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对外看了看,起身走到门口,打了个手势,院里一众护卫立即就远远的退了出去警戒。
坐了回来,胤祥已是冷静下来,皇阿玛极好名声,怎会告诉老十四这些见不得人的事,眼见胤祯默不做声,他又道:“你从哪里胡乱听来的,传到皇阿玛耳里,可不是小事。”
胤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胤祥,语气沉重的说道:“十四弟于今年三月,在广州城被二百余手持弓箭利刃、组织严密,行动诡异的人刺杀。”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巨雷,只把胤祥震的目瞪口呆,怎么可能?老十四可是四哥一母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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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十三归心
第192章十三归心,
第193章老十的主意
第193章老十的主意
送走老十四,胤祥顿觉一身轻松,一废太子以来,他从未感觉如此的轻松,这一年多来,他日日闷在府中,虽说是有病在身,但心里的苦楚却是更甚,康熙那句“胤祥并非勤学忠孝之人。”的谕批,时时在他脑中萦绕,令他痛苦不堪。
老十四说的很对,以他洒脱不羁,不拘小节的个性,确实不适合生活在兄弟间尔虞我诈的帝皇家,老十四的被刺,让他感到极度寒心,四哥胤禛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亦是轰然倒塌,连老十四他都能下手,日后,他若上位,一众兄弟还能落个好下场?
对于储位,胤祥从来不敢奢望,他深知自己的根基浅薄,更知道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四哥的恩情,他胤祥为他背一次天大的黑锅,已是足够偿还,他现在只想远离京城,京城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大囚笼。
他知道四哥的事情太多了,也跟的太紧了,就算他现在想象五哥、七哥、十二、那样保持中立,也是不可能,没人会相信,唯一的办法是远离京城,远离纷争,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离的越远越好。
老十四的承诺,亦是让他怦然心动,不用加入十四党参与兄弟间的倾轧,亦不用背叛四哥,让他毫无负疚感,他大可心安理得,一身轻松的离开。
相比于胤祥的轻松,胤祯则是满心的喜悦,虽然老十三没进入十四党,但能够把他从胤禛身边拉开,无异是斩断了胤禛的一条左膀右臂,没了老十三、隆科多二人的支持,也就彻底的断绝了军队的支持,看他日后凭什么去夺位?
再说了,一旦把老十三拉到上海,跟着海军打几仗,就算老十三不把他自己归入十四党,朝野上下也会视他为十四党,这一点,胤祥应该也看得到,他只是一下子难以转变过来,接受这个事实而已,呵呵,时间能够改变一切,胤祯坐在轿中乐滋滋的想着。
回到自己的府邸,一下轿,胤祯才发现已经飘起了大雪,抬头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他微微有些兴奋,包福全、老马头见是胤祯回府,早就带人迎了上来,镞拥着胤祯进府,一路走,包福全便一路禀报道:“主子,法海丈夫来了,在西花厅候着,有方丈夫陪着。另有十几个撞木钟的官员在南厢房候着。”
胤祯沉吟着停住脚步,“着人去南厢通传一声,就说本王差务繁忙,《南山集》一案,皇上已有恩旨,叫他们放心,另有要务的,把手本留下,叙交情的过几日再来,下雪了,叫他们先回去。”说着又迈步道:“去西花厅。”
西花厅内,方苞正陪着一个身着便装,容貌稍显清瘦,却极显精神的中年人闲聊,这人便是法海,两人皆是才学出众,在士林中颇有声誉之士,亦是相交多年的老熟人,几年未见,聊的极是开心。
法海自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后,因十三阿哥胤祥的牵连被黜为翰林检讨后,一直就没敢与胤祯联系,生怕累及胤祯也被康熙连带着不待见。但对胤祯的一举一动却是分外关注,胤祥算是完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胤祯身上。
胤祯这几年动静不小,传闻不断,所作所为,法海亦是看的暗暗纳闷,之前怎得就没留意到十四爷竟然还有如此大才,想来,也是被逼出来的,正所谓,天下事有所逼,有所迫,而成其事者居多。
接到迁大理寺卿的谕旨,法海大为激动,谕旨上说教导十四皇子有功,那肯定是十四爷为他求的情,既然已经起复,他也无须顾忌,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恂亲王府。
胤祯一进西花厅,法海和方苞立时便站起身来,方苞是迎上前几步,法海却是矜持的站在原地,胤祯稍一打量,见法海一身便装,浑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正微笑着望着他,便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胤祯见过丈夫,几年不见,丈夫却是清减了许多。”
法海神情微显激动亦是躬身长揖回礼,,而后打千儿道:“法海给十四爷请安。”
胤祯连忙上前,一把搀住他,口中道:“丈夫不必多礼,三年没见,可想煞胤祯了。”
三人叙礼落座,法海便道:“十四爷这几年做的好大一篇文章,奇思妙想、层出不穷,眼界之宽,见识之广,令人叹为观止。方才灵皋兄还在问起,究竟是如何教导出这等惊世之才,着实让法海羞愧不已,十四爷资质天成,博闻强记,举一反三,实非法海之功。”
“丈夫过谦了。”胤祯含笑道:“非有丈夫悉心教导,胤祯何来举一反三。”
方苞却是笑道:“师乃名师,徒乃高徒,王爷、渊吝都不必自谦。”
“倒让灵皋兄见笑了。”法海捻须微笑,接着神色一肃,道:“十四爷,李光地在朝中德高望众,在士林亦是声名卓著,对灵皋、法海皆有提携之恩,皇上既让他兼任京报总编,亦是有心壮大十四党,十四爷何不登门拜访,以示恩隆,亦可令其门生故吏归心。”
“丈夫此言甚佳,胤祯亦有此意。”胤祯微微点头道:“丈夫与王顼龄皆是副总编,方苞乃是白身,又受提携之恩,一道前去拜访,我这就谴人去知会王顼龄。”
出的门来,胤祯仰脸望了一眼大雪纷飞的景象,转头对达春道:“大雪连天,恐道路难行,方氏一族押解进京,算算时日,应该过了沧州,你谴两名亲卫前去通传,不必急于赶路,原地等待皇上恩旨。”
“喳,奴才这就去安排。”达春躬身应到。
一旁方苞顿觉心头一热,胤祯百忙之中,仍为他方氏一族思虑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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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老十的主意
第193章老十的主意,
第 194章老四反应
第194章老四反应
胤祯到十三府邸探望胤祥,在书房密谈了两刻钟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康熙和雍亲王胤禛的耳里。
康熙对此是大为不解,老十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拉老十三入伙?老十三虽然是在德妃身边长大,又跟十四同一老师,两人关系尚可,但十三自分府后就一直跟着老四胤禛,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根本不可能倒向老十四。
想到老十四先是为法海求情,法海起复后,又与十三密谈,一环扣一环,要说不是企图拉拢老十三,还真说不过去,可十三的情况,他明明知道,为何还要如此做?以老十四的风格,他不可能做无谓之举。
康熙轻轻叹了口气,十三乃性情中人,为人豪侠仗义,却又胆大包天,若是不严加管束,难得善终,多加磨砺,倒不失一个好臂助,只是磨砺之后,他还是原来的十三吗?想到这里,他眉头微微一蹙,老十四难道是想把十三弄到海军去?
老十四是什么意思?海军是他一手一脚创建起来的,他就不怕十三去了分他的权?就算是想以海军拉拢十三,可十三远在海上,对他能有何助益?难道仅仅只是想拉十三一把,把十三拉出京城这个是非圈?不过,海上风险太大,让十三出海,亦是甚为堪忧,康熙一时间不由有些患得患失。
而雍亲王胤禛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惊出一身冷汗,密谈?这个老十四该不会把遇刺的事告诉胤祥吧,以胤祥的机灵和对他的熟悉,一听就该猜到是他‘粘杆处’的手笔,如此一来,胤祥会如何看自己?
想到这里,他对邬跛子一肚子意见,刺杀老十四,现在看来是一着臭不可闻的臭棋,当初怎么就会采纳了他的意见?现在倒好,老十四没除掉,反而惹了一身的麻烦。转念想到李光地入了十四党,老十四现在已经是一飞冲天,他又不觉一阵烦闷,邬跛子看的倒是贼准,只是也是以阴谋为主,跟自己一个路子,有失偏颇。
‘粘杆处’的那群人也真是酒囊饭袋,出动二百人竟然都无功而返。胤禛在心底恨恨的骂了一阵,拔脚往后花园而去,一路寻思,该寻一个阳谋为主的人才,阴阳相济,方为正道。
南院菊花,邬思道独自一人悠然自得的拥炉品酒赏雪,虽然胤祯回京之后,京城风云变幻,但一切均在他预料着中,眼下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值得他操心费神,他乐的逍遥自在。
胤禛来到菊花,见此情形,不由轻笑道:“丈夫好雅兴。”
“四爷见笑了。”邬思道拱手一揖,微笑道:“思道生于南方,最喜围炉赏雪饮酒,今日天公做美,顿生闲情逸致。四爷何不抛开心思,一道观赏?”
“呵呵,我是个俗人,专为煞风景而来。”胤禛笑着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才道,“李光地入了十四党,老十四现在可谓是声势大振,法海也起复了,迁大理寺卿。”
邬思道悠然说道:“四爷何必为此烦恼,十四党也好,八爷党也罢,兴衰皆在于圣上一念间,兴也由他,衰也由他,无非是过眼烟云,四爷何必为表象迷惑?法海起复,倒是值得四爷关注,可是十四爷为其求的情?
法海乃十三爷和十四爷的老师,因十三爷获罪,又因十四爷升迁,际遇之奇,莫过于此,不知道圣上对法海的起复是纯看在十四的功劳上,还是心里的怨恨已经消了,仰或是两者皆有?四爷倒可敲敲边鼓,十三爷可是四爷的一大臂助。”
胤禛却是一脸的苦笑,沉声道:“老十四今日去探望十三弟了,两人在书房密谈了两刻钟,送十四走后,十三弟的神情显的少有的轻松。”
邬思道神情登时一凝,身子不自觉的往前一倾,“四爷是担心十四爷会将被刺的事告诉十三爷?”
胤禛没做声,只是凝重的点了点头。
沉吟良久,邬思道才道:“圣上极重名声,十四爷遇刺一事,他定然会嘱咐十四爷不得外传,而十四爷亦不是不知道轻重之人,在没任何线索的情形下,岂会与十三爷谈及此事?十三爷神情轻松,许是因为法海起复的消息,让他感到振奋,让他感到解脱。”
胤禛却是缓缓摇了摇头道:“老十四亦是久经大事之人,若仅是法海起复之事,岂有必要密谈?丈夫不必讳言,本王做事,历来是未谋胜,先谋败。”
见胤禛如此说,邬思道也不藏着掖着,肃然说道:“最坏的情形,莫过于十四爷告诉了十三爷被刺的情形,十三爷自此对四爷疏远,但以四爷与十三爷的感情而言,还不至于背叛,十三爷豪侠仗义,若是背叛四爷,不可能会流露出轻松的神情。
十三爷为人开朗,性情豁达,但自废太子之后,又受圣上降旨责罚,当着一众兄弟面羞辱,其心里承受压力极大,仅是法海起复,他不会在送十四爷之后流露出如此明显的轻松神态。
思道断定,十四爷定然是承诺了十三爷极为向往的事,他才会如此轻松,什么事是十三爷向往的?什么事又是十四爷能办到的?
离京,海军,离开京城,十三爷就不会再遭受一众兄弟的白眼,而且十三爷早就在我们面前流露过离京去海军剿海贼的想法,而海军是十四爷一手建造的,由他出面恳请圣上,让十三爷去海军,圣上定然是欣然允准。”
听完邬思道抽丝剥茧一般的剖析,胤禛已经是深信不疑,两人对十三的性情、习惯都甚为了解,这番剖析可谓是丝丝入理。
邬思道却是接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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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老四反应
第194章老四反应,
第195章毒师爷
第195章毒师爷
对于老十四挖墙角的行径,胤禛可谓是恨之如骨,胤祥这些年来对他是敬畏恭谨,忠心耿耿,两人的关系亦是亲密无间,如今却被老十四从中挑拨,硬生生的挖走,他心里岂能不恨,虽然神色如常,实则心里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听闻邬思道此言,精神不由为之一振,“丈夫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邬思道微微笑道:“咱们既然已经把十三爷的事定了下来,此计便再无损害。思道前面说了,圣上极好名声,十四爷被刺一事,关系到皇家的脸面,亦牵扯到圣上的声誉,圣上定然是嘱咐过十四爷不准泄露此事,也正因为此,京城至今未曾听闻此事。
十四爷回京才几天,咱们若是让人把十四爷遇刺一事散布出去,圣上会怎么想?怎么看?”
胤禛闻言,不由会心一笑,之前这么长时间京城都未有风声,老十四一回来,这事就捅出来了,康熙定然会认为是老十四或者是他手下的亲卫将此事泄露了出来。有道是,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对一个驭下不严,口风不紧的皇子,康熙能有什么好印象?还能对其抱多大的期望?
更何况此事直接关乎康熙的声誉,皇家的脸面,以康熙的性子,岂能不在意?定会牵怒老十四。而最妙的是,此事一旦传开,老十四即便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
老十四现在根基浅薄,十四党亦是人心不齐,若在这个关键时刻,失了圣眷,可就有好戏瞧了,稍稍沉吟,胤禛才道:“丈夫妙计,不过,此事皇上定会严查,须得谨慎布置,以免引火烧身。”
北城区,鸭儿胡同,李光地府邸。
李光地的府邸乃是康熙体恤他年老多病,特意赏赐的,轩敞宏大,占地极广,后院便是什刹海,风景极为优美,而且离着紫禁城又近,进宫极是方便。
李光地接到着他兼任京报总编的谕旨后,便独自枯坐在书房里,揣摩康熙的圣意,在揣摩康熙的圣意这方面,李光地要是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不论是平台湾、还是复立太子,他都是相当准确的把握到了康熙的心意,这也是他越来受康熙宠信的原因。
李光地体弱多病,时常在家病休,但对京城的局势,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因位高权重,门生故吏众多,他平日里一言一行皆甚为谨慎,生怕在康熙心里留下结党的印象,索额图、明珠、高士奇这些权倾一时的权相,最后可都是栽在结党这上面,死的死、罢的罢,没个好下场。
对十四皇子胤祯,李光地这两年亦是格外留心,想不留心都不成,十四爷这三年来谓异军突起,自打康熙四十八年上倡农书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大小举动不断,而且桩桩件件都涉及国计民生,康熙对他的恩宠亦是越来越浓,上一本准一本,处处回护,即便是太子最受宠时,亦未有如此深厚的圣眷,其风头之盛,已是盖压所有的皇子,不少大臣亦因他而遭挂落。
越是细心琢磨,李光地对胤祯便越是惊讶,这位十四爷不仅新奇想法层出不穷,善于经济之道,在党争一道亦是眼光独到,断事极明,而且处事果毅,耳目灵通,他在年初自立十四党时,能有几人看透其背后深意?真真是后生可畏
李光地轻叹了一声,转而又想,康熙把自己塞进十四党,仅是为了平衡,还是另有深意?若说康熙对十四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可眼下皇太子是废而复立,立而又废的局面,康熙还会急于立太子吗?太子废立,可是国之大事,虽说康熙春秋已高,但太子废立频繁,亦有伤国本,易招致物议。
但若仅是为平衡故,康熙又何必把自个塞进十四党?以十四爷的眼光、手段、实力,不过二年时间,便可与八爷党并驾齐驱,康熙何必费此手脚?看来,康熙这背后还另有深意。
正自冥想,却听的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光地眉头微微一皱,他在书房枯坐,最忌有人打搅,这规矩满府上下尽知,难道有急事?他刚刚站起身,就听的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禀老爷,恂亲王胤祯,吏部左侍郎王顼龄,大理寺卿法海,及方苞四人登府探望老爷。”
一听是这几人,李光地微微沉吟,才道:“开中门迎接。”说着便步出书房。
王顼龄,法海,方苞三人都是士林中颇有声誉之士,李光地对三人都有提携之恩,亦甚为赏识三人之才,听闻这三人与胤祯同来,自然是颇为欣喜。
胤祯一行四人皆是便服,着门人通传之后,便在门口等着,胤祯一边欣赏着大雪纷飞的景象,一边也在琢磨这李光地这人,李光地在康熙朝的一众大臣中,可谓是最有争议的一个,最为轰动的便是伴其一生的三大案,卖友案,夺情案,外妇之子来归案。
虽然在仕途上磕磕拌拌,但李光地却始终是恩宠不断,胤祯对他最感兴趣的却是他的实学实干,存实心,明事理的实学思想,以及其主张中体西用,提倡西方的天文历算,反对照搬西方的科学学说等思想。
不一时,李府中门大开,仆从整齐的列在两旁,李光地亲自迎了出来,一见胤祯,便颤颤的欲打千儿请安,胤祯急步上前,一把搀扶住,轻笑道:“李中堂无须多礼,胤祯冒昧来访,扰了李中堂的休养。”
李光地却是不肯失礼,勉强躬身道:“下官李光地给十四爷请安。”起身方才笑道:“十四爷带着三位士林俊彦冲雪来访,乃是一大雅事,请”
虽然是大雪纷飞,但十四爷冒雪探望李光地,李光地大开中门迎接的消息仍是飞快的在京城传扬开来,京城一众大员自是反应各异。
熙春园,静心斋。
皇三子诚亲王胤祉楞楞的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出神。
侍奉老三读书的陈梦雷却是轻叹了一声,“三爷,皇上如此扶持十四爷,可是铁了心要废太子爷?”
胤祉闻言,收回目光,转身折回火盆旁坐下,喝了口热茶才道:“太子再次被废,不足为奇,此非太子之罪,乃是宿命,纵观历史,但凡出色、有作为之帝皇,所立的太子,有几人善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皆是如此,秦始皇始立扶苏,在赵高和李斯的阴谋的逼迫下自杀。汉武帝始立长子刘据为太子,在江充策划的巫蛊事变中被汉武帝杀死。唐太宗始立长子李承乾为太子,谋反被废,客死他乡。宋太祖盛年,未及立太子,皇位则被他弟弟抢了。
皇阿玛雄才大略,堪称千古一帝,我大清各皇子又都开衙建府,领差办事,各成势力,皇太子被废,更是不足为奇,即便再立,亦逃不脱被废的宿命。”
陈梦雷听后默然,半晌才道;“三爷即是明知,却又缘何心动?”
胤祉却是轻叹了一声,“楚人无罪,怀璧其罪,我岂能甘为鱼肉,任人宰割?”
听闻此言,陈梦雷亦不由无语,三爷所言确实不无道理,太子一旦被废,三爷便成了长子,纵观各朝各代,历来立太子的顺序都是立嫡,立长,立贤,立爱。
胤祉不仅是长子,而且才华出众,至为纯孝,极受康熙宠爱,父子俩的关系在所有皇子中是最为亲密的,另立太子,三爷的机会可谓最大,这就是怀璧之罪。
现今朝堂上,八爷党人多势众,一呼百应,十四党亦不甘示弱,正招兵买马引头赶上。太子一旦被废,三爷立时就将成为两党的首要打击目标,若不早做谋划,岂不是任人宰割?
沉吟良久,陈梦雷才道:“眼下成年皇子中,八、九、十爷是一党,十四、十五爷是一党,五、七、十二爷三位爷中立,能作为援助的就剩四爷,十三爷两位,而十三爷又是以四爷为主,三爷若能拉拢四爷,便能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再加上皇上的支持,完全可以与八党、十四党抗衡。”
轻轻点了点头,胤祉才道:“我也是如此划算的,只是老四的性子冷峻,不好交结,况且,也难保他没有野心。”
“三爷倒不用过虑,眼下托合齐会饮案尚未结案,太子一时之间也废不了,时间还是很充足的。”陈梦雷缓缓说道:“再说,皇上旷世之才,立三爷为太子,岂能不为你谋划周全?三爷眼下所需,不过是未雨绸缪,四爷有无野心,观察一段时日便知,在下以为,三爷不妨与太子私下联络下,太子虽然失势,但俗话说,烂船还有三斤钉…。”
胤祉听的不由眼睛一亮,这倒是疏忽了,礼部尚书王掞不就没遭牵连嘛,这还是明面上的,暗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官员,自己与太子关系一直尚好,是该找他谈谈,若能将他手中的势力接过来,倒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第195章毒师爷
第195章毒师爷,
第196章 隆科多请客
第196章隆科多请客
这场大雪一直持续到次日的午后,连日大雪,京师外城的街道上行人极为稀少,新铺的青石板街面上的积了半尺深的积雪,海善兴致盎然的坐着轿子前往翠云楼赴宴,今日是九门提督隆科多特意设宴请他。
想到佟老三落魄的时候,两人成天在京城厮混的情形,恍如昨日,而今自个成了津海关的监督,隆科多却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九门提督,这人生的际遇,还真是看不透,说不清,谁能想到他佟老三还有咸鱼翻身的这一天?随着轿子的起伏,海善一摇一摇的发出了一声长叹,“果真是三穷三富不到老啊。”
翠云楼内,隆科多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厅里,几个品秩稍低的官员围拥着他,殷勤的赔着闲聊,整个翠云楼今儿都已经被包了下来,就为宴请海善。
隆科多在最为落魄的时候,跟他关系最好的就数海善,两人一样的泼皮本色,又有相同的嗜好,虽然也时有打闹,却从来不计气,眼下他贵为九门提督,海善回京,自是要好好款待一番。
海善在门口一落轿,隆科多闻报就迎了出来,海善哈腰钻出轿,见到隆科多就兴奋的笑道:“佟老三,你也有今日”
隆科多呵呵笑道:“你都能混个监督,就不许我做总督?眼谗是不?”
“别说,还真有点谗。”海善急步走了过来,轻笑道:“要不咱俩换换?”
“去去去,一边去。你那个破监督也好意思提。”隆科多迎上两步,拉了拉手,才道:“今儿,本督可是把整个翠云楼都包了下来,就为宴请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海善摇头晃脑的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戏文里说的一点不错。”
入席落座后,隆科多轻轻一拍手,早就侍侯在戏台两边的女伶、乐师、戏子就载歌载舞逶迤而出,隆科多举起杯道:“来,咱两兄弟可有半年没聚了,今儿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海善举杯一口干了,放下酒杯,颇为感慨的说道:“今儿这许多伶童,却是没人争了,咱反倒是想念以前为一个伶童大打出手的日子。”
隆科多也一口将酒干了,恨恨的道:“你当然想了,老子就没抢赢你过,要不我今儿叫这些兄弟跟你抢上一抢?”
“别介,千万别。”海善忙给隆科斟了一满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笑道:“本贝勒爷可不嫌多。”
两人杯来盏往,不多时,便有了几分酒意,台上一众伶童皆是粉妆玉琢、明眸皓齿,除了少数几个女孩子,其余都是男伶,早就得了吩咐,一俟乐止,便下台来,围着隆科多、海善几人,嗲声嗲气的斟酒劝酒。
一宝官将酒斟满,又自袖中抽出一块香熏的手帕托着,送到海善嘴边,娇声道:“贝勒爷,你今儿可是主宾,得一醉方休,方才宾主尽欢。”
海善见他体态窈窕,吹气若兰,娇声软语,比女人更女人,不由心下一荡,就到杯边,一口饮了,但觉阵阵幽香只冲鼻端,他本就有几分酒意,此时不觉有些心猿意马。
隆科多亦是喝了一杯,打着酒嗝问道:“你回来见着十四爷没?”
海善多喝了几杯,不觉有点绕舌,“一回来那天,正逢十四爷晋亲王,自是要去恭贺一番。”
一伶童却是娇笑道:“你们说的可是十四阿哥,听说,他在广州被人行刺,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隆科多、海善两人跟胤祯关系都是十分密切,闻言,立时酒就醒了一半,十四爷在广州遇刺?怎么没听说过?隆科多是九门提督,对此更是敏感,脸色立时一沉,“你听谁说的?”
那伶童见隆科多变了脸色,心里一阵害怕,忙道:“今日午间,有人在大厅喝酒闲聊,说出来的,据说,当时还烧了整整一条街。”
闻听此言,隆科多、海善二人不由面面相觑,两人都是心思灵敏之人,立时就断定,十有八九是真有其事,至于是什么人干的,二人都不敢往下想,这种事关系到皇家脸面,是十四爷的人酒后失言,还是有人故意散播?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必须立时控制这消息的传播,否则十四爷定然脱不了干系。
隆科多脸色顿时一沉,冷声喝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亲兵立刻就冲了进来,隆科多一指那名伶童,森然道:“此人妄传谣言,蛊惑人心,着抓回衙门严审。”
酒桌上气氛立时就降到冰点,一众伶童,官员都吓的脸色苍白,两股粟粟,隆科多扫了众人一眼,冷冷的道,“在座众人,有敢传谣者,别怪本督翻脸不认人。”
隆科多天份极高,瞬间就意识到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这事如果处理的好,既可报十四的恩情,又可讨康熙的欢心,一出大门,他便对海善道:“事关重大,你赶紧去通报十四爷,我这就回衙调集人手彻查此事。”
胤祯听到海善的禀报后,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随同他前往广州的亲卫,他早就下了封口令,此次回京,为防人多口杂,他将一应知情的亲卫都留在了上海,随同他回京的亲卫知道详细情况的少之又少。
沉吟了下,他才喝道:“达春。”
达春立刻就赶了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立刻将这两天休假的亲卫召回,严问是否有人酒后失言,漏出了广州的事。”胤祯沉声吩咐道。
待达春领命出去后,胤祯又夸奖了几句将海善打发走,然后坐下来沉思,这事可不是小事,消息一传开,便极难抑制,这可是天子脚下,皇城根儿,最不缺的就是闲着没事一天到晚闲磕牙的闲人,皇室的八卦历来就更为那些个闲人津津乐道。
极好面子的康熙闻听了此事,会怎么看,怎么想?只怕会在他心里落下一个驭下不严或是办事无能的印象。
达春回来的很快,进屋就躬身禀报道:“回王爷,这两日随同回京的亲卫,只有二十人论休,并无人外出。”
第196章隆科多请客
第196章隆科多请客,
第197章替罪羊
第197章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