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这个大傻子!我不会再任性妄为了,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不会在逃避你的好了…
她轻轻的褪去身上的大氅,盘膝坐到了夏侯仪的背面,凝神运气,双手拍到他的后背上,开始用自己身体内的内力帮助洛出尘引导蛊虫走向。即便是今日给他输真气之时有所损伤,自己也还是能帮上忙的,毕竟这寒冰床洛美人也支撑不了多久。
凤栾抬眼看了一下寒冰床上的三个人,心中微叹,随即加快了配药的速度,他们三人都很清楚夏侯懿如今的情况本就十分危险,如今在被人下药怒极攻心,蛊毒更加猖狂,必须找到解药才能彻底解毒,然而那些药几乎没人知道是否真的存在。
七日以来,洛出尘每日都耗费自己的内力给夏侯懿压制蛊毒,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身体本就十分孱弱,那近乎透明的皮肤又白了几分。
凤栾一皱眉,伸手将洛出尘提了起来,扔到一旁的软榻上,这两人都是不要命的吗?随即转头看向南宫墨雪。
“雪儿,将他体内的蛊虫引到心口附近,他本就是寒凉的体质,只有在那儿才能控制住蛊毒发作。”
南宫墨雪一惊,随即运气引导着他体内的蛊虫朝夏侯懿心口处游去,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因为疼痛的颤抖,却一言不发。
“慢慢来,别着急。”
凤栾将备好的银针放到冰床之上,自己也盘腿做了上来。缓缓地伸出手朝着热气走过的地方开始施针。
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刺进夏侯懿身上的穴位,控制住热流回返蛊虫乱窜的情形,而南宫墨雪的气息开始不稳,她的双手在颤抖,他不应该替自己受这等折磨!
见她几乎快要撑不住的模样,凤栾厉声道:“你若是不想他死,就给我坚持住,只有他活下来,你才有机会道歉!”
南宫墨雪一惊,随即收敛了心神,死死地咬着唇瓣一点点将蛊虫引回到夏侯懿心口周围。
而凤栾手上的银针也扎完了最后一个穴位,才舒了口气,轻轻扶着夏侯懿的身体让他躺下来,而南宫墨雪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雪儿,将这个药喂给他,等他醒过来便带着他上来,我先将师兄带上去,他这几日几乎耗尽了内力。”
凤栾将药留在了桌上,叮嘱万这些抱起洛出尘朝出口走去,南宫墨雪轻声低泣着,心里一万遍的骂着自己是个白痴,双手轻轻将夏侯懿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给他理顺脸上散乱的发丝。
她将手搭上夏侯懿的脉搏,感受到他渐渐平静的气息和平顺的真气,才收回了手,却不想被刚醒的夏侯懿紧紧攥在了手里。
“你醒了!”南宫墨雪急忙要去拿药,却被他制止了。
“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儿!”
夏侯懿有些沙哑的声音和他脸上不正常的殷红色,提醒着南宫墨雪他中了媚药,虽然服下了解药,但是因为这会儿他身子虚弱还有是些不适。
南宫墨雪扶着他的头躺了下来,自己侧躺在夏侯懿身边,轻轻地将他的头放在自己怀里。
夏侯懿伸手环住她的腰,有些依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并且还是以这般模样。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眼中的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顺着她光洁的下巴滴到夏侯懿额头上。
他伸手轻轻地给她拭去泪痕,“嘘…我没事了,别担心。”
夏侯懿将身体朝她靠近了一些,虚弱的身子做这些有些吃力,但仍然不妨碍他抱住她的身体,死死地再也不会放手。
南宫墨雪原本发烫的身子如今因为整个人脱力变得凉了下去,但身体仍旧是燥热的,如今一天之内折腾了两次,顶不住内力的消耗,温热的液体顺着鼻子流出来,滴答一声滴在寒冰床上。
“丫头,你…”夏侯懿转身起来,寻了棉布给她堵上鼻子,又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愧疚的南宫墨雪。
“我没事,许是最近吃了太多上火的食物。”
南宫墨雪捂着自己的鼻子,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随即将夏侯懿的药和热水递过去,示意他吃药。
夏侯懿见她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抬着托盘的样子,皱起了眉道:“不想吃,这药着实难以下咽。”
“呃…我给你取些梅子来,你吃完我立刻塞进你嘴里如何?”
南宫墨雪想起自己吃药也是这幅模样,于是想到了同样的办法,没想到对方却一脸不配合地撅着嘴道:“不要!”
两人气氛有些僵持,也有些诡异,南宫墨雪鼻血停了之后,她用清水洗净自己的脸,最终还是南宫墨雪先妥协,坐到他身旁,又将他扶了起来,让他倚在自己身上,才又拿起药丸道:“乖嘛,你把这个吃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夏侯懿一听,眉一挑道:“你喂我。”
南宫墨雪捻起盘中的药丸,递了过去,夏侯懿乖乖的张开嘴,将药嚼碎咽下去,又接过她手中的温水喝下去,见他一脸纠结的模样跟自己吃药一般,便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扑哧!”原来他也不喜苦涩的味道,难怪那么爱吃甜食呢。
“我扶你上去吧,如今你身体虚弱,总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凤栾让我…”
夏侯懿直接用唇自己的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带着些惩罚性质的啃咬,让怀里的小丫头瞪大了眼睛,却又不敢挣扎,怕伤了他。
他霸道的索吻让怀中的人儿完全不知所措,她含着雾气的眼眸有些歉疚又有些羞赧,似乎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然而她的身体却比她的嘴诚实得多,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怀里任由自己误作非为。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夏侯懿也知道自己霸道的将她占为己有恐怕会给将军府和相府带来更多麻烦,所以今日他放任出尘带走她,只希望能给她保护,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哪怕是一刻见不到她,心里都空荡荡的,一想到她在出尘身边,自己就会失控!
“呼…”终于获得空气的小人儿大口的喘着气,却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夏侯懿有些粗鲁的吻放开她的小嘴一路向下,从她的额头到鼻尖,再到耳垂,一边重重的吻下去,一边啃咬,惹得怀中的人轻呼出声,可他这一次却没有心软放过她。
他散下来的长发轻轻的扫在南宫墨雪身上,手上却将她搂得更紧禁锢在自己的胸前,迫使她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透过她身上的中衣,自己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发烫的温度以及她狂跳不已的心。
“懿…不要…我错了…”她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不仅没有让对方停下来,却越发恶劣的向下吻去。
“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跟我撒谎!”
夏侯懿恶狠狠的说着,更加肆意地汲取她身上的芬芳,南宫墨雪被他吻得脱力,又不敢挣脱他,担心他现在身体的情况,任由他予取予求。
有些扎人的粗粝胡渣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而对方还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自己。
修长的大手顺着她中衣的下摆探了进去,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引起一阵阵颤栗和轻呼。
怀中的小人满面殷红,就连眼梢都染上了浅浅的玫红色,夏侯懿俯身再次吻上了她诱人的唇,将她的呜咽声打断。
他的手一路向上,一颗颗将她中衣上的盘扣解开,每当怀中的小丫头挣扎之时,自己便吻得更加用力,终于在最后一颗盘扣解开之时,怀中的小人不再挣扎,之时满眼雾气的看着自己,却也不吱声。
“丫头,你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你也要相信我会护住你的家人,没有人能伤害你,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在乎的人!”
夏侯懿放轻手上的动作,他紧紧抿着的唇也勾起了一丝笑意,看着身下的小人儿,轻轻地吻着她的脖颈,缓缓地向下。
“唔…”被吻到敏感地带的小兽出乎意料的没有伸出她锋利的爪子,只是顺从的将手环在自己的脖颈之后,羞赧的闭上了眼。
她听得见他异于平日的强烈心跳,她后悔今日的任性妄为差点害死了他,她也看清了自己的本心,她不能在逃避自己心里有他,她决定信他!
夏侯懿控制不了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然而他却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见身下的丫头并不反抗,心底升起一丝怜惜,随后停止了动作将她搂在自己怀中。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微凉的怀抱以及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让南宫墨雪渐渐平静下来,她伸手拿过大氅盖在他身上,又坐了起来,垂首整理自己的衣服。
门外响起了凤栾淡入春风的声音:“懿王殿下、雪儿该出来了,再待下去于你们两人身子都有损伤。”
冰窖内的两人先是一愣,继而脸上变换好几种神色,夏侯懿才正色道:“嗯,这就来。”
再一看,对面的小丫头整理衣服的手都有些发颤,中衣的盘扣怎么扣也口不好,夏侯懿便低低的笑了起来,将她一把拉进怀里,然后开始十分自然的给她整理衣服。
门外的凤栾打开懿王府书房的门朝外面走去,仍旧是平淡如水的面色却被月光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银色,衬得他离去的背影也十分萧索。
昨天当了一次后妈…妞们都出现了…。某蓝其实素亲妈…。顶锅盖爬走…
卷二 锋芒露004 登堂入室
南宫墨雪将他的衣服从旁边的榻上拿过来,仔细地给他穿上,夏侯懿只是斜睨着她,伸着手让她给自己穿衣服,两人都沉默却又有些暧昧浮动。
“为何不告诉我你做这些事?”南宫墨雪垂着眼,却不掩饰心里的担忧。
“我以为我能承担。”夏侯懿神色坦荡,他不想她受苦,每日见她喝那些药,眼看着她就快要成人,心中便十分着急。
“你这个大傻子!”南宫墨雪有些气绝,若是没有今日的事情,他是打算瞒着自己一辈子么?
“恩,不过你更傻。”夏侯懿笑道,冰凉的身体因为她的体温有些微暖,心里也十分愉悦。
“现在跟我说说这蛊毒的事吧,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你若是欺我我便…”
“你便如何?逃跑吗?这个你最擅长了,不过你不觉得自己没机会了吗?”
夏侯懿大笑出声,重重地将她搂进自己怀中,又揉了几下她的头发,才放开。
“你身体内的蛊毒是自母体带出来的,叫做子母蛊。南疆蛊毒子母蛊为首,其中又以阴阳蛊为王。”
夏侯懿见她神色不太好,于是自己拿起大氅系上,又给她拢了下衣服,拉着她朝外面走去。
“接着说,我得知道。”南宫墨雪一听才知道母亲身体内也有蛊毒,并且前世自己燥热的体质也怕是因为这蛊毒的原因吧。
“南宫夫人中的是阴阳子母蛊,而你身体里的蛊虫随着你成人便会开始苏醒,因此你近日身子才会这般燥热不堪。”夏侯懿拉着她朝书房外走去,出尘这会儿怕是睡着了,过去看看他。
“那我母亲没事吧?凤栾说过她安好的。”南宫墨雪有些着急地问道。
“暂时是没事,只不过…”夏侯懿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古怪。
“只不过什么?你快说!”南宫墨雪见他这般神情,有些着急道。
“只不过若是南宫夫人再次有孕,恐怕孩子还是会跟你一般带着沉睡的子蛊出生。”夏侯懿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沉默了。
“只要暂时没事,便有机会找解药,那么你呢?你身体内的子蛊怎么办?”
南宫墨雪双眉紧皱看着他,她可怜巴巴的神色让夏侯一突然笑了起来。
“只要压制住体内的幼蛊,没有温热的环境,他便会大部分时间内处于睡眠中,倒也不碍事,只不过每月十五月圆之时,蛊毒会发作…”
夏侯懿轻松地说出来,可听在南宫墨雪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为自己竟然坐到这般田地!
她突然回头,松开他冰凉的手,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死死地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任由眼泪一直流。
夏侯懿轻轻伸手拍着她的背,笑道:“我是男人,这没什么,别哭,我会心疼。”
他少有的轻声细语听得南宫墨雪眼泪流的更凶,自己真是个白痴,几次三番伤害他,他却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心中一阵阵揪痛,哭得险些背过气去。
“没事的,丫头,没事了。”
初春寒凉的夜里,凤栾透过窗户看到远处拥在一起的两人,心中微叹,再转头看向床榻上的师兄,专心捣药却无心朝外看着。
三更时分,夏侯懿牵着南宫墨雪进了自己的卧房,内力耗尽的洛出尘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如今仍旧没有醒过来。
“来将药喝下。”凤栾将两碗要递给了进来的两人,南宫墨雪接过托盘,将夏侯懿的药递给了他,又抬起自己的一口喝下。
凤栾见两人同时抬碗、一口饮尽、放下,又同时捻起一块蜜饯放进嘴里,神色、动作都是一模一样,不由得别开了脸。
南宫墨雪扶着夏侯懿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自己又走过来坐到洛出尘的榻上。
“他身子没事吧?”
凤栾示意她给洛出尘背后塞个大迎枕,随即扶着他坐了起来道:“不碍事,休息几日就好,只是他的功力估摸着要几个月才能恢复。”
“凤栾,多谢!”
夏侯懿靠在软榻上轻轻地说了一句,却听得凤栾手上一滞,他知道七殿下谢自己什么,只不过他也许根本做不到!
“殿下严重了,师兄在乎的人,我必当全力以赴,更何况我本就是大夫,医者仁心。”凤栾仍旧是那副笑容,青松般挺拔正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苦涩不堪。
他将药汁一点点喂进昏睡中的洛出尘嘴里,南宫墨雪则是将他嘴里溢出来的药汁擦净,折腾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喂完一碗药。
凤栾又让洛出尘平躺下去,随即点上了安神香。
“他睡上几日就好,我明日再来看他,懿王殿下你早已成年,如今蛊虫在你体内虽然被寒冰真气压制,但你也要切忌戒躁,不可饮酒、不可…近女色,否则再出现今日的情况,饶是我师傅来了也枉然。”
凤栾一本正经的说辞,让南宫墨雪红了脸,而夏侯懿则是憋笑着道:“谨记神医教诲,懿会多注意的。”
“雪儿,我估摸着你回去也会不安心,便守在这儿吧,我会跟将军夫人解释的,待到师兄醒了你再回去想必也无事。”
凤栾转头朝垂首不语的南宫墨雪说完,独自离开了,只留下一些淡淡的香草气息。
夏侯懿见她面色微熏也不戳穿她,只是朝着发呆的丫头招了下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软榻上来。
南宫墨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挨着他躺下了,折腾了一整日,自己也累了,很快便睡了过去。
三日之后,每天被凤栾用药养着的洛出尘终于醒了过来,他一睁眼便看见身边三张大脸盯着自己一瞬不瞬的看着,而除了自己很明显他们几个身体恢复的都极好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夏侯懿将他扶了起来,凤栾递上药和水,不似夏侯懿那般讨厌吃药,洛出尘跟吃糖豆一般将药丸嚼了下去,还不忘提醒凤栾这药里头多了三钱白芷会降低药效。
凤栾十分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师兄,继而说道:“你是毒医,就别指点我的医术了,省的将我往歧路上带。”
洛出尘眯着他的桃花眼看了一眼凤栾道:“你手上的伤为何不用药?你不是一向最完美的吗?如今怎能忍受一条如此丑陋的伤痕留在你手上?”
洛出尘的话让凤栾的笑意一滞,他放下手袖,转过身去道:“最近太忙忘了。”
而南宫墨雪疑惑地看了一眼凤栾跟洛出尘之间的诡异气氛,询问的看向夏侯懿。
“凤栾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夏侯懿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而洛出尘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是大夫,救人天经地义,这没什么可说的。”
凤栾想起三日前那天夜里自己在书房的冰窖门外听到的声响,心里更加苦涩,却不想做令人不齿之事,拒绝了。
“你们都是好人,那这恶人便由我来当吧,丫头你之前总是问为何你的药一天比一天涩,那是因为你那一个多月的药中,每一日都有一位药引,那是万蛊之王的活血。”
洛出尘靠在夏侯懿的床柱上,挑着眉看向凤栾和夏侯懿,而唯一不知情的南宫墨雪则是万分震惊,夏侯懿也舒了口气。
半晌,南宫墨雪终于转身朝门外走去,这般沉重的感情,她自己何德何能?如何担得起?
洛出尘见夏侯懿并无怒色,倒是凤栾有些怔然,索性倒下接着睡觉,似乎只有自己从来没有付出过什么,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并不是牺牲才是付出…
傍晚的懿王府中十分安静,南宫墨雪顺着小桥朝蜿蜒的湖边走去,天气回暖,湖中的观赏鱼又欢快了起来,见人来了便都凑过来以为有鱼食了。
她伸手轻抚了一下胸口的冰翡玉佩,又从怀里取出装有另一个玉佩的锦袋,一龙一凤本就是一对,奈何竟然都到了自己手里。
她小心地收起手中的锦袋,这个东西必定十分贵重,改日还给洛美人吧,自己要不起!
凤栾…她只怕是也要亏欠他了。
“丫头,外面风大,进屋去用膳吧。”
身后传来夏侯懿的声音,南宫墨雪松了下手中的锦帕,转身朝他笑了笑。
“嗯,我也有些饿了呢,走吧。”
夏侯懿牵起她的手朝卧房中走去,王府中的下人早已经将晚膳备好了,而凤栾跟洛出尘也坐在桌前等着他们了。
两人落座,四人都同时开始动筷子吃饭,这也是这几日来头一次这般诡异的吃饭。
南宫墨雪抬起碗来,忙着将米饭扒进嘴里,她想赶紧吃完,好离开三双审视的眼神。
夏侯懿挟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她碗中道:“多吃点肉,最近都瘦了。”
南宫墨雪点头答是,于是将排骨喂进嘴里,狠狠地嚼。
洛出尘挟起一块红烧牛肉放进她碗中,道:“多吃点牛肉补补,你都瘦成搓衣板了。”
南宫墨雪怒目而视,你丫才是搓衣板呢!可嘴上还是笑道:“恩,我喜欢吃牛肉。”
刚咬一口,凤栾的筷子已经递了过来,“药膳不错,多吃有益你身体恢复。”
三男目光交汇又各自分开,火星四溅,南宫墨雪低头默默吃饭,却不想碗中已经堆得如小山一般尖尖的。
桃花泛滥的某人怨念无比的吃肉,而身边的三个男人则是无比殷勤地照顾着,一顿饭吃完,南宫墨雪发现自己吃了平日三倍的饭菜…
今日必须得回将军府,再住在这里会出人命的,自己会被折腾死!
四月初二夜,南宫墨雪随凤栾回了将军府,洛出尘则是被洛王妃接回了洛王府。
南宫墨雪吩咐下人准备沐浴,自己换了浴袍斜倚在床边看书。
与平日不同的是,她最近都在看一些医术,特别是对南疆蛊毒记载较多的部分她都较为留意,然而这些书里大部分都只是泛泛带过,并没有实际的作用。
春日的寒气已经过去,夜里还有些微冷意,不过南宫墨雪身体内的燥热之症又恢复了,因此她穿的甚少也不觉得寒冷。
“小姐,浴汤准备好了,奴婢放了些新鲜的墨莲花瓣,小姐好生沐浴然后睡个安稳觉吧,这几日定是累坏了。”
青裳知道她这几日在懿王府定是守着洛王世子寸步不离,因此好不容易回家了,得好好休息几日才行,反正太学的课程将军已经给小姐告假了,不去也不碍事。
“恩,夜了,青裳姐姐先去睡吧,替我将门带上吧。”
南宫墨雪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拆散头上的发钗,墨发柔顺的散落下来,垂落到腰间,她绕过十二美人的屏风,走进耳室,随即宽衣沐浴。
耳室中飘散着浓浓的墨莲香,清香四溢的味道既不让人感觉甜腻,也不让人感觉精神振奋,只是淡香环绕,沁人心脾。
她轻轻捋顺腰间的墨发,踏进浴桶之中,混杂着阵阵清香的浴汤有些微的发烫,南宫墨雪舒服的嘤咛了一声,靠在桶边闭上了眼睛。
睫毛覆在她大大的丹凤眼上,染了一丝雾气,显得俏皮又可爱,花瓣在胸前荡漾,而她只是闭目养神,整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思绪纷乱。
赏花宴第二日,七公主被人发现她赤身出现在宫中的马厩之中,因为被人下了媚药与公马交欢一夜,被宫人发现整个人几乎已经废了,辰妃将她接回栖霞宫之时据说已经神志不清。
天子震怒,竟然有人能在宫里将他最宠爱的七公主还成这副模样,于是下令刑部彻查,而当日那个给夏侯懿送信的女官也因为贪墨公主府的首饰被乱棍打死。
虽然不知道那夜鬼影跟黛影做了什么,但是依照鬼影的性子必定是遵从洛出尘的吩咐将她扔到绿柳巷中去了,绿柳巷是京陵最下等的勾栏,贩夫走卒、强盗匪徒横行,至于最后为何她会出现在宫中的马厩,只怕多半是黛影的杰作…
南宫墨雪知道这是因为自己那瓶一线香的缘故,可是她丝毫都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七公主对懿王殿下那般的龌龊心思,他们都看在眼里,况且她还知道懿的容貌并没有被毁,若是放纵她,必成后患。
早已在外间吃了半晌点心的夏侯懿见她还不出来,这会儿水都凉了,于是从外间取了一桶热水从另一边提了进去,想给她加点子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