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十阿哥还是跟九阿哥跟亲近的,他年纪小没了额娘,都是九哥照顾他的,近几年九哥跟八哥越走越近,既然九哥想帮八哥,他也跟着就是了,可是最近九哥却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帮还是不帮,要是帮吧,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怎么能这么轻巧的说一个月不见面,要是不帮吧,怎么八哥一去他府里找他,就急急的跟八哥走呢。
“咱们走吧,不要打搅老九了。”
八阿哥先起了身,背着手向外走去,其实在他左等右等老九也不来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了,老九对那个小女人上了心,他又怎么能不知道,那个小女人从不喜老九跟他来往的,他也不想争的,可他没有办法,只要看到他额娘天天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他就充满了斗志,是不是他还不够小心,这种事轻易的让一个除了进宫请安就呆在府里不出门的女人晓得了,就太过锋芒毕露了。
“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这么打发咱们走了?”
“你呀,瞎操心,能出什么事,左不过是在院子里。”
“也是,可他为什么不出来呢?”
“有人不想让他出来呗。”
说完,八阿哥就轻轻浅浅的笑,是啊,有人不想老九出来呢,还是他上了心的。
“谁不想他出来?总不会是九嫂,九嫂最是温柔贤惠的。”
九嫂刚嫁过来时,他们都还住在宫里,他的额娘去世的早,其实他跟九哥只差几个月,说起来九嫂甚至比他还小呢,可是九嫂一直像嫂子又像额娘的照顾他,那时宫里的人因为皇阿玛宠小十三和小十四就都去巴结他俩,九嫂却最是疼他的。
“恩,总归不是你九嫂的。”
八阿哥漫不经心的应道,老十也是站在她那边的,小时候打的底子好啊,老十是最喜欢闯祸,最不受宠的,在那个青黄不接的青葱岁月,只有他们两口子关照了他。
“爷,就这样让八哥和十弟走了,可是好?还有您怎么能说整一个月都要陪着妾身呢,这不是坏了妾身的名声嘛。”
乐瑶其实是很高兴的,她总归是不喜欢八阿哥的,觉得他那种温而文雅也是一种伪装,没有豪爽的十阿哥来的亲切。
“没事,不是额娘让爷好好陪着瑶儿一个月吗?爷可是听了额娘的话呢。”
“净瞎说,额娘可从没说过不让您见客的。”
“爷就当是额娘是这个意思的。”
“好吧,都依着您。闲来无事,妾身奏那架洋琴给爷听可好?”
乐瑶在现代是学了钢琴的,整整二十年,除了没考证外,一点也不比专业人士差的。也不知九阿哥是怎么弄到的这架钢琴,白色的琴身,黑白相间的键盘,看的乐瑶心痒痒的。
“那种洋琴能奏出什么好听的曲子来,不过是看你喜欢,才弄了来摆着罢了。要是你想听,爷抚古琴给你听。”
“爷,妾身就想奏那架洋琴,不过是爷没听过好的曲子罢了,曲子也是不比古琴差的。”
“爷的瑶儿连古琴都弹的零零落落,什么时候竟学了洋琴?”
“妾身就是会的。”
大片的樱树林中,微风吹来,片片花瓣飘飘洒洒,樱花树下,女孩儿着白衣,周身没半点首饰,一头长发瀑布般的散在身后,只在耳际戴了樱花,女孩儿坐在方凳上,浅浅微笑,看向坐在不远处藤椅上的男子,男子也着白衣,只在腰间挂了玉佩,一脸的怀疑和怜惜。
“爷,可是准备好了?妾身可要开始了呢。”
“嗯,爷听着呢。”
指尖轻抬轻落,一首卡农流淌了出来,卷起了花瓣,渐渐卷向安静的男子,乐瑶的卡农有淡淡的眷恋,仿若情人的低语,一遍又一遍的洒满了男子本就微波荡漾的心。
这时的乐瑶是极美的,浅粉的花瓣落在了她的发上,她的肩头,她面前的洋琴上,微微翘起的嘴角勾画出最灿烂的笑,周身都是安然的气息,让他眷恋,让他怜惜,让他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他是知道的,她极不喜他跟八哥接触,以前他还以为不过是因为她还小,不懂事罢了,现在他知道,不是她不懂事,是她太懂事了,她不喜自己接触皇家的这些事,她也极少接触娘家的事,仿若想着只安静的过生活。
这些年,皇阿玛越发不喜太子,八哥有了群臣的支持,也是有机会的,他性喜经商,知是皇阿玛不喜的,所以想的不过是个铁帽子王罢了,只是因顾虑着乐瑶他很少出面,其实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并不参合,新君登基总也不会很亏待他的,可是这又怎么对得起八哥呢?
她喜欢自己亲近四哥,亲近五哥,亲近十弟,亲近十三弟,老五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老十是自己最喜欢的弟弟,可是老四和老十三又是为了什么呢?新君吗?这个念头却只是一闪而过,新君又是现在能知道的?
“爷,可是不喜?怎地摇头呢?”
乐瑶问完了话,就又转过了身,她并不在意九阿哥的回答,她太高兴了,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多了,再没弹过钢琴,从她五岁起,二十年间每天都要练琴的,就是上大学时,也没有落下的,这几乎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这么长时间没碰琴,手都生了呢,转身复又弹了起来。
轻松愉悦的琴音从指尖流出,她的好心情感染了她的曲子,成了她生活一部分的钢琴却是许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了,她就知道,虽然这架琴没有她在现代的完善,可是她的琴技又有了进步了呢。
“爷,今儿为什么闷闷不乐呢?是妾身的洋琴弹得不好吗?入不得耳吗?妾身可是觉得又进步了呢。”
看着九阿哥一脸矛盾的坐在藤椅里,乐瑶总算是想要起身关心关心他了。
“瑶儿的洋琴在哪学的呢?爷可是从没见过人弹的。”
“左不过是跟传教士学的呗。”
乐瑶可是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好在九阿哥也没继续问下去,这种洋人的玩意儿他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好在瑶儿奏的还不错的。
小小的藤椅是挤不开两个人的,她却非要挤上去,最后爬上了他的腿,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耳边立马响起了沉稳的心跳,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是她的丈夫,也许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九阿哥叹了一口气,搂紧了快要滑下去的乐瑶,她总是让他心疼,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可是他明明白白的查了,虽然她在娘家过的并不是很如意,也是还不差的,是什么让她总是这样害怕呢。
“瑶儿,是什么总是让你害怕呢?”可是这句话他问不出来,不敢也是不想。
“爷,风大了,咱们回吧。”
“嗯,回吧。”
乐瑶在落后九阿哥一步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这个男人宽阔的背,她可以依靠他吗?微风,落花,搅乱的不知道是谁的心。
看着九阿哥停了脚步,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她脸上开满了樱花。
“爷,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虽然声音还是浅浅淡淡的,却牵了她的手,看着相握的两只手,一只又宽又大,一只又细又小,却奇异的和谐,这便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吗?
直到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用了晚膳,躺在了床上,她还是有点迷糊的,可是她知道,不能爱上九阿哥的,毕竟谁先爱上了,谁就输了。
“爷。”
“恩。”
九阿哥的声音中还有着浓浓的睡意。
“可喜妾身?”
“喜。”
隐约中睡意浅了一些,声音也清亮了一些。
“多喜呢?”
“甚喜。”
直停顿了好一会儿,乐瑶一度以为不会有回答了,可是却听见声音清清冷冷,却是说不出的沉稳。
“哦。”
第一卷第二十六章樱园(五)
快乐轻松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这近一个月里,妖孽就真的很少出去,即使有紧急的事物要回京里,也总是在夜里会回到这里,这里仿佛是他们的家,他们两个人的家。
天渐渐的热了起来,康熙要前往热河的日子越发近了,他们也要回去了,她还要去送宜妃,妖孽也要去送康熙和他的小老婆们的。
“棋儿,仔细收拾,咱们明儿回了就很久不会来这里了,什么都不要落下。”
“主子,放心吧,奴婢保证一块帕子也不会落下的,您还是歇歇吧,不要总站着了。”
棋儿看着主子直直的杵在门口,笑吟吟的望着她们,一阵的担心,最近主子的身子不是很好,一会儿想睡,一会儿想起的,来来回回的都好几天了也没睡好,还顶着黑眼圈在这看着她们,她早就弄明白屋子里的事儿了,才不会像来的时候那么忙乱了,主子却总也不放心。
“嗯。”
乐瑶轻轻的摸着肚子,由着棋儿扶着她坐到椅子上,看着棋儿一副她长大了,什么都会了,想好好表现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还是个孩子,这可怎么嫁出去呢,想着棋儿也要嫁出去了,心情又暗了暗。
也许,她真的是怀上了,她的小日子向来很准,连一天也不会晚的,这次却迟了七八天了,最近她的心情起伏很大,悲春伤秋的,这可不像她,只是看着日子还是浅的,在古代不定能看的准,还是再等等吧。
闷热的午后,因九阿哥不在,乐瑶就换了简单的长裙,旗装是很漂亮,乐瑶很喜欢,可是走在林子里,坐在温泉旁就不是很适宜了,乐瑶甚喜背心和短裤,短裙,可是不能穿,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及地的长裙,要不连丫鬟们那一关也过不去的,这还要是九阿哥不在的时候偷偷的穿。
林子里铺了青石板,每天都有人来清理的干干净净,也不穿鞋,踮着脚尖轻轻巧巧的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花都落净了,剩下的是紫莹莹的叶子,林子里极静,只有穿了绿裙,戴了花环,赤着脚,洒下一片银铃般清脆笑声的女孩儿。
兜兜转转的走进了林子深处,坐在在最大的一棵树下,把脚伸进了温热的池水里,纤细小巧的脚丫,带起一片片的水花,灿烂的笑就染上了那精致的小脸。
乐瑶是很喜欢水的,尤其喜欢温泉,可是她现在不能泡的,她有极大的把握她怀了孕了,想着这几天她不让妖孽碰她时他郁闷的脸,不由的吃吃笑了出来。
“瑶儿,怎地又把腿露出来?”
转头,看见不远处的九阿哥,午后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叶斑驳的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离她极远又极近,眉眼含笑的望着她,她突然间就懂了,她喜欢他了呢,喜欢这个聪明博学,霸道骄傲,有着极其尊贵的身份的英俊男子呢。
多年后,她想,在这个怀着他的孩子,静谧安逸的午后,如果她不知,不懂,永远没有爱上他,是不是就不用受煎熬,是不是也就没有这么多波折了呢。
“爷,妾身甚是喜欢您呢。”
乐瑶收回池子里的脚,站起身,向被告白了的九阿哥招手。
“瑶儿,怎么没有穿鞋呢?午后的青石板烫的厉害。”
乐瑶看着九阿哥罕见的红了脸,抿着嘴笑了笑,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个被汉化了的,格外重视规矩的清朝呢。
“爷,妾身甚是喜欢您呢。爷可是不喜?怎么不理瑶儿呢?”
九阿哥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是喜欢乐瑶的,听着她说喜欢也是很高兴的,只是从不知他的小福晋还是这么直接,这么热情的。
但是他不知道,他的喜欢跟她的喜欢并不相同,他的喜欢是宠爱,是恩赐,而她的喜欢是占有,是依靠。他们的思想并不平等,他们的要求并不相同,所以碰撞太多,却又都学不会退让。
“瑶儿就是知道,爷也是甚喜瑶儿的。”
乐瑶却并不执拗,她其实并没有学会谈恋爱,也没有学会婚后的相处,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虽然害怕,却并不退让。
她不介意长时间的不接触人群,也不反感呆在空间里,只是她总不能一个人生活,所以她在这里,寻找一生的伴侣,没有也并不沮丧,得之我幸,失之亦我命。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当相处的时间长了,当积累的感情深了,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了,费尽了心思,用尽了心机,耗费了最美的青春。
“嗯。”
看着赤着脚走来走去的乐瑶,九阿哥只宠溺的看着,并不说话,她不会穿鞋的,白嫩的小脚踩在热腾腾的青石板上,受尽了主人的折磨。
因种的满院子的树,又是在山上,所以晚上还是很凉爽,乐瑶白天看着天太热换上的轻轻薄薄的被子就不顶什么用了,只好厚着脸皮往九阿哥的身上蹭,搭上了胳膊,搭上了腿,最后搭上了整个身子。
“瑶儿,是不是爷太放纵你了?恩?”
九阿哥忍着乐瑶的胳膊,忍着乐瑶的腿,可是细细滑滑的身子最后也贴了上来,他怎么能忍得了,还不说她已经七八天不让他碰了。
“爷,放过瑶儿吧,瑶儿再也不敢了,不过是觉得有点冷嘛。”
感觉到贴着的身子明显的变化,乐瑶也不敢大意,她现在情况特殊啊,只是又不好说,万一弄错了,可就不是丢人的事儿了。
九阿哥怎么管得了是不是冷,看她不舒服,他已经想放过她了,可她还使劲的在他的身上点火,说着不敢了,竟还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他的身子已经绷到了极点,可是忍不了了。
“爷给瑶儿暖和暖和吧,这样,这样就不冷了。”边说边吻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粉唇,满意的叹了口气。
乐瑶看九阿哥来真的了,他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眼神越发幽深,呼出的气都带着灼热,仿佛一刻也等不了了,她不能冒险,也管不了最后是不是失望了,只好开了口。
“爷,听妾身说。”
“不用听,瑶儿的小嘴儿只发出呻吟声就好。”
“唔,爷,唔,听妾身说,妾身可能是有了。”
乐瑶实在是管不了了,箭在弦上,她担心的不行。
“有了什么?有了也不耽误这事儿。”
显然九阿哥还没明白有了什么了,满心满眼都是满泛着粉红色的细嫩的身子。
“爷,妾身可能怀上小阿哥了。”
无奈之下,乐瑶只好明白的说了出来,要不她实在是制不住这明显发了情的妖孽啊。
九阿哥猛地停了下来,一脸惊喜的望着乐瑶,他的福晋怀孕了,他要有嫡子了,也许是像他的小阿哥,也许是像她的小格格,可是最好还是生个小阿哥。
“可是真的?难怪这几日不让爷碰呢,怎么不早说呢,爷这就让人请太医去,请李太医,不,请院正好了。”
“爷,日子还太浅,妾身也不能太确定呢,请什么太医,到时要是弄错了,可就不只是丢人的事儿了,再等半个月吧。”
乐瑶看着九阿哥一脸的兴奋,心里也是很甜蜜,可是却又十分忐忑,她是十有八九的确认了,可要万一弄错了,让他这么嚷嚷出去,只怕就不光在紫禁城内丢人了。
“这有什么,肯定是怀上了,爷会让院正好好查的,这可是爷的嫡子,爷恨不得全国都知道。”
九阿哥急急的披上件衣衫就想叫人进来,他好赶紧的去请太医。
“爷,妾身听说,日子太浅的时候都是怀的不太稳呢,要是随便嚷了出去,再让送子娘娘生了气,带了回去,咱可就得不偿失了,再等十日,不,再等七日可好?”
乐瑶只想着打消这个小祖宗想起来就疯的不行的劲儿,也顾不得是不是封建迷信了,能想到的都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
“可是真的?爷怎么没听说过?”
九阿哥一脸的狐疑,别是乐瑶害羞了,所以想要骗他吧,真是的,怀上孩子是高兴的事儿,怎么反而害羞起来了呢?难道是不相信他能保护孩子?
“真的,民间可是都这么说呢,要不是今儿爷非要这样,妾身也不想说出来的呢,妾身可是很担心呢。”
乐瑶就差诅咒发誓了,一脸的诚恳,信誓旦旦的说。她怎么能让他半夜的去请太医,就算是真的查出来怀上了,可这半夜打发人去请太医到郊外的庄子上,只为了看看福晋是不是怀孕,这样的风头她可担不起啊。
“那好吧,爷再等七日好了,到时候可是一定要请太医的。”
九阿哥想了想,十分不情愿的答应了下来,反正他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不行的话他就豁出脸面去,明儿去太医那打探打探孕妇的注意事项好了,瑶儿肯定是不懂的,上次完颜氏生孩子她吓得浑身哆嗦,还是因为完颜氏的事把她吓着了?不想生了?
这个念头一出,可把九阿哥给吓得不轻,要是真这样这还得了,别再乐瑶不注意,不上心的,真把孩子弄没了,看来他去太医那儿打探的事就非行不可了,即使乐瑶不上心,他也得寸步不离的看好了。
“嗯。知道了,就七日的。”
到那时候应该能确认了,要是真的怀上了,到时怎么地也得有一个月了,只要不失手,就肯定能查出来的。她却还不知道,九阿哥打定了注意要去太医那儿打探,算是让她出尽了风头。
九阿哥却仿佛确认了怀上了,比乐瑶还小心,轻轻地搂着她的身子,不敢有一点儿地方压着她的肚子,让她觉得又好笑又感动,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却不知,九阿哥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了乐瑶的肚子好一会儿,一会儿乐,一会儿担心,总是一夜也没睡着。
第一卷第二十七章孕事不断
因着乐瑶不想嚷出去,所以也就没告诉四个大丫鬟,可是只等第二日准备回府的时候,看着四个丫鬟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样子,她敢肯定她们都知道了,不过是想着她而装着不知道罢了,看的乐瑶一脸的郁闷。
棋儿稳稳地扶着乐瑶,不错眼的盯着地上看有没有不听话的小石子,要不是今儿早上爷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们主子怀上小主子了,她还一直以为是主子身子不太舒服呢,可是没想到竟是怀上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过是想着爷的吩咐,怕主子担忧,不敢说出来罢了,等她回去一定要告诉孙嬷嬷。
“主子,小心着点儿,马车这么高,怎么能一下子跨上去呢。”
棋儿发现她一愣神的功夫,主子就要自己爬上马车了,这可怎么得了,真是吓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乐瑶回头看了看一脸的不赞同,沉着脸的棋儿,只好讨好的笑了笑,不过是她在这没人管着的庄子住了一个来月,性子松散了些,又一时忘了自己可能怀孕了,不太想踩着这还是个孩子的小厮的背罢了。
“好棋儿,不过是我一时忘了,可别再沉着脸了。”
直到上了马车,得得的马蹄声一路往京城延伸,棋儿还是一言不发的紧紧盯着她,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十八岁的青葱少女不错眼的一直看着你,谁也受不了啊。
“主子,奴婢可没沉着脸,奴婢不过是担心主子,刚才就是因为奴婢愣了会儿神,才让主子自己上了马车,现在奴婢可得好好看着。”
主子刚刚自己爬上了马车,多亏是爷没看见,要是发现了她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主子成亲三年多了,好不容易怀上了小阿哥,要是因为她的不注意出了差错,她可没处喊冤去,本来她就担心着主子一直没怀上小阿哥,怕她出嫁后主子过的不顺心,这下终于有了信儿了,可得看好了。
“可是也不用一路这么不错眼的盯着吧,盯的你主子我都直冒冷汗了。”
这可实在受不了,这么久了也没眨下眼,感情儿不发酸啊。
棋儿听了这话,稍微想想,这是在马车上,可能是爷吩咐了,外面的小福子把车驾的极稳,只要不下车,应该是没什么事儿的,略偏了偏眼,可是还是看着乐瑶,实在是乐瑶的信誉太差了,相信不得啊。
一路都在棋儿和小彩的絮叨中,可能是看着小彩跟着林嬷嬷伺候过怀孕的完颜氏,棋儿就把她也叫到这辆马车上了,马车本就极宽敞,乐瑶也想听小彩说说话逗逗趣,可是没想到一路上耳朵里塞满了孕妇须知。
等到了外面的小福子说到了地方,乐瑶迫不及待的想要跳下马车,脱离这两个唠叨个没完的小丫鬟,可还没等两步路迈出去,就被棋儿抓住了胳膊。
“主子,可别再吓唬奴婢了,您就慢慢儿的不行吗?”
刚提的一口气就这么噎在了喉咙里,无奈的点了点头,在棋儿和小彩一左一右的护送下,慢慢儿下了马车,看见了站在马车外边的妖孽本来有一肚子抱怨要说的,只是妖孽满脸的担心,只好又把一口气咽了下去。
“瑶儿,身子可还好?赶紧躺会休息休息吧,等明儿你再去看额娘好了,爷一会儿就进宫去,有没有要告诉额娘的。”
九阿哥是一脸的担心,这几天看她都没睡好,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小脸儿都白了,本来圆润的小下巴都尖了起来(不知九爷您那只眼睛看见的圆润的小下巴,本来就是尖尖的好吧。),也不知身子有没有不舒服,肯定是不能进宫了,还是他自己去看看额娘就行了。
“爷,妾身好好儿的,一点儿没事,不用担心,也别给额娘说什么啊,别再让额娘失望,告诉额娘等明儿妾身就进宫去请安。”
“那好吧,你可得好好休息啊。爷走了。”
“嗯,知道了,去吧。”
乐瑶进了院子看见一众的嬷嬷丫鬟们齐齐的等着,走的时候院子里还是小草刚绿,这时候却俨然是盛夏了,郁郁葱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