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柳飘飘 作者: 维洛溶溶
一位从刑警学院毕业,学了四年法医专业,在刑警队和各种非正常死亡的尸体打交道的公安女警,因为一次现场勘验发生事故,穿越到大宋初年。没钱、没文化,只能投靠县官大人,以自己的法医专业混饭吃…不想混着混着,还和温吞吞的县官大人、腹黑阴险的小赵王爷混出了感情。如果穿越这回事,不是我能够选择的,那么爱情是不是能够选择呢?穿越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歪打正着?请看法医柳飘飘的搞笑穿越之旅。
第一卷 蓟县清平岁月 第一章 这是什么鬼地方
四天排一个班,真让人吃不消!刚刚爬上宿舍床想睡觉,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崔头,我恶狠狠地在心里将崔头从上到下问候了个边,电话还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惨叫一声,接了电话。
“小柳,睡了吗?”
“||”
“嘿嘿,知道你还没睡,快换上衣服,跟我出个现场,我在楼下等你啊,十分钟不下来,我可就破门了!”
当我套着白色运动衣,披散着头发,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冲到楼下时,崔大力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不错,正好9分钟58秒!”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咧着嘴,龇着白牙,咆哮道:“崔头,你怎么忍心如此辣手摧花,我才双十年华,天天跟着你们摸爬滚打,怎么也不知道个怜香惜玉。”
崔头明显抖了一下,被我的气势吓住:“怜香惜玉?你不是咱们队里有名的小辣椒嘛,怎么成了香惜玉了!”
我一翻白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哪儿?”
队里那辆老桑太破了,走平路都颠。崔头开车带着我一脚油门就出了四环,又颠簸了半天山路,下车的时候,踩离合的腿都木了,拐着走了半天。我倒没什么感觉,反正睡了一路,现在精神好多了!
从车上跳下来,不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燕山。
“大漠霜如雪,燕山月似钩!”我看着已然微亮的东方,大喊了一句:“杀狼嘿呦!”
“别杀了!快走,前边的同志还等着呢!”崔头从后备箱里拿出仪器盒,招呼着我向山脚下走去。
到了跟前,我才发现原来出事的是一座黑矿,矿里垮塌了,垮塌当时,窑里有三个人,解救上来时,三个人只受了轻伤,可又多挖出来一具尸体,全身黑炭似的,不辨模样。
现场已经有派出所的民警守住了,见我们到来,和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发现尸体时的情况,以及初步询问了解到的细节。我弯腰走进警戒带,就看见勘验组的小李正在给尸体以及尸体旁边的脚印、物品作标记。我悄悄走到小李身后,弯腰抹黑了手,从小李的脖子后面伸过去,边伸边鬼叫道:“小李,别动我的东西…”
小李冷不防被我吓得一蹦三尺高,我笑的前仰后附,肚子都疼了!小李气得大叫:“柳飘飘,你丫有病啊!”
其他同志听到了,也伸过脖子来凑热闹。
“呦,这不是柳法医吗?你们法医没人啦,大半夜的叫着娇滴滴的小姑娘来了。”
“哪儿啊,谁说我们队没人,我们崔头这是对我有好感,找个机会就带着我。”我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瞟了一眼崔头。
崔头有时一抖,满脸恶寒:“别乱说啊!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这时分局刑警重案队的崔队长说话了:“你们赶紧该干嘛干嘛,别穷的的了。”
我们一伙人赶紧散开了。前期技术队已经勘察了现场,现在尸体旁边只有我和崔头两个人。我们一个看头一个看脚,认认真真审视着尸体的每一个细纹毛发,仿佛面前的不是尸体,而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从体表上看,由于尸体被黑炭包裹,已经不辨肤色五官,而且刚才在解救时,明显受到了拉扯,糟脆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裂开,露出黄色的油状脂肪。现在只能看出这具尸体是个男子,其他的要等清理完毕后才能再做检验。正当我们要把尸体装进裹尸袋时,崔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尸体发丝中除了碳粉外,还有一些极其微末黄色的泥土粉末,我们又看了尸体的指甲、脚趾头缝,又发现了黄土粉末。
“这很可能只是杀人后的抛尸现场。”崔头和现场勘验组的组长在一起讨论。我则详细将刚才发现的众多细节一一记录下来,过了一会儿,崔头和我说了句:“走,和勘验的到窑里看看”。
我点点头,跟在崔头身后,刚进窑口,只见小李站在操作台前,在搜集指纹。见到我,小李白了一眼,我冲他吐舌头笑了笑。这个窑很深,发生事故的窑段在底层,因此上面没什么大碍。坑内四壁是采掘煤炭后留下的不规则言面,我拿手摸了一下,很光滑,很湿润。崔头停了下来,认真观察着坑内的情况。这坑道并不是一个狭长的甬道,而是两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窑洞,那是边采边掘形成的矿洞。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一个矿洞,轻轻跺脚,地下发出沉闷的声音。再打开强光手电仔细看去,黑乎乎的地面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辙印,印迹里星星点点散着些黄色粉末,我顺着辄印一直往里,只见越来越开阔,越来越深邃。我有些害怕,大叫:“崔头,这边!”
可是突然,坑道发生了剧烈的颤动,脚下的地面不断下陷,我发疯了一般急忙向坑口狂奔,二十米、十米,我看到崔头的脸和他焦急挥动着的手臂,我伸出手,努力够向他,可是轰隆隆几声巨响,我眼前所有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以为自己已经身在地府了,可使劲睁眼,看到的却是比地府更可怕场景:一群人,以我为中心画圆,此刻我看到的是一群古代装扮的男女老少,一边对我指指点点,一边交头接耳。
这是什么情况?我使劲闭上眼,又睁开,这次比上一次看到的多了一只狗,我又闭上,又睁开,天上一丝云飘过;我又闭上,又睁开,一个小朋友嚷道:“娘,她傻了吗?”我顿时一个轱辘跳起来,同时双手呈警体拳格斗准备姿势。
这时我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一个土包。身边围着十几个衣着破旧的“古代人”。再低头看我,自己还是出门前的打扮,顿时放下心来,原来自己获救了,只不过被一个摄制组救了,崔头呢?小李呢?怎么也不见他们来接我。
我站好,拍了拍手,讪笑地对着身边围观的人说:“谢谢啊,谢谢。我没事了,大家自便吧。”
话刚说完,一阵风吹了过来,狠狠呛了我一嗓子。我正撕心裂肺地咳嗽,身边的人“嗖”的一下不见了!怎么回事,看大家都向一个方向跑去,我心中顿时醒悟,也跟着发足狂奔,您想啊,肯定是明星来了!
也不知道是我冲的太猛,还是他们跑的太慢,我一个箭步出去,超过了所有人,直接冲进人墙包围的中心,来不及收闸,我大叫着“靠边儿!靠边儿”就直扑在一个彪形大汉的后背上,把他也压了个跟头。“哈哈哈哈”众人发出一阵狂笑。我赶紧爬起来,一边爬一边拽被我压倒的大汉:“大哥,对不起啊,您没事吧,我刚才跑猛了!”
看着他满脸是泥,我赶紧用手给他擦脸,谁知擦着擦着,周围没响动了,大汉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我来回这么一看,乖乖,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其中还包括人墙中间站着的一个…嗯,怎么说呢,勉强算是书生打扮的男子。那男子长得那叫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面皮白嫩,额头光洁,在这一堆土人儿里真是显得鹤立鸡群、玉树凌风啊!以一个从警八个月警察直觉告诉我,那玉树兄应该是这帮群众演员的头,我放开正脸红的大汉,拍了拍满身的土,走到了玉树兄的面前。
“玉树…哦,不,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哪儿啊?我们分局的崔头,哦崔大力崔队长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玉树兄直钩盯着我,除了呆若木鸡之外,没有一丝反应,我只能又以较慢的语速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题。
半晌,玉树兄才抽了口气,抿住嘴巴,瞪着我,想见了鬼一样,悠悠地说:“这里是蓟县,属幽州地界。不知…不知姑娘从哪里来?”
“哎,我说你怎么不好好说话呢,什么幽州、蓟县,这里不是北京吗?”我一个白眼飞了过去,同时伸手推了他一把。
“嘿”人群里发出一声低呼,我扭头向四周一扫,大惊小怪!
“我不管这里是哪,我就问崔头什么时候来接我?”看来得厉害点儿,我又伸手推了玉树兄肩膀一把,恶狠狠地说道。
“在下并不知谁是崔头”
“嘿,您倒早说啊!”我一股子没好气,扭脸问围观群众:“你们谁认识xx公安分局刑警队法医队的崔大力?”
我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颤,拼命摇头。没办法了,我又转向玉树兄,伸出一只手,说道:“借我手机用用。”
“手…机…?是何物,在下没有。”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是民警,警察你都不懂!借你手机用用,给队里打个电话就还你!哎,这样吧,大不了我给你钱”我一边说,一边摸屁兜,没有,又解开扣子,把手伸向衣服里兜摸了摸,也没有,想起走得急,没带钱,这才又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好家伙,玉树兄的脸红的比猴屁股还水灵。
“我出门急,没带钱。这样吧,等崔头来接我时,我让他给你钱。”我边说,又伸出手去拍了拍玉树兄的肩膀。这在刑警队养成的动手动脚的毛病,看来是改不掉了,我见玉树兄被我拍得一脸不自在,心里也有些不落忍。正在这是,一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找到了,找到了…”
我这一高兴,还以为找到崔头了,赶紧冲上去,揪住那衙役甲的领子,劈头盖脸问道:“在哪儿?!”
也许是我的高音过于具有穿透力,衙役甲明显惊着了,呆呆地伸手向西北方45度角的方向指了指,我一把松开他,吼了声“谢谢”,就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喊:“崔头,崔头!你害我差点儿小命没了,回去得请海底捞…”
一口气冲了200米,怎么一个人也没见,我站住左右一打量,发现50米前,一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上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我心中一怔,恐惧立刻占满了整个人!我颤颤巍巍地向地上那人走去,身后是打狼一般随着我跑过来的人群。
终于走近了,一看,我的心顿时平静了,那人,哦,不,应该说是尸体不是崔头的。既然不是崔头的,我就没有了心里负担。习惯性的,我站起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头到躯干再到四肢,仔细观察了尸体以及尸体四周,没有带划粉,我只好用手指在松软的地上划出了尸体的大致轮廓。随后,我潇洒的一抬头,指着离我最近的衙役乙说:“麻烦您搭把手,帮我给尸体翻个身。”
衙役乙很夸张的浑身一抖,看向玉树兄:“大人,这…”
第一卷 蓟县清平岁月 第二章 我来自哪颗星
玉树兄沉默了,我有些生气:“我是警察,赶紧的!”
“李威,按这位…警察姑娘说的做吧。”
这位李威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呆站在一边,手脚无措,不知如何下手。我耐心地说:“别害怕,我负责上身,你负责下身。我说一、二、三,你就和我向一个方向使劲就好。”
实践证明,理论起作用的前提是有一个能够接受信息的脑子。李威刚把手放在尸体腿上,还没等我喊“一、二、三”就吓得“妈呀”一声撒了手,害得我差点爬在尸体上。到底玉树兄是有文化的,识大体、顾大局,他忙走上前来,蹲在我身边,冲我点了点头,我赞许地冲他笑了笑,喊了声“一、二、三”,尸体被我们翻了过来。
看到尸身的正面,玉树兄不由得抖了抖,我体贴地说道:“好了,你如果感觉的不适应,可以到稍远一点的位置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哦,对了,你赶紧找一个手机,给110打电话。”说完,我头也不抬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虽然我平时嘻嘻哈哈、懒懒散散,但一工作起来,那是百分百的投入。我在沈阳刑警学院学了四年的法医学,啥没见过,上吊、抹脖子、喝毒药,碎尸、焚尸、变态咱也见过,没什么大不了。我先对尸体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才伏下身子细细观察。
从外观上看,这时一名年龄在40至50岁之间的男子,此时尸体面部表情丧失,瞳孔散大,眼微睁,口微张。我用手点按了尸体肱二头肌位置,并抬起尸体胳膊,发现已经开始出现尸僵变硬的状况。此刻尸体上肢微弯曲,头微倾于一侧,下肢伸直,足尖略向外翻,拇指向掌心弯曲并被其余四指覆盖,手呈半握拳状态。尸体肩部、背部、臀部、小腿后面凸出的部位被压成扁平状态。
我仔细观察尸体面部,发现脸上清晰地印着草席纹,手臂和脚腕处也有清晰的勒痕。尸体表面无外伤,面部表情也成比较自然。暂时看不出他杀痕迹。我习惯性地对身边的李威说道:“死亡时间大约2到4个小时前,尸表正常,暂时未发现被侵害痕迹,初步断定为自然死亡。”
正当我抬起头,准备招呼大家不要紧张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一个小孩子见我抬头扫过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正纳闷,一名看着体格挺壮实的中年妇女,“嗷”的一声晕了过去,还有几个老人,双腿直哆嗦,眼看就要倒下去。
我赶紧上前,伸手要扶:“大爷您站好。”这下可好,那大爷当即翻了白眼,晕过去。
我不明所以的望向玉树兄,只见玉树兄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难道是我脸上沾了东西,我一摸脸,没有啊。姑娘我虽然不是花容月貌,但小有姿色还是真的,要不怎么担得起“刑警一枝花”的称号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里这么多土包子,真受不了。我虎威威地走向他,刚要伸手推他,他反应过来,退后一步躲开了,差点儿让没准备的我闪了跟头。
这次还没等我开口说话,玉树兄先张嘴了:“警察姑娘胆识过人,谢某真是自愧不如,佩服佩服!”说着还对我双手交握伸长了胳膊,弯腰拜了下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好说,好说。”
这个谢某继续说道:“在下蓟县县令姓谢名天齐,子若谷,敢问警察姑娘尊姓大名。”
等等,是哪里出了错?听他这么严肃认真的说,我的脑子刹那间短路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颤着声音说道:“你先别管我叫什么,你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说的是年代,朝代”
见他一头雾水,我启发到:“汉朝,刘邦?”
见他莫名其妙,不置可否,我又说:“三国,曹操?”
他继续莫名其妙,我又说:“唐朝,李世民?”
他面色稍变,但依然不置可否,我又说:“宋朝,赵匡…”
这会还没等我说完,这个谢某一下子跳了起来,诚惶诚恐地看着我,喊道:“大胆小民,竟敢直呼我太宗皇帝名讳。”
完了,完了,看来我是穿越了…我心中伤心欲绝,爸爸妈妈、崔头小李,还有一个月的海底捞,你们都在哪儿啊,谁能赶紧出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啊,此时此刻,我想起了小沈阳的小品“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豪!”我使劲闭了闭眼,又睁开,还是谢某那张春风脸,又闭又睁开,还是谢某那张春风脸,只不过距离稍微近了些。
我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太困了正在做梦,一定是的。睡一觉就好了。”然后自己身子一歪,果真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梦寐以求了好久的宁式床,刷成红色的木纹,轻沙笼住的床帏,还有枕头前画着花鸟鱼虫的屏风,真是美啊!真感谢周公让我在梦里享受了一把古典家具瘾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姑娘,您醒啦。”
“诶,啊?!”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忙坐起身,只见眼前一个12、3岁的小女孩,穿着粗布衣服,头上简单挽了两个发包,此时此刻正怯生生的,捧着一个粗苯大碗站在我的面前。
“你,你是人是鬼?”我吓得抱紧被子,缩在床角。
“我叫小红,是谢太爷让我来照顾姑娘的。”
“谢太爷?”我好想不认识什么太爷啊,只依稀记得有个叫谢什么齐的年轻男子…哦,对了,是姓谢的县太爷。
“小红,你,你不是骗我的吧。”我试探地问道。
“骗您什么?”
这孩子真是实诚,这话听起来,就像侮辱我一文不值一样。不过转头一想,的确,谁会来骗我啊,还布这么大的局。我讪笑了一下,说道:“小红,你过来,让我摸一下。”
闻言,小红明显肉颤了一下,但还是一步三挪地走了过来,我扣住她的手腕一抹,有脉搏,又把手贴住她的胸口,有跳动,确定小红是个活生生的小姑娘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好巧不巧,正好看见了谢太爷站在门外。见我看他,谢太爷马上背过身去,还故作姿态地轻咳了一声,说道:“警察姑娘,谢某可否进去问姑娘几个问题。”
“死心眼”,我淡淡地哼了一声:“哦,好。”
谢太爷这才转过身来,低头走过来,只不过路过小红时,脸明显一红,脚步明显一滞。
“姑娘精神可大好?”
“哦”
“…姑娘言谈举止甚是洒脱,这仵作之能更是让人惊叹。谢某敢问姑娘芳名,若是早有大名,还望姑娘如实告知,谢某也好不要轻慢了姑娘。”
“这话说的,要是我没有大名,你是不是早将我扫地出门了?”我狠狠白了他一眼,嘀咕道:“封建思想”。
谢太爷明显一怔,也许我说道他无法辩驳,脸顿时通红,但随即又说道:“姑娘教训的是。”
别看我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但最是嘴硬心软,见谢太爷如此低声下气,我也不落忍,开口说道:“我叫柳飘飘,是个警察,哦,就是你们说的捕快。但是我不抓人,我只负责验尸,发现证据,为打击破案服务。你滴明白?”我连比划带说,生怕自己解释不清楚。
不过看起来,谢太爷似乎脑子还比较好使,接受能力比较快,他“哦”了一声后,点了点头:“那姑娘从何而来,家在何处呢?”
不说还行,一说我就忍不住了,眼泪就像打开的自来水龙头,哗哗的。谢太爷见我这般摸样,也心有不忍,柔声劝道:“想必姑娘定是有难言之苦。”
“我也不知道自己家在何处,要到哪儿去。”我泪眼婆娑:“我本来在一个坑道里勘察,结果地震了,等我醒来,就这样。我也想回家,我也想父亲母亲,我也想崔头…,呜…哇哇…”我呼天抢地的痛哭,谢太爷紧张的小脸煞白,还不是回头张望在门前探头探脑的其他人。
等我哭够了,谢太爷才开口说话。不打断别人这一点我比较喜欢,现在这个时代,谁都自认为比别人牛,谁都只顾着自说自话,能够认真倾听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柳姑娘…”
“叫我小柳或者飘飘就行。”
闻言,谢太爷身子又是一抖,思考了半天才开口:“小柳姑娘,那你今后打算如何?”
“不知道。”
“…”
“对了,你是县太爷吧。”
“隆恩浩荡,不才正式蓟县县令。”
又拽文,我心里鄙视了一下:“那你这里缺不缺人?我可以当个仵作。”
“这,恐怕不行。我朝尚无女子做官的先例。”
“女扮男装呢?”
“这是欺君之罪,更是不可。”
“那你这里总有个位置能留下我吧。我要求不多,三餐管够就行,如果再能发些零花钱,就更好了。”
“那小柳姑娘会做什么呢?”
“呃…这个,这个嘛,我…”我搜肠刮肚地想自己能用得上的特长:游泳肯定不行,唱歌这儿也不是地方,突然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张嘴儿就问:“谢太爷,您结婚了吗,哦,我的意思是您娶亲了吗?”
听我这么一说,谢太爷立刻额头划过三道黑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某…”
“长话短说,哎呀,算了,还是我说吧。我首先不当丫头,不当小妾,您不能使唤我、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情。我生性自由,无拘无束,您不能限制我的自由,还要尊重我的生活喜欢、个人隐私和兴趣爱好还有,我虽然留在府里,但不是白吃白喝,更不食嗟来之食,所以你要给我安排一个职位,让我挣得其所,吃的有尊严!”我一口气说完,不容他细想,紧紧逼问道:“可以吗?”
谢太爷明显还没品味完我说的话,被我这么一问,更是晕了头,我端出审问罪犯的气势,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犹豫不绝,要是同意你就点个头,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