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魔兽都被大家屠戮殆尽,舒月轩也是伤痕累累,险些被众人杀死,关键时候,那条绿蛇拼着重伤,展开天赋神通将舒月轩救走,自此这场惨烈的厮杀才告一段落,成了艾森人心中永远的伤。
听完钟离卿的话,叶凌风默然不语,她理解艾森国王和钟离家族的做法,可是舒月轩毕竟是她的朋友,她不能坐视不理。
“钟离前辈,如果我劝舒月轩放弃复仇,艾森国能不能原谅舒月轩,撤下通揖令?”成了苍穹大陆的公敌,舒月轩以后可谓是寸步难行。
钟离卿摇了摇头,神色严峻:“叶姑娘,驭兽决的威力太恐怖,那情形几乎与千年前的魔兽攻城。我与舒月轩交过手,那年轻人给我的感觉,分明就是一头凶戾冷酷的魔兽,已无半点人性!所以舒月轩和他的驭兽决必须毁去,否则苍穹大陆永无宁日。”
见叶凌风低头沉思,钟离卿又说道:“叶姑娘,你知道你们叶家傲血战士的由来吗?”
傲血战士的由来?叶凌风摇了摇头,叶家传承到她这一代,只余一本看不懂的傲血剑技,其他的都已经湮灭在岁月之中。
“傲血战士,屠戮的便是魔兽之血。在一万年前,支配这大陆的并不是人类,而是魔兽!人类为了争夺生存权,便与强大的魔兽战斗口然而人类始终处于弱势,直到叶家傲血战士的出现,人类才逐渐扳回劣势,渐渐支配苍穹大陆。”
“千年前,每过几百年,便会有一次声势浩大地魔兽攻城,那时便是人类的浩劫。”钟离卿望向远方,眸中一片悲悯。和平并不易,钟离卿不想那种浩劫再次重临大陆。
“不过人类在傲血战士的领导下,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再次将靡兽赶进魔兽山脉里。然而每一次胜利,人类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后来叶家的傲血战士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带领人类的强者进入魔兽山脉内部,准备采取一劳永逸的办法,将那些拥有好战血脉的魔兽杀灭。”
钟离卿长长一叹:“然而人类强者进入魔兽山脉后,谁也没有出来,大家都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自此,魔兽再也没有发生过大现模的攻城行动,那些强大的魔兽似乎都消失匿迹了,已不足以对人类构成威胁。人类各个邦国便在魔兽山脉外围构筑了一道道坚固的城墙,挡住了魔兽们的步伐。”
钟离卿望着叶凌风,目光深邃:“所以,叶家的傲血战士与那些噬血,具有侵略性的魔兽天生就是死敌!”钟离卿对未来忽然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沉寂千年的傲血战士现身,而舒月轩的驭兽决和千年前的魔兽攻城几乎一样,这会不会预示着苍穹大陆将会再起风云呢?
这段历史秦林曾和他说过,不过叶凌风从神秘人的口中得知,叶家之所以千年来没有一人成为傲血战士,甚至都不能成为强者,是受了人类的诅咒所致。叶凌风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仔细细想一下,便可以窥个大概。狡兔死,走狗烹,当天下安定时,许多人便会忌惮傲血战士的力量,采取了一些卓劣的手段,甚至用恶毒的诅咒之术,让叶家永远出不了一名傲血战士。
叶凌风冷然一笑,如冰魄莲花,透着一股冷冷的寒意:“叶家的命运是由自已决定,而不是被你们口你们这些强者真是荒谬,将人类生存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家族身上,而自己却不思进取,可笑!”
叶凌风冰冷,充满嘲讽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中,就连钟离天也变了脸色,凌风,她这是想做什么,难道想和舒月轩站在一起吗?

第八十七章 平静的生活
饶是钟离卿涵养极好,被叶凌风这样一说,老脸也有些牲不住,不过他的胖气还算不错,没有当场发作:“叶姑娘,傲血战士的事暂且不谈。老夫对你的印象不错,但是必须提醒你,今后还是和那个舒月轩保持一定距离,以免惹上无尽的的麻烦。”
“吼——”座下的黑风极其不满地咆哮着,这老头刚才说什么?凌风她与魔兽天生是死敌!没见识的老头,的确是有些嗜杀成性,妄想统一苍穹大陆的魔兽,但像他们这类甘于隐居魔兽山脉的魔兽也有很多啊。这个来头敢挑拨凌风和魔兽的关系,太可恶了。
“多谢钟离前辈的捉醒,我自有分寸,黑风,我们走。”叶凌风淡淡地应道,在场的人都看得出,钟离卿的这番话恐怕是白说了。
黑风长啸一声,转过身时,一个猛烈的风光球,毫无征兆地朝钟离卿射去,而后它的身影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眨眼掠向远方。
钟离卿没料到黑风这头统领魔兽居然会干出偷袭的事情,连忙权杖一扬,一个风盾立刻显现出来。巨大的能量撞击到风盾上立刻爆炸开来,风盾出现了一丝裂纹。钟离卿飞身后退,眼眸瞥向一旁默然观看的法圣们。
嘿嘿,想看老夫出丑啊,也让你们忙乎一下吧。钟离卿威严的脸上竟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味道,轻轻一卸,风光球的能量立刻朝四方扩散出去。
“啊——…这可是统领魔兽的攻击,虽然是余波,但还是让一些人狼狈不堪。
钟离天无奈地看了看老头子,钟离卿虽然一脸严谨,可是骨子里还是和他一样,有一种叛逆的性格。略微犹豫了下,钟离天望着叶凌风飞去的方向,传音给青鸾。青鸾不满地鸣叫一声,双翅一展,化为一道明亮的火焰,直追黑风而去。成功摆脱风光球的钟离卿,见钟离天去追叶凌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口爱情来了,就要去争取,这才是钟离家的好男儿嘛。
潦黑的夜,落着蒙蒙细雨。一座低矮的山冈山空,忽然闪过一道白光一条庞大骇人的绿色巨蛇从白光中落下。
“轰——”绿色巨蛇重重地跌落地上,尘埃飞扬,整个山冈震动不已。
绿蛇落地时,深绿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它竖起脑袋,盘起身躯,关切地朝后面望去。
蛇躯遍布伤痕,鲜血汩汩流出。巨大的蛇身上趴着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金色镶边的黑色大袖长袍染满了鲜血,也不知道是绿蛇,还是从他身上留下来的,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如玉的脸颊甚至能看到一根根细小的血管。
“呜——…绿蛇低低地悲鸣一声,想伸出舌头舔去男子身上的鲜血,然而由于伤势太重,头刚转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呜呜——…绿蛇的眼中沁满了泪水,朝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头颅便挨在地上,一道绿色的光辉闪现,原本庞大的绿蛇竟变成了一条只有几寸长的小蛇,它费力地钻入了黑色男子的衣袖里,不见踪迹。
细雨滴滴落下,鲜血混着雨水,沿着法袍逐渐流入了地底。湿漉漉地头发紧紧贴着脸颊,脸颊被雨水一洗,更显得惨白。蓦然,垂下的手指一动,接着双眸缓缓睁开,眸中是一泓冷冽的请寒。
“绿衣”……”他轻声呼唤,感受到绿衣的一些生命气息,眼眸中方才有了暖色。抬头看了看灰漠漠的天空,舒月轩双手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
一道细小的白色闪电,蓦然撕裂了天幕,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立刻变得大了起来,逐渐成瓢泼大雨口风雨中,那一抹摇晃的身影愈加显得虚弱不堪,似乎随时都会被劲风吹走。
雷声震动,那个弱不禁风的身影却执着地走下去。
“爹,快点,雨越下越大了。”黑黝黝的山道上,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雨幕中传出,声音十分动人,宛如黄鹂鸣叫。
“知道了,雨儿,别走的太快,这里都是山路,小心一点。”答话的是一个憨厚的声音。
雨幕中,一老一少两道人影正从急匆匆地赶路,他们一身普通百姓的打扮,不过背上背着一个药篓子,显然是进山采药的药农。年轻女子走的很快,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催着身后的中年人。
中年人苦笑,岁月不饶人,体力比以前降低了不少,怎么及的上她们这些年轻人,嘴里不放心地嘱咐:“雨儿,夜黑路滑,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那个娇小的声音脆生生地答道,然而刚说完,她的身影猛然一晃,似乎磕到了什么东西。
“雨儿。”中年人大惊,连忙大步朝前面奔去。
“没事 ”一个稍显慌乱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过来,那个女孩利索地爬了起来,不过眸光落到地面时,身影陡然一震,接着发出了一声高亢尖细的声音。
“爹——这里…这里躺着一个死人勺”小汝孩吓坏了)中年人已经赶到她的身边,他先是将女孩护在身后,然后低头看向地面,地上躺着一名身穿黑色法袍的年轻男子口他皱了皱眉,弯下腰,伸手在他鼻翼间探了探,一股温热的气息从鼻翼间传出。
“他还有一口气。…中年人说道。
雷光不停闪烁,一道道白色的光芒撕裂了黑暗,女孩躲在中年人的背后,怯生生地露出一张俏脸,惊惧又有些好奇地看向那个男子。
俊秀的脸,五官精美到极致,是女子见过的男子中最出色的一位,可是就是在这份俊朗中,却去透着一股让女子心寒的气息。他的脸色很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宽大的黑色法袍,犹如羽翼,覆在他身上,使之看上去像一只跌落雨尘的黑蝶。
“爹,救救他吧。”少女的心砰然一动,她忍不住哀求起中年人。
“嗯。”中年人点了点头,他的眼力比女孩子强的多,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身穿法袍,恐怕是一个不简单的人。雨夜里,昏迷在无人的山路上,恐怕是被仇人追杀所致吧。救了他,会不会惹上很多麻烦?中年人担忧地想。
不过他还是决定救这个年轻人,将背上的药篓卸下来,递给女孩。”雨儿,你帮我拿着。”说完,扶起地上的年轻人。
他的身体好轻,中年人微微一惊,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有二十多多岁,可是抱起来时,却轻飘飘地。
中年人背着舒月轩,和女孩急匆匆地朝山下走去。他们的屋子坐落在山脚下一处地势极佳的地方,女孩率先走进屋子,点燃了屋子里的灯火。
“快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中年人甫一进屋,便吩咐女孩。
“嗯。”女孩急匆匆地转入侧房。
中年人疾步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后将舒月轩放在了床榻上,解开舒月轩的黑色法袍,然后用干毛巾小心地擦干了上面的水渍。
好多伤!中年人看到舒月轩瘦弱的身躯时,眸中充满了震惊的神情,白皙瘦弱的身体布满了一道道伤痕,有的已经落痴,显然是新伤,有的是刚刚添上去的,兀自在流着血。
“爹,药箱——“女孩走进屋子,递过了药箱,看到舒月轩身上满是伤痕时,剪剪水瞳浮动着怜惜。与身上可怖的伤痕不同,那张俊美冷漠的脸,昏睡时却安详恬静,似乎收敛了所有的痛苦和仇恨。
“雨儿,你出去一下。”中年人一边熟练地从药箱里找出几瓶上好的止血药,一边吩咐杜雨。
“嗯。”杜雨应了一声,脚下都丝毫未动,双眸一眼不眨地看着舒月轩。
杜浩没有听到脚步声,不由回头,看到杜雨这幅模样,不由哭笑不得。
他站起来,将杜雨推出屋外。哎,他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过“开朗”,有时都不注意女儿家的应有的姿态。比如现在……”要是被别人看到,一定会说她不懂得矜持的。
杜浩回到床边,小心地在舒月轩的伤口上抹上金疮药。当他的手碰到对方冰冷的皮肤时,昏睡的年轻人猛然睁开了双眼,右手倏然翻起,一把抓住了杜浩的手腕。
好大的力气!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却给杜浩大山一样的压力,冷冷的眼神渗进了他的身体里。
“别误会,我是青龙山的药农,看到你昏睡在路上,所以背你回来,现在正给你上药。”杜浩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惊惧,解释说。
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几个转,方才收回,那股压得他几乎喘不过起来的压力,也随之消失。
“谢谢。”薄薄的红唇掀起,声音冰冷平静,…你将药放下即可,我自己擦。”
“那好。”杜浩将金疮药放在床边,站了起来,“我去给你熬一碗滋补的汤,你的身子太虚弱了。”说完,朝屋外走去。
眸中的冷意减退了不少,清冷的眼眸秸显明朗,眸光在窗外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看见窗外站着一名年轻的女子,正惦着脚尖朝里面张望。
一对普通的药农,身上没有丝毫斗气或者魔法,舒月轩的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他打开一旁的药瓶,将金疮药涂抹在伤口。身上的伤,大多是在降服强大魔兽时留下来的,最新的伤,是在石城中激斗所致口虽然最终结果是他惨败,许多强大的魔兽也被杀死,不过驭兽决强大的威力已显露无遗,只要他将驭兽决修到大满境界,一定可以杀死舒家所有的仇人!舒月轩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药粉在伤口上划开,一丝剧烈的疼痛逐渐蔓延开来,舒月轩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这种痛,与他一直缠着他的病魔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涂抹好伤口后,舒月轩坐在床上,背靠着冰凉的墙,双眼望向窗外,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脸色一片沉思。
凌风可以摆脱那个流言了吧,当她知道自已使用驭兽决灭铁剑门,屠各大家族时,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窗外的雨淅沥沥地下着,舒月轩的冷冷地坐着,恍若一座雕塑,再也没有动过,而屋外,一双明眸透着好奇,怜惜,正一眼不眨地望着里面。
这个人好奇怪,明明这么瘦弱,却透着一股让人屏息的强大气息。那张精致的俊脸,没有一丝柔弱,胆怯,相反流露出是自信,高傲,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柔弱和邪魅,这本来不应该综合在一起的用的词语,被他淋漓尽致地展示着,这个男人拥有者冷酷和杀戮的双重气息,却又透着让人无无法屏息的致命诱惑。
这是天使和恩魔的混合体!
时光缓缓流过,当杜浩碰出一碗刚刚煮好的鸡汤时,看见杜雨仍旧惦着脚跟,站在窗前,朝里张望着。嘴角扯出一丝无奈地笑,杜浩松开一只手,一把拉住了杜雨的后劲,将她往后拽,轻声说:“还不给我回去睡觉!”
“哎——轻点~”女儿慌乱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抓,试图推开杜浩,却又怕打翻刚熬好的鸡汤,那可是送给里面的人吃的。
好不容易将女儿推回了屋子,杜浩暗暗苦笑,女儿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只可惜屋子里的那个人一看就是不平凡的人,像他们这种卑微的药农,是永远配不上的。
推开门,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了他的床边。听到响声,舒月轩回过头来,似能洞穿一切的眸光落在了杜浩的手上,惊的杜浩一阵心悸。不知为什么,一靠近这个年轻人,就有一种仰视高山的感觉。
“谢谢。”他淡漠地说道。
“时候也不早了,喝碗鸡汤你早点休息吧。”杜浩将鸡汤放在一边,往外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寡言的年轻人忽然主动开口问他。
“这…,11这寻艾森国的甘露小镇~“甘露小镇处在共凉的山丘之中,比较偏僻,很少有人来这里。
“甘露小镇,离石城有上万里的距离啊。”舒月轩望着窗外,轻轻说道,俊秀的脸闪过了一丝伤感,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从一边的黑色法袍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闪着莹莹宝光的灵果,还有几锭金子。
“这枚灵果,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你拿这些金子,去镇上买十只云燕,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出去。”云燕是苍穹大陆传递信息飞禽攻击,速度极快。
杜浩没有被那些金子耀花了眼,而是盯着那枚灵果,露出震惊的神情。
“这11111这是云雾果,珍贵无比,有固本正源的功效,你的身躯虚弱,服用它刚办 ,11”言外之意,舒月轩应该自己服用,而不是送给他。
舒月轩淡淡一笑,清冽的眸子里掠过少许无奈,要是这些灵果有用的话,他的病休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了。他这身体,是任何灵药都无效的。
“快去办吧。”他不再多做解释,淡漠的表情中流露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好的。”杜浩不再多言,接过灵果和金子,朝外走去。
舒月轩靠着墙壁,倾听着杜浩出门的脚步声,墨色的瞳仁陡然闪过一道寒光。双手在身前结了一个简单的复印,白皙的俊脸蓦然闪过一道诡异的青光。,原本结痴的伤口再度裂开来,鲜血汩汩而下。
“召!”他轻喝一声,一头灰色的黑鹰陡然出现在它的身前,拍动着翅膀。
舒月轩看到这头黑鹰,不由苦笑,三级黑鹰,他现在拼尽全力只能召唤出一头低级的老鹰,看来这伤要修养很久才能好。不过一头三级雷鹰,跟踪那个不会一点斗气和魔法的药农已经足够了。
他推开窗户,冰冷地说:“盯住刚刚出门的药农,他要是去大家族或者官府,立刻杀了他!”
黑鹰点了点头,双翅一展,眨眼飞向了夜空。豆大的雨点混着夜风,一起吹入了屋子,落在了舒月轩的身体上,一股肃杀之气充满着整个屋子。
这对父女没有任何问题,舒月轩将十只云燕放出,联系米尔卡,他在这个偏僻的小镇里住了下来。身上的伤势渐渐好了,不过内伤却仍然严重,而绿衣由于法力消耗太多,陷入了沉睡之中。
户外的阳光点点洒进屋子,将屋子里烘托出一股暖暖的味道,舒月轩靠在窗前,双手负在身后,面色清冷地望着窗外。
小屋子前面有一片宽闹的场地,杜雨和杜浩正挥洒着汗水,将一堆堆沉重的药材,展开铺在地上。杜雨偶尔抬头,看到舒月轩站在窗口,眸光却朝这边望来,不由举起手臂,朝他挥了挥。
“快点出来晒晒阳光吧,这样对身体很有好处的。”杜雨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个年轻人住在这里,几乎都没怎么说话,他总是静静地站在窗前,一张俊脸时喜时忧口他忧虑的时候,双眉轻轻锁在一起,犹如水中的两座高山,迷蒙美丽;有时也会绽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冷酷的俊脸就像冻结的湖水,忽然波光璀璨。不过更多的时候,他的眸光凌厉无比,暗红的眸子带着毁灭的色彩,让人心悸,这让杜雨非常担心。
杜雨只是招呼他一下,没有想到他会答应自己口这个年轻人虽然住在这里,但是和她说过的话却没有超过三句,大多时候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黑影渐渐从窗口消失,不一会就出现在门口,缓缓朝他们走来。
杜雨看到他出来,笑容明媚无比,显得十分高兴:“对,你的身体很弱,要经常出来晒晒太阳,走动走动。”
舒月轩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他们身边,弯腰拾掇起药材来口一弯腰,胸腹猛然升起一股剧烈的疼痛,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你11111你放下,我们来就可以了。”杜雨看到舒月轩拖着未愈的身体来帮忙,连忙阻止。
“没事。”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看似无力的手却轻松地将杜雨推开。
杜浩在身后拉了一把杜雨,他深知这个年轻人不凡,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忤逆他的意思,再说做这些劳作活,只要适当,未必不是一次锻炼身体的好机会。
舒月轩帮着他们将一捆捆药材展开,铺在地上,然后晒干,他做的很细,举手投足间,一丝不苟,不带一点松懈。一件简单的晒药工作,他做起来,却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杜雨停下了手,痴痴地望着舒月轩,不由开口问:“你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对吗?”这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迥然于他们的气质。
杜雨没有期待舒月轩会回答,不过这次舒月轩却出乎意料地接了她的话茬,似乎心情很不错。
“不凡的人未必是幸福的,有时候还不如你们呢。”这种平静的生活,渐渐冲淡了舒月轩的杀戮之心,不再像以前一样,每天被深刻的恨给包围着,让他喘不过气来。有时他甚至会想,若和自己的心爱的人在一起,过这种平凡安静的生活,他甚至可以放弃复仇和权力。
“哪有?”杜雨不知道舒月轩的想法,当即撅起嘴,不满地说:“像我们这种药农,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进山采药,太阳下山的时候还没回来,十分辛苦口哼——你看看那些镇里的阔太太多好,每天不用干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有多好。”杜雨羡慕地说道。
“是吗?”舒月轩淡淡地应道:“那你的理想又是什么?”这对父女是他的救命恩人,满足他们的愿望对舒月轩来说是举手之劳。
“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让阿爹过上幸福的日子,还有酬”杜雨忽然羞涩起来,眼睛朝舒月轩这边瞄来。
“还有什么?”舒月轩一边翻着有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被阳光一照,那张苍白的俊脸,立刻五光十色起来,让人目眩神摇。
“就11…就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山野里的女孩,原本就比城里的姑娘开放,杜雨略微羞涩、含蓄地向舒月轩表达爱意。
舒月轩的手微微一顿,似乎深有感触,原来不管平凡,还是不凡,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奢侈的愿望,可是最终实现愿望的能有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