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之际,魏五伸出双手护在脸前。心中却还在揶揄,奶奶的,可别把五哥我这张藐视潘安、无视宋玉的俊脸给毁容了,要是你们毁了我容,我家里母老虎慕馨一定会拿剑追杀你们...
噗通一声,长棍落在魏五手中,竟然轻轻柔柔,毫无力道了。魏五差异地伸手摸了摸棍子,居然是半截?连忙睁开眼,只见到两个凶神恶煞地家丁,色厉内敛地望着自己身后。
乖乖,这会是哪路神仙来救驾了?魏五一骨碌爬起来,却见身后站着两个人。
左侧一人,一身白袍,身材略显消瘦,眉目如画,肤如白雪,正是魏五方才想一起练功的李慕馨了。而右侧一人则是黑苍苍的脸上长满了密匝匝的络腮胡子,像一丛被踩过的乱糟糟的茅草,一身淡蓝色布衣被身上虬结地肌肉衬得鼓鼓囊囊,他左手持着一柄月光照耀下泛着银光的杀气腾腾地钢刀,满面怒容地瞪着赵东、钱西二人,不是使着两把钢刀纵横沙场的混人孙卓衣还能是何人?
“你,你们是谁?我们是奉我家公子——阎文厚,阎少爷之命来教训教训这店小二的!”赵东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截木棍,又望了望插在身后地面上尚在打颤的一刀一剑,心中惶惶,色厉内敛地喝道。
“阎文厚?”李慕馨声音清脆,不屑地问了一句。
孙卓衣略微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慕馨,却根本懒得理会他是什么阎文厚还是阎武厚,张口便骂:“老子今天管你是阎文厚还是什么鬼玩意,今天打了我魏五小兄弟,一刀劈了你算是给你个痛快了!”突然他一回头,却见魏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小声提醒道:“不是阎文厚,是脸皮厚...”孙卓衣干咳两声又道:“叫你们脸皮厚出来,老子要揍他!”
“你,呼呼,你是哪根葱?我是金陵阎文厚!”阎文厚自幼学文,身材消瘦,哪里跟得上前面三人的狂奔,此刻方才气喘吁吁的撵了过来,却见自己的两个家丁在和两人对峙,又听到这人居然随着魏五叫起来自己外号,自然大为光火,张口便骂了起来。
魏五灰头土脸地站在李慕馨身边,只觉得腰疼头疼屁股痛,简直是全身都疼,却见李慕馨一脸关心地望着自己,玉颜在月光下更显白皙美丽,忍不住悄悄拉住了佳人的柔荑,用手指轻轻地在滑腻的掌心挠了挠...
李慕馨突然觉得手间又麻又痒,回头瞠了他一眼,正要抽回手来,却见这讨厌的人脸上青紫,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心里没来由地一软,便任由着他拉着自己使坏了。
“老子是哪根葱?哈哈,一会便让你知晓老子是哪根葱!”孙卓衣挥了挥手中钢刀,咧开嘴狰狞地一笑,大声道。
阎文厚此刻方才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安将军的使者,这魏五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和安将军使者关系如此亲近?莫非这小二还有后台不成?他心生了怯意,又见这混人一脸的煞气,哪里还敢还嘴,竟然躲在两个家丁后面,不敢出来,声音轻了不少道:“原来,原来是官爷您啊!这店小二数次辱我,我今日是要揍他一顿出一口气的。”
“哼,这小二把我伺候的高兴,老子就要保他!怎地,你今天令人打了他。便来和我过过招罢!”孙卓衣拍了拍胸口,发出沉闷地声响,那是百炼成钢的肌肉方才能发出的响声。
阎文厚哪里敢和这一脸煞气的人过招,生怕他一不小心伤了自己娇贵地身体呢,急忙摆了摆手道:“我,我哪里敢和孙将军过招?”
魏五却大咧咧地行了出来,犹自拉着李慕馨的柔荑,嬉皮笑脸地指着自己的脸道:“孙大哥,您看,我这被他们痛殴成什么样了?我这医药费,唉,我自己可出不起啊!”
阎文厚脸上一黑,又一见孙卓衣一脸地狠相,哪里还敢做声,急忙摸了摸腰间钱袋甩了过来。魏五掂量了掂量钱袋,皱着眉头道:“嗯,够了...”阎文厚刚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到那该死的小二继续道:“够我一天的医药费了。”
“什么?你,我这一袋银子,少说也有三十两,你这小二,你莫非是用人参燕窝医疗的吗?”阎文厚皱起眉头,张口喝道。
“嘿嘿,阎公子,医药费,您出七日的足矣。可是嘛,还要有精神损失费,衣服破损费,咳咳,您知道的,我这一身衣服可是一百三十两买过来的上好碎花绸...这样,一共呢,给你打个折扣,收你一千两银子好了!”魏五龇牙咧嘴地揉了揉李慕馨的柔荑,后者却是俏脸泛红丝毫没有力气抽回手来。
“什么?一千两?你抢劫吗?”阎文厚气急败坏地喝道。
“哼,他说给多少两,就要给多少两!”孙卓衣皱起眉头,虎眸狠狠地一瞪,用力晃了晃手中泛着银亮光芒地钢刀,直把赵东、钱西吓得连续退了两步。
正文 第三十章 讹诈【新的一周,求票求点击】
李慕馨抿嘴轻轻一笑,心中只觉得这小二,端是怎么也不肯吃亏的了,这一顿打就换来千两白银。
“可是,可是,我没带这么多银子啊!”阎文厚一见孙卓衣这副模样,当即萎了,带着哭腔喊道。
孙卓衣浓眉一皱,将手中钢刀朝身侧一棵大树上一挥,一道深深地痕迹便出现在那树上,恶狠狠地瞅了阎文厚一眼。
“我,我带了,我带了银子!”阎文厚见那巨树被这一刀砍的几乎折断,又想起边关将军在这江南杀个把人连官府都不敢管,只能上报兵部,此刻尿都差点吓了出来,急忙伸手摸进了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出来,带着哭腔小声道:“孙,孙将军,我就带了这么多银子,求您,放了我吧!”
奶奶地,这阎文厚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还真带这么多银子出门?果然是个不得了的官二代啊,魏五老脸春光灿烂,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痕迹,上前一把拽过银票,还对着阎文厚做了一个大鬼脸,却见后者面无表情,阴冷地瞅了自己一眼,魏五当即恼了,胡乱地翻了翻银票道:“你这,一共才五百两银子,还少了五百两,怎么办?”
阎文厚哪里见过魏五这种无赖?心中肯定,自己这一打银票起码也有一千五百两了,怎地到了他手里?就少了一位数了?窝火至极,却又不敢发作,咬牙切齿地道:“我这银票绝对超过一千两了!”
魏五回过身去,装模作样地道:“哼,你欠我五百两,今日便不让你还了。不过嘛,嘿嘿...”
阎文厚脸色猛地一青,生怕这小子又要讹钱。却听这店小二满脸阴笑地对着自己的两个家丁道:“恩,你们二人每人陪我一百两,赔不出来的话...你们懂的,我这位孙大哥,杀人如杀鸡,每天不杀两个人,心里便不踏实,今日正好一人未杀,你们...”
赵东、钱西刚刚一见孙卓衣,便被他那模样吓得不敢动弹,方才又见了这人一刀险些砍断巨树,此刻哪里还敢妄动。钱西表情精彩至极,讪讪地道:“嗯,魏兄弟,我们,确实是没有银子...”
李慕馨见魏五一脸贼笑,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只觉得这讨厌的小二定然是又要坑人了。
果不其然,魏五眯起眼睛,阴笑着附在孙卓衣耳边说了些什么。孙卓衣便大步行了过去,顺手抄起自己刚刚插在地上的钢刀,一左一右地抵在两个家丁胸口,裂开大嘴狂野地一笑,大声道:“哈哈,你们二人,去扇这阎公子的耳光,每扇一个...便减去一两银子。但是,这耳光,必须要听到响声...若是不响,我这刀子,可不长眼啊!”
赵东、钱西脸上表情变了几变,钱西也算是个狠人,心中念着反正是躲不过去了,咬了咬牙,狠声道:“若是多打,是不是多给?”
“钱西!你敢!你不怕我爹把你抽筋扒皮?”阎文厚声色俱厉地喝道。
“嘿嘿,钱西,你二人若是多打五十巴掌,我便给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魏五嘻嘻一笑,摸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用指尖夹着晃了晃。
“好!我干了!”赵东钱西,几乎是同时喊出声来。
我日,这可是五哥我二百两银子啊,魏五抽了抽嘴角只觉得一阵肉痛。这脸皮厚果然是深不得民心啊,就一百两银子,两个家丁就把主子给卖了!
“阎公子,赵东(钱西)得罪了。我二人拿了银子,便寻个地方,种上几亩田地,做个自在富家翁,公子可无须记挂了!”二人阴阴地一笑,竟然就狠狠地扇了起来。
“啪——”一左一右,两巴掌扇的清亮脆响,魏五看的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两个家丁下手还真是狠啊!耳畔不时的听到阎文厚地咒骂声、惨嚎声,只觉得十分无趣,却见到孙卓衣满脸幸福洋溢、兴致勃勃地数着次数,便扭过头去,牵起李慕馨的柔荑,凑了脑袋过去,在她耳畔轻轻地呵气道:“馨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美?这让我可怎么活啊,你瞧我,这一天不见,想你想的...手都酸了!”
李慕馨哪里能听懂这讨厌的小二话中的意思?只觉得耳畔被他呵气,全身苏苏麻麻、心头鹿撞,身上的力气也十成去了七成,急忙挣开了玉手,躲开这人,俏脸晕红道:“哼,我不是比不上你家清儿吗!”
魏五神情“扭捏”地道:“我家的馨儿和我家的清儿是一般的美...”
“呸,谁是你家的...”李慕馨听得脸蛋儿绯红,螓首微微一垂,美眸流转瞠了魏五一眼,呸了一声道。
魏五被眼前的佳人含羞图惊地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黏涎飞溅,喃喃地道:“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李慕馨听到魏五这句像诗,却又不是诗的话,一时间羞臊地耳根子都晕红了,樱桃小口微微翕和道:“这是诗吗?是你写的吗?”
“嗯!我方才一见馨儿的模样,心中才思如涌,当即便吟了出来!”魏五满脸“真诚”地点了点头。
“魏五!这厮已经被打了四百巴掌!现在话都说不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再踹他下面?”魏五正准备多调侃两句这妞儿,便听到孙卓衣欢快地声音。
这人,还真是个虐待狂啊!魏五见孙卓衣一脸地兴奋状,暗自想到,突然猛地一惊道:“什么?他们多打了?!我说过,多打,我不会多给!”
赵东谄笑着凑了过来道:“魏公子,我们是自愿多打的!这阎文厚平日里把我们家丁当猪狗使唤,今日还多谢了魏公子给咱们这个机会啊...”
魏五抹了一把汗,原来是打包赠送的。一看那阎文厚,却见这厮倒也是经打,两腮红肿,嘴角溢血,却依然站在那里,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
“什么?脸皮厚公子?您说以后再也不敢找魏叔叔麻烦了?嗯,这才对嘛!”魏五侧耳听了一会儿,全然不顾阎文厚拼命摇头地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嬉笑道。
“看你这模样,还能走吧?不能走,就叫孙大哥顺手把你杀了得了。省的这黑灯瞎火的,你...”魏五话还未说完,却见阎文厚捂着肿的像颊上长着两颗大番茄一般的脸,急急忙忙地跑了。
“喂,阎公子,您毁容了,可别来寻我,这是安大帅手下的孙卓衣——孙将军...”魏五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对着狼狈不堪地远去的阎文厚喊道。
扭过头来,却见赵东、钱西,满脸赔笑地望着自己,想起方才这二人撵了自己半天,立刻恼火了起来:“哼,我让你们打一百五十耳光,你们却打了二百耳光!每人扣五十两,这是一百两,你们拿去吧!”说罢,抽出一张银票,一脸恼怒地递了过去。
“啊,魏公子...”赵东刚欲说话,却见魏五一脸地阴冷,又望了一眼站在他身旁凶神恶煞地孙卓衣,心中骇然,想到:吃个哑巴亏罢,不然连命都没有了...
魏五见二人离去,便一把拽过孙卓衣的手,数了五百两银票,塞到他怀里。
“恩?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把你当兄弟,方才帮你的!”孙卓衣皱起眉头,恼火道。
魏五摇了摇头,满脸地正义:“孙大哥,这银子是咱们俩一起挣来的,我舍身取义,前去诱惑这脸皮厚带人打我。你突然出现,吓跑了这三人,所以嘛,我们一人一半!”
孙卓衣哑然,心中疑虑,我方才分明是听到这边有叫喊声,哪里是和你约好的?莫非这魏五不仅精通算数、诗文还有神算之能不成?憨憨地一笑,便收下了银票。
魏五见孙卓衣收下银票,咧嘴笑道:“好了,我看这时候不早了,我和我兄弟李牧要回房歇着了。孙大哥,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哦?这是你的兄弟,李牧?李牧兄好武艺,下次有机会定要找你切磋切磋,今日,嘿嘿,俺多喝了两杯,恐怕不是你的对手!”孙卓衣咧嘴一笑,豪放地伸手去拍李慕馨地肩膀道。
“哼。”李慕馨微微一侧身,不着痕迹地避过,口中轻轻地哼了一声。
魏五一见孙卓衣面有愠色,急忙挤到二人中间打圆场道:“诶,孙大哥,我这兄弟,自幼不爱说话,也不愿与生人接触,一直是我为他沐浴、更衣,陪他睡觉!请多多包涵!”
李慕馨听这魏五满口胡言乱语想要出言呵斥,但见孙卓衣在此,便强行忍住了,俏脸却突兀地多上了两朵粉艳地桃花。
三人告别,李慕馨随着魏五行了一段,张口哼了一声道:“哼,魏五!你方才胡言乱语什么?谁让你帮忙洗澡了?”
“嘻嘻,那是...情况使然,我这叫随机应变...”魏五嬉皮笑脸地解释,心中却骚然想着,你这小妞儿,不让我帮你洗澡,以后一定要夜夜让你帮为夫洗澡...
“哼,我回去了!”李慕馨柳眉微微一蹙,神色平淡地望了魏五一眼道,继而从怀中摸出一个青花小瓶抵了过来,方才摸出小瓶,却听到地上叮咚一声轻响。
“馨儿,你的什么东西掉了?”魏五嬉皮笑脸地蹭了过去,大手上上下下在李慕馨的身上摸索着。
李慕馨一见这人居然又开始耍流氓了,急忙闪开,俏脸晕红,用手在腰间摸索了一会,遽然脸色一变,焦急道:“魏五,我的,我的玉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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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狐假虎威【第二更,求票】
“哈哈,关键时候还看魏五!”魏五咧嘴一笑,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用嘴吹了半响,才发现这火折子在刚才自己跌倒的时候,已经被压瘪了,此刻里面哪里还有火星?又一摸,却是火镰也在方才打斗中不知去向了。
李慕馨瞠了魏五一眼,从怀里摸出火镰取出燧石,轻轻砸了两下,点着了火折,在地面寻找了起来。
“诶?馨儿,过两日我要送你个宝贝儿!”魏五引着了自己的火折子,眉开眼笑,龇牙咧嘴地道。
“嗯?什么宝贝?”李慕馨头也不抬地低头寻找着,她自幼富贵万分,什么宝贝没有见过,是以对于魏五这区区店小二所说的宝贝颇为不屑一顾。
“这个宝贝,我给他取个名字,叫做打火机!”魏五满面春光,突然见到草丛里一抹亮光闪过,急忙拾了起来,只觉得手中温润,正是个圆形玉佩无疑,口中喊道:“馨儿,为夫找到了!”
魏五拾起玉佩,刚欲对着亮光仔细看看,李慕馨却遽然伸手夺了过去,站起身来,俏脸有些萧索,柔声道:“这个玉佩,你看不得的!”
“嗯?为什么看不得?”魏五疑惑不解。
“看不得就是看不得!”李慕馨情绪骤然有些激动,声音提高,不耐烦地道,继而她微微吁了口气,声音柔和了起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打火机?做什么用的?也是生火的吗?”
唉,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难猜,魏五一脸十分理解地表情,张口神采飞扬地道:“嘿嘿,叫打火机,自然是生火的了!”
“嗯?比火镰子要方便吗?生火的怎么会是宝贝?”李慕馨却是有些疑惑了。
“怎么不是宝贝,有了打火机,火镰子就可以扔了!”魏五意气风发。
“嗯?还是个生火的工具而已!”李慕馨摇了摇头,不屑地道。
一直被无视,从未被重视。魏五抓狂了,龇牙咧嘴手舞足蹈地解释道:“火镰子这么大!打火机,很小很小!”
“噢。”李慕馨对于魏五的抓狂表现颇为不在意,将玉佩揣入怀中,站起身来,柔声道:“魏五,我走了。”
“啊?馨儿,你就这么走了啊?”魏五一把拉住李慕馨的柔荑,却发觉她的掌心还包裹着自己的破旧衣服,心中扫骚然,这馨儿定然还是对我有意思啊,不然决计不会还用我的衣服包着她的小手...
“馨儿,明晚,你来老地方啊!”魏五咧着嘴,嘻嘻笑道。
“哼,什么老地方!”李慕馨嘴上嗤之以鼻,俏脸晕红,口中细若游丝地微微“嗯”了一声,螓首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点。
方才一阵狂奔,魏五身上的酒精也随着汗珠排出了体外,此刻却是醉意去了大半。不敢稍作停留,生怕那阎文厚再带来几个家丁、打手什么的前来报复自己,急急忙忙地赶回小屋中。
“嘎吱——”魏五也不顾一身臭汗,胡乱地扒拉掉衣服,一屁股拍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魏五尚在美梦中,却听到院中一声粗野地嗓音传来:“魏小兄弟!魏小兄弟!你在里面吗?”话音刚落,还未带魏五作答,这人伸出粗壮地手臂便嘎吱一声,推开了木门,大咧咧地望着躺在床上,一脸诧异地瞅着自己的魏五道:“嗯,魏小兄弟,俺们大帅听说昨晚你被人追杀,衣衫也破了,是以今天早上叫俺来给你送套衣服来!”
魏五揉了揉满是某种结晶地眼睛,撑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一脸倦然皱眉眯眼地对着这毫无礼貌地闯入者孙卓衣道:“孙大哥,我知道了...话说昨晚我也算工伤,怎么今天也不给我放个假啊?”
“哈哈,魏五,既然你想放假,那便放假罢。我刚好等来了一位老友...”安禄山浑厚、粗犷地声音从门外传来,话音未落,他人便已经挤进了小屋中。本来就不大的小屋,骤然进入了两个彪形大汉,顿时显得空间狭窄,似乎连风都无法从门中挤进来了。
奶奶地,这哪里是来探望我,连大反贼安禄山都来了,这不是来吓我的吗?魏五噗通一声坐了起来,却见身上衣服处处破碎,哪里还能出去见人,急急忙忙地接过孙卓衣递来的一袭紫色的印花锦缎袍,腰间系着一根白鹤展翅带,却也是英姿飒爽,潇洒迫人。
安禄山满脸是扎里扎煞的胡须,好像刀枪林立,微微颌首道:“嗯,不错,魏五,你这身板儿穿上这身衣服倒也颇像个风流才子了!”
呸,你才是风流才子,你们全家都是风流才子,心中这般想着,魏五脸上却是一脸谄笑:“那是,这衣服若是穿在安将军身上,那更是龙行虎步、英武不凡啊!”
“哼,我这身板,却又如何能穿得上区区锦袍?”安禄山轻轻一哼,眼眸间满是深意地瞅了魏五一眼。他这句话说得却是颇有深意了,前面说的仿似贬低自己,后面却偏偏带了“区区”二字。
魏五佯作未闻,理了理衣衫,只觉得自己现在定然又是帅气迫人,忍不住心头暗道:馨儿,我这本来就够出众了,只想青衣小帽过一生,不然就会被纠缠致死。哪里想到,又穿上了这锦衣华服,唉。魏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噢?魏小兄弟,不满意吗?俺瞅着你穿这身衣服挺好看的,就是脸黑了点。不然,又有哪个风流才子比得上你啊?”孙卓衣瞧见魏五得了便宜还一脸无奈地模样,瞪大了牛眼,摆手道。
“咳咳,我很满意,就是我这穿的太帅,今日出门,怕是又要被少女们骚扰了。”魏五轻咳两声,满脸正直地道。
“哈哈!”安禄山被魏五这一番不要脸至极的言论逗得咧嘴大笑,却觉得这小子,不要脸却是挺对自己的胃口。他自己却是没有察觉,一向严肃,平日里极少笑的他,自从见到这有趣的小二以后,却也是经常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他转头一想,又皱着浓眉开口道:“魏五?你今日要出去?”
魏五龇了龇牙,神秘地一笑:“嘿嘿,我准备做一笔大生意!”心中在想,嘿嘿,等五哥我做个百十只打火机出来,大卖一场,哼哼,一本万利啊。
安禄山只觉得这小二神神秘秘,昨日见他精通数理,又擅长诗文楹联,是以起了招揽之心,此刻见他一脸贼笑的模样,心中好奇不已,却是不知这小二又要做些什么生意了。张口疑惑地问:“噢?魏五,你要做什么生意?”
“嘿嘿,安将军无需着急,若是顺利,明日你就会成为我的一批客户了!”魏五眉开眼笑。
安禄山想起这魏五昨夜里的遭遇,有心拉拢他,便道:“你昨日里遇到仇家寻仇,今日若是再遇到他...哼哼,卓衣,你今日便随着魏五四处走走罢!护好他的周全!”
魏五、孙卓衣二人行出了北榭园子,却正好遇到王管事正在训斥着梁辉什么。
“呦,王管事!怎么了,又在礼贤下士啊?”魏五离得老远,阴阳怪气的喊道。
王管事扭过头来,一见是魏五,唇上一撇卫生胡抖了抖,心中对于这魏五却是说不出的怪异看法,又是厌恶、又是佩服,他抽了抽嘴角,正欲开口训斥魏五不去当班,去一眼望见跟在魏五身后的孙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