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原来就是这么看他，这么敬他的？
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梅思源一脸木然。
第3卷 第110章
第110章(3030字)
斜靠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薄被，梅檀雅平静的心渐渐感到烦躁和不安，呼吸也调整不了，难道要出什么事了吗？
不，不会的，努力的压制下这让她恐惧的念头，想想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安排，暂时她们应该不会有事才是。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好慌！好乱！
她却不知，她挂念的人此时正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温文的少年郎。
“两位师太就是抚养皇后长大成人的素心，肃清师太？”夜冥看着眼前的两个慈祥的老尼，心中感叹，就是她们陪伴皇后成长，就是她们把皇后教育成人，他曾几何时，感叹于自己的人生过于灰暗，可是相较皇后，他幸福的太多了。
“贫尼素心”
“贫尼肃清”
“不知公子是？”素心师太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少年，猜测着他的身份，要说他是朝廷命官，那么他又太过年轻，要说他是平凡百姓，那么他又为何会关心皇后的事情，再说了，她们从被带进这个地方以来，就没有人能接触到她们，而他却能来去自如，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奉旨调查皇后身份真假的人”夜冥最终还是决定隐瞒了身份。
“请大人明察，怜生她确实是梅家的女儿啊。”素心师太一听，焦急的说道，她们也是听说了皇上下旨缉拿怜生，是因为怀疑怜生身份虚假，畏罪潜逃的罪名，在她们想来，只要把这事情说清楚了，那么怜生也就没事了。
可是事情却远非她们所想的那么简单纯粹。
“可是皇后入宫前，皇上接到的来自梅府的证明上却是两位师太已经仙逝，只留下皇后一人侥幸存活下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夜冥深沉的问道，他也想知道，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怜生怕牵连我们，这才把我们送走了，连梅家派人来接她，都没有见到我们。”素心师太一想到怜生的良苦用心，就为她心疼。
“师太此话诧异，怎么会害怕连累到你们，皇后既然入宫为后，怎么会连累两位师太，两位师太抚养皇后长大，本该是功盖千秋的大事，怎么会受到什么连累？”夜冥越听这话，越觉得蹊跷。
按理说，住在山里的梅檀雅即使听说了皇上钦点赐婚一事，也不应该就能想到梅大人会派人去接她，毕竟这梅家的梅大小姐可是艳冠群芳，名扬京都的。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不能只想荣宠圣恩的时候，若是那日触怒龙颜，那可是株连九族的事情，怜生知道贫尼不贪慕荣华富贵，要到只是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这才让贫尼隐姓埋名的生活。”素心师太虽然知道说这些话可能有失分寸，但是事到如今，她只有尽力的帮怜生把事情解释清楚，只希望怜生能洗脱罪名。
“皇后此番心意，真是难得啊！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皇后又怎么会想到触怒龙颜，毕竟当初皇上赐婚，说实话，并不是她，因为梅家有一女，艳冠群芳，那就是梅惜霜，并不是她梅檀雅，她又怎么知道会是她进宫为后？”夜冥越问越感到兴致来了，他的皇后似乎还有好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个贫尼确实不知。”素心师太和肃清师太相视一眼，也是很疑惑，她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啊，怜生又怎么会知道，梅大人一定来接她。
“既然是皇后，那么想必也是荣享尊贵，怎么会触怒龙颜呢？又怎么会想到会株连九族呢？”
“既然皇后都替两位师太安排好后路了，那么皇后既然知道这前途吉凶未卜，为何不自己也逃遁，这不就万事皆休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夜冥越追问，师太脸上的疑惑越深，而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深，照这么说来，皇后在青竹庵的时候，就知道皇上赐婚一事，也知道了梅大人一定会去接她，会让她顶替梅惜霜入宫，而最终的结果就是株连九族。
那么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既然她真的知道了，那么为何不逃呢？
她那么聪明，难道会坐以待毙？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越想，心里的恐惧越大，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皇后的预料当中，他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计划都逃不过皇后的眼睛，可是她却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帮他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可是，如果，如果皇后反其道而行呢？如果她念头一变，和自己想抗衡呢？
夜冥不由全身一阵发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止他的预期计划进行不了，目的达不到，反而会让他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他的皇后究竟还知道些什么？究竟想做什么？
看着夜冥陷入沉思，两位师太也陷入了沉默，她们现在的心情更忐忑了，刚才问的问题，她们确实不知啊，她们不会越解释越糊涂吧？
“皇后入宫以来，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非一般女子所能及，特别是对于知人善用，政策法令这一块更为擅长，就不知皇后的成长过程中，两位师太是怎么培养的？”夜冥想到了梅惜霜曾经提出过的疑问，是啊，一个没有任何条件接受教育的女子，怎么会懂得那么多的东西，这些可不是无师自通那么简单，有好多东西都是经过一定的积累才形成的。
就连他这个从小接受帝王教育的他，有些东西都没有想到，更没有意识到。
还有那淡定下的足够自信，这完全不同于当朝的一般女子，越想越觉得梅檀雅应该不是那个从小生活在山野的没有接受过教育的梅檀雅。
越想就越断定这个梅檀雅是假的。
“大人所说，贫尼不懂，只是怜生从小就喜欢看书，而庵里除了佛经，就无其他了，每一本经书都被怜生翻了不少遍了。”素心对夜冥所说的什么法令，什么政策一窍不通，只知道怜生很聪明，从小就识字特别的快。
“经书！”夜冥抓到了一个词，他好想在皇后的栖凤宫里确实有几本经书，不过那些都是富贵从御书房拿去的。
“是啊，怜生打小就很爱看书，小小年纪一座就可以一整天，想想怜生在庵里生活了十四年，出庵院的次数屈指可数。”肃清说话了，一直听着的她，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皇后在庵院里生活的时候，有没有接触过除了两位师太的其他人，或许有什么人在两位师太不知道的情况下辅导皇后？”夜冥竭尽所能想到任何可能性，他真不信皇后真能无师自通。
“没有什么人啊，怜生门都不出，去哪儿认识人呢？”对于这一点，两位师太事先早有考量，关于怜生的义兄的事情，她们是闭口不谈，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特别是关于皇室的清誉，她们不能给怜生找麻烦。
“皇后就真的没有出过门？”皇上抓住这点问道，要是她不出门，又怎么会凑巧救了他和平南王。
“唯一的一次，怜生七岁的时候，给山上的猎户家送药去，那次也是怜生唯一露宿在外的时候，凌晨回来后，怜生就生病了，病了将近两个多月，发烧，把脑子烧出问题了，好多从前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对人就更模糊了，连她才给送药的猎户家也不认识了。”素清师太和素心师太对视一眼后，说道。
而这起因夜冥当然知道，那晚上，她照顾了他们一夜，还曾抱着他，安慰从噩梦中惊醒的他，他们离开的时候，她还躺在山洞里，生病也不足为怪。
“病了两个多月？”但是这时间是不是长了些。
“怜生送到青竹庵的时候才生下来两三天，小小的身子就像冰块一样，不吃不喝的，能挺那么长的时间，也算怜生福大命大，我们接过她的时候，几乎只有一口气在了，千辛万苦我们才用药草把她救活，命是抱住了，可是身体却很差，寒毒重，不能着凉，否则很难好的，一般人几天就好的小病，她要几个月才能痊愈。”
“是啊，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乖巧懂事，从来不给我们找麻烦，师姐和贫尼老是说，我们这庵里没有孩子，只有三个老尼姑，怜生那模样那有孩子的特性，大多数时候，比我们还呆得住。”素清师太想到之前的生活，想到她们曾为怜生的担心，不由发出了真挚的笑意。
“怜生从小就不爱说话，喜欢静静的一个人呆着，也许是因为我们也不善言辞，不能好好的教她，那地方也没有个合适的小孩，所以才让怜生那样了。”这是她们自责了一辈子的原因。
爱静，这倒是符合皇后的性格，要是没人说话的话，皇后是能静静的呆上一整天，要么看看书，要么就是闭目养神，感觉是有些像老年人的生活状态，可是也不见得她沉闷啊。
两位师太似乎忘了这是在询问，想到她们一手带大的怜生就有了说不完的话题。
第3卷 第111章
第111章(3183字)
“当初梅大人把孩子交给两位师太的时候，有否说过这孩子的身份？”夜冥也不打断两位师太的感叹，随和的问道。
“没有，不过给了十万两的银票，贫尼都没有用，要给怜生，怜生不要，说是给我们的，让我们自行支配。”素心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了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用布巾包裹着的银票，递到夜冥面前。
“自然是梅大人给的，当然要由师太支配使用。”夜冥没有接过银票，反而对皇后的做法更加的赞赏了。
“可是我们也没有什么要用银子的地方，这钱放在我们身上也浪费了。”素心师太看着手中的银票犹如烫手山芋般，这沉沉的银票已经在她身上藏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送不出去呢？
“皇后是怎么知道皇后的身份就是梅家的大小姐的？”夜冥问出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师太是不知道的，而梅檀雅也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皇后是根据什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提前为两位师太做好了安排。
“还不是因为那。。。”素心突然警悟，随即住了口，但是却已经高度的引起了夜冥的注意力，他终于接近问题的核心内容了。
“我们想怜生跟着我们，什么都没有学到，后来怜生想学琴，我们就远赴京都为怜生求琴，那妙音公子的话，让我们联想到的。”素青沉稳的接话，差点，差点就把两位公子给说出来了，她们说话要注意了。
“哦，就因为那话吗？”夜冥当然记得第一次听到妙音公子的话时，他是多么的震惊。
“是”素青和素心提高了警惕，简单的说道。
“妙音公子怎么说的？”夜冥再次追问道。
“说这琴就叫‘雅’，我们是求琴的命定中人。”这些话是两位公子转述的，而也是她们知道的仅有的相关的话语。
“就因为这个就知道了吗？”夜冥明显是不相信的，温文的话语中有着浓浓的质疑。
“其他的就不知道怜生是怎么知道的了？”素心师太真的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没想到皇后还能未卜先知？”夜冥的话有些嘲讽，温文的眼神却犀利的看向垂下眼帘的两位师太。
“我们真不知道”素心师太慈祥的眼神中有着坚定与诚实，她们对于这些东西知道的很少，因为怜生也没有告诉她们太多的东西。
“皇后究竟是怎么会知道她就是梅家的大小姐，又怎么会提前帮两位师太安置好退路的？难道两位师太就没有怀疑过吗？她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冒名顶替的事情最终会被揭发，所以特意先为两位师太找好退路，这样的话，她即使畏罪潜逃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夜冥的推断似乎已经占了很大的可信性，而拿不出证据的两位师太想要否认却无能为力。
“不会的，怜生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她也没必要冒名顶替啊，她不会喜欢皇宫的生活的。”素心师太首先反驳到，对于这点，她绝对能保证。
“是啊，怜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素青师太也极力反驳，但是他们却一时想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说明，梅檀雅不会。
“怜生她冒充梅大小姐有什么好处啊？她为什么要冒充，怜生不会这么做的？大人可别冤枉怜生啊。”素心师太慌乱了，素来无欲无求的心境也因牵挂而有了情绪波动。
“是啊，怜生要冒充，她又去哪儿冒充啊，梅家当初把孩子交给我们，可是我们一手拉拔长大，难道孩子被换走了我们会不知道吗？是，我们是不知道，怜生是怎么知道她就是梅家的大小姐的，但是她是梅家人是事实。”素青尽量镇定的想着相关的线索，她现在好混乱，但是却知道，不能乱，如果一旦她们失去了镇定，让对方随便就定了怜生的罪行，那么怜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么说来，两位师太也根本证明不了皇后的身份，是不是真正的梅家大小姐？”夜冥已经不想问其他的了，他想要的也已经知道了。
“大人可以问梅家当时送孩子来的那个人啊，他一定知道的。”素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草，期盼的看着夜冥，只希望他能不要那么快的做出判断，只要找到了送孩子来的那个人，他就可以证明梅檀雅的身份了。
“即使是找到了那个人，当年的婴儿已经长成大人，他又怎么分辨，是或不是？”夜冥反问道，看着已经穷途末路的两位师太，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为何这其中有这么大的漏洞，他不知的却是匆匆被送走的孩子，根本就得不到该有的关怀和照顾，承受的只不过是一出生就被遗弃的命运。
而当初的梅大人又怎么会想到有认回女儿的一天。
“难道就真没有什么能证明怜生的身份了吗？”素心师太和素青师太绝望的看着彼此，慌乱的情绪变得黯然。
“这应该是我问两位师太的吧？”夜冥看着一筹莫展的两位师太，他也想知道梅檀雅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为什么能够先一步的知道梅思源的计划？又为什么能抢先一步安排好两位师太的去路？更重要的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照理说，两位师太也并不知道她的身份，那她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她自小生活在青竹庵，接触的人少之又少，出门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而她的性格又是那么的静怡，她究竟是从哪儿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特别是安排好了两位师太的退路，这靠她一人是绝对完成不了的，这么说来，一定有人在帮助她，如果真有，那么那人是谁？
既然能帮助她，就说明那个人对梅檀雅所做的一切很明了，而梅檀雅自然对自己的计划很是明了，那么那个人是不是也同样了解？
“两位师太的离开，是什么人帮忙的？”夜冥想到这儿，问题也脱口而出。
“我们自己走的。”素青沉重的答复到。
“出家人不打妄语，师太就不怕愧对佛祖，两位师太如此惦记皇后，忍心让她一人留在那里，接受这你们说来很残酷的命运，似乎太过牵强。”夜冥冷冷的说道，满意的看见两位师太瞬间变色的脸庞，而这也肯定了他的推断，梅檀雅一定有人在帮她，而是谁？就只有从两位师太口中得知了。
“大人究竟想知道什么？”素心师太凝神看向他，不明白那么温和的少年此时为何如此的冷酷。
“一直在幕后帮助皇后的人是谁？”夜冥开门见山的就问到。
“有什么人？贫尼不知道。”素心师太的断然否认，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师太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或者是知情不报？”夜冥冷冷的看着两位师太，她们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他的推测，他一定得知道究竟是谁在幕后一直帮助着皇后，还让他一无所觉。
隐藏得如此深的人，他绝不会放过，因为他从不会把危险留在自己的脚下。
“贫尼真不知道，怜生从未下山，更为接触外人，大人让贫尼怎么说？”两位师太现在知道她们的想法是多么的单纯啊，她们原本以为只要她们出面把问题解释清楚，那么怜生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可是现在她们才知道，她们就连证明怜生身份的能力都没有，反而让对方抓到了更多的疑虑，她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怜生当初要送走她们，也不让她们知道太多事情，怕的就是今天吧？怕被牵连，可是愚蠢的自以为是的她们还是给怜生添麻烦了，要是怜生知道她们在这儿，她该多担心啊？
至于两位公子的事情，她们是死也不会开口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被定成什么罪名呢？怜生已经够坎坷的了，她们不能在给她雪上加霜。
“两位师太不说，皇后自然会说，两位师太这么多年的悉心抚养，皇后怎么会忍心不管呢，更何况，就是有了两位师太的教导，皇后可是被北昭百姓奉为‘仁德皇后’尊誉的第一人，两位师太难道要让皇后在你们面前自己承认招供吗？”夜冥的话无疑是一把尖锐的钢刀插进了两位师太的心理，这让她们本就自责愧疚的心理更沉重了。
是啊，如果怜生知道她们在这里，她怎么会不闻不问呢？如果她来了，她们该怎么说呢？说她们担心她，所以出来找她？还是说她们莽撞无知的出来给她添乱？
不，怜生根本不会责备她们，她只会想法子让她们好好的，可是怜生现在都自身难保，她还怎么顾及她们？
此时的怜生就像一个走在钢针上的赤脚人，突然身上加载了两个大大的包袱，眼看她的脚就要被钢针刺穿了，可是她还是坚持背负着这两个沉重的包袱，继续前行，就算是钢针穿透了她的脚掌，就算是她会因此流血而亡，她也不会丢开她们。
“阿弥陀佛”素心师太双手合什，放到了胸口，双眼一闭，杜绝了所有的凡尘困扰。
而素青师太也同样的如此，这让夜冥知道，他是休想在从她们口中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心中虽然恼怒，但是却不想对她们太过失礼，毕竟她们是抚育皇后的人。
“带下去，严加看管。”夜冥冷声吩咐道，心中却在想怎么撬开她们的嘴。
第3卷 第112章
第112章(2075字)
“娘娘，娘娘”小夕子看着睡梦中不住颤抖的梅檀雅，担忧的叫唤到，好似是皇后做噩梦了。
“传梅大人”梅檀雅从未有这一刻恐惧过，睁开眼睛，马上传唤。
“是”小夕子看着神态明显有着恐慌的皇后，不由更加的担忧，皇后是怎么了，是做恶梦吓的还是？
这种窒闷的感觉一直缠绕着梅檀雅，一直没有散去，反而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
“臣参见皇后娘娘”被传召而来的梅思源脸色有些沉重，他不明白皇后娘娘怎么会首先召见他，难道皇后真的发现了什么？
“本宫让你们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梅檀雅毫不避讳一旁的小夕子，直截了当的就问到。
“臣无能，两位师太已经被御林军拘押，臣已经上书，请皇上圣裁。”梅思源愧疚的跪在梅檀雅的面前，等他接到皇后下达的旨意的时候，人已经被带走了。
梅檀雅心中一凉，知道一切都完了。
“娘娘放心，既然人是被皇上带走的，那么皇上会保证两位师太的安全的。”梅思源看着不再出声的梅檀雅，赶紧解释道。
“娘娘，宜妃娘娘求见。”小夕子看着娉婷而来的梅惜霜轻声在皇后耳边提醒。
梅檀雅眼一闭，没开口，小夕子也不知道这是传还是不传，不过那人已经很自觉地走进来了。
“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宜妃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梅思源，这才把眼神转向皇后。
“妹妹见过姐姐”看梅檀雅没有回应，宜妃又开口了，心中恼怒。
“小夕子，摆驾回宫”却没有看到，当梅檀雅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一片清冷和漠然。
“是，娘娘”小夕子看着这样的皇后，他真的很担心，但是在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父女两，他也忍不住的皱眉。
“起驾”随着小夕子高亢的声音响起，凤銮备好，一干宫女太监，侍卫全速做好准备。
“娘娘，臣无能”梅思源看着起身的梅檀雅，伏在地上的身子没有直起，一直伏着。
“姐姐，那妹妹？”眼看皇后要走了，梅惜霜也慌了，不过为的却是想知道是否跟随皇后一起进宫。
“宜妃娘娘稍安勿躁，明儿个一早，宫里会派人来接宜妃娘娘的。”小夕子看着皇后没有出声的打算，恭敬的对梅惜霜说道。
梅檀雅从那一刻起，就没有在张口说过话，默默的，冷冷的，看的小夕子胆战心惊。
威严壮观的队伍就在夜间从梅府一路默默走回了皇宫，只有那排列整齐的灯笼，显示了队伍的庞大。
看着明亮的星空，凄凉的泪水无声的滑落，一路走来，她一直在反思，自己为何要进宫，为何要顾全他们，为何要如此的委曲求全？
究竟是为什么？
只因为，只因为她是一抹异界的魂魄，她知道梅府，那个对她来说没有丝毫温暖的地方才是这个身子的家。
而那个男人是这个身子在这世上唯一的仅存的亲人，而家对于她来说，就代表了安定和归宿。
虽然知道，知道这个身子对于梅家来说，只不过是个累赘，也是个多余的，但是她还是奢求那一点点的家的气息，家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