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点住穴道的景千姿一声惨叫后晕了过去,凤栾见跟景岚再伸手时水晶台已经开始迅速地下陷,直至完全消失。
一旁的水晶棺材中鲜红的血液从另一边的晶槽中流出,冒着热气的新鲜血液从方才沉下去的地方流了进去,同时墓室门口缓缓升起一个水晶镶嵌着的白玉台,上面放着一个敞开的玉盒,里面好像是几本书。
景岚跟凤栾朝白玉台走了过去,在没有回头看过背后一眼,南宫墨雪他们也都默默地跟了过去,顺手扶起昏迷的景千姿朝门口走去。
景岚和凤栾瞥了一眼白玉盒中的几本书和一封信,凤栾伸手将信打开,轻声读了出来。
“景秋然老匹夫,当你的后人看到这封信时你已经死了,尸首自然是被我喂了这墓中的五毒兽们,让你六道轮回都入不得!你的子子孙孙祭拜的都是我这个被你以怨报德害的残废了的人,不过既然他们看得到这封信,就说明你景家血脉正统的高手已经死了十一个,而你的直系孙子为了你留下的武功秘籍也死了,哈哈哈哈!他们的血汇聚到我身上虽然不能然我复生却能让我安息!”
轻蔑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信粉碎,凤栾和景岚转身跨出了这个是非之地,就为了一个可笑的疯子的所谓武功秘籍,景家几乎被灭,当真是报应!
“我们走吧,原路返回。”
景岚叹了口气,比起凤栾受过的磨难,他在景家锦衣玉食的长大已是万幸,然而自己的母亲也是被景寒冰亲手杀死这件事情让他根本无法接受,景家——跟他再无关系!
“那她怎么办?”
南宫墨雪指了指靠在自己身前的景千姿,他们总不能将她杀了吧!
“给她吃下。”
凤栾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递过去,殷红欲滴的丹药看得人胆战心惊。
南宫墨雪将药丸塞进景千姿口中,轻轻地一合她的下巴,药丸便消失在她口中吞咽了下去。
凤栾笑着摇头道:“她不记得最近一个月所有的事情,不过她也许能过的更开心。”
南宫墨雪点头并没有说话,伸手按住景千姿的身上几处大穴,怀中的人立即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人有些不解。
“你们是谁?岚哥哥我在哪儿?”
景岚蹲下身去微笑着跟她说道:“我们在极乐地府中,伯父说你是景家下一代家主,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回家吧。”
景千姿一脸疑惑的将南宫墨雪他们都看了一遍,随即笑着点头,景岚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七人顺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
一路畅通无阻,只用了两个时辰他们便已经回到了当初下来的入口的地方,再看那十二个当时启动的机关,不禁有些担心。
“难道真的非得要十二个武艺高强的人才能出去吗?”景岚皱眉道。
“如今我们只有七人,并且实力悬殊较大,如何能够出去?”
南宫墨雪皱着眉说道,转身朝没一个机关看了过去,仔细地走了一圈之后长长的松了口气。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阵法已经被改变了,没用一次便会削弱一次,如今我们弱势用全力的话应当能将阵法开启,来试试!”
众人一次站上不同的台阶,就连景千姿都十分乖顺的站了上去,众人全力运气,将体内的真气逼到机关的扶手上,最终听到了机括运转的声音,随着轰鸣声的加大,她们也渐渐远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一阵尘土飞扬机括轰鸣之后,南宫墨雪等人重新出现在了那个广场上,周围似乎已经入夜了,一轮明月挂在天边照亮了他们阴暗的心。
“回来了!回来了!”
身边有守着的景家人的惊呼声,有惊喜的也有担忧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而景千姿则是想起了景岚说过的话,她骄傲地朝众人走去,温和地道。
“爹爹和长老们都去了,爹爹将景家交给我,许青衣盟卓清风入赘景家,一同掌管景家。”
景千姿说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一旁的卓清风笑,对方先是一愣随即欣喜浮上心头,这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不过如今景家是他的了,小师妹也嫁给他了。
“不可能!一派胡言乱语!”景盛一脸扭曲的阻止景千姿的话却被她隔空摔了一个巴掌过去,一下子飞出几米砸在廊柱上晕了过去。
一下子场面变得安静极了,没有人再敢挑战一下。
“景岚要离开景家,准了!从明日起,赤衣卫听我号令准备将重建宫殿的宝藏搬出来,谁在有异议就先过来问问我手中的剑!”
景千姿手中拿的是大长老的那柄剑,嗜血而冰冷,南宫墨雪他们都站在一旁,这些事跟他们无关,一会儿他们就会凌霄山顶将笛子就醒再做打算。
“参见家主!”
众人齐齐下跪并非是因为他们惧怕景千姿手中的剑,只是连景岚都站在她身后,没有人敢有异议,更何况青衣盟本就是卓清风的囊中之物。
景岚低声跟凤栾说了几句什么,凤栾的眼神锐利地朝站在下面的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点了点头。
景千姿身上没有半分的较弱女儿气,反而是无比的坚强,如同景寒冰那般冷静却冷血。
他们进去了整整两天两夜,景岚安排了人护送凤栾他们从索道离开景家主宅,他自己则是返回了他原来的住所,还有些人需要清理。
长夜漫漫,当景家三叔也就是景盛一家人回到房中歇息时,外面着起了大火,刺鼻的煤油味和封死的门窗让他们无路可逃,即便是有逃出去的人最后也是一剑砍死。
彻夜的惨叫声和救火的声音穿透黑夜,时而在未歇下的人耳中短暂停留,第二日天亮的时候只剩下了东院的一片焦土,而原本是手握着景家最大的商铺和交易的老三全家都死在了这场大火中,没人敢非议也没人敢置疑,就连景千姿自己也以为景岚是在替她铲除异己,三叔家早就不安分了。
凌霄山上,刚赶回的凤栾已经将南宫墨雪等人赶去睡觉,而他独自守在风吟笛榻前等待着师傅和夏侯懿的师傅的到来。
昨夜回来看到师傅来的飞鸽传书,说两人已经在路上,约莫三日后到达凌霄山,响起他们离开后也许会背腹受敌,南宫墨雪跟凤栾商榷过后决定留在这儿等到圣手医仙和师傅来再说。
外面的阵法隐隐有响动,凤栾起身朝外走去,却见景岚 一身狼狈的困在大阵中央,正迷得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走!
“不是让你不要来吗?我这儿那么小怎么容你?”凤栾勾起唇角,然而说的话却让人心情愉悦。
“我是来道别的,凤栾放我进去!”景岚扬起他们有三分相似的脸笑道。
“哼!进来,下不为例。”
凤栾一袖一甩,银针扫去去了最里面的那几个机关,景岚笑着跳到了他面前得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朝里面走:“好说好说!”
这个家伙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呢!当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啊!
一连三日,景岚都住在这四合院中,美其名曰告别来的,可怜的凤家兄弟被赶到了药房中,又怕弄乱了凤栾的草药干脆躺到了房顶上。
倒是有个好处,那便是圣手医仙和苍无涯一前一后赶过来的时候他们很早便发现了。
“景岚大半夜的回去睡觉!”凤栾无奈的声音传来,这几日景岚无所不用其极骚扰凤栾叫他制药,只要有人敲他的门他这都条件反射的以为是景岚,哦不!如今叫凤岚。
凤倾和凤颜兄弟两对望一眼道:“公子,是圣手医仙和苍无涯前后上山来了。”
躺在贵妃榻上的凤栾一下子从榻上蹦了起来,冲出房门抛下一句话:“我去看看!”
凤氏兄弟只看到凤栾的背影一下子消失不见,都笑着摇了摇头回到房顶上继续首夜。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凤栾身边带着一左一右两名白袍人进了四合院,而方才提前醒来的南宫墨雪和夏侯懿也等在一旁。
“徒儿见过师傅,见过圣手医仙。”
整齐的声音换的苍无涯美大叔的爽朗笑声和圣手医仙的沉默,凤栾趁机打破尴尬,开始陈述风吟笛的病情。
“笛子擅自用阴阳笛的第八音阶吹奏了一曲清心曲,控制了上万人而后变成了这样,师傅是我妹看好她让她胡闹了。”凤栾垂着眸子说道,一副在自责的模样。
圣手医仙坐在风吟笛身边把了会脉道:“你给她服了龙须安神草?”
“是一整株的龙须安神草配合这满身的针灸,如今五毒花取了回来,可以随时入药,只是…”
圣手医仙打断他随口说了句:“只是你不爱他。”
凤栾:“…师傅我…”
“好了!不需要你爱她,只要你心里也有她便可,当初我随口瞎说的,哪怕是朋友的鲜血也是可以的。”
圣手医仙说完,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苍无涯,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这样的神色看在凤栾眼中却是十分熟悉而又心痛的,因为他经常在笛子脸上看见这样的神色…
“准备一下,可以开始治疗了,过了年关之后我会将她带回神医谷,也许她会永远忘记你,不过也没关系,你本来也不爱她。”
圣手医仙淡淡的说完,伸手将脸上的风帽取了下来放在一旁,凤栾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师父的真面目,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张跟笛子十分相似的脸庞,随即转身去配药了。
两个时辰后,凌霄山后山的四合院中,两男一女正在院中下棋。
“若是我赢了师父就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南宫墨雪杵着下巴认真地看向苍无涯,笛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再修养半年就会完全好起来,只是也许会忘掉一些人其中可能包括她自己。
“丫头你何时变得跟你师兄一般狡诈了?”
苍无涯放棋子的手顿了一下,温柔的笑着说道,并没有否认也没有答应。
“师傅这是害怕吗?”
南宫墨雪挑衅一般看着苍无涯,师傅始终是这副神色,让人摸不清想法,如今圣手医仙都要将弟子带走了,师傅他老人家不要妻女,凤栾不能不要啊…
“你这丫头,越发的没规矩了,为师答应你便是,不过…”苍无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南宫墨雪打断了。
“就知道师傅疼我!如此我便说了啊!”
南宫墨雪放下手中的把玩的白子,苍无涯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抽出随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个丫头可比懿小子阴险多了!
昨晚写到两点多实在是困了,今天稍微晚了点…
卷二 锋芒露069 别扭一家
苍无涯皱着眉还在看这一盘死棋是否还有出路,南宫墨雪只是执起茶盏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等他死心。
“哎…是什么要求你说吧!”
苍无涯摇摇头,三年前他下棋便没有赢过懿小子了,如今就连雪丫头也赢不了了,当真是年纪大了呢!
“师傅看明白就好,凤栾救过我的命我们是有着过命交的知己,如今他的老婆却因我要永远离开他,我看不过眼,所以…”
南宫墨雪仔细地观察着苍无涯脸上的神色,只见他一脸笑意慢慢地变得凝重,她就知道!男人果然是最不可靠的!
“所以你觉得为师能帮你什么?”
苍无涯摇了摇头,小蝶根本就不认他,他不可能追着笛子说自己是她的父亲吧…这得多滑稽!
“留住圣手医仙!”
南宫墨雪的话让一旁站着的夏侯懿脚下踉跄了一下,随即正色加入了游说的行列。
“雪儿说得对,师傅若是不帮忙,你的好徒儿我的妻子就整天有人惦记着,睡不着觉啊!”
夏侯懿叹了口气,满脸怨念的神色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深闺怨妇一般,苍无涯抬手轻轻地敲了他们两人一人一个爆栗,随即无奈道:“我也想,只是…”
“想就行!”
南宫墨雪跟夏侯懿两人得逞的一对视,转身朝房间里去了,只留下苍无涯一人怔愣地坐在院中的桂树下,什么叫想就行?
忙碌了是个时辰的圣手医仙和凤栾终于开门走了出来,虽然是一脸疲惫不过脸上却带着欣喜之色,南宫墨雪等人一看便知笛子应该是无碍了,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公子,我们准备好了热水,公子沐浴休息吧。”
凤倾说完又看向圣手医仙行了个礼:“圣手医仙的房间在那边,热水已经在房中,医仙可以就寝了,我们会守夜的。”
圣手医仙点了点头,转身朝西边角落里的厢房走去,南宫墨雪跟夏侯懿则是低声吩咐守夜的布放,风岚倚在一旁的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正在小寐。
“树上的那个,下来!”
不知为何最近夏侯懿他们几人总是肆意使唤风岚,而对方也甘之如饴没有半分怨言。
“嗖”的一下风岚已经站在夏侯懿面前,手中的毒药也不见了踪影。
“找我有事?”
夏侯懿跟南宫墨雪诡异的对视一眼,随即笑着看向风岚道:“附耳过来。”
几人站在院中嘀咕了好一阵子,风岚神色怪异却透着笑意的点了点头道:“好。”
南宫墨雪跟着夏侯懿回房休息去了,耳朵却一直竖着偷听西厢那边的动静。
先前风岚说这里面没有多余的厢房倒是真的,因为所有空置的厢房都塞满了草药,而这几日那些草药被凤氏兄弟处理掉了,空出来的厢房正好够刚来的住下。
明月皎皎,寒风萧萧。
鬼影将今日影卫查到的关于最后一味草药下落的密函递到了夏侯懿手上,南宫墨雪和夏侯懿则是好整以暇的守在房门口,敞开的窗户能直接看到斜对面西厢的烛火。
“等凤栾他们启程回京陵,我们就继续赶路朝南昭去,最后一味胭脂雪在南昭国库里。”
夏侯懿微笑着看向南宫墨雪,看样子他们要去当一次江洋大盗了,南诏的国库不知有没有景家的宝藏这般值钱呢!
“好,如今十一月中旬,我们只需在一个月之内找到胭脂雪赶回去过年就好,转眼已经离家半载了。”
看着面前笑得柔和的夏侯懿,南宫墨雪伸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随即落下轻柔的一吻,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总算可以让他不再受苦解除蛊毒了,心里万分愉悦。
大手一勾将南宫墨雪拉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捞起一捋发丝放在鼻尖嗅着。
冰凉却干燥的怀抱透着阵阵紫罗兰的香味,南宫墨雪闭上眼倚在他怀中,闭上的眼睑上垂下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轻颤挠的夏侯懿心里痒痒的。
“丫头,你希望我能给你怎样的生活?”夏侯懿认真至极的语气和一字一顿的话让怀里的南宫墨雪咬了下唇,她不知道他竟然会将他的未来交到自己的手中,南宫墨雪感到有些无措。
“懿,无论以后的路如何艰难,我都会陪着你,除非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爱上了别人,否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想做什么都陪着你。”
南宫墨雪闭了下眼睛,她不能自私的让他陪自己远走江湖,抛下洛王府抛下洛美人夏侯懿会无法活下去,况且千年冰魄还没有得到,他们的路还很长…
腰间的手臂收紧,夏侯懿将脑袋搁在她颈窝,微凉的气息扫着她的脸颊,有些麻。
南宫墨雪一回头尚未开口,唇已经被捉住,冰凉柔软的唇贴着她的,他的眼神里有疼惜、有无奈也有火一般明亮的情愫。
抬头回应他的吻,任由他的唇舌夺走自己的呼吸,感受着冰凉的唇吮吸自己的,就像初冬的第一场雪那般洁白美好。
看着自己怀中想他打开心扉的女子,和夏侯懿从未感受过的主动,温柔的轻吻随着呼吸的加重变得狂热起来,肆意地轻咬、舔舐,任凭自己为之沉沦,为之疯狂…
一吻如天荒地老般漫长,一吻如疾风暴雨般疯狂!
许久,夏侯懿放开怀里早已瘫软的小人,没有了起初对自己的防备和尖锐,只有甜甜的爱意和温柔,心里的冰冷就像是被融化的春雪一样有些震颤和柔软。
“咳咳,主子、南宫姑娘,西厢那边好像房顶塌了…”
鬼影站在窗外背朝房内的两个人,可是他脸上明显的浮现出一丝不自然,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希望主子心情好不跟自己计较。
窗户关上鲜血砸到鬼影的后脑勺,随即夏侯懿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听得鬼影头皮发麻。
“别人家的事情你着什么急,鬼影你莫不是不想成亲了才有这闲工夫管这些事情,凤栾都不急呢。”
语毕,房间内就没了任何声音,鬼影瞧着左边凤栾的厢房也一直没有动静于是飞身上了房顶找看热闹的玉嫣然回房睡觉去了。
西厢那头,一男一女两个白袍人站在掀飞的屋檐下,相视无语。
女子满脸怒容透着几分恼怒,随着真气鼓起的袖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蜜色的脸颊上却染上了一丝红晕,光裸的脚踝上隐约透着水珠,若是仔细看的话,头发也是湿的。
而离她不远处的男子则是一脸诧异地站着,身上的寝衣敞开露出泛红的肌肤,看样子是刚睡醒要来沐浴。
“小蝶,不能运气不能发怒,你自己是医者明知道不能…”苍无涯摇了下头,想让自己站的稳一些,这个臭小子利用起自己来当真是什么都敢做,哼!回去把雪丫头嫁给出尘让他自己哭去!
“够了!苍无涯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当年是我设计你,我活该!如今你这又是要做什么,我想在洛王府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圣手医仙一手扶着浴桶旁边的屏风,一手扶着自己心口,凤栾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欺师灭祖的给师傅下药!看她明日不扒了他的皮!
“小蝶,我当年不是故意要离开,只是因为…”
苍无涯慌忙解释,就像雪丫头说的若是他不解释媳妇也没了,女儿也没了,孙子也会因此没了的。
“因为你要去救她,我都知道!苍无涯你不必在跟我装什么,这么些年你留在东辰皇宫守着她的儿子不就是因为她临终所托吗?我不会再自欺欺人了,明日一早我带笛子回京陵,你自己走吧。”
自嘲的笑了笑,圣手医仙抬手想要封住自己身体内的乱窜的气息,只要让她回到床榻上就能解毒,可是如今连封住穴道都做不到,手又巫力的垂了下去。
“我在洛王府就想跟你解释清楚,可是你根本不愿意听我解释,虽然懿小子的点子有些恶毒,不过如今你总算是肯听我说话了。”
苍无涯同样无力地朝身边椅子上靠了过去,上身的白袍敞的更大了几分,方才肌肤上只是红晕的地方现在变得血红,想是被利器割开鲜血淋漓的模样,又像是血管快要爆裂的模样,看得圣手医仙心下一惊。
“当年皇宫中的未央宫大火,我那日进宫本是为了跟皇上辞行,不想半路上碰上了洛王妃正好把懿小子劝走,当时我只是想若是能将人带出来也许会有生的希望,毕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苍无涯看着对面的人脸上神色一点点变得痛苦咬了下牙接着道:“事后我想出宫却被皇上禁足,他用懿儿的性命威胁我,只要他一日没有册封皇贵妃,我便一日不得出宫,因为他觉得子衿没死,害怕我会出宫与她远走高飞,所以…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圣手医仙手中有些扶不稳屏风,向后踉跄了一下,浑身因为过量的一线香和十香软骨粉再加上方才她暴怒的运气掀飞房顶,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朝地上摔下去…
“小蝶——”
顾不得身体的剧痛,瞥见她身后的陶瓷摆件落地时,苍无涯直直扑向她身后地方。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和难堪,自己落入一个同样滚烫的怀抱,身下的人却发出一声闷哼,隐忍的声音随着瓷器划破肌肤的声音响起,听的她脑中一片空白。
“你——何必呢?”
风幻蝶闭了下眼,这些年恨他已经成了习惯,一直想着他是个寡情薄幸的男子却不想他有苦衷,虽说她心底还是嫉妒,但是若换做是她也不会忍心让自己的徒弟殒命换自己的远走高飞。
“唔——噗——”
身后的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温热的触感和血腥味的蔓延让风幻蝶忍不住暴怒,凤栾这个臭小子她竟然敢欺师灭祖!
“凤栾你给我滚进来!再不进来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笛子。”
虽然内力尽失,不过这暴怒的一吼还是立即让小小的四合院中的每一双耳朵都听得清清楚楚,凤栾和南宫墨雪以及夏侯懿三人立即从门外奔了进来,一看地上蜿蜒的鲜血便傻了眼。
“快,先将人扶到床上去。”
凤栾手忙脚乱的抱起圣手医仙超床榻上走去,而夏侯懿也扶着地上脸色惨白的苍无涯走了进去。
“丫头,我给师傅将碎片取出来,你替凤栾配药去吧。”
夏侯懿从桌上去了蜡烛和匕首过来,将苍无涯的袍子拉到腰间,看到他背上全是瓷器碎片,一片血肉模糊。
南宫墨雪应下,转身朝凤栾走去,却见他伸手封住了圣手医仙的穴道,随即将一线香和十香软骨粉的解药递到她手中。
“给我师傅服下,每个一柱香的时间便给她再服一次,我去给你们师父配解药。”
南宫墨雪小心地扶起一脸怒意的圣手医仙,将大迎枕塞在她背后,随后将温水兑了解药给她服下,对方倒也挺配合三两下就将解药喝下,然后背朝外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