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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要给他们喂东西吃,等到天明若无事,才能吃东西。”梅傲霜嘱咐道。
因为褚家已把丫头的死改口成因病猝死,跟病情无关,所以指控梅傲霜的那些罪行都不存在了。梅傲霜已恢复自由之身,他起身告辞,扬长而去。
到了后半夜,两个孩子突然严重起来,呕吐不止,吓得丫头婆子们忙去回各房主子。
萧夫人急得连衣服都来不急穿,披着衣服跑到孩子们的房间…褚英也急忙跟了过来。
比起来,住在外院的两个姨娘得到信来的就更迟了。
看着谦儿、谆儿吐到最后只能吐出水沫子,都急得不行,忙命人去请梅傲霜。
可这时,已然不赶趟了。两个孩子再也吐不出来,却突然晕厥过去,一动不动。
褚英知道,按照梅傲霜告诉他的,此时是药性已发,在短短几十秒内会呈现假死状态。
他忙走上前,用手探了探鼻息…不禁“大惊失色”道:“谦儿谆儿没有呼吸了!”
两个姨娘一听,都面如土色,冲上前去抱住自己的儿子,一试果然如褚英所说。
江如月不禁搂着孝谦大声恸哭,连若素都扑上去哭了起来。而宋雨兰则像呆掉一般,缓缓走到孝谆身边,手指突然去探他项上动脉处…
褚英不禁目光一凛!梅傲霜所配的药,只能持续很短的药性。因为他说怕窒息时间过长会影响两位公子的身体,所以配量轻微。他特意嘱咐褚英,如果大家相信后,一定尽快把两位公子抬出去,以防被人识破。
他突然上前拉住宋雨兰的手,一脸“悲伤”的把她搂在怀中,说:“哭出来会痛快点,别憋出病来…我已经失去儿子,不能再失去你们了!”
宋雨兰听到这句话,当时泪如雨下,用手狠狠抓住他的衣袖,再不放手。
她自然没看到褚英的目光愈加阴冷。他对站在门外的管事说:“你们快把两位公子抬到西屋去换上殓服,再迟一会人都僵了!”
管家进来要抬人,几个女眷都拦着不肯。褚英皱眉喝道:“还不快抬走,看了更添伤心!他们也走得不安!”
两个姨娘要去给儿子穿殓服,却被褚英拦了回来,命令她们陪在萧夫人身边…
足忙乱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褚英才回到萧夫人房里。萧夫人面色亦十分不好,她深敛愁眉,说:“老爷,我为什么这么命苦?亲生的保不住,养在身边的还保不住!难道这辈子我就是无子之命?”
褚英没有回答,坐在她身边,把她的手放在手中,说:“别想太多,身子要紧。”
萧夫人扭过头,低声啜泣着…这时,外面丫头禀报,说渔容知县寻到一个妇人,说是咱们家三姨娘!
这句话让萧夫人吓了一跳,她忙抹干泪水。如果找到已怀孕的三姨娘,那褚家还不算绝后,她也不会被人嘲笑了。
直到衙县抬的小轿把人送来,看着面色苍白的三姨娘,萧夫人皱着眉忍不住训斥道:“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不知道老爷和我有多着急?”
三姨娘微微屈膝行了个礼道:“让老爷夫人担心是奴婢不对…不过奴婢再不逃走,只怕性命堪忧。”
“此话怎讲?”萧夫人不禁面色凝重。
“奴婢被关押后,两个婆子在地上饮酒。突然来了阵香味,她们就倒了。进来个黑衣人要给奴婢灌药,还踹奴婢的肚子…好在奴婢以前学过些功夫,才得以逃脱,要不然就再也见不到夫人了。”
她的话让萧夫人吃了一惊,她也突然明白三姨娘此时的境地有多危险了。她不禁看向老爷,褚英却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说:“回来就好,到暗香馆好好养胎吧。”
萧夫人却不同意,说:“三姨娘有身孕,还是跟在我身边吧!那暗香馆有些偏僻,而且食饵也不周到,毕竟这一胎如果真生个男孩…”她的目光沉了沉,说:“就是褚家唯一的男丁了!”
三姨娘的回归让两个正在悲恸中的姨娘既吃惊又妒忌,江如月的目光不由得闪了闪,如淬了毒的针…
她咬牙道:“这个贱货还真是命大!”
两位公子刚刚“去世”,褚英请来县里的阴阳生欧阳先生来看批书。
欧阳先生打开青囊,翻开阴阳密书手掐丑更,算了一旬,才道:“两位公子卒于丑时,今日丙子,犯天地往亡,重丧之日,煞高一丈。遇太岁煞冲之局,时辰十分不好!可密而不发,等应过五七之日再行大殓…”
褚英听说自然照遵,他向夫人和两位姨娘解释:因为两个男孩都是一个时辰身亡,死的时间又冲了太岁。若不按着阴阳先生所说只怕有灾祸。
褚英又严令家人不许泄露两位公子的“死讯”,全府封闭,若有事外出定要先向他请示,只待过了五七发丧才可解封。
而遗体只能暂时埋在后花园,只待五七过后才能入殓,听欧阳先生说还不能入殓到禇家坟地,因为死的时辰不好,煞气过重入祖坟会影响褚氏后人…褚英只凭阴阳生在荒郊野外选了块野地做坟冢。
虽然是阴阳生所说,可褚英对待两个儿子身后事的态度却让两个姨娘心中十分难过。原本死了儿子就已经让她们痛彻心扉,褚英这样不把儿子的丧事当回事,更让她们无法接受。
可屋漏偏逢连阴雨,两个姨娘眼中不只看到褚英对她们的薄情寡义,更看得到他对已怀身孕的三姨娘关怀备至。
不再住最冷清的暗香馆而是搬到褚英的静舆轩,所需之物不必张口自然有人送上前。褚英也待她如珍似宝,为了哄她开心变着花样的弄新鲜东西进府,全然不顾居丧在家,儿子刚亡。</p>
135放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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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现在成了褚府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连夫人都要让她三分,更别提那些地位卑贱的小人物。至于两位年纪渐长又失了儿子的姨娘,又有何人记得?
江如月比宋雨兰还好点,有若素暗中悄悄送东西照顾,即便如此,日子也过得十分凄凉。
三姨娘一向喜欢小动物,褚英给她买了几只长相讨喜又会“作揖”、“跳圈圈儿”的哈巴狗。平日里那几只哈巴狗只在静舆轩,不知怎的突然跑了出来,到后花园埋两位公子的地方刨坑埋吃不了的骨头…
小丫头子看见多事,竟然报到江如月那里,江如月叫上宋雨兰一同去看,真看见坟那里被狗践踏的不成样子,还有狗毛和凌乱的爪印。
她们叫丫头把狗都抓住,一顿乱棒打死,剥了皮,提着血淋淋的狗皮要去找三姨娘算账。就算再如何屈辱也可以忍下来,可对死者不敬凭谁都是不能忍受的。
两个姨娘赶到静舆轩,可拦在门口的丫头说什么也不放她们进去,说阁老也在呢,吩咐人无事不准打扰。
江如月朝她脸上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如今九尾狐狸精出世了,把你们这起小妖精都兴起来了是吧?不是有事谁稀罕到她这里来?还不快点给我闪开,再迟些把你的拐子骨踹折了!”
小丫头见两位姨娘气势汹汹,也不敢得罪,吓得忙躲开了。
江如月和宋雨兰闯进静舆轩,却看到褚英正与三姨娘依偎在一处,他手中正剥着紫葡萄喂给三姨娘吃。
几日不见,三姨娘比往日更见婉媚明丽,原来艳中带着几分煞气,此时早已化为一江春水,柔得不见底,眼角眉梢多的都是风情,水汪汪的杏眼中也带着几分笑意,肚子也比原来大了一些。
此时,她正如一只骄傲的小母猫,宠溺地倚在褚英怀中撒娇。看到两位姨娘,非但不避讳,还示威般的挑了挑眉,不见礼亦不打招呼。只是红唇轻轻一撇,说:“当了那么多年丫环竟然还不晓规矩,竟然连通禀都不懂!”
这话明显是揭两个姨娘的老底,她们都是萧夫人身边的大丫环。
江如月气得粉面通红,虽然年纪还不算大,保养得也精心,可岁月毕竟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双眉紧皱时,会有少许细纹堆在眉间。
她看了一眼表面平静,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的褚英,不禁露出委曲的神色。双眼含泪,轻轻一扶,说道:“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三姨娘养的那几只野狗竟然跑到谦儿谆儿的坟上乱刨,如此不敬只怕两个孩子在阴间都会不安!”
褚英皱起眉,略有几分不耐烦,指着她手中鲜血淋漓的狗皮,说:“你们这不是自己解决了吗?还来问我干什么?”
“老爷…”江如月被他堵得心如刀割,却无言反驳。
宋雨兰一声不响,提起狗皮一下丢在三姨娘脚下,吓得她“花容失色”倚在褚英怀中,捂着肚子说:“阁老,我肚子好疼…”
褚英眯起眼,十分不悦的说:“你们闹够了没有?三姨娘原来胎位就不稳,万一吓着你们能负起责任吗?”
宋雨兰冷冷说:“老爷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们不会责怪。可是,连死去的孩子都不管,你还算是合格的父亲吗?”
“既然孩子们已逝,你们就别老把事情翻腾出来说!难道我不伤心吗?正是因为心痛才要极力忘记!”褚英原本一向风清云淡的表情已被冷漠所替代,宋雨兰看着他冰冷无情的目光,不由得咬紧嘴唇。
江如月看着褚英,泣道:“老爷,谦儿最崇敬的人就是爹爹,他为了得到你的夸奖经常熬夜温书,只为了让你能夸他一句…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褚英突然站起来,深吸了口气,说:“既然你们整日都忘不了孩子,干脆过几个月我回京时,你们就留在渔容依坟而居,陪着他们不用跟来了!”
“老爷…”两人一听此言,都面无血色,不也相信褚英会突然发落起她们来。
褚英扬声向外面喝道:“来人,扶两位姨娘回房!没我命令不准放她们出来。”
院外的丫头婆子们闻听阁老发火,哪敢怠慢,忙不迭的进来拖拖拽拽把两个姨娘拉了出去。
两们姨娘并没有挣扎,只是那目光扫过三姨娘却十分骇人…
见人远去,褚英才低声说:“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青青的嘴角一弯,说:“还是阁老演技高…”
褚英挑了挑眉:“我是活在戏中的人!”
坚持到最后,在所有希望都湮灭后,她还能坚持多久?一次次能逃脱围猎,真是比他心思缜密。可从外边看去,却根本看不出一丝痕迹。再添把火,把她逼到绝境,他就不信,抓不住她的狐狸尾巴!
第二天,褚英告诉萧夫人,为了两个孩子百天周年有人祭奠,把两位妾氏留在渔容不带回京,让她们负责看守坟茔。
萧夫人昨日就听婆子丫头们汇报了此事,原以为是褚英的一时气话,毕竟这么多年两个妾氏没有犯过什么错,又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在府中地位稳固。谁想褚英竟然是认真的,而且要把这件事坐实。
萧夫人皱眉说:“她们再不好也是我从前的丫头扶正,难道我就说不得一句话?万般不好也是生养过的姨娘,怎么能说留就留?别人不知道还当是犯了什么大罪呢!还请老爷三思后行。”
褚英态度十分坚决,坚持不肯改主意,萧夫人也无法,只得点头同意。不过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般疯传,很快就传到两个姨娘耳朵里…
日子平静的过了六七天,褚英说要到东泽湖去散散心。此次还带着厚袍雨褂,还有钓鱼用的鱼具,说要在船上住三五日再回来。
萧夫人虽然不说,可心中究竟有些伤心,觉得一定是两个儿子死去对他打击太大,已至于他性情大变。
天气有些闷热,让人觉得胸口都闷闷的。三姨娘不禁长长的呼了口气,对卉儿说:“傍晚咱们去花园走走,省得每天吃饱了就犯困。”
卉儿点点头,把一小碗酸梅汤端了上来。三姨娘拿起勺子尝了两口,皱眉道:“今天的酸梅汤是谁做的?怎么这么甜腻…不喝了!”
卉儿挠挠头,想了半天才道:“好像是桂全嫂子。”
大毒日头终于落下山去,三姨娘摇着纱扇信步走到花园中,卉儿跟在她身后。
天渐渐暗了下来,可是不远处的水池边却有东西发出闪闪的亮光,三姨娘不由得皱起眉。
她说:“小卉,你看到池子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小卉也向那边张望,点了点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我们过去看看!”三姨娘不由分说拉着小卉朝池边走去。
只见满池茂盛的荷花开得鲜艳,一片巨大的荷叶上竟然有枚金团凤带扣,折射出点点金光格外醒目。
三姨娘瞧了瞧,可能是有人在水榭上赏荷不小心把带扣掉了下来吧?
她说:“这带扣倒像是夫人的物件…”
突然身后一声闷响,小卉哼了一声,软软倒在地上。
青青回头,却看到江如月一脸杀气的举着棒子站在那里…小卉躺在她的脚下。
“原来是你?”青青冷冷一笑。
江如月哼了一声说:“别以为老爷真心疼你!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生育工具而已,万一没生出儿子或孩子死了,也不过是我这种下场!”
青青扶着肚子得意的说:“就算是生育工具,也是褚府唯一的一个!”
江如月不怒反笑:“是唯一一个淹死的!”
“你想干什么?”青青警惕的看着她。
“现在不觉得头晕眼花,身体无力吗?”江如月步步向她逼近。
青青步伐踉跄,缓缓向后退去。说:“你没机会给我下药的!这是怎么回事?”
江如月冷笑道:“你那个蠢丫头卉儿,酸梅汤被人调包了都不知道,光顾看热闹了!汤里有软骨散,你也不用费力挣扎了,有什么功夫也使不出来。乖乖从这里跳下去,省得我费力气!”
青青想跑,却跑不动,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江如月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把她拖到水边,死命把她按到水中。
青青整个人都被江如月按在水里,双手拼命挣扎,可一丝力量都使不出来,水面冒出无数气泡…月光下江如月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江如月也被弄得浑身湿透,她死死按住青青不撒手,直到她停止了挣扎。江如月一松手,青青的后背浮到了水面。
江如月的目光中说不出是喜是悲,眼底的光已被黑暗染墨。她急忙爬上岸,把打小卉的棒子拿起来,脱下进水的鞋子,悄悄向自己跨院的方向跑去…
江如月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外,一个黑影跳进花园,冲到水池中,把青青翻过来。
青青咳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了半天,才说:“好在我会龟息,要不戏就演不下去了!”</p>
136真相
那个黑影点点头,说:“可以禀报阁老抓人了!”
当褚英带着侍卫们如疾风般冲进江如月的望月楼,却发现望月楼的大门紧锁,怎么叫都不开。侍卫们喊了几声,就直接用刀把门锁劈开。
进到内室,发现江如月正坐在椅子上,腰身挺的笔直,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进来的人。
褚英皱着眉停住,觉得十分不对。侍卫上前轻轻一碰,江如月倒在地上,嘴里的血蜿蜒流出。只有那双睁大的眼睛还在盯着众人,看上去十分骇人。
侍卫拱手道:“阁老,她已经死了!”
褚英眯起眼睛,问黑衣人道:“她把打晕小卉的棒子也拿走了?”
黑衣人点点头,褚英不由得目光一紧,咬牙道:“不对!真正的凶手不是她!”
如果江如月真是想杀了青青再自杀,还用得着把棒子拿走吗?分明是想把青青的死伪装成意外…这个凶手已经呼之欲出了!
褚英赶到听雨阁,却只见里面灯火通明,红烛摇曳,鹤鼎中燃着浓郁的熏香。灯下坐着一个盛装美人,她缓缓回过头,对褚英嫣然一笑,说:“老爷怎么此时才到?”
褚英冷着脸说:“原来我身边的姨娘才是真正的演戏高手!”
宋雨兰淡淡一笑,红烛映得她的面容十分妖媚,她说:“我知道老爷的心有多硬,手段有多狠,所以,我也没指望从你手里逃脱。”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可我却从来没看透你…当年一个小小的丫头就敢趁乱行如此狠招,我小看你了!”褚英平静的说,烛光映红了他的眼睛,那目光如刀凌迟着宋雨兰。
她朱红色的唇微微颤抖,挤出一句话来:“老爷何曾把我看在眼中?每次到我房中都是喝得大醉…”
褚英的目光一顿,别开脸。她冷笑道:“就算老爷如此待我,可我还是执迷不悟…把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
褚英咬牙切齿的说:“没人求你搭进一生!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如果不是你,我的儿子怎么会死?”
一滴烛泪落在宋雨兰扶着桌面的手上,她连动都不动一下,任滚烫的红泪凝干。眼中迸出一股阴冷狠绝的光:“是么?如果不是我,三大功臣案你如何能那么快发现线索?如果不是我,那次柴阁老事发时你就死定了!我默默付出一切却只换来今日?”
褚英闻听不由得脸色大变,早已失去往日的镇定,汗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他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宋雨兰合上眼,说:“让侍卫们站远点,我有话对你说!”
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亦无所惧,对侍卫点了点头,众人收刀退了出去,只留那两个半世冤家在房中解他们的孽缘。
宋雨兰望着褚英身后,敞开的大门外是一片静谧的夜色。一轮下弦月挂在半天,散发着柔和的光…
她不禁痴迷了,呆呆的望着那月亮,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就是这样的…下弦月。”
褚英早已不记得了,只听她如呓语般回忆着:“那时,我还是潜伏在定国公萧府的暗探,负责监视萧琰的动向。你踏着月色前来赴宴,而那时我恰巧被树藤绊倒,把茶洒了你一身。你却没有生气,微笑着把我扶起来,还问我摔伤了没有…月光下你的笑容是我从不曾见过的温柔。可能就是那一瞬,便决定了我的一生…终将因你而起,因你而亡!”
褚英看着她,很认真、很仔细,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她。以往,他都不会在意这个少言寡语的姨娘。也从来没仔细看过她,因为他的心从来都不曾在她这里驻足。
“到底是谁在暗中操控你?”他问。
宋雨兰闭上眼,疲惫的说:“那个人…我永远不会告诉你,你也千万别去追查!”
其实不用答案,他已经猜到是谁了…褚英只觉胸口一闷,一股腥甜涌出喉咙。他猛的咳了几声,鲜血滴在青衫上。
宋雨兰嘴唇微微一动,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褚英扶住墙,深深吸了口气,说:“当年,萧瑢嫁给我,你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到我的府里成了监督我的暗探。这么说…是那位下令让你放火的?”
“那位的命令是杀死萧夫人嫁祸三大功臣,令萧琰也参与到争斗之中。那场火灾成全了我,不必动手杀死夫人,还给了我机会…成为你的妾氏。以后的很多事情或多或少都有我参与,那位之所以没有动我这个棋子,也是因为我一直把事情做得还算滴水不漏。其他人甚至没有发现我几次施计救了你!我把对你的感情深深埋在心底,活着的每一天都好累…害怕被那位知道,害怕被你知道。我就像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走得鲜血淋淋,还得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她抱住自己的肩膀,显得那样无助,迷茫。
“我不知道这样坚持到底为了什么?为自己?为你?或者是为谆儿…这样被你发现,也好!谆儿也不在世上,我没有什么可留恋,这样终于可以解脱了!”她闭上眼睛,泪水滑落脸庞。
褚英紧皱眉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想死还是想活现在不由得你了!快告诉我,那个黑衣人是谁?他在哪?”
宋雨兰睁开眼,越过褚英的手臂望向站在大门口的青青,眼中蓄着无尽的恨意:“我死不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正那个女人注定要伤心一世,你喜欢她吗?她的那个医生情人就快死了,她也得跟我一样品尝一世情殇!”
“你说什么?”褚英面色煞白,松开她跑到门口。
宋雨兰嘴角带着无尽的笑意,看三姨娘面如死灰。她得意的大笑,冲着他们说:“已经晚了,谁也救不了他!”
三姨娘看着她,目光如刀。突然双手伸进衣中,从肚子上解下一个棉花包,猛的撇到她脚下,疾风般冲出了院子。
宋雨兰愣住了,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三姨娘…竟然没怀孕?!
她的目光转向褚英,褚英淡淡说:“从头到尾都是演戏,要不怎么能把你引出来?”
“是啊,我们都是活在戏中的人!不过我已经演够了,这场戏可以落幕了!”宋雨兰深深的看了褚英一眼,信手把桌上的红烛拿了起来…
“褚英,我爱你,也恨你!我知道这爱和恨都与你无关!你永远不会注意一个默默无闻的丫头…可是,无论怎样,最后这场落幕大戏中,我还是当了一回女主角!你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