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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谨惜郑重朝上一拜,说道:“请王爷原谅,奴婢知道未来会发生一件非常不利于王爷的大事,这件事不但关系王爷,还关系到整个皇族的命运。可是…把如此重大的天机透露给王爷,奴婢也会受到‘天谴’也许还会减寿路…”
四王爷看着谨惜讽笑道:“说你的条件吧如果真有天谴,你遭天谴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数不完了”
“如果王爷不相信我,也就不会听我所谓的预测了既然王爷离不开我的预测,自然也得让我心甘情愿的付出王爷答应我会调查连奉春,请问王爷可曾兑现您的承诺?”谨惜抬起头望着四王爷,咄咄紧逼。
四王爷眯起眼睛,许久不见的阴冷狠绝的目光又回来了。他咬牙说:“你想用一个消息就换一条人命?你可知连奉春对于我是何等重要?”
此言一出,谨惜不禁冷笑:看来四王爷一定查过此事,并且明知道连奉春的所作所为只是他碍于母妃才迟迟不对连奉春下手在他心中,没有公理,只有利益
谨惜似漫不经心的弯起嘴角,说:“开始没想到,可后来想明白了,他是淑娘娘在外面敛财的暗桩可是比起您的生命和整个辽东还有各位皇子的命运来,这点钱财还重要吗?”
四王爷目光中涌出一股寒意,他嚯的站起来,走到谨惜面前。谨惜顿感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可是她依然挺直了身子与他对视。
四王爷抿了抿嘴唇,捏住她的下巴,说:“你敢保证你的预测有你所说的那么重要吗?”
“我…愿意用性命担保”谨惜艰难的说。
他的力量大的让她的颚骨巨痛,她皱眉着疼楚的表情映在他眼中,却有让他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他的手突然一松,转过身背对着她。
和第一次逼问她不同,这次,是他先退让了他在生气,是在气她敢威胁他…只怕更多的是在气自己
在利益与人命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这是他生存的本能,这是他衡量一个人对他是否有价值的唯一标准,可是,就在刚才…他犹豫了。就算这个女人是在用“预测”来威胁她,欺骗他,他也会向她妥协…把连奉春的命交给他
从小,母妃就教导他要像只狼一样活着,那时父亲的地位还不稳固,有着无数劲敌,蒙兀人的朝廷也在通缉他。所以为了生存,他要像狼一般狡诈凶狠,才能生存下去。渐渐长大,父亲由吴王变成了皇帝,可他的生存压力却更大了
权力让亲生兄弟间的敌视让他更要谨慎小心,所以他除了母妃和妹妹,对其他人都不敢存留感情,只怕这种感情会沦为别人利用他的工具。
可是这次,他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只是个奴婢明明只是他利用的工具…他紧紧握住拳手,告诉自己:绝不能对任何人产生感情,不能把刀柄给与别人来刺他一刀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说:“好,我答应你不过…如果你只是用预测来瞒骗本王,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奴婢不敢”谨惜轻轻施礼。
自始至终四王爷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谨惜退出勤政殿,徐徐吐了口气…这次,以威胁的姿态逼四王爷答应了条件,就算再得不到他的信任也没关系了,毕竟她有自己的坚持
半个月后,连公公被绑到了辽东。在一间幽暗的监牢,他见到最不想见到的人——蒲谨惜。
一身华贵的金花紫袍女官服饰衬得她更加娉婷秀雅,上一次见到她也是在监牢,不过这次角色却对换了,被囚禁的那个人换成了他
谨惜很平静,浅笑道:“好久不见,连公公。”
“我要见四王爷”连奉春咬牙切齿的说:“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
谨惜挑了挑眉,说:“连公公这是怎么了?到了寒冷的辽东连智慧都冻住了?如果四王爷肯相信你,还怎么会派人把你抓到这里?还怎么会让我亲自来提审?如果你没老糊涂早就应该想明白”
连奉春脸色泛着青灰,身体不禁颤抖起来,连拷在手腕上的铁链都发出咔咔的响声。他突然跪到谨惜面前,哀求道:“蒲小姐饶命是老奴错了老奴怕蒲大人发现,怕四王爷知道我杀了这么多孩子会要我的老命,才会陷害蒲大人和蒲小姐的…可是,老奴也是淑妃娘娘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的给娘娘做事。蒲小姐现在也是王府的女官,是四王爷面前的红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淑妃娘娘的面上,给老奴一次机会老奴再不敢胡作非为,老奴原把一生的积蓄都献出来给那些受害的孩子家里,还有给蒲小姐和蒲大人当补偿。以后给您供个长生牌位,吃斋念佛,再也不管世事,只求蒲小姐饶我一条狗命”
看着他匍匐在脚下,谨惜面上毫无表情,她冷冷的说:“连公公真是折杀我了您能屈能伸,为了保命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当然得给你个机会,只要你亲笔写了招供,承认渔容县的残杀幼童案是你所为,并且把陷害我父亲的事情也全部交代清楚,我会放你一条活路”
连奉春咬着牙看向谨惜,眼中满是惊恐怀疑,他不相信谨惜,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穷途末路。淑妃娘娘保不住他,而四王爷根本就是拿他的性命跟蒲谨惜交换了什么,现在他的性命只捏在这个丫头手中
他想了想,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谨惜浅笑道:“来人,给连公公上纸笔。”
寒冷的牢狱,连奉春又冻又饿几乎拿不住笔,他哆哆嗦嗦的写了招供,在谨惜的要求下,每一细节有何人见证,有何人参与都写的很详细。然后在页尾处按了手押,鲜红的指印让连奉春的心不禁也颤了一下。
谨惜把招供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收好。连奉春急忙说道:“蒲小姐也应该应诺把我放了吧?”
谨惜点头微笑,那笑中透着冷森森的寒意,她说:“我当然会实现我的承诺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对于我们父女的陷害,我可以不追究,可是…那被你虐杀的四十多个孩子和他们的父母来讲,你罪无可怒当然,我不会让你死,因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201变数
“你…你竟然敢骗我?”连公公气得耳根都红了。
谨惜挑了挑眉,说:“哪里,明明是连公公小看了我刚才示弱乞怜,以为我真的如此愚蠢能被你蒙骗吗?从一个小小婢女爬到四王爷的首席女官的位置,凭得可不是善良连奉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的失败是因为你自始至终都小看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这个弱女。你当初没有杀我,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下场。追根结底,也只能怨你自己,小看了你的敌人”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连公公随着她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狰狞,他瞪着谨惜,恨不得一下扑上去掐死她。
“蒲谨惜,你以为你爬到这个位置上就能保住性命吗?对,你可以杀了我,可你也不见得能活到我这个年纪四王爷是什么人,如果有一天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又知道他许多秘密,你想他能让你活着走出王府吗?你一辈子只能被囚禁在王府这座大牢笼里为了报复而付出自由的代价,又比我好多少?哈哈哈哈…”他歇斯底里的大笑着。
谨惜袖中的手不禁狠狠攥了起来…不能被这个狗贼的挑拨所动摇她面色愈加从容,微笑道:“这个就不劳连公公操心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又划花了脸,再没有舌头,怎么在大街上爬着要饭吧没人知道像只狗一样在地上爬着的是大名鼎鼎的连奉春连公公…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比死疼苦一万倍不过,即便这样也不足以敌过那四十多个失去孩子的父母的伤心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你…蒲谨惜,你不得好死”连奉春跳起来要扑向谨惜,他猛的挣扎只换来铁链刺耳的咔咔声。
谨惜挺直身子走出牢房,倚在门边的端木自然听到了全程对话,他不禁啧啧叹道:“没想到看似弱女的蒲大小姐原来是个恶女”
谨惜静静的看着他,说:“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人心即地狱对善人行善,对恶人行恶,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所以说,不能得罪女人女人的报复通常都是可怕的呀…”他耸了耸肩。
谨惜懒得跟他斗嘴,说道:“你刚才听到我所说的,如何处置连奉春了吧?一会请按我所说执刑吧”
端木咳了一声,说:“遵命谨惜姑姑”
谨惜来到勤政殿,向四王爷“谢恩”。刚刚迈步走进来,就看到四王爷满面怒意的正看着什么。
谨惜端然施礼,四王爷挑了挑眉,敛下怒意,问道:“事情办完了?”
“多谢王爷恩典,让奴婢放下心中一块石头。如此一来父亲的冤枉就可以昭雪了。”
四王爷的目光泛着浮冰,冷冷的说:“他毕竟还是我母妃的人你可以杀了他,但不能把他残杀儿童的事情抖出去”
谨惜的身子震了一下,半晌,还是低下头顺从的说了声“是”。
“过来”四王爷眯起眼睛。
谨惜下意识的捂住袖子,四王爷快如闪电已至她面前,毕竟是习武出身,他只轻轻一抬手,便把谨惜桎梏在怀中,谨惜试图挣扎,可四王爷只用一只手便让她不能动弹。
他的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袖子,把那张招供抽了出来悬在灯上烧成灰烬,挑眉道:“这样就没事了”
“你…你这个浑蛋”谨惜的双手被他反绑在身后,身体暧昧的与他贴在一起。她已顾不得四王爷的身份这份罪供是唯一能能还父亲清白的证据,她并没有说要马上就抖落出来。只是想留着等四王爷的“危机”过去,地位巩固后再得到四王爷允许再公布于众。没想到他竟然连问都不问就销毁了这不是让父亲一辈子都得背着黑锅吗?她真是被他气死了
看着谨惜双颊通红,又气又急的样子,四王爷却扬起了嘴角,笑道:“还你父亲清白本王有一百种方法,你以为你这种笨方法才是唯一吗?既伤了我母妃的体面,又会让有心之人做文章只要你好好为本王效力,我自然有办法帮你父亲恢复官职”
“如果…奴婢帮王爷您渡过这个难关,您能不能允许奴婢回到父亲身边?我只想隐居在乡间,过平静的日子”谨惜小心翼翼的问。
“你想离开本王?”四王爷的目光骤冷,捏着谨惜的手力量加大,谨惜疼得颦起眉头。
四王爷一下把她推倒在桌子上,然后栖身压在她身上。谨惜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拂过耳畔,引起身体的战栗。她听见四王爷轻轻在她耳边说:“如果本王愿意,现在就可以让你成为侧妃,这样,你就永远也没机会走出王府了”
他的唇突然狠狠的袭来,像只贪婪的狼,要把她整个吞掉他的唇沿着她纤长秀美的颈部直延伸到胸前,她感觉他那双有力的手猛的撕开她的胸衣,她不禁尖叫一声:“不要”
“求求你不要…”她的啜泣和颤抖让他停了下来。
她用手掩住胸部,缩成一团,咬牙道:“我是不洁之身,不能侍奉王爷”
四王爷的瞳孔猛的一缩,他的目光正落在雪白的脖颈间,那条闪着寒光的精金项链格外刺眼。他突然开口道:“有什么关系?只要本王不在意…”
谨惜咬着唇突然跪在地上,把头狠狠磕在地上,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不该有过多的奢望想着回家,奴婢愿意永远留在辽王府当女官只求…王爷别再试探奴婢了”
试探…四王爷不禁气结,拳手在袖中紧了又紧,才冷冷说道:“既然明白,就退下吧”
等谨惜走出勤政殿,只听见殿内一声巨响,然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她的脚步一顿,长长的叹了口气,望向暮色沉沉的天空,只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中让她异常难受。
两个月后,京中传出消息,皇上驾崩。这个消息是被整整瞒了三天之后才发出来的,在这三天里,皇孙英王已经控制了整个朝廷的局势,然后才发丧的。
皇上驾崩,新皇登基,小皇帝以稳定边疆局势为名,不让驻守在各地的蕃王回来奔丧。直到他把所有禁军、御林军和御前亲卫部队都牢牢抓在手中,才下旨令诸王回京参与朝祭。
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令所有人都不禁要感叹一声:这个小皇帝果然厉害,不愧是先皇亲自培养的接替人
小皇帝穆英的老师方纯孝和黄澄马上被封为内阁学士,而先皇的心腹狗腿褚英褚阁老却突然告病,在京中的宅子静养。褚英派系的其他人等因褚英的退却不战而陷入全面失守的境地,倒的倒,外放的外久,权力一眨眼之间就都收回到小皇帝手中,这番雷厉风行的手段,的确让人胆战心寒。一时间,非皇孙党的大臣人人自危,总之,自从新皇登基后,整个朝堂就以方纯孝和黄澄马首是瞻,再无一丝异声敢发出了。
而四王爷在京中的所有暗线和羽翼都在一夜之间被剪除了因为一直效命于他的陆子皓竟然倒戈他把四王爷在京中的势力全部都透露给小皇帝,然后还亲自带人捉拿“敌党”,把四王爷的势力完全肃清
四王爷知道,在诸位皇子中,属他的势力最大,声望最高,所以他这位精明的皇侄一定会先拿他开刀,以震慑其他皇叔。
他目前不能有所异动,只要稍稍表现出不满,就会给小皇帝借口来整治他他的退让和隐忍的确让小皇帝无从下手,他只得转移目标,把离他最近又毛病多多的六皇叔纳入视线。他打算一个一个吞并掉这些皇叔,强大自己的力量,也许,最后一个才会轮到辽王…
谨惜所说的全部都实现了,四王爷不禁深深吸了口气,他的目光看着正在饮茶的谨惜,问道:“下一步,穆英会如何?”
谨惜望着青花瓷碗中的茶叶旗枪交错,沉沉浮浮,淡淡的说:“如同下棋一般,博弈之术在于平衡力量,如果上来就以凌厉的攻势打击敌人,固然会树立威信,让人惧怕,可是凌威之后只会让人产生疏离之心。能够包容天下,甚至是自己的敌人,这才是王者之道一个人不可能把所有的敌人都消灭,只有能够巧妙的利用敌人,化敌为已,才是上策。小皇帝身边的那两位老师分明是在用皇帝来排除异己,只怕时间长了,不用咱们出手,朝中都会怨声载道。虽然奴婢没见过先皇,可凭着先皇所写的战策,也能摸透几分。从一个贫民成为帝王,可不只凭着杀敌凶猛小皇帝只学会了他对敌人下手狠辣,毫不留情,却没学会他的隐忍和宽博。”
四王爷不禁笑道:“听你这话倒是来宽慰本王的,而不是谈政事的”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如果四王爷了解你那位皇侄,只怕不用奴婢预测,也能猜出他的下一步动作。奴婢的预测已经快枯竭了,只怕到时再也帮不到四王爷了。”谨惜低声说。
202遥望
四王爷沉思半晌,说道:“他已经成功的把老六消灭了,下一步难道是想…激怒我,让我失控,好找出我的破绽?”
谨惜点点头,说:“因为控制六王爷,采用监察御史分其权力的办法很成功,所以他会大力推行,在所有蕃王封地实施监察道制分权,只怕还是第一步,以后,他会步步紧逼,直到…没有退路,向他投降为止”
四王爷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铁青,最后,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桌上。 ~眯着眼睛说:“这小子想掐住本王的脖子,他还嫩了点只要蒙兀人和女真人在北边不消停,看他的龙椅还坐不坐得稳”
谨惜微微一笑,这匹凶狠狡诈的东北狼可是不好惹的那只角还没长全的小龙有点太心急了,连位置都没坐稳就想把所有敌人都消灭掉,似乎是太急迫了点
半个月后,圣旨传来,新任辽东道监察御史已到辽东边境。而四王爷却不在府中,因为女真人正“偷袭”边境,他去巡边了。
不过听到新任新任辽东道监察御史的名字却让谨惜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竟然是…陆子皓
小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让陆子晧这个背叛四王爷的人到四王爷眼皮底下难道是想恶心四王爷,让他一怒之下杀了这个“辽东道监察御史”,然后有借口治四王爷的罪?真是圣意难猜啊…谨惜不禁挑了挑眉。
自从被四王爷“吓唬”后,谨惜知道自己反正也逃脱不掉辽东这个是非之地,也只能努力帮四王爷在逆境中求生。
负责接待工作的是王府长史端木,他不单单是王爷的属官,而是王爷少年时期的伴读,与他情份非常。不过端木与四王爷不同,他的性格更加圆滑,一团春风的背后隐藏的狡黠如狐的性格。比起冷傲如冰的四王爷,他更适合与那个禽兽周旋
谨惜站在王府高大的城墙垛口看着监察御史一行人等从正门而入,那个穿正七品服色的男人身材修长,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想必就是陆子皓。
正在此时,她突然看到队尾一个秀美的身影十分眼熟…谨惜不禁大吃一惊那个如芝兰玉树般飘逸的少年好像是湄生?
她的呼吸一窒,双手按着墙头,只觉得身体僵硬,似乎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一般。
他怎么会跟这个禽兽在一起?他怎么能忘却母亲的惨死,忘却一切仇恨,认禽兽做父???不可能,一定是她认错了可能是与湄生长相接近的人也说不定…
突然,一阵寒风刮过,胡乱塞在袖中的手帕从袖中滑落出来,掉在城头的箭垛之上。谨惜心中一惊,刚要伸手去抓,结果那条丝帕却顺风飘了下去。
谨惜吓得忙一缩头,双手拄在冰冷的砖墙上。半天,她从垛口偷偷探头望去,只见那浅粉色的丝帕正握在疑似湄生的少年手中。
毕竟她与湄生也有两三年未见,十多岁的孩子变化是非常大的,她在心中极力否认那个少年就是湄生。
只见那个少年也正抬起头望向高大的城墙,他的目光在空中与谨惜相遇。相隔极远,虽然谨惜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把丝帕放在鼻下闻着的轻薄姿态却让她心生怒意
她退到那个人看不到的暗处,心中却升起无尽的慌乱…直到那长蛇阵般的人群进入了银安殿,谨惜才匆匆下了垛楼。
来到银安殿外,几个侍卫忙向她施礼,她摆摆手止住。低声说:“我不过是好奇看看,你们站岗,别在意我。”
说完就踮起脚来望向殿内,只见众人分宾主落座,其中那个陆禽兽一副倨傲的表情,面对端木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谨惜又望向他的右首,是个中年武将,身披红色将军披风,看来只是个中级品阶的武官罢了。坐在陆禽兽下首的那个少年转过头与端木说话,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急得谨惜出了一身的汗,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该死的,如果真是湄生,就给我回过头来”谨惜在心中暗骂。
正在她失望之时,那个少年仿佛听到她的咒骂一般,突然回过头望向窗栏…谨惜不禁呆住了
这个距离比在城墙上近多了,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少年的模样。他那双极有特点的凤眼微微上挑,含着一股阴鹜之气,尖若莲瓣的下巴,吹弹欲破的肌肤比女子更嫩滑。只有紧抿的唇和目光中的冰冷才让人觉得此人不可轻亵
湄生…他变了谨惜的手紧紧抓住窗栏,差点把脆弱的木雕花折断。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生怕一闭眼睛,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她做梦也没想到会以为种方式见面他放弃了他梦想的学业,却投身于这个禽兽,难道名利地位抵得过仇恨吗?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不能跟这个禽兽为伍啊她紧紧咬着嘴唇…一定要想办法跟他见一面
可是怎么能躲得过端木的眼线呢?她沉思不语…
半晌,她突然转身而去,来到王府后厨。在王府已经两年,大概没有人不认识这位睿思姑姑。她是王府传奇性的人物,连四位夫人都不敢轻易得罪于她,不但得到王爷的欢心,连小世子都视她如亲人,许多人都在暗暗猜测几时她会升为侧妃。
厨房的管事田嬷嬷见她亲自来了,自然不敢怠慢,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忙问道:“什么风把睿思姑姑吹来了?真是贵人踏贱地,想吃什么要什么就叫人来吩咐一声,竟然劳动姑姑亲自驾临…”
谨惜打断她的虚与委蛇,淡淡的说道:“我知道田嬷嬷一向谨慎,只不过这次宴请的客人可是皇上亲自派来的,所以要格外加小心,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所以我才来走一趟嘱咐嘱咐”
“老奴也怕准备不周给王府丢脸呢,正好姑姑就来了,快帮我看看有什么地方不齐整”田嬷嬷亲自打起竹帘,把谨惜让进厨房。
三间宽敞的大开间并没有兼并,而是分为灶台和生肉生菜区,后面临井的地方还有处理台,再后面的库房存着米面油和一些调料…看上整洁有序。
谨惜不禁点点头,说:“田嬷嬷是王府里的老管事了,哪里还要我指点?我也不过是奉命而行,走个过场罢了。”
反正她也不说,田婆子不知道是奉何人之命,当然也不敢去问王爷和端木长史。
田嬷嬷笑道:“老奴当然要竭尽所力,只怕还有不到之处,姑姑不如再看看菜单和菜式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