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不过一瞬间,萧凤鸾就从云端坠入了地狱。她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到面前的眼中的一抹厌恶。
萧凤鸾愣了愣,装作听不懂的笑道:“皇上再这样打趣臣妾,臣妾可就不理皇上了。”她低下头去,掩饰着心里强烈的不安和畏惧。
“可还记得楚昭仪是怎么死的”尉迟封的周身挟这一股阴森的寒气,眼神狠戾而残忍。
“皇上怎么问起这个?”半晌,萧凤鸾才吞吞吐吐的问道。
这一刻,她明白皇上已经断定她不是那个贱。她没有时间来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只能强忍着心里的惊骇搪塞过去。
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处盛怒中的尉迟封并不会给她。
“若现说,朕会给个体面的死法,若是迟了......”他的声音挑了挑,极其残忍的看了过来:“朕会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楚昭仪都痛苦百倍。”
“臣......臣妾......”萧凤鸾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颤抖着嘴唇看了过去。
“还是不说?”尉迟封眸光一冷,扬了扬手,语气轻缓的吩咐道:“既然这样,就交给锦衣卫来审吧,记得要留着一口气。”
“是,锦衣卫的手段,皇上还不清楚,就算是个铁,也能问出话来。”
萧凤鸾闻声身子一哆嗦,眼中弥漫着无穷无尽的惊骇和恐惧。
“皇上,皇上不能对臣妾这样......”萧凤鸾一下子跪倒地上,整张脸几乎是惨白到透明,紧紧的抓住尉迟封的衣摆求道,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淌了下来。
“知不知道,贵妃从来都不朕面前自称臣妾?”尉迟封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不.......皇上......”这样的话,她不敢去相信,更不愿意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她的唇瓣泛白,眼中流露出一种不甘和怨恨。
尉迟封的指尖她脸上摩挲一下,淡淡的说道:“这张脸,不要叫旁见到。”
“是,奴才明白。”薛公公眼中露出一抹残忍,恭敬的回道。
“不,不要......皇上不要。”萧凤鸾呆愣当场,整个身子都不停的颤抖着,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意,她已经尝过一次,她不要,不要再一次面目全非。
尉迟封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太监上前将她按住,薛公公从袖中拿出一只匕首,慢慢的走了过来。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两只眼珠子,竟被硬生生的挖了出来。
然而,对于萧凤鸾来说,她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112萧凤鸾的结局
阴暗的石室中异常的冰冷,墙上挂着几个灯盏,里边的蜡烛灼灼的燃烧着,不时地晃动着细细的火苗。
房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暗红的血渍处处散发着浓浓的腥味儿。地上燃着一盆熊熊的炭火,盆中烧红的烙铁不时的发出滋滋的响声,格外的渗人。
萧凤鸾从晕厥中悠悠转醒,眼中传来的痛意让她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许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所以这暗室里丁点儿的响动都格外的清晰。她动了动身子,手腕处又是一阵剧痛,这一瞬间,莫名的惊骇从体内涌了上来。
这个时候,萧凤鸾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娇艳美丽,就连那一张与贵妃娘娘相似的脸,此刻都染满了血污。
“醒了?”一声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萧凤鸾心里一哆嗦,身子不住的向后躲去。可是,她的双手被死死的绑在柱子上,只感觉的到铁链冰冷而骇人的寒意。
“说吧,你到底是谁?”
良久,都没有听到萧凤鸾的一句话。
“大人,不要和她废话了,让属下看看她的嘴到底有多硬?”说话的是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人,他的右脸有一条清晰的疤痕,看起来狰狞的很。
为首的男子为锦衣卫正使,相貌俊朗,眸光深邃,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处不在的威慑。他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的说道:“既然薛公公都出手了,也不能叫人看轻了咱锦衣卫,动手吧。”
“你们要做什么?本宫,本宫.....”萧凤鸾强忍着心里的惊骇,哆哆嗦嗦的问道。
为首的男子朗声大笑,目光在萧凤鸾的脸上注视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随后不屑的挥了挥手。
萧凤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背上传来,无数个尖锐的长针深深的刺进了她的皮肤,让她承受不住的尖叫起来。
痛,全身都是痛,面前的人一鞭鞭的抽了下来,却不很快放开,生生的要让那种痛刻入骨髓,让她生不如死。再加上她什么都看不见,那种无处不在的痛便愈发的清晰起来,折磨的她几乎要奔溃。
十几鞭下去,萧凤鸾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肉已经一块一块的被挑了出来,她恨不得晕死过去。可那些人,偏偏不给她这样的机会。每每快要晕厥,就用一盆盐水毫不留情的浇到她的背上,让她不得不在剧痛中清醒过来。
这种非人的虐待让她不停的发出惨叫声,到了最后,她的嗓子都沙哑起来,整个人瘫软在那里克制不住的颤抖着。
“不......不要......”萧凤鸾颤抖着嘴唇,面色惨白的求道。
为首的人闻言,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颚,冷冷的问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来听听?”
“本宫要见皇上,本宫......是贵妃娘娘。”好半天,才听到一句断断续续的声音。
一声嗤笑传入耳中,王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下的力度蓦地加大了几分,让萧凤鸾忍不住发出一声□。
她不能说,她心里清楚说了就意味着死亡。这个时候,她还留着最后的期待,若是太后那边得到了消息,定会派人来救她的。所以,她不能开口,纵是再痛,也只能忍着。
更何况,皇上那么绝情,她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找到那个贱人。最好,那贱人已经尸骨无存,这辈子都找不回来了。
“大人,她既然不开口,这张嘴留的还有何用?便叫她尝尝这“灌铅”之苦吧?”
这句话刚落,就见萧凤鸾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着,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灌铅”乃为一种宫中刑罚,是将犯人绑在柱子上,用烧红的尖刀剜掉两只眼珠,再一块块的割下大腿上的肉,最后用溶化的铅水灌入犯人口中,这样活活摧残至死。
萧凤鸾入宫这么长时间,对于宫中的各种刑罚,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在听到“灌铅”二字时,她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挣扎起来。
“怎么,嘴还是这么硬,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王炙挑了挑眉,转过身去,从炭盆中夹起出一块烧红的烙铁,缓步走了过来。
“不......不要过来。”感觉到四处弥漫的危险,萧凤鸾猛摇着头,满脸惊骇的尖叫出声。
“啊......”
一声痛彻心扉的尖叫过后,萧凤鸾的脸颊上冒出长长的青烟,一眼看去,烧焦的皮肤深陷进去,露出白白的骨头,骇人的很。
当然,这样的场景,对于锦衣卫的人来说,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可怕。
王炙朝身旁的人示意一下,一盆冷水从萧凤鸾的头顶浇了下来,一个激灵过后,萧凤鸾又一次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中。
她的脸颊处散发着一种烧焦的味道,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刻,她终于承受不住的失声痛哭,整个人几乎都奔溃了。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这种连续不断的痛苦让她心生绝望,与其这样,不如.....
萧凤鸾刚动了动嘴唇,下颚就被一只大手毫不怜惜的钳制住了,一声嘲讽的笑意传入耳中:“想死,也得把该说的都说了。”
萧凤鸾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这样的力道下,她只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就好像这一切与她没有半分的关系。
那人挑了挑眉,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蓦地将她的衣袖割断,一滴如鲜血般大小的红点跃于眼帘。
谁都看的明白,这,是象征着处子的朱砂。
萧凤鸾只觉得胳膊一凉,那个熟悉的地方便被一把冰冷的匕首摩挲起来。
“真是可惜,不如本官赏你个恩典,让你尝尝那种□的滋味儿?”肆意的调笑声传入耳中,他将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放在她滚烫的手臂处。
“不......放开我,不要,放开我。”萧凤鸾的心猛地收紧,惊惶的尖叫起来。一瞬间,方才的麻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个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上来,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心中的惊恐。
那男子轻笑一声,像是嫌弃般将手指从她身上移开,朝身旁的人淡淡的吩咐:“还是找几个公公来吧。”
宫中太监众多,那些个人身体虽是残缺的,可到底也是半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喜欢女人的。更何况,在他们看来,若能够玩弄比他们更加弱小的女人就会让他们享受到骨子里特别渴望的尊严。
所以说这些人折腾女人的手段却比一般人都要狠上几分,这就是所谓的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更因为自身的关系,那种手段就愈发的邪性,带有一种虐待的心理。
“大人好手段,属下这就去。”身旁的人恭敬的应道。
可这话,听在萧凤鸾的耳中,比催命符还让她感到恐惧。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名节,若是毁了名节,就会遭世人唾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她养于深闺,自小受的就是这样的教导,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让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若是让那些阉人糟践了,她就是下了地狱,也没有脸面来见自己的母亲。
“萧凤鸾,我是萧凤鸾。”她的身子无力的倾颓下来,低低的说道。
竟然是她?那个名动天下的萧家嫡女。萧凤鸾的名字在大殷没有人不知道,所以她误杀长公主的事情也是弄得尽人皆知。谁都没有料到,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女人,会换了张面孔,成了“贵妃娘娘”。
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将所以的秘密都吐了出来,正如皇上所料,这背后之人,当真就是凤栖宫的那位太后。
太后不喜贵妃众人皆知,可这样残忍的手段到底也有些过了。这个时候,只盼着贵妃能够安然无恙,否则,龙颜盛怒,只怕后宫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那位凤栖宫的主子,当真是愚蠢之极。这样做,无异于自掘坟墓,生生的斩断了与皇上的母子之情。
......
凝芷宫内鸦雀无声,薛公公看着皇上眼中涌起的寒意,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对贵妃娘娘的好,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偏偏,太后就容不下贵妃,才一夜的功夫,就弄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是萧凤鸾?”尉迟封冷冷的问道。
“是。”锦衣卫统领跪在地上,恭敬的应道。皇上语气中的肃杀让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狠戾,他知道,皇上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女人。
“好,很好。”尉迟封的声音平静,邪笑着抛出一句话:“将她扔到下九流的妓坊,知会那里的人,朕要她日日生不如死。”
“是。”那种肮脏的地方,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尉迟封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嘴角的笑带了一丝残忍的意味:“走吧,陪朕瞧瞧太后去。”
113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御撵很快就到了凤栖宫,尉迟封没有让人通传,径直走进了殿中。
见到皇上进来,高座上的太后先是一愣,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这才淡淡的说道:“皇上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
怨不得她心里不快,自己的儿子竟是好几个月都不来给她请安,连带着后宫的那些妃嫔都看轻了她这太后,她怎么能不心生芥蒂?
听到太后语气中的责怪,尉迟封只是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儿子过来,是想请教母后,贵妃到底如何冒犯了母后,让母后如此介怀。”
“你!”太后的目光一冷,半晌才愤愤的问道:“你这是来质问哀家?”
尉迟封的目光压了下来,清晰的吐出一句话:“母后说是,那便是。”
这一句话,竟是不给太后留半分的颜面。当下,太后的面色猛地铁青,眼中俱是不可置信。良久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嘲讽的说道:“贵妃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她就是冒犯了哀家,哀家又怎么敢动她一根指头?”
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安排的替身竟是那般不中用,才一天的功夫,就叫人觉出了端倪。
“不敢?”尉迟封嗤笑道:“朕还以为母后没有什么不敢?”
没待太后开口,他就定定的说道:“儿子只问一句,贵妃到底在何处?”他的眸中带着一种冷入肺腑的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惧怕。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瞬间,太后面色大变,却是很快便平静下来:“皇上这话问的,贵妃不是好端端的呆在凝芷宫吗?”
尉迟封盯了高座上的人一会儿,怒极反笑:“只怕如今呆在凝芷宫的,是母后的人。”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沉稳,却是带着一股冷到极致的寒意。
四目对视,太后的身子不由得瑟缩一下。
“皇上的话,哀家怎么听不明白?”太后垂死挣扎的强辩道。
尉迟封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罢了,母后若不想开口,朕只有将近身服侍的这些宫人交给锦衣卫审问了,想来,锦衣卫还不是那么不中用的。”
众人何曾见过皇上如此震怒的模样,听到这里,俱是惊骇的跪倒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你敢!”太后猛地一拍桌子,眼神狠戾的瞪着面前的人。自己亲生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尉迟封没有说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有侍卫上前,要将人带下去。
“母后身子不适,儿子不想再以宫中琐事劳烦母后,往后便安心留在凤栖宫颐养天年吧。”静默了片刻,尉迟封才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这话,就是要将太后幽禁在凤栖宫了。太后的心中怒气翻滚,脸色变得惨白,伸手指着尉迟封喝道:“孽障!孽障!你口口声声称哀家为母后,可你心里,又哪里有哀家这个母后?”
尉迟封完全不理会太后的话,转身就要朝殿外走去。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扑倒在他的脚下:“皇上,皇上恕罪。”
到了这个境地,崔姑姑已经是豁出去了,锦衣卫的手段她自是晓得的,落到他们手中,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即便要死,她也要死得痛快。
看到崔姑姑这番动作,太后气的发抖,恨恨的喝道:“你起来,你当哀家是死的?”
“太后恕罪。”崔姑姑转过身子,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个头,这才说道:“奴婢服侍太后这么多年,还请太后体谅奴婢的苦处。”
说完这话,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慢慢的说道:“想来太后并没有告诉皇上,贵妃并不是相爷的亲生女儿,而是青霄失踪已久的小公主,更是太后的侄女,青霄皇室唯一的正统血脉。”
崔姑姑的话,像是一颗惊雷,令殿中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贵妃竟是青霄的公主,太后的侄女?若不是从崔姑姑的口中说出来,谁都不敢相信。
尉迟封只感觉的到自己胸口的怒火快速的升腾起来,片刻的寂静之后,他冷冷的问道:“这事,贵妃可知道?”
崔姑姑摇了摇头:“此事只有太后与奴婢二人晓得,贵妃娘娘并不知情。几个月前,摄政王书信于太后,让太后将贵妃送往青霄,奴婢虽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敢违抗太后,还请皇上恕罪。”
“住口!哀家真是看错了你,你这贱婢竟敢背叛哀家?”太后的面色铁青,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眸中的杀意清晰的流露出来。
崔姑姑挨了重重的一掌,身子向旁边倒去,嘴角流下一丝殷虹的血迹。她侍奉太后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一掌,真真是断了二人多年的主仆之情。
“若太后一如往昔,奴婢又何来背叛?”崔姑姑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满是讽刺的说道。
有些时候,背叛也不一定就是一种错误,因为那些坚持,实在是不值得的。
这一日,皇上下了旨意,太后玉体违和,需要安心静养,六宫妃嫔无事不得惊扰太后。
宫里头的风向,骤然清晰起来,众人心里都清楚,凤栖宫的那位主子,怕是彻底失势了。
谁都没有想到,才一夜的功夫,凤栖宫又传出了太后骤然晕厥的消息。这一次,连御医都惊动了,细细诊脉过后,太后竟是中风了。
消息传到明光宫,年轻的帝王只是点了点头,叫人好生照看着,深潭般的眼眸中,谁也看不清掩藏着的情绪。
114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房间里,萧清瑜正闭着眼睛靠在贵妃椅上,昨夜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有些睡意,所以这会儿,愈发觉得睁不开眼睛。
外面传来喋喋不休的吵闹声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更是控制不住的气恼起来。
她离开皇宫也有几日了,不知尉迟封有没有发现?她不在宫里,睿儿可会受人欺负?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不由得一阵不安。
候在身旁的紫墨像是看出她的不耐,挑起帘子,几步走了出去。
“奴婢给夫人请安。”紫墨柔顺的声音传入耳中。
夫人?紫墨称她为夫人,难不成是楚忆暄的侍妾?
萧清瑜挑了挑眉,心里有些了然。王府里自是藏不住消息的,她住在这里,自然有人心生好奇。
“你让开!”也不知紫墨说了什么,那女子的语气中满是怒意。
“夫人请自重,奴婢身份虽是卑贱,却也是世子身边的人,要打要罚,可不是夫人一个人说了算的。再说,世子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扰,夫人若一定要见,可想好了怎么交代?”柔柔的嗓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萧清瑜听了,不免有些好笑,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院中的那位夫人,根本和紫墨不在一个级别上。
不出所料,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将那位夫人挡了回去。
紫墨走进来时,就看到萧清瑜眼中戏谑的笑意,她掩了掩嘴角,笑道:“小姐可不要笑话奴婢,若不是这般言辞,那烟夫人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儿呢?”她的面上虽带了笑,可眼中的不屑和嘲讽依旧清晰的表露出来。
对上萧清瑜不解的目光,紫墨莞尔一笑,道:“烟夫人是世子从外边带回来的,平日里甚为得宠,所以难免跋扈些。”
“虽是跋扈,可保不住世子就喜爱她这样的性子。对了,来了一日,怎么也没见到世子妃?”萧清瑜笑了笑,顺口问道。
若她猜得没错,紫墨对那楚忆暄,可不是一般的主仆之情。不过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更何况,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世子,一个是身份卑贱的奴婢,纵是紫墨自己,怕是也明白这一切只是一种妄想。
听到此处,紫墨手下的动作一滞,眼中掠过一抹异样,淡淡的说道:“府中只有几位侍妾,哪里来的什么世子妃?”纵是极力掩饰,萧清瑜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一种哀怨。
萧清瑜维持着嘴角的笑意:“世子身份尊贵,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瞧上的。也不知他将我带到此处,到底是何用意?”
没待紫墨回应,一声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萧清瑜诧异的回过头去,对上一双深邃复杂的眸光。
“奴婢参见摄政王!”紫墨见到来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上骤然变得惨白起来,想到方才说的那些话,眼中的恐惧愈发的深了。
来不及多想,萧清瑜已经站起身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身着一袭墨黑色的锦衣,身上有着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有的尊贵,眸中流露出一种湛湛精光,只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个人,就是青霄独揽朝政,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想到此处,萧清瑜顿时有些紧张,这个时候,她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并不是楚忆暄,而是眼前的这位摄政王。
许是看出她的不安,那人面上的表情缓和了几分,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那人微微一笑,在萧清瑜惊异的目光中拱手为礼,道:“微臣参见公主。”
话音刚落,萧清瑜诧异的睁大眼眸,定定的愣在那里,他的话犹如平地惊雷让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过后,萧清瑜压下眼中的震惊,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公主?什么公主,摄政王莫要说笑。”面对摄政王的这句话,萧清瑜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是青霄的公主,这一切太让人震惊,足以让她乱了心神。
可是,她心底的某一处却是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说谎。
面对萧清瑜的质问,那人只是温和一笑,声音低缓而沉稳:“当年,太子从大殷返回青霄途中遭人暗算,太子与太子妃双双坠落悬崖,而当时出世不久的小公主却是下落不明。”
他的话音顿了顿,看了她一眼,这才继续说道:“直到几个月前,世子才无意中得到了消息,当日服侍太子妃的奴婢,如今成了相府的夫人。”
这一番话,真真假假,让人找不出半分的疏漏。萧清瑜却是明白,他话中所谓的偶然,怎会真的只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