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地财政总监在一开始,就给了国王极大的信心。 他滔滔不绝的讲了一个多小时,把先前给王后介绍过的那些改革计划再加上具体措施,以一种非常详细的方式,向国王陈述了一番,国王一直在点头,以至于玛丽甚至觉得自己的颈椎,都有点儿疼了。
国王认真的从头听到尾,既没有开小差,也没有打瞌睡,杜尔哥男爵一说完。 他就露出了满意地微笑。 “男爵,您的叙述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并且向我证明,给您财政总监这个职位,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
玛丽直想笑,国王这是在称赞男爵呢,还是在变相的夸奖自己,但是国王的表演很快就结束了,在他对杜尔哥男爵表示完他的期望之后,他就转向了玛丽,“王后还有要嘱咐男爵的么?”
“当然,”玛丽盯着恭谨地站着的财政总监,“杜尔哥男爵,能不能告诉陛下和我,您上任之后,决定首先做哪一项改革呢?”
“陛下,微臣计划的所有改革中,最重要的就是对特权等级开始征税,因此,如果陛下同意的话,微臣将集中所有力量,力推这一改革计划。 ”
“男爵先生,您对这一项改革有把握么?这是您上任的第一项改革,国王和我都希望它能成功,”玛丽始终微笑着,杜尔哥男爵看来还真是理想主义,一上任,就挑最难地事情做。
国王看了玛丽一眼,玛丽微笑着用眼神回答他:不要着急。
杜尔哥男爵的犹豫转瞬即逝,他很快认真的点了点头,“两位陛下,请放心,只要你们能够支持我的改革,它就一定会成功的。 ”
“男爵先生,”玛丽依然微笑着,“如果您首先采取这一项改革措施,很遗憾,国王和我将没办法给您什么支持。 ”
新任财政总监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张口结舌的看着国王和王后,然而,玛丽发现,国王似乎已然领会了她的意图,也有可能只是盲目的信任她,反正,国王和她一样不动声色。
“男爵先生,如果我是您,一定不会最先推行让特权等级纳税这一项可能是您的改革中最艰难地项目,您将把国王和我推到一个很麻烦地位置上,使得我们很难给您支持,”玛丽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对于征税这项必然影响到整个特权等级地改革,我们不得不要求您,在实施您的计划之前,先把您的整个计划都呈给我们,在此,我必须告诫您,只有陛下和我批准了您的计划,您才能实施它。 ”
杜尔哥男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郑重的向两位陛下鞠了一躬,“微臣遵命。 ”
“因此,在这最初的一个月,我建议您先开始您关于节约政府各级部门的开支的改革方案,另外,请您尽快将对特权等级开始征税的计划呈上来,请相信陛下和我都对您的这一改革充满了希望。 ”
杜尔哥男爵终于恢复了他最初的那种激动又受宠若惊的表情,接连说了好几声“遵命”,才略微有些颤抖着告退了。
玛丽这才转向国王,压低了声音,“陛下,关于海军大臣的任命,并不能拖延太长时间的,所以,就尽快让杜尔哥先生拟出计划来,我们再根据这个计划,来同奥尔良公爵讨论让他纳税的事情吧。 ”
“这样也好,”国王点了点头,“玛丽,我刚才想到一个办法,不如我们开始考察一下海军的将军们吧,这样也可以拖延一段时间,还能告诉奥尔良先生,海军大臣这个职位,不能轻易给他的。 ”
对于国王的建议,只要没什么大错,玛丽都是支持的,因此,她笑道,“陛下,那我就通知海军,让他们把主要将领的履历报上来吧。 ”
084 玛丽机
法兰西新任的财政总监杜尔哥男爵,一上任,就大刀阔斧的开始将强对于所有政府部门费用支出的控制,除了尽可能的削减不必要的费用之外,财政总监还要求,超过五千利弗尔的支出必须先提出申请,只有当他本人批准了这一申请之后,才能正式将这笔钱花出去。
多数贵族们并没有对这些新政给予太多的关注,众所周知,新上任的财务总监必然需要做些事情的,只不过他凑巧选择了政府部门的费用作为突破口而已。 法兰西的财政状况已经很糟了,因此,如果这种节约新政能够派上用场的话,多数人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在这个大部分贵族都不在政府部门里任职的年代,即便对于那些拥有公职的人来说,依靠贪污些公务费用来发家致富的,实在是极少数。
因此,杜尔哥男爵的最初工作相对来说是很顺利的,而整个凡尔赛宫,在经历了财政总监的人事变动之后,如果排除海军大臣的空缺还悬而未决这唯一的问题,也就已然逐步平静了下来,因此,玛丽也得以享受这短时间的闲暇,当然,唯有她,或者还包括国王和财政总监,能够明白,眼下的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必经阶段而已。
事实上,闲下来的玛丽有了一个很让她自己难以接受的发现——她的右手居然长了一个小小的茧子,对于这种“写字的战果”。 她并不陌生,在上辈子几乎一半以上地同学的手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茧子,但问题是,她早已穿越,而在法兰西乃至整个欧洲的贵族中,一双保养的很精致的手却正是身份高贵的基本象征。
“陛下地手确实是太娇嫩了,”负责给玛丽梳妆打扮的克拉丽丝夫人这几天总是要捧着玛丽地右手哀叹。 “这一两年为了批阅公文,写了太多的字。 您确实不能再这样写下去了。 ”
不仅是批阅公文,玛丽还做了大量的阅读笔记,写了无数的备忘录,但现在的问题是,法兰西王后的手上,怎么能有茧子呢?德.内穆尔博士很快调制了两种药水外加一种药膏一种润肤膏,克拉丽丝夫人天天监督着王后用药水泡手。 然后再涂抹药膏,以期最快的把这小小地茧子彻底从那娇嫩的玉手上赶走。
玛丽确实觉得克拉丽丝夫人有点儿小题大做了,但对于这位夫人的另一建议,她却真的不敢不遵守。
“在这个茧子消失之前,陛下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来吻您的手,当然也包括国王陛下,假如让别人发现陛下手上有个茧子,还不知会怎么说陛下呢。 ”
玛丽很想写信给她的女王母亲。 因为她确实不记得执政四十多年的玛丽亚.特蕾莎女王手上有茧子,但现在不行,因为写字的工作都被缩减了,克拉丽丝夫人把王后看得死死地,除非万不得已,严禁玛丽写一个字。
玛丽哭笑不得。 但面对克拉丽丝夫人的好心,她只好接受看管,把以前写字的时间,用来陪伴孩子们或者干脆,发呆。
好在法兰西王后的这种发呆并不是完全无意义的,当“假如不拿笔也可以写字就好了”这个念头一次次的浮现在玛丽地脑海中之后,某一个瞬间,她那穿越者的本能终于起到了作用。
上辈子她都不拿笔写字好多年了呢…这时代当然不可能发明出电脑,但对于打字机这种纯机械化的东西,玛丽觉得她是完全可以奢望一下的。
毕竟。 她算是嫁了一个这时代的“机械天才”呢。
然而。 但玛丽告诉国王自己的这个想法之后,国王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 “可以在纸上敲出字母的机械?玛丽,我那里有一个这种机械呢。 ”
“陛下,您说的是真的么?”
“是地,玛丽,”国王微笑着解释着,“只不过,那是个半成品,根本不可能在纸上弄出哪怕一句话来。 ”
“陛下,我可以看看那机械么?”
“哦,当然。 ”
等玛丽看到国王口中地东西时,她确实无法在这体型庞大的机械上看到任何现代打字机地影子——如果说这是一台老式的农家土织布机,到是很容易让人接受。 是的,她上辈子其实对英文打字机挺熟悉的,作为中国信息时代中最初的那几代中学生,她有幸在初中时在英文打字机上熟悉标准英文键盘练习指法,通过这几天的回忆,她已经基本确定了一个打字机所必须的一些基本原理。
于是玛丽问自己的丈夫,“陛下,您能想办法改造一下这个机械,使它能够使用么?”
“玛丽…”国王立刻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玛丽微微一笑,“陛下,事实上,我想到了一些关键点,您如果能帮助我用机械来实现,或许我们能够做出一个能够打字的机械呢。 ”
事实证明,国王是一个发明家,或许只有发明家,才能保证不放弃任何一个可能创造发明的机会。 国王听到玛丽的话,立刻拉着玛丽回到他的研究室。 一进房间,他就直奔桌子,迅速的摆好纸,拿起笔,“玛丽,快说说,你想出什么了?我要把它记下来,你想出来的从来都是好主意。 ”
然而,玛丽还是想到了,她不能一次性的把整个打字机都介绍给国王,这对于“原本”对机械一窍不通的她来说,显得过于匪夷所思了,因此,她只是把键盘的基本形式和通过按键连动一个像印刷时的活字一般的字符键的情况介绍给了国王,但仅仅如此。 已经让国王非常感兴趣了。
“这很好,玛丽,你是怎么想到地?”国王一边画着各种各样的草图,一边称赞着,当玛丽看到国王在草图上的键盘下部加上了一个支架,又在一排字符键的前面加上了一个夹纸的架子时,她觉得可以确认。 国王即便称不上是机械天才,也必然是在这方面。 具有某些过人之处了。
“好吧,玛丽,”发现妻子不能给自己提供更多的帮助后,国王果断下达了逐客令,“你去忙你的吧,我要让工匠们赶快打制出键盘和字符键以及中间地链接杆,把它们组装起来再继续研究。 ”
在她离开之后大约过了三十个小时。 玛丽都没再见到国王,反正她闲着没事,便又去找国王,她的丈夫并不在自己地房间里,那么,他一定是在研究院里了。
等到玛丽看到一个形状上“很像”她所用过的英文打字机的东西时,她的丈夫正对着这东西发呆。 国王是满脸的沮丧,“玛丽。 我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现在每个字符都打在同一个位置上。 ”
有困难是必然的,因为玛丽还没有把她所拥有地所有关于打字机的知识都贡献出来呢,她想都不用想,迅速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陛下。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您需要给这些按键加上一个功能,无论我们按哪一个键,在打出字以后,夹纸的架子能带着纸向左边跳一个字的位置,或者齿轮能派上用场?我不知道…”
然而,玛丽不用再说下去了,国王的欢呼已然打断了她的话,“对了,齿轮。 我怎么没想到呢。 跳一个字地位置,这不是很难的。 相信我,玛丽…”
国王后面说些什么,玛丽已经无法听到了,因为国王已经钻到了隔壁的一间屋子里,玛丽探头一看,这是一个储藏室,高高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东西,她就很知趣的离开了,显然,自己刚才地一句话,又够国王忙上一段时间的了。
这一次,对于“不是很难”的项目,国王忙上了一个星期,不管怎么样,装配上从印刷厂中找来的浸有油墨的布条作为色带,一个最原始的打字机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国王做试验的这一台打字机是非常大的,以至于不可能用两只手覆盖整个键盘来实现盲打,于是,玛丽在仔细的研究过了国王的产品之后,又建议国王,把整个打字机按比例缩小到适合两只手地大小,并且在金属地按键上面,加上木制的,写有字母地小帽子,每个小帽子的上表面都有一个凹陷,适合用手指去按。
国王迫不及待,这使得研究院里所有的工人们加班加点又干了五天,一个从外到内都同玛丽用过的打字机没有很大差别的产品终于问世了。 “国王牌”打字机最大的缺陷就是在打满一行之后,没办法自动换到下一行,需要手动调整夹纸的架子到下一行的位置上,玛丽恍惚记得自己用过的那种打字机是通过某个手柄换行的,这样能够保证行间距始终一样大,但她同样也觉得,这并不是这一次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在命名这一新发明的时候,国王几乎是理所当然的要用上自己妻子的名字,“玛丽,想出这个东西主要是你的功劳,我看不如叫‘玛丽机’吧。 ”
玛丽的心头立刻涌上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按照国王的发明能力,估计很快全家大小的名字,都会和某种机械产品挂上钩的,这样可不行!于是,她勉强微笑着,“陛下,我觉得还是叫打字机比较好吧。 ”
“也好…”国王的思维已经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玛丽,你什么时候办个大型的聚会吧,我想在聚会上向大家展示这个新发明。 ”
“展示是必要的,陛下,”事实上,在国王忙碌的这些天里,玛丽也没闲着,她已经想到了,要用这个打字机赚上一笔钱。
“但是陛下,您知道么,这一台打字机,如果拿去拍卖,我估计至少可以卖出十万利弗尔,”玛丽微微一笑,“但是这一台我们是不卖的,因为我还要用呢。 ”
“如果陛下能够做出更多的打字机的话,我们就能把它们卖掉变成钱了,”玛丽建议道,“但为了防止别人仿造陛下的这一发明,您应该造出一大批打字机之后,再对外介绍它。 ”
然而,国王确实仅仅是机械天才,听说要“生产一大批”,他的脸上立刻又浮现出为难的表情了。
085 赚钱啦赚钱啦
国王感兴趣的,只是对机械方面的新事物的研究和探索,而绝不是按照图纸进行的简单重复的体力活儿,玛丽的要求,让国王一阵头痛。
“玛丽,一大批具体是多少啊?太多的话,那可需要很长时间的,”国王皱着眉头开口问到。
“哦,不用很多,大概有一百台左右就可以了,用不了多久的,”玛丽想了一下,“陛下,批量制造的事情,也是需要保密的,交给谁去做呢?”
“玛丽,请你找一个人选吧,”国王那眼神仿佛在告诉自己的妻子,这并不属于他的工作范围。
“我想到的人选是巴茨男爵,如果陛下没什么其他意见的话,”玛丽回应到,“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应该能够更加提高保密性,也可能提高一些生产效率。 ”
“是么?”国王立刻振奋了起来。
“是这样的,据我了解,现在工匠们都是一个人完成一整套的制作工序,假如有人没能保守秘密,别人很快就能制造出相同的东西,不管是枪械还是打字机,或者其它的新发明。 如果能够让他们分别制造不同的零件,很快就能熟练加工了,既加快了速度,别人想要完整的取得制造方法也不会很容易。 ”
这就是流水线生产的雏形了,因此,玛丽对此有绝对的信心。 国王很仔细的想着,终于露出了笑容。 “嗯,玛丽,这确实是个不错地提议,我让他们试一下,真能加快速度的话,以后就这么做了。 ”
在上述谈话过去一个月之后的某天晚上,凡尔赛宫里。 一片灯火辉煌,仆人们一刻不停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将酒水和食物送到需要的地方去。 在凡尔赛贵族们的印象中,国王和王后很少举行这么大规模的舞会,所以,当收到消息之后,所有地人都在悄悄准备着,希望能够在舞会上吸引到更多的目光。
所有地舞会其实都是差不多的,除了一些细节上的区别。 基本上都是按照一个套路进行的,即便这个舞会的举办者是尊贵的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原本贵族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参加了国王和王后办地舞会之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舞会上能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当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所有人的情绪都渐渐达到了最高点。 这个时候,国王示意乐队停止奏乐,随着音乐的停止,仆人们陆续拿来了更多的烛台。 把整个大厅照得灯火通明。 不明就里的贵族们停止了活动,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王站到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台子上,等到人群完全安静下来,他才大声地宣布,“各位。 现在,我要向大家展示一种新式机械,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感到十分幸运,能够亲眼目睹这种划时代发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德.莱歇先生收到国王的信号,立刻来到门口,拍了拍巴掌,门外等候已久的仆人将一辆餐车推了进来,车上没看到装着什么食物。 倒是有一块绒布盖住了一个方形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一个箱子。 实际上,几乎所有进入大厅地人之前都看到了这辆餐车。 但是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那上面,大家都以为车上是什么食物。
德.莱歇先生亲自将餐车推到国王的身边,然后退到国王的身后。 国王扶着餐车,却没有掀开绒布,“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需要两个人的帮助,一个勇敢的人和一个自信的人。 勇敢的人,需要敢于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写字比较慢;而自信的人,需要有信心认为自己就是今天在场的人中书写速度数一数二的人。 ”
听到国王地话,所有地人都开始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起来,大家都不知道国王要干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站出来两名年轻地贵族,自告奋勇走到国王面前,分别行了礼。
“哦,还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国王看了看两人,“好吧,请问谁是自信的人呢?”
“陛下,我对自己的书写速度有信心,”年轻的贵族回答,“我在军队里担任过公文记录工作。 ”
“尊敬的陛下,”那位小姐红着脸开口了,“我总是担心写出来的字不好看,所以每次写东西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速度就很慢的。 ”
德.莱歇先生拿出两张纸递给国王,国王将纸举起来展示给人们,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随后,国王吩咐德.莱歇先生带着那位小姐出去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德.莱歇和那位小姐回来了,国王让人拿来纸和笔,又搬来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然后让年轻的军官坐在那里准备抄录。 接下来,那位小姐坐到了餐车前,国王掀开了绒布,一台机器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诸位,眼前的这台,叫做打字机,就是帮助人来写字的机器,至于它的效果如何,大家很快就会看到。 这两位面前的纸上内容完全相同,现在就请二位分别用打字机和手写,将纸上的内容抄写一遍,开始吧。 ”
七八分钟之后,军官首先完成了,又过了不到两分钟,那位小姐也完成了任务。 国王拿过来两人抄写的纸,向人群展示着,随后又把它们发到人群中传阅。 “这太不可思议了!”人们纷纷发出如此的惊叹,尤其是一名贵妇,应该是那位小姐的熟人或者亲戚,“弗朗索瓦丝!真不敢相信,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而且这么漂亮,没有一点涂改和污损!太神奇了!”
“是的。 简直太棒了,姑姑!”小姐地脸红红的,这次是由于激动而不是害羞,“如果我用笔来写的话,至少要半个钟头,而且没这么完美!”
国王得意的看着这一切,一脸的骄傲。 等到人们又纷纷将目光投向他的时候,国王开口了。 “诸位,这台打字机很棒吧?”得到了人们肯定的回答,国王接着说到,“现在,就在这里,我将把这台打字机拍卖掉,希望得到它地人。 可以报上你们的价格了。 ”
一番竞价之后,这台打字机以远超玛丽预测地二十三万利弗尔被人买走了。 看到有人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国王宣布了他带来的好消息,“不要失望,诸位,同样的机器,现在已经生产出来三十台,而且还在继续生产。 我保证每个需要它的人都会得到它的。 与眼前的这台一样,每台打字机上面都会打上百合花地印记,以表明它是王室出品的。 根据第一台打字机拍卖出的价格,我决定,以后每台打字机的价格是十五万利弗尔!”
玛丽很想掩面偷笑,她最初和国王商量的卖价只是十万利弗尔。 看起来国王显然已经发现,他的这个“小发明”能够值更多的钱,立刻自作主张的加上了五万。
听到国王地定价,人们立刻将目光集中到了买下第一台打字机的那名贵族身上,大家都想看看冤大头现在的表情。 玛丽之前并没有预测到这样的情况,眼看就要冷场了。
然而,正在此时,或者是受到了那二十三万利弗尔的激励,国王极其罕见的用语言替那位贵族解了围,“十五万比起二十三万来确实少了一些。 但是。 请记住,那是王室以及整个世界生产并出售地第一台打字机。 第一台!”
那位贵族的脸上立刻浮现出自豪的神色,“国王万岁!”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起来,迅速的,几乎所有人都一同喊了起来,“国王万岁!万岁!”
剩下那三十台打字机,在之后的半个小时内被抢购一空,事实上,三十台打字机一摆出来,就有两倍以上的贵族冲上来抢购,之所以耗去半个小时,除了维持秩序之外,就是德.莱歇还要一个个的登记花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