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既然根本未被我所迷倒,却又何故装模作样呢?莫非魏公子觉得秋娘一介风尘女子,难入公子法眼?”李秋娘脸蛋儿微微泛红,螓首微垂,一双白净如雪的素手在身前微微扭捏。
乖乖不得了了!这李秋娘长的是个妖精,心里却是个人精啊,五哥我这媲美奥斯卡影帝的表演都被她瞧出破绽来了?
“秋小姐说笑了!我本是普普通通一介店小二,该说我入不了小姐法眼才是!”魏五客气道。
“秋娘赞同方才魏公子所说的‘明人不说暗语’,难道魏公子还是想装模作样,以待秋娘吗?”李秋娘柳眉一蹙,杏眼一眨不眨,笔直地望着他。
果然你这小妞儿还是道行浅了点儿,魏五咧嘴荡荡地一笑,本相毕露:“哼哼,既然秋小姐想见五哥我的本相,那便勿要再使什么勾魂之术...”
话未说完,李秋娘却是捂嘴轻轻一笑:“公子说笑了,秋娘哪里会什么勾魂之术?公子指的勾魂之术,恐怕是说的秋娘用的这股腻香吧。这是秋娘得一江湖郎中所赠,无非是一些下九流的手段而已!”
这种香味还叫下九流?恐怕五哥我若不是心志坚定,志向高远,再加上...内力深厚,关键时候流了一点鼻血,恐怕就着了你的道儿,现在还不知被使唤成什么样呢。魏五撇了撇嘴角,警惕地望了一眼李秋娘榻上扔着的那块秀帕。
“既然公子不喜欢这香味,那秋娘便将它弃了吧!”李秋娘随手抓起秀帕,便要扔进香炉中去。
“诶,先别动!”魏五心急之下一把抓住李秋娘的柔荑,只觉得手中滑滑腻腻,下意识地使劲捏了两下,这玉手却如同没有骨头一般的柔滑软嫩,待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可不是自家的馨儿时候,却见李秋娘玉颊晕红,媚眼若丝地瞧着自己,一副任君轻薄地模样,魏五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急忙松了手,讪讪地道:“姑娘这香帕,想来也是得之不易,哪能因为在下便将其付之一炬?”
李秋娘妩媚地一笑,轻声道:“既然公子不喜欢,那秋娘便也不喜欢它...”她这一声旖旎、柔媚,再加上窈窕娇躯,一脸媚态,直将魏五瞧得愣住了。
这,这李秋娘,果真是个狐狸精修炼出人形了吗?美人我是见过不少了,清儿是那种仿若九天仙子一般的淡雅、冷艳;而馨儿则是如牡丹一般的高贵、娇美;可是这李秋娘,哪里是朵花儿?分明就是个狐狸精啊!魏五只觉得鼻子有些涩涩的,生怕又淌出鼻血,丢了脸面,急忙扭过头去不敢望她。
“咳咳,秋小姐,你方才又用了勾魂术了,我——小弟可受不了!”魏五只觉得小弟正杀气森森地昂然耸立着,身下已经支起一顶帐篷了,急忙向前倾了倾身子,掩饰住尴尬。
李秋娘见魏五一脸窘迫模样也不再调笑他,微微侧着螓首张口疑惑地问道:“不知魏公子师承何人?这诗词歌赋、数理楹联竟然无一不通?”
魏五老脸红都不红,张口就来:“嘿嘿,不才正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李秋娘见这奇怪地小二不愿透露便也不再详询,似乎是忆起了什么事情,俏脸一红,张口问道:“魏公子,方才那首《系裙腰》可是魏公子所作?”
“那自然——不是”险些吹牛吹的习惯了,魏五堪比城墙地老脸都忍不住微微一红,急忙改口,摆了摆手一脸义正言辞地解释道:“那是我一个朋友所作,与我毫无关系,我根本不懂这词里的含义的!”
李秋娘见魏五显然是在信口撒谎,见他这副模样十分好笑,哪有方才与自己斗智斗勇时候那分机敏?却觉得他这副不打自招的模样颇为可爱了,忍不住红着脸笑道:“噢?魏公子的才华横溢,却也甘愿做一名普通的小二吗?”
五哥我现在也不是普通的小二,怎么说也算的上的鄂州城里的第一小二了吧?魏五撇了撇嘴角道:“当个店小二,有什么不好?上上班,吟淫诗,斗斗掌柜,再不时地调戏调戏丫鬟,啊,不是,是调理调理身体!多么美好的生活...”
难怪这人分明是心里头千想万想的登徒子,嘴里却绝不承认,又一想连自己的温柔香都迷惑不到他,李秋娘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忍不住一掩樱唇,“噗嗤”地笑出声来道:“魏公子,可记得在门外时秋娘所说?”
魏五摇了摇头,一脸迷惘地道:“在门外,秋姑娘可是说了不少话儿,我又不是录音机,哦,不是,我又不是过耳不忘,哪里能记得秋姑娘你说的是哪一句?”
李秋娘见魏五揣着明白装糊涂,忍不住啐了一口道:“民女也欲寻一知音,琴瑟相合,却苦于身居青楼,不知魏公子可愿意与秋娘琴瑟相合?”
奶奶地,想让我来机缘当龟公不成?不行,五哥我现在怎么说也是正经职业——店小二,再堕落成龟公...那面子上可是大大地过不去。魏五急忙摆手,张口道:“我,我不当龟公...”
李秋娘俏脸突地一红,樱唇微张啐道:“哪里是让你做龟公!”
“啊,那男妓,更不可能!”魏五噗通一声站起来,一脸警惕地望着李秋娘。
“噗嗤”李秋娘抿嘴笑出声来,香风阵阵,晕红着脸道:“秋娘是想请魏公子来与秋娘一起演奏...”
魏五抽了抽嘴角,跟艺妓一起演奏,老子不也成艺妓了?还是个男艺妓,翻过来倒过去,也还是男妓嘛。急忙摆手:“秋小姐一番美意,在下,呃,不通音律,方才都是信口胡乱唱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至宝牌打火机【求收藏推荐】
李秋娘眼眸微微一垂,俏脸上满是萧索:“魏公子是觉得秋娘的身份低贱,不屑于粉尘女子为伍吗?”
佳人垂眸沮丧,如同玫瑰不胜风吹雨打般地娇柔、美艳,魏五哥哪里还能够把持,急忙摆了摆手,宽慰道:“哪里有!我一直主张的便是人人平等,不信你去黄鹤楼问问小二丫鬟们,哪个不知道我那篇——五哥有一个梦想...”
“噢?秋娘倒是从未听闻过,不知魏公子的梦想是什么?”李秋娘抬起螓首,她眼眸间波光微转,仿似一潭春水,樱唇微张。
这李秋娘,留我在这里,感情是憋在闺中时间久了,没人唠嗑?啧啧,我以为留我下来,是给五哥我跳两支钢管舞的呢,又瞧了瞧李秋娘这柔媚无骨地娇躯、春情荡漾地眸子,若是让她搂着一根钢管窈窕扭动,啧啧,这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的,想到香艳之处,忍不住心中骚骚。
李秋娘见这魏五一双眼泛着贼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胸前一动不动,俏脸一红啐道:“魏公子,你还未告诉秋娘,你的梦想是什么?”
“钢管舞,啊,没有,我没有梦想你给我跳钢管舞!”魏五神情恍惚之下,将心中淫念也随口应了出来,老脸一红,继而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改口道:“咳咳,我的梦想是,人人平等,不分高低贵贱,无论王孙贵族、高官巨富抑或是打杂小二、青楼倌人,都享有自由、平等地权力与义务。”
李秋娘略微有些诧异地瞧了魏五一眼,继而脸色微微黯淡,轻轻地吁了口气,喃喃道:“若是当真能够如魏公子所说一般,那便好了!”
五哥我随口说上两句,你就被我勾起伤心事儿了?莫非,这李秋娘是被逼良为娼不成?
“莫非秋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魏五疑惑地问道。
李秋娘极快地从方才的低落中回转过来,朝着魏五盈盈一笑:“秋娘只是一风尘女子,哪里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公子说笑了!倒是魏公子所说的人人平等,却又如何能够做到?”
人人平等,这是个只能出现在理想世界中的口号,即使千年之后,却也是富二代、官二代漫天飞舞,炫富、炫父者不计其数,哪里能够随便说说便可以做到?
魏五却是不忍心毁了李秋娘这个小小地念想,张口道:“其实这人人平等,却也容易,但得明君贤相,各州府官员勤政廉洁,百姓安居乐业,自然而然地仓禀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那么,人人平等四个字,自然能够轻松做到了。”
“明君、贤相!”李秋娘贝齿轻咬,轻轻眨了眨眼眸,语气生硬地叫出这两个词儿,继而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道:“这当朝丞相,路人皆知...秋娘年幼时,张子寿先生的确是位贤相。”继而话音一低沉,叹了口气:“现如今...”
这张九龄是大大地忠臣,而这后面两任丞相李林甫、杨国忠在后世里可都是出名至极的人物,五哥我怎么会不知道!魏五做了多年的导游,对这些历史名人怎会不知道。撇了撇嘴角,冷笑道:“现如今奸臣当道,国事日非,长此以往,我巍巍大唐数百年基业,只会江河...”
李秋娘被他这一席话惊得瞪圆了眼睛,慌忙之下伸出柔荑一把捂住魏五的嘴,惊道:“魏公子,这,这种话,你也敢说?你就不怕秋娘是杨丞相的人?”
魏五只觉得唇间溢来阵阵芬香,差点忍不住伸出舌尖去撩一下这滑腻如脂地玉手,顺手将李秋娘的柔荑握住,口中轻哼一声,满脸严肃地撇了撇嘴角道:“哼!既是奸相,人人得而诛之!我又哪能贪生怕死!再说——”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色眼泛光,贼兮兮一笑道:“嘿嘿,再说了,秋小姐你天仙一般的人儿,怎么会与杨国忠这种人为伍?”
李秋娘哪里受过这种调戏,只觉得心头撞鹿,赶忙从这登徒子手中抽回手来,玉颊生晕地道:“魏公子,这般话儿,你说与秋娘听听便可,可千万不要再在旁人面前说道!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嘿嘿,这小妞儿,还没成亲呢。就开始关心起自己夫君了?魏公子满面严肃地点了点头,应道:“嗯,秋儿,为夫...咳咳,为夫子者,自然要既明且哲,以保其身。”
李秋娘羞红着脸儿,轻轻啐道:“魏公子,你这人怎地一会儿好似市井小民,这会儿却又自称夫子了?不过这会儿,魏公子倒是挺像李先生的!”
呸,想说五哥我刚才像流氓,就直说嘛!拐个弯骂我,我就听不出来了?哼,老李,你就是这样欺骗人家无知少女的感情的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怎么连咱的娘子你也敢先勾引?魏五龇了龇牙,在心中狠狠地揶揄了一通李白。
“咳咳,秋小姐,你知道的,其实我是一个低调的人。有一句话,便是专门形容我的为人的,便叫做大隐隐于市!”魏五正经地道。
李秋娘哪里看不出来,眼前这小二在吹捧自己,俏脸微微一红道:“魏公子,秋娘还是喜欢方才那般如市井小民的你!”
这李秋娘是不是做花魁把脑子做坏了?专喜欢流氓,不爱卫道士,老学究?也对啊,前世里,不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魏五咧嘴淫淫地一笑:“啊,市井小民,那才是为夫,魏五我的本相啊!”
李秋娘微微一愣,这魏五虽然颇有些歪才,但自己所相识的文人墨客,天之骄子数不胜数;论起身份地位,他更是不值一提了;再说起敢作敢为,卫道士在当今泱泱大唐更是一抓一大把。可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有种被看的通透的感觉,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一切掩饰,都被那一对表面猥琐,内里清亮的眸子瞧得清清楚楚。
李秋娘抿嘴一笑,妩媚地瞧了魏五一眼,嘻嘻笑道:“魏公子,秋娘可是颇为欢喜你这本相呢!”
这李秋娘还真是个会变脸的妖精,方才还兴味索然地同我讨论政事,现在却又勾引起咱来了。干咳两声,尴尬地道:“秋小姐,方才不是和你说了,莫要再拿这些勾魂的功夫来对付在下了!”
李秋娘噗嗤一笑:“公子,莫要说笑了。秋娘姿色难入公子法眼,公子又何必如此作弄秋娘呢?”
聪明!这李秋娘还真是聪明的过头了!唉,与聪明到仿佛可以猜透自己心思的女人聊天,况且这女人还生了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同她聊天可真是困难之至啊!魏公子此刻只觉得这女人简直是聪明的忽悠不住了,心中惶惶地感叹。
李秋娘瞧见魏五脸上表情古怪,似乎是在警惕自己。从前的男子见到她都是恨不能直接拥上秀塌,而这魏五表面上是好色垂涎,心中却在一直暗自戒备着自己。俏脸上浮起一丝淡淡地哀怨,柔荑轻轻抬起身边桌面上的一壶清茶,沏了一杯,双手并举送于魏五面前道:“公子请品茶!”继而又幽幽地一叹:“秋娘在这里,瞧起来风风光光,连刺史大人都可以不卖面子。但是许多的事情,哪里是表面上这般简单呢?”
乖乖,狐狸精又开始变脸了,这回准备给五哥我整个可怜型?魏五伸手接过茶杯,端放在怀中。
“魏公子,莫不是怕秋娘在这茶中下毒吗?”李秋娘瞧见魏五接过茶杯,却是端在手中丝毫没有品茶的意思,螓首微微一垂,目光幽怨地望着他道。
魏五急忙摆了摆手,掀起杯盖,一饮而尽,拍手赞道:“秋小姐,茶香,人更香!我这区区一个店小二,哪里当得秋小姐下毒?小姐单单使一个眼神,便已经勾走在下的魂魄了!”
李秋娘螓首微微一摇:“魏公子,可知方才秋娘为何不满你对李先生的评价?”
“你说老李啊,我和他关系倒是不错!我说的有错吗?我说他才华倒是不错啊!”魏五将茶杯放在桌上随意地道。
李秋娘却是不理会魏五的这番近乎藐视李白的言语,莲步轻挪,缓缓行到那墙上挂的字边,望着李白所留的那首诗,幽幽地道:“李先生是之前秋娘所见诸人中,唯一不为青楼身份而瞧轻于秋娘的男子...”
这狐狸精,身世却也是惹人怜惜,咳咳,若是五哥我有钱,就帮她赎身,娶回家做个老婆,也是不错的。
魏五走到她旁边,上下的打量了两遍这诗,缓缓地叹道:“失之东隅,收之桑里。秋小姐在这绣楼中尽享灯红酒绿,却不知如今还有许许多多的穷苦百姓尚在食不果腹,朝不保夕。”
李秋娘却是突然抿嘴一笑道:“魏公子,这回却是秋娘赢了一回。”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床上小旋风【求收藏推荐】
魏五瞠目结舌,这妖精,在二十一世纪随随便便演两部片子,若是拿不到奥斯卡影后,简直对不住她这精灵古怪的性子和变脸犹如翻书一般的表演能力了。尴尬地瞧了瞧天色,估摸着自己的打火机外壳也做的差不多了,又觉得同这李秋娘在一起聊天很是窝火,方才被她勾引的一身火气无处发泄,此刻还要和她斗智斗勇,哪里还敢多待半刻?
“秋小姐冰雪聪明,在下佩服之极!本欲与小姐多聊几句,奈何还要回店中当班。今日多有叨扰小姐之处,还请谅解!”魏五站起身道。
“公子,这便要走了吗?”李秋娘媚眼如丝地望着他,轻轻地嗔道。
再不走,我怕自己真忍不住要把你吃了...李秋娘这一眼,便将他瞧的浑身愈发的火热,心中骚动不已。魏五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恩,在下先行告辞...”
李秋娘见他居然丝毫不为自己所动,忍不住柳眉略微一蹙,一脸哀怨地道:“魏公子,以后能否多来看看秋娘?”
这李秋娘虽然善变之极,但却偏偏生的美艳如花,一颦一笑都能将人的魂儿勾了去。魏五虽然对于一个演技堪称奥斯卡影后的女子颇为警惕,却又哪里能够忍心拒绝这等狐狸精的诱惑?
“哈哈,自然要来!秋小姐,我这首《系裙腰》可要抓紧学会!下次我来便要听听这小曲儿呢!”魏五行到门前,却突然回过头来一脸奸笑,龇牙咧嘴地道。
李秋娘俏脸晕红,愣了半响,却是没有说话,眼睁睁的看着魏五骚笑着行了出去。
刚下了楼,却见梁辉脸上满是鲜红的唇印,正表情尴尬地站在那里,孙卓衣却是不知去向何处了。
“五哥,你可下来了...”梁辉见到魏五犹如见到救星一般地凑了过来。
魏五嘻嘻一笑,见梁辉一脸地唇印,身上满是脂粉味道,拍了拍他地肩膀问道:“怎么样?方才玩的可够舒服?”
梁辉瞬间脸红,小声凑到魏五耳傍说了些什么。
魏五听完,表情古怪地望着梁辉,似笑非笑地道:“梁辉,类似你这种人有个威风八面的封号!”
“什么封号?”梁辉顿时来了精神。
“咳咳,办事不到一分钟,人称床上小旋风!”魏五干咳两声,“含蓄”地道。
小旋风梁辉一脸苦涩,愕然愣在那里,许久方才开口道:“五哥,孙将军他还在里面...咱们要不要催促一下?”
“管天管地,管不着人洞房撒尿!咱们且在外面等一会儿罢!话说,老孙进去多久了?”魏五满是正义感地拒绝了梁辉地意见。
“我都在外面等一个时辰了!”梁辉一脸苦涩地笑了笑道。
话音刚落,却见不远处一扇木门嘎吱一声被从内推开,孙卓衣老脸红晕,衣衫不整地行了出来。
“哈哈,梁辉!这些窑姐们都说你是银枪蜡杆头,中看不中用!说俺是金枪不倒!”孙卓衣大咧咧地行了过来,调笑起了梁辉。
这老孙脸皮果然够厚,瞧他这脸上汗渍已淡,显然也是在屋里呆了许久方才晃悠出来,哪里是金枪不倒?魏五却也不好拆穿他,宽慰地拍了拍梁辉地肩膀道:“孙大哥是金枪不倒,梁辉你也是小旋风嘛!走吧,咱们办正经事要紧!赶紧的回去瞧瞧!”
三人出了芙蓉楼,乘着渡船过了江,不消半个时辰便已回到吴安的住所。
魏五一见吴安正拿着一件物事仔细地敲敲打打,急忙行了过去。
“魏公——五哥,您回来了!您瞧,这样子行不行?”吴安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却是魏五三人,急忙将手中的物事递了过来。
魏五接过来一看,心中暗自惊喜,连连点头道:“行!就是这样!”
这吴安果然没有骗他,打造水平不俗。在唐朝,能有如此的做工也称的上颇为精细了。两块铁皮整齐无缝地契合包裹在一起成一个前世里烟盒大小的长方体,上端被刻意琢出了个指甲盖大地圆孔,圆孔的一侧则是接着两根铁条圈作上端开口的环形,环形正中还有个略微矮一些斜竖着的铁钎子,用手一压只觉得弹性十足,这便是魏五预留的安装燧石的位置了,下方却是一小块钢片留作与燧石碰撞时产生火星。
魏五欣喜地从怀中摸出一块硕大的燧石,递给吴安,继而细细地解释道:“吴安,你将这燧石打磨的圆滑一些,然后固定在这两根铁条中间,注意预留空隙...”
“魏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怎地生的如此古怪?”孙卓衣一脸疑惑地凑了过来,问道。
魏五神秘的一笑:“嘿嘿,我是在做银子啊!”
孙卓衣大吃一惊,瞪大了牛眼惊诧地望了望吴安手中的那块方不方平不平的怪异铁块,讪讪地道:“魏兄弟,你,这做的是银子?”
魏五摇了摇头:“不是做银子!”孙卓衣脸上表情刚刚一松,却听魏五又神秘地一笑道:“我做的这个玩意儿,可是会生银子的!”
“聚宝盆?”梁辉差异地也凑了过来,惊诧地问道。
“哼哼,五哥我这个宝贝,叫聚宝盒!”魏五眯起眼睛,解释了起来。
许久之后,孙卓衣、梁辉二人见吴安在那里敲敲打打不停,只觉得甚为无趣,再加上方才芙蓉楼中“消精去火”了一番,此刻皆是一脸奄然地端坐不语。
“梁辉、孙大哥!”魏五见燧石即将打磨完毕,赶忙唤道。
孙卓衣顿时来了精神,以为这会生银子的古怪“聚宝盒”做完了,急忙凑了过来:“啥事儿?可是要生银子给俺老孙瞧瞧?”
“孙大哥,我是瞧你们二人在这干坐着无趣,不如你们去门口酒楼里买点儿烈酒回来?”魏五咧嘴古怪地一笑道。
孙卓衣兴致大开,只觉得自己没有交错兄弟,这魏五实在是够义气之极!他急急忙忙地拉着梁辉朝门外行去,口中大声嚷嚷道:“梁辉,快,哪里有酒馆儿,快带我过去!”魏五被孙卓衣买酒的雷厉风行吓了一跳,急忙喊道:“孙老哥,别忘了,买最烈的酒!最好弄点儿酒头回来!”话音刚落,“慢点儿,孙将军...”却已经听到梁辉的喊声从院外传来,以及孙卓衣一声随意的回应。这两人居然听到买酒就这般地积极?魏五这次却是大大的冤枉了梁辉,他被孙卓衣死拉硬拽的,却哪里敢反抗?“五哥,已经固定好了!”吴安将打磨的下端尖锐,上端圆润的燧石牢牢地固定在两根铁条之间,方才开口叫道。魏五接过这简易打火机,用拇指一压,中间的铁钎先是顶住了燧石,但由于这燧石下端尖锐,自然而然地从侧面滑了下去,嘭嗵一声燧石与钢块相撞,烁目的火星欢快地蹦出。魏五眼睛一亮,只觉得这一缕火星,简直就是黄金万两,急急忙忙地又接连打了几次,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根浸泡过灯油的细长棉线,缓缓地从圆孔中塞了进去,直到用棉线将钢盒内部塞了个满满当当,方才作罢。“五,五哥,我们回来了!”梁辉步履阑珊,眼神稀松,一身酒气地从院外行了进来,张口喊道。孙卓衣在他身后,怀中搂着两个酒坛子,此刻却也是老脸通红,大声地喊道:“魏兄弟,你尝尝,这酒,可真是他妈够劲啊!”魏五见二人这才刚刚离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喝成这样回来了,抽了抽嘴角,你们二人,叫你们买回来再和,你们倒是好,直接喝好了才回来...“孙老哥,这酒头...”魏五望着一身酒味的二人,讪讪地问道。“自然忘不了你的!那掌柜的还不愿意给,说什么家传的酒头,绝不外卖,最后俺老孙只好拿刀架到他的颈子上...”孙卓衣急忙显摆了一下自己解决难题的英雄气概。“是啊,嗝,孙将军方才好生威武,那掌柜的吓得钱都不要了,还要贿赂给我们钱,不过被孙将军大义凌然地拒绝了...”梁辉打了个酒嗝补充道。呸,感情你们两个是去欺负良民、做强盗去了?还大义凌然?魏五上前一步,从孙卓衣手中接过酒坛子,用手指沾了沾在嘴中尝了尝,只觉得口中顿时火烧火燎,这是什么酒?比前世里的五粮液、茅台可要烈的多了!喃喃地张口道:“孙老哥,这酒...叫什么名字?”“嗝,这酒,名字倒也古怪,叫做——烧刀子!”孙卓衣显然也是没有喝过如此烈的酒,此刻老脸通红,说话之间吐沫横飞,连胡茬子都在跟着微微耸动。这烧刀子主要流行于古辽东地区,以其度数极高,遇火则烧;味极浓烈,入口如烧红之刀刃,吞入腹中犹如滚烫之火焰而得名。烧刀子?日,这不是江湖中传说的七十五度辽东烧刀子吗?怎么在鄂州也能买——抢到?魏五乍一听这名字,吓了一大跳,在前世魏五可是曾经被一口烧刀子呛到干呕。此刻瞧了瞧走路都不成直线地孙卓衣、梁辉二人,方才明白为何强悍如厮的孙卓衣也能醉成这般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