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地新颖发型,吸引了极高地回头率,同样,这位夫人从服装到首饰,也极尽豪华之能事,相对来说,穿着普拉克老牌裁缝店为她特别定制的,只在胸部以下有一条细细地束带的长裙,发型也很简单,只是在首饰上能够勉强和伯爵夫人分庭抗礼的王后,就显得逊色多了。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怎么能穿得比陛下还豪华呢?”诺阿伊伯爵夫人愤愤不平。
“那没什么,”玛丽笑笑,“声音大的,正好让周围一圈的人都能听见,“因为我怀孕了,就随便她怎么穿吧。 ”
人们都露出会心的笑容,大家当然记得伯爵夫人的生育闹剧,而现在普罗旺斯伯爵把自己的妻子撇在一旁,他们的子嗣问题——愿上帝保佑,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博纳瑟夫人,这时候居然高高兴兴的挤到玛丽身边,附耳对她说,“陛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穿的那条深绿色长裙,似乎是您的陪嫁,我对这条精致而时髦的裙子印象挺深,看来,那两位女裁缝基本上没怎么改动,就卖了个好价钱。 ”
这样一来,玛丽笑得更开心了,以至于诺阿伊伯爵夫人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时,她居然心情大好的又悄悄把上述内容告诉的内宫总管,这位一向严肃的夫人的嘴角,立刻也翘出了一个不小的弧度。
大概是之前玛丽说的话,传到了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地耳朵里。 伯爵夫人“掉转马头,杀奔”王后这里来了,她一边摇着扇子,把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吹得到处都是,一边笑着对玛丽很快速的说着。
“陛下,好久不见了,听说您又怀孕了。 这真是不幸啊,我本来还想把这种新款发型介绍给您呢。 这是我同巴黎有名的发型师雷奥那一起设计的呢,这位先生,能在头上做出各种日常重大事件呢,我的这个发型,就是设计成乡村田园景色的样子呢。 ”
“哦,亲爱地弟妹,”玛丽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 “您才听说这种发型么,我想,我以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发型呢?这种发型,是要用长发卡和大量发蜡来把一绺绺头发先从根部直竖起来,随后再在这竖立起来地头发顶端做出造型的吧?哦,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
虽然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脸上盖着胭脂脖子上铺着厚厚的粉,人们还是从某些化妆的间隙里,看见了泛出来的红晕。 看来,王后说的是真的了?那么,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怎么能把别人设计出地发型据为己有呢?
玛丽仍是笑嘻嘻的,这就是身为穿越者的好处啊,想当初,作为断头王后的忠实粉丝。 她曾经非常研究过这种发型的制作方法,所以才能毫不迟疑的讲出来,深藏不露的欺负了一下她那位妯娌。
而且,玛丽的“使坏”还没有结束,她故作关心地指着身边的座位,“亲爱的弟妹,请快到这边来坐坐吧,我知道你这样的发型是没办法在马车里坐直身体的吧,这样你从巴黎赶到凡尔赛来,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
这句话就如平静的池子里掉进了一块小石子。 贵夫人们用扇子挡着脸地窃窃私语。 宛如涟漪一般迅速扩散开来,没人再怀疑王后至少是见过这种发型了——她居然连这么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当然不会坐下。 她勉强摇晃着那沉重的脑袋,对王后行了个十分勉强的屈膝礼,看了紧跟在王后身边的朗巴尔夫人一眼,就退了下去。
“那是谁?”在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转身的一瞬间,玛丽注意到了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另一名贵夫人,相对于伯爵夫人来说,这女子打扮的朴实无华,但却无法掩饰她那异常清秀的容貌,正是这种清秀,吸引了玛丽的注意力,她从穿越以来,看惯了粗线条地欧洲式面庞,对于这种最符合她上辈子地审美观点的柔美容貌,乍看之下,还真是挺喜欢地。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走后,玛丽问了身边的夫人们,没有人认识那秀美女子,而敏感的诺阿伊伯爵夫人,则提供了另一信息,这美人儿刚才离开的时候,似乎很是迟疑,在王后看她的时候,她也看了王后好几眼,才随着伯爵夫人离开了。
是么?玛丽没有注意到,她很随便的问朗巴尔夫人,“这位女士,是从撒丁王国带来的么?”
“应该不是,”朗巴尔夫人摇摇头,“我没有在宫里面见过她。 ”
“陛下放心吧,”拉塞尔夫人笑嘻嘻的,“这样的美人儿,一旦在宫里面出现,必然会成为消息的中心点了,到时候,陛下就是不想知道她的名字,估计她和某某男士的消息都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面呢。 ”
难道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要给自己的丈夫“纳妾”了,上辈子看的过多的宫斗家斗,这时候居然导致玛丽产生了如此恶俗的想法,她赶忙晃晃脑袋,把这想法赶走,想这种东西,应该是对胎教有害的吧。
然而,事实证明,还是拉塞尔夫人宫内经验最丰富,这美人儿的命运果然被她料中了——一半,圣诞节还没过完,有关的流言就传得满城风雨了。
这美人儿,现在玛丽已经知道,她的芳名是尤兰德.马蒂.德.波莉涅克伯爵夫人,居然出人意料的,与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传出了同性恋的流言。
整个宫廷震惊不已,因为这涉及到身份仅次于王后的另一位王室贵妇,一向平和的朗巴尔夫人更是怒不可遏,认为这个侄女简直是把萨伏依王室在凡尔赛的脸面都丢光了。 唯一对此丝毫不奇怪的反而是玛丽,她只是觉得非常有趣,如果她没有弄错的话,这美人儿,大概就是历史上王后的密友,左右王后做出各种傻事错事,并且同王后传出了同性恋流言的“未来的波莉涅克公爵夫人”吧。
玛丽最近总是想偷笑,怎么历史上断头王后的这些“伟大的业绩”,都被她那只穿越的蝴蝶的翅膀,扇到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的头上去了呢?这样一来,她还不得不做出更惊人的业绩来呢。
026 您早该这么做了
玛丽很想把普罗旺斯伯爵夫人闹出的花边新闻置之不理,理论上,她丈夫的大弟弟应该有办法管好自己胆大妄为的妻子。
事实证明,虽然自己已经多次成为流言的主角,但玛丽还是没有处理这种流言事件的经验,最后,还是诺阿伊伯爵夫人小心翼翼的提醒她,至少应该确认一下,这对于一名女性来说非常致命的流言,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某些心怀叵测之徒对王室成员的恶语中伤。
玛丽不胜其烦,但好在她身边有一个必须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的人,朗巴尔亲王夫人知道,也许过不了几天,她的那些萨伏依王室的亲戚们,就要来信询问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嫁到法国没几年,就居然成了女同性恋!
于是,玛丽就把整个事情拜托给了朗巴尔夫人,后者毫不犹豫的挥霍着自己那数不清的财产,尝试着每一个可以得到事情真相的途径,诺阿伊伯爵夫人甚至相信,朗巴尔夫人肯定雇人去听了卢森堡宫的壁板。
因此,当朗巴尔夫人向玛丽陈述了她所得到的,比宫廷流言还要详细的消息之时,玛丽一点儿也不意外。 朗巴尔夫人发现了康庞夫人,这位喜欢饶舌的机灵女性以前曾同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密切交往过一段时间,但她现在已被朗巴尔夫人控制,并带进了宫中面见王后,因为她很肯定的说,王后会需要她提供地有关普罗旺斯伯爵的消息。
“陛下。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确实曾对我有过过于亲密的表示和举动,”康庞夫人跪在地上对玛丽说,“但很快,波莉涅克夫人出现了之后,陛下您一定见过她,她是个大美人儿,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的一腔热情。 就都转移到她身上了。 ”
“那么,这流言是你说出来的么?”玛丽其实并不关心流言的内容。 她只关心流言本身。
“不是,”康庞夫人摇着头。
“流言的传播另有其人,”朗巴尔夫人这时候插话了,“是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地一个侍女,那小女仆的情人是龙骑兵地士兵,流言最初是从龙骑兵中传出来的。 ”
“陛下,”康庞夫人紧接着说。 “我之所以要求来见您,是因为我认为自己有义务把从普罗旺斯伯爵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您。 ”
玛丽没有回答,康庞夫人等了一下,才补充道,“陛下,普罗旺斯伯爵准备了很多害您的阴谋,他准备制造一些流言,说王储殿下并不是国王的儿子。 因为您在分娩的时候,现场并没有什么见证人能证明这一点。 而且,普罗旺斯伯爵回到他的领地去,也是为了积聚反对您地力量。 ”
玛丽看了看她身边的这些贵夫人们,好几个人都是满脸怒容,她到是很平静。 如果普罗旺斯伯爵不会有什么动作,那才奇怪呢,而且,如果她继续参与国家大事的话,这种种的攻击,一定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吧。
“康庞夫人,您告诉我这些,想得到些什么?”玛丽笑了笑。
“陛下,坦率的说,我希望成为您身边的随侍女官。 普罗旺斯伯爵一定知道我知道他的一些计划。 我担心他会对我不利。 ”
“好吧,夫人。 ” 玛丽明白,这个女人不算安分,也并不完全可信,在这种情况下,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有众夫人监视她,或者效果会更好一些,于是,她转向内宫总管,“诺阿伊伯爵夫人,请您给这位康庞夫人,在我身边安排一个位置。 ”
这一次,玛丽唯一满意地,就是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确实是有同性恋倾向这个消息了,既然不是有人恶意中伤,她也就可以不管这件事,而等普罗旺斯伯爵自己来处理了。
然而,正当玛丽决定把这事放到一边,好好考虑一下康庞夫人提供的其余消息的时候,她却发现,她又不得不还要管一管普罗旺斯伯爵夫妇的倒霉事情了。
新年的庆祝活动刚结束的第二天,克洛德公主就慌慌张张地来找她了。
“陛下,亲爱的嫂子,”这小姑娘显得非常不安,“阿特瓦伯爵哥哥今天早上出门去普罗旺斯了。 他说他要去劝普罗旺斯伯爵哥哥和他妻子离婚,顺便退掉他和撒丁王国公主的亲事。 ”
玛丽明白了,这小姑娘,看来大概是担心她自己和皮埃蒙特亲王的婚事了,于是她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亲爱的妹妹,坦白说,我认为,普罗旺斯伯爵夫人闹出了那种有损王室威严的事情,她的丈夫,是应该好好管管她了。 ”
“可是,”克洛德公主着急的嚷道,“您不能让他离婚啊,他要离婚了,我的婚事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小公主地脸就随即红了,她有些害羞地看着玛丽,那忸怩不安的样子,把玛丽身边地夫人们都逗笑了。
“克洛德,”玛丽只好安慰这小姑娘,“你的婚事,我觉得比普罗旺斯伯爵或者阿特瓦伯爵的婚事更重要,我相信国王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我们不会允许任何会损害到你的婚事的事情发生。 ”
小姑娘似乎才稍稍放心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嫂子,请您去和国王哥哥说说吧,我听说,国王哥哥最听您的话呢。 ”
玛丽几乎本能的想摇头,既然深宫中小公主都已经确认“国王最听王后的话”,那么宫里面其他人,还不知有些什么说法呢。 但玛丽还是立刻反应过来,对于克洛德公主的这种请求,她只有答应的份儿。 于是,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玛丽还是得把其他事放到一边,先去向国王报告这些新情况。 她在国王地制作间里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国王的面前摆着一推零件,一有空闲,他又开工制作新的锁了。
“离婚?”这词语使得国王大惊失色,“这怎么行呢?绝对不行。 绝对不行。 ”
国王立刻站起身,“我要去给斯坦尼斯拉夫写信。 同他说清楚这件事情。 ”
“陛下,”玛丽赶忙解释道,“我认为,普罗旺斯伯爵到是能够处理好自己的婚姻,比较令人担心的是阿特瓦伯爵,他已经好几次提出要退掉他和撒丁公主的婚事了。 ”
“唉…”国王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些人真是让人烦恼。 玛丽,你等我想一想吧。 ”
国王并没有叫玛丽坐下,看来,他一发愁,就忘记了自己地妻子已经怀孕四个多月的事实了,玛丽自己便到一边去坐下了,她现在,可经不起久站。
过了好一会儿。 国王才抬起头,“玛丽,我看我还是给普罗旺斯写一封信吧,让他管管他妻子,我也听说那个传闻了,真是不像话。 还得叫他管管查理,不要任他胡闹。 ”
“陛下还是提醒他们,都别忘了克洛德妹妹地婚事吧,”玛丽补充道,“他们两个人还可以再折腾,可是克洛德妹妹这婚事如果吹了,再找婆家可就麻烦了。 ”
国王写信去了,玛丽也就回到房间,好好的安下心来想了想。 这接连发生的几件事情,似乎都恰恰在提醒她同一个问题——法兰西王后的情报工作。 居然如此之差。 她把自己完全陷入在被动的境地中,假如没有人向她通风报信。 她比聋子,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然而,玛丽早就知道,凡尔赛宫里布满了眼线,有的属于法国的贵族们,其中肯定包括奥尔良公爵和普罗旺斯伯爵,还有些则属于欧洲各个国家,当然也包括玛丽地娘家奥地利,然而,国王和王后似乎在这方面落后于所有人,他们并没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看,在记录呢。
这样可不行,玛丽自认为必须要有所行动了,在并不清楚国王的态度时,她果断决定,首先要保证自己的消息来源,绝不能再处于这种被动的地位了。
玛丽是有玫瑰小组,似乎刺探消息,传递信息才是这群特工们的本职工作。 她承认了自己的疏忽,在成为王后之初,她所想地,居然也只是扩大经营,取得更多的收入,而完全忽视了这批人还应该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呢。
玛丽很仔细的理了理玫瑰小组的人员,所有开店的人是不能动地,因为她同样也需要钱,那么,就剩下亨利·巴尔了,当然还包括那位费拉尔伯爵。
但玛丽还有个小难题,她怀着身孕,显然不能随便出宫去,她确实可以选择传话给他们,但对于这么重要的任务,她还是希望能够同那两人面谈。 把两个大男人弄进宫里并没什么难度,但问题是,如何让王后能单独和他们说说话呢?王后的房间肯定是不能用的,国王随时有可能过来看望他的妻子。
最后,玛丽是在无计可施了,她曾经想到过几个大胆的想法,但与其说是胆怯,到不如说是她本能的不愿意做出这类事情。 于是,她只能提笔写了一封长信给亨利.巴尔,要求他负责开始着手建立一个情报组织,皮埃尔.德.费拉尔将成为他的副手,至于资金,玛丽则慷慨的表示他可以从今年的分红中取走需要地部分,但也要记账,至少要把主要地开支都留下记录来。
随后,玛丽又写了很多她上辈子从穿越小说中看来的,至今依稀记得地一些发展情报组织的方法,主要包括需要培养自己的情报人员,还要建立一套用以传递消息的密码和暗语体系。
玛丽唯一的遗憾只是她已经无法效法很多穿越前辈,找一批贫苦孩子从小来培养了,现在招募的谍报人员,大概忠诚度和敬业度,都会大打折扣吧。 但她还是提醒亨利.巴尔,尽量录用一些父母双亡的十五岁左右的聪明机敏的贫苦孩子,她还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待他们成为可用之才。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玛丽希望给她的情报体系建立某种信仰,让法国人为奥地利来的王后服务,并且监视法国人,这很可能招致那些被选用的情报人员的反感,玛丽认为,他们应该有更聪明的办法来控制这些人,但在这方面,玛丽并没有什么好的见解,只能把这个要求提给亨利.巴尔,指望他能够有所建树了。
当然,玛丽也没忘了给这个情报组织提出第一个目标,就是监视普罗旺斯伯爵的一举一动,一旦他做出什么异常举动,需要及时汇报。
这封长信很快就由进宫来给玛丽保养头发的卡乔蒂诺带了出去,很快,玛丽收到了回信,确切的说,这只是一张来自亨利.巴尔的便条,上面写着一句话。
“我亲爱的陛下,您早就该这么做了。 ”
意大利理发师同样带回来了这一年的分红,一共九万五千利弗尔,亨利.巴尔还托他捎个口信给王后,他取走了两万五千利弗尔,带着其中的一万五千,已经前往普罗旺斯地区了。
027 金钱与爵位
新年后的第二个星期,财政总监泰雷就来向国王和王后汇报,那几位国家的大债主、有名的银行家们,又找上门来了。
他们是来答复在去年底关于减免债务的谈判的,这些犹太人,大概在圣诞期间给了教堂不少布施——上帝于是出面为他们指点迷津了,他们愿意让步,可以按照最初商量的那样,减免一半的债务,但前提是,国王封给他们一人一个能够世袭的爵位。
“那就给他们一人一个爵位好了,”在泰雷说要拒绝这个要求之后,国王立刻表示反对,“我始终认为,这样强制他们减免我们的债务并不妥当,传出去,对国家和王室的名声也没什么好处,而且,用爵位换取减免债务,这本来就是我们计划之中的。 ”
玛丽自然不会反对,财政总监也只是提醒国王,如果要封爵的话,最好召开一个御前会议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否则,冒然行事很可能会招来贵族们的不满。
玛丽也有同样的担心,这个国家相当多的贵族们,都把祖先传下来的爵位当成是人生最大的而且是唯一的骄傲,现在,国王要让某些唯利是图的犹太人,不费吹灰之力——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的,获得与他们相同的爵位,这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脸面。
于是,等到财政总监离开了之后,玛丽才皱着眉对国王说,“陛下。 我觉得,如果召开御前会议的话,必定会有贵族不满地。 ”
“是的,”国王没有反对,但也同样满面愁容,“但召开御前会议确实是必要程序。 ”
“那陛下打算如何去说服那些持反对意见的贵族们呢?”玛丽觉得自己必须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让我想想…”国王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 玛丽也就只能坐到一旁,同样思考着这个问题。
好一会儿。 才听到国王有些犹豫的声音,“玛丽,你看这样说行么?就说那些银行家,减免了国家的债务,事实上,也是对国家做了贡献,因此理应受到嘉奖。 ”
“陛下说得很对。 ”玛丽点点头,“但是仅此而已,大概还不足以说服这些人。 ”
“玛丽,”国王又想了很久,才叹息道,“等会议开始了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让那些反对者们拿出钱来偿还外债。 否则,他们始终不知道,国家的财政状况有多么糟糕。 ”
玛丽没有去参加那场御前会议,但她还是很快听诺阿伊伯爵夫人描述了那吵成一锅粥的混乱场面。 就像玛丽所预见地那样,大多数贵族拒绝接受这件事情,但也有为数不少的明智者支持国王。 而国王本人,虽然仍显得犹豫不决,但他已明确表示,除非反对者想出办法去偿还那一千五百万利弗尔地外债,否则,他就只能答应银行家们提出的条件。
一个上午的会议,就在吵吵嚷嚷中结束了,玛丽在午餐后见到了疲惫不堪的国王,一见面,国王就叹息道。 “玛丽。 你想必听说上午的事情了,如果再叫我坚持一个下午。 我想还不如去借钱呢。 ”
“陛下一定要坚持,”玛丽鼓励的握住了她丈夫的双手,“陛下今天不是在争取减少一千五百万利弗尔地债务,如果今天陛下不能取胜的话,我们那四十亿利弗尔的外债,将会真的无法解决了。 ”
玛丽一上午所想到的,还有另一个重要问题,她问国王,“陛下,您有没有考虑过,给这些银行家们什么样的爵位呢?”
“他们能够期望的,应该也只是最低等的男爵了,”国王想了想,“但具体封在哪里,我还没有考虑过。 ”
“陛下,”玛丽笑了笑,“在大臣们吵嚷不休地时候,您不如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我想,那些人到最后,大概也无法得出什么结果来,陛下应该及早给他们设下一个时间底线,到这个时候,如果再无法得出决议,就按照陛下您的办法来办。 ”
国王点头称是。 玛丽回到自己房间睡了个午觉,醒来之后耐心的等到下午六点钟,才等到了关于御前会议的最新消息。
国王果然给出了三天的底线,这显然更加激化了会场内人们的情绪,反对派开始咒骂国王背弃祖制,推行赤luo裸地专制,而支持者们则回骂反对派们祸国殃民,国家政事就是坏在他们的手上。
“玛丽,我想,就把那几个犹太银行家都封成王储领地上的男爵吧,”国王累的,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了,“如果封到别的地方去,不仅不利于我们控制他们,那些可怜的人,一定也会受别的贵族们欺负。 ”
玛丽无话可说,只能劝她的丈夫尽早休息,她不能用自己的疑问再来给国王增加烦恼,但回到房间里,她立刻召见了以财政总监为首的那一批支持国王地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