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盛世王妃 作者:墨染流云
前言
大靖太祖皇帝,原本是前朝侯门世家子弟,三岁骑马,五岁挽弓,七岁随父征战,十一岁上阵杀敌
,十五岁为副将,十九岁成为史上最为年轻的一方统帅,一身戎鞍,驰骋沙场,三十五岁开创大靖皇朝
,一生可谓功绩卓著,唯一的败笔,便是晚年那一场腥风血雨的子嗣夺嫡之争。后世无数史学家每每翻
到这鲜血淋漓的一页,无不摇头喟叹:最是无情帝王天家!
大靖皇朝从太祖皇帝起,贤明君主辈出,皆是文韬武略的一代天骄,然而其中独领风骚的莫过于一
手开创大靖盛世的圣祖皇帝——凤清澜,这位被人赞为“清润似玉,凤起天阑”的美男子,这位备受后
世争议又备受后世推崇的千古仁君,他为开国盛世留下一个又一个谜团。
其中最为让后世褒贬争议的莫过于:六宫无妃,唯有一后!
也因此,这位帝王身后唯一的女人被蒙上了层层面纱,变得神秘而又飘渺,这位在崇天盛世压下无
数开国功勋,在英雄俊杰辈出的乱世初定中,仍然可以在史书上留下重重一笔的巾帼红颜,被后世之人
赞为贤后的女子,同样背负着无数的揣测。
有人说她是大靖开国功臣庆元侯的嫡妻,贪图富贵而假死改嫁,所以华德宫变时,庆元侯弃骁王而
降,保睿王登基。
有人说她是出生草莽,江湖上妙手回春的“素颜”医仙,所以她能治愈如同猛虎般来袭的瘟疫,赢
得千万民心。
有人说她是转世报恩的狐仙,所以她能让睿王死而复生。
还有人说她是盛世下的祸水红颜,所以她一手掀起了七王夺嫡之争,刮起了皇朝的一阵腥风血雨。
更有人说…
关于她的传言太多太多…
然而真相到底如何?拂去历史厚重的尘埃,翻开史书沉甸的扉页,我们一起走进属于这个谜一样的
女子一生的起落,揭开神秘的面纱,窥探一对盛世太平下的帝后千古绝恋。
第一章:淡墨其人
盛泽十三年,秋。
不知不觉中,新朝已经建立了十三个春秋。
深秋时节,一切本都应该都在萧瑟中染上哀凉,可是大靖皇朝从盛京到各县无不是一片欣欣向荣之
景,举国欢腾着,只因大靖最大的心病——浩国被颠覆了,真正的迎来了太平盛世的开端。
这一仗不仅生擒了浩国皇帝,更是将其王室成员一网打尽,尽管这一仗打了近十年,尽管这一仗洒
下了无数为国而存亡的将士鲜血,可是能够换来如今的安稳,不是很值得吗?
是的,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是值得的,可是对于死去的人来说呢?对于活着的却在战乱下痛失至亲的
人呢?那无疑是有苦不能诉,有痛只能忍的凄凉。
而楚淡墨便是这凄凉者之一。
这一仗,有人名动天下,其中最为人称赞的无疑是大靖二皇子骁王——凤清漠,六皇子睿王——凤
清澜。这二人乃是大靖炙手可热的人物,更是盛泽帝的左膀右臂,亦如他们的封号,一个骁勇善
战,无往不利;一个智博无双,决胜千里。一个是大靖的宝刀,一个是大靖的智囊,这二人便是大靖风
流人物,声名雀噪。然而,一手将这二人带出的人却是在一年前就永埋于黄土之下,教导出如此动静界
的两个人物之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开国大将军——楚云天。
街道上人来人往,百姓们都忙着张灯结彩,欢迎着即将由此回到盛京的凯旋军师,更有无数闺阁女
子忙着盛装打扮,期待大军路过的那一日,一睹两位王爷的风采。于是裁衣店,首饰铺,胭脂阁个个门
庭若市。
可是这样繁荣似锦的一幕落在阁楼上那一双清淡的眼中,却闪过一缕讽刺的幽光。
那是一双清澈而又淡漠的眼,一双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二岁少女身上的眼。是的,拥有这双好似
看尽生死一般清淡如止水的眼的主人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
少女端坐着,一袭桃红碎烟石榴裙飘然垂地,腰间系着一条碧绿丝带,上身是绯色锦卦,乌黑的秀
发用一朵石榴珠花轻轻的挽起,几串珠帘藏于发间。稀疏的留海覆于额前,两缕秀发飘垂与胸,细细的
柳眉似黛,下面嵌着一双清淡似流云的眼,的鼻翼下是两片樱花般晶莹的粉唇,肌肤白皙如雪,双颊却
又有淡淡的红晕。五官虽然精致却并不美艳,这一个给人淡雅素菊之感的少女。
这个少女正是楚淡墨
“小姐,我们回去吧!”
楚淡墨身后站着两个婢女,一个一身青衣素裙,平淡的五官唯有一双灿若子夜的眸子极为吸引人,
里面好似包罗了乾坤万象一般深而广,这是楚淡墨贴身侍婢之一——绿抚,另一个一身紧身红衣,青丝
高束,臂抱一把长剑,惊艳绝美的五官绝对堪称倾世佳人,只是周身笼罩这一股寒冰冷霜之气,当真是
应了那一句: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这便是楚淡墨另一个贴上侍婢——。
这略带恳求语气的话自然是出自绿抚之口,美目看着楚淡墨无动于衷,于是又说:“小姐,今早儿
绿抚就收到了线报,庆元侯长公子会到府上提亲。”
原本径自饮茶的楚淡墨,举茶杯的小手微微一顿,随后瞌目掩下从眼底滑过的凉意,蝶翼般的睫毛
颤了颤,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不发一言的起身。
“让开,让开,边关捷报,捷报!”
就在此时,茶楼下的街道上远远传来男子叫喊声,以及狂乱的马蹄声,一马从城门后疾驰而来,速
度极快,路旁的行人纷纷闪躲。原本热闹的街道因为这突然出现的一骑而凌乱起来,每一个人都自顾着
自己争先恐后涤命。
“娘…哇呜呜,娘…”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站在马路中间,两眼挂着泪痕,探着小脑袋寻找着
自己的母亲,尤不知危险已至近前。
四周避开的人群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忘记了叫喊,更加忘记了救人。
“小孩儿,快让开!”马即将奔来,马上的士兵大声叫喊着。
可是如此小的孩子根本不谙世事,如何听懂他的话。
“!”阁楼上,楚淡墨第一次出声了,淡淡的轻轻的,不急不缓。
楚淡墨话音一落,但见纵身一跃,翻身从阁楼上落下。就在所有人都闭上眼,不忍目睹幼子惨死于
马蹄的悲剧时,一抹红艳似火的身影从天而降,凌空一脚将那马上的士兵踢下来,又是一个翻身,一拳
狠狠地打在马腹上。
马儿嘶叫长啸的朝着另一边无人弹贩撞去。
“你是什么人?竟敢对军爷我动手,不要命了?”控制了力道,那个被打下马的士兵就受了些皮外
伤,但是乱世初定,边关将士在已经深受战乱荼毒的百姓心中地位崇高。也因此养成一些士兵眼高于顶
充大爷的坏脾气。
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犀利的眼神竟让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这一退之后,心中恼羞之气更甚
。粗着脖子威胁:“你可知你延误军情,罪当问斩!”
“我不知道我的丫鬟延误了什么军情?我知道你身为军人,却当街纵马行凶,置百姓之名命如草芥
!”轻轻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不容忽略的气势,从围过来的人群后面响起。
众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楚淡墨不算高的身躯笔直而立,淡淡的视线投射在士兵身上。她的
身后跟着绿抚和一个老妇,老妇一看到身边已经被吓得呆呆的孩子就立刻冲了过去:“小宝,你吓死阿
婆了,小宝!”
老妇冲上去,将小男孩紧紧的抱紧怀里,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害怕失去,布满皱纹的脸泪水
横流。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看那士兵的眼神也就越加的不善。
士兵自然有所察觉,硬是强撑着一口气:“圣上有令凡延误军情者,杀无赦!”
“是吗?”檀口微启,她莞尔一笑,“你手上所谓的军情不过是天下人皆知的一个形式,盛泽十一
年,当今圣上亲自颁布谕令,凡王公士卒不得当街纵马,违令者,斩!”
最后一个字铿锵有力,如同三尺青锋直击那士兵的心门。
“,带他去府衙,让穆府尹按律严办!”十二岁的少女,那气势却远胜二十一岁的当家主母。
此话一出,楚淡墨身份尊贵已表露无疑。众人看她的表情不免又多了一丝敬畏,而那士兵也是焉了
,他根本就不是的对手,从出手来看他就知道,而去对方的身份明显很是尊贵,不是他可以得罪的起得
,于是只好乖乖的被拎着,朝着府衙走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惊呼:“她是楚小姐,是楚大将军的女儿!”
“天啊,楚大将军的女儿!”
“果然是将门虎女!”
“…”
人群中,一浪浪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楚淡墨却是面不改色,可是听到这话的士兵却推开了,奔到楚淡墨的面前,笔直的跪下恳求:“小
姐,小姐,小的再也不敢犯了,请您看在已故的大将军面上,饶了小的一命!”
“你曾是爹爹军下的?”楚淡墨没有掩饰她的身份,但是眼神却是冷了下来。
士兵却是没有发现,忙不迭的点头连声称是:“是的,是的,小的曾经是虎啸营的将士!”
“哐当!”士兵话毕,一把精致的匕首便出现在眼前,楚淡墨冷冷的看着他,“爹爹一身行军,最
重军纪,军法如山。你既然曾是爹爹手下的人,今日就自行了断吧!”
说完,也不等那人反应,转身拂袖而去,绿抚看着楚淡墨孤冷的背影,对着那瘫倒在地的士兵摇头
一叹:“将军的遗愿,便是小姐的逆鳞!”
第二章:与君初见
威严肃穆的石狮子依然蹲着门前,高墙大院,门庭深深;水榭楼台,别院小桥,也一如当年。可是
人能?早已随着流去的光阴一去不复返。
扬起小脸,对着高悬荡木漆金字的牌匾,“敕造”大将军府!几个字让楚淡墨觉得深深的讽刺。昔
日门庭若市,如今门可罗雀;昔日春朝欢笑,今日秋日清冷,这就是世态炎凉。
父亲出生草莽,得圣上知遇之恩,一身立下战功无数,却一直孑然一身。母亲乃是名门淑媛,乱世
中为了下嫁给出身卑微的父亲,与家族决裂,此刻她是真的成为了孤儿了。纵然家大业大,却是冰凉如
水。
“咯吱。”朱红的大门被开出一条缝,探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老管家再看到楚淡墨后,立刻打开门,提着衣摆,就匆匆的迎来上来:“小姐,你可是回来了,宫
里来人了!”
楚淡墨清淡的眼波一凝,没有说话,而是颔首示意她知道了。
老管家好似已经习惯了她的清淡,于是侧身让路,然后引着她进家门。
绕过青松翠竹林,走过迂回曲折的长廊,跨过卧波长桥,踩过悠然曲径,才走到将军府大堂。
大堂内摆设简洁大方,两排檀木椅延绵至主位,主位前背对着楚淡墨站着一抹挺拔的身影,檀木椅
后恭敬的站着统一穿着的丫鬟,她们都低眉顺耳的站着,见到楚淡墨后,整齐的福身行礼:“见过小姐
!”
丫鬟的行礼惊动了那仰头观画的男子,他闻声回头。
这是一个刚阳的俊美的男子,约莫弱冠年华,周身笼罩这一股肃杀的战神气质,身着一袭蓝色镶丝
的长袍,腰间围着纹狐蓝锦带,青丝由头顶上的银冠倾泻而下,伟岸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浑身散发
着逼人的英气和如影随形的冷漠,冷峻硬朗的面部线条如刀削般深邃,宛若寒星的犀利黑眸荡着点点幽
光,刚毅挺直的鼻梁下是略显冷清的薄唇。
这人,楚淡墨尽管从未见过,但是一眼,她便可以断定,他便是她父亲引以为傲的弟子之一,二皇
子骁王——凤清漠。
淡淡的打量了一遍后,楚淡墨垂下眼脸,缓步上前,两手交叠与左腰,微微福身:“臣女见过骁王
殿下!”
凤清漠寒星般的眼中惊异一闪而过,随即抿着薄唇,虚抬了抬手:“小师妹无须多礼!”
“多谢殿下!”尽管凤清漠口称她师妹,然而楚淡墨却似未有听见一般,依然持礼而待。
为此,凤清漠不免多看了楚淡墨一眼,但是依然清冷的说道:“本王与六弟此次微服前来,只为传
父皇口谕,接落霞郡主进宫。”
楚淡墨听后,再次拂身推拒:“臣女无德无能,担不起陛下重赏,父亲功绩亦只为报答陛下当年知
遇之恩,且臣女与庆元侯长公子有婚约在身,陛下若当真怜惜臣女,还请成全,臣女若以郡主之尊下嫁
侯府,必然会因着规矩与夫君,公婆疏远,臣女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惟愿日后能相夫教子,安度余生!
”
一番话下来,凤清漠不得不赞叹:她不愧为聪慧无双的师娘之女,其聪慧远胜当年的师娘。仅仅十
二岁就将事实看得如此透彻,知道什么该舍,什么该得。难怪每每师傅伶仃大醉时都会大声赞扬:吾女
墨儿,当时绝慧之女矣!
“小师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凤清漠微微的扬起唇角,语气也变得难得的轻柔,“这番话,我会
带个父皇,我与六弟受业于师傅师娘,若这是小师妹的选择,做师兄的定当成全。”
“多谢师兄!”此刻,她愿意承这个情。
“师妹如今孤身一人,师兄不便久留!”凤清漠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腰间悬挂的一方黑玉,递到楚
淡墨的手中,“这么多年,你我师兄妹却是初次相见,师兄不知道女儿家喜爱什么,这就当是师兄的见
面礼!”
然后也不给楚淡墨反应的时间,便迈着虎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楚淡墨转过身时,凤清漠已经
走到庭院中间,亭中矗立着一抹白衣似雪。
楚淡墨诧异,方才她从那儿经过并未见到人,是她大意,还是那人原本不在那里?虽然远远看去,
身影模糊,可是那顷长的身形亦如幽兰般清雅,无疑这个人便是六皇子睿王——凤清澜。
两人低头说了些什么,楚淡墨看到凤清澜抬头朝她看了一眼,那一眼隔着那么远,楚淡墨却依然感
觉到了那股温柔。
直到两人都已经离去,楚淡墨仍然久久的站立在大堂。
“小姐,这个是睿王殿下,让老奴交给你的,说是送个小姐的见面礼!”老管家不知道何时走到楚
淡墨面前,将一个雕刻着兰花荡木小匣子递给楚淡墨。
楚淡墨回神接过,伸手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块白玉,楚淡墨不由得唇角轻勾,将凤清漠给她的玉
佩放进匣子,两块玉除了色泽不同,再无区别,同样的是正面雕刻着苍云龙腾,背面刻着麒麟踏云,底
下缀着一样的明黄流苏,这就是两位只手遮天之人身份,亦是如兄如父的一份温情。
“睿王是什么时候交给你的?”虽然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可是楚淡墨还是忍不住问一问。
“回小姐,睿王一进门就交给老奴!”老管家如实回答。
智博无双,慧眼透心,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睿王!
楚淡墨不由得在心底轻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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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独守洞房
盛泽十六年,三月九日,这一日,是楚淡墨及笄的日子,也是她出阁的日子。
这一日,南京汾阳城十里红妆,百里铺锦,艳红色的彩绸挂满了大街小巷,表示着庆元侯府对楚淡
墨的重视,同样也表示着南京百姓对这位大将军遗女的爱戴。
这一日,大将军府外,无数的暗哨悄悄的撤走,意味着他们的主子彻底的放心。
这一日,是命运齿轮转动的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从他该有的方向转动…
夜已深,庆元侯府仍然是处于一片喧嚣的热闹之中,与外面高昂的拼酒声截然相反,新房内是一片
静谧的沉抑。
大靖的婚俗自成一系,大婚时,新郎会与新娘喝了交杯酒,接了盖头,才去招待前方的客人。
菱花镜前,楚淡墨一袭大红轻纱,端坐在妆台前,三千青丝流淌在她身后为她梳理的侍婢手上。
这个侍婢不是,亦不是绿抚,她一袭桃红色的撒花绸裙,纤细的腰肢被细细的红带束起,青丝绾了
一个凌云髻,攒了两朵大红色的绢花,其间斜斜的的插着一支红玉步摇。娇俏的五官,浅浅的笑意带出
两个可爱的梨涡,是一个甜美的俏佳人。这是楚淡墨最后一个贴上侍婢——绯惜。
灵巧的双手为楚淡墨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支嵌有红宝石的红丝花固定,仔细端详确认无误后
,才转身去取下一件大红的外袍给楚淡墨披上。
“有什么,你就问吧!”楚淡墨顺势起身,伸出双手披上外袍,淡淡的看着绯惜,眼神却是柔和的
。
绯惜飞快掸眼看了看楚淡墨,然后底下头,一边为她系着腰带,一边低声闷闷的问道:“惜儿不懂
,为什么小姐这般急急的就嫁了,如今外边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语,说小姐身有恶疾,急着出阁,说小
姐不知礼教,在老侯爷丧期未满,强迫下嫁。”
“惜儿。”楚淡墨伸手握住绯惜的小手,她的三个侍婢,自幼随她长大,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实则
亲如姐妹,绿抚与都年长于她,唯有绯惜小她一周岁,所以对待绯惜,她一向视若亲生妹妹,“你尚且
年幼,你不知道,如今天下初定,外患已少,当今圣上年事渐高,诸王又都是龙子凤孙,个个文武双全
,然而九重宫阙上却只有一把龙椅。爹爹虽然仙逝,然,他一手建立虎啸营,一万将士都是爹爹的亲信
,于爹爹出生入死过,自从爹爹入土后,统领虎啸营的十三位大将不顾圣上的阻挠,修书离去,如同人
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他们是圣上的心病,也是诸王眼里的肥肉。”
“所以,小姐也就成了他们要争夺的对象?”绯惜虽是年幼,可是自幼受楚淡墨熏陶,同样也是极
为聪慧,一点就通。
“是,也不是。”楚淡墨松开绯惜的手,拖着长长的裙摆,缓缓的走到窗前,推开贴着喜字的雕花
窗,秀丽的清雅的容颜对上那一轮高悬的冷月,似讥似讽的扬起唇角,“有些东西,与其费尽心思的争
夺,还可能落入他人之手,不如毁掉来得干净利落!”
“那小姐岂不是很危险?”绯惜睁大了一双灵动的眼睛,担忧的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轻轻一笑:“从今以后,没有了大将军遗女,只有庆元侯夫人,而世袭罔替的庆元侯是圣上
的心腹。”
“那小姐…你岂不是牺牲了自己的姻缘…”绯惜鼻子一酸,眼中已然蓄起泪意。
“傻丫头!”楚淡墨转身上前,将她揽进怀中,柔声安慰,“这三年,诸葛旭待我如何,你看在眼
,他对我是真的有情。我对他虽无娘亲对爹爹那般爱入骨髓,但若是他不负我,我与他也能所到举案齐
眉,相敬如宾,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可以嫁一个真心待你好的如意郎君?所以,小姐此生算是得苍天垂
爱了!”
“可是小姐…”
“见过姑爷!”绯惜还欲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后清冷的声音。
绯惜立刻脱离楚淡墨的怀抱,用衣袖迅速掩饰下眼角的湿意,转眼就挂上甜甜的笑容。恰好此时房
门被打开,一身大红色喜袍的诸葛旭掀袍大步跨进来。
“绯惜给姑爷见礼!”绯惜规矩的福身见礼。
“免礼!”诸葛旭虽然自幼从军,然而声音却是很清扬。
“多谢姑爷。”绯惜福了福身,站起来,明亮的眼睛担忧的看了楚淡墨一眼,“绯惜告退。”
“夫人的丫鬟似是怕为夫会伤害夫人,瞧她担忧劲儿。”诸葛旭有着军人的敏锐,绯惜的小动作怎
么逃得过他的眼,只是没有多想,反而打趣道。
对此,楚淡墨只是付诸一笑。
淡雅一笑,让诸葛旭眼神暗了暗,他近乎痴迷的看着烛火摇曳下的楚淡墨,青丝披散,眉似远山青
黛,眼如泠水清波,人若孤高素菊,他一直知道她不是绝美的,可是她却是那样的独特,那样的深深的
吸引着他,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娶她,哪怕她还未对他敞开心。
“楚楚,你真美!”难以自持的诸葛旭上前一步,将楚淡墨带入怀中,紧紧的圈住,轻声在她耳畔
呢喃。
带着微微的酒气,炙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轻轻一颤,尽管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
是依然有些害怕。
“楚楚,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低声郑重的许下承诺,凉凉的薄唇便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的额
头,眼角,脸颊留下一个个细细的吻。
迷离的看着眼前娇艳如樱花般的唇瓣,诸葛旭的喉结动了动,缓缓爹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