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是觉得受到岳母临终的嘱托,一念之间的"好心"而已。
如果不是岳母生前有托,他极有可能放任那场大火。
他早已见惯生死,在他刀下死去的冤魂何止万数。
多她一个,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是动过邪念的,想借这场火解决她们母子这两个麻烦。
她差点流产的事,也是他变向纵容韩林儿的结果。
他是那么坏、那么残忍!
在她善良的世界里,又怎么会想到他是如此这般的心狠手辣?
他居然在那么愉快地伤害着深爱自己的女人,还浑然不知!
自以为聪明,却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笨蛋!
他心痛地轻啄她的脸颊,她苍白的面容依旧没有丝毫血色,憔悴得只剩下一口气。
直到她被自己折磨成这样,再也没有意念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才开始懊悔,才开始意识到她早就主宰了他的所有。
"对不起,我那时候没有很好的保护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让那个老女人再伤害你,我发誓,我不会。"
他将她的柔荑紧贴在自己脸上磨蹭,眼角微湿,柔情脉脉地低述。
明明知道自己的母妃对她敌意深重,还放任这个老女人辱骂她,而自己却总是冷眼旁观。
他以前就是这样混蛋。
"小傻瓜,不过是一锭银子而已,你不必要感谢我到现在。其实,我确实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冷血,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差点亲手杀了你们母子俩?还把你贬回杂役坊,不顾你身怀有孕、惩罚你清理火场,我干了那么多卑劣的事,你居然都没感觉到,还说感激我?"
他抱紧她,抱紧怀中这个如此容易满足的女人。
连生命的最后一刻,都紧紧拽着他随便送的项链。
他只是那么漫不经心地送出手,她却如获至宝。
"契约的事,"他深睨着她微侧的螓首,"我太过分。我不该这样逼你,完全不顾虑你的心情…"
每天感受着允褆在她肚子成长,却又要倒数着离开的时限,承受着一天天接近离别的痛苦。
"心儿,你可以听到我的道歉吗?"
他亲吻她的发、额,温柔地道。
直到前几天才想起她就是那个小女孩,真的太抱歉。
在他久久未想起她的时候,她该有多失望。
其实确实才几个月工夫,如果他对她足够用心,早就想起来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看到你,好几次都好想笑。不只是这次看到你那张黑兮兮的烟灰脸,连你签契约的那次也是。"
他盯着她的眼神氤氲,意识渐渐陷入沉思,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女人的字写得那么丑,而且还丑得那么可爱。其实,你原来不识字的模样我也喜欢,字歪歪斜斜的也很特别。真的,你不用刻意迎合我的。"
他柔哄地喃喃道,握紧她另一只手,同她纤细的五指jiaocha。
"着火的时候你一定被吓坏了吧?傻女人,有机会为什么不逃呢?就这么害怕被我讨厌?"他深情地望住她紧闭的双眼,"有没有伤到哪里?对不起,我那时候竟然都没问你,甚至连句安慰都没有…"
他瞅住她,赏析着她精致无暇的五官——
她这张小脸可真美,令人百看不厌。
"其实,你知道吗?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这么好的女人就在我身边,而我却不知道珍惜。"
佑赫望着她这页日记上生涩的字体,心像是被人拉扯着。
"你一定很努力,没人教你,都是自己认的吗?那个时候就会写这么多字了,我的妻子可真能干。"
他笑着夸奖她。
以前从来都是对她大小声,别要说夸她了,不蓄意找茬刁难就是大发慈悲了。
第九卷 真相 第二百二十二 她的日记(四)
她在自己眼里,根本一无是处。
做什么事都是错,说什么话都不对。
他漠视她的进步和努力,总是找她的麻烦。
他很恶劣,把欺负她当做习惯。
"只要你醒过来,以后我天天对着你笑,直到你看到厌烦为止好不好?"
他的指腹轻触她挺翘的鼻尖,沿着她的鼻梁而上,黑眸蕴含着温柔的眸光。
"生再多的孩子都随你,被他们弄得手足无措我也乐意。"
她在日记中不是很期待他会孩子围得团团转的样子吗?
只是她醒过来,他们可以生三个、五个,一打都可以!
"心儿,你不是喜欢被我紧紧抱着吗?以后我就成天抱着你不撒手,到时候你可别嫌烦。"
他一个人独自的对白,却有说有笑,仿佛竹心还能给他回应。
她就像空气,存在着却容易被他忽视。可是一旦消失,他将不能生存。
化下下荷和荷河。而不是韩林儿这类女人带给他的,完全只是感官上的刺激。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对她的行为总是看不懂。
因为她太单纯,目的和行为都是直线的。
只有他会把她想得那么复杂,绕了半天却把自己给绕得糊涂,绕得连被沦陷都不自知。
有时候,简单的人,反而能得到最多。
她就是例证。
就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女人,居然把高傲自大的他给彻底征服了。
从今往后,她就是他心里的那方柔软。
佑赫把日记翻过一页,上头的日期是四月十四后的几天——
"四月十八日晴
我重新回到了杂役房,杂役房的活很繁重,但日子很简单。
每天做的无非就是挑水、砍柴、洗衣,这些都是我从小做惯了的活。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的。
嬷嬷也好想开始喜欢我了。
能被人喜欢,那种感觉真好。
我好开心,每天更努力的表现!
今天,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我又去花园东侧帮嬷嬷挑水了。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在那边看到了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有说有笑地并肩走过来。
我僵立在地上,一时忘记了要回避。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看到我立即皱起眉头,好像很不愿意碰到我。
我很紧张,也很局促,但我更好奇他身边的这位女子是谁。
她长得非常好看,而且看起来好高贵,完全和我这种乡下丫头完全是云泥之别。
后来,在她的自我介绍下,我知道了她的姓名和身份。
她叫灵姗,还是位郡主。
与她相比,我感觉自己像个自惭形秽的丑小鸭。
她大方得体,而我却笨拙不堪。
她那么有气质,而我却粗布麻衣,像个低等的下人。
我越发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了,他见惯了这么优秀的女子,怎么还会看得上我?
她说话的声音很动听,像首悠扬的曲调。
我注意到,他在听她说话的时候很专心,眼神从未从她脸上离开过。
我感觉的到,他对她的友好和欣赏。
从来,他都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他对我一直是不屑一顾的,根本懒得多在我身上停留一眼。
灵姗向我欠身作礼,我本来就不太懂王室的礼节,再加上莫名其妙的慌乱,我一时脑热,居然向灵姗行了大礼。
他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我。
灵姗好心地和我解释,我和她是同辈,所以不需要行大礼。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低级可笑的错误,在客人面前丢了他的脸。
他很不悦地板起脸孔,打发我离开。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灵姗其实是皇上钦赐的侧妃人选,还傻乎乎地招呼她在王府好好玩。
其实,灵姗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不过就是个过客而已…
灵姗不仅美丽,而且温婉娴熟,我不过和她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她就很善意地提醒我要小心养胎。
她是这么完美,挑不出一点儿毛病。而我是相形见拙,一大堆的问题。
我感觉真的好失落,像是被人深深地踩在脚底下,无法喘息似的。
我目送着他们走远,直到我认为足够长的距离。
因为回去杂役房也是同一条路,我不想跟的太近,破坏了她们游园的兴致。
没人能体会我这种心情,甚至连我自己也难以很清楚地表达。
佑赫和灵姗就这么亲密的走在我前面,而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跟在后头,仿佛就是现实最残酷的写照。
他们都是家世显赫的贵族,是同一类人;而我,就是社会最底层的尘土。
婚姻本来就应该是同类人的结合,他和灵姗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只有灵姗这么高贵大方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第九卷 真相 第二百二十三章 她的日记(五)
我从后面远远望着他们,她站在佑赫身边,和他着实相配。
现实再次提醒我不要发梦。
王子只会喜欢公主,而不会爱上我这种贫jian的笨女人。
他娶了我,本来就是倒大霉。
所以,他要摆脱我,我一点都不怪他。
我知道,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是不快乐的。
只要他高兴,我愿意付出所有。
只求他在往后的生活里,会常有笑脸。
化下下荷和荷河。晚上,王府为了招待灵姗,安排了晚宴。
连老wangye也从宫里赶回来,特别是为了此事而来。
我虽然是少王妃,但却还要从下人口里得知,灵姗来王府的真实用意。
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摆在台面上的身份使然,他是不情愿我去的。
其实,如果我早就设想到是这样的场面,我也宁可从未去过。
在席间,我再一次感觉到了差距,尝到了人情冷暖。
灵姗很会说话讨人喜欢,加上出手又阔绰。不论是老王妃,还是老wangye,都很喜欢她。
而佑赫,也一直对她温文尔雅,对她也很有好感的样子。
他们像一家人一样,说说笑笑,饭桌上的气氛很好。
只有我,一个人被撇到了一角。
我参与不了他们的话题,因为他们说的很多文绉绉的话我还不是能听的很懂。
当然了,即便我能听懂他们的交谈,我也不够格加入他们。
我坐在一角,落寞地低下头。
我是一个外人,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如果不是我肚子里有孩子,也许下一刻就会被扫地出门。
我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是吃醋了。
我的心口很酸、莫名地被揪疼。
可是我不会阻碍他和灵姗的,我甚至没有计较的资格。
不过,让我感到庆幸的一点是,灵姗的人品很好,看上去很善良。
她是到目前为止,佑赫所有女人中,唯一一个对我没有敌意的女人。
如果她做了正室,我想她不会为难我的孩子的。
我下意识地按住了微凸的腹部。
还没见到,就在想象分离…"
"四月十八日给我的宝贝
宝贝,今天娘的心情不太好,好晚都睡不着。
只有和你说说话了,你是娘亲唯一的听众。
你知道吗?你已经长大了喔!
娘的肚子已经有点显现出来了。
看到你在一点点的成长,娘觉得好神奇。
居然有个生命在我的身体里孕育,而且还是他的血脉。
你若是个男孩子,一定像你父王一样好看。
他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睛、高而挺直的鼻梁、刚毅却不失俊美的脸部轮廓…
不过外表不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你能有像你父王这样的正义感和无所畏惧的精神。
呵呵,你是不是在笑话娘,居然这么迷恋你的父王。
其实,娘亲也不是很清楚。
可能就是那一眼吧,仿佛就像注定似的。
我看到他就觉得熟悉,好像几百年前就认识。
不过,还是不说这些了。
娘今天看到了你未来的母妃。
她生得很漂亮,娘想,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等你懂事了,你会以有这样的母妃为荣。
而不会怀念,你这么蹩脚的生母。
我们母子相处的时间不多了,算算最多还有七个月。
娘这两天会暂时不学识字了,先把你的小衣服赶出来。
娘会一直为你做好成年之前的衣服。
因为不知道你的性别,所以娘亲男女各做一套。
现在只能争一刻是一刻了,娘没有太多时间了。
不过,娘虽然什么都拿不出手,绣工还是可以的。
很小,娘亲就学刺绣了。
以前村子里的女人家穿的衣服,都是娘亲给缝制的。
也许你会嫌弃娘做的款式不好看,那也没关系,你父王会给你更好看的衣服。
娘这样做也只是想为你尽点心力,尽一点母亲应尽的责任。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了,估计大家都睡了吧。
他今天会在哪里过夜呢?也许又是后院,也许去到外面。
我不能过问他的行踪。
一切,你父王开心就好吧…"
佑赫盯着最后一行字发呆了良久。
一切,他开心就好?
她就像在宠溺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而事实上,他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家伙。
总是时不时地要她好看,对她冷嘲热讽。
她日记中的每一个字眼就像一个针眼,看一字,在他心口扎一针。
只是为了得到一个下人的喜欢,她居然都要拼命地"表现"?
第九卷 真相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追悔莫及
他合上了日记本,一时间再看不下去。
这本日记滴滴都是她的眼泪化成的,他承认,才不过两篇,就已让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承受力接近崩溃。
他低唤她,把她冰凉的柔荑紧紧握在手心。
该死的,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当时的他,为什么会这么神志不清,为什么一点都看不懂她。
"对不起,我曾经这么坏。"
他眼眸氤氲,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
"可是,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我渴望天天能够看见你,听到你的声音,你做再滑稽的行为我都不会觉得丢脸,真的,永远不会了…"
她的睫毛有轻微的煽动,佑赫一下子紧张起来。
"心儿,你听得到,是不是?"
佑赫的口气显得异常激动。
可竹心去不再有什么动静,依然恢复到刚开始的时候。
他黯下脸,俊颜难掩失望之情。
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和她说话。
他坚信,早晚有一天,她会在自己的呼唤下回到他身边的。
"你是我的骄傲,从今往后都。"
他笃定地道,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化下下荷和荷河。"你再也不用觉得自卑,谁说你是丑小鸭,谁说我不可以喜欢穷女人?在我心里,你最高贵,谁也比不上你,就算灵姗也远远不及你…"
他用脸揉蹭她无暇细致的脸颊,动作轻柔地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其实,你不用嫉妒灵姗,你不是也发现了吗?我对她只是欣赏而已。我不爱她的,我只有对你才会耍臭脾气,但却不会向其他任何人这样。那是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们才是一体的,灵姗只是需要客气的外人。这些,小傻瓜,你懂吗?"
他在她耳边温醇低语,仔细地和她解释。
其实,会发脾气,就代表不见外。
也许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她,只是自己傻得都不知道。
"那天你跟在我们后面走了很久吗?对不起,我都没有发现…"
她在日记里描述的场景,再度浮想在他的脑海里。
那时候,这个傻女人居然还在想不要打扰他和灵姗。
她都不知道,灵姗是他未来的侧室。等她离开后,将会被他扶正。
虽然很恶劣,但这确实是他当时的打算。
"我无法想象当时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你一定很难过,对吗?"
至于那餐饭,她更是吃得如坐针毡了吧?
佑赫喃喃地低语,就像一个犯了错误,在检讨的孩子。
她以前是这么真实的存在着,而现在却被他害成了这样。
她不会哭、不会笑,也不会对着他羞羞怯怯地说着情话。
只是还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竹心,我真的很想你,你的惩罚可以到此为止了吗?我们约好,等我看完你的日记,你就醒过来好吗?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好多事要和你道歉,你那么宽容,就再原谅我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错了,真的…"
他的大掌轻按她仍然平坦的小腹。
"再不醒,你的肚子都要大起来了,到时候让别人看到,会很难看的。"
他恶质地"要挟"她。
竹心倚在他怀里,然后安详地睡着。
见她不理不睬,佑赫改用诱骗。
"你好像很好客,那等你肚子里这个满月的时候,我们把京城所有的贵族全部都请来,让你好好当一回女主人,好不好?"
他记得,上回儿允褆做满月,他还因为看到她和邵风讲话,找她吵架来着。
现在,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平安地活下去。
只要她做到,他愿意倾其所有。
"少wangye,皇上来了。"
彩音进来回报,龙天介也不稍等下人通报,就招摇地跟在彩音后面。
佑赫抬起头,示意彩音下去。
彩音福了福身,关上房门,依言退下。
龙天介斜睨了佑赫一眼,微皱起眉头。
看着昔日英气逼人的好友现在变得疲惫不堪,任由胡渣横行,微肿的眼睛像是极度疲劳,又像是流过泪。
这种情景熟悉而深刻,曾经,自己对霜儿不是也这样?
霜儿说的没错,意外不止她一个。
对于江佑赫而言,柳竹心便是俘虏他的那个女人,就像霜儿是自己的命中注定一样。
间接的,他也是这场悲剧的促成者。
如果他听霜儿的,不要为他介绍认识灵姗,那么说不定,他和柳竹心的发展会顺利一点。
"你来有什么事?参观我现在这副鬼样子?"
佑赫自嘲地冷笑道。
自从竹心昏迷不醒后,他就没心情再去顾及自己的形象。
第九卷 真相 第二百二十五章 调查受困
以前他非常要面子,不把自己拾掇干净绝对不会出去见人。
可是现在他变了,变得完全不修边幅。
现在,他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竹心身上。
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也没有精力在乎。
"你的女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龙天介往床上瞥了一眼。
佑赫深眸黯然,沉重地摇了摇头。
"还是这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刚才睫毛稍微闪了一下,可是并没有醒过来。"
化下下荷和荷河。他的眼底掠过一道失望的晦色。
"再耐心等等吧,总会没事的。"龙天介遗憾地撇了撇嘴,"我来是特地来告诉你,你托我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你要不要听?"
佑赫的眼眸忽而放光。
"你说!"
"这件事可能和你杀掉的小妾韩林儿有关。"
"果然是她搞的鬼!"佑赫怒喝。
竹心在被他从邵王府抢出来后,他就已经在重新调查这件事。
调查到了一些证据,有人看见韩林儿曾经鬼鬼祟祟的在厨房附近出没过。
但是查到这的时候,竹心突然出走了。
他的注意力全部被转移。
去找了她,她居然告诉自己,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他,而且马上要和吴晋成亲了,并且再次承认是她下的毒。
他当时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唯一的最清晰的就是——
他恨她!从未如此切齿的恨!
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了感情,还执迷不悟地将要把她带回来!
急火攻心之下,居然同意娶灵姗。
只为了给她个下马威,让她一辈子后悔。
调查的事也就被这样搁浅,那几天,只要一想到她,他就会无缘无故地大发雷霆。
他变得喜怒无常,非常不好伺候。
连冯云都怕他,尽量能躲就躲。
龙天介挑了挑眉,道:
"我是沿着你之前调查到的线索跟下去,发现韩林儿曾经托人去乡下买过‘游魂散’这种毒药。但是韩林儿已被你杖毙,线索中断,这件事变得死无对证,无法再查下去了。"
佑赫皱起了眉头。
他当时太冲动了,居然忘记还要留个活口。
现下已成为僵局,可能很难再有突破口。
"此事先暂且停止吧。等她醒了,也许就什么都清楚了。"
佑赫转过脸,望着她柔美的睡容。
乍一看,她的脸色确实要比刚来的那天好许多了。
第九卷 真相 第二百二十六章 偷亲母妃
也许是灵丹有效,也许是他的话凑效。
反正只要她能好起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龙天介点点头。
"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如果有线索我也会再通知你。"
他停顿了一下。
"至于对你的女人,她醒来后,你跟她转达我的歉意。她受了这么多苦,也有我一定的过错。"
就像霜儿说的,确实是他搅了局。
佑赫没有回应。
他不认为这是龙天介的错,如果不是他一肚子坏水,就算有十个灵姗也无法造成对她的伤害。
"你去陪你的女人吧,我想和她独处。"
佑赫淡淡地道。
他们相互"你的女人"来去,似乎说得很顺口。
化下下荷和荷河。都是霸道的男人呵,做他们的女人怎么可能容易?
龙天介离开后,小允褆醒了。
他爬到竹心身边,小脑袋昂起,试探性地叫竹心。
"母妃,快说话。"
小允褆奶声奶气地道。
现在他说话已经比较顺了,不是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含糊。
见到母妃还是只顾睡觉不理自己,小允褆一脸诡笑地撅着小嘴巴,在竹心的脸上乱啄。
"小笨蛋,你在干什么?"
佑赫抱起了捣乱的小家伙,允褆现在长得越来越像他了。
"母妃不理允褆。"
允褆不高兴地蹙起眉头,像佑赫告状。
佑赫宠溺地刮了他的小鼻子。
"母妃身体不好,肚子里又有你的小didi或者小妹妹,需要睡觉补充精力。你要乖,不要吵你母妃,知道吗?
活灵活现的大眼睛使劲眨了眨,望着佑赫认真的脸,允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我乖乖,等母妃醒来抱我。"
他扬起可爱的小脸,笑容很灿烂。
佑赫把他放在竹心身边,小家伙特别安静坐在竹心身边玩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