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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确实不是什么好路数,平常里也干些留宿男客的买卖。她看李佑眉清目朗相貌堂堂,兼身体雄健,心里早就『荡』了好几圈了,却把话去拿李佑:“小官人确是来避雨么?我这小庵不好进得,只好请小官人门首里避避吧。”
李佑心里算定,笑嘻嘻的对尼姑说:“外头春寒难忍,如何是好?”
“小官人莫非想进来么,你怎的如此不避嫌疑!”那尼姑故作气恼。
装,你接着装…李佑做出浪『荡』样子,抓住尼姑的手:“还请小师太可怜下。”
尼姑甩开手,也不关门,径自回屋了。李佑自然晓得意思,关了院门,随着尼姑进了前堂。这屋里壁上供着观音大士的画像,画像下是供台,各类用品一应俱全。供台之外屋里却有一个矮木塌,榻上两个蒲团,看来是打坐之用。“这里只有小师太一个人么?小师太法号如何称呼?”李佑『色』『迷』『迷』的问道。
“贫尼俗家姓田,没甚法号。有个徒弟,此时也不此。”田尼姑瞟着李佑捏着娇滴滴的腔调道:“不知小官人又是谁家郎君。”
李佑编了个姓名,“下人称李二郎,湖州人士,来此做点小本生意。听那同乡的王兄说这里供的观音大士十分灵验,可有此事么?”
田尼姑一听,心下了然,只道是湖州的王客商多嘴说了什么,闻到腥味来的。心里思道:这人材比那王官人强了百倍,可少要点银钱。提起话头说:“看小官人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且脱将下来烘一烘。”
好个『淫』尼!这是来勾引我了…这是来勾引我了…李佑青春年少,正当好『色』时候,心里很是痒痒,虽然是个尼姑,但长相还有几分姿『色』,比以前那几个土娼强,不如就从了罢?“这都是为了公事,献了身才好取得信任,从她嘴里套出点东西。”李佑另一个潜意识心里很严肃的对自己说。
待李佑脱了长衣,『露』出健壮的上半身,惹得那田尼姑情动,忍不住伸手过来『摸』了几把。顿时把李佑火头挑动了起来,反过手抱起田尼姑丢到矮榻上,然后扯下她的缁衣,『露』出苗条酥软的身段。一不留神,把尼姑帽儿也晃掉了,现出光秃秃的脑袋,李佑看着很怪异,捡起帽子又给尼姑扣上了。
田尼姑“吃吃”的笑了几声,“官人不喜么,奴家后堂收了几个假发髻,用去拿么。”
“没这空,正事要紧。”
两人正是天雷勾地火,王八看绿豆。你贪我爱,你来我往,如胶似漆的大战了也不知几百回合,眼看着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才云收雨散。这时候,外面的雨也停了。
做的十分兴,李佑懒洋洋的倚榻上,暗自念叨:小爷我穿越了这么几天,居然先遇到个风流俏尼姑打了炮。又想起公事,随口问道:“这附近各家娘子你都认得么?”
田尼姑也是浑身舒爽,喘了几口气,心里正琢磨着把这关系弄的长久点。她看李佑是穿布衣的,估计银钱不丰,但年少体壮,十分可人。听了李佑问话,却以为李佑好『色』浪『荡』,想让她帮衬着勾搭『妇』女。“官人难道还眼馋别人么?居然求到贫尼这里来。”田尼姑调笑反问道。
李佑一听面『色』古怪,这『淫』尼会错了意吧…想给我拉皮条?一脑子都是什么东西,我要谈的是正事,我真的只是想打听打听线而已…不过似乎好像大概也不是坏事。顿时李佑好『色』的念头占了上风,试探的问尼姑说:“小师太欲学菩萨救苦救难么。”
田尼姑说:“就怕官人有了欢,留的贫尼独守空堂。”
“我只是个小本生意人,本城没什么房产。行事多有不便。师太这里清静幽密,我少不得多来叨扰,还能飞到天边去么。”李佑答道,说的是很明白了。
田尼姑抿嘴一笑,“你这死贼,就晓得你看我这头皮不顺眼,总想去找别家有头发的娘子。帮衬你有我什么好处。”
“这次来虚江,我也是赚了几个银子,可奉与菩萨作些香火。”
“愿你心都是真的,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人物,可惜仅有今日让你受用,以后就没了。”田尼姑『露』出点话风说。
李佑听得奇怪,“这是何道理?”
“休管是何道理,若有几钱银子,我就送与你个小娘子好好快活一番。”
李佑失『色』道:“几钱银子忒贵了。”
田尼姑下了塌,穿戴齐整嗤笑一声道:“看小官人一表人才,怎么恁般小气。我这个娘子包管值你这银子价,再说我给你布施肉身没些个辛苦钱么!”
昨天李佑老父亲来时,看李佑过得拮据,留了两个银角子。李佑『摸』出一个给了田尼姑说:“可不要教我失望。”
田尼姑收了这银子道:“你随我来。”引着李佑到了后面一间密室,又对李佑说:“勿要告与他人。”
推开密室的门,李佑向里瞅了一瞅,登时眼红耳热神魂飘『荡』。但见密室中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个年轻『妇』人,虽然披头散发却遮不住那花容月貌。身上没穿外衣,上身一个小红内袄,白花花的臂膀都『露』外面绑着,下身一条素花纱裙,里头没穿裤子,两条粉腿若隐若现,足上未着鞋袜,染着蔻丹的金莲点点俱都捆了床柱上。那『妇』人见有男子,柔嫩的身子使劲扭动,怎奈挣不开绳,嘴里也不知堵着什么布,虽呜呜做声却喊叫不得,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流到耳边,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好刺激,李佑深深地吸一口气,忍住心猿意马。这『妇』人耳边有一点浅浅的朱砂痣,完全符合严秀才娘子的特征,看这样子是被人『奸』污过了。李佑收回目光转过头来,再看那尼姑就觉得然无味。
“小官人这银子付地不亏吧。”田尼姑打趣说:“看来小官人是极中意了,不过你要快活也就今日,明日就没了。日后见到有情趣的风流娘子我再与你牵线。”
“为何?”
田尼姑语焉不详的解释道:“明日就有人带走了。”
李佑皱皱眉头,想了一想,说:“方才已经兴了,现没甚体力。待我出去吃的酒足饭饱,午后再回来耍弄。小师太需要我带什么酒食么?”
那田尼姑却也不客气,点了几样吃食。
父亲教导过,要心硬手狠。所以就提上裤子不认人罢!
李佑离开了观音庵,匆匆赶到县衙,这知县大老爷此时不堂上,听书办说后衙书房里。
李佑便向后衙走去,过了中庭到了后衙院门。却见那贼眉鼠眼、嘴歪齿凸的门子叉腰拦正中,不许他进去。原来这门子姓赵,曾经与李父有过嫌隙的,但李父身为老捕头,赵门子也奈何不得。今日见李佑闯将进来,少不得刁难刁难。
李佑忍着厌恶,拱拱手道:“烦请禀报大老爷,我有要事求见。”
赵门子打个哈哈,“你能有什么大事,老爷歇息着呢,见不得你。”说罢活动活动手掌,“若有几钱门规银子,我也替你去瞧瞧大老爷。”
李佑勃然大怒,一是门规钱一般只收外客,衙役吏员见大老爷向来不交门规钱的,这赵门子分明蓄意刁难。二是好不容易老父亲接济了一两银子,今天就被那尼姑哄去了一半,还剩个五六钱。这赵门子一开口就要这么多,能不生气么。
真是火冒三丈,李佑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赵门子一个大巴掌,打得赵门子鼻血喷发,眼前金星『乱』晃。
赵门子回过神来,扯着李佑嚷嚷起来。这时候出来位黄师爷,乃是知县上任时候自己带来的,衙门里管着承发房,经手公文往来,是知县大老爷的心腹,背地里常被众人称作四老爷。何为四老爷?大老爷知县,二老爷县丞,三老爷主簿,这师爷就是四老爷了。
黄师爷问明白了事由,便领着去李佑书房了。
这间书房颇为雅致,摆放着些书画盆景。陈知县卷着本书斜倚榻上,漫不经心的翻弄着。
李佑走上前跪下叩头。他穿越以来这个时候倒是和知县距离近,李佑偷偷打量了几眼这个打了自己两顿大板子的父母官,真的是相当年轻啊…比他也大不了几岁。古代竟然有这么年轻的县官,回想自己前世,县长县委书记三十多岁都称得上非常年轻了,还真没见过二十几岁当一把手的,简直可以称一声小陈知县。
不过此时知县大老爷似乎有什么烦恼,面上带着几分忧『色』。李佑胡思『乱』想道,这小陈县官心情不太好,说话可得要小心,免得又是一顿大板子。
“是何情况?”陈知县问下话来。
李佑没有竹筒倒豆子,只是简单的说观音庵发现了严娘子,请知县大老爷下令处断,其他的就等着陈知县问吧。
知县却没有多问,站起身拿起一个白牌,写了几句话扔给李佑。“你持牌带些衙役将那观音庵里的人都锁拿回来。”
“慢…”黄师爷拦住了李佑,仔细问道:“那严娘子什么状况?”
“关了后院一间密室里。”
“别的呢?”
“被捆着,动弹不得。”
“还有呢?”
这师爷真八卦啊,李佑腹诽道,嘴上回答说:“精神头不太好,眼睛有点哭肿。”
黄师爷笑骂道:“你个蠢才!我问你那严娘子**了么?你扯东扯西的作甚!”
啊?四老爷的兴趣真特别,原来就要问这个,你爱听我就给你详细道来。李佑赶紧回复道:“那严娘子披头散发,衣衫不齐,上面仅穿小衣下面只套着纱裙,『裸』着两足两臂和胸前一片,浑身上下那可真是…”
咳,咳,黄师爷真是被李佑气乐了——我问你是为了听桃『色』八卦么!遂吩咐说:“既然如此情况,那不要去太多人,且记得要叫几个牢婆子去看顾着严娘子。此事已经关系到『妇』人名声,绝不要广为宣扬。”
陈知县一样点头称是。
第三章 桃色话题人物
第三章 桃『色』话题人物()
李佑得了知县和黄师爷的吩咐便出去叫了些捕快皂隶,因为老爷说了不要广为宣扬,所以不敢让那些嘴巴极大的帮役们去。
这帮役又叫白役,就是聚集捕快周围的无业游民,一边帮着衙役跑腿办差,但不从衙门领钱;一边仗着和公门关系近,办些事情,收些好处混几碗饭吃。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就是临时工,整个虚江县一共才十来个捕快,帮役倒是一百多号。
李佑领着四个衙役和两个牢婆子直奔城东观音庵而去,到了那里叫开门便一拥而入。不多时押出了田尼姑,看见李佑,她面如土『色』,身体抖得筛糠一般,几乎走不动路了。
两个衙役只好架着田尼姑,也知道这尼姑不是好东西,于是手上捏捏『摸』『摸』的不停,沾点不占白不占的小便宜。
又等了一刻,牢婆子把严娘子扶了出来,真是风吹弱柳雨后残花。牢婆子经验丰富,带了斗笠面纱等物来,给严娘子用上。
这队人马收工回衙,陈知县便升了堂,只有黄师爷再旁候着充当了临时书办,再无他人。先将严娘子送到侧房休息,就开始提审田尼姑。这尼姑见了官,神『色』越发慌『乱』。先打了几板子,就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原来有个湖州客商王某,与田尼姑是勾搭成『奸』的老相识了。王客商做些丝绵生意,往来于湖州和虚江,每次到虚江,必与田尼姑盘桓一番。那日二人正庵内,忽然打起了春雷下起了春雨,然后有个娘子来避雨。王客商见『色』起意,伙同田尼姑囚了那严娘子一番,自道事情做得隐秘,无人晓得。
而后这王客商寻了个木箱,想着将这个小娘子装到箱里,运到船上拐往他乡。只是舍不得他那货物,经营买卖耽搁了这些日子,后与田尼姑交代明日也就是十九日便要来运人。
陈知县气的面皮发红,朗朗乾坤下,他的地盘里竟然有如此不法之徒!且将田尼姑打入牢里,另派人去捉拿客商王某。
此时严秀才赶了过来,夫妻二人抱作一团哭了一场,公堂内五六人无不感慨。只听那严娘子哭泪雨滂沱,颤声道:“奴家蒙羞,苟活于世。得幸见得天日,重与夫君相逢,此生已无挂念。即此别过,来世再服侍官人罢。”
她想要撞柱子『自杀』了…李佑根据大量戏曲、小说判断,暗暗挪动脚步,不动声『色』的靠向离严娘子近的这根柱子。
“不要短见!这并非娘子自肯**,乃他人所过,娘子何错之有?且与我回家去安心侍奉公婆。”严秀才急切拉住自家娘子说。不知怎的没有拉住,被严娘子挣脱开了。
正如判断,严娘子一头撞向旁边木柱,李佑不动声『色』横移一步拦了当中。严娘子只管低头撞柱,哪里看得眼前,结果撞进了李佑的怀里。但这李佑横移过来时也没站稳,被严娘子用力撞击后,下意识的抱住了她倒了地上。
只见那李佑与严娘子地上滚作一团,四目相对,比近咫尺还近,一时都呆住了。
公堂上诸人哑然无声,这是什么戏码…都没见过这样的。
按说出了这种丑事案子,受害小娘子必然要剖明心迹的,说是表演也罢、真心也罢,少不得上演一出以死明志的戏码。例如撞柱,的确真有敢玩命『自杀』的,那都要被表彰为节『妇』,死后说不定上牌坊的。但真死掉的毕竟罕见,多的是撞破个头皮假装昏『迷』被救,以后就不了了之,算是以死明志过了。
也怨不得谁,古人就是这个习气,君不见,当皇帝都是要三辞三让,大家一起扭捏个过瘾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么,和这撞柱的把戏本质一样。
这种社会潜规则,众人都是明白的,所以都没去拦着,连那严秀才没准也是故意松了手的。唯有这李佑,带着些前世意识,一年轻冲动便闹出这场乌龙,弄得公堂上下面面相觑,下面该怎么办?
先反应过来的是严秀才,上前拉起了娘子,对知县点点头,带着娘子快步离开了衙门,走的甚是匆忙。他也明白,留下来无论如何都是丢脸,三十六计走为上。
好一笔糊涂账,陈知县摇摇头,退了堂。
意识到了什么的李佑从地上爬起来,尴尬的讪笑几声,也赶紧走人了。后面堂上诸人议论纷纷,公推的结论是——李佑蓄意调戏,作救人样子占严娘子的便宜。一齐笑骂了一句:“真是个好『色』鬼!公堂之上也敢如此放肆,也不怕知县大老爷的大板子。”估计那严秀才回过味来也会这样想吧,不然众人实无法解释李佑的行为。
当夜,湖州客商王某被捉拿归案。次日知县叫了四五个知情人审案,王客商颇想抵赖一番,即被上了大刑。
被叫来充当皂役的李佑亲自『操』持,却是业务不熟练,不小心夹断了王某的手指头掉了下来,没有达到藕断丝连骨肉相连的水准,被老皂役鄙视了一下。几遍大刑下来,王客商受痛不过,也全招了。
陈知县拿到口供,刷刷写了判词,但被师爷拦住说了几句话。于是判定:此案涉及『妇』人名声,不上解府部(苏州府、南京刑部)公开行刑。湖州客商王某、虚江城东观音庵尼姑田某等人犯合伙人妻并意图拐卖,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判当堂杖毙,裹了席子扔到义冢掩埋。王某身边银钱二百两,都赔给严秀才,城东观音庵抄没入官,以后处理。
古代刑罚可比二十一世纪狠多了,李佑心下感叹,放前世多关十几年就出来了。还有,这严秀才竟然得了二百两银子精神损失费!相当于他十几年的工资了。
那边田尼姑听到判词,慌得魂飞魄散,一把抱住了李佑的腿,“小官人救我!”
陈知县、黄师爷、两个衙役同事齐刷刷的用颇为玩味的目光望着李佑。李佑尴尬的要甩开田尼姑,却被纠缠的死死挣脱不开,他心里想道,你这尼姑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救你干什么,也没这个能耐。心硬手狠…心硬手狠…
田尼姑看李佑不管她,绝望的大骂:“你这杀千刀的小贼驴!一点『露』水情份也没有么!我瞎了这双狗眼,招引得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咒你下面那根狗鞭早早烂掉!”
有『奸』情…堂内众人看李佑的目光愈发有趣,若不是害怕被知县以咆哮公堂的名义打板子,都会有人仰首大笑了。好个李小官人,连续两日公堂上都惹出了桃『色』纠纷,风头一时无两,真乃本衙风云儿。
李佑耳中听这『淫』尼骂的恶毒,大为恼火,又觉得丢了面子,下了死力一脚蹬开。扯什么情份!小爷我也是给了你几钱银子的,彼此互不相欠!
陈知县见越闹越不堪,看破了案份上,也懒得管李佑这裤裆里的腌臜事情,摔了牌子下令行刑,早点把两人犯打死埋了完事。
而旁边黄师爷对着李佑若有所思,开口道:“李差役与我到公房一叙,老夫有事相商。”
李佑有点惴惴不安,难道我这是犯了什么大错?这年头有作风问题这种说法么,不是听说都以此为风雅事啊。又想了想,若是真有大错,以那陈知县的手段,早就又是一顿大板子赏下来了,看来问题不会太严重。挨到黄师爷的公房,李佑揖首道:“老先生唤小的前来,有何见教?”
黄师爷笑眯眯的拈须点点头说:“李差役年少风流,老夫眼热的紧哪。”
李佑作出愧『色』,“老先生说笑了。”
黄师爷问道:“李差役世代为胥役,想来本县也是人情熟惯的,今老夫有一事相托。”
其实我不熟…李佑从小老家西水镇里长大,直到去年顶替父亲进了衙门当公差,这才住到县城里,至今超不过半年工夫,哪里称得上熟悉。但能趁此机会给黄师爷办好事情,显然有利无害,所以就嘴硬的先应承下来。
“我家东主陈县尊出自山东大户人家,自小攻读诗书,少年骤贵,去年春闱中了二甲进士。”黄师爷缓缓道来:“中了进士后没有考入翰林(进士入翰林是升官快车道),便不愿留京,选了这虚江知县的位子。但毕竟年轻,未免有些气盛…”
李佑一脑门糊涂,这老先生给我讲这些作甚?但糊涂归糊涂,心里却免不了艳羡,出身豪门,仪容俊雅,又是二十多岁的进士,虽然没能入翰林,但也是他所有方面只能仰望的存了。恨不得把酒问苍天,为何不让我李佑穿越到陈知县身上?只能当个小市民终日混迹于市井之间,一辈子都无望跻身士林。
黄师爷话题一转,又『摸』出一小块银子塞给李佑道:“前番两顿板子李差役受累了,这是点汤『药』钱,老夫做主给你了。”
李佑也不推脱,收起银子拍着胸脯说:“小的是个直爽人,老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也要办成了。”
原来以本朝制度,户部天下设有数百税课司,专收商税,虚江县作为江南重镇也是设了税课司的。有个户部郎中名唤王岳,号终南的,奉命巡查江南各税课司,前日来到虚江县。依照官场风气,作为地方父母官陈知县要给王郎中接风洗尘,并赠送程仪钱——这都是官场陋规,谁也免不了的。
那日,陈知县一如惯例安排了官宴,请了些乡绅士子名『妓』陪吃陪喝。但后结果陈知县却与王郎中闹得很不开心,问题便出了银子上。宴会散后,陈知县赠给王郎中一份程仪,王郎中觉得受了侮辱,没有收下,两人不欢而散。
这王郎中真是清官…李佑想。
黄师爷嗤笑一声道:“你道他清廉如水么?县尊只赠他五两程仪,收了才叫人笑话!”
原来是因为太少…不符合王郎中这天下第二大部(户部官员一直觉得自己比礼部高,仅次于吏部)五品郎中的身份。
李佑听得很无语,那王郎中好歹也是京堂要害部门的五品大老爷,五两银子就想打发?难怪王郎中不高兴。这陈知县能有二甲进士出身,应该是个聪明人,怎会做出这般可笑的蠢事情。他这进士出身难道是运气逆天蒙混来的不成?
其中原因,李佑很是好奇,可惜黄师爷始终不解释,使人心痒痒。
“出了这事情,老夫要设法为东家补救一二。”黄师爷继续说:“打听得王郎中有项雅好,喜欢寒衣微服入『妓』家,扮作粗俗状调笑夜宿,不耐烦与雅『妓』棋琴书画应酬。老夫打算请他本县交际一番,怎奈我到此地不久,实不识途,看李差役风流年少,想必熟悉本地青楼楚馆,烦请帮衬帮衬。”
你懂得…黄师爷用眼神示意。
用这年头的分类,这王郎中就是偏重口味啊…李佑哪里懂得这些青楼门道,他穿越前去过的两家土娼根本上不的台面。但话说到这份上,再看他这两日公堂上的形象,要说不懂黄师爷也不信啊。不懂也的装懂了,不就是拉个皮条么。他心里拿定了一个主意说:“老先生言重了,一时间不知道哪个合适,待我下去仔细斟酌斟酌,今日必有回报。”
黄师爷又掏出一个小小的元宝,递给李佑,“如果有合适的『妓』家,就定下来,事后必有重谢。”
话说回来,这陈知县乃南直隶地方正印父母官,一来只受苏州府和南京吏部考核;二来那王郎中虽为京官要职,但此次只是来巡查户部直属的税课司,又查不到陈知县头上。就算得罪了王郎中,黄师爷至于如此紧张么?这就与黄师爷为陈知县进行的另一桩谋划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