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北美使团的噩运还没有结束。 没过多久,整个欧洲都听到了一个充满戏剧效果的故事。 萨克森-科堡-哥达公爵略施小计,巧妙地把已经疲惫不堪的北美使团引到了他地领土中向着汉诺威的那一条边界上,而当北美的外交官们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的踏上汉诺威选帝侯的领土时,他们几乎是立刻就被当地的贵族们抓起来并软禁了。 因为汉诺威地选帝侯不是别人,正是英国的国王乔治三世,忠于乔治三世的汉诺威贵族们显然不会放过送上门的北美使团的,事实上。 他们早就跟萨克森-科堡-哥达公爵约好了。
其余的国家中,西班牙很快就公开宣布废止与美国之间的援助条约,那二十万英镑,反正也没有送给美国,则能够高枕无忧的躺在西班牙地国库里了,但法国驻西班牙的大使很快报告说,西班牙的贵族们对于法国的决定其实颇有微词,他们中的不少人。 觉得正是法国的这一系列行动,使得他们失去了夺回北美殖民地地希望。
然而,法国宫廷里从王后到大臣们,都没功夫理睬西班牙人的反应了,英国人对于整个事件的反应既耐人寻味又匪夷所思,却使得他们又有一点疲于应付。
事实上。 英国大使是最先公开表达了对于法兰西不承认美国和驱逐美国使团这两个行为的欢迎,称赞这是能够“维持两国间友好关系”的善事,然而,玛丽却借口工作太忙,拒绝了沃尔波勋爵的求见,真正的原因却是,还有专门针对英国的下一招呢。
果然,法国方面很快宣布了他们进一步的观点,英属北美殖民地发生了这样的叛乱并成立了这种反动政权地直接原因,是英国人无力管理这么广大地殖民地。 因此。 假如英国人不能够消灭美国的话,法兰西必然会出兵来帮助他们解决这一问题。
这条消息一出。英国方面显然谈不上“欢迎”了。 派出监视沃尔波勋爵地法国特工人员报告,英国大使在频繁的同本国进行书信往来,而从英国国内派来的密使则一个接一个的造访勋爵,因此,法兰西方面很快就听到了英国人的进一步反应。
出人意料的,英王乔治三世居然再一次提出了联姻的请求,而且,针对上一次被拒绝的原因,这一次,请求迎娶法兰西御妹公主的人,已经确定是威尔士亲王了。
当沃尔波勋爵代表英王提出这个请求之后,法兰西君臣上下,确实都吃惊不小,然而,玛丽和几位大臣们一碰头商量,很快就弄明白了英国人的用意所在。
首先,可能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英国已经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了,乔治三世虽然算得上是励精图治,但他作为国王的权利,显然无法与专制国家的君主们相比,因此,或者也只能任由议会,把威尔士亲王的婚姻拿出来做政治手腕了。
这确实是英国人的又一个政治手腕了,法国人宣布的内容似乎着眼于未来,那么,英国人就要在现在消除未来的一切不安定因素了。 这求婚正是立足于这一点,到不如趁着法国现在做出了有利于英国的行为,同法国结下这门亲事,那么,日后假如法国真的想对英国有什么行动,估计善良的路易十六国王必然会为自己的妹妹多做考虑的,也就是说,一定不会伤害英法之间的关系了。
在猜透了英国人的用意之后,法兰西的君臣们,必然不会答应这再一次的求婚了。 此外,这一次玛丽也加强了防范,她派诺阿伊伯爵夫人去了一趟大特里亚农,告诉了三位姑姑最新发生的情况,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不让正在接受“改造”的伊丽莎白公主知道,大不列颠的后冠正在向她招手。
对于英国方面,这一次玛丽则换了一个拒绝的理由,她召见了沃尔波勋爵,告诉他法国确实希望英国人能够成功的消灭掉北美地那个叛乱政权。 对于法国来说,决不能容忍这个政权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因此,法国必须保留在英国不能取胜的情况下,对北美用兵的权利。
“这一定不是贵国希望见到的情况吧?”玛丽微笑着面对英国大使,“事实上,我们也不希望打仗。 因此,到不如等到贵国有朝一日取得北美战争的胜利之后。 再来谈威尔士亲王同我们伊丽莎白公主的婚事吧,正好他们二人都还年轻,即便要成婚,也要等上两三年呢。 ”
这就等于是拒绝了,在这两三年之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事实上。 玛丽已经开始考虑遣嫁伊丽莎白公主的问题了,她写信给玛丽亚.特蕾莎女王,告诉女王英国人这两次求婚地情况,并请求精通政治联姻之术的女王,帮她在德意志各个诸侯家族中,给伊丽莎白找上一个各方面都合适地婆家。
在法国国内,随着北美使团最终落入“敌手”的消息传开,天生的演说家米拉波伯爵也在对抗伏尔泰的论战中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事实上,玛丽觉得,米拉波本人的政治才能仅仅起了不到一半的作用,更主要地原因,一是北美使团的陷落和欧洲各国的表态,使得不少人觉得这场起义可能真是大势已去了。 而另一方面,则是伏尔泰一派的很多人,也许真的觉得自己无理可辩了吧。
不过,玛丽还是依照她以前许下的诺言,签发了米拉波伯爵的特赦令,并在凡尔赛宫召见了这位社会活动家。
可怜的玛丽被吓坏了,她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除了衣冠楚楚地贵族之外,所见过的平民,也通常都是相貌周正的良善之辈。 因此。 当她见到米拉波伯爵那张藏在满头乱发之下的因激动而被扭曲、表情唐突、令人震惊的**脸之后,不禁发出了一阵战栗。
事后。 玛丽才知道,这可怕的容貌也正是米拉波地武器之一,这种恐惧,在给人以畏惧的同时,还可产生强烈的诱惑,使得观众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久久不去,因此他每次总能成功的将这最初的惊吓变成一片惊讶和赞美。
好在玛丽并不算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因此,最初的惊讶很快过去之后,她立刻恢复了以往的镇静,客客气气地招待起米拉波伯爵了。 她先询问了这位伯爵地家庭状况,当听说这古老的贵族之家只剩下这一位后裔之后,玛丽就仿佛不知道他犯过多少罪过一般,立刻表示了同情和惋惜。
“伯爵先生,我听说您地经济状况不太好?”玛丽故作关切的询问着。
“岂止是不好,陛下,”米拉波到是毫不忌讳,“我确实债台高筑。 ”
玛丽确实事先做过功课,因此她知道,对于此人,最好的收买办法就是用钱,越多越好。 于是她笑了笑,“伯爵先生,赦免您之后,我已经通知贵族事务官员们,恢复您作为伯爵的那份津贴了,我希望这能帮上您的忙。 ”
米拉波果然中了招,他立刻站起身,对着王后深深鞠了一躬,激动的回答道,“对于陛下的仁慈和慷慨,我真的无以为谢。 ”
“不要着急,伯爵,”玛丽依旧微笑着,“这份津贴,是您身为法兰西的贵族所应得的,另外,我还替您安排了一个职务,这个职务将给您带来每月一千利弗尔的薪水。 ”
米拉波的身体都颤抖了,他立刻跪倒在地,压根儿没有管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份工作,“伟大的王后陛下,您的恩典我永世难忘。 ”
“您的工作是这样的,伯爵,”玛丽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虽然您这次战胜了以伏尔泰为首的那一批思想家,但我知道,只要他们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然总是会宣扬那些危害专制制度的思想,因此,我希望您能够充分利用您现有的身份和条件,随时监视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请您及时向我汇报。 ”
“因此,伯爵先生,您现在也是属于法兰西特工人员的一分子了,”玛丽总结性的微笑吧。
“陛下请放心,我一定会办好您的任务的,”米拉波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事实上,玛丽了解到,这位伯爵的“前科”中,不乏因抨击专制制度而招致的罪名,她也记得在历史上,米拉波也算得上是**队伍中的一位伟人了,但现在,他已然答应下要为专制制度效命了,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成功吧。
“伯爵,您作为法兰西贵族的一员,我衷心的希望您能为贵族们的统治做出贡献,”玛丽鼓励性的微笑着。
“陛下,”米拉波又一次大胆的抬起了头,“我请求您考虑处罚伏尔泰以及他的那一伙文人们。 只要他们不在监狱里,就永远不会安分下来的。 ”
“伯爵先生,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给予您那样一个职位的原因了,”玛丽依然笑着,“伏尔泰在欧洲成名已久了,还有那个卢梭,如果我们没有充分的罪名的话,是很难给他们治罪的。 ”
“遵命,陛下,”米拉波终于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076 意外的发明
玛丽一直觉得,仅仅发出两个公告,再加上驱逐了北美使团,尚不够在整个事情上为法兰西树立一个强硬的形象,最好再找点儿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作为补充,以告诉整个欧洲,法国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韦尔热纳伯爵建议王后整顿军队,同时做出点儿备战的样子,在玛丽看来,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但却遭到了财政大臣泰雷的强烈反对——法兰西陆军的战斗力之差,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想要好好整顿,非得花上一大笔钱不可。
那么海军呢?海军的情况确实稍微好一些,而且,如果对北美动武,海军甚至可能是主要的战斗力量。 但要想在海军方面做做样子,增加一两艘军舰是必要的,一艘战列舰的总价大概在一百五十万利弗尔上下吧。 由此看来,玛丽觉得,购买一艘军舰的钱法兰西大概还是能出得起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建议难得的得到了所有大臣们的一致同意。
购买军舰对于海军来说确实是好事,但问题是,法兰西陆军那根深蒂固的顽疾,又将如何解决呢?要知道,在陆地上的纵深作战中,还是要靠陆军的。
因此,玛丽最后还是搁置了购买军舰的议案,她要求大臣们,特别是陆军部门的元帅和军官们,尽快做出一些整顿陆军的方案,她给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花最少的钱做出最多地事情。
上述的这种讨论性质的非正式会议。 国王现在几乎从不参加了,但仅仅在这次毫无建树的讨论之后一天,国王就过来找玛丽了,而要说的问题,却洽洽是在整顿军备的方面,到是给玛丽带来了几分惊喜。
事实上,国王并没有打算给自己的妻子某些建议。 他是来向王后求助地。
“玛丽,我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国王历来都是把忧愁写在脸上的,这次也不例外,“有个里昂人带来了一个发明,请求加入我地研究院…”
“陛下,这是一件好事啊,”玛丽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这个里昂人叫茹弗鲁瓦,”国王仍然愁眉不展。 “我觉得他的发明挺好的,但我却没办法试验它,因为这个发明,玛丽,我觉得,跟武器一样,都是有关于军队作战的,我没办法在保密的环境下试验它。 ”
“陛下。 ”玛丽笑了起来,“您使我的好奇心都不能自抑了,请赶快告诉我,这是怎样的一件发明吧。 ”
但国王却没有什么高兴地表情,他挠了挠头,“茹弗鲁瓦先生称他的发明为‘火船’。 在我看来,就是给我们常用的轮船加上了一个特殊的推进器,不过据他说效果是很好的,可以使船逆水航行。 ”
玛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国王的面前露出了某种贪婪的神色,但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这发明至少现在听起来,确实有可能用在军舰上。
“这种推进器地原理是…”国王正要往下说,却自己打断了,“算了,我对茹弗鲁瓦先生介绍的理论还有些质疑的地方。 因此我需要彻底的试验一下。 但是。 玛丽,大概你也想到了。 这种推进器一旦装配在我们的军舰上,海军就不再需要依靠风帆来航行了,他们的行动力将会大大增强。 ”
“确实如此,陛下,您想得不错,”玛丽赞许地点了点头,“因此,您就不敢对这个发明进行试验了?”
“是的,玛丽,”国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茹弗鲁瓦先生声称他之前已经在索恩河里试验过多次了,但我一定需要亲眼看一看,才能决定要不要留下他和他的发明在研究院里。 ”
玛丽又仔细的想了想,才回答国王,“陛下还是去试验吧,试验的地点不如就选在马尔利河吧,把研究院的保密部队全部带上,让他们在河道上下游设卡,并且把周围地区封锁起来。 ”
那支由凡尔赛驻军中抽调出来的,最初负责国王试验弗朗索瓦式火枪的保密工作的部队,现在已经配给了国王的研究院,成为专门地保密和防御部队。
“也只好这样了,”国王似乎并不满意,“这可能很难保密,因为茹弗鲁瓦先生说这种推进器在使用地时候有很大的烟和噪声。 ”
“陛下,”玛丽虽然对这发明愈发地好奇了,却仍继续解释着,“我认为,这种推进器,如果我们不试验它,永远都无法知道它的效果,而假如它真的有效的话,除了军用,国内的民用客船和商船,也完全可以都装置上这种东西。 ”
国王终于点头表示同意,玛丽便笑了笑,“陛下,等您安排好试验的日期后,请通知我,我也很希望看看这个发明的效果。 ”
事实上,即便知道了“火船”这个名称以及运行时会产生烟和噪声,玛丽也没把这种发明与她所知道的蒸汽轮船联系在一起,没办法,上辈子小学时学过的英国人富尔顿发明蒸汽船的故事带给她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当她在试验当天看到在马尔利河轰鸣着逆水上行的看起来很像蒸汽船的“怪物”时,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样惊奇。
试验的区域并不大,小小的轮船仅航行了不到一百米,就停了下来,国王兴致勃勃的带着几个助手赶上去查看轮船,而玛丽便叫来发明者茹弗鲁瓦,请他给自己介绍一下这船的原理。
果然是利用蒸汽!玛丽很快就听明白了,这位发明者看起来确实制造出了最原始的蒸汽机,并利用蒸汽机产生地动力。 来驱动船的行进。
“那么,先生,您造出的这种蒸汽的推进器,能驱动多大的船逆水行进呢?”玛丽看似无意的问道。
“陛下,”茹弗鲁瓦显然意识到,王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因此。 他愈发显得恭敬了起来,“我在家乡地索恩河上。 曾经试验过一条180吨的火船。 ”
玛丽知道,这是小于军舰地吨位的,但她并没有继续询问发明家,因为国王在查看完轮船之后,已经面带微笑的向自己的妻子走了过来。
“怎么样?陛下,”玛丽关切的问道。
“茹弗鲁瓦先生,”国王直接转向了发明者。 “您的这个发明很不错,但我觉得,驱动力显然不够用在军舰上。 ”
“陛下也发现这个问题了,”茹弗鲁瓦并没有因为国王指出了自己的缺点而感到不安,相反,他也兴奋起来,“这就是我来求见陛下地原因,我希望能从陛下这里。 得到技术和资金方面的支持。 ”
“先生,如果您渴望支持,那么,您和您的发明都必须加入陛下的研究院,”玛丽出言提醒,这是在研究院设立之初。 她为国王制定的办法,对于来投奔的发明者带来的发明,一经加入研究院,其所有权也就变成发明者本人和国王所共有的了。
“陛下,”这发明者笑呵呵地回答道,“为了发明这个火船,我一个人干了快十年,因此,我更希望能和这方面的专家坐在一起,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 ”
“先生。 您本人已经是专家了。 ”国王也是笑呵呵的,拉着茹弗鲁瓦的袖子。 “请过来一下,我还有一些想请您解释的地方。 ”
技术上的事情就与玛丽无关了,因此,她也就乘机同国王打了个招呼,又走过去慰问了一下在周围布防地士兵们,就乘上马车回凡尔赛了。
到了下午,玛丽派人过去问了问,国王不禁没有回来,甚至还让人往马尔利河边送了一次午餐,看来,她的丈夫,只要一遇到自己心仪的发明,似乎立刻就把保密的问题忘到脑后去了。
“陛下,国王陛下在马尔利河边做什么呢?”朗巴尔夫人好奇的问道。
“国王在试验一个发明,”玛丽很含糊的回答道。
不过,国王这样的辛苦工作似乎真的有了效果,等到他出现在晚餐桌上的时候,玛丽发现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玛丽,我给茹弗鲁瓦先生找到了一个增加航速的办法,”国王地挂着一种很少见地,怎么说呢,有点儿狡黠的微笑,“可以保证船在顺风地情况下航速能快一些。 ”
国王这是给玛丽出了一道脑筋急转弯呢,不过,玛丽很快就想到了,“陛下,您不要告诉我,您给茹弗鲁瓦先生的火船上挂上了风帆。 ”
“玛丽,原来你也想到了啊,”国王仍然微笑着,“我费了好大劲,才说服茹弗鲁瓦先生接受的呢,我觉得这是个很有用的措施呢,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来节约燃料。 ”
“是的,陛下,我完全同意这一点,”玛丽笑了笑,“不过,陛下,我指望您能告诉我,茹弗鲁瓦先生的这个发明,究竟能不能用在我们的军舰上呢?”
“这个,我现在很难确定,”国王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
这可不是玛丽希望的答案,于是她就把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诉国王,从整顿军备,说到有大臣建议购进战列舰,再到她觉得如果能使用这种推进器的话,应该暂时不要花这笔钱。
玛丽当然记得,历史上拿破仑在进攻英国失败,最终导致自己兵败如山倒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拒绝使用蒸汽船,而凭借老式帆船横渡英吉利海峡,最终遇上风暴导致全军覆没的,因此,如果必须进军北美,她当然希望法兰西海军能够装备上蒸汽船。
“确实暂时不要花这笔钱了,玛丽,”国王又很仔细的想了想,“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案的,但现在,我想我能够告诉你的是,这种东西用在军事上的可能性比我最初想象的还要大。 ”
这就足够了,第二天召开的会议上,玛丽先告诉了海军大臣以及海军的诸将领这个“好消息”——国王正在研究一种将使船的航行发生根本性变化的伟大发明,因此,暂时不考虑购买新的战舰了,免得买来了立刻就要改装。
“现在,先生们,”玛丽转向了陆军部分的元帅们,“让我们来看看怎样整顿陆军吧。 ”
077 国之重器
怎样整顿陆军?
在这个世纪里,法兰西参加了几乎所有的欧洲主要战争,从世纪初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再到波兰和奥地利的王位继承战争,最后,还有导致惨败的七年战争。 对于法兰西陆军来说,战争经历是足够多了,然而,遗憾的是,在这些经历中,能被提纯精炼出的经验确实太少了。
但经验并不是没有,在路易十四国王还当政的时候,赫赫有名的莫里斯大元帅曾被人称为“军事预言家”,同样,参加过七年战争的布塞和吉贝尔也是著名的战争思想家,而对于玛丽来说,值得庆幸的是,这三位伟大的军事家都遵循当时的习惯,著书立说,使得他们的战略战术思想得以流传于世。
莫里斯大元帅的《沉思》,布塞的《山地战原则》和吉贝尔的《战术概论》都摆到了法兰西王后的书桌上,事实上,玛丽在宫里面甚至没有找到这些书,还多亏了诺阿伊公爵出于一个传统军人的思想,收藏了多本他的战友们的著作,因此才能给王后拿来了一些。
于是,玛丽关于整顿陆军的第一个命令就随之出炉了,她命令诺阿伊公爵,将这三本书都加印若干本,分发给军中的中层军官特别是年轻军官们。
“公爵,”玛丽阐述着自己的见解,“我这样做,一方面是期望我们的军官们,能够掌握各类不同地作战方法和原则。 把上一辈积累的战争经验运用到新的战争中去,另一方面,我更希望他们能够据此发展出更多的战斗理论和技法。 ”
“陛下,我完全赞成,”诺阿伊公爵爽朗的笑了,“为此,我愿意自掏腰包印这些书。 也算是我对于陆军的一点儿贡献吧。 ”
“那就拜托您了,公爵。 ”玛丽客客气气的笑着,她现在财力有限,在这些事情上,自然能省就省。
玛丽花了好几天地时间,先读完了吉贝尔的《战术概论》,这本于1772年才公开出版地军事著作一经发行,就成为了这个时代的畅销书。 被译成了好几种文字,受到了法兰西军中诸多将领的推崇,然而,玛丽在充满期望的读完之后,却不得不遗憾的承认,这书中所介绍的基本思想,对于她这样一个穿越者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新意。
一是强调陆军在战场上的灵活机动性。 通过迅速展开训练,使得所有地作战部队瞬间就可布列成阵,从而减少布阵时耗费的时间,“在敌人还来不及弄清何处受到攻击时,我方的进攻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