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厅里没人了,后面转进来一个人,显然之前一直在后面旁听。
马大人恭敬的给他行礼:“大人,看来有些麻烦,这个方玉容不想改嫁。”
来人面色一沉:“她说不想就由的她不想吗?”
“是,卑职再想一个好办法,让她不嫁也得嫁!”
“好,这件事尽快办完,宰相大人的寿辰快到了,如果事成了,我正好送上一份大礼。”
“是,大人!”
“不过,大人,白家那里是不是要顾及一下?”
“先掩人耳目吧。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不要让他知道,不过那个秘方他八成是知道的,居然想独吞,等事成之后,我们去宰相大人那里参上一本,自有人去收拾他。”
两人商量完毕,依计行事。
第二天一早,王媒婆来了,马大人和她两人关在屋里,密谋了好久,王媒婆走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看来是得了个好主意。
祸事临门(4)
玉容以为王媒婆上门的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谁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王媒婆领着一大棒人,抬着一抬抬的聘礼吹吹打打的招摇过市。
只见这聘礼足足有十八台,丰厚的让围观的议论纷纷。
王媒婆得意的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春风满面的穿过热闹的大街,直奔城东头而去。
有那相熟的人在一旁看热闹,看见王媒婆高兴的样子,搭着话:“王大娘,这是谁家要去下聘啊,啧啧,这么厚重的聘礼。”
“衙门的马大人,气派着呢!”王媒婆高兴的大声回答道。
围观的人听了,俱都议论纷纷。
“衙门的人啊,听说是知府大人的亲信呢,怪不得这么大排场呢。”
“是啊,听说知府大人特别器重这位马大人,见他还没有娶妻,给他保了好几次媒呢,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有那知情的人在一旁说着,其他人都竖起耳朵听。
“知府大人亲自保媒,这位马大人好大的面子啊。”
“是啊,不过听说他都没看上,王大人也不恼。”
“还有这样的人?”旁边听着的人不信的说,“知府大人保媒都敢推辞?”
大家听了差不多都是这个想法,那知情的却是笑着不往下说了,大伙都被吊起了胃口。
“王大娘,这次马大人聘的是哪位姑娘?”有人问着王媒婆。
“城东的方家!”王媒婆咯咯笑着说。
大家听了都开始盘算起来,“城东的几个大户,没有姓方的啊,也没听说,那个方家有个好闺女?”
奇怪了!那马大人看上的是哪个方家的闺女?
无奈,有那好奇的人又去缠着问王媒婆,王媒婆很高兴大家都围着她捧着她打听消息,稍稍卖弄了下自己,就接着给大姐解惑,“城东的那个小庄子,就是方家,马大人相上的就是那家的闺女!”
什么?是那个方家!
王媒婆这么一说,有那消息灵通的马上就想起来的,大惊失色的问:“是那个方姑娘?”
王媒婆肯定的点头:“就是那个方姑娘!”
那人像是被吓到了,连连摇头,“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他这副样子,围观的人更是好奇了,催着他快讲,到底是那个方家。
那人叹气一声,开口说道:“我要说了是谁,你们保准要吓死!”
“吹牛吧!我们又不是吓大的!”围观的人嗤笑。
“那个人说出来你们都知道,就是年前大家都在谈论的那个方小姐,被关家休了的那个。”
哗!他的话像是一瓢冷水浇进了热油锅里,顿时沸成一片,大家都炸开锅了一样的激动。
说起来,关家弃妇方玉容这个名字大家都不陌生,年前关家休妻的时候,可是很热乎了一段时间的大八卦,先是说方玉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是个恶妇,不孝翁姑,嫉妒成性,关少爷实在难以忍受,一怒之下休妻…后来又有传说是这个说法是假的,是关家放出来的谣言,真实情况是关少爷喜新厌旧,看上了怡红院的头牌,这才找个理由休妻再娶…
这可是去年排名第一的大八卦,一波又一波,精彩程度无与伦比,全城都在热议…大家自然都很清楚这位方玉容是何许人也。
可是,这个转折太大了吧?方玉容一个被休的弃妇,怎么能打败城中众多的千金小姐,被知府大人身边的红人马大人看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真是那位关家的弃妇方玉容?”还有人不能接受的再次询问王媒婆。
王媒婆肯定的直点头,大伙都跌破了眼球。
“马大人青年才俊,大把的黄花大闺女不娶,怎么看上了这个弃妇?”大伙这么想也很正常,玉容在外面的名声并不大好,尤其是在她刻意经营后,更是大大的不好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马大人和方小姐去年在月老庙里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早就定下盟约。今天啊,我老婆子就是奉了马大人的央求去方家下聘,顺便跟女方商量个好日子,好迎娶国门。”王媒婆笑眯眯的说。
大家听了俱都诧异万分,还是不敢相信方玉容有这么好的运气,被一个黄金单身汉看上,纷纷跟在队伍的后面,一起去方家看热闹,也好确定下事情是不是真的。
于是,王媒婆在前,带着一大帮伙计,吹吹打打的,抬着满满的聘礼,后面又跟了一大票看热闹的闲人,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径直去了方家。
路上有看了稀奇的,连忙打听出了什么事,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下聘的队伍到了方家门口时,后面跟来看热闹的,早已人山人海。
见此情形,王媒婆心里更是乐的合不拢嘴。马大人吩咐了,今天的动静闹的越大越好,要是全城都知道了这件事,重重有赏,看来这个赏钱,她拿定了!
王媒婆上前敲门,雷子开的门,看见门前不但有十几担大红的聘礼,还围了许多人,吓了一跳。王媒婆见状就要往里挤。
祸事临门(5)
“王媒婆,你这是干什么?”雷子死死的堵住大门,坚决不让王媒婆进来。
一旁凑热闹的小雨见状急忙跑到后院去通知玉容。
“呦,雷子,你挡着门干吗啊?快点让让,你家东家有喜了!”王媒婆大声嚷嚷着,唯恐大家听不见。
有那帮忙的佃农和粉丝厂的女工也都围拢过来看热闹,有那不明就里的还说着恭喜东家的话。
雷子急了:“王媒婆,你可不要乱说,我家小姐才没说过要嫁人!”
昨天王媒婆上门为马大人提亲的事雷子也听说了,他早就知道小姐拒绝了,在他看来,小姐和白老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雷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只是一个下人,你家小姐的事轮的到你操心吗?”
说完,王媒婆就招呼着抬着聘礼的人往里闯,雷子坚决不让,护在门口死死的拦着——
两边人马僵持着,正闹的不可开交,旁边看热闹的人围了更多。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玉容从门里走来,身后跟着方家的人。
雷子看见自家小姐出来了,急忙放手后退了一步,王媒婆看见正主,也不甘不愿的领着大家后退半步,让出门口来。
大门打开,玉容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睛扫视了一下门口,围拢着许多人,又瞧见那一堆大红的担子,任是她对这里的风俗习惯一段都不熟悉,也知道这是办喜事用的。这么多办喜事的东西堆在门口,有古怪!玉容心里转着念头,不禁皱起了眉头。
“王媒婆,怎么回事?你居然敢带着人到我家门口闹事?真当我方玉容是好欺负的吗?”
“呦,小姐,怎么这么大火气!”王媒婆堆着笑脸上前,先跟玉容请了一个安,又高兴的说:“给小姐道喜了!我今天啊,是来替马大人下聘的,谁料这个看门的这么不长眼,敢不让我进去。”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雷子一眼。
玉容闻言诧异的问,“王大娘,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我昨天明明拒绝了马大人的求情,你今天又带着人上门下聘,是何意思?”
王媒婆也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结结巴巴的问:“方…方姑娘…你…你刚刚…说什么?”
这会了还跟她装糊涂,玉容大怒:“我问你,领着这么多人到我家有何企图!”
“我来下聘啊!昨天我特意上门跟你商量日子,姑娘你说今天就好,这不,我就马上领着人来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下聘,我明明是拒绝了这门亲事!”
玉容气的满脸通红,事到如今,她已经知道自己被人阴了,王媒婆跟她又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这么陷害她,后面一定有人指使!只是不知道谁这么恶毒,居然找人上门骗婚,难道想逼嫁不成?
围观的人听到这里都傻了眼,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一方说是来下聘的,一方说绝对没这回事!
“是不是王大娘听岔了?”围观的有人说道。
“我王大娘耳朵好着呢,绝不可能听错!”王大娘矢口否认,“昨天我上门来周围这么多人都见着了,大伙能给我作证。”
围观的妇女们俱都点点头,是啊,她们昨天可都亲眼见着王媒婆笑容逐开的进了方家,待了好久才出来。
“你昨天那是来提亲,我已经拒绝你了。”玉容马上反驳。
“方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王媒婆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昨天可是马大人亲自托我来向你道歉,我劝说了你半天,你终于原谅他了,还答应今天我带人来上门提亲,你怎么可以否定的一干二净呢?”
玉容见她如此的颠倒黑白是非,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王媒婆见状又做出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劝说着:“我知道你还在气着马大人,可是男人们嘛,有些应酬喝喝花酒也是正常的,等以后成亲了自然就会收心了。你看马大人多关心你,知道你生气了不想见他,就特地拜托我来劝劝你,你就别气他了,按昨天说的,先收了聘礼,等成亲了再让他好好的跟你赔礼道歉。你要怎么教训他都行。”
王大娘这番话一说完,围观的人俱都恍然大悟,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啊。
“你这个死媒婆,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远点,我们家小姐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马大人。”青梅看见玉容气的面色发白,话都说不出来一句,急忙上前一步扶住玉容,然后对着王媒婆破口大骂。
她实在是气着了,这个王媒婆居然这么无耻,谎话张口就来。
“你这个丫头给我闭嘴。”王媒婆怒斥青梅,又接着对玉容说,
“我的姑娘啊,吉时可不是能胡闹的事,这要误了以后夫妻不和顺,你就别闹脾气了…”王媒婆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围观的人不知情,全都被她的表演蒙蔽了,以为事情真的是这样,马大人跟玉容早已议定了婚事,不料马大人去喝花酒的事传到方小姐耳朵里,方小姐也是个有脾气的,当即不认这门亲事了。
其实,王媒婆的话里有许多的漏洞,不过大家都不会想到。马大人一表人才,又是在官府挂职的,会来骗婚,因此俱都相信了王媒婆说的话。
抢婚(1)
事到如今,玉容也知道辩解是没用的。
她心里大恨,这个王媒婆不知受谁指使,难道敢来抢婚不成,一时又想到白幕然,他一走她就被人欺负上门来了。
等等!白幕然走的时候交代了什么?玉容又着急又气愤,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白幕然走的时候告诉他,他跟福满楼的王掌柜交代了,有事去找他。懒
于是玉容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没事,先拖延过去,等晚上让雷子去请王掌柜的来,看看正面处理。
“王大娘,今天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赶紧带着这些东西离开,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我方玉容可以发誓,我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马师爷,也没答应过要改嫁。如果我今天说了假话,以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玉容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围观的人看她的神色不像是有假,都在心里犯起了嘀咕,敢发这么毒的誓,难道她真的不知情,是那王媒婆在说谎?
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王媒婆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又马上掩饰了过去。
“姑娘,你怎么可以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王媒婆夸张的大声说。“你要是还没消气,我明天让马大人亲自上门来赔罪,都这个时候了,也顾不上什么于理不合了。”虫
玉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也不理会王媒婆在那叫嚷,先回屋里去了,方家人个个都是很不甘心,但是老的老,小的小,也不能给小姐出口气,只能狠狠的瞪了王媒婆几眼,也都回去了,关上了大门。
王媒婆心里暗喜,又冲着方家大声嚷嚷:“方姑娘,聘礼我就先抬回去了,三天之后,我再上门来迎亲!”
放完话,又招呼着抬聘礼的人,抬着东西也回去了。
围观的人见主角都退场了,没了热闹看,也都纷纷的散去了。
方家人聚拢在大厅里,一起商量良策。
“小姐,那个王媒婆实在可恨,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青梅气呼呼的说。
福伯的阅历比较多,考虑的也比较实际:“小姐,王媒婆这次我看是来者不善,我们务必得小心应对。”
“是啊,看她们那样,活脱脱就是要来抢亲!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福婶也很生气,也不知是那飞来的横祸,小姐今天受委屈了。
“王法?王法那是给官府的人准备的。”福伯摇头叹息,他经常在外面谈生意,衙门的事也知道一些,那个马大人是知府大人的亲信,他以前就听说过了。
福伯把马大人的底细一说出来,大家俱都沉默了,刚才还指望着实在不行了可以高到衙门,让知府大人给个公道,小姐跟那个什么马师爷明明就没有婚约,怎么可以黑白颠倒,明目张胆的抢婚呢?
可是一听那个马大人也是衙门的,大家顿时都泄气了。正所谓官官相卫,马师爷既然有后台,也难怪那个王媒婆如此的有恃无恐。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了,怎么办?大家俱都苦苦思索。
玉容心里也乱的很,可是她也知道,大家都急了她必须冷静,她在这个时代一无背景二无后台,生来就是被人踩的,这里又是等级森严,地位高一级的人能压死人,她如果不想办法自救,只怕真要嫁给那个马大人了。
玉容思索片刻,吩咐道:“福伯,你一会跟雷子进城一趟,去找福满楼的掌柜,他是白老板的心腹,白老板临走的时候交代,我们如果有事可以去找他。”
“小姐,掌柜的也只是一个下人,他能有办法吗?马大人可是衙门的人啊。”福伯担心的问。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人可以帮忙了,先去找掌柜,他如果没有办法就让他尽快通知白老板,这边我们再想办法拖延一阵子。”
玉容又何尝不知道掌柜的也许也帮不上忙,可是这是最后一个希望了。只能去试一试,但愿能成功。
“好。”福伯答应了。
大家商量完毕,福伯和雷子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套上车就进城去了。好在门外围着的人都已经散去了,他们出去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福伯他们的车一进城,后面就远远的跟上来两个人,看见他们进了白家的“福满楼”,一个人悄悄的继续盯梢,另外一个人则调头去了马大人家。
福伯和雷子来到“福满楼”,说有事要找掌柜的。只是听到的消息却让他们大受打击。
小二说,掌柜的昨天就起程出门了,好像是外地有生意出了问题,掌柜的赶过去处理,估计没有个十几天回不来。
掌柜的不在,求救无门,福伯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去先汇报了小姐,再想想其他办法。
马家,盯梢的人见了马师爷,悄声的汇报了几句。
“你说他们出来直接去了福满楼?”马师爷神情愉悦的说,脸上一点担心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是的大人,小的们一直跟着他们的车,确是去了福满楼。”
“做的好。继续去盯着吧,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来汇报。”
“是!”
马师爷得意的笑了,幸亏他之前早有先见之明,想了个计策把那掌柜的支开了,让那白家不会从中作梗,坏了大人的好事!
抢婚(2)
福伯回家一说,“福满楼”在掌柜的不在,大家一听心里都有些着急,救兵也搬不到,白老板又不在,那个马师爷咄咄逼人,王媒婆说三天后就上门迎亲,这可如何是好?
大家愁眉苦脸的,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免费懒
玉容心里打了一个哆嗦,那个什么马师爷看来势在必得,如果三天后真的想不出办法,难道真要嫁给他?
不不不!绝对不行,光是这么想想玉容心里就难受。她一个21世纪的大好青年,追求的是自由恋爱,怎么可以嫁给一个陌生人呢!
更何况,她还有白幕然,两情相悦、私定终生,非君不嫁的白幕然!
他待她那么好,她即使要嫁人,也只会是他的妻子。
玉容苦苦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吗?难道她只能任人欺凌?
想到这里,玉容心里不禁有些恨,王媒婆上门的时候,那么多人在,怎么就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一句公道话?那些村民、佃农,难道不知道她玉容是什么样的人吗?还会悔婚不成?
其实不是那些村民冷血、见死不救,只是这个世界民不与官斗,官府权利大,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你要是得罪了官府的人,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抓你关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是很容易的事,就算你死在了大牢里,连冤都无处去诉。虫
玉容虽然是个好东家,对他们也好,不但减免了租金,有什么困难也尽力帮忙,平时大家帮帮忙那是肯定的,可是为了她去送死,那就是万万不行的。
也不能说这些人贪生怕死吧,人的本能如此,怪不得她们。须知有困难时,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应该,没什么好怨的。
玉容这么一想,心里顿时也轻松多了。
“小姐,怎么办?”青梅担心的问。
她这段时间看着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小姐愁的茶饭不思,人都瘦了好几圈,感同身受,恨不能以身相代!
一家人都愁眉苦脸的坐着,就连小雨,虽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看见大家都是很担心的样子,也不敢闹了。
玉容看见大家的样子,强撑起一个笑脸:“大家都怎么了啊,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天还没塌下来呢!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也没关系,还有高个子顶着。”
玉容的话说完,大家还是笑不出来。
“我知道大家都在为我担心,可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三天呢,总会想到办法的。说不定到了明天,那个抽风的马师爷,突然又看不上我了,过来退婚也说不定啊。”
“小姐,你就不用安慰我们了,其实你心里更难受的,我们都知道。”福婶哽咽着说,她一听玉容还强撑着安慰大家,眼泪哗的就掉了下来。
“不如,小姐,我们走吧。”青梅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走?走到哪里去?”玉容惊讶的问。
“去京城,找白老板!”青梅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白老板那么能耐,一定会想到办法解决这门婚事的。”
福伯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是啊,小姐,要是你不在,这个婚事也成不了,想必那个马师爷也不会在这吊死。”
“事情没这么简单。”玉容摇摇头说,“我们跟那个马师爷从来都不认识,他在衙门当差又有前途,大把的女儿抢着嫁他,他却偏偏看中了我,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玉容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了,仔细一想还真是很奇怪。
别的不说,玉容一个被休的弃妇,名声遭透了,这样都能被人看中,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老天有眼。
“我想不出来他要娶我的理由。”玉容苦笑。
上午王媒婆在大家面前的那番说辞,她还记得清楚,说她跟马师爷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大家差点被她蒙骗了,只有方家人心里清楚,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马师爷是何许人也。
王媒婆既然敢这么说,有两个可能,一是她因为上次帮莲艳儿来提亲的事怀恨在心,想法子要报复玉容,这次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蒙蔽了那位马师爷,借刀杀人。第二种可能就是马师爷那边有什么清楚,可能是他身有隐疾或者别的什么缺陷,娶不到老婆,看她一个女人自己过活,也没什么依靠,这才想用强的,被人骗进去了再说…
这两种可能都是玉容的猜测,依她看来,第一种可能性的把握最大。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全都猜错了,真实的原因的匹夫无罪,怀宝有罪!
大家听完玉容的分析,俱都沉默了,不论是哪种可能,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王媒婆害她也好,马师爷有隐疾一定要娶也好,都改变不了她一定得嫁到马家的可能。
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就是要被欺负,毫无反抗之力?
“小姐,我们逃吧。进京找白老板。”青梅坚定的说。
玉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答应暂时做一次逃兵。
于是,大家乱糟糟的收拾了,决定由雷子带着玉容、青梅、春妮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