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对那次被那易容的一老一小抢劫后一直记恨着呢,心想凭什么我们给你们背黑锅?这次我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这八百两就是你们抢的了。
府伊见小乞丐呆愣的模样,以为他吓傻了,缓下语气威逼利诱道:“你若速速交待出同伴的下落,本官或许还能酌情减刑,你若冥顽不灵,就别怪本官对你这小小身板严刑逼供了。”
娃娃回过神来,坦然问道:“大人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凭什么未审就先断定小人就是那案犯?”
府伊没想到这小乞儿颇有见识,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不过若是被他问住了,那他这个府伊威严何存?
他一拍惊堂木:“休得抵赖!人证就是被害人龙门客栈掌柜,物证就是你的画像。试问若那掌柜没有见过你,他又如何描绘出你们的长相?”
一旁的梁晋补充道:“且当晚你们将掌柜的和店小二双双捆绑丢于县衙门口,若是掌柜的诬陷了你们,敢问他们是如何被绑的那么结实?”
既然要把这件案子报复性的推到那两个真正江洋两小盗身上,娃娃就不便说出那是黑店所以才绑了他们,再说眼下无凭无据说了也白说。于是娃娃辩道:“既然梁总捕头知道那真正的江洋两小盗易容术高强,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故意易容成小人及小人的伙伴的样貌去抢劫,让小人们背黑锅,自己却逍遥法外呢?”
“这…”梁晋一时不好否定这个可能性。不过毕竟是当了多年总捕头,他马上把问题推了回来:“那么,你交待一下案发当晚你们在何处?又有何人能证明你们确实在案发时间在别处?”
说一个谎必须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娃娃此刻就陷入这样的窘境。她耸耸肩:“小人没有证人,但大人恐怕也没有证据证明那晚出现的确实是小人及伙伴本人,而不是另有罪魁祸首栽赃嫁祸吧?而且大人们如何确定龙门客栈被劫案是江洋两小盗做的呢?难道只因为年龄相仿就能认定是同一伙人所为了?”
府伊不得不承认小乞儿的话有几分道理,只是不能证明他真是案犯,同样也不能证明他是无辜的啊。府伊认为,宁可错抓一百也不能漏过一个。再说了,这不过是个小乞儿罢了,就算是冤案他还能折腾出多大风浪?
府伊从签筒中拔出根刑令扔下,命两旁衙役先打二十大板,如若不招再大刑伺候。
第26节:仗下脱险(1)
13.仗下脱险
娃娃又惊又怒,她这样七岁不到的幼儿别说二十大板,就是二大板都挺不过的,难道一个小乞丐在他们眼里真的轻如草芥吗?娃娃暗叹口气,本来是不想被人知道相府玉小姐被“逮捕归案”这样的丑事,可眼下为了保住小命,也只能丢脸丢到家了。
两旁已有捕快上前摁压犯罪嫌疑人,娃娃心中虽然震惊骇怖,但面上却镇定的高声喝道:“且慢!”清脆的嗓音,邋遢瘦小的模样,却有着从容威严的气度,给人一种高贵的错觉,正要行刑的衙役们居然都不约而同的放下刑棍,想看看这个不寻常的小乞儿还有什么高招?
娃娃目光犀利的看向堂上府伊,一字一顿的问道:“五年前圣上二十华诞,宫中大摆除夕夜宴,京师所有四品以上官员及家属都有赴宴资格,不知府伊大人当年可在被邀请名单之内?”
顺天府伊没想到这小乞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直觉这个小孩不简单,当下认真回答道:“当年本官虽还未上任这顺天府伊之职,却也刚够上赴宴资格。”
娃娃点头:“很好,不知大人当年在御赐夜宴上有没有见到些有趣的事,或有趣的人?比如说,一个两岁不到的可爱女娃娃?”
府伊大人手一颤,细细打量起小乞儿,小乞儿从容不迫的脱下残破的乞丐装,露出原先的华贵的服饰。府伊认得那是“云裳坊”的衣服,能买到的人非富即贵。见府伊面色凝重,娃娃傲然道:“有些事,我要跟府伊大人私下里谈谈。”
见府伊大人神色肃穆的把小乞丐迎进后堂,衙役们面面相觑。
娃娃开门见山道:“我就是玉丞相的孙女玉芙蓉,当年年幼无知在帝后和文武百官面前闹了不少笑话,幸好吾皇仁慈,非但未怪罪,还赐了一枚九龙玉佩。吾后怜我跟碗玲公主同龄,欲收我为义女,然皇上体恤我天性活泼好动,不忍我被皇宫诸多规矩磨了天性,开恩允许我待在府中。哦,对了,那晚的盛宴我因为年幼无福品尝,只喝了一小碗珍珠白玉汤,味道至今仍回味无穷。后来圣上见我窥视御桌上的鲜荔枝,便将整盘荔枝赏赐我食用,不知大人可有印象否?”
府伊听娃娃述说的如此详细,心下已信了三分,忙恭谨答道:“玉小姐当年天真烂漫,聪敏乖巧,下官印象很是深刻。”
“嗯!”娃娃点头又问:“想必大人对三个月前祖父突然中风之事该有所耳闻吧?”
府伊作揖道:“是,是,下官着实为丞相大人担忧,屡次上门探望,可惜丞相大人病重不便见客。下官只好回家日日烧香拜佛,祈祷丞相早日康复。后听闻玉小姐亲自请来神医医好了祖父顽疾,朝野上下欢喜之余,又不免羡慕玉丞相得了如此孝顺机敏的孙女…”
娃娃打断他的阿谀奉承:“去天山路途遥远,途中见到三教九流无数,遇到些许波折也在所难免。只没想到竟会被当成了江洋小盗,大人您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府伊先是点头哈腰:“是,是…”,紧接着又摇头摆手:“呃,不不,不是,不是…”
见府伊语无伦次起来,娃娃憋住笑,严肃道:“真正的江洋两小盗,还得劳驾府伊大人捉拿归案,还我清白。”
“当然,当然。”府伊急着应承。
娃娃见事情解决了,想告辞,府伊迟疑道:“玉小姐这般人物世间罕有,下官本不该心存疑惑,只是玉小姐身份高贵,又甚得帝后喜爱,身份非同小可。当年除夕夜宴下官离的远并没有看清,亦不敢直视玉颜,唯恐冒犯了小姐,何况事隔多年,小姐女大十八变,小姐身上也没带表明身份的信物,这…”
被这一耽搁时辰已不早了,娃娃担心家人发现她不见了会焦急,也想早点回家。就建议府伊:“大人不妨派人送我回府,不就能证实我所言非虚了吗?”
府伊大喜,擦掉冷汗,唤来两心腹,告诫他们一定要看着玉小姐进了丞相府才能离开。在府伊一个劲的赔不是声中,娃娃跨出衙门。路上娃娃突然想起忘了告诫府伊,休要与人提及这出乌龙戏,只好说与他两个心腹转告了。
等娃娃回府时,上上下下早成一锅乱粥了,免不了又是一番批评与自我批评。娃娃采用的是说归说,做归做的万能公式。看娃娃认错态度好,长辈们也没再追究,只要求今后不许自己一个小孩子家乱跑。
娃娃见他们恢复了往日的慈爱样,又开始得寸进尺顺竿往上爬,央求家人准许她能带着侍卫光明正大的出门。长辈们又开始头疼了,倒是爷爷深知她的脾气,怕她再次偷偷溜出去。这个小孙女太机灵了,防不甚防啊,于是干脆答应拨俩高手负责她的安全。
娃娃听最权威的祖父答应了,高兴的扑过去祖父长祖父短的撒娇,把旁边的那些人看的酸味十足。娃娃可不管这些,或者说她是故意的,谁让你们不尊重小孩子的意见了?
虽然被默许出门了,还是得把握好尺度,不然到时候被收回特权就不好玩了,娃娃把之前天天有课的上的作息表改成每学完四天,休息一天。
本来娃娃想跟侍卫先学些基本功夫,怎奈他们一听这要求就下跪求饶,好像那会要了他们小命似的,不就是教几手最基本的功夫,至于那样嘛?娃娃撇撇嘴,还是按原先的计划找老乞丐吧,名师出高徒,比你们这帮三脚猫强多多了,哼!一日正好轮到休息,娃娃带着侍卫出门了。
这两个侍卫对爷爷是忠心不二的,相信他们除了保护还有“监视”的任务,所以娃娃前段日子就开始着手收买工作。怎奈他们“威武不能屈”,娃娃还是很欣赏有气节的人的,也不为难他们,干脆跟他们挑明了想出门拜师的意图,放下身段请求他们“禀告”的时候跳过这段。俩侍卫也不是一根筋型的,虽有些为难,但那毕竟不算什么危险的事,考虑后还是答应了。再说,小姐的手段他们也是见识过的,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以后不死也得脱层皮。
娃娃是换了男装出门的,毕竟她也要顾及一下家人的颜面,别让人背后取笑丞相府出了位“绿林”小姐。
出乎意料的是,老叫花拒绝了娃娃的拜师要求,娃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认为老叫花会如此“薄情”。正当娃娃以为没戏了的时候,老叫花叹口气解释,当年他还是小乞丐时因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那位高人教会他绝世功夫,却坚决不承认他这个徒弟,也不解释原因。后来在他寿终正寝这后,徒弟整理遗物时才发现原来那位高人的绝学是家传的,族谱中明确规定只能传于后代,不得外传于任何徒弟。
可惜到了那位高人这代,成了一代单传,高人当年倾心相爱的姑娘红颜早逝,高人悲痛欲绝再没接触过任何女人,自然也就绝后了。等到自知已是日落西山时,不忍这家传绝学从此在他手中失传,便教给了他认为禀性纯良筋骨奇佳的小乞丐,只坚决不承认是他师傅。
第27节:仗下脱险(2)
说到这儿老叫花再不多言,只看着娃娃,这个女娃聪明无比,她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娃娃听完故事,心情无比沉重,缓缓跪下唤道:“义父”。
老乞丐被叫怔了,不是震惊于娃娃的急智,他早就发觉这娃娃有颗极品七窍玲珑心了,而是被那声娇嫩的“义父”给俘虏了。
想他自幼流离失所乞讨为生,尝尽人生百味唯独没有甜味,使他那颗幼小的心更渴望亲情的温暖。后遇到“师父”--至少是他心中的“师父 ”,才被短暂的关怀过,师父去世后,他虽有武艺傍身不至于再像儿时般被殴打,但白眼吐沫是免不了的。
他自幼感知世态炎凉,不免有些愤世嫉俗,空有一身好武艺,却从未想过以此谋生。再加上他生性不羁,就饱一餐饿一顿的流浪了一百零七年,除了打抱不平从没干过其他有意义的事。直到三年前遇到娃娃,他竟被当时只有三岁半的娃娃指点出了一条明路,从此人生才有了些意义,这也是为什么他对这个女娃一直另眼相看的原因。
如今丐帮已初具规模,小乞丐们有了依靠,他也算对得起师父传给他一身好本事了。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何时会被终结,他已活了足足一百一十年,足够了,活一天就是赚一天。只是,他的人生仍然不完整,他以为他会像自己孤独的童年一样,寂寞的走完最后的老年之路。难道上天终于打算厚待他了,在他有生之年享受一回“天伦之乐”的滋味?
“义父?”娃娃见老叫花呆了半天,忍不住又叫了一遍。
老叫花回过神来,见娃娃仍然跪于跟前,他不知道她跪了多久了?一炷香?一盏茶?一个时辰?还是只是一个转身的工夫?
老叫花闭上朦胧的双眼,心中默念:“师父,您会怪我吗?您是否曾跟徒儿一样,在人生的末路上尤其渴望亲情?渴望到经不起一声‘义父’带来的诱惑?师父,如若徒儿当年也有这孩子一半的机灵,也叫您一声‘义父’,您拒绝得了我么?”
再睁开眼时,老叫花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上前扶起娃娃,帮她拍掉膝盖上的尘土。从此这对相差一百零三岁的忘年交成了父女。
娃娃高兴的邀请义父到丞相府,要为他办认亲宴,老叫花很委屈的撅嘴道:“俺老叫花高兴收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儿,却不喜多一个年纪只有俺一半的爹。”幽怨的表情,把娃娃逗的哈哈大笑,娃娃改口说待会儿请他到一品香品尝好酒好菜,老叫花这才阴转晴。(作者语:娃娃好假哦,明明不想让家人知道,明明清楚老叫花不愿和达官贵族来往,还装模作样邀请人家。难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老叫花唤了声“睿儿过来”,娃娃才惊觉后面有人,是本来就在的,还是后来才进来的?为什么她一点都没察觉?娃娃惊疑不定。
走上前来的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感觉很瘦却不是弱不经风的那种。老叫花对娃娃道:“他叫‘阿睿’,是本帮四小护法之首。俺老叫花见他是个可造之材就顺手教了他几招,你先跟他学,等到火候了,就跟他一起来俺这儿练。”不等娃娃开口,老叫花又嘱咐男孩好好教导娃娃,那个男孩恭敬答道:“是,帮主,属下一定尽责教导大小姐。”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娃娃一直观察着这个叫“睿儿”的男孩,尽管穿着朴素,但是整洁大方。他一直保持着谦逊又温文尔雅的姿态,但娃娃莫名的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天然尊贵的气息,一种自然而然让人臣服的气质。他整个人跟丐帮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奇怪的是如此人物站在自己身后,一向敏感的她怎会没有发现呢?更奇怪的是他的脸让娃娃有种眼熟的感觉,可娃娃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物,就算能一时忽略不察觉,但见过之后绝对会让她过目不忘。
这样的人物为何出会出现在丐帮呢?豪爽却精明的义父难道没有发现他的特异之处吗?娃娃看他二人都是一幅正常上下级的关系的对话举止,没有任何不妥。如果不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话,娃娃差点要怀疑自己神经过敏了。
这时,老叫花又叮嘱娃娃要听睿儿小师傅的话,勤学苦练不可偷懒,娃娃收回心思,点头称是。
第28节:练武庸才(1)
14.练武庸才
娃娃跟着睿儿小师傅来到一个附近的林子里,正好林中有一块空地,娃娃见周围的树身上有着深浅不一的新旧划痕,显然是经常有人来练武。睿儿小师傅介绍说这是他练武的地方,除了他几个好兄弟,很少有人知道,不会受打扰。
娃娃很满意这个地方,开始认真习武了。
半个时辰后,娃娃累得快趴下了,可居然一招都没练成,她有些自卑的偷窥小师傅。睿儿小师傅果然好修养,面对如此蠢笨如牛的徒弟,还能第一千零一次耐心纠正。
娃娃在小师傅的鼓励下终于接受了“笨鸟先飞”的道理,答应每天清晨早起练一个时辰功夫,以达到熟能生巧的功效。那么今天她必须先学会第一招的四个动作,也好在家自己练习。
娃娃再一次鼓起劲儿跟着小师傅练,尽管是花拳绣腿,她还是练得香汗淋漓。这时林中响起欠扁的嘲笑声,娃娃听的格外刺耳,柳眉倒竖:“谁?谁敢嘲笑本小姐?给我出来!”
树上轻轻飘下个邋遢的小乞丐,捂着肚子笑道:“没见过这么笨的蠢丫头,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练了这么久还不会。哈哈哈哈…”
娃娃恼羞成怒,却又无力反驳,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弱智的一面,典型的头脑伶俐四肢退化。面对这个笑的猖狂的臭小子,气憋得满脸通红,可事实摆在眼前,实在没脸争辩自己往日是多么机智。久久才骂了句:“疯子”。
“小疯子”一听,还真疯了。他窜到娃娃跟前,拔了她两根固定青丝的簪子,又用黑乎乎油腻腻的爪子,抓乱娃娃的秀发道:“疯子吗?这样才像呢。哈哈哈哈…”
对娃娃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指着他“你,你”了半天缓不过气来。
睿儿小师傅见他们闹过头了,赶紧喝止:“风弟,不得对大小姐无理,找来有何事?”
小乞丐显然很尊敬他,收起无赖像,一本正经答道:“睿大哥,三弟和四弟不知为何事闹僵了,带着各自手下打了起来。我带人制住了他们,不敢惊动帮主或长老们,所以请你去想想办法。”
小师傅一听觉得问题有些棘手,他很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大小姐…
娃娃正要开口,小乞丐抢答道:“放心去吧大哥,我帮你教她。”
睿儿小师傅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娃娃面前,顺手帮她理好乱发,柔声道:“大小姐也累了,先歇息一会儿,属下去去就回。”
娃娃点头,白了小乞丐一眼又对小师傅道:“睿儿小师傅尽管去吧,只是要快些回来呀。”
娃娃坐了一会儿有些想尿尿,她四周张望没发现茅厕,也搞不清哪条路回去不敢乱走。她憋的急了,又很有骨气的坚决不问对面晃着二郎腿的臭乞丐。实在快憋不住了,她掏出手帕故意让风吹走,然后让小乞丐去捡回来。
小乞丐当然不乐意,娃娃拿出杀手锏说:“本大小姐让你捡条手绢你都不愿意,我要告诉义父,看他老人家怎么整治你…”
小乞丐果然被唬住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追那条早被吹没影了的手帕。
娃娃等他身影消失了,急忙反向跑进林子,找了处隐蔽的地儿就地解决。刚穿好裤子,后面响起小乞丐调侃的声音:“大小姐,您的屁股好白呀!”
“啊…”娃娃多年不练的“狮吼功”又重出江湖了:“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流…”
“怎么能说是下流呢,大小姐,您可能还不懂,俺在飘香苑见过的,俺做给你看哦…”说着,小乞丐邪恶的靠近娃娃。
娃娃一把推开他:“人来疯!”
“什么?人来风?什么意思啊?”小乞丐不懂了,他转着黑眼珠认真地思考起来,突然对着娃娃的耳边轻轻的吹口气,问道:“是这样吗?人来风?”见娃娃眼眶都要睁裂了,故意作势要靠近她,暧昧的问:“原来大小姐喜欢这样的人来风啊,要不要我多吹几下?”
娃娃越气反而越冷静了下来,绕过他往回走。
小乞丐跟上,嘴里还嚷嚷道:“大小姐,您喜欢人来风,找我就对了,我叫追风。追风啊,没人比我更会人来风了…大小姐,下次还要找我啊…”
娃娃怒极,但仍然不理他,敌我力量相差太悬殊了,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回到原地,娃娃止步,小乞丐跑到娃娃跟前,还想唠叨。娃娃猛的提起膝盖顶击他最脆弱的部位,小乞丐边“啊”的惨叫出口,边双手捂住裆部,娃娃又趁机用胳膊肘力顶他下颚,小乞丐的舌头差点被迫咬断。
小乞丐一手捂上一手捂下,倒在地上卷缩一团乱滚着,显然真的是疼痛难忍。娃娃还不解气,对着地上无力反击的重伤患者猛踢。即便是花拳绣腿,在愤怒的时候那力道还是够他受的了。
睿儿小师傅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血腥暴力的一面,忙上前制止狂怒中的娃娃,抱起小乞丐急救去了。
从此娃娃在丐帮威名远播,能把丐帮下一代中第二大高手打的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大小姐的实力实在不可小窥啊,此后娃娃走到哪,都有敬畏甚至崇拜的目光跟随。
娃娃得知小乞丐伤势如此严重,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愧疚的,没办法,她的脾气一上来就不知轻重了。自上次为难青儿后,娃娃又一次鄙视自己小鸡肚肠,跟个小孩子计较个什么?
第29节:练武庸才(2)
娃娃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眼下在丐帮的口碑太彪悍了些,那会影响她美好的形象。作为“上级领导”理应以德服人,而不是“强权政策”。于是犹豫几天后,决定亲自上门安抚被殴差点终身残废的小乞丐,以期挽回民心。
娃娃带着不少慰问品去探望小乞丐,房间不大,被两张上下铺占去了大半空间,显得有些拥挤。加上东西随处乱放,更显得杂乱无章,生活条件很不理想。
当时围着小泼皮乞丐的,还有另外三个年龄相仿的乞丐,其中一个是睿儿小师傅,另外两个娃娃没见过。见来了个暖暖微笑着的娇俏小美人,全愣住了,只有小师傅轻唤声:“大小姐来啦?”
那两个小乞丐一听,马上在屋里旋起股龙卷风,把娃娃晃眼的晕头转向。很快风停了,娃娃发现房间里的杂乱物被“龙卷风”扫光了,那两人也被卷的无影无踪。
娃娃心里暗笑,原来邋遢小乞丐也是很要面子的。娃娃叫了声:“睿儿小师傅。”又转向一直盯着她的小泼皮,柔声问道:“追风,你好些了么?”
追风一听,委屈的撇撇嘴,然后背过身朝墙壁弯曲侧躺着,那模样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把娃娃尴尬的找不到合适的安慰话了,求助的望向睿儿小师傅。
接受到求助信号,小师傅对小泼皮劝慰道:“风弟,瞧你都十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别让大小姐看了笑话。”这不劝还好,一劝,小泼皮抓起被子蒙住自个儿的脸。小师傅见状一愣,转而向娃娃抱歉道:“大小姐您别介意,他身上痛着才这样的,等伤好了就没事了。属下还有任务在身,先告辞了。”
娃娃送走小师傅回到床边,伸手抢下被子,歉然道:“对不起,我当时下手太重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后来听说你伤的很重,我也很后悔。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见小泼皮不回答,娃娃想掰过他的身子,可人家硬是不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