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张脸通红,不知是气还是羞,指着我气结的道:“你!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看他一手掩着嘴一副受辱的小媳妇样,让人忍不住发笑,“好啦,你也看到了,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一个大老爷们,何必为这点小事生气呢?”要生气也该是我生气吧?可惜我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无耻之徒!”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和笑声让他怒火不减。
我的火也上来了,“你骂也骂了,还想怎么样啊?莫非还要我对你负责,把你娶回家啊?”话才刚落音,身后人潮骚动,冲出四个大汉来,二话不说就上去拳脚招呼。
我认出正是跟在我后面的那四个家丁,还来不及制止他们,就听到几声惨叫,四个人都被打飞了,唉,四个草包。想不到这小子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居然还会武功?
书生(姑且先叫他书生吧)拍拍身上的尘土,一把抓过我的手道:“还敢指使恶奴当街打人,跟我到顺天府走一趟吧。”
多大的事啊,就要上顺天府?真要闹到官府去,我的下场就惨了,江家,皇室,后果想都不敢想。因此,忍着气冲他友好的笑笑道:“其实,我不认识他们,我想他们只是路见不平,这不关我的事啊。”天地良心,我真没叫他们动手。
他也冲我笑笑,不过是皮笑肉不笑,“那好,我们几个一道去衙门谈谈,听听他们四个怎么讲。”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喂,你别得理不让人,小肚鸡肠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还有,我警告你,立刻给我放手!”这个臭小子,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却把我拽得死紧,怎么也挣不脱。
书生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继而阴恻恻地道:“你敢说我不是男人?”
“有哪个男人像你这样......”话说了一半,就听“咚”的一声,琴儿不知几时握着根木棒出现在他背后,刚才那声“咚”当然是那根木棒打在书生头上的声音了。
不愧是江府的人,行事作风都有自己的一套!我打心眼里佩服琴儿的勇气与“智慧”,跟这种人说道理是说不通的。可惜琴儿找错了对象,这个家伙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耶,居然没晕,只不过被这突发状况给愣住了。
“九弟,你在那里干什么?”大老远的走来一个白衣男人,嘴里冲着书生喊着。
又来一个?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趁他还没回过神来,低头往他手腕上用力一咬,他吃痛松开了手,我拽起琴儿撒丫子跑得飞快,就听后面传来一阵怒吼:“该死!你居然敢咬......你给我等着!”
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潜力是无限的,现在我已经充分相信了这句话,我想我现在的时速大概连马都要汗顔,直到,我发现我们迷路了,方才停下来。(其实我本来就不认识路)
“琴儿,这是哪条街啊?”
琴儿也是一脸迷茫,“小姐,我也很少出门,这条街我从来没来过。”
“管他呢,只要那个书呆子别再追来就好。”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呼!好像这个兵说的是自己呢,只是那书呆子太蛮不讲理加强词夺理再加岂有此理。不过,今天那四个护卫和琴儿的表现也够我汗的!“琴儿,你刚才那一招,可真够狠的啊。”
琴儿得意的笑道:“这都是跟小姐您学的啊。”
晕。“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了?”
“您忘啦,上次您给我讲的那些故事里,主子有难,做奴才的都是挺身而出,拔刀相助。那个坏蛋欺负您,我打他一棒还算轻的呢。”
我无语。
四处打量了一下沿街的铺面,顿时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来,“这条街大概是安全了。”
“为什么?”琴儿的口头禅又来了。
我冲她暧昧地笑道:“因为,这里是红灯区呀。”谁会想到我刚闯了祸还敢出来寻花问柳啊?
“红灯区?我怎么没看到?”
“笨。就是花街柳巷的意思,走,咱们先找个客栈洗个澡,本公子今天带你去喝回花酒去。”满意的看到她惊讶得嘴张成0型,在她还没清醒过来时,便被我拐进了一家客栈。
闺中篇 第八章 开封有个包黑子
藏玉楼,全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据说里面的姑娘个个能歌善舞,才貌双全,尤其是新来的名妓玉玲珑,凭着玲珑剔透的容貌及超群的琴艺,顿时红遍整个京城,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使得本就名声大噪的藏玉楼一时间成为名流富甲的必争之地。其它青楼都是客人挑姑娘,而进了藏玉楼则是姑娘挑客人。怎么说呢,正所谓粥少僧多,自然是身贵价高者才能有幸成为幕后之宾。
其实不光是男人对美女感兴趣,此时,我和琴儿就坐在玉玲珑的笼烟阁内,等着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第一美人,这也是藏玉楼不同于其他青楼的地方,即便是白天,只要有客,也依旧营业。
笼烟阁内共有两个厢房,其实说是厢房,也只是在中间用一道精美的屏风隔开而已,这样,既可以同时欣赏到帘后玉玲珑的表演,同时两批客人又不会互相干扰。不过,这种屏风有一个缺点,不隔音。所以,现在隔壁说话的声音便毫不遗漏的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来,九弟,喝杯酒消消气。”听声音是个年青男子。九弟?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哼!那个大胆的刁民,我非把他揪出来不可!你去查查他的来历。”怒气冲冲,居然是那个书生!真是冤家路窄。
“是。”简短的回答,来自另一个低沉的嗓音,接着是有人离去的脚步声。
琴儿摇摇我的手,一脸惊恐的小声道:“小姐,是那个人,我们赶快逃吧,他们正在找你呢。”
“怕什么,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又认不出来。”认出来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摸着嘴上的八字胡,为了以防万一,在客栈洗完澡后,我和琴儿都粘上了假胡子,并换了套衣服。
隔壁又说话了,还是那个年青男子,“想不到还有人敢给你吃这种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沉默半晌,那书呆子才开口,“那个混小子,走路也不长眼睛,风风火火的把我撞倒在地,居然还......。”说到这,话音突然顿住,似是有点难以启齿,喝了杯酒,传来酒杯重重放回桌面的声音。
良久,才又道:“他非但不道歉,还先声夺人,还有他那帮恶奴,居然在背后偷袭我,哼!”恨得都能听到咬牙声,“最可恨的是,那小子,他还咬我一口,你说说,这京城之中怎么还有这样的恶霸,也不知那顺天府尹是干什么吃的。”
“哈哈哈哈哈哈......还有这么有趣的事?”那青年毫无顾忌的狂笑起来。接着是拍桌子的声音,那个笑声立刻打住,改为闷笑。
“哈哈哈哈哈......。”回想到当时的情形,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琴儿忙捂住我的嘴,但已经晚了。
“是谁?”两个声音同时喝道。接着,隔壁两人绕过屏风来到了我跟前,果然是先前那个书呆子,另一个白衣青年大概就是当时喊九弟的那位,想不到近看还是个帅哥,俊眉朗目,一脸笑容,非常的阳光。
书呆子一见我立刻暴跳起来,“是你!”
“这都让你认出来了?”我摸着胡子,仍是忍俊不禁。
“别以为你贴个胡子我就认不出你来,我认得你头上那个月亮。”火气满大的。
原来都是月亮惹的祸。不过输人不输阵,我挺了挺胸膛道:“我的胡子还不是让你给气的,你当街亲了我一口,还拽住我不放,气得我男性荷尔蒙急速上升,胡子倾刻之间长出来这么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反正就是不认帐,什么叫颠倒黑白?哼,谁叫他这么小家子气。
书呆子顿时为之气结,半晌,才吼道:“无耻!不可理喻!”
年青帅哥拼命忍住笑插话道:“九弟,这段你可没讲啊。”
书呆子脸色一会青一会白,见帅哥还火上浇油,喝道:“闭嘴!”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看起来像只斗鸡。
灭掉心中这个可笑的想法,我正色地道:“好啦,其实也不过是一场误会,我在这里向你赔礼了,那四个我真的不认识,至于她,”望了眼琴儿,琴儿早吓得缩在一边不讲话了,“她也是护主心切,你有没有受伤,医药费我可以全赔,如果你想要点精神损失费的话我也认了。”
“九弟,人家都认错了,你也就原谅了吧,看他年纪小小的,别把人家吓坏了。”帅哥果然是个好人,居然帮着我说情,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回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孩果然还是要靠哄的,书呆子那张臭脸柔和多了,不过,还是狠狠的怒视我道:“看在央为你求情的份上,就姑且饶你一回,还不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走?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来看玉玲珑的。”要不然谁在这啊。
“这里我已经包下了。”他斜睨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喂,不都道过歉了吗,你怎么还借机报复啊?别当我不懂规矩,玉玲珑每次最多接见两批客人,我出了银子,自然有权留下来。”虽然那都是江雨蝶的小私房,可用起来也是会心疼的。
“银子我可以还给你,如今这里我说了算!”霸道的语气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理所当然。哼!这个小气的男人,不,是男孩,想来心里还记着仇呢。哼,居然用钱来压我,老娘今天就偏不走,看你怎么着。
不顾琴儿在一旁拼命使眼色,我坐回自己的位子,淡淡的道:“有些时候,金钱和权力也不是万能的。”
书呆子脸又涨红了,“你...放肆!”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竟看到他脸上多了几分只属于王者的霸气。
“几位公子,可是玲珑来迟了待慢了几位?玲珑在此给各位公子陪个不是,还望几位公子爷息怒。”绵柔的嗓音,如一缕清泉注入人心田,让人心旷神怡,再大的火气也随之化为了一丝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只见珠帘后多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想来就是那玉玲珑了。她出现得倒真是时候,也不知道在后面看了多久的戏了。
帅哥一见她,立马双眼放光,“让玲珑姑娘见笑了,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说着朝书呆子递了个眼色。
谁知人家并不领情,挑衅地望向我道:“并不是误会,像玲珑姑娘这样的佳人自然也只有才华出众的人才能留下来与之品琴论诗,那些个只会偷袭的武夫在此,岂不是扫了雅兴?我看我们不如来一场作诗比赛,输了的人自发离去,如何?”
原来把我当成了粗野之人,想用考文采来羞辱我,让我知难而退,哼,你小子今天可是踢到砖头了,想我再不济,也多你几千年智慧呢。“谁怕谁呀,出题吧。”
对我自信满满的样子都投来不敢置信的目光,怎么,我看上去就这么没文化吗?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为了公平起见,由玉玲珑出题兼评委。她想了想,道:“玲珑才疏学浅,也想不出什么好题目,玲珑平日里见得最多的就是美人,不如就由两位公子以美人为题作一首诗吧。”
略加思索,已然有谱了,见那书呆子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便道:“你先来吧。”
他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似是已胜券在握,缓缓吟道:“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白衣帅哥和帘后的玉玲珑都情不自禁的微微点头,继而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我。
看不出来还有两把刷子呢,不过本姑娘还有更高的一招。“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一片寂静,看我的几道眼神悄悄起了变化。
须臾,玉玲珑拍手从帘后走了出来,我这才看清她的样子,柳叶眉,丹凤眼,面如桃花,肤若凝脂,眉宇间透着几分清冷,给人清新脱俗的感觉,这样的女子实在与这青楼有些格格不入。
玉玲珑打量了我一眼,轻启朱唇对书呆子道:“公子的诗写出了一个美人的骨血,倾国倾城,仪态万千,可见公子文采非凡。”
转而又向我道:“这位公子的诗甚是新奇,让人耳目一新。短短数句,就将美人的娇俏表现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可算是写出了美人的魂魄。两位各有千秋,不相伯仲,依我看,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奇才,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有幸相逢,何不一起坐下来喝杯薄酒,以诗会友?”
我知道她想做个和事佬,我也不想到处结怨,遂看向书呆子,他也正一脸专注的看着我,眼神中看不出是喜是怒。
帅哥早按耐不住了,听了玉玲珑的建议,也附和道:“玉姑娘这个提议正合我心,在下君央,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面对这个阳光帅哥,我心念一转,笑容已浮上双颊,“在下包拯。”指着身后的琴儿道:“这是我兄弟展昭。”发现自己说谎说得是越来越顺了,包大人,原谅我吧。
“在下对京城甚熟,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包兄?”君央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
编就编到底吧,“君兄有所不知,在下乃庐州人氏,如果哪天君兄到庐州做客的话不妨打听打听,我包黑子的名号在庐州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今日是初到京城,以后还要仰仗君兄你多多关照啊。”
“包黑子?”君央的剑眉都快皱到一块了,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那个,我小名叫黑子,因为,我刚出生的时候皮肤比较黑。”我勉强扯出一个小孩子也不会信的理由来,反正骗死人不偿命。
被凉在一边的书呆子终于不耐烦了,淡淡开口道:“今日的比赛包公子技高一筹,我愿赌服输,就不留下来扫你的雅兴了,央,我们走!”说完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嘿,这家伙还挺有脾气的。
君央见他一走,不得不告辞离去,到了门口,又折回来问道:“还没请教包公子现居何处,君央改日定来登门拜访。”
我摸着胡子冲他眨了眨眼道:“开封府。”
求票
话说这日在皇宫里,皇后苏辣兰,皇帝龙君烨,及六王爷龙君央三人在御花园玩斗地主。
正轮到皇帝当地主的时候,外边太监来报:“作者大人到!”
三人忙把牌藏起来,跪下接驾。“作者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威严的怒视三人,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玩扑克牌?不知道今天是过节吗?还不给我出去要票去。”
三人恭敬的答道:“遵旨。”
我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从即日起,升朝就不用喊万岁了,改为万票万票万万票吧!”
从此,举国上下,满朝文武走上了要票生涯。逢人便说:“嘿,给张票吧。”
闺中篇 第九章 家法
在玉玲珑那打听到城里有个会做风筝的张老头,拿着图纸给他看了,张老头表示问题不大,想到那四个家丁可能已经回家报信了,我和琴儿也不敢再在街上逗留,雇了顶轿子便匆匆回府。
轿内,琴儿惊魂未定,小嘴紧闭。我忍不住逗她道:“怎么,这就把你给吓傻啦?当时打人的勇气去哪了?”
琴儿迷茫的望着我,小小声的道:“小姐,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事跟做梦一样?”
“好玩吗?”这大概是我来到这个时空过得最舒坦的一天,终于有了一点还活着的感觉。
“可是,”琴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道:“可是小姐,你真的不介意吗?你和那个公子在大街上......皇上要是知道了......”
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到那个意外的初吻,不免有些遗憾,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老天爷作证,这事纯属意外,不能算数的。那个该死的书呆子,怎么偏偏遇上他?
终于平安回到了江府,刚进大门,便发现气氛不对,平日丫环仆人进进出出的,怎么今天这么安静?莫非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当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闺房时,刘管家出现了,他一脸的紧张在看到我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早上那几个家丁刚才回来禀报说您不见了,老爷正集合下人们要出去找您呢。您回来得正好,快去给老爷报个平安吧。”
看来是躲不过了,我硬着头皮随着管家走向大厅,琴儿早吓得发抖,半句话也不敢讲,默默的跟着。
厅内,仆人们整齐的站成两排,那四个家丁跪在厅中,江祖贤正板着脸在训话,江继忠则侧立在一边。
我的出现让大厅顿时安静,江祖贤投来一个责备的目光,随即将众仆人喝退。厅里便只剩下我,琴儿,及江家父子。琴儿早在一进大厅便自发跪下了,我在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应付这个老谋深算的祖父。
江祖贤来到我身边,虎着脸喝道:“你看看你这身装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了个孙子呢。身为一个女儿家,以后还要母仪天下,居然如此的有失妇德,传出去我江家顔面何存哪?被皇上知道的话成何体统?”
说我有失妇德?我几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虽然当街亲了一个小破孩,但又不是我愿意的。
见我无动于衷,江祖贤怒火更盛了,“继忠你看看,这都是让你们给惯出来的,做错了事居然毫无悔改之意。你自己说说,今天在街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人打起来?”
我又没和人动手,从始至终我都在用嘴说服人家啊,是那四个自己冲上去的。看江祖贤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盯着我,只好低头道:“祖父,我错了,不该和人发生冲突,可是,我也是听那人在污辱江家,一时气不过,所以才与他争辩了几句,家丁们以为我被人欺负,冲出来想保护我,所以就打起来了。”这个理由还算充分吧?
江祖贤怒火稍为平缓了一点,问道:“那他都说了些什么?”
正所谓说一个谎就要编一百个谎来圆,我只好继续编下去,“他说您是奸臣,还说您残害忠良什么的。蝶儿也是气极了,才失了身份的。”反正位高权重的人总是受人非议的。
江祖贤脸色大变,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惶恐,连一边的江继忠也是一脸震惊,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江祖贤不愧是官场上的老将,瞬间便恢复了冷静,淡淡地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仰起头笑道:“我当然是告诉他我祖父和父亲为官清廉刚正,体恤百姓,是个大好人喽。”乖乖,看他们父子刚才的表情,不会真被我无心言中了吧?莫非我是奸臣之女?汗!
江祖贤打量我半晌,点点头道:“虽然是事出有因,但是家法不能不顾,回房去,罚抄《女诫》十遍,没抄好之前不许出闺门一步。”
不会吧,这个时空也有这种东西?还没来得及哀悼,江祖贤又指着琴儿道:“还有你这个丫头,主子不懂事也不劝着点,留在身边也没用,以后就到伙房去吧。”
“老爷,琴儿错了,琴儿一定改,求您让我留在小姐身边吧。”琴儿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不停的磕头,我忙拉住她,笨丫头,再磕下去头就破了。缓缓跪下道:“祖父,今日之事是蝶儿任性,怪不得丫头。这丫头跟了我这么多年,平日里伺候周到,蝶儿还指着把她一道带进宫,日后身边也好有个贴心的人,祖父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江祖贤想了想,挥手道:“罢了罢了,都回去换衣服吧。”
“谢谢祖父。”
“谢谢老爷。”我和琴儿一起道过谢,便匆匆起身直往外冲,都想早点逃离这个地方。
江祖贤突然又开口了,“对了,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子?”
长什么样子?谁还记得。“好像,面目挺狰狞的。”脑海中浮现一个漫画版大魔头的样子。
江祖贤听了我的话陷入了沉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经过江继忠身边的时候,忍不住打量了他一下,我这个爹爹好像是挺怕他老子呢,有他在场连话也不敢讲。
江继忠也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什么,老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亲爹看闺女的那种,嗯,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直到回到房里,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和江家父子相处时总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看来自己始终无法投入到江雨蝶的角色中去。
琴儿一进屋便卟嗵一声跪在我跟前。我忙扶起她,“这是干什么呀,还嫌没跪够啊?”
琴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扑在我怀里,哽咽道:“小姐,谢谢您为我求情,您对我真是太好了,琴儿以前还出卖您,琴儿实在是惭愧极了。以后,不管上刀山下油锅,琴儿伺候您一辈子。”
我好气又好笑的瞪她:“真是个笨嘴丫头,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你这到底是表忠心还是诅咒我呀?”
琴儿忙连连呸掉,也破涕为笑,“是琴儿乌鸦嘴,小姐大吉大利。”
我拉着她的手,真诚的道:“其实,今天的事是我连累的你,你都能为了我跟人打架,为你求情也是应该的啊,再说,没有你这张嘴在我旁边絮叨,我还嫌闷得慌呢。虽然你我名义上是主仆,但我一直是把你当朋友当妹妹来看的。以后,不管是福是祸,我们都要一起承担,一起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