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康熙还有些不忍,至少心里还有些犹豫,此时,已是完全的放开了,就让这些好儿子们好好争一番,看看一个个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想到这里,他吩咐道:‘安排下去,京城情况,一日五报,另外,暗地里准备一些战马,以防不时之需。”
一见康熙果真是拖延回京,胤祯赶紧的先把自己摘出来,忙躬身道:“皇阿玛,儿臣方才没考虑后果,如此一来,八哥他们未免冤了些。”
一听这话,康熙便清楚胤祯的意图,也不点破,却是忿然道:“何至于就冤了他,没见他又是矫诏,又是率先领军回京,他心里可是热乎的很。”
前锋营的委署前锋参领关明远被莫名其妙的羁押了一阵,放行之后,他也无心再去搜寻康熙的下落,都到入海口了,也没再找的必要,倒是海军有些古怪,居然离着老远就将他们拦截下来,难道皇上在海军战舰上?
细想又不可能,太子兵变,若是皇上还健在,岂会无动于衷继续逗留在海边?就算是大病,只怕也要赶到天津召集人马追击太子。难道是十四爷还活着?也想进京争皇位?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八阿哥胤禩、裕亲王保泰率领大军前行不远,就有探子前来禀报,“后面发现太子的大队人马,约在三千之数,不过,并未有追上来的意思,而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马齐虽然年老,却是不敢坐船,呆在大军之中安全的多,昨晚的追杀,让他现在想起仍是心有余悸,好在大队骑兵的行进并不是很快,他倒也不拉后腿,听闻禀报,几人心里都是一惊,太子的动作可是一点不慢,他们若是迟一脚,这后果还真不好说。
十阿哥胤誐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一俟探子禀报完,他便道:“太子既然不想开战,咱们何不设伏,吃掉这三千人马?”
一听这话,八阿哥胤禩顿觉哭笑不得,轻咳了一声,才道:“十弟,不可莽撞,太子有大军在后,再说,都是八旗子弟,能不刀兵相见,自然最好。”
马齐在马上一颠一颠的说道:“八爷,我们的加快行军速度,太子要押解人质,速度及不上我们,早一刻进京,就多一刻时间准备。”
胤禩笑道:“马中堂说的有理,只是您能跟的上吗?”。
“这点子行程,我这把老骨头还扛的住。”马齐大声笑道。
随着裕亲王保泰一声领下,整个队伍立刻就加快了行军速度。
京师内城封闭九门,立刻就引起了外城的恐慌,联想到康熙生死不明,再加上一些个破落旗民的吹嘘、渲染,不少人都意识到京师大变在即,一些有钱的缙绅富户,小官小吏,纷纷忙着出京走亲访友。
有关天津的消息更是一日数报,当太子兵变,挟持群臣、宗亲,追杀八阿哥,并且斩杀贝子苏努、一等公景熙等三十余人立威,以及八阿哥、太子分别率兵返京的消息相继传来,整个京师内外是慌做一团。
外城百姓担心遭受池鱼之殃,但凡能走的纷纷下乡躲避,九门提督隆科多暗自佩服自家老头子有远见,立即就提请封闭京师外城七座城门,为此事,一众官员大臣却是吵成一团,以九阿哥胤禟为首的八党一派坚决反对,力主放八阿哥的五千兵马入城,协助步军衙门守城,以防太子进京。
而以五阿哥胤祺、上书房大臣张鹏翮为首的一派则坚决要一视同仁,拒绝所有的兵马入城。两方谁也说服不了谁,争了大半天,最后是不了了之。
隆科多并未多争论,次日一早,却是悍然下令,封闭整个京城内九外七皇城四,一共二十个城门,步军统领衙门及巡捕三营所有马步军皆披挂整齐,严阵以待。
五阿哥、九阿哥及一众大臣,谁也未料到隆科多竟然如此好胆,居然丝毫不顾及他们的颜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自做主张一口气将京城所有城门封闭,闻听之后,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一众主张闭城的是暗暗佩服叫好,而八党官员,特别是九阿哥胤禟却是气的破口大骂,他可是一早就接到八哥的来信,让他早做布置。
胤禟闻讯后立时便纠集了一众官员赶到崇文门的步军统领衙门,欲强压隆科多低头,却连人都未见到,其属下将领见一众人来势汹汹,也不隐瞒,直接相告,“隆科多去外城巡视防务了。”
九阿哥胤禟登时气的只想骂娘,外城那么大,如何找?隆科多若不想相见,找一天也未毕能见到他人。
算算时间,八阿哥胤禩、裕亲王保泰的五千兵马今日必然抵达京城,若是被挡在城外,他胤禟可真是没脸见八哥、十弟了,稍一思忖,他便谴人去叫五哥胤祺,并且通知在京所有留守官员,到步军统领衙门来商议。
同时,胤禟又谴人去召集八阿哥、十阿哥、简亲王雅尔江阿、鄂伦岱、满都护等铁杆宗亲和自己府邸的所有的护卫、家丁,他还真不信隆科多一个九门提督能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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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强悍隆科,
第307章朝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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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朝阳门
自天津由陆路进京,最有可能便是自朝阳门、广渠门、东直门三处城门入城,其中处于外城的便是广渠门、东直门两个城门,隆科多一早便到外城巡查这两处城门的防守情形,对于京城的防御,他并不担心,京师内外城皆是城高墙厚,防御森严,而且火炮众多,就八阿哥和太子那点人马,若想硬攻,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他最为担心的是内外勾结,八阿哥在京城甚得人心,又有九阿哥居中策划,一旦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再森严的防御也只能是摆设,而八阿哥一旦率兵入城,他这个九门提督也就名存实亡了。
对于太子的人马,隆科多更为头痛,太子手中捏着数百名三品大员和二品以上爵位的宗室亲贵,若是以那些官员和宗室亲贵的性命相要挟,内城这些宗室亲贵的家属必然会联合起来要求开门放行,同样是内外夹击的局面。
巡查了广渠门,东直门两处,隆科多无心再去其它城门,径自赶往朝阳门,他今日擅自下令关闭京师所有城门,料想九阿哥胤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他早就谴了心腹去请李光地前到朝阳门汇合。
朝阳门是内城九门之一,又称齐化门,是运粮通道,漕粮进京,必须经南北大运河到通州,再装车由朝阳门进城,天津进京,水陆驿道皆经此城门,是江南进京的交通要道,八阿哥,太子率兵进京,走内城则必由此门进城。
隆科多赶到朝阳门,便令人通传,他在朝阳门恭候诸位阿哥、大臣。乘着这段空隙时间,他再次检查了一遍朝阳门的防务。
朝阳门的防务由城楼、箭楼、闸楼、瓮城组成,最为紧要的自然是城楼,城楼面阔五间,通宽十丈,进深三间,通进深六丈,楼连台通高十丈,箭楼则面阔七间,通宽十丈,进深三间,通进深八丈。
隆科多巡查完箭楼、闸楼、瓮城,刚登上城楼,五阿哥胤祺、九阿哥胤禟就带着上书房大臣萧永藻、张鹏翮等一大群官员进入了瓮城,尾随其后还有六百余乱糟糟的仆从,隆科多皱着眉头居高临下望了一眼那一长溜的轿子及仆从,淡淡的下令道:“封闭城楼、箭楼,闸楼四门,仆从若有放肆者,放箭射杀”说完,他便踱到城楼外侧眺望通州方向。
一望之下,便见一骑急驰而来,隆科多心里不由一惊,虽只粗看一眼,但由服色便可看出,来骑是步军衙门的哨探,难道八阿哥的兵马已经到了通州?他不由抬眼望了下日头,不过才正午,他们来的好快
果然,来骑奔到城下,便大声禀报,“八阿哥五千兵马已至通州,正全速赶来。”
通州距离朝阳门不过四十里,骑兵全速行军,不要一个时辰便可赶到,隆科多心里登时一沉,这点子时间,根本不够他与那群官员扯皮。
瓮城四门一闭,便犹如一座牢笼,五阿哥胤祺、九阿哥胤禟及其一众官员、仆从登时就大惊失色,面面相觑,隆科多想造反不成?还是他跟太子早有勾结?所谓的朝阳门商议,根本就是个陷阱?
九阿哥胤禟本来就胖,立时便额头见汗,稍一迟疑,他便下轿扯着嗓门喊道:“隆科多,你给爷出来”
一个军士站在城墙上扬声道:“隆军门有令,所有仆从全部退到箭楼,否则不予开门”
一听这话,众人不暗松了口气,不是造反就好,胤禟登时又有了底气,大骂道:“爷出门,哪有不带护卫仆从的?隆科多,你个混帐行子,有本事今儿就别开门”
城墙上立时就静悄悄的,连人影都不见一个,众人都知九阿哥纠集如此多的仆从前来是何原因,闻听此言,皆是默不作声,正是午时,四月底的日头已大为毒辣,不到一刻钟,众人便热的发慌,不由齐齐望向五阿哥胤祺。
五阿哥胤祺心性甚善,为人素来谨慎,从不参与争储,他本就反对九弟带着这些仆从,当下便开口道:“八哥今日该到了呗,咱们既是要僵持,不如去那边的关帝庙避避日头。”
胤禟经这一提醒,不由暗骂自个糊涂,这节骨眼上,争这闲气作甚?再耽搁下去,可就误了八哥的大事,想到这里,他挥手命一众仆从退回去,而后对胤祺道:“五哥,九弟这面子今儿可是丢尽了,五哥好歹得给九弟挣些回来。”
胤祺也恼恨隆科多行事肆无忌惮,丝毫没把他俩坐纛儿的阿哥及京城的一众大员放在眼里,当下便道:“九弟放心,隆科多这奴才也忒不象话了,是该好好敲打一番。”
胤祺、胤禟一众人上得城楼,隆科多便硬梆梆的上前见礼,胤禟颇为忿忿的道:“你还记的自个的奴才身份,竟敢公然胁迫主子?”
隆科多便木着脸说道:“城楼地方小,容不下九爷那数百仆从,末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九爷见谅。”
胤祺接着道:“隆科多,你擅自下令关闭京师所有城门,是奉了谁的令?”
“回五爷。”隆科多躬身道:“末将身为九门提督,负责京师内外防务,乃是末将的本职所在,今早闻报八阿哥五千兵马已近通州,为防有变,是以下令封闭所有城门,上报的折子,已经着人递往上书房。”
隆科多身为九门提督,有临机处决权,事后再上折子逞报,这件事,隆科多做的可谓是滴水不漏,无刺可挑,胤祺本就不善言辞,立时就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一听八哥已到通州,胤禟不由暗自着急,通州距此不过四十里路,岂不是说,八哥他们转眼便到?他此时已是无心抬杠,便沉吟这道:“裕亲王保泰所率兵马乃是骁骑营所部,不知隆大人何以防贼似的防着?难道骁骑营不是朝廷的经制之师?”
“皇上下落不明,一切返京兵马,末将都信不过。”隆科多毫不退让的说道:“不管是八阿哥还是太子,单独回京可以,带兵马进京,末将不敢冒此风险。”
见隆科多说的如此直接,毫无回旋余地,胤禟也不再与他罗嗦,转头扫了众人一眼,才道:“如今,我与五哥,两位上书房大臣,各部院留守大臣皆在此,大家商议一下,做出一个决议来。”
张ff8鹏翮率先说道:“隆大人此举甚好,一视同仁,八阿哥和太子皆无话可说,若是允许八阿哥带兵入城,又凭什么不允许太子带兵入城?太子带兵入城,是何后果,想必诸位都应该清楚,我赞成关闭所有城门。”
萧永藻却是毫不示弱的说道:“正是因为要预防太子入京,这才提议让八阿哥带兵入京协助防守京师。”
“此话不然,太子毕竟是一国之储君,岂能公然阻止其入京?”张鹏翮立刻反驳道:“如此,诸公置大义和名分于何地?”
胤禟忿然说道:“皇上下落不明,太子不尽力搜寻,反而借机发动兵变挟持群臣和宗亲,所做所为无异于篡位?此等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又何必在意其太子的名分?”
胤禟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又极为占理,立时就博的了大多数人的赞同,八党官员本就不少,登时就是一片附和之声,赞同八阿哥领兵入城的呼声立时就占了主流。
见形势不妙,隆科多不由暗暗着急,李光地按说应该早到了,何以迟迟不到?难道他不愿意出面趟这趟浑水?真要如此,可就大为糟糕,硬扛的话,事情只会越发的糟糕,更可虑的是如何应付太子?
就在隆科多胡思乱想时,张鹏翮却是惊喜的道:“李中堂来了。”
隆科多不由一楞,回身一望,果然见到李光地在几个兵丁的随侍下,正沿着瓮城的城墙缓步而来,他不由暗笑,倒是忘了,已经关闭了瓮城四门。
李光地过来,不免又是一番见礼,隆科多不敢怠慢,忙命人去搬了几的矮凳过来,落座之后,张鹏翮就低声将方才的争论说了一遍,听完之后,李光地略微沉吟,才道:“太子挟持的俱是朝廷三品以上大员和二品以上爵位的宗室亲贵,他们不仅是大清的根本也是朝廷的中坚,若是没了这些人,则国将不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诸位这几日所争所议,是否有些本末倒置?”
听的这番话,众人顿时有些赫然,这话实在是一针见血,没了这些大臣和宗室亲贵,任谁当皇帝怕也难以坐稳,几个皇子再为皇位大打出手,极有可能引发天下大乱,大清的江山能否保住尚是问题,还争什么皇位?
九阿哥胤禟亦是默然不语,宗室的爵位一般都很高,总共十二级爵位,二品以上的爵位足占了十级,可说十之八九了,没了这些宗亲,皇位也就成了空中楼阁。
“当务之急,是如何解救被太子挟持的一众宗室亲贵和大臣。”李光地接着说道:“你们可曾想过该如何解救?”
一众官员立时都低头不语,他们想的最多的是谁有可能争的皇位,京城的安危,会不会被挟持,却唯独没考虑如何解救被挟持的大臣宗亲。
第307章朝阳门
第307章朝阳门,
第308章三方聚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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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三方聚京师
九阿哥胤禟大为警惕的扫了众人一眼,李光地可是十四党的一面大旗,他若是成功的解救出被挟持的一众大臣和宗室亲贵,十四党岂不是人心所向?若是老十四安然无恙,一众兄弟谁还能争的过他?
萧永藻也是想到了这个后果,颇为急切的试探道:“李中堂可是有妥善的法子?”
“此事牵扯太大。”李光地微微摇了摇头,才轻叹道:“太子久历朝务,其才干、手段皆非常人可比,只是性情暴戾急噪了些,此番他挟持群臣、宗亲回京,若是将其阻挡于外,诸位可曾想过后果?”
太子骄纵暴戾,京中官员皆有所闻,若是将太子阻于城外,太子会如何做?换了自己又会如何?必然会以群臣、宗亲相要挟,那将是什么后果?首当其冲被拿来立威的定然是八党的大员和宗亲,太子在天津不就是如此做的?
如此杀人立威,只消杀的十数人,京师内城就将乱成一团,那些被挟持的大臣、宗亲的家属定然会自发的组织起来,胁迫或者是强行打开城门,他们才不会关心太子登基后将是什么情形,他们只在乎家里顶梁柱的安危,这也是人之常情,人性使然。
太子领兵进城之后,他们这些人又将是什么后果、下场?被李光地这一引导,所有人顿时就一背的冷汗,瞧向九阿哥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九阿哥这两天,不会是刻意的误导他们吧?八阿哥领兵进城就能够阻挡太子?
隆科多登时也蒙了,这李光地竟然是来唱反调的他是什么意思?打开城门,恭迎太子进城?太子能有机会登基吗?做了皇帝,又能做的长吗?再说,康熙若是没死,他这是九门提督如何自处?十四爷日后又如何看他?总不能弃官而逃吧?这也不行,除非康熙死了,否则仍旧是条死路。
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眼光,九阿哥胤禟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老病鬼,这老家伙太狠了,几句话就将八党置于绝境,将八哥他们几人陷入到所有官员宗亲的对立面,解救成功与否,八党都将万劫不复,可以说是一丝机会都没给八哥留下。
如此大好机会,张鹏翮岂会放过,忙一脸诚恳的说道:“李中堂有何建议,不妨说出来,在京一众大臣尽皆在此,大家亦好议议。”
李光地扫了众人一眼,才缓缓道:“我建议拒八阿哥入京,迎太子进京。”
“迎太子进京,难道就能解救被挟持的群臣及一众宗室亲贵?”九阿哥胤禟立即出声反对。
“主动恭迎太子进京,不说一定能够解救被挟持的群臣宗亲,但至少会有机会。况且,太子进京根本就无法阻挡,除非是牺牲掉所有被挟持的群臣宗亲及其亲属。”李光地说到这里,眼睛一翻,望向胤禟,沉声问道:“敢问九爷,大清江山与皇位,孰轻孰重?”
胤禟登时就额头见汗,不敢再做声,再说下去,可就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正自尴尬,却见几个士卒和两个小太监领着一个驿卒匆匆赶了过来。
见是上书房的小太监,萧永藻急忙起身踱了几步,劈头就问道:“可是天津来的?”
那驿卒急忙上前几步跪道:“回大人,正是。”说着就双手呈上一个信封。
萧永藻一边验看火漆,一边不悦的问道:“不是着你们一日三报?何以昨日至今日才一报?”
“回大人,天津至京师的驿道已被完全截断,并且破坏的相当严重,据说水道亦被沉船堵塞,而且沿途皆有军士设卡,不允许通行。”那驿卒沉声回道。
听说是天津来的驿卒,所有人都瞧了过来,一听这话,众人心里都是纳闷,太子这是想做什么?阻断后面的追兵?可后面谁会追他?难道是康熙有消息了?否则太子何以要如此大费手脚?
萧永藻拆开信封,凝目细看。
张鹏翮却是紧接着问道:“那你是如何过来的?”
“小的熟悉地形,一人三骑,走小道绕过关卡而来,只多费了小半天时间。”那驿卒恭谨的回道。
挥手屏退几个士卒,萧永藻才道:“诸位,天津又有新动静了。”说着将信报递给九阿哥胤禟,又才道:“海军十五艘战舰前日午时开进天津,三千火枪兵,正以强行军的速度向京城步行而来。”
一听这消息,众人轰的一下就议论开来,海军既然来了,那就说明十四阿哥无恙,那与十四阿哥一同落水的康熙呢?怎么未有康熙的消息?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众人心里弥漫开来,天津方面三天时间都没有康熙的消息,那只有一个可能,康熙在海军,而且多半已是驾崩了,十四阿哥为争夺皇位密不发丧,以免太子占据优势,他如此匆忙赶往京城,毫无疑问,是为争夺皇位而来。
这一来,太子、八阿哥、十四阿哥,齐聚京城,而且是各自带有数千或上万的兵马,京城这下可有的热闹瞧了,这局势也就更为复杂,一众大臣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隆科多是最为兴奋的,十四爷无恙,他的仕途就有保障了,高兴之余,则在心里盘算,如何才能在此次皇位争夺中立下大功?
胤禟则先是紧张,片刻之后,又高兴起来,老十四这一来,八哥可算是有了帮手,即便最终是老十四抢得皇位,也比太子上位强的多,不信两党联手还搬不倒太子只是目前八哥他们是入城好?还是不入城好?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李光地却如老僧入定一般,脸上表情不见丝毫的变化,心里却在苦苦思索,康熙驾崩,三位皇子之间定然是一番龙争虎斗,大清这番怕是在劫难逃,如何才能够避免这场灾难?沉吟半晌,他才坚定的说道:“目前局势,我仍然坚持迎太子入京,拒八阿哥、十四阿哥于砮14峭狻?br/>
这次,却是隆科多不干了,他立即就道:“我仍然坚持一视同仁,全部拒之城外,有八爷、十四爷在城外虎视耽耽,太子一旦入城,定然要大肆清洗八党和十四党,以巩固京城,这损失同样不堪想象。”
第308章三方聚京师
第308章三方聚京师,
第309章聚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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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聚积人心
一众大臣听得隆科多这番话,亦是大觉有理,更何况太子入城,他们又如何自处?太子一旦掌控京城,下一步则是登基,他们是称臣,还是抗拒?又或是逃出城去?这几种结局于他们而言都是不堪忍受的。
即便是称臣,他们亦是太子的清洗对象,不过是早晚而已,抗拒,下场则更惨,满门抄斩都有可能,逃出京城?京城的家眷、产业都抛弃掉?一想到这后果,众人立时就是一片附和,声援隆科多。
一见群情汹汹,李光地不动声色的瞥了隆科多一眼,又望了望始终未做声的两个上书房大臣,心里对这群自私自利,才智平庸的官员很的不屑,但脸上神情却是古井不波,待的声音小了下来,他才对萧永藻、张鹏翮二人道:“你二人是何看法?”
张鹏翮略微沉吟,便说道:“从太子挟持群臣和宗亲的做法来看,他是很清楚这些人对大清对皇位的重要性,一旦入城,第一步自然是掌控京师兵马,而后便是登基,占据大义名分,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落水,连续几日下落不明,他身为皇太子,在这种情形下登基,亦是名正言顺,无可指责。
既是名正言顺,光面堂皇,太子又岂会在登基之前大肆清洗八党与十四党?这无异于自毁根基。即便要清洗,那也得等到巩固了皇位之后,绝不会是当前
在掌控了京城之后,太子对被挟持的群臣宗亲必然会分批或者是全部放开,总不至于挟持着一众王公大臣朝贺他登基吧,那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只要太子放松对群臣及宗亲的挟持,就该有机会营救,我赞成李中堂的提议。”
李光地、张鹏翮都是十四党的旗手,两人如此一表态,萧永藻和九阿哥胤禟不由有些着急,这好人总不能都让十四党做了,对视了一眼,萧永藻便朗声道:“我亦赞成李中堂的提议,不设法解救出被挟持的群臣、宗亲,就无法遏止太子登基。
太子性情暴戾,数十年建立的班底、根基亦被皇上铲除殆尽,满朝文武大臣、王公宗亲多是其宿敌,太子一旦登基,是何后果,想必诸位都清楚。
至于隆大人说阻止所有的阿哥入城,八阿哥、十四阿哥倒是能阻止,却根本无法阻止太子入城,既是如此,何不爽快的恭迎太子入城?”
隆科多这下可是真急了,别是把他当炮灰了吧?他连忙说道:“若是迎太子入城,步军统领衙门这二万兵丁如何安置?总不能拱手送给太子吧,那太子岂不是如虎添翼?解救被挟持的群臣宗亲又从何谈起?”
“自然不会拱手送与太子。”李光地沉声道:“你率领这些兵马带着在座的诸位,驻防丰台大营。”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一楞,合着他们也要感受一番被挟持软禁的滋味?隆科多却是狂喜,二万人马在手,何愁不受十四爷器重?
九阿哥胤禟却是一脸苦涩,这老东西狠啊,一环扣一环,今日可算是见了真章,转手就给老十四拉了二万兵马,而且光面堂皇,想反对都找不出理由。可惜了,当年八哥费尽心神也没未能把这个老货拉进八党来。
眼见众人默然不语,隆科多生怕夜长梦多,连忙刻意说道:“末将职责是防护京师,这一主动撤离,岂不是擅离职守,日后,若是有人追究,末将如何自辩?”
隆科多问的如此多余,张鹏翮岂有不明之理,立即就一锤敲定,道:“此乃朝廷决议,你不过是尊命而行,何人敢于追究你?”说着,便望向一直未做声的五阿哥胤祺,道:“五爷,您对此决议可有异议?”
五阿哥胤祺虽然敦厚、谨慎,心思却甚是通透,自李光地一来,这情形顿时大变,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九门提督隆科多只怕也是老十四的人,不由暗自感慨,老十四厉害,虽然十四党人不多,却都是厉害角色,一逢大变,都显露了出来,难怪老十四带着三千海军就敢进京来抢皇位。
听闻张鹏翮此问,他岂肯做恶人,怎得也要给自己留下余地不是,稍一沉吟,他便道:“本王并无异议,只是在座诸位的家眷,以及被太子挟持的群臣、宗亲的子嗣,最好都能带一个出去,万一生变,亦能保存一点血脉,这件事必须妥善安排。”
“五爷宅心仁厚,虑事深远,实乃宗室之福。”张鹏翮躬身道:“此事,下官亲自督促操办。”
眼见已成定局,胤禟也颇为干脆的道:“我亦无异议,不知皇城后宫,李中堂如何安置?”
“暂迁畅春园。”李光地毫不迟疑的道:“大清以孝治天下,谅太子亦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公然对皇上妃嫔无礼。”
八阿哥胤禩、裕亲王保泰率着五千大军一路急驰,离京二十里,便接到探报,京师内外城门紧闭,戒备森严。
接到探报,几人心里不由暗自嘀咕,老九搞的什么名堂?昨日还谴人说保证误不了事,今日却又为何是这般情形,难道京城也发生了大变?几人稍做商议,便在距城五里处,扎下营盘,谴人打探具体情况。
方扎下营盘,九阿哥胤禟就带着几个护卫快马赶来,一见面,胤禟便道:“八哥,京师,天津皆有异动。”
虽然心急,八阿哥胤禩仍是含笑道:“去中军大帐细说,太子的兵马距我们最少还有半日路程,应该明日上午才能赶到,不须着急。”
一行人进入中军大帐,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寒暄,落座之后,胤禟便原原本本的将朝阳门商议的事情说了一遍。
待胤禟说完,大帐中一片寂静,这两日,胤禩想的最多的是进了城如何收买人心,拉拢兵马控制京城,以防太子进京登基,万未料及,李光地却是立足于如何解救被太子挟持的群臣宗亲,这一来,已是高下立判。
胤禩不由暗道一声惭愧,一直以来,他皆是极力笼络群臣宗亲,走的便是邀买人心的路子,事到临头,却是乱了方寸,反倒让李光地拔了头筹。
而老十四安然无恙,率三千海军进京的?72a俣踩盟奈馔猓鲜拇司伲欠褚馕蹲趴滴跻丫荼溃炕故强滴踔皇遣≈兀咳美鲜拇刖┳柚固樱可砸谎八迹植豢赡埽滴跞羰遣≈兀换崛美鲜闹淮>Ω萌美鲜恼偌土粼谔旖蚋饔藕锨槔恚蠢矗滴跫锌赡苁羌荼懒恕?br/>
默然良久,马齐才开口道:“八爷,事以至此,进京已毫无意义,不若先驻扎丰台大营,召集人马,安心等待十四爷,届时,再视具体形势而定。”
“也唯有如此了。”胤禩点了点头,沉声道:“在解救群臣宗亲方面,我们已经输了先手,大家稍事休息,好好策划一下,看如何才能从太子手中安全的解救出群臣宗亲,得人心者得天下,我们最大的优势便在于百官的拥戴,岂不可因为此事而丧失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