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元佐,你怎么这样说话”门外响起了德芳的声音。我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人都接茬儿来。
德芳走了进来,看了眼气呼呼的元佐,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我。他冲我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总含着一丝伤感:“飘飘,刚才皇上准了四弟的请求,你…就快成我的弟妹了”
不知怎么,也许是郑允和元佐闹得,我听德芳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开心。
德芳继续说道:“四弟虽然看起来不羁,但实际最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你跟了他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还是二哥了解我”我一伸脖子,得赵燕玥也来了。他快步走到我身边,拉起我一只手,兴冲冲地说道:“皇上已经准了我们的婚事说是等你判完断掌案就让我们成亲。”
看他春风得意的脸,我赶紧收拾起心情,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只听一个声音煞风景地响起:“断掌案要是一辈子都判不完呢?”
“元佐”德芳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第三卷 飘飘花谢落谁家 第九十四章 白头公子
第九十四章 白头公子
皇上给我和赵燕玥赐婚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益王府上上下下对我都殷勤极了,只有燕容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凝香虽然高兴,但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德芳不时来坐坐,依旧温和宽厚,元佐倒是不见了踪影。至于我和赵燕玥,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对我规矩了很多,我也不再总是和他吵吵闹闹,总之两个人一副看起来相敬如宾,但实际非常尴尬奇怪的关系。不过最让我头疼的还是那个没头没脑的案子。
内刑司的三个老头一点儿也用不上,两个小太监也是滑头之极,只看脸色和权势干活,这一点我也能理解,毕竟等案子完了,他们还是要回宫的,总不愿意为我去得罪人。所以又一个月多过去了,这断掌案还是毫无起色。我又叹了口气,走到窗户前伸伸腰。只看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在和什么东西较劲。我好奇起来,透过支起的窗户,看着他。
那人个子挺高,但是很瘦,从背影看去,他头发似乎已经花白了,像是个小老头。只见他猫着腰,想是在用力扭着什么,我张望了一下,哈哈,原来是在研究我发明的报时器。我发现自己对于时间根本毫无概念,不会看天知时辰,也总记不住什么子丑寅卯,因此我就改造个了更漏,当漏中的沙子落到一定刻度时,就会蹦出一个小面人敲锣打鼓。此时,那人正好奇地看着我的发明,不时伸手摸一摸触一触。
我看了看更漏上的刻度,想到那小人马上就要出来了,于是玩心大发,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人身边,低声说道:“别动,马上出来了”
那人猛然扭头看我,只听“咣咣”两声,小面人跳了出来,同时锣声响起,我哈哈大笑,万分得意地扭头看向那人,说道:“厉害吧这是我发明的”
可是话音还没落,我就呆住了,眼前那人一头微微发白的头发,可是样貌却极年轻俊俏,尤其是那双眼眸,像最幽静暗淡的深潭,看似波澜不动,但又像沁着满腔深情一般。此时,他也定定看着我,只不过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回过神来,心里涌起莫名的感觉,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是谁啊?”
他猛然一个颤抖,无比嘲讽地笑了笑,说到:“我是谁?”
这时我才闻到那人身上有浓重的酒气,不由得皱了皱眉,说到:“你怎么大白天的一身酒气,这里是皇宫大内,你不怕杀头吗?”
他看了看我,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张脸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这人又很奇怪,邋里邋遢、酒气冲天又一副对万事万物都毫不在乎的样子,更奇怪的是,我居然对他一点儿都不反感,甚至还有很强烈的亲切感。鬼使神差地,我伸出右手到他身前,还说了句:“你好,我叫柳飘飘”
他又是一愣,看了看我的手,犹豫了半天,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他的确很瘦,手上只剩下骨头,不过他的手心温热,手掌绵软,我握了握,看着他,问道:“怎么,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苦笑道:“名字不过是一个记号罢了。”
我白了一眼,心说这人好大的架子,于是故意说到:“是吗,那我叫你木头行吗?”
“你叫什么,我便答应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木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帮你断案的。”他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帮我断案?谁让你来的?”
“开封府法典司,这是腰牌。”说着他胡乱在身上摸出一块铁牌来,我看了看的确是内刑司制的,上面写着“开封府”。
“那你来帮我什么?”
“你有什么吩咐,我就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我高兴了起来,赶紧将他带到屋里,指着桌子说到:“你一定会写字吧,你就帮我记录得了”
他走到桌前,拿起我自己写的几页笔录,皱着眉头看了看,说到:“还是那个样子。”
“别看”我不好意思地赶紧夺过来,说到:“你少说废话,我说,你写就行了”
木头终于正常地笑了笑,他提起笔,沾了沾墨汁,看向我问了句:“写什么?”
我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摇头晃脑地边踱着步子,便说到:断掌案办案记录之一,办案民警柳飘飘。经前期调查发现,发现第一只断掌的地点位于皇后宫中西配殿外月季花丛旁,第二只断掌位于皇后宫中西侧宫墙下,距离第一断掌大约50米,距离墙根不足2米,且掩埋深度不足1尺…哎,木头,我说的是不是太快了,你记得上吗?”
木头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
“GOOD”我下意识赞了一声,感觉不对劲,摇了摇头,继续说到:“前期询问了一些宫女太监,但基本没有什么有力证言,下一步拟将开展两部分工作,一是继续询问相关人员,必要时可以扩大到部分娘娘;二是对后宫开展地毯式排查,全力找到断掌所处的尸体或人。”
说完,我跑到木头跟前看了看,只见他的蝇头小楷写的极为公正,我不由得锤了他肩膀一下:“行啊理解能力挺强的”
只见木头苦笑了一下,叹道:“还是那副样子”
有了得力帮手,我表示很欣慰,心情大好的我说到:“今天就到这里吧,走,我带你去吃些好吃的”
木头愣了愣,目光闪过一丝欣喜,飞快地点了点头。
我脱下官府,带着他一路走出了朱雀门,直奔夜市。说是夜市其实白天也有人,现在正值傍晚,人还不多,我冲到一个小店,对着木头说到:“这家店的小吃特别好今天你敞开了吃,我请客”
木头笑着走了进来,他坐到桌前,看了眼菜单,说到:“我要五香蛋、牛肉粥和酒酿丸子。”
“哇塞”我拍着桌子:“你居然和我一个口味老板,他要的都来两份”
木头叹了口气说到:“这是家江南馆子。”
我点点头,支着下巴,看着木头说到:“看你年纪不大,怎么头发白了?我告诉你个秘方吧”
他看向我,脸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心里莫名一颤,开口说道:“你把黑芝麻、黑豆和黑米搅合在一起磨成粉,每次吃饭时吃一些”我又打量了他几眼,说到:“你也太瘦了,看你这身份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没人照顾你吗?”
说到这儿,他猛然愣了,脸上闪过一丝伤痛,我还以为他要向我诉诉苦,没想到他一张嘴喊了句:“上壶杏花春”
“你还喝?”我皱着眉头冲他喊道。
他苦笑了一下:“醉生梦死也是一种解脱。”
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听他这么绝望的语气,我顿时心里抽了起来,柔声说道:“木头,你到底是谁啊?”
还不等木头回答,只听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柳飘飘”那声音之大,声效之突出,我都不好意思回答,这个元佐怎么就不能稳重一些我赶紧将头埋到袖子里,见木头疑惑地看着我,我赶紧冲他挤了挤眼。
“柳飘飘”元佐喊着就冲我扑过来:“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也…也是旧地重游吗?”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想酸死我啊
元佐不依不饶一把拉起我:“飘飘…”
木头“咣”地一声狠狠将杯子砸在桌上,使劲盯着元佐。
“你是谁?”元佐也不客气。
“我是谁不重要,你没见飘…柳姑娘不乐意理你吗?”木头居然还挺愤怒。
元佐哪里受过这气,眼看就要抄家伙了,我大喊一声:“你俩干什么”然后指着元佐说到:“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点儿都没个大人样子,那么大声叫我干什么?我又不聋”同时又指着木头喊道:“你也是,你知道他是谁吗,就这么说话,他是皇子你不怕掉脑袋啊”
木头毫不在乎地说到:“这世间我只在乎一人”
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莫名振颤了一下,仿佛那根心弦被轻轻拨动,身体里也涌起一股暖意。元佐依旧不忿,他拉起我的手说到:“走,你跟我走”
我使劲甩开:“去哪儿啊?”
“去了就知道”
“你不说我就不去”
“你”
“我什么我”
我和元佐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木头站起身来,他手里拿着一壶酒,开口念到:“向来多情总是痴,唯有美酒不欺人…”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提着壶向外走去。
看着他寂寞枯瘦的身影,我居然顿时心疼异常,快要流下泪来。元佐在一旁扯着我的袖子,催道:“走吧”我刚一闪神,木头就不见了,我心里顿时慌成一团,使劲甩开元佐的手,跟着跑了出去,可是大街上空荡荡的,木头就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一下子不见了
第三卷 飘飘花谢落谁家 第九十五章春药
第九十五章春药
第二天一早我就匆匆赶到宫里,果然,木头已经坐在屋中,他正看着我做的笔记,帮我一张张滕好。
“咦,你来啦?”我心里高兴,轻快地开口问道。
“嗯。”他抬头看看我,原本清冷的眼睛中也透出了一丝笑意。
一时之间我觉得那个笑容万分熟悉,灿烂明媚的就像初升的太阳。见他在,我心里高兴起来,毕竟多了个得力的助手。
“你在帮我抄笔录啊?”我凑到桌子跟前:“还是你的字好真好”
“其实你的字风骨不错,只要多加练习,一定能写得更好。”
“我不行拿起毛笔胳膊就疼。”
“那是你施力不对,写字需得手腕用力,胳膊确是空的”
“停停停…”我冲他摆手:“这种体力劳动还是留给你吧。”我随手拍了拍他肩膀,说到:“一会儿你跟我进一趟内宫,咱们要去现场勘验。”
“勘验什么?”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断掌为什么偏偏出现在后宫。你想单纯为了吓人,那也太有技术难度了,本得下多大啊所以我判断一定是有人被杀,尸体不好处理,所以截肢掩埋。”
“如你所说,那杀人之人避嫌尚且不及,为何还要将断掌故意露出呢?”
“你怎么知道是故意?”我瞪大眼睛看着木头。
“你不是记了吗,掩埋只有一寸。那么浅,分明就是想让人发现”
“木头,你行啊”我冲他伸了个大拇指:“你说的不错,我也觉得这是个疑点,所以我要亲自去皇后宫中勘验一下。”
木头皱了皱眉:“皇后宫中?这似乎不妥。”
“什么脱不脱的走吧”我背起装有简易勘验工具的箱子,就要往外走去。正走着,直觉的肩上一轻,木头已经接过箱子:“还是我来吧”
我看着他笑了笑,不知为何,我就是对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和好感。
许是大家都知道了皇上给了我旨意,皇后亲自接见了我们,皇后宫中的宫人都十分配合。我站在第一处发现断掌处,边查看边问当时在场的小宫女。
“当时,皇后娘娘养的雪球一直在叫,还不时用爪子刨土。我起先没大注意,后来见雪球似乎叼着东西,这才看了看,一看,妈呀,真是吓死我了是血淋淋的人手”
“血淋林?怎么你当时看见的断手还流着血?”
“好像是,但又有些记不清了”小宫人摸着后脑勺,一副紧张的样子。
“你好好回忆一下,那手有什么特征?”我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嗯…我只记得那手很小,指甲非常短…其他的就想不起了”边回忆着,小宫人边哆嗦:“大人,我当时吓坏了,那手生生打开着,就像要抓人一般”
抓人?我看了眼木头,他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第二处地点在宫墙下,我看了看宫墙最多三米高,紧挨着墙边还有一棵低矮的石榴树。
“发现断掌前后可有什么异常吗?”木头看了看地面,抬头问向小宫人,谁知道那小宫人竟然脸一下红了起来,她有些扭捏,想看又不敢看木头一样,吞吞吐吐地说:“回大人,也没什么异常。这里一般都是堆放要运走的杂物,要不是皇上下令翻找,断然不会找到这儿的”
“那这里的杂物多长时间清理一次?”木头又问道。
“最多两天就要清一次,”小宫人脸上又是一片绯红:“不过那几天正好下了大雪,所以就迟了些日子。”
“下雪?”我和木头异口同声喊道。
“啊”小宫人一愣,下意识说到:“是啊,下了三天雪,这里的杂物都被冻住了,所以就迟了几天。”
我和木头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随后又将皇后宫园仔仔细细走了一遍才出来。
“你怎么看?”我问向木头。
他冲我笑道:“你不是已经有了看法,还问我做什么?”
我下意识推搡了他一下:“小气样儿”
难得进宫一次,我们俩又以皇后住处为圆心,100米为半径,仔细走了一遍。此时已经中午,日头直直晒着我们,我抱怨道:“皇宫里也不种些树,连个挡日头的地方都没有”
“你若累了,咱们就歇会儿。”木头体贴地说道。
我冲他点点头,走到一处亭子坐下。木头坐在我对面,苍白的脸被晒得通红,鬓角的血管几乎清晰可见。他的背似乎不好,总是微微驼着,头发也灰白杂糅。如果不看他的脸,你会觉得这人不是个病秧子,就是已经老年,可是他的脸分明还那么年轻:眉毛如剑,英气十足一直飞到鬓角,鼻梁高直挺拔,嘴唇微薄但棱角分明,最难得的是他的一双眼睛,真是漆黑如星,幽深如潭,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再看。
尽管知道我在看他,但木头一动不动,他端端地坐着任我研究,半天,梦呓一般说了句:“你现在快乐吗?”
“啊?”我是不是听错了?木头讪讪笑了笑:“我听说你快要当王妃了,想必一定很快乐”
我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红着脸“嘿嘿”笑了笑。
正在这时,一个小宫人走了过来,我看着面熟,仔细想了想,原来是郑妃宫里的丫头。
“两位大人,郑妃娘娘有请。”
我和木头跟着小宫人来到郑妃宫中,只见她正在抚琴,小宫人正要通报,我伸手拦住了:“别打扰娘娘,我们等一会儿。”
小宫人施礼退下,我和木头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奏得曲子我从没听过,只是觉得婉约动人。转眼看看木头,只觉得他正直直瞪着不远处开得繁盛娇艳的月季花丛。
片刻不到,郑妃娘娘站起了身,刚一转身,我和木头立刻躬身请安。
“你们来了?怎么不早点言语一声?”郑妃有些害羞一样,对着我们客气地说道。
“娘娘琴声优美,我们听得如痴如醉。”我笑嘻嘻地答道:“为了这美妙的琴声,让我们等一辈子都行,更别说这片刻了”在宫里待久了,我拍马屁的功力见长
“这位是?”郑妃看向木头。
“在下是开封府派给柳提刑的随从。”木头跟进恭恭敬敬地对着郑妃行了个大礼。
郑妃看了眼木头,啧啧叹道:“看大人的模样到挺年轻,可怎么落得这么个瘦弱身子和满头华发?”
木头微微一笑,略微颔首。我侧眼看去,直觉他的侧脸清俊异常,整个人笼罩着一种看破红尘俗世的清冷,此时一阵风吹过,他的白色衣袍荡了起来,我竟然下意识想拉住,仿佛他要飞了一样。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郑妃黯然地叹道:“想必大人也曾为情伤吧。”
只听木头淡然地笑了笑,沉声说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娘娘一曲凤求凰奏得堪称绝响,令人闻之忘情。不过在下不过是凡夫俗子,心中已无情无爱,只想将这最后一件事做完,仅此而已。”
“最后一件事?”我听他说的心惊,不管不顾地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木头冲我笑了笑,两只眼睛似乎看着我,又似乎空无一物,就如同他此刻的神情。我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本想要在问他,可是郑妃娘娘出生说到:“中午了,两位大人不如就在我这里吃些算了。”
“啊?”我魂不守舍。
“多谢娘娘”木头谦和地行礼。
一顿饭吃得形同嚼蜡,郑妃娘娘一句话也不说,木头也只是低着头吃饭,我心里一直记着他说的那句话,总想开口问他。三个人无声无息地吃完饭,我拉起木头就向郑妃告辞。
刚出门,我就迫不及待地拽住木头,冲他问道:“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无情无爱,什么又是最后一件事?”
木头两眼空洞地看着我,半刻又凄楚地笑了笑:“我那是骗她的你没见她园中的月季开得比别处艳吗?”
“啊?”他怎么说起这个,我顿时有些迷糊了,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像是比较鲜艳。”
“咱们现在去哪儿?”木头问我。
我抬头看看天,说道:“现在正是晌午,各宫都睡了,咱们也回去吧。”正说着,只见一个人影在不远处飘过,我立刻警惕起来,低声喊了句:“有人”
木头也赶紧抬眼看去:“的确是”
“走,去看看”我拉起他就跑。
“还是再叫些人吧,以防有诈”
“来不及了,再说这里是皇宫大内,不会有事的”我边说着,边冲人影闪动的方向跑去。
追了大概二十分钟,人影在一处僻静院子一闪不见了。我和木头喘着粗气来回张望,此处除了一个院子,什么也没有。我抚着胸口说道:“这人似乎是故意把咱们引到这里来的,咱们进去看看吧”
木头有些迟疑:“不会是陷阱吧”
“就算是陷阱也要跳,这是到现在为止断掌案最大的线索”说着我一把推开屋门,走了进去。木头在身后叫了一声“飘飘”,也赶紧追了进来。
我心中一震,扭回头刚开口问了句:“你叫我什么?”只见兜天兜地白粉末从天而降,顿时呛得人睁不开眼喘不上气。
“小心”木头赶紧张开双臂,一把将我护在胸前,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臂弯里。我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我的心刹那间像融化了一样。半天,木头一边咳嗽一边放开我。
“你怎么样?”我赶紧问他。
“不碍事”他喘着粗气。
屋子里还是布满了粉尘味道,我一边咳嗽一边闪着眼前的粉末,跑到门前就要开门。
“哎呀,有人把门锁了”我惊呼道。
木头也是一脸急色,他使劲拉了拉门,纹丝不动,又跑到窗户前使劲拽了拽,这才发现窗户已经被人从外面钉死。
“有人想困住我们”木头低声说道。
“为什么?”我打量着这个小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什么也没有:“如果他们想置咱们与死地,也用不着在皇宫里进行啊”
我开始“咣咣”拍门,一边拍一边喊:“开门啊救命啊”
我拍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扭头看去,木头正一脸怪异地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了?”我冲到他跟前,着急的问他,心说一定是中毒了
“你走”木头像变了个人,使劲推开我。我一个不留神坐在了地上,木头见状,似乎很心疼,他刚要伸出手扶我,脸上立刻表现出无比难受的样子,将手缩了回来。
我看着他,心里莫名恐惧:“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木头紧紧闭着眼,狠狠咬着嘴唇,身子不住地哆嗦:“你…你…别过来”
第三卷 飘飘花谢落谁家 第九十六章 失身
第九十六章 失身
木头苍白的脸上,飞起异样的红晕,他不住地颤抖,额角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突然他大喊了一声,伸手抓起我,血红的眼睛像发了疯一样盯着我,那眼神中有显而易见的热烈欲望,理智没有全然熄灭的痛苦挣扎,还有情到深处忘乎所以的渴望,更有一份失而复得的欢喜,一时间千百种情绪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流转,我害怕极了也伤心极了,伸手推他,可木头纹丝不动。猛然间他突地伏下身,含住了我的嘴唇,猛烈地吸吮、撕咬、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