议的脸放大在她眼前,映入她的瞳孔里,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心脏紧缩了下,霎间缺氧。
没细想下去,她张嘴就道,“大半夜的顾少爷抽什么风啊?”说完怒瞪着他,耳垂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竟是用了十分力道的,混蛋!
大抵是怒气所致,她的心怦怦跳,有些失序。其实他的那声低语她听得很清楚,但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而他也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
不知是今晚的衣色太美好,还是她的错觉所致,只见他微微一笑,带着三分似乎与生俱来的倜傥与疏懒,眉如远山,眼若明星,掠过一阵戏谑的神采,悠哉游哉的开口,“谁要你装睡?”竟毫不留情面地戳破她,将责任通通推倒她身上。“另外,我想提醒你的是,现在是晚上七点,不是大半夜,大小姐你还没有吃饭。”说着,还示意性的瞟了眼窗外。时临冬天,天色晚得很快,但一眼望过去,大概的时辰也是猜得出的。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让人单是记得后来糖的甜,却忘记了先前挨打的痛。
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她心想,或许在他的以往的情人面前,他便是这样一个男人。外表有多温柔,内心就有多冷漠,可惜他的外表太能迷惑人,所以其他女人们看不清他的本质,或是看清了,也不加理会,个个像飞蛾,往他这个有妇之夫身上扑。
不愧是花花公子啊花花公子。
默了一阵子,她抬睫看向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的脖颈,趁他没反应,同样张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颈窝处,一点儿也不客气的狠狠咬下去!
真正的以牙还牙。
心态很奇怪,像是报复,又像是发泄着什么。
报复完了,发泄完了,她也圆满了,看着原本诱人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道清晰鲜红的牙印,松开手臂,心情愉快了不少。
…仿佛是刻下什么印记似的。
顾方泽吃痛,闷哼出声。眉头皱得更是紧。肌肉不由自主的绷紧牵动了他头部与胃部的疼痛,让他不禁苦笑,这个女人,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
也罢,就如他身边的那些朋友所说,这也都是他给宠出来的。活该他受。
这番想到,他不恼反笑,倾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下,随后,在她愣住的表情中悠悠道,“等你孩子生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衬着那昏黄的灯光,刻意压低的嗓音透出些许迷离的暧昧。
李涟漪目瞪口呆,身体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脸不禁又红成了熟透的番茄。再次在心里暗咒:这个花心大萝卜花花大少,居然敢跟她玩调情这一套!
这么一番折腾,之前的尴尬与不自在仿佛也消失殆尽了。
晚饭是叫的外卖,五星级酒店大厨精心熬制的粥,几盘精致的小菜,吃得很是舒心。顾方泽吃得很少,没动几下筷子就搁下,转而看她吃。
还是那般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
在她周身,细细打量,像是要通过扫视,透过她的身体,直抵内心。
足以让人食不下咽。
到了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放,抬眸看向她,道,“顾方泽,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眼神充满了研究的玩味儿的味道,她神经再粗也感觉得到。
却见他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像是在思考,半晌,望向她,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将…秦医生给你的那张纸条,交给我看。”
李涟漪再次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了。
原来他看到了。
当时秦墨的动作很微小,她的反应也很快。可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竟就这么被窥见了。不愧是“盛世”的顾少,沉得住气。
…过了一会儿,她摆正面孔,继续低头喝粥,避重就轻的说,“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干涉。”既然被撞见,那么也就无需在欲盖弥彰下去。
顾方泽说,“原来关于我孩子的问题,也是你的个人私事?”
脑子轰隆隆炸成一片,李涟漪已经不能思考。
撩心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5顾方泽说,“原来关于我孩子的问题,也是你的个人私事?”
脑子轰隆隆炸成一片,李涟漪已经不能思考。
咬紧了唇,她隔着餐桌,遥遥直视他,道,“你还知道什么?”
他目光不闪不避,坦然一笑,“没有了,其他的,我等着你亲口告诉我。”
李涟漪觉得全身都在微微发抖。气的,怕的。她第一次觉得他的心埋得竟是如此之深,明明已经看透了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至一点不露痕迹,让她连觉察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