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兴趣和天香楼合作?”挑了挑眉,端木轩优雅的啜饮了一口极品的茶水。
“怎么个合作法?”单刀直入,她喜欢!
“定期供应我们天香楼这些吃食。”端木轩摸出一张银票,声音很是笃定,“这是定金。”
徐月荷接过来一看,激动的手都颤抖了,整整五十两!她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兴奋的整个人都要软倒。那些吃食,原来值那么多钱么?!
苏清婉却只是淡淡扫了那银票一眼,远没有端木轩预料中的激动,她沉思了一下,接过银票,看也不看揣进怀里,简单点头,声音沉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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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河豚之毒
苏清婉的淡定让端木轩吃惊,他本以为,这样一个村姑,遇到这样的好事,即便不激动的晕过去,也会手足无措才对,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他欣赏的微微点头。
苏清婉与端木轩又具体商议了一下合作的事宜,端木轩给了苏清婉一个合理的价位,苏清婉也没有讨价还价,直接接受了,然后便是签定契约,聪明人之间打交道,总是很简单的。
“如果苏姑娘以后还有什么美食妙方,希望能第一个想到我们天香楼。”端木轩优雅含笑,看向苏清婉的目光却有几分灼热。
这个村姑,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这是自然。还要多谢端木公子给清婉这个机会和贵酒楼合作。”苏清婉莞尔一笑,优雅起身,“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该走了月荷,徐大叔还在等着我们。”苏清婉一转头,拖了恋恋不舍的月荷就往包厢外走。
“糟了糟了!少东家!”包厢的门被用力推开,天香楼的掌柜丁胖子急急忙忙滚了进来,胖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眉眼都急的揪成了一块儿。
“什么事?”端木轩不悦颦眉。
“回少东家,下面一桌的客人,好好儿的吃着吃着,突然倒地不起了!现在下面都乱成一团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丁胖子一边擦汗,一边抖抖索索的结巴道。
这丁胖子当然知道少东家在待客的时候,最讨厌人打扰,但是事出紧急,这关系到天香楼的声誉,他也没有办法摆平!
果然,包厢门打开着,能听到下面嘈杂的吵闹声和惊叫声。
“让二位姑娘见笑了,下面出了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两位请便。”端木轩的面色凝重起来,嘴角却还保持着冷静的浅笑,抱歉一声,便随着丁胖子匆匆的下楼去了。
苏清婉跟月荷面面相觑,也跟着“蹬蹬蹬”的下了楼梯。
一楼宽敞古韵的大堂里,其中一桌已经围了不少食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个衣着光鲜,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的呕吐,而且呼吸急促,瞳孔散大,而另两个同桌的食客,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连连痛呼。
“怎么回事?”端木轩俊脸顿时变色,狠狠的盯了身边的丁掌柜一眼,低喝一声,“还不快找大夫!”
“来不及了。”
苏清婉淡淡一声,人却已经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检查了中年男子的情况,又询问了两个症状较轻的食客,清冷的声音带着威严,“我是大夫,你们哪里不舒服?”
“手指麻,嘴里也发麻…唔唔,肚子痛,哎哟,茅厕!”其中一个食客大着舌头说完,便挣扎着冲向茅厕。
苏清婉眼睛一扫桌子上的几个菜,最后停留在一道鱼上,仔细嗅了嗅,她眉头微皱,转而对走近的端木轩低低道,“他们中毒了,应该是这道鱼。这是什么鱼?”
“这是钝鱼。”端木轩面色微变,低声道,“这是前几日才从沿海那带运过来的,听说这种鱼肉味鲜美,但它内脏中含有毒素,我已经吩咐师傅去掉了内脏,怎么还会…”不知为何,此时,他十分信赖这个小女子。
钝鱼就是河豚!
苏清婉心中一个激灵,没想到这个时代就开始大胆食用河豚了,真是为了吃不要命啊!
瞪了端木轩一眼,苏清婉不客气的道,“胆子真大,这物可比你们想的还要毒。有番薯叶没?”
“有…”愣了一下,端木轩下意识的点头。
“有还不快去准备?快!”
苏清婉催促一声,端木轩晃过神来,立即吩咐人去厨房找新鲜的番薯叶,很快,丁掌柜便手里抓着一把番薯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苏姑娘,你要的叶子。”虽然不知道这村子里来的丫头搞什么鬼,但是,眼见那食客情况越来越不好,死马当活马医吧!
“捣烂。”苏清婉冷声吩咐。
不一会,捣烂的番薯叶送到面前,苏清婉拎起茶壶,冲入开水,然后让月荷帮忙,扶起地上的中年男人,掰开他的嘴,使劲儿的往他喉咙里倒,大量的番薯叶水狠狠的灌了下去。
“这,少东家,这能行么…”丁掌柜不停的擦着汗,一脸焦虑,要是这人真的死在这里,那他这个掌柜可是责任重大啊。
端木轩俊脸暗沉,默了默,沉声道,“照做!”
“是,是…”那丁掌柜也不敢耽搁,立即如法炮制,立即命人扶住另外两个人,学着苏清婉的样子,也灌下了番薯叶水。
“呕…”终于,那中年男子腰一弯,拼命的吐了起来。
其余两个食客也陆续将吃下去的东西吐了出来,整个大堂弥漫着一股恶臭味,食客们都掩着口鼻,退避三舍。
苏清婉见催吐法生效,微微松了口气,转向端木轩,语气淡淡,“他们吐了出来,应该没有大碍了,好在你们去了内脏,他们中的毒不深。不放心的话,送去医馆再抓两幅药吃吃,清清余毒。”
果然,说话的功夫,那三个人的情形大为好转,周围的人吊着的一颗心也渐渐平缓下来,最为庆幸的就属端木轩和丁掌柜等人了。
“苏姑娘你真是小人的救星啊!”丁掌柜眯眯的小眼里满是感激,一转头,转变一张油滑的笑脸,急着清清嗓子,去安抚众人的情绪去了,“各位各位,听我掌柜的说几句,今儿的事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对于苏清婉急中生智,用简单的食材,进行急救催吐,端木轩那温雅的眼眸中,又加深了一分欣赏之意。
“记住,端木公子,这钝鱼虽然鲜美,但毒性极强,尤其是晚春初夏这个时节,就算你们煮了很久,还去了内脏,也很难完全去除毒素,为了天香楼的声誉,往后还是不要再选用这种食材了。”苏清婉一脸严肃。
“多谢苏姑娘仗义相助!今天若不是苏姑娘,天香楼的声誉,可要在轩某人的手里毁于一旦!”端木轩俊雅的面容微微激动,定定看着眼前清丽绝尘的小脸,“苏姑娘想要什么酬谢?尽管开口,只要轩某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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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一桶金
“酬谢就不必了。清婉累了,回去睡觉!少东家请回。”慵懒的伸个懒腰,苏清婉抬腿就往天香楼的大门外走。
“这一百两算是酬谢的诊金,请苏姑娘务必收下。”端木轩轻轻一掏,就从流云似得衣袖里摸出了一张银票,优雅的递到苏清婉的面前。托苏清婉的福,他此刻还能优雅的起来,后背却早已是一片冰凉。
“不用了。”苏清婉无视月荷贪婪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推回去,轻笑一声,意味深长,“清婉往后要麻烦少东家照顾的地方还多着。”她要的,可不止是这区区一百两,她就是想要这堂堂天香楼少掌柜,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
端木轩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苏清婉弦外之音,便顺势收了回来。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出了天香楼的大门,徐月荷忍不住跺脚,气呼呼的嚷嚷,“苏清婉,那是一百两啊!村里一家人不吃不喝一辈子都攒不到。你是脑袋被驴子踢了吗,送上门的银子都不要。”
“你啊,就是目光短浅。”忍不住戳了一下月荷的额头,苏清婉无奈摇头,“以后你就知道了。”
收了摊子,已是临近傍晚,苏清婉和月荷去最近的钱庄兑换了那张五十两的银票,又在集市上兴高采烈的逛了一会,买了些东西和礼物。
将想要的东西买齐全了,苏清婉和月荷又坐上牛车,月荷兴致勃勃的和徐大叔说着发生的一切,徐大叔一边惊叹,一边赶着牛车,离开了热闹的街道,往苏溪村的方向而去。
车轱辘不断的滚动着,忙活了半天,苏清婉累得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家门口,一轮弯月爬上天幕,漫天星子,宁谧的小院正在等待着她。
“月荷,这是你今天帮忙的功钱!不许推辞。”苏清婉拿出卖吃食得来的钱,分了一部分,塞给月荷。
“哎呀苏清婉你这是干什么!这些都是你做的,我可没帮上什么忙。我不要,不要,咱们还是不是姐妹了,我徐月荷怎么能拿你的钱呢。”徐月荷涨红了脸,甩着粗辫子,使劲儿推脱。
“徐月荷你这就见外了,姐妹归姐妹,姐妹也不是拿来亏待的,何况我还租了徐大叔的车,这是你应得的。不要我翻脸!”苏清婉不由分说塞进徐月荷的手里,感动的徐月荷鼻子一抽一抽的。
“还有这些,是给徐大婶和徐大叔的礼物,大婶的是块布料,也不知道花色喜不喜欢,大叔的是烟叶。”苏清婉笑眯眯的托着礼物递过去。
“清婉你真好,我娘肯定老高兴了。”徐月荷兴奋的抱过礼物,手掌摩挲着那柔滑的布料,爱不释手。
“哎呦,还有我老汉的份儿?这多不好意思,清婉丫头真是有心了,”徐大叔嘿嘿笑着,摸着那包高级烟叶,乐的嘴巴一歪一歪的。从前他抽得都是自家做的土烟叶,哪里享受过这个!
送走满心欢喜的徐月荷和徐大叔,苏清婉这才回了院子,回到里屋,她点上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将一匣子钱“哗啦”倒了出来,欢快的将钱又数了一遍!
一共是3两308文,买礼物花了300文,给了月荷100文,还剩2两多,加上端木轩给的定金五十两,她现在居然有52两多了!
苏清婉乐开了花,有种忽然成了地主婆的感觉!整整53两,在整个苏溪村都算得上是巨额款项了,她再也不是穷光蛋了。
姐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双臂一展,“砰”往床上一倒,苏清婉紧紧抱着她的钱匣子,睡着了,这一夜,她睡得特别香甜…
清晨,晨光微暖。
嚓嚓嚓,沙沙沙,一阵阵做木工活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
苏靖山正在院子里,专注的打磨着一匹小木马,经过他一上午的努力,这栩栩如生的木马已经接近完工,想到丫丫开心的样子,苏靖山那英气的脸膛上,就不自觉的露出慈爱的笑容。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吱呀--”一声,木门撞了撞,凌采虹斜挎着洗衣服的篮子,火急火燎的跑进了院子。
“靖山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听村里人讲,你妹妹给了徐月荷家100文!”凌采虹几步冲过来,操起拳头,“啪啪”捶打着苏靖山宽厚的脊背,痛心疾首的仿佛那是她的银子。
“嚎,嚎什么?这事儿我知道,不就是妹妹给了月荷钱吗,那也不是白给的,那是人给的帮工的钱!”苏靖山头也不抬,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那苏清婉是什么意思,帮工一天100文啊!”凌采虹更加懊恼了,狠狠跺脚,“有这样的事不便宜自家人,倒叫外人占便宜!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倒好!”
“你还有脸闹?你忘了妹妹来借驴车,你那态度?”苏靖山冷哼一声。
“我…我又不知道会有100文工钱,要知道我能不答应吗?啊?”凌采虹翻翻眼皮,讪讪的摸了摸发鬓,“再说了,咱们从前也没少接济她,她现在赚了钱,就知道贴给外人…”
“哼,你这婆娘就是小心眼。”苏靖山没好气的白了凌采虹一眼,朝着里屋努努嘴,“妹妹刚刚来过了,送来的东西都搁在你屋里头了,自个儿瞧瞧去罢!”
“真的?我去瞧瞧!”凌采虹的三角眼登时亮了,又似乎有些不相信,犹犹豫豫的往里屋走去。
里屋里,几匹花色华丽的布料,静静的躺在半旧不新的床褥上,小丫头丫丫正满心欢喜的在那布料上打滚儿。
“娘亲,姑姑给的,说是给丫丫做衣裳呢,你看,真好看。”丫丫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欢快,伸出小手,反复摸着那华丽的布料。
“哎呦,小姑奶奶,你洗手没?”凌采虹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劈手夺过布料,满心欢喜的嗔怪道,“可别给老娘摸脏了。”
丫丫撅了老高的嘴,恋恋不舍的站在一边。
“瞧你这德行,女儿摸一下怎么了?她姑姑送给她的。”苏靖山正巧走进来,见了凌采虹那得瑟样儿,顿时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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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追杀
“靖山你看,你看呀!这布料多好看,嘿嘿,这下我也可以和那些县城夫人小姐似得,威风一把了!”凌采虹满脸堆笑,聚光的三角小眼里,充满得意,撇撇嘴,“算那丫头还有点良心。”
“你知道啥,这是看在我这个做大哥的面子上送的,哼。”苏靖山毫不客气的白她。
“死鬼,你的不就是我的?哎呀靖山,还有你的布料,这料子真好看,你穿上一定合适,回头我就去给你裁两身新衣裳…”凌采虹眯着眼,摸着其中一匹湛蓝色棉布料,在苏靖山身上比比,爱不释手。
“还是妹妹想得周到。”苏靖山摸摸那柔软的棉布,面上的表情也柔软起来。到底没白疼这个丫头!
“靖山我发现你这个妹妹,现在真的不一样了,听说她做的那个什么吃食,好吃的不得了,拉到县城,一卖就卖光了,估计卖了不少钱,你说咱们对她那么好,她会不会分点给咱们?”凌采虹拉扯住苏靖山的衣袖,高兴的喋喋不休。
“你别想,那钱都是妹子的。”苏靖山皱眉不悦,使劲儿往外拉扯衣袖。
“你呀,榆木脑袋疙瘩,气死我了!今晚别上老娘的床!”凌采虹跳起来,狠狠戳了一下苏靖山的头。
“不上就不上。”苏靖山冷哼一声,一把抱起丫丫,转身去了院子,“丫丫,爹带你骑木马去!”
正是阳春三月,田间地头,乡间路边,都是金黄色的油菜花,遍地开花,一开一大片,一眼看去,有种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豪气。
自家田园,菜地。
苏清婉看着在自己打理之下,长势喜人的油菜花田,脸上露出笑意。
往年苏清婉家吃的油,都是哥哥和娘亲家里送来的,老是吃人家的,苏清婉也不好意思,就自己种了三亩地油菜,算起来,能榨五十多公斤菜油,一家人将近一年的用油就不愁了。
这几块田地是章氏的,但是章氏不耕种也是荒废了,苏清婉就废物利用了。
深深嗅了一下那特有的清香,苏清婉走到花田中,卷了卷袖口,打算打理浇灌一下这片田。
“不要动,否则拧断你的脖子。”一个阴沉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身子微僵,侧目一扫,是一个黑衣男子,平躺在一大片油菜花田中,呼吸急促,紊乱,压抑,痛苦,而且细细一辨别,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来是受了挺重的伤。
他的脸隐在一片金黄的油菜花里,倒是看不真切,但是那声音,却是杀气腾腾,充满了威胁性。
然而…
苏清婉是什么人?!她是医生,见惯了生死,又死过一次,对生死早就看淡了。
何况,她的身手也不弱,她不相信这个重伤的男人,能伤害的了自己?纤纤素手,冷静的拨开几棵挡住视线的油菜花,触目便是精壮的胸膛,狰狞的刀口,上面还有一大滩血迹。
苏清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凭这重伤的男人,还想威胁她?自身难保的家伙!
“践踏我的油菜花,我还没找你赔,你倒要拧断我脖子?有趣有趣。”冷哼一声,瞄一眼被这男人压坏的大片油菜花,不由一阵心疼。
黑衣男子愣了愣,眸中闪过诧异,他没想到一个乡野村妇,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居然敢挑衅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怪胎女人?
一群人由远而近,脚步声杂乱有力,苏清婉敏锐的感觉到,那黑衣男子紧张起来,呼吸也尽量隐忍小声。
果然,追他的人来了!
“躲到哪里去了?”申屠戴的额头见了汗,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还捉不到他,可就难以交差了!
“汪公公你别急,小人这就找!这就找!绝不会让那个小子跑了的!”申屠戴对中间一脸阴郁狠毒的汪公公一脸讨好,一转身,他就看到了油菜花田里的苏清婉。
“哪里来的血腥味儿?!”
那一袭血红色披风的老公公,使劲嗅了嗅,尖锐女气的嗓门陡然拔高,长长的锐利指甲划过鼻端。
这老狗,鼻子倒尖。
苏清婉心里一紧,面上却是不慌不忙,隐在油菜花底下的手,冷静的拾起一旁的镰刀,缓缓的割了一道口子,刀口从光洁的小臂,一直割到白皙的手背上,顿时鲜血横流。
“你!看什么看,就是说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受伤男人经过?”申屠戴手里闪亮的大刀一挥,直直指向苏清婉,不耐烦的问。
苏清婉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打抖,仿佛随时都会吓到瘫软,“这位官,官爷,民妇没有看到什么人,民妇一直都在这里劳作!”
刻意挽的高高的袖管下,鲜血顺着雪白的手臂,像一条血红的蚯蚓,蜿蜒而下,滴滴拉拉的落进泥土。
“说!手是怎么伤的?”申屠戴的目光,怀疑的在苏清婉的小臂上打转儿。
“民妇割草,不慎弄伤了手背。”苏清婉怯怯低头,亮了亮手中的镰刀,钝钝的镰刀口上,除了黄泥,还沾染着斑驳血迹。
那申屠戴见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便垂头丧气的走了回去。
此时,那汪公公却缓缓踱着方步,走到了一道田埂边,天天正在那里,玩的欢。
蹲下身,挤出一脸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笑,那汪公公腥紫色的嘴唇勾了勾,尖声怪气道,“小弟弟,你看到一个黑衣服的男人没有?你告诉爷爷,爷爷给你买糖吃。”
苏清婉心头骤然一紧,一双清锐的眼眸,死死的盯住了那群人,握着镰刀的手,紧了又紧,细密的汗珠层层冒出,黏湿掌心。
“那边!”天天抬起纯真小脸,小手一指,奶声奶气。
“追!”
一声令下,一群人立即朝那个方向奔去。
“天天快过来,到娘身边来。”苏清婉赶紧的向天天招手,全身这才放松下来,惊觉自己手心全都是汗。
那帮人,一看就棘手的很,一个个穿着官府的官服,却面带邪气,双目含煞。而此刻躺在地里的那个男人,又是什么身份?朝廷钦犯?
天天一蹦一跳的跑过来,被苏清婉一把搂住,狠狠的揉了揉脑袋,“臭小子,害娘担心死了,不是叫你别乱跑。”
“那个爷爷一看就像是坏人,还说给天天买糖吃,大骗子!”天天嘟了嘟嘴,傲娇道,“他想骗天天,哪有那么容易。”
“你个鬼灵精。”苏清婉刮刮天天的小鼻子,笑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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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就是郎中
背后传来隐忍的清咳声,苏清婉这才想起,她的田地里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苏清婉分开油菜花,快步走进去,“喂,我不管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你别…别连累我们母子就是。”
说到别字之时,苏清婉忽然感觉呼吸不畅,那是怎样一张脸!
那男人,静静卧在一片金黄甲之中,犹如天庭神裔。
线条薄锐的侧脸,半隐在无垠的金黄中,因着失血过多,脸上显出异常的白,白如一张微透的薄宣,一双细长斜飞的眸,偏又那样浓,那样黑,仿佛盛满了新墨的砚台,无边墨色翻滚其中,那幽墨色的瞳仁,是冷的,冰的,冰的似乎能掉出冰渣来,冷冽如最深最沉的冬夜,只肖一眼,那沁入骨髓的冷,便仿佛能浸染到人心深处。
几分魅,几分邪。
半裸的胸肌上,刀口凛然,盛开出一朵硕大的血花,重重叠叠,渲染出浓重的血腥和妖异气息。
满心满眼绚烂如赤金的明黄,交织出炫目的金色罗网,印亮他苍白无比的俊颜,可,在这男人身边一衬,所有的色彩都黯然失色,所有黄金甲都霸气无存。
被那容颜所震慑,好半响才收敛回心神,苏清婉叹口气,“还有,如果你要死,最好爬远一点再死。”
“啪--”
苏清婉反应敏捷的侧身闪过,她还当是什么暗器,凝目一看,却是一个做工精细的浅紫色荷包,华贵的丝绸料子,针脚细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