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两步,她突然又看了看那张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地哎呀一声,一拍脑门,转身望着江暖心,“这事恐怕不能办!”
“又怎么了?”江暖心闻言挑高一边黛眉。
“暖心,这个人我认识!”舒曼华望向江暖心,眨了眨眼睛。
“是谁?”江暖心端起茶盏准备喝水,一边漫不经心问道。
舒曼华神情突然变得异常古怪,“当朝五皇子——独孤澈!”
“噗!”江暖心一口水顿时全喷了出去。
**
五皇子府,紫宸轩。
窗外雪冷冰寒,冷风呼啸,卷起台阶上的雪沫,风灯摇摇欲坠。
独孤澈披一身风雪寒霜进来时,已过寅时三刻,天色阴沉得可怕,一如他面上神情。
“殿下!”随侍在紫宸轩内的白蓝紫青四婢立刻迎上去,却在看到独孤澈硬冷如冰俊颜时,纷纷在心里打了个突。
独孤澈沉着脸,似是没看见四婢,高大身形未作停顿,径直朝内室走去。他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自律甚严,向来不喜女子近身,四婢表面上是服侍他的婢女,实际上却是他与宫中被囚母妃暗中联络的信使。
慕青是四婢之一,也是独孤澈贴身侍卫丹青的孪生妹妹,她见主子今夜脸色不善,不由看向兄长,以眼神询问。
丹青冲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
不过片刻,独孤澈已换下那套被寒夜浸染的黑衣,着一身深蓝常服走出。
此时,他站在书案旁,发束紫金冠,明灭宫灯下,那一道高大身影长身玉立,剑眉鹰眸,面庞如刀斧凿就,五官立体深刻,俊美宛如神祗,周身上下透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尊贵气质。
除了一直垂着头的慕青之外,白蓝紫三婢都在怔怔看着他宽厚背影出神,一个个面红心跳,眼底写满迷恋。
独孤澈虽然背对四婢,但他感觉何其灵敏,那英挺眉峰立刻就染上了蹙意,一张俊颜愈发阴沉。他忽然回首,寒冰般的眼眸冷冷看向依然魂不守舍的白蓝紫三婢,薄削唇角倏地勾起。
他相貌本就及其英俊,男子气概十足,这一笑又显得狂傲不羁,白蓝紫三婢登时看得一呆,脸色更加红透,几乎要把持不住扑上去。
------题外话------
求收藏~(@^_^@)~情节会越来越精彩的,

014 小貔大人
慕青心中暗叫不好,然而还不待她想到办法提醒三婢,就见独孤澈唇角笑容一收,眼神刹那变得残暴凶狠,他手中也不知拿了什么,只见半空中一条如练寒光若银蛇曼绞,霎时荡起漫天飞舞银光。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慕青便闻三声惊叫,抬眸看去,却见白蓝紫三婢面容扭曲,同时面露痛苦,仿佛有一股无形重力打在她们肩头,武功不弱的三人竟仿佛不堪重负,双腿一弯,重重跪倒在地,空气中顿时响起“咔嚓”几声,也不知是不是三婢膝盖骨碎裂了。
“殿下恕罪!”慕青慌忙跪倒。
三婢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竟然犯了殿下的大忌,一个个霎时恐惧到面色惨白,额上冷汗涔涔而下,顾不得双膝与肩上传来的剧痛,三人纷纷伏倒在地,脑袋贴着地面,浑身发抖,却是连求饶也不敢,寒冷冬夜里,三人却俱是汗湿重衣。
独孤澈一击过后,手中银光收回,幽眸冷冷扫过,语气森寒入骨,“这一回,看在母妃面上饶你们不死,下次若是再犯,休怪本殿无情!滚!”
“谢殿下!”三婢连连磕头,也不敢再多说,慕青慌忙搀扶着三人退了出去。
直到回到居住屋内,一进门,白蓝紫三婢浑身劲力一松,立即软倒在地,慕青将三人搀扶到榻上,依次查看三人伤势,却在看到她们肩头深可透骨的剑伤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唉,你们明明知道殿下最讨厌女人,还敢偷看他,是不想要这条命了吗?!”
白露闻言低头不语,紫寒面上露出懊悔后怕神色,只有初蓝咬紧了唇瓣,眼神倔强,“可是我就是喜欢殿下!”
慕青皱眉,不赞同地看了初蓝一眼,却也无话可说。
其实她也明白,漂亮的男子天下何其多,然而像殿下那般既绝世俊美,又气概阳刚的男人却是绝无仅有了,更不必说殿下本就魅力十足,所以,即使他再冰再冷,却依旧能让所有女子为之疯狂。就拿她自己来说,若不是大哥的再三警告,她今夜怕不是也和三婢一样犯花痴,然后重伤躺在这里。
**
四婢退下后,紫宸轩内,一直未说话的丹青从暗影里走出,他目光落在独孤澈手中那把长达五尺的软剑上,眼中露出讶异,“殿下,这把剑——”
“很特别是吧?”独孤澈眯眸细细端详手中银霜,抚摸那非铁非钢锻造的特殊柔软剑身,就仿佛看到那道墨色身影,回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他冰冷利眸中便含了一丝兴味。
这把剑确实够特别,不过,那女子似乎更加特别!
此时,门外响起禀报声,丹青出去查看,片刻回转,俯身恭声道,“殿下,赵凤回禀,人在天雨巷跟丢了!”
“哦?”独孤澈寒眸一凝,落在灯火上,大手依然在摩挲着剑柄上的暗纹,“天雨巷么…”
他当然知道,天雨巷是花街,名动京城的拈花小筑就在巷内。
“丹青,”独孤澈沉思半晌,忽然抬眸问道,“最近江湖中有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人物?”“特别的人?”丹青拧眉思索,“要说特别,倒确实有一个,嗯,再没有什么人比风华公子更特别了!”
“说!”独孤澈掀起眼帘,似乎很有兴趣。
“据说这风华公子武功极高,医术更高,还精通毒物,相貌也俊俏,十分受少女们欢迎,为人亦正亦邪,他想救人时就算是个乞丐,不收分文也去救,不想救时,任你是王公贵族,散尽千金也不搭理,此人行为十分不羁。”丹青如是道。
独孤澈眸光一深,接着追问,“年龄?”
“弱冠之年!”丹青眼神忽地一亮,“对了殿下,据说风华公子的武器就是一把软剑!”
独孤澈闻言,薄削唇角霎时勾起,冷眸深处掠过一道寒光,他猛地将那把软剑往桌上一拍,昂藏身躯转身朝内室走去,一边冷声下令,“查!天雨巷!”
不管你是谁,不论你在哪里,掘地三尺我都要将你找出来!我要让你看看惹到我的下场!
独孤澈刚走了几步,突然感觉眼前一花,脚步忽然一个踉跄,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
“殿下?!”丹青连忙飞身过去搀扶,然而当他看到独孤澈眼角的青紫色时,忍不住惊道,“您中毒了!?”
“无妨!”独孤澈甩了甩头,虽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丹田内像是有火在烧,但多年行军生活,令他意志力较之常人要坚定的多,子时吸进去的毒雾,竟然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才发作。
“让段晏光进来!”他嗓音依然沉稳冷厉。
**
镇国公府,烟罗阁。
江暖心一夜未归,可把白芷和连翘给急坏了,二婢几乎一夜未睡,直到天亮时看到江暖心苦着脸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没心情!”江暖心趴在牙床上,垂着眼帘,一脸苦逼相。
次奥,这一次可真是出师不利呀,不但剑丢了,连亲亲小乳猪都被摸了,他么的,她果真是惹到了个煞星啊喂!
江暖心想起前几日小薰派人送来的那些有关独孤澈的资料,那上面分明就有画像,可惜啊,她虽然记性超好,却是个脸盲,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总是过目就忘。
“唉…”江暖心再次长叹一声。
“小姐,你回来才一会,都叹了六十八次气了!”连翘端着一盏参茶,有些疑惑问道,“今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姐你怎么这么愁人!”
“别问了!”江暖心翻了个身,又准备叹气,“唉——”
谁知这一口气刚叹了一半,江暖心只觉眼前灰影一闪,突然胸口就被什么重物给压住了,她一口气没吸进去,霎时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从天而降的某重物见状,顿时一脸嫌弃,似乎是怕那些唾沫星子溅到它漂亮的皮毛上,只见它肥硕腰身一拧,十分潇洒地跳到了一旁软枕上,临走还不忘狠踩江暖心几脚,顺便竖起尾巴,对着江暖心大张的嘴巴放了个响屁。
“噗——”江暖心猛地翻了个白眼,差点就被这臭屁给熏晕过去。
“小姐——”连翘与白芷听到响声,连忙奔过来救场,却在看到在一旁举爪子捂嘴窃笑的某肥硕重物时,眼睛同时瞪得溜圆,“啊,小貔大人!您怎么来了?!”
------题外话------
看到我看到我看到我O(n_n)O~
015 又想找打
某只戴着道士冠带的小貔大人闻声立刻放下捂嘴的爪子,眯起圆溜溜的眼睛,笑眯眯地甩甩尾巴,似乎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
“死喵,敢熏爷,看爷今天不掐屎你!”江暖心才不管什么大人不大人,她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立刻便是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去逮二婢口中恭敬称呼的某大人。
“喵喵~”英明神武的小貔大人眯眼鄙视面色狰狞的江暖心,发出一声似乎是嘲笑的叫声,四脚一蹬跳起,顿时满屋子飞檐走壁起来。
连翘和白芷瞧这从来就是互看不顺眼的一人一喵又斗了起来,顿时无奈叹气,两人默契地关门退出,任凭屋内斗个天翻地覆去。
然而江暖心奔波一夜,又受了内伤,某小貔大人却是吃饱睡足精神抖擞,所以不到两刻钟,江暖心就累得四仰八叉瘫倒在床上。
“喵呜~”某小貔大人站在多宝阁顶端,居高临下看着死狗一样不动的江暖心,眼神鄙夷,内心表示强烈不满,丑八怪快起来!小爷我还没耍够呢!
江暖心闭气装死,双眸却眯了条细缝,偷偷注视着某大人。
小貔大人等了半晌,见江暖心始终没有反应,喵脸不由猝然变色,果然就上当了,难道是它刚才用力太狠,将丑八怪踹成内伤了?
这么一想,小貔大人赶紧从多宝阁顶跳下去,小心翼翼走近,伸出爪子摁摁江暖心,没反应,又踩踩,还是没反应!某大人顿时更加紧张。
糟糕,将恶女给踹死了,回去跟老道士怎么交代?!
不行,它得亲自施救!
某小貔大人下定决心,“喵呜~”一声,肥胖的喵脸立即就凑上去,喵嘴一张,一股鱼腥味扑面而来,看样子,它竟然是想给江暖心做人工呼吸!
“呕!”江暖心胃里一阵翻腾,双眸暴睁,差点就把隔夜饭都给吐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猛地一坐而起,顺势反扑压倒某大人,毫不客气一把将小貔大人脑袋上戴着的道士冠带拽下来,一边狠狠蹂躏肥硕猫身,一边狰狞怒骂,“臭喵,肥喵,爷忍你很久了,明明就是一只猫,你戴什么纯阳冠?!装什么道士?!你以为你是长卿大侠?还敢来欺负爷!啊?爷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天落在爷手里,爷掐不屎你,也要拔光你这身毛!”
小貔大人一听恶女竟然要拔它最引以为傲的毛,立刻踢蹬四脚殊死挣扎,“喵~”
“还敢挠我?!”某恶女炸毛,“我揪!”
“喵~”小貔大人牺牲了一簇毛,凄厉叫声顿时拐着弯儿颤抖起来。
连翘与白芷一听里面斗得不可开交,又听小貔大人叫得那般惨厉,两人不淡定了,小姐她今天怪怪的,如果失手伤了小貔大人,甄道长那里可怎么交代哟。
“小姐!”连翘拍了拍门,没人理,于是自顾推开进去,此时屋内一人一喵搏斗也刚刚好结束,正同时转身看过来。
“哎哟!”连翘乍然瞧见那一人一喵的熊样,竟然被骇了一跳。
只见某位原本一身灰色皮毛油光水滑,一顶道士纯阳冠高贵正经的小貔大人,此时正顶着乱蓬蓬的毛发,毫无形象耷拉着胖脑袋,伸着舌头直喘粗气。
而江暖心也好不到哪去,蓬头垢面,幸亏穿的厚,要不然皮肤还不得给这臭喵挠破了,古代可没有狂犬疫苗打!
一人一喵正狠瞪对方,白芷突然进来,“小姐,夫人和二小姐朝这边过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江暖心揉揉鼻子,顺手戳戳小貔大人肥硕的腰身,眼底掠过寒意,看来沈氏确实是等不及了!
不过,来了也好,她正巧也想知道,沈氏昨天连夜进宫究竟和丽妃说了些什么!
说话间,院外已经响起一阵嘈杂脚步声,江暖心起身,一把将小貔大人夹在胳膊弯,某大人敏捷地抱住自己钟爱的纯阳冠,刚想抗议暴行,就见恶女唇角魅惑一勾,“你们两个出去好好招待夫人和二小姐!小姐我去补个眠!”
连翘和白芷领命退下,江暖心果真就压着小貔大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待到她伸着懒腰,施施然出现在花厅,早就已经过了辰时,沈氏和江若雪一直被连翘白芷阻拦着,说是不能打搅小姐睡觉,两人几乎快要气炸了肺。
“大小姐果然好教养!也不瞧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懒觉?竟然还让母亲等你那么久!这要是传出去,怕不是要让人指着鼻子骂我们镇国公府不会教女儿!”沈氏约莫三十岁左右,生得细眉长眼,眼角眉梢都透着风情,加上保养得宜,打扮华贵,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岁,不过那语气却是尖酸刻薄,一脸精明相。
江若雪相貌随江旭,但气质却像足了沈氏,都透着那么一丝风尘。
“母亲?我娘都死了七八年了,我哪来的母亲?”江暖心知道沈氏最看重这个嫡妻的位置,存心刺激她。
“你!”沈氏脸色果然变了,愤恨盯着江暖心,咬着牙,眼看就要发怒。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娘说话!”江若雪不悦,她拽了拽沈氏袖子,提醒她别上江暖心的当,今天来,她们可是有重要目的的!
她还从没有像昨天那样被打得那么惨,从观雪亭回去,她很是发了一通脾气,将江若晴江若雨狠狠痛骂了一顿,又将没能护住她的娇红娇兰各打了二十棍。可是刚入夜,她全身突然开始莫名发痒,请了大夫来也看不出名堂,开了几贴药,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那钻心的痒才消退稍许。
“哟,妹妹什么时候变成兔子了?瞧这眼睛,昨夜是不是想男人想地一宿没睡呀?”江暖心眨眨眼,像是没看到沈氏母女的小动作,专挑不好听的说。
“小姐不说,奴婢们还没看出来呢!还真像是兔子!”连翘与白芷捂着嘴偷笑,方才她们可受够了沈氏母女的冷言冷语了。
“江暖心你这个贱——”江若雪气急大怒,忍不住冲上去指着江暖心就要骂。她平时最是自诩美貌,最受不得别人说她丑。不过,此时的她脸是肿的,眼睛也红通通的,看上去还真像是兔子。
然而江若雪那个“贱”字刚一出口,江暖心倏地冷冷抬眸,寒冰一般的眼眸霎时如刀锋袭来,“看来,妹妹就是记不住教训!”她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腕,一步步朝江若雪走去,眯眼冷道,“要不要姐姐我再好好教教妹妹怎么说话?”
------题外话------
好冷清啊%>_<%
016 正妃之位
“你——你敢!”江若雪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戒备地盯着江暖心,虽放出狠话,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其实江若雪一直很纳闷,江暖心明明就是个废物,自己却从小习武,江暖心昨天到底是怎么打到她的?
“那妹妹要不要——再试试?”江暖心一步步逼近江若雪,扬起素手,笑得十分“善良”。但那半面紫红胎记看在江若雪眼里,却比那致命的毒物还要恐怖。
“娘——”江若雪顿时哇的一声假哭起来,这一哭,她那红肿的脸更加显得狰狞可怖。她这是想要博取同情呢!
“江暖心,你别欺人太甚!”沈氏上前一把将江若雪拉到身后,冷眼看向江暖心,细长眼中几乎要射出毒箭来。
“欺人?”江暖心挑眉,很是无辜地摊手问连翘白芷二婢,“我什么时候欺人了?”
二婢捂嘴笑道,“没有啊,我们小姐最善良了,平时连只猫都不欺负的,怎么会欺负人呢?夫人,您可不能信口雌黄呀!”
此话一出,一直蹲在墙头偷窥的某大人顿时朝天翻了个白眼,哼!撒谎!恶女平时最喜欢欺负猫了!
然而二婢这一开口,倒让沈氏抓到了把柄,立刻沉了脸怒骂,“下贱的东西,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们插嘴!娇红娇兰,给我掌嘴!”
沈氏今天本就是为替江若雪报仇而来,昨天看到宝贝女儿被打成那样,她都心疼死了,要不是赶着进宫去见丽妃,她早就过来撕烂江暖心了,这个小贱人,和她那个死鬼娘一样,都是那么讨厌!
若不是她,昨天雪儿就不会出那么大的丑,她也不必进宫被丽妃羞辱成那样!
江若雪早停了哭声,正在一旁用阴狠的眼神盯着江暖心,今天她和沈氏过来,特地带了许多丫鬟仆妇,就是为了让大家好好看看江暖心那张恶毒的嘴脸,哼,还是娘厉害,先打江暖心的丫鬟,落她的脸!
“还不动手!”沈氏越想越气,眼睛里几乎能放出毒蛇来。
“是,夫人!”娇红娇兰向来得宠,昨天却因为江暖心使坏令她们被江若雪打了,心里正憋着气,此刻撸了袖子,举手就要扇二婢。
江暖心像是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婢女,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淡淡说道,“连翘白芷,谁敢打你们,就给我打回去!如果今天你们被人打死了,小姐我可不管你们!”
“遵命!小姐!”
连翘白芷话音刚落,娇红娇兰的巴掌就打过来了,只听半空中传来“啪啪”两声,众人眼前一花,就见两道影子小鸟一般飞出了花厅,叫都没来得及,“砰砰”两声又重重砸进门前的雪人里。
“江暖心,你敢反了?!”沈氏一见娇红娇兰被连翘白芷一掌扇飞出去,顿时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气得是七窍生烟,那保养得宜的白净面皮抖个不停,突然发狠尖叫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把这两个目无尊长的贱婢抓起来!”
江暖心望着那一哄而上的数十名健壮仆妇和丫头,眼中霎时掠过冷光,她倏地冲二婢勾勾唇,“你们两个,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练练手!”
“是!”连翘白芷很是兴奋,摩拳擦掌正准备大战一番。
此时,一直在旁边咬牙不出声的江若雪忽然拉了拉气昏了头的沈氏,也不知道她在沈氏耳边说了句什么,江暖心就见沈氏迅速抬眼看了自己一眼,方才还气到扭曲的面孔也慢慢恢复到平静。
“你们下去!”沈氏朝领头的嬷嬷使了个眼色,方才还站了满屋子的人立即消失的一个不剩。
连翘白芷见大好的揍人机会就这么没有了,顿时十分失望。
墙头上蹲着的某大人却是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真是一群暴力女啊喂。
屋内从方才的嘈杂吵闹到此时静谧无声,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沈氏不说话,江暖心也不着急,慢悠悠喝着茶等着。如果她没猜错,昨夜沈氏进宫,定是向丽妃保证过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江若雪见沈氏不出声,不禁有些焦虑,在后面催促了几次,沈氏才咬了咬牙,坐到江暖心对面,努力挤出笑脸,“暖心啊,方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都是丫鬟们不懂事…”
只是她那笑脸实在太过扭曲,江暖心刚喝下去的水霎时噗地全喷了出来,恰好喷了沈氏一头一脸。
沈氏黑着脸刚要发怒,江若雪又在后面捣了她一下,确实,和雪儿的幸福相比,被喷点水又算什么,等雪儿嫁进三皇子府妃,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到时候,区区一个江暖心还不是任她搓圆捏扁!
“哎呀,江夫人你不该在我喝水的时候做鬼脸嘛!真不好意思喷了你一脸水,来,我给你擦擦!”江暖心笑眯眯,伸手就去帮沈氏擦脸。
竟敢说她是做鬼脸!沈氏气得一张脸涨成了青紫色,忍了又忍,才将那一口闷气咽下去。
“不用麻烦大小姐!”沈氏一把推开江暖心,那一张布满紫红胎记的脸在她眼里愈发讨厌,她迅速移开目光冷声道,“江暖心,你听好了,我今天是奉丽妃娘娘懿旨来的,你自己想清楚,就你这模样这资质,根本就配不上三皇子,就算做了三皇子妃,也只能守活寡!丽妃娘娘说了,只要你能主动让出这正妃的位子,她仍然会让你如愿嫁给三皇子,而且许你侧妃之位!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否则,丽妃娘娘可不是好相与的!一旦你惹怒了她,她有的是办法让你死得无声无息!”
原来还是为了这正妃之位!
江暖心目中不由露出冷笑,然而那冷光却是刹那即逝,她随即抬眸,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丽妃娘娘真这么说?”
沈氏见江暖心一听到丽妃名号就吓成这样,顿时露出鄙夷神色,哼!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
雪儿还是太单纯,才会被江暖心给骗了,她哪里厉害?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还不是一样蠢笨粗鲁,如果没有那两个丫鬟,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