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喜娘扶住二丫走过了麻袋铺的路面,寓意为传代。而另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和蔼的老人发出响亮的声音喊道:“请新娘入内屋。”
苏攸禾便猜测他可能是司仪了。
这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由于屋子门口恰好是朝南的方向,男方父母便早早的坐在那里等候了。
只是这规矩也多,需要上拜天地,下拜祖先,最后再拜养育之恩的父母。随后喜娘端来一个盘子,里面放了两杯酒,这便是敬酒了。这些都是按照婚嫁的规矩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当行毕礼之后,这时候,新郎官儿便用红绸子牵着新娘二丫,再次又喜娘跟随在旁边最终送到了洞房。
这时候,常嫂嫂拉上正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的苏攸禾进了新娘的新房里面。苏攸禾躲在门口,看着新郎官用用象征称心如意的秤杆挑起新娘二丫的鸳鸯盖头之后,苏攸禾只见二丫的脸瞬间便通红起来,不过,红扑扑的煞是好看。这时候,喜娘适时的将枣子、花生、糖果等向新房床帐内四处抛撤,这就是开头说的那个早(枣)生贵子了。
不过,这时候,还是有几个孩子跑过去偷偷的拾起掉在地上的几个糖果,花生,却被喜娘假装喝斥一声,这才一哄而散的躲开了。
苏攸禾并不感兴趣,只是想象着这二丫以后就成为媳妇了,真不知道这是好呢?还是好呢?
常嫂就是为了让苏攸禾问新郎官要喜钱的,可是苏攸禾压根儿就不想去,便趁着常嫂不注意,就偷偷跑了出去。心里本想着娘亲,这都半天了,始终没见到她的影子,便隐约有些急的。虽说她不是非常的害怕,可却还是面对自己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心里担心不已。
于是,便要顺着来时的路一个人跑回去,却见大牛他们在不远处正吃着什么。就忍不住走了过去。半路上却碰到尾随而来的石头。
两人便一起向场里走去。原来,大牛,二牛,小猫们正在吃油糕,焦灿灿的油糕流着黑油油的糖水,加上猪油炸过的样子,便还是让苏攸禾的口水流了下来。石头站在旁边也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儿。
二牛见阿禾过来了,便高兴的拉住她的右手,将油纸里面吃了一半的油糕塞到了苏攸禾的手里,“阿禾妹妹吃。”
苏攸禾其实早就想狠狠的咬上一口,却一转脸的同时看到了石头的馋相,便还是将已经剩了少一半的油糕又掰了一半,递给他,甜甜而软软的说道:“石头哥,你也吃点吧。”也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便将自己手里只剩丁点的油糕吞咽了下去。
小时候吃惯了外婆家的粗粮淡饭,曾经回到家里的一阵子时间里面,只想着外婆做的红薯糊糊,以及稠稠的金黄色的包谷榛。这如今再度吃到农村的小糕点,心里倒是非常的满意。一想到日后可能会在这个桃源村呆很久,心里并没有厌恶感,反而满是欢喜。
“嗯嗯,二牛哥,好吃,真好吃。”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句‘你真好’的赞美的话。
二牛一听阿禾这般称赞,心中满是喜悦,像吃了好多甜酥的油糕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羞涩的回道:“只要阿禾妹妹喜欢就行。”
苏攸禾只顾着嘴里的香甜,并未注意到二牛的表情,便随口道:“很喜欢。”待油糕完全入肚之后,就将石头介绍给他们几个,这毕竟是孩子,不一会儿就打成了一团。
而苏攸禾本要回东庄的,谁知大牛说他来的时候见到了蓉姨,蓉姨知道她当了提灯童女之后,便放下心来,托了常婶看着她,又顺便让大牛们也相互照应着,这才在村长家里帮衬着一些活计。
苏攸禾听了,心里算是稳了稳。这时候,石头见大家都兴致高昂的样子,便自告奋勇道:“我带大家去学堂转转,今儿可是楚夫子教学的。大家可以跟过去听听。”
“楚大哥吗?”大牛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道啊,反正我们叫他楚夫子。大牛哥,二牛哥们,你们跟我走吧。”石头说着便在前面领路,后面跟了几个小伙伴。
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树林里面,苏攸禾并不认识路,但是却之前听大牛哥说过,这过了树林就是北庄了。她四处观望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大厦子房里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就忍不住走了过去。
大牛们和石头们都蹑手蹑脚的爬到窗户外面,偷偷的听楚夫子讲课。
苏攸禾走进一听,心里倒是非常的惊讶,原来,这位楚夫子正在提问学童们一个关于曹操的问题。
苏攸禾趴在窗子外面,和几个小伙伴们等了半天都不见有人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便吸了吸鼻子,皱了皱眉头,忍不住直起身子,朝着里面脆脆的喊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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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再遇美人
楚夫子正在学堂里面讲课,便问了一个问题,道:“魏国的曹操和蜀国的刘备争夺汉中的时候,关于进攻还是撤退的问题导致曹操迟迟不肯做出决定,几乎难以决断,致使军事上陷入困境。因此,便有部下问曹操该如何行动,曹操并不做任何答复,只说了两个字。这个部下便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便命令部队撤退,你们有谁知道曹操说了那两个字让部下豁然顿悟吗?”
此时,苏攸禾恰巧走到了窗子下面,而凑巧又听了这个故事。静静等待的时候,却未有一人回答,心下就急了,脱口而出两个字。
鸡肋!
楚夫子等了很久,见无人知晓的时候,正要说下课,等着他们午饭后再告知自己答案,谁知却听到了窗子外面一个脆生生的女音说出了答案,就忍不住转过过头去。
苏攸禾刚刚站了起来,抬头就望向里面,却正对上了楚夫子期盼的眼睛。这一望,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
原来是她!
原来是那美人!
为什么是鸡肋?楚木边问,边走出了学堂。只是眼睛至始至终都盯着苏攸禾,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心里暗自嘀咕,要早知道是那个死变态美人,就不吭气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亦或是你只是知道这么一点点罢了?”楚木好笑的问道,却是挑衅的看着苏攸禾。
“这很简单,只有鸡肋才可以清楚的表达曹操的意思。而所谓的鸡肋,指的就是鸡的肋骨。鸡的肋骨如果扔掉,会觉得可惜;可是吃下去有没有什么味道。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尽管舍不得,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说明白点,曹操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撤退的意思。而那部下却也是聪明之人,自然明白曹操的用意了。”苏攸禾一口气说完,不给楚木问话的机会,免得他又说出什么为难自己的话来,看看他的表情苏攸禾就知道自己昨晚上惹错了人。
不过,苏攸禾还有一点庆幸,那就是自己有个五岁的身体给遮挡着,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来。
只是当苏攸禾说完这一番话后,并未意识到这些非一个五岁的女童会分析出来的。因此,当苏攸禾再度看向楚木的时候,就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啊,了不得啊,阿禾。”大牛赶紧趴过来身子,拍了拍苏攸禾的肩膀,称赞道。
“阿禾妹妹真厉害,连这个都知道哦。”小猫伸着短短的胳膊,挽住苏攸禾的胳膊亲昵的说道。
石头也是露出羡慕而崇拜的表情面带笑容的看着苏攸禾,然后不住的点头,算是肯定。
二牛却并不着急去夸赞苏攸禾,而是对着楚木刚要问道,一瞧,才知道是楚大哥,心中便更是欢喜,急忙问道:“楚大哥,阿禾回答的对吗?”
楚木正盯着苏攸禾露出探究的目光,被二牛这样一问,便随口道:“她回答的——很对。”思忖了一下,还是照旧回道。
二牛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连忙转过身子,这才拉住苏攸禾的胳膊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就知道阿禾最棒了。”要知道,在桃源村,能够被楚夫子夸奖,可谓真是莫大的荣幸了。
别看这楚夫子只有约摸十五岁的年龄,可是知识却是极为的渊博,逢年写对子,编春联,打算盘,甚至于连那些大大小小的纠纷,只要经楚夫子一算,告知大家,便很快的就平息了是非。人们也很愿意将孩子送到这里来,自然是引来了人们的恭敬和谦顺的敬拜。
因此,只要是楚夫子赞赏过的人,便异常的受到欢迎。
而苏攸禾自然不知道这个种缘由,只是随心所欲,随便回答的,没想到却在无形中将她自己牵扯进去,冥冥之中和这个人有了挂钩。
苏攸禾听到楚木的话,还是撇了撇嘴,当然回答对了,这还是听外婆村里一个八十岁特别喜欢三国的老伯说的,如今在这个异世碰到知晓三国之事的人,倒有些出乎意料罢了。
苏攸禾看了看几个伙伴的眼神,迟疑了一会儿,终是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甜甜地说道:“大牛哥,咱们走吧,阿禾饿饿了。”看来只得转移视线,苏攸禾暗暗想道。
大牛正在崇拜的看着他的楚大哥,一听阿禾拉住自己的胳膊撒娇道,就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楚木却是笑了,这小女娃倒是懂得多,就连自己也只是知道鸡肋,却并非完全知道为何是鸡肋,听她这般一说,道也是恍然大悟了。
听到他们要走,也是不拦着,只是俊脸上多了一分诡异的笑容。而苏攸禾扬长而去,连头都没回。不是不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后面有股奇怪的光芒射向她。就像每次公司里面玩杀人游戏的时候,她第一个被杀时,都有种强烈的杀气冲向她的额头。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种气息稍显暧昧。苏攸禾随便乱想几下,便否定自己的想法,随着伙伴们回吃饭去了。
大牛他们陪着苏攸禾在新郎官家里吃了饭,苏攸禾找到常嫂,告了她先回去了。又和石头告别。石头许诺下次爹爹去东庄的时候会跟随过去看看他们的。孩子们这才不舍的分手。别说只有这么几个时辰,却也玩出了一些感情来。许是农村的孩子本就良善,才会这般掏心肺的迅速成为朋友,苏攸禾这般认为。
这便随着伙伴们一路上玩玩耍耍竟然到了下午才回到了家里。途中,苏攸禾本想去大牛家里看看那盆土豆苗子,可是却遇到了焦急等在路口的母亲,这便没了机会,只得跟在母亲的后面,和大牛二牛哥们挥手作别。被母亲领着再度走进了村长家里。
这接下来就是关于这娘俩吃住的问题了。苏攸禾只得先暂时放下所有的杂念,一心填饱娘俩的肚子再说。
进了屋里,村长一家都在,苏攸禾没想到他们竟然比自己回来的还早,便先甜甜地叫了声爷爷好,婶婶好等。而狗蛋也坐在村长的旁边,只是趾高气昂的看着苏攸禾。
正文 第十七章 安顿下来
苏攸禾只是瞄了瞄狗蛋,便低下头,拉着母亲的衣角,躲在身后,认真的听着村长的话。
“听狗蛋他娘说你们是来找亲戚的?”村长今儿刚刚嫁了女,许是心情虽说有些不舍,却也是一桩喜事,就连声音都变得令人感到亲切而和蔼起来。
聂氏一听,赶紧回道:“是的,本是找娘家的一个亲戚来着,可是来到这里,却记不着他的名字了。”
“喔,是这样子啊…。”村长偏着头想了想,又用手捋了捋胡子,将嘴里的铜质烟锅在炕沿上磕了磕,又往进放了一些烟沫子,然后点了火,吧唧吧唧的吸了几口,这才缓缓的说道:“我们这桃源村大了,恐怕找起来比较麻烦,而且你忘了名字,找起来估计很难…。”说着,便瞅了瞅她们母女,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旱烟,吐了烟雾,盯着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娘俩,瞧这细皮嫩肉的,估计在家里也不是经常干活的人。
便又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娘俩就先暂住在我们东庄吧,等以后有机会了,想起来名字了,再找找也不迟。”
旁边的狗蛋一听,立马就从炕沿上高兴的跳了下来,这时候,脸色也变得缓和了许多,硬是拉住苏攸禾的小手儿直摇晃,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以后就可以和你玩了。”
庆二媳妇坐在房中的一个小凳子上,看着这儿子狗蛋兴高采烈的样子,便心里怔了怔。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也站了起来,满脸喜悦的说道;“是啊,公公说的对,这以后你们娘俩就先住在这里吧,慢慢找,况且这阿禾也小,经不起这几下折腾,你也身子单薄,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就先住在东庄吧。”
庆二媳妇说着便侧过身子谦恭的问向公公,道:“爹爹看如何呢?”
“嗯,二媳妇说的也对,这先安排了好让她们早些休息,只是…,这那里有合适的地方?”村子有‘吧唧’吸了一口旱烟,在烟雾缭绕中仔细的想。
这时候,石材恰巧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张红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排排的毛笔字。苏攸禾只是瞥了一眼便清楚的看到那整齐的字是一些菜名,只是石材进来的时候,看到门边站着的聂氏,愣了愣,憨厚的一笑,便脸微微有些发红了,点点头,就朝着村长走去。
“大伯,这就是昨儿到今天的菜单以及花销,我都记在上面了,钱数什么的,都有,您看看。”说着便双手将打开的红纸递了过去。
谁知,村长看到石材的一瞬间,眼睛一亮,便也只是接过纸放在了旁边,又将铜烟锅放在炕沿上敲了半响,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你爹在山上留下的那个小屋子,你和三个孩子还住的习惯吗?”
石材一听,便如实回道:“大伯请放心,我们四个人住的还好,多亏了大伯时常照顾几个孩子,解了石材的围。”石材说着,露出感激的神色。
“嗯,这样应该的,你爹去的也早,你那大嫂分了家,只能让你住山上的那间屋子,真是为难你了。还要带上你爹爹留下的三个孩子,当爹当娘的拉扯着他们。这在咱们东庄,你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大伯也知道,也想帮你,但是到底也没有多少能力,咱们东庄,你也知道,比不了西庄,北庄,倒是比的南庄稍微好些,可是却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大伯记着你爹在山上还有间竹子屋,里面放着一些书籍,是不是?”村长说着,便抬起头,慈祥的看着面前的石材。
“是的,是有一间竹子书屋”。石材不知道村长大伯问这个干什么,便想也没想就照实回道。
村长听了,捋了捋发白的胡子,拍打着膝盖,最终说道:“你爹爹那书屋是不是也不太用,你看你和孩子也小,书也不看,屋子那么大的,又闲置着,倒真是可惜了…。”村长说着,便叹息道。好像物未尽其所有些惋惜的样子。
石材咋闻这话,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憨的说道:“大伯,呵呵,你看,这,呵呵,也是我整天出去打猎,种田的,倒是忘了竹屋里面的书了。”
“倒也是。那你看这样子…行不?”村长便将竹屋暂时性让给蓉娘娘俩住的事情说了出来,只等着石材回话。
石材听了,初感惊讶,后来却有些欢喜了,便迅速的点了点头,却一偏头看到聂氏站在那里低着脑袋,忽地又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回道:“石材就听大伯的安排了,这竹屋空着也是空着的。”
村长一听这话,便知其意了。就点了点头,又对聂氏又是一阵询问。聂氏就想,只要有个住的地方,什么都好。而且村长也说了,这石材人老实,也懂得些知识,他的爹爹就是一个教书先生,只是去世了,孩子们就是石材照顾了。
而且,石材和聂氏两个人也可以相互照应着,把这日子过下去就好了。
聂氏听了,不敢表现的过于欣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却在答谢村长的时候,脸上才可以看得出隐藏起来的知足。苏攸禾一直站在聂氏的旁边,对于屋子里面的事情,旁外者清,早就看出了端倪来了,就只等着村长发话了。
石材因为已经完成了村长交代的事情,村长便让石材带着苏攸禾娘俩去了山上的竹屋里面,先安顿下来再说。还说这以后有什么需求,若他可以办到,就会尽量满足的。
苏攸禾知道这村长也只是说说,送走了人,在其他庄里面落得了好,也赢得了民心,更是她们娘俩的救命恩人,无形之中算是攒了足够的人气了。
不过,苏攸禾也只是想想,毕竟还是很感激村长的,没将她们娘俩赶出桃源村,反而伸出了援手。这些让苏攸禾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些。
狗蛋本要随着苏攸禾一起去山上石材的家里,可是由于天快黑了,又被庆二媳妇挡着,只得许诺了明天去找苏攸禾玩儿。苏攸禾点点小脑袋,算是同意。狗蛋这才兴高采烈的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好不开心。
这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爬了一半的石头山路,这才看到了茂密的山腰中,一块平坦的地面上有一个屋子,走近一些,才发现后面斜一些的地方还有一个竹屋,苏攸禾便确定,这就是石材叔的家。
这时候,屋子里的孩子们恐是听到了响动声,便一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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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初到竹屋
四周幽静,突兀的传出孩子们的欢呼声,打破这半山腰中的安宁,让周围多了一份鲜活的气息,苏攸禾就在这份气息中找到了属于自己一心想要的那种感觉。
“阿禾妹妹,你来了。”二牛兴奋的说道,顺手将苏攸禾从聂氏的身后拉了出来。
“喔,阿禾哦,你来了啊,真高兴,晚上还回村里面?”小猫抱住苏攸禾的肩膀问道。
“小猫,蓉姨和阿禾妹妹还没有住的地方,回村里住哪?”大牛出声问道.
“哦,也是啊。”小猫转移了对象,走到聂氏身旁,仰着小脑袋不解的问道:“蓉姨住哪呢?”
聂氏一听,再看这女娃和阿禾一般大小,小脸儿红扑扑的煞是好看,便略微蹲下身子小声回道:“蓉姨没地儿住,就来投靠你们了。”说完,还冲着小猫露出柔和的笑容来。
小猫一时有些愣住了,还从来没有人向她这般笑。小猫登时感到万分的和蔼可亲,就抱住聂氏的腿,一时竟然莫名其妙的喊出了‘娘’。
这一喊,引得大牛二牛以及苏攸禾都是一惊一乍的直视着他们的蓉姨,娘亲。
石材在旁边倒是多了几分的窃喜,却还是赶紧缓和气氛道:“村长让阿禾的娘亲先暂时住在你们爷爷留下的空竹屋里面,和咱们做个邻居。你们觉得好不好?”
“好,好,好…。”几个孩子一起再度欢呼起来,石材这才赶紧领了聂氏来到了正屋后面的屋子里面。又从门框上摸了半响,取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打开锁链,一个温雅的书屋便呈现在苏攸禾的面前。
苏攸禾的眼前一亮,抢先摇摇晃晃的跑了进去,这才看到屋子的一面墙旁是竹子造的书架,各式各样的书籍放在那里,看的她眼花缭乱,却是爱不释手。苏攸禾粗略的看了一遍,这个书架竟然像个小型图书馆,不但分了类别,还标注了每个类别的名称,而苏攸禾就在第二层写有古字‘农业’的书籍旁边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些对自己万分有效的书籍,苏攸禾内心的那种急速膨胀的兴奋让任何药物的催化都无法平息下来,只见她亟不可待的拿起一本破旧的,稍微拍了拍灰尘,然后小心翼翼翻着都要掉了的内页的书籍细细读起来。
石材没想到阿禾会这般喜欢书,便笑呵呵的说道:“既然阿禾爱书,那以后这些书就放在这里了,你随时可以看的,只是这屋子里面光线太暗,待会儿我去为你们点个油灯,你在细细去看。这屋子今儿还要打扫下,落了些灰尘。爹爹在世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打扫,干干净净的比我们住的屋子都要一尘不染,只是如今,我是记起来了才会收拾。”石材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憨一笑。
聂氏,也就是蓉娘听了,倒是没什么,对这屋子也是异常的喜欢,便回道:“有老石大哥了。那次真是误会你了。”蓉娘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记起那次将钱币甩给了石材,就微微有些尴尬。
“没。没什么。”石材见蓉娘给他道歉,便急忙想要辩解,谁知倒是越发的结巴起来。
“娘亲,我们收拾吧。”苏攸禾本想继续看书的,怎奈这天黑的太快,一转眼的功夫便昏暗下来,几乎看不出字迹来,看到娘亲正在那边不知如何是好,就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蓉娘一听阿禾叫自己,便立刻转过身子,惊问道:“怎么了?”
苏攸禾一听这话,不禁撇了撇嘴唇,心里却是偷偷直笑。“娘亲啊,我们晚上住在这里,可得要打扫一下的。”苏攸禾无奈的嘟囔了一下小嘴儿,还是出声提醒道。
“是啊,那就赶紧收拾吧。”说着,便动起手来。
石材和孩子们也不闲下,立刻拿油灯和簸箕笤出,还有端盆子拿抹布的,这人多力量大,扫地,抹桌子,挂蜘蛛网,很快的就收拾完了,只是还差个炕,这暂时性是做不了炕,幸亏也不是很冷的样子,只得秋季,明儿石材就打算赶紧做个炕,好让这娘俩有个躺的地方。
不过,石材先找来两块木板,又端了几块平坦的大石头,两头各堆放一些,这才将长长的木板放于上面,下面又点了几块小石子,待稳当了,便又从自己的屋子里面拿出一床破旧的棉被和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