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伤或深或浅,刀伤,剑伤,鞭伤,有的看出是许多年前的疤痕,也
有这两年在战场上留下的。云木香有些心疼,她知道大多数的伤疤是拜她所赐,她闷闷的说道,秦述一定以为那些都是以前的云木香做的,可那些桥段都是她弄出来的,跟她亲手做的差不多。
她声音闷闷的说道,“秦述,如果你所受的苦,都是因为我怎么办?”
秦述笑了笑,说道,“世上哪来的如果。”
“万一有这种如果呢?”她翘起头看着他。
“若真如此,我也只有认命。”他迎上她的视线,看着她有些闪烁的神情,知道她依然有事瞒着自己,却也没有问,他不愿触及她的来历,隐隐觉得若是知道了会失去她一般。他才不管她的来历,若是非要经历那些不堪才能遇上她,他会甘之如饴。
他说的含糊,她也没搞懂认命倒是个什么意思,有些心虚的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沉默了好一会,以往做过的对不起他的事一件一件的出现在她的脑子里,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想起以前在他的饭菜里下毒的事情,小声嘀咕道,“我还下毒害过你…”
“嗯。”秦述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应道,似乎不甚在意的模样。
云木香偷偷瞄了瞄他的脸色,问道,“我也不想的…”说完她更加心虚了,当初她在以为秦述会按照情节吃下毒药的情况下还给他送去下毒的饭菜,她的心肠其实也挺狠的。幸好秦述没有喝下毒酒,反而把它给摔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咦’了一声。
按照秦述的性格,当初为了瞒住别人的视线,应该不动声色的喝下毒酒才是,可那毒酒却被他生气的摔了,她略带了些调侃的问道,“你怎么把酒摔了?你不是向来不要命的吗?”
他的嘴角噙着笑看着她,隔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有了你,我想活的久一些。”
云木香愣住,半天没有任何反应,胸口一种陌生的感觉盈了上来,自己的心似乎被填的满满的。她以为秦述是个冷漠的不愿意说任何情话的人,可这样的话他却说得这么自然而然,这是她听过最好的情话。
“对了,你知道我最喜欢哪里的伤吗?”他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感说道。
云木香正感动的,听他这么一说,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傻乎乎的问道,“哪里?”伤还有喜欢的吗?
他的笑容里有了丝别样的意味,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背部,触手摸到的是刚才情动的时候她的手指在他背上留下的抓伤。
“这里…”他邪气的笑着,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咬痕上,说道,“还有这里。”
云木香一口气憋了半天,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最终抓狂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恨恨道,“你这个混蛋!淫贼!这么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啦!!”
秦述低低的笑了几声,笑声带动着胸口震了震,云木香余怒未消的瞪了他一眼,决定不再搭理他。秦述见她真的生气,低声哄了她几句。云木香虽然不说话,但听着秦述与她温柔的说话,她的气早就消了。事实上,她很喜欢这样的秦述,没有别人口中的阴森与嗜血的感觉,他会跟她调笑,会故意挑拨她生气,如同一个普通的丈夫一般。
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伤疤,这些伤痛的确都是她给的,所以她要用余下所有的生命来补偿,她要改变他的命运,既然柳弄影这个原本路线中没有的变数可以改变邬容郅的命运,那么她这个变数也一定可以改变秦述的命运。
她正胡乱想着,在他身上乱画的手指突然被她握住,头顶上传来秦述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她这才感觉自己的腹部被什么东西抵着。知道那是什么,云木香红了红脸,正想拒绝,秦述已经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给我生个孩子。”
云木香哼了一声,说道,“我不要!”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坚定在她耳边道,“必须要。”这样,他还有些能锁住她的筹码。
看着他慢慢俯下身来,她闭上眼睛,层层帐幔里,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第四卷157
云木香在秦述去上朝的时候跑出去散步,好巧不巧的又遇上宁伏伽。宁伏伽这次见到她没有像以往一样过来挑衅,只是对着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弄得她都有些不适应了。
别说她不适应,连楚衍都不适应了,他原本还等着看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戏码呢。云木香在宫里没什么认识的人,大多数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像宁伏伽这样的,两人虽然不对盘,但能跟她吵吵闹闹的她反倒挺在意的了。
她追上宁伏伽,说道,“呀,这不是宁小姐吗?又进宫啊?”
宁伏伽原本不想理睬她,可偏生她低估了云木香厚脸皮的程度,她还是一路跟着自己,试图与她对话。
“宁小姐这是去哪?哎,你走的这么急,是有什么急事吗?”
宁伏伽瞥了她一眼,依旧不搭理她,云木香再接再厉,“你不是来找皇上的吧?皇上上朝去了,还要等好一会儿呢。”
宁伏伽停下脚步,面露不满,“伏伽知道娘娘在皇上心中分量重,娘娘不用在我面前显摆了。”
云木香愣了愣,她刚才说的话难道听着像是在显摆?她深刻的反省了一番,可反省半天都不觉得她有哪句话在显摆?于是道,“我没有再显摆啊,你难道不是来找皇上的?”宁伏伽进宫除了跟秦述抛媚眼,还能有什么正事?
“哼!”宁伏伽哼了一声,说道,“皇上当众训斥了谏言让他充盈后宫的大臣,谁不知道是因为你!肯定是你在背后怂恿皇上不准纳妃,你这个妒妇!你这样会让皇上被天下人耻笑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不守妇道!”
云木香好好的找人家聊天,却被她训的一愣一愣的,呆了半天,赶紧对身后的红蔻道,“红蔻,快弄被茶来给宁小姐润润口。”说着还好心的安慰宁伏伽道,“你千万别生气,为我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她的一番义正词严,却被云木香这般无关痛痒的愚弄,宁伏伽更加来火,说道,“我听闻娘娘虽是女子,可功夫却毫不逊色,娘娘喜欢使鞭子吧?”她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扔给云木香,说道,“伏伽不知道有没有幸,能与娘娘过过招。”
虽然她嘴上说的似乎在征求云木香的意见,可她刚说完便拿出自己的软剑,毫不客气的攻了过来。
云木香一惊,匆忙应战。宁伏伽虽上过战场,可当然不能对云木香用杀招,对上云木香这样花拳绣腿的野路子,一时倒也分不出个胜负。
红蔻在一旁看得着急,扯了扯楚衍道,“你快去拉开公主呀,皇上不是让你保护公主吗?”
难得看到这样的场景,楚衍才不会放弃看热闹的机会呢,说道,“皇上只让我保护娘娘的安全,若真有危险我会保护娘娘,就这么冲上去岂不是坏了娘娘的兴致?”
云木香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兴致,宁伏伽虽然没用杀招,但招式也是狠厉异常,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她的对手?她这才意识到以前邬容郅刚开始跟她不和的时候跟她打架也是让着她的,如若不然她肯定被打的哭爹喊娘。按理说以她的水平,宁伏伽灭了她是分分钟的事情,可宁伏伽偏偏就不打败她,像是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一般戏弄她。
看见楚衍在一旁伸着头看热闹,云木香气愤难当,愤怒道:“楚衍,你这么想当公公老子会成全你的!”
楚衍一听,顿时没了兴致,连忙上前,一把剑干净利落的刺进她们的混战中,轻而易举的分开两人。
“宁小姐,我们是文明人,不要动刀动枪的,显得多粗俗,说不定皇上就是因为你太凶了才不敢娶你,你要向我这样温婉动人,皇上说不定早收了你呢。”
听着她欠扁的话,宁伏伽生气的又想冲上去,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伏伽,不得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声音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宁伏伽停下脚步,看向来人,“容大哥,是她处处挑衅,我已经一忍再忍了。”
“给娘娘认错!”容琚声音严肃的说道。
“容大哥…”她有些委屈。
“给娘娘认错!”他再次说道,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
宁伏伽气鼓鼓的站了半天才说道,“刚才是伏伽失礼,还请娘娘不要见怪。”她说着抬腿就走,与云木香擦声而过的时候,她压低声音说道,“就算你在皇上身边乱吹风,我也不会放弃的,你给我等着吧。”
看着她走远,容琚颇有些无奈,说道,“娘娘别与她一般计较,她从小骄纵惯了。”
“不计较不计较。”云木香乐呵呵的摆了摆手,反正身为情敌,她是胜利者,胜利者要有胜利者的风度不是?再说了,宁伏伽虽然脾气火爆了些,但绝对不是会耍阴招子的人,行事坦坦荡荡,云木香对这样的人讨厌不起来。
“不过…”云木香拖长声音,“容大人,我怎么总看见你翘早朝啊?”
“皇上吩咐我办事。”他简单的说道。
难得看见容琚,云木香又拉着他聊天,闲聊了一会,问道,“对了,容大人,跟我讲讲朝上有趣儿的事吧?秦…皇上从来不与我说朝上的事情。”
容琚笑了笑,皇上性子冷漠,关心的都是些严肃的公务,对于朝官什么八卦的事情自然不会关注,恐怕就是想对她说都不知道说什么。
容琚与她随意讲了几个趣事,突然收到,“对了,娘娘可知道张厉张大人可曾什么时候得罪了皇上?”
这名字有些耳熟,云木香想了一会才想起张厉就是那个有虐待癖的人的名字,她按照剧本应该嫁的人。
“不知道啊。”她摇了摇头。
“娘娘可能听说过他有些不好的习惯,以前臣把这情况称述给皇上的时候,皇上还说此人行事能力不错,他的私人习惯不用关心。”容琚笑了笑,说道,“可皇上最近有些奇怪,似乎是故意找他不痛快,张大人无论做什么事皇上都能揪出几分错来,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战战兢兢的,最近都快吓破了胆。”
云木香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皇上可能最近心情不怎么好。”
“是吗?”容琚挑了挑眉,“臣倒是觉得皇上最近的心情好的很,只是每次看见张大人的时候都沉着连,张大人就差没被他吓得以身殉国了。”
“有那么夸张吗…”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愤愤的骂道,这个小气鬼,没风度的家伙!
容琚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什么内情的,可看她不愿意讲便也不再问下去,端详了云木香一番,说道,“娘娘这些日子的气色好多了,前阵子生病的时候臣看着您都有些担心,有段时间总瞧不见娘娘现身,皇上的模样也挺叫人担心的。”
“没什么大事,害容大人担心了。”云木香笑眯眯的说道,一听就知道容琚一定是猜到了什么,这人的智商不容小觑。
“不管如何,看见皇上与娘娘现在如此相处,不管是作为臣子还是作为娘娘的朋友,臣都替您开心。”容琚笑吟吟的说道。
他与云木香相视一笑,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皇上今日要去北离旧地查看,北离气候恶劣,皇上又旧疾缠身,娘娘怕是要多费些心了。”
“他要去北离?”云木香有些意外,秦述居然一点都没跟她说。
容琚一看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皇上不说是不想娘娘操心,娘娘可别因为这个与皇上置气。”
“我知道。”知道他是好心,云木香对他一笑,说道,“皇上快下早朝了,你有事要跟他说吧?快去吧。”
秦述一回来便看见云木香蹲在院子里摆弄她种的兰花,袖子上都沾了泥巴,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听见动静,云木香抬头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摆明了不想搭理他。秦述也不在意,走了过去,低头看着那株兰花,说道,“这兰花没被你种死也算是奇迹了。”
云木香哼了一声,仍旧不搭理他。秦述笑了笑,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因为没提前告诉你我要去北离所以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云木香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秦述,见他一脸笃定的模样,分明就是对她的行踪和说过的话十分了解。她转过头,目光凌厉的瞪向楚衍,一定是他把自己的行踪都跟秦述汇报了,这个狗汉奸!楚衍被这充满敌意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偏过头。这种事可不能怪他啊,职责所在。
秦述伸手把她的脸转了过来,说道,“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分心。”
“啊?”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她又没什么正事,哪里算得上什么分心。
秦述道,“前两日西燕使者过来说西燕的太后病重,十分思念你,想让你回去一趟。”不出所料的看见她脸上浮现担忧的神情,他叹气,“不用担心,你好好准备两日,我让楚衍护送你过去。”
云木香点了点头,又连忙抓住他的手,“那你…”
“不用担心,北离的事情很快就可以处理好,到时我顺道去接你一起回来。”秦述安抚她道。
云木香点点头,“好。”
第四卷158
云木香虽然是西燕嫁出去的公主,但此番的身份却是宗祖国的国母,连皇上都亲自到城门口来迎接她了。这让她不由感叹,怪不得人人都爱追求权势,地位,即便是她对那些没什么兴趣,可看见迎接她的阵仗都不免觉得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她被人扶着下了马车,西燕王已经迎到了她面前,他的神情略有些复杂,眼底隐隐有着以往的慈爱,似高兴,又似悲哀,他声音温和的说道,“香儿一路远行,没累着吧?”才一年多没见,他的声音就显得苍老了许多。
“没事,舅舅。”她说道,一抬眼便看见跟在西燕王身后的邬荣郅,这么久没见看见他顿时有种强烈的情切感。从鬼门关转了一圈,邬荣郅显得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总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他的左边脸颊上多了一道伤疤,可以想象那一仗打的有多激烈。看见她投来的目光,邬荣郅对她笑了笑,一如以往一般。
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探病,她一进皇宫就被领到了太后那里,太后知道她要来,早已是盛装坐在那里等着。一看见她,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丫头,快过来叫皇祖母瞧瞧。”
这一生竟叫的云木香鼻子有些酸,虽然牺牲了她同意把她嫁到东昌,但她知道太后心里一定是不舍的,政治原本就是容不下这么多柔情,她挺理解太后与皇上的做法。她立刻走了过去,抓住太后的手,“皇祖母。”
“好,好,好…真好。”太后一脸说了好几个好,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她抬起头反复的摸着云木香的脸,“怎么看着这么清瘦啊?比在家里的时候还瘦了许多。”
云木香知道她这话里的意思以为她吃了苦,她笑道,“可能是因为我前阵子病了,放心吧皇祖母,等再过些时候就会胖起来的。”
“生病了?好好地怎么会生病?你以前身子骨好的跟男娃似的,从来不生病,怎么出去没多久便生病了?一定是红蔻和茯苓那两个丫头没有伺候好。”她一脸担心的看着云木香。
“没事,是我贪玩受了些风寒而已。”她随口说道,“皇祖母的身体如何了?我听人说您病得厉害。”
“皇祖母没事,就是太想你了。”太后一脸慈爱的看着她说道,她说着,突然抬起头,对房间里伺候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着。”屏退左右,太后拉着她的手,正色道,“丫头,老实跟皇祖母说,东昌王是不是对你很不好?看着小脸憔悴的。”
云木香嘴角抽了抽,太后还挺执拗,一直在找各种迹象,以证明她被秦述虐待了的事实,换了谁这些天日夜兼程的赶马车能不憔悴,她笑道,“皇祖母,我没事,秦述对我挺好。”
太后叹气,“别骗皇祖母了,以前你对他如何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以前西燕至少还能与别国鼎力,现在沦落到此番田地,东昌王自然更加不会有所顾忌。孩子,真是太委屈你了。”
“皇祖母多虑了,他对我很好,要是他恼恨我,我也不会活到现在啊。”她解释道。
太后看着她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香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看着她的表情还是充满怜惜。云木香顿时就无语了,这老太太认准了她被秦述折磨,怎么都说不听,不听就不听吧,她笑了笑,道,“皇祖母,我帮你揉揉肩吧?”说着,就脱了鞋爬到太后身后帮她揉肩。
太后笑的一脸满足,“还是香儿好,其他几个孩子都不愿意陪哀家这个老太婆。”
“他们平时有很多事要忙嘛。”云木香道。
“唉,这哀家都知道。”太后无不叹息着说道。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说道,“太后娘娘,小将军到了。”话音刚落,邬荣郅已经大喇喇的闯了进来,“皇祖母与那丫头说什么悄悄话呢?把人都撵外面去了。”
他看了云木香一眼,又道,“啊,不对改叫东昌王后才是。”
云木香一看见他,立刻没了刚才人前那副端庄大方的模样,跳到邬荣郅背上道,“小表哥,我可想死你了!”这话她倒是说真的,原本以为邬荣郅死了,现在看见他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心里真是开心的不得了。
邬荣郅挑了挑眉,一脸得意的样子。太后看着他们俩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快要娶亲,一个都已经嫁人了,还这般模样成何体统,也不怕人笑话?”
“嗯?”云木香跳了下来,看着邬荣郅道,“你快娶亲了?”她想了想,顿时一笑,一脸了然,“是弄影对不对?”
邬荣郅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合了你心意了不是?”
“对!太和我心意了!”云木香道,高兴的拉着他转了几圈,忍不住又抱了抱他。邬荣郅不但或者,还可以与深爱着他的人在一起,实在叫她开心。
邬荣郅看着她笑的一脸灿烂得意洋洋的模样,顿时就有些不爽了,真不想让她的诡计得逞啊。他瞪了她一眼道,“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我娘和皇祖母非要我娶她,说要我给人家负责。”
“你不喜欢大可以不负责啊,你倒是去跟弄影说呀。”云木香一副笃定的模样说道。
邬荣郅瞪了她半晌,最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云木香偷笑,分明就是对人家有意思的,非要嘴硬,还真是邬荣郅的风格。不经意的扫到坐在一旁笑着看着她们俩拌嘴的太后,立刻道,“呀,吵着皇祖母休息了。”
“没事没事,”太后笑着说道,“哀家这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看着你们说话,哀家心里高兴。”
又陪着太后说了一会话,邬荣郅与云木香两人一同走了出来。她边走边于邬荣郅闲聊,说到高兴处便大喇喇的挽住邬荣郅的胳膊,这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楚衍走了上来,小声在她耳边道,“娘娘,皇上说若要是知道娘娘与别的男子动作逾矩一定会很不高兴。”
云木香怔了怔,慢慢放开邬荣郅的胳膊,她甚至能想象得出秦述说这句话的语气,顿时后背腾出冷汗。邬荣郅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反应,不由好奇道,“怎么了?你那小侍卫跟你说了什么你这么害怕的模样?”
“没什么?”云木香气冲冲的说道,难得秦述不在身边看着,结果她还要处处受制,生活真是太不幸福了!
邬荣郅瞥了她半晌,突然一笑,说道,“看来你这东昌王后做的也不是顺风顺水嘛。”
“本来就不是顺风顺水啊,”她说道,她破罐子破摔道,“你们不是都知道吗,在东昌我哪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能活这么久就已经很不错啦。”
“哦~”邬荣郅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喂!”云木香对他丝毫没有同情心的反应惹怒了,人太后都知道心疼她呢,“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你还需要安慰?”邬荣郅笑了笑,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目光似乎别有深意。
“怎么了?”看着他的表情,云木香忍不住问道。
邬荣郅瞥了瞥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的楚衍,确定他们的说话他听不见才开口说道,“对东昌王,我始终不喜欢他,以前觉得他难以相处,性格臭的叫人讨厌,现在又是他让我们都做了亡国奴,不厌恶他太难了。”
云木香沉默了下来,她了解邬荣郅的性格,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对自己的国家却是一腔热血,对秦述怎么可能没有半分的埋怨。
“不过世道本就如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如今的成就都是他该得的。”他说着,笑着看了云木香一眼,说道,“原本我也跟皇祖母一样担心你在东昌受了他欺负,可似乎并不是这样。那日在战场上他遇上我居然犹豫了,似乎下不了手。我自认与他没有半分交情,昔日在西燕也不曾说过几句话,没那个本事能让他这么优柔寡断,想来想去也只能是你了,是你求他对我手下留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