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脑袋,魏五回过神来,既然老天让我回到千年之前,我便努力在这里生活的逍遥自在一些吧!顺着过往行人走进城中,想到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先进城中逛逛再慢慢打听黄鹤楼的位置吧。
开元盛世,果然了不得,这鄂州城在大唐并不算格外繁华,却也气象万千,人民丰足快乐。
进城便见一条可供五马并行的青石大道,笔直的指向城中,路旁满是建筑风格各异的店铺与住宅,路人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厮,一双破布鞋上面却是露着粗壮林立的腿毛,忍不住都摇了摇头,远远的避开这不雅之人。
魏五却是颇为自在,对于周围诧异的眼光视而不见,摇头晃脑的打量着周围的过街骑楼,心中既是兴奋又是激动。他自小便喜爱古代文化,现代的古镇早已游了不知多少次,此时遽然间立身于真正的唐朝,忍不住啧啧感慨。
随意的逛了一阵子,魏五只觉得饥肠辘辘,摸了摸塞在怀里的干粮,忍不住揶揄道:“奶奶的,这余老头也太小气了,塘畔楼这么多糕点,我这奉命出差的也不给我带一包,却是给我这几块干粮。”他昨日本就没吃过东西,此刻乍一反应过来,更是觉得腹中翻滚不已,四处望去,却见前面有家小店,拍了拍胸前的钱袋,又想起了段清儿对自己的嘱咐,魏五咧嘴一笑,径自奔了过去。
魏五一进这小店,立马问道一股肉香,忍不住口水直流,还不待“同行”小二过来,立马寻了一张桌子坐下。“小二,赶紧的给五哥我上点好菜!”魏五大咧咧的拍了拍桌子,吼道。
这小二见眼前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乡巴佬,瞧他那皮肤,黄不黄黑不黑根本就是耕田晒出来的。小二颇没有职业操守的走了过来,一双小眼不屑的上下打量着魏五道:“呦,我们这小酒楼,什么时候进来一个要饭的了?赶紧滚出去,这里不是善堂!”
魏五脸色猛地一变,士可杀,不可辱,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我胸口钱袋里的七八两银子!心中愤愤,正欲张口骂回去,却听旁边桌子“咚”地一声,被人拍的贼响。
魏五回头一看,乖乖不了了,那边坐着一个身高八尺,腰围六尺有余的彪形大汉,手臂上肌肉虬结,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那小二,他猛地吸一口气,喝道:“我和父亲大人千里迢迢从华州赶来!你这小二,怎地放这要饭的进来,打扰我父亲大人吃饭!”他脸色一变,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一时间只觉得这间小屋都在震颤。
那小二脸上刷地一声变出笑脸,嬉皮笑脸的对那大汉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陪笑道:“唉,这位大哥,我一不留神这家伙就溜了进来,现在我就把他赶出去!”
小二刚刚稳住那正要发作的大汉,立刻回过头来,凶神恶煞的道:“看到没,你这乡巴佬,打扰了我们客人吃饭!赶紧滚!”
“宗武!不得放肆!我同你说过多少次!天下苍生皆是平等,岂能因为我在这里吃饭,就阻拦了别的客人前来?”却是那大汉同桌的一位老者哼了一声,开口训斥这大汉道。
刚才那大汉声势太过骇人,一时间诸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同桌的还坐着一名俊俏少女与一位老者。
这老者一身浅绿色的长袍,长须及颈,眉目间自有一种沉稳风范。而他旁边坐的这名小女,眉目清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邻家小妹一般的调皮可爱,皮肤嫩白的仿佛能挤出水来一般,一袭枣红色的长裙,身材却也是婀娜多姿,窈窕挺拔。这少女也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身边被训斥的大汉。
“是,爹爹!”方才气势汹涌、疾言厉色的大汉,此刻被老父一训斥,立马口气软了下来,低着头揖手应道。
这小二愣了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回头却见柜台后的掌柜摆了摆手,方才讪讪的凑到那桌问道:“呃,这位老先生,那我们是赶走这乡巴佬,还是...”
老者挥了挥手道:“不必!”却是不愿同这小窥穷苦百姓的小二多说一字了,他扭过头来,对着魏五一颌首,笑道:“小兄弟,方才为老夫不对,为管教好犬子杜宗武!还请小兄弟谅解,不若您与我等同桌,让老父代犬子与小兄弟赔罪!可好?”
魏五见这老头倒是明白事理,心中略微升起一些好感。却想到这老头连自己儿子都管教不好,不由得心中鄙视,暗自哼了一声,“要不是见这老头旁边的小妞儿,本五哥怎么会随随便便过去了!”魏五小声喃喃,却赶紧挪了屁股,坐到了那老者对面。
三人打量了打量眼前这乡巴佬,刨去一身褴褛衣衫不说,除了皮肤颜色古怪了一些以外...其他的倒是五官端正,眉目间颇有些俊朗模样。
“小兄弟,想吃些什么,尽管叫来,无需给老夫节省!今日便为小兄弟赔罪了!”那老者见魏五居然丝毫不推辞的就坐了过来,不禁微微一愣,继而颔首一笑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魏五龇牙咧嘴。
席间,三人交谈一番,原来这老者三人是从华州(今陕西华县一带)来鄂州相会老友的。老者名叫杜子美,那大汉杜宗武,而这俊俏少女名叫杜阑。三人见这魏五吃饭狼吞虎咽,颇为不雅,不禁有些瞠目,大唐盛世已久,怎地哪里又出现难民了不成?
魏五颇不以为然,吃饱喝足以后,借着尿遁,却走是现行离去了。
杜子美三人等了许久,发现这魏五竟然如此的不通事理,不告辞便径自离去了。不由得纷纷摇头,心中略微有些着恼了。
“小二!结帐!”杜宗武拍着桌子喊道。
那小二一脸的讪笑,跑了过来贼眉鼠眼的陪笑道:“这位壮士,方才那乡吧...那乡下公子已经结过帐了!”
“什么?!”杜宗武自然知道这小二所说的乡下公子便是刚才那叫做魏五的小厮,此刻大吃一惊,口气不禁一重,本来就粗壮的嗓门此刻更是提高了一大调,只把那小二吓得满脸骇然。
“噢?小二,是和我们同桌的那位小兄弟结帐的吗?”杜子美略微有些诧异的确认道。
“这位老先生,确实是那位乡下公子结帐的!”小二此刻有些面红耳赤,毕竟自己还差点把这正主儿撵出去。
“这位公子还让小的带上两句话,小的才学浅薄,不懂其义。”
“噢?什么话?你待说来听听?”杜子美心中突兀地一凛。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我魏五更是不能屈了!”小二躬着身子说了出来。
正文 第十章 兄台可是朱逢春?
杜子美老脸遽然间一红,捋了捋长须,微微的叹了口气:“此子虽然衣衫褴褛,却容貌不凡,明明穷困潦倒,却又有着这等傲骨。真让老夫感慨万千!大唐若全是这样的人,又何愁不盛世长存啊?”
杜宗武此刻却是大大咧咧的模样,干咳了两声,略微有些尴尬:“爹爹,这魏五倒是有骨气,看来,我是错怪他了。他有如此气度,莫非是哪家落魄贵族的遗孤?”
“非也,他语言粗俗却饱含哲理,着实让老夫心中羞愧,无地自容。”杜子美说到这里,禁不住老脸通红,垂首丧气。
此刻,咱们的作俑者却正没心没肺的逛街...
“奶奶的,吃一顿饭居然要了五哥我半两银子,不过那小妞儿,啧啧...”魏五心中骚动不已,又想到自己这一身打扮如何能去黄鹤楼任职,去了以后还不被人当要饭的丢出去?
想到此处,魏五寻了一家裁缝铺子,踏步行了进去。有了被人侮辱的悲惨际遇,魏五心中一动打开钱袋,摸索了了半天,寻了块钱袋中银子最大的银子,往上一抛,又伸手接住,若不是衣衫褴褛,倒是颇有些纨绔子弟的模样了。
那掌柜的是一名肥胖的中年妇人,颊上用粉黛硬生生抹上两朵艳丽的桃花,此刻遽然一见一名身材高大健硕、样貌端庄的少年行了进来,不由笑得花枝招展:“呦,小哥儿,来看衣服啊!”
魏五一见那妇人一笑之间脸上的雾气朦胧,竟然是这粉施的太多,此刻在那跃动的肥肉上跳跃起来。
不动神色的抽了抽嘴角,魏五猛地一回头,又在一瞬间回过头来,这一回过头来却是嘴角歪斜,一双原本如朗星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一大一小,两撇眉毛挤在一起,颊上肌肉高高隆起,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重度中风的患者...
那肥胖妇人,乍一见刚才的俊俏小哥儿不见了,眼前竟然是一个相貌奇丑的小厮,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仔细确认了一下,咧了咧血盆大口,脸上霎时间升起鄙夷、厌恶的表情,突然她惊诧的发现一抹银光在这奇丑无比的小厮手中来回翻滚,在阳光下好不耀眼。
“哎呦,这位公子,是来买衣服吗?我们店里有上好的苏杭提花绸,这面料啊,啧啧,绝对是几年以来的佳品啊!只要二两银子一尺!”
“噗哧!”魏五脸色一变,差点将自己的中风患者形象毁灭了,他旋即严肃的挤着喉咙尖着嗓子道:“诶呦,大姐啊,您给我找一套普通的做好的衣服就行了。我要去办一些要事,不能被人发现的!”后面两句,魏五刻意的压低了嗓子,十分神秘的说道。
“诶呦,我懂了,我懂了!公子您看这一件青色纺衫如何?”这肥胖妇人裂开血盆大口,压低了声音,用她那堪比公鸭的嗓音笑了两声。
“恩,不错,这件多少银子?”魏五被妇人那嗓音震得只觉得全身毛发竖立,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我看公子相貌堂堂,仪表非凡,这件衣服和公子简直是绝配啊,这样吧,好衣服配俏儿郎,今儿个小妹儿我做个主,一两银子卖给您啦!”听闻这中年妇人居然自称小妹,魏五强自挤在一起的眉毛遽然猛烈地抖动了两下。
五哥啊,买了吧,再不买老子今儿个要交代在这里了。魏五的某个部位小心的提醒着自己的主子。
“好吧,我买了!”魏五紧紧的咬住牙关,龇牙咧嘴。
换了一身青色纺衫的魏五同志几乎是扔下一两琐碎银子便冲了出来。
“呕!”魏五搂着街上一根立柱,呼哧呼哧的干呕了两声,继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这,这是女人吗?”
想到那中年肥妇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在街边找了个石板便坐了下来,缓了半响。
本来是想多游逛一下这盛唐时期的武汉城的,此刻各种心思完全被那肥胖妇女扫荡一空,只好找了个路人问询了黄鹤楼的大概方向,向那边行了过去。
刚走了几步,嘭咚一声,魏五肩膀猛地一疼却是被身后一人撞的一个趔趄,他换了衣服尚在自然感觉良好当中,立刻转过身来怒目而向,正欲厉喝一声“哪里来的小厮”。
见到来人的模样,却怎么也吼不出来了,一身材五尺有余,体重却有二百来斤的华服胖子正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身前。
这人太胖的缘故,他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滑稽,滑溜溜的小眼睛,配上肥大的鼻子耳朵,霎时间就让魏五回想起前世一个电视剧《星光灿烂猪八戒》。
魏五又是因为这人样貌形态而想笑,又是被他鲁莽的一撞肩膀生疼而想发怒,一时间脸上气象万千,不由得憋得通红。
“敢问这位兄台,可是名叫朱逢春?”魏五老脸憋得通红通红的,强忍住笑意问道。
“恩?原来我老朱名气这么大的?我便是朱逢春,字八戒!”这胖子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昂首笑了笑说道。
“噗哧!”魏五忍了半天的笑意终于迸发了出来,猪八戒,这这他爹娘是怎么起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莫非是明朝时候的吴承恩见过眼前这厮,不然怎地能...他一时间想法悠然,却是忘记了朱逢春是后世人瞎起的名字了。
“恩?小子,你干什么?你朱大爷我名气大,长得帅,才学好,你也不至于一见我就笑成这样吧?”朱逢春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嘟着肥嘴颇是洋洋得意。
魏五竟是瞠目结舌,这人,这人是他来到大唐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一时间,自负没脸没皮、天下无双的魏五哥此刻也忍不住老脸发红,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呃,朱哥您声明远播海内外,人称相貌堂堂猪八戒、才识惊天朱逢春,小弟魏五虽然来自偏远山区,怎么可能不知呢!”
切,你还是天蓬元帅呢!连嫦娥美眉都想勾搭!魏五心理暗自呸了几声。
朱逢春拿着折扇,拍了拍自己高挺的肚子,脸上满是得意,显然魏五这两句马屁拍的也是颇为受用。
“恩?原来你就是魏五啊!我早有耳闻,听闻你在华山与李太白论剑,稍逊一筹,不过没关系嘛,兄弟,咱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等咱们把这天下间能在武艺、才识上压住我们的寥寥几人给等死了,咱们兄弟俩不就是天下第一了!”这人倒是颇不见外,两句话一提就兄弟兄弟的叫了起来。
魏五被这马屁拍的老脸泛光,也是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
二人相互吹捧了几句后,已经称兄道弟。这两个在没脸没皮上可堪称上大唐双绝之人,一时间只觉得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走吧,魏兄弟,今天朱哥我请你去吃酒!”朱逢春一只肥手搭上了魏五的肩膀,咧嘴道。“诶,黄鹤楼,惨了,我忘记了!今天我要去黄鹤楼订三日后的八十八桌酒宴为家母祝寿呢!我得赶紧赶过去,不然迟了就订不到了!兄弟,我轻功高一些,先走一步!”话音未落,还没待魏五答复,这胖子便扭动着肥大的臀部,气喘吁吁的向前跑去,那脚步声踏在地上轰声雷动、气势恢宏!
魏五正愁没人带路,连忙一溜小跑跟着胖子奔去,胖子回头见这相见恨晚的亲哥们儿跟着自己,喊道:“诶,魏兄弟,你知道黄鹤楼现在换的余掌柜那可是实力雄厚,这一来就把黄鹤楼里里外外整饬一新,还买来几个倭女陪酒呢!明日便要开业了!”
“哦?朱兄,这黄鹤楼现在如此大的名气?”魏五略微有些惊诧。这余老板,相比就是那赤阳余老头所说的哥哥了,想不到余老头一脸的寒酸相,他哥哥倒是手笔不小啊!
“那是,不知这鄂州、这江南道多少文人雅士皆以能进入黄鹤楼一观为荣啊!据说现在的黄鹤楼连皇上都想前来一观胜景呢!”这朱八戒小眼放光,颇是得意,就好似这黄鹤楼是他家的一般。
“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坐进黄鹤楼?”魏五心中诧异,在前世里即使是迪拜皇宫酒店,七星级也是人人可入啊。
“哼哼,这黄鹤楼一桌普通的酒宴便要十两纹银以上,若是要点上好的五珍席,一桌便要百两纹银了!”魏五听的倒吸一口凉气,即便是盛唐,殷实一些的家庭,一年的开销也才五十两银子。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钱袋,魏五有些愕然,这点钱,连吃顿饭都不够?
朱八戒眼见魏五似乎被震住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加快脚步喘着大气向前奔去。
魏五暗自思索,跟着一路时而疾奔,时而俯身喘息的朱八戒穿过几道街巷,渐渐的感觉空气湿润了起来,略一思索便知已经到了江边。
拐过一处街巷后,眼前霍地开朗了起来。
却见一座雄奇俊雅、高古雄浑的楼阁耸立长江之滨,这楼高百尺有余,共五层,攒尖顶,层层飞檐,四望如一。
这楼阁外的牌坊上提着一幅对联,上联是字迹繁琐的隶书提着:“登天下绝景”,下联却是跋扈之极的狂草:“尚锦绣山河”,正中用正楷提着七个笔试雄奇的大字:“天下江山第一楼”!
望着雄踞蛇山之首、屹立长江之畔,依稀可闻前面扬子江的汹涌浩荡,再回过头去瞧瞧万户林立的鄂州城,魏五心中赞叹,好一个“天下江山第一楼”!心中正感慨万千之时,却遽然听见“噗通”一声巨响,扭头一看却是朱八戒同志俯身喘息了一会,竟然就那么晃晃悠悠、推金山倒玉柱的趴下去了!
“呸,就你这身体素质,跟五哥我差得远了。”魏五洋洋得意,大步走了过去。
正文 第十一章 让五哥当三陪?
魏五一把抄起朱八戒同志的“娇躯”,累的龇牙咧嘴,将他扶了起来,却见这胖子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娇喘”两声,咧嘴一笑道:“哎呦,五哥,多亏了你了!我昨晚练少林易筋经走火入魔,现在内息不稳!幸亏有你在我旁边!”说罢,竟然还挤了挤眼泡...
这人的脸皮,魏五即便已经有所见识,此刻也忍不住瞠目结舌,望着周围人暧昧又不善的眼光,连忙将这死胖子往地上一扔,“呸~”的一口突出一大块唾沫,瞪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结结巴巴的吼道:“我,我,不是,我和他,不认识!”
众人轰然而散。
一个衣着考究的老太婆,拄着拐杖,一边远去,一边扭头骂道:“唉,现在这些小辈们怎地这般作为,唉,世风日下啊!”
魏五面如寒霜,凌乱于呼啸的江风中。
这,这该死的朱八戒,想我五哥一直自诩风流潇洒,却洁身自好,哪里料到,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这死胖子,害死五哥我了!
“魏五,你怎么把兄弟丢在地上了!”朱八戒装出一脸的迷惘,撑起了身子。
“没事!”魏五板着脸,严肃认真。
朱八戒自然是知道魏五的窘境,此刻打了个哈哈,满脸真诚的一笑:“五哥,这黄鹤楼气势还宏伟否?”
“废话!你没长眼睛啊,前面写的天下江山第一楼!”魏五满脸排斥,赶紧离这朱八戒远了两步。
“咳咳,”朱八戒抹了一把冷汗,又陪笑道:“五哥,那我便作诗一首,赞美一下这天下江山第一楼好了!”说罢,还不待魏五反对,便自顾自的吟了起来:“扬子江上黄鹤楼,几只小鸟蹲上头!屋檐小鸟叽叽喳,不知朱哥在下头!”
卖弄完这首打油诗,朱八戒忍不住气宇轩昂,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身土黄色绸衫在风中摇摆,颇有几分才子之气,惹得远处几艘官船中的少女忍不住俏脸泛红。
唯一听到这首千古奇诗的人,魏五哥两眼一翻,险些被这首打油诗雷昏了过去。
朱八戒整了整衣衫,清咳两声,摇晃着扇子朝那天下江山第一楼行了过去。魏五略微的宽慰了一下受到极大刺激的小心脏,快步跟着走过去。
朱八戒回头诧异道:“魏兄弟,我说,这个,我今儿个钱未带够,这请你喝酒的事情...”
“我是来报道的!”魏五鄙夷的扫了朱八戒一眼。
“啊?什么?五哥,您说的是真的吗?您在黄鹤楼就职啊?这黄鹤楼里的小二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在这里上班,随便得到两个达官显贵的赏识那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啊!”朱八戒乍一听魏五要来黄鹤楼上班,肥脸上即刻布满了恭维、谄媚之色。
“呃?朱兄弟,你不是来给你家老母亲订八十八桌酒宴的吗?还不快去?”魏五有些惊奇,难道这在黄鹤楼上班的全部都是像本五哥这等精英中的精英、手机中的战斗机?
二人行登了长长的台阶,却见门口俏生生的站立着两个一袭粉色长纱的婢女,两名婢女显然调教有加,见到一个俊俏少年和一个相貌怪异、四肢粗短中间肥大的肉球一并行了上来。鞠躬道:“两位公子,里面请!”
“嘿嘿,嘿嘿,两位妹妹,好说,好说,不知道两位妹妹贵姓啊!”朱八戒同志一双小眼放光,不断的上下扫荡着那薄纱下的娇躯。
两个婢女被这肉球一般的人看得俏脸通红,却是不敢着怒,这家店的掌柜平日里的调教便可见一般了!
魏五也是贼眼泛着光面四射,见右侧那婢女抬头羞红在脸蛋儿悄悄的打量自己,忍不住心中一骚,一双桃花眼猛地眨巴了两下,却是把那婢女电的嘤了一声,耳根都红了。
稍稍的调戏了下未来的女同事,魏五心中骚骚,迈着大步摇头晃脑的行了进去。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淡雅却不恶俗,却是摆在屋角的一炉龙涎香。而那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白云黄鹤”陶瓷壁画,两旁却是两幅长约七米有余的楹联,左边书着:“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汗!”,右边则是“大江东去,波浪荡尽净古今愁!”
“好楹联!好楹联!”魏五不禁为这两幅楹联的气势所倾倒,忍不住拍手叹息了两句。
“哦?这两句楹联正是我们鄂州刺史朱道羽所提!莫非这位公子也懂诗词楹联?”一个长相和余老头有七分相似的老者捋着胡须行了过来,魏五稍一侧目心中就肯定了这老头必然是自己的新上司!这新上司比余老头少了几分圆滑、却多了几分沉稳。
乖乖!这个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却是没有发现当这老者提到朱道羽时候,他身边的朱八戒肥胖的身子微微的一颤抖,仿似十分的惧怕一般。
“嘿嘿,我看这朱大人的楹联好是好,不过却有些地方可以略作修改了!”魏五摇头晃脑,讪讪的笑着。
“哦?老夫乃是这家黄鹤楼的掌柜余大如,对于诗词歌赋也颇为喜爱,望闻阁下高见!”余大如虽然心中有些不信这小厮能改动鄂州刺史的楹联,但却装出一脸真诚的样子。
“嘿嘿,我看不如改成,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撼;大江东去,波涛洗净古今愁!”魏五微微一笑,双手负于身后,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