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刚刚收功的风吟笛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凤栾一脸愧色的看着她。
“笛子,对不起…”
“师兄,不管是你还是二师兄我都会帮,哪怕只是处于同门之谊,已经子时了,睡吧。”
风吟笛转身朝软榻上走去,突然闻见空气中一样的味道,于是微微一笑转身又走回了榻上来。
“我突然又不想睡软榻了,这几日马车里睡得不好,我还是睡床吧。”
凤栾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一愣,正欲起身被她一下子扑在了榻上。
“嘘…闻!”
凤栾见她神色严肃,仔细地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分明是隔壁的房间传过来了,有些了然随即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道:“那你便睡这里吧。”
窗棱外面的人警惕地看着里面两人滚到了一起,一时间外裳里衣四处乱飞,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顺手添了点催清香,转身朝隔壁的丙字房和丁字房去了,不想里面都是空的根本没人!
房顶上正看着月亮的鬼影跟鬼杀相视一笑,鬼影伸手过来,鬼杀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摸出来一只碎银角子递给了鬼影,主子果然是主子,不仅上的了床还抱得美人归,可怜了她辛苦挣来的半两银子!
床边诡异地吊着的两名身形娇小的蒙面人又汇合到了一起,其中一个朝另一个打着口型。
“这边已经差不多可以动手了,你那边的呢?”
“这边滚到一起了,我给他们加了点催情香,一时半会儿的也起不来。”
两双心意相通的眼睛看着对方的唇形说完,均朝对方一点头道:“进!”
“吱呀”窗户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仿佛是夜里风大吹开的一般,床上的两个人呼吸沉沉,看样子已经中了迷香,大概懿王只有在这个女子手中才会栽得那么狠吧,若是平日她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得手。
“我将懿王绑了,你将那个女子杀了!”
阴狠毒辣的眼神在夜的黑暗中迸射出一丝光亮,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
“不可,主子说过这个女人要带回去给他,若是杀了不如留给主子呢!”
诡异的一笑充满了同样阴狠的味道,两人一点头,分别朝着床榻上两人的脉门出手,风声微滞,眼看着已经到了南宫墨雪和夏侯懿的手腕处。
“唰!咔擦!”
“妹妹,小心!”
床榻上的两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三尺之外,而两名蒙面者一人手腕经脉断裂,一人被南宫墨雪的软鞭内的锯齿划伤胳膊,留下了约莫一寸长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们竟然…”
“懿王,你当真如此狠心弃我们姐妹于不顾?既如此当年又为何救我们?”
其中一人捂着点住肩部的几处大穴,声音晦暗不明的说着,仿佛跟夏侯懿是旧识?
“我认识你们吗?”
夏侯懿有些疑惑,自己何时认识这种手段下乘功夫诡异的南昭人?并且还是女子?
南宫墨雪见他微皱的眉头,便知道又是桃花债,不禁叹了口气随即鞭子一甩收了回来。
“既然是南昭人,且说说为何出尘会中了迷幻散,是你们的杰作吧!”
夏侯懿沉声道,一瞬间逼近两人身前,手还未动便已经震得她们口吐鲜血了,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窗棱上的水汽立即结成了晶莹的霜花。
两名蒙面女子同时咬下自己的舌尖,仅仅是一息之间夏侯懿同南宫墨雪面前显出一阵青烟之后两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哐嘡”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凤栾同风吟笛走了进来,看向夏侯懿同南宫墨雪两人,见他们完好无损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下了迷药,你们没事吧。”
凤栾见两人气色如常并无异样放了心。
“无事!”
南宫墨雪跟夏侯懿同时答道,而窗外的鬼影跟鬼杀没追到蒙面人反了回来,跟夏侯懿禀报。
“主子,对方身形诡异,似是擅长幻术,我跟鬼杀都差点着了他们的道儿!不过已经追到了线索,南昭在清丰县的一个巫师圣坛,恐怕跟南诏国师脱不了干系。”
“嗯,不必再查了,她们是南昭国师的人,太后寿宴上出现过的双生巫师。”
南宫墨雪突然沉声道,众人皆是一惊。
夏侯懿颇有些惊讶,虽说这两人确实是女子,但也不能就断定她们的身份…
“太后寿宴那日她们的眼神就没有从你身上挪开过,再加上她们身上特别的曼珠沙华的味道,想认不出来都难。”
南宫墨雪解释道,然而她的话听在别人耳中就变了个味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倒像是个嫉妒的小媳妇!
风吟笛跟凤栾笑眯眯的道:“我们回去睡了,明日出发。”
鬼影跟鬼杀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只剩下南宫墨雪跟夏侯懿两人还站在房里。
“丫头,过来!”
夏侯懿坐在床边,斜倚着床柱朝她招手。
“不…”
南宫墨雪也仿佛反应过来方才自己的话是有多丢人,背对着他站着不肯动。
“既然你不过来,那我过来吧。”
夏侯懿瞬间移到她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地将头搁在她的肩上,竟然有几分安心。
“丫头,睡吧,明日恐怕我们要乘船走了。”
他们没有拿到五毒花,便不能招惹麻烦上身,等拿到了五毒花再好好跟南昭国师算算账。
不知道为何,被他软言软语这么一哄,南宫墨雪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转身上床躺下睡觉了。
夏侯懿也只是揽着她睡觉,并没有过分的动作,一夜好眠。
清丰县郊外三十里一个乱风岗旁的破庙中。
方才被鬼杀追到巫师分坛的两名黑衣人如今满身鲜血地跪伏在地上抖若筛糠。
“青蝶,平日里你最听话,你先说,若是说的好了这次便饶了你们,说得不好,你们姐妹便不必跟我回南昭了。”
阴狠幽寒的声音如同淬了毒药的利刃,一点点地割进地上人的身体,两人身上的黑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的雪白中衣,然而上面染着的鲜血却根本不是方才被夏侯懿他们所伤的。
“主子,奴婢说实话,求您放过我跟姐姐吧。奴婢跟姐姐打听到了懿王的下落,于是想去刺杀,没想到他狡诈阴险设计我们姐妹受了重伤,我们不知道坏了主子的计划,主子您息怒。”
步青蝶说完跪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敢动,而步青鸾则是附和着点头。
“这么说,你们并非是故意去想要救走夏侯懿?”
男子暗紫色的唇色衬得整张脸如同鬼魅一般妖冶却可怕,地上的两名女子同时一抖,身子伏的更低了。
“不是,我们是去杀他的,若非如此我们为何受这般中的伤?”
步青鸾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咬着牙说到。
“很好,那今晚你们姐妹二人来伺候我吧,若是伺候的好了,本座便再相信你们一次。”
男子伸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殷红带着鲜血的舌头让地上的两人抖得更加厉害了。
“怎么?不愿意?”
凌厉的目光朝地上的两人激射过去,如同要将她们凌迟处死一般,一股寒气从脚底起来,地上的两人绝望的点了点头。
“奴婢愿意,伺候主子是奴婢的福气。”
姐妹俩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们都知道主子最喜欢的便是用尽手段折磨行房的女子,那样的经历只要有过一次便是终生的噩梦,如今因为被夏侯懿拒绝,因为南宫墨雪那个贱女人的干涉,她们不得不回到这个变态身边受辱,南宫墨雪你的死期不远了!
破庙中破旧不堪的神像后面,男子按下一个莲座下面的凸起,“轰隆”之声过后一个黝黑的通道尽数亮起了长明灯,仔细看便会看见这些长明灯都是东海鲛人制成,每一座都价值千金,却叫人不寒而栗!
两人亦步亦趋的跟在男子身后走了进去,一个巨大的宫殿显现在两人眼前,冒着热气的温泉和巨大的黑玉大床,四处散放着的都是各种狎昵的用具,看一眼便让人不敢再上前。
“伺候本座更衣。”
男子站在浴池边上,邪魅的容色掩盖不了他眼中的嗜杀和残忍,他眼中闪着的点点兴奋之色让身后的两人颤抖的厉害。
步青蝶阻止了步青鸾上前的脚步,独自上前给他更衣,深紫色的纱衣一层层除去,露出健壮姣好的身材,见他依旧闭着眼睛步青蝶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转身退下去,被他一把按在了池边的榻上。
衣物撕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步青鸾的惊叫声,步青蝶已经被男子压在了榻上,从背后占有了。
“怎么,蝶儿不喜欢吗?”
男子一脸阴鹜的神色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随即伸手拿起一旁的玉势塞了进去,伴随着女子的尖叫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兴奋的红晕,随即狠狠的动了几下,觉得没意思转头看想一旁站着的步青鸾。
“青鸾捂着嘴干嘛?过来。”
男子朝另一张榻上一趟,瞥向缓步走来的步青鸾。
“平日里本座最疼你,今日你便来服侍本作吧,若是让本座舒服了,今日你们姐妹也能少受些苦。”
步青鸾掩住惊恐的眼神,在他身边跪了下去,低眉顺眼的趴在一旁,竭力忍着心中的恐惧和眼泪。
“嗯——真乖——”
男子一伸手将她揽到自己身上,三两下撕碎了她身上染血的中衣,浑身只留下一个鸳鸯戏水的肚兜,不由得眼色微暗,值得夏侯懿出手相救的女子也不过如此。
冷汗顺着额头低下但是却不敢出声,步青鸾瞥了一眼旁边快晕过去的妹妹,咬牙忍耐着这些年都忍了何况是这一次。
“才一会儿,青鸾就这般忍耐不住了?”
语毕暗紫色的唇邪魅的一勾,伸手将步青鸾扔到了地上。
一旁晕过去的步青蝶睁开眼爬了过来,她不能看着姐姐被折磨死,哪怕是她死。
“主子,青蝶错了,您罚我吧,放过姐姐吧。”
“嗯?知道错了,不过本作如今不想要你了,若是你乖乖地听话杀了夏侯懿的话,我就考虑放过你姐姐,否则…”
手上狠狠地一用力,身旁的步青鸾的人完全痛晕了过去,步青蝶含着泪,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知道主子要的不过是蹂躏她们姐妹,就因为懿王曾经救过她们,但是只要能活着,这些算得了什么?
温热的血顺着软榻滴到地上,步青蝶闭上眼等待着一整夜非人的折磨,都是因为南宫墨雪这个小贱人,懿王殿下才会忘记了我们姐妹,你该死!
大殿之中点起了催情的熏香,晕过去的步青鸾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一旁浑身鲜血的妹妹,惊得叫出了声。
“醒了?过来将这个吞了。”
墨玉桌上放着一枚暗红的药丸,女子惊恐的摇了摇头看见妹妹晕死在一旁毫不迟疑的吞了下去。
浑身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令人恐惧的瘙痒传来,随即便是从未有过的快感和欲望。
“舒服吗?来,坐到我身上来。”
如同毒药一般蛊惑的声音响起,步青鸾乖乖地照办了,头发被揪住,然而疼痛却换不醒她的理智,只是疯狂地动着,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墨玉床上躺着的男子瞥着面前的绝色双生花,又想起了夏侯懿的面庞,不由得诡异一笑,只要洛出尘不醒你便会回来我身边,不管你走的多远都会回来的,至于南宫墨雪那个丫头,若是你喜欢我会让你留下她的…
睡梦中的夏侯懿皱了下眉,不知道为何睡得总是不太安稳,太还未亮他便睁开了眼睛,瞅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小人,弯着唇角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眉眼。
睡得正香的南宫墨雪突然发现爹爹养的虎妞冲到自己面前来舔着自己,痒痒的湿湿的感觉十分怪异,终于忍不住伸手推开他,却换来一声闷哼,咦?虎妞的叫声怎么跟夏侯懿那厮一般?
缓缓睁开眼,南宫墨雪瞥见的是夏侯懿正吻着自己的额头和唇,手也伸进了自己的里衣,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南宫墨雪一下子恼了。
“夏——侯——懿——你做什么?”
“唔,我醒来的早,就…什么都没做!”
他立即将手伸了回来,还不忘将她唇上残留的痕迹擦干,小心翼翼的看着南宫墨雪暴怒的小脸,等着她发威。
“日后不许上我的床,你敢上一次我便打你一次,打到你不敢为止!”
“我宁愿挨打。”
夏侯懿伸手紧紧地抱着她,讨好地在她怀里蹭了一下,一副宁死不放手的模样,让南宫墨雪哭笑不得。
“懿王殿下,您今年贵庚啊?”
“三岁半!”
“自己睡觉好可怕,要姐姐抱!”
“你先起来,约莫该出发了,再不起来他们等急了。”
南宫墨雪好言哄着,对这位撒娇的爷彻底无语了。
怀里的脑袋又蹭了蹭,南宫墨雪才明白这厮不是只会用暴力解决的,他竟然还敢装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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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锋芒露046 临时改道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夏侯懿磨了下牙,装死不说话。
“主子,凤神医他们已经在船上候着了,早膳也备在船上了,请主子跟南宫姑娘移步,若是主子不方便,我们便推迟一个时辰…”
鬼影终于知道为何鬼杀总是将这种活计让给自己了,这简直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我们就来,你先过去吧。”
南宫墨雪强压着心里的愤怒,镇定无比的答道,随即狠狠瞪了一眼缠在自己身上的夏侯懿,伸手将他四肢掰开,一脚踹下了床!
“唔!丫头你好狠的心啊,谋杀亲夫!”
夏侯懿并不生气,从容不迫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踹的地方。
“懿王殿下请自重,本姑娘似乎并没有许给你。”
想到他平日的恶行,南宫墨雪寒着脸开始穿衣服,一身少年商人的装扮顷刻间弄好了,她起身照了下镜子才满意的回头。
“我好了,你好了没?”
夏侯懿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随即抬首道:“走吧。”
两人神色如常地从客栈出去朝码头走了过去,马车早已搬上了船,一艘巨大的三层高的船只出现在他们眼前。
商船长约五十余米,宽二十余米,高十余米,通体黝黑是金属和实木打造的,船身经过良好的防水处理,表面的木材泛着油光之色,十分坚固。
本以为他们四人一行需要十分隐秘,没想到如今却越发地高调了,南宫墨雪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夏侯懿,满眼询问。
“这是远之的商船,朝景家去的,正好拿来用上一用,省的咱们太过惹人注目。”
夏侯懿微笑道,还算秋远之是个有良心的,否则当初赤影也不会随便跟了他。
“嗯,这不得不说是个好办法。”
两人从容地走上了这个巨大的商船,上面入口处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早已恭敬地后在那里了。
“家主吩咐让秋平好生照顾贵客,若是贵客有何吩咐尽管跟秋平说便是。”
一名沉稳的中年男子朝夏侯懿跟南宫墨雪行了个礼说道。
“远之有心了,若是有需要我们会跟秋老板说的,一路上还请多费心了。”
夏侯懿抱以微笑,让已经四十多的秋平眼神一晃,明明几名男子都是相貌平平可是身上的贵气和压迫感却十分浓烈,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毕竟能叫家主远之的人不多。
“贵客说的哪里话,这是我秋家之幸,两位这边请,三楼是平日里休息的雅室,二楼这边是六位贵客的房间,我就住在旁边,若有什么吩咐叫一声便能听到。”
秋平客气地引着夏侯懿和南宫墨雪朝船舱里进去,内力尽是金丝楠木打造的船身让南宫墨雪开了眼界,这东辰第一首富究竟是有多有钱…
“劳烦秋老板了,先前上来的四位都分别住在哪个房间?”
南宫墨雪打量了一下秋平,随即看向宽大通道里最里面的六间房,心里有些犯嘀咕。
“回公子的话,不大说话的一男一女住在最外面的这两间,而另外两位公子住在最里面左边的卧房,余下一间客房是两位的。”
秋平瞥了一眼南宫墨雪跟夏侯懿,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种关系,自己只不过是应主子要求这般安排罢了。
“再安排一间房给我住。”
南宫墨雪转头瞥了一眼秋平,毫不退让说道。
“公子请见谅,因为这一次去景家要的货物众多,因此除了我以外还有三名秋家德高望重的老板同行,这二楼一共八间房,实在是腾不开了啊…”
秋平脸上一脸为难,总不能让几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住在一个床上吧,这可不成啊!
“秋老板不必为难,他跟你说笑的,我们就住最里边右边的那间房,多谢!”
夏侯懿笑着将南宫墨雪搂过来,不由分说拖着她朝房中去了,秋平一脸了然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甲板上去了。
“夏侯懿,你是故意的吧!”
南宫墨雪挣脱他的怀抱,朝后退了两步走到窗前站着。
“故意什么?让别人误会我们有关系还是让你跟我住一个房间?”
夏侯懿一脸无辜的说道他真的不知道这艘船只剩四间房间,更不知道这是秋远之故意安排的…
“你!真的不是你做的?”
南宫墨雪转身瞥了一眼房间中的摆设,四处都是新的用具,甚至还有一个耳室可以沐浴换洗,不过却没有软榻,只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
“从这里出发到景家地界大约要几日?”
她立即接受了事实,反正只要过了这段日子便好,再说夏侯懿也不敢没有分寸。
“若是顺利的话三日吧,遇上天气不好需要休整的话约莫七日左右。”
夏侯懿朝一旁的椅子上走去,沏了杯茶独自品了起来,还是远之了解他喜欢什么,当真是和他胃口呢!
“这几日你都不许睡床。”
南宫墨雪一副赌气的模样,撅着嘴往榻上一坐,发现床榻上的用具材质都跟夏侯懿在京陵府中用的一模一样,倒也算是舒服,于是双脚一踢,腿一抬蜷在床上补眠。
见她喜欢夏侯懿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唇齿间尽是方才的茶香,混合着浓郁的紫罗兰香味,直扑向睡着的南宫墨雪。
“丫头你就这么狠心?不让我睡床难道睡甲板?”
夏侯懿将头凑过去,整个脸突然在南宫墨雪面前放大,南宫墨雪闭着眼假寐不理会他,但是耳边灼热的气息却让她脖颈痒痒的。
“你想睡床也可以,老规矩。”
南宫墨雪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道,她知道风吟笛因为凤栾身上的伤定然是要跟他住在一间的,而自己跟夏侯懿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定哪天他就把持不住要了自己,想到他那般恶劣的行径南宫墨雪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什么都听你的。”
夏侯懿伸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冰凉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上,整个人都倚在她身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墨莲香。
背上传来酥麻的触感,南宫墨雪都快要哭了,他这般撩拨自己就是料定了自己不敢招惹他,真是越发的坏了。
“丫头,自从上次我们吵架之后,我便每日都在想你,如今好不容易能日日见到,你还凶我,心里难受得紧。”
夏侯懿闷闷的声音传来,听得南宫墨雪心里一颤。
“后来去北齐的路上我发现了你,忍不住想要吃了你,我以为你心里喜欢的是别人,所以才会下手这般重,后来我也很后悔,害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南宫墨雪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以为他这样的人能说句对不起便已经是极限,没想到他竟然一句句地跟自己解释,心里的防备和高墙随着他低低的话语,一寸寸坍塌,若是之前她接受了这个人的感情,那么现在她便是接受了他的一切。
“我这不是没生你的气了么。”
南宫墨雪轻轻地说道,她早就不生他的气了,在她知道千年冰魄的事情的时候,他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她并不想一辈子做个自私的人,起码他想要的她都会给,所以如今才这般纵容他…
“真的吗?不生我的气了,可是心里还是会难过的吧,我一声不响弃了你就为了千年冰魄,后来跟你解释还伤了你,太后寿宴上我并没有求娶你,如今皇上将你指给了出尘…”
夏侯懿将脑袋埋在她颈窝里,每一句话说的都很艰难,他无数次的想要跟她所这些话,却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担心一说出来他们现有的好感都会消失殆尽,害怕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弃自己于不顾…
“嗯,是这样的。”
南宫墨雪淡淡的点头,随即转过身来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突然笑了。
“一开始我很生气,你一声不响扔下我就离开了,连句解释都没有,后来我便想其实于你而言,我也不过是个丫头,也许你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我。”
南宫墨雪顿了顿,伸手捂着夏侯懿想要说话的唇,接着道:“后来我混进送亲队伍不过是为了早日寻到解药,解除你体内的蛊毒之后我们便两清,可谁知道那日在河里被你撞见了,那个时候我的确恨你,不过听到你跟我道歉,以及我问你千年冰魄的事情你并没有否认,我突然间明白了你为何会这般做,若是换了是我只怕也会这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