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学习如何紧张，运动场上总是不得空闲的，每日都有不同的人在里面打着球。刘沁正打算穿过那条走道，去后门的草地那买些新鲜的水果。
尽管学校也有水果摊，但总比不上外面的新鲜便宜，刘沁当然不必在意那点小钱，但到外面去买水果是一种乐趣。还有一点就是后门那片坡地的风景不错，整片儿的草坪连绵整座山坡，偶尔去那坐坐还是不错的，只一点不好，就是太多情侣了。
“小沁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沁回头一看，果然看见程穆英那家伙兀自笑得正欢，目前两人的关系就像好朋友，其实在刘沁看来，更倾向于姐弟。自从程穆英不再满嘴胡说之后，刘沁还是很乐意交他这个朋友的。他心思很简单，就像孩子一样，两人相处起来也很愉快。只一点不好，那就是他太粘人了。如今他活脱脱就是刘沁的一个小跟班，并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这不，她如今在操场外看到他也不觉得意外了。这人，属狗的，对她的行踪总是一抓一个准。
“哎，小心！”刘沁被他推了一把，强劲的力道让她往前踉跄了几步。
“啊，少爷，你没事吧？”胖子大呼小叫。
待她站稳，她扭头一看，就看到程穆英傻傻地站在原地，而旁边一颗篮球正滚着。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没事吧？都怪我们，打球用力太猛了。”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男生忙不迭地道歉。
刘沁觉得很气愤，若砸的人是自己也就罢了，但偏偏是程穆英那家伙替她挡了灾。让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担忧和烦燥，口气不自觉就严厉起来，“你们打篮球的怎么不把铁门关上？要是天天都上演着这么一出，有多少人够你们砸的？”
那男生也觉得挺冤的，这漂亮女生怎么那么严肃啊？又不是她被砸，被砸的男生不是没什么吗，有必要这么苛责？而且这次只是他们大意没有关铁门罢了，不过他也只好一个劲地说着抱歉，毕竟理亏的是他。
刘沁也知道自己这是愤怒过头了，摆了摆手让那家伙拿着他的篮球离开了。
“喂，阿英，你没事吧？”看着他额头上明显的红印，刘沁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头有点晕。”程穆英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头晕？！不会是脑震荡吧？“走咱们去医院瞧瞧，对了，胖子，你记得通知一下他的家人。”说完刘沁让高子去招一部校车过来。
折腾了近十分钟，一行人总算来到了C医大旁边的附属医院。
第190章
“怎么样怎么样？”杜之文匆匆赶来，一见刘沁和胖子，满脸脸焦急地追问。
刘沁也没想到竟然是杜之文抢先到了，转而一想，又能理解了。
此时正是工作日，学校离得最近，来的自然及时。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医生还在里面裣查，不过送来的时候只说头晕，倒没什么其他不良的症状。”而且来时她也把过脉了，脉像显示都还好。
听她这么一说，杜之文反而更紧张了，不会是脑振荡吧？这孩子伤哪都行，就是不能伤着头啊。
此时病房的门打开了，杜之文赶紧迎了上去，“老李，是你啊？对了，是你给我外甥做的检查吧，情况如何？”
“老杜，里面那个是你外甥啊？”那李姓的医生扯下口罩，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情况不太妙啊，本来他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只不过我们给他拍片的时候发现脑颅有血块，就是海马区附近。”
“这个我知道，按你的意思，难道这次脑震荡，会影响到那血块？”
那医生缓缓点了点头，“现在都有扩散的趋势。”大家都是医者，这话说到这，大家都已明白了他未尽的意思。如果这情况不能缓解的话，病人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刘沁的眉头皱了皱，这事实在是太棘手了，如果因为她，程穆英成为植物人的话，那么她这一辈子都将活在愧疚不安中。其实此刻她心里实在忍不住飙粗话了，这个笨蛋，没事去帮她挡什么球啊，她被砸一下又不会死，最多就疼几天而已。现在好了，爱逞英雄是吧，尝到苦果了吧？
杜之文对这诊断结果并无太大的意外，但从权威医生口中讲出，他还是怔忡了片刻。
李医生拍了拍他的肩头，给予无声的安慰，然后就走了。生老病死，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杜校长，阿英他若做手术，成功的概率有多少？”刘沁琢磨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杜之文冷着脸看了刘沁一眼，不肯搭理她。若不是这女生，阿英的病也不会提前发作，那他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找更高明的医生或者制定出更好的治疗方案。如今一切都是白搭，阿英的情况肯定是急需手术的。但那成功的概率…他在心里摇了摇头。
“杜校长，请你告诉我！”刘沁执着于答案，其实她也知道程穆英家的长辈一定会怪罪自己的，就像自己心里都无法过这一关一样。
杜之文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他是在迁怒。他也明白，即便没有眼前的女生，阿英的病迟早也会发作，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成功率不足两成。”
那么低？“日本那边对医治这个病，也没有什么先进的技术么？”
杜之文摇了摇头，他前阵子就亲自跑了趟日本，但结果却是不理想的。
“杜校长，我能看看阿英那个病的治疗方案么？”这个要求挺过分的，对于他会不会答应，她心里也没底。
听了这话，杜之文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皱，脸色很不好。这女生，该不会想对这治疗方案指手画脚吧？这也太好高骛远了吧？即便她入学成绩第一又如何，这医学方面的东西，需要的是经验和实践，他不认为光拿高分就能治好病。
杜之文原先对刘沁的好印象完全消失，他本人最是讨厌那些成天钻营、好高骛远以及自以为是的人，存她恰好就占了两样。
“实话告诉你吧，这治疗方案出自国际权威王知仁教授之手，你确定你能看懂？”
刘沁忙点头，“杜校长您可能不知道，暑假的时候王教授亲自带过我一阵子。”
杜之文很是意外，按她的说法，王知仁很可能将她收作关门弟子了，共事许多年，他自然也了解王知仁的挑剔。那老头在生活方面或许很随意，但在医学这一块是出了名的严谨，要求也是出名的高，稍有一点不合意的，不管是谁，他都骂得狗血淋头。想不到那老头竟然能看得上她？想必她定然有过人之处吧。如此一想，杜之文的脸色就和缓多了。
也难怪杜之文不知道，前阵子他也是忙晕了头，暑假的事，他哪还有时间共关心啊。而且王知仁将她收作关门弟子的事，知道的人也不多，这都缘于两人都比较低调，刘沁得了这个殊荣也没有四处宣扬。
“算了，这事别提了，方案你看懂了也没用。而且只有不到两成成功概率的方案，不要也罢。“此时杜之文实在提不起劲谈这个话题。
不要？若是情况紧急，恐怕再差的方案也得哪里参考吧。
刘沁决定将底牌翻出来，要不然他们是不会信她的，“杜校长，你知道不，我家有个七十多岁的爷爷，他是个老中医。阿英这个病，上次我特意打电话回去问了。他说他在十多年前治过两例，病人康复之后一直活到现在呢。”
杜之文霍地转过身，眼睛死死地盯着刘沁，“你再说一遍。”他激动得声音都抖了起来。
“我说，像阿英这个病，大块血块压迫颅底海马区神经造成的行为退化以及记忆功能紊乱。我家爷爷见过，而且还亲手治了两例，都成功了，病人至今仍活着。”说完，刘沁挺了挺胸膛。
“你说的是真的？”杜之文有点不敢置信，就像一个在沙漠中快渴死的人，在一次次海市蜃楼的幻象后，你突然告诉他，前面有一片绿洲，他们听后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冲上声，而是怀疑。
刘沁直视杜之文的眼睛，肯定地点了点头。
杜之文见刘沁眼中没有丝毫闪烁，心里已经肯定她所说的不假，至于具体的、成功的可能性，估计得让他亲自瞧了方案方法之后才能有决断。
“你说的是真的？”门外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刘沁转过头一看，见一位中年男子拿着一个公文包站在那，定定地盯着自己，全身的威压都朝她释放。
“妹夫，你来了？”
只一个称呼，就让刘沁了解了来人的身份，C省的省委书记，程戎将，难怪他周围的气压那么强大。
“嗯。”程戎将的目光没有离开刘沁，只随意应了杜之文一声。
“妹夫，你刚才都听到了？”
程戎将点了点头。
杜之文能理解自己妹夫的心情，当下也不罗嗦，单刀直入地问道：“能给我看看你们制订的详细的治疗方案吗？”
“可以。”反正方案早就做好了，只是有些小细节可能还需要修改。“不过可能要等几天。”
“刘小姐，请你务必全力以赴，若英儿真能治好，就当我程家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若有什么所求，只要我程家力所能及，我程戎将绝不推辞！”本来刘沁都答应了，程戎将可以不说话了的，但他还是心急地给出了承诺。他是个玩政治的，自然知道要获得一个好结果必须舍得下本钱，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的想法要不得。
而且他给出的这好处也是有条件的，若他们能达到自然最好，程家也很乐意和一些医术高明的医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的，毕竟谁没有生老病死的时候？多做准备准没错！若他们也没法治好英儿的病，那他程家的这个承诺自然是不算的，没有金刚钻，就请别揽瓷器活。虽然她背后有关家，他程家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整人，但作为一个医生，名声是很重要的，给人泼点脏水而不被人察觉的能力他们程家还是不缺的。
“程书记，您不需要如此，阿英是我的师弟，而且还是因为我病情才提前发作的。不管怎么说，这事我都义不容辞。”刘沁忙摇头拒绝。
“我说一是一，你不必说了，真为阿英好，就尽快把方案拿出来吧。”他一向是果断刚决的人，给出的承诺从来都不假。
刘沁见他没再理会自己，也不上赶着自讨没趣，当务之急，治好程穆英才是要紧事。而且刘沁也不是对他的承诺没想法，俗话说，多个朋友就多一条路。上次龙家的事，她至今仍心有余悸。这么件小事都让他们一家束手束脚，归根到底无非就是他们家的根底太浅了。若想这样的事不发生，若想扎根在城市里，那么多结善缘是很有必要的。
此时程穆英已经检查完毕，刘沁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互动。不过有一点，她觉得很奇怪，怎么他妈妈此刻却没有出现呢。按常理说，这个时候，他妈妈也会到场才是。不过这疑惑刘沁也只是将它放在心底而已。
晚点，刘沁和他聊了一小会，然后就告辞了。
咳咳，上面涉及医学的部分，大学看看就过，一切都来自于百度大婶啊。本文前面的一些知识倒是真的，倍一些四物汤什么的。
第191章
家里的电话，刘沁接过电话，以为是家里催她回去过年的：“喂？！”
“小沁，现在还在考试？”刘爸的声音一向严肃，甚少开玩笑，所以此时刘沁还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向她卷来，兀自笑得得开心。
“嗯，还有三门就考完子，到时我就能回去了，票我都买好了。对了，爸，家里有什么需要我在这边买的么？”刘沁暗自地数了数自己这些天陆续购买的东西，想想还有什么是她忘了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刘爸低沉嘶哑的声音才悠悠地传了过来，“小沁，有件事和你说，你听了千万要挺住。”
刘沁那兴致高昂的情绪顿时落了下来，心里突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勉强地笑了笑，问道：“爸，什，什么事啊？”
“你太叔婆去世了，你请假回来一趟吧。”
轰，刘沁顿时觉得头脑一片晕眩。啪，她的手机从手里滑落了，不，这不是真的！她一定听错了！刘沁抓起桌面上的手机，发现通话已经断了，她飞快地拔了回去。
“爸，你刚才和我开玩笑的是不是？”快说是啊，快说啊“唉，小沁，我说的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你赶紧请个假回来吧，你太叔公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刘爸知道刘沁和两老感情甚笃，此时初闻噩耗，大受打击之下一时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他自己，也觉得此时心里碜得慌，一直以为死亡离得很远，却没想到，才几天，好好的一个人说不在就不在了。
“这怎么可能？太叔婆的身体不是一向好好的么，暑假我回去那会，她还和我一道去药园帮忙来着。”太叔公太叔婆夫妇的身体一向健康，而且太叔公又是个懂医理，深明调养之道的医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太叔婆去了？
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呵呵，爸，别开玩笑了，是老妈让你打电话来捉弄我的吧？我承认你们的骗术很高，我差点儿就上当了，但你们也不能拿这种事来骗我啊。”刘沁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沁出眼角，鼻子也是一阵酸涩。
刘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唉，孩子，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本来我们也是打算瞒着你的，毕竟你现在正在考试。可是你太叔婆一向疼你，她走的时候你若不在她身边，以后你知道了估计没法原谅自己，这也将成为你一生的遗憾。而你太叔公这两天也不对劲，没什么精神头，也不肯吃喝，整日整夜就守着你太叔婆。我们都劝不住哇，你赶紧回来劝劝吧。”
刘爸说完就默默地挂上电话了，他知道女儿需要时间消化这个噩耗。
刘沁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向一边，任由它无声地没落，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怔怔地流着泪。太叔婆慈祥的音容笑貌不断地呈现在她眼前，一幕幕都是如此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想到这个慈祥的老人不在了，刘沁心里就止不住地难受，再也不会有人殷切地盼着她回家、叮嘱她注意身体、唠叨她按时吃饭了；也不会再有人给她一遍遍地示范那些优雅动作和身段，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沏出美味甘甜的清茶！
今后，她只能在茶意盎然的景象中默默地回忆着这位老人音容笑貌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沁默默地朝学校走去。
“什么，你要请假？后面还有三门试要考呢，这怎么行？”刘沁的班导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都期末了，还请什么假呀，考完几门就放寒假了。呸呸呸，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刘沁的成绩一向都是药学院中最好的，她若是后面三门不考了，那么总之请假那是不行的。
“前面那几门我听那些老师透露你考得不错，若考完这三门，年级奖学金就基本拿到手了。你想想，若是这次你走了，一等奖学金就飞了。”
刘沁摇了摇头，低落的道：“周老师，我家老人去世了，不管如何，我都要回去一趟的。”什么奖学金的，她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得了自然好，不得于她也没什么。
周如玉一时语塞，这话叫她怎么接？难道叫她说，你考完了再回去吧，你家人能体谅你的。她沉吟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你先回去吧，我和几位老师沟通沟通，晚点再给你消息吧。“刘沁点了点头，出去了。
没多久，她就接到周如玉的电话。
“刘沁啊，我和几位老师沟通过了，后面三门你不考也行，先回家处理好事情。等下学期开学再说吧，几位老师都决定到时给个补考的机会，处理好事后可得抓紧时间好好复习啊，还有，唉，你也别太伤心啊，节哀顺变吧。以后你出来工作就知道了，生老病死是很常见的事。”
刘沁默默地听完，“我知道了，周老师，替我和几个老师说声谢谢，补考的时候我不会丢他们的脸的。”
“好的，那我就先挂了，拜拜，一路顺风。”周如玉挂上电话，摇了摇头，对这意外状况也颇觉无奈。好在刘沁一向是个勤奋努力乖巧的学生，几个老师对她的印象都很好，听了她的话，几人都表示能理解并且愿意给她一个补考的机会。
刘沁掉挂了电话，刘言的电话就打笋过来，“妹妹，你，知道了吧？”
“你在哪？我去接你，咱们马上回家！”刘言能感觉到她很平静，这么平静的状态让他很担心，他倒希望刘沁能哭出来，这样他反而比较放心一点。
刘沁告诉了他她所在的位置。
“等着，我这就过去。”
两人来到车站，匆匆订了飞往T省最早的一班航班。好在此时虽然将近春运，但许多高校大学仍未放假，所以刘沁他们还是很幸运地买到了票。
“妹妹，还有一个多小时飞机才起飞，你坐一下吧。“刘言看她苍白着脸，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因为走得匆忙，所以两人带的行李都不多。因此不需要去输托运手续了。
刘沁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不过却眼熟，和她们宿舍的前一段数字很相似，估计是学校里的人打过来的吧。
刘沁刚接起，那边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刘沁同学啊，你给的那份治疗方案我找专家看过了，很可行啊。就连王知仁教授看了也是赞不绝口，得知是你做的后，对你更是欣赏有加啊。不过其中仍有一些小问题需要我们讨论修正的，对了，上次听你说了，你家有位长辈也参与了此方案是吗？能不能请他来C市呢，车费机票食宿之类的我给报销，你看看如何？”
想到外甥的病有望治愈，杜之文就出不住的兴奋。而且不单这样，若真能治愈成功，这将是医学界上一个跨越性的成功，那么他杜之文连带着C医大搞不好就能闻名国内外医学界。这种名利双收的事，哪个人能无动于衷？
吵闹的机场，杜之文高亢的声音还是让刘沁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此刻她尚无心应付这事，虽然她也挺担心程穆英的，但她知道一时半会，他还是出不了问题的，即便有问题也还在控制范围内。至少杜之文说的小问题，是她刻意留的，在交方案的时候她就留了个心眼，她也不求什么，只希望到时能跟进手术室，见识一下整个过程而已。多的，她就没想了。
“杜校长，抱歉，家中长辈逝世了。我现在正赶着回去，至于方案中的细节问题，等我处理好事，我再联系你如何？”她客客气气地说道，她现在实在是没耐性处理这些事，她只想快点回家，回家！
杜之文一惊，刘沁这话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让他原本满腔的兴奋激动顿时平复了不少。“这。”他一时也不知道问些什么，交浅言深总不太好，“请了假了么？““请了。”
“那就好，安心回去吧，开学的时候我让老师给你补门专门补考。阿英的事你也暂时不用担心，专心处理好家里的事先吧。”杜之文卖了个好给她。
这计划得搁浅了，杜之文叹了口气，时机不凑巧，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方案有些关键的地方并不是太清楚，还得她来亲自操作说明才成。
“嗯，谢谢杜校长。”
两人又说了会话，就把电话挂了，刘沁现在实在没有心力去和他周旋。
挂了电话，杜之文的目光移到了那写着如何治疗颅底血块压迫海马区神经的A4纸上，眼里闪现出一股狂热，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女生竟然给他带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不管如何，他都会请刘沁拿出整套的治疗方案的！他握紧了拳头。
第192章
两人回到家，发现整个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气。
“哎，你这孩子，回来了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真是的，要不是我回家拿点东西，你们就坐在家里呆等吧。”刘妈拿了东西，正急冲冲地出门，看到刘沁两人，愣了一下，话头就倒豆子般蹦了出来。
“妈，太叔婆呢？”刘沁焦急地问。
“你这孩子，哎，她现在在谢家的祠堂呢。走，和我一道去吧，还能见她最后一面。”刘妈不由分说，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三人来到路口，坐上了三轮车，没一会就到了谢家村的路口，下了车，走了一会，就到了谢家的祠堂。
祠堂里人声鼎沸，热闹得紧，仿佛这不是在办丧事而是在办喜事般。
这些都是目前农村的普遍现象，不是至亲之人体会不到那种失去亲人的悲痛，而他们只是想借着这样的机会，带吃带喝地聚一聚。刘沁面无表情地跟着刘妈穿了过去，她不想和这些人计较，但内心却感觉到一股愤怒和委屈。
刘沁几人进去的时候，正是法事告一段落的时候，整个灵堂显得没有那么吵闹，安静了许多。
“阿言小沁，妈拿这东西去交给你谢六舅公，你们就自己去二进吧，你们太叔公此刻应该还在那，直走就会到了。”刘妈待两孩子点了头后才匆匆忙忙走开的。
但没走两步，刘妈又转过头来找到了他们，“你们两个等等，瞧我都忙晕了头，来，先跟我来，把孝服先穿上再说。”说完就带着他们穿过正门右侧的一个巷子，走了几十米就来到一个泥房里，取了两套新孝服给他俩换上。这才又领了他们回到灵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