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看到你的作品,点名要你。”肖枫也似略有不解,但是喜悦占了上风,并未深究。
珞米眨巴眨巴眼,一时接受不了,拧着眉毛奇怪的问,“为什么?”
肖枫笑笑,“你也不明白?还以为你认识了个强硬的后台。”
珞米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珞米回到家时,天已经晚了。可叶臻还没回来。她假惺惺的请肖枫进去坐,没坐多久,就战战兢兢的找借口让他离开。肖枫只觉得珞米越来越奇怪,他们之间固有的默契,似乎被尖锐的东西一点点打磨,消失殆尽。而她,仿佛丝毫不觉。
肖枫的车在拐角处融入夜色,珞米却没有马上进屋,站在院子门口,靠着大理石砌成的围墙,殷切等待什么。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叶臻回来,她有些兴味索然。看看表,都十点多了。
叶臻也不知干什么去,这么晚还不回来,之前说好了晚归要通知对方的,结果打他电话也不通。珞米埋怨了会儿,坐不住,跑到厨房炒菜去。
想来这段时间都是叶臻在做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不逼她学做饭了,让她恐怖的手艺更加生疏。
“你回来了?”珞米抡着炒勺,听到钥匙喀嚓一声,回头兴奋的喊道。
“还没吃饭?”叶臻面色平静。
“吃过了。”
“那?”叶臻看着她的装扮。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手机打不通。”珞米没有回答,颠颠跑过来问。
叶臻垂眼,看不清瞳孔的颜色,无喜无悲,声音清冽,“找工作。失业的人当然要勤奋一点。”他刚刚在YK开会,在他正是加盟YK之前,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很多公司的运作需要了解,叶长松和几个骨灰级长老一刻不停的给他灌输商业经营之道。他不胜疲惫。
“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叶臻点头。
珞米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又热情洋溢,“那吃过宵夜了吗?”
叶臻抬起眼皮,“还没。”
“太好了!”她拉过叶臻,“我做了宵夜。”
叶臻看着一桌子四道油腻腻的菜,挑剔道,“你确定这能吃。”
“唉,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珞米撅起嘴,抓起筷子夹了菜往嘴里一放,“你看,能吃。”
叶臻挑挑眉,唇角一勾,无边魅力,汹涌澎湃。他抬手托着她下巴,“咽下去。”
珞米嚼了两口,嘴巴开始发麻,太咸了…
叶臻从冰箱中拿出矿泉水,打开搁在她手中。微微一笑,双目如春日的一泓清泉,冷冽而甘甜,“不能吃就吐了吧,别勉强自己。”
珞米憋得脸通红,不甘心,大口咕咚几口水,到底和着菜,咽了下去。
叶臻在一旁落座,拿起筷子象征性的拨拉拨拉。
“切,不想吃不用勉强。”珞米赌气的说。
叶臻没理会,夹了口菜,放在嘴中大口咀嚼。
“太咸了不要吃了。”如此爽快,反而让她汗颜。
他看都不看,咽下去,继续夹菜吃菜。
珞米不禁感慨,心疼的直咂嘴,“你到底是有多饿,竟然能吃的这么香。虽说失业,但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
叶臻冷冷抬眼,伸出筷子一指,面无表情的说,“菜还不错,盐没有撒开,你吃的那口有盐块。其余的有点淡,不过可以下咽…”
珞米“嗙”的倒地,敢情他是看着她夹了那么大的盐块,才故意让她咽下去的。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今儿高兴,庆功宴不能生气。”
“哦?”叶臻一如平时,淡定自若,“今天是什么喜事,大小姐你亲自下厨?”
虽说她是保姆,但多日来的照顾她,让他有种自己才是孙子的感觉。
“是啊,有喜事,”珞米憋闷之气马上一扫而空,乐颠颠跑到客厅拿出那封信,塞到叶臻手里,献宝似的,“你看,我被YK录取了!”
叶臻没打开,攥着信封的手指用了用力,“恭喜。”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心情大好,便讨好似的凑近叶臻,磨蹭他曲线硬朗的手臂,“还好我们两个总有一个有工作养家的,不至于生存不下去。”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倒有种相濡以沫老夫老妻的沧桑感觉。叶臻心尝异样,心绪荡漾。回过头,下巴正好对着她脸颊,顺势贴前蹭了两下。
一日操劳,他下巴上已经生出些许胡茬,刮得珞米直喊痒。他本来只是随意戏弄,见她反应强烈,倒舍不得停手。捉着她的腰,贴着她脸蛋到耳腮颈项一路逗弄到底,任她如何反抗挣扎,都脱离不开他的怀抱。双手还在暗地里使坏,略一用力,挠挠她的痒痒肉。最后眼见她笑着瘫软在他怀中,温热的气息暧昧的呵在他的耳边。
他似乎总能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自身的冷傲气质既不会被周遭湮灭冲淡,亦不会衬得他格格不入。灯光下的他有种不真实感,仿佛一种罗曼蒂克的存在。
珞米头颈腰间细碎的酥麻,一直泛至心尖,却不是触手可以解脱的痒。
她调整呼吸,稍微正了正身,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腰间他那只手还不识相的不放开。
珞米的脸烧红了,看着他难解其意却深邃如潭水的黑眸,终于破罐子破摔,“算了算了,反正你是gay,高兴、高兴就好了。”
叶臻眉眼间扬起一抹冷意,“是高兴还是尽兴?还是既高兴又要尽兴?”
珞米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总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健康的歧义,嗫声道,“啥?”
叶臻微微凑上,把她压在胸前,“没什么,恭喜你。”
他微微侧头,刚好她也适时的摆过一个角度,某种只能意会不能言说的默契油然而生,他目光掠过她的眼眸鼻尖,落在她的唇瓣上,刚刚喝过水,她的唇晶莹剔透,粉嫩可人。叶臻蹙了蹙眉,下意识上前。
珞米身子一僵,手脚都不会动弹,虚脱的放任感觉,听之任之闭上眼。
下一秒,一个轻盈的吻落在脸颊,柔柔的,一边还有胡茬刮过的细痒,不真实的真实证明。
珞米呆了半天,直勾勾的看着叶臻,仿佛傻了。大脑麻痹的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是脸颊呢?
叶臻放开她,心满意足,“谢谢你的夜宵。”他累了一天,正饿呢。
“这就吃饱了吗…”珞米愣愣的说。
“你指什么?”叶臻认真的将视线定格在她身上,严峻深邃,没有一丝笑容,可为什么这么正经的神态让人有不健康的联想。
“什,什么什么!”终于回魂,珞米气愤的大叫。
叶臻笑笑, “是啊,找到工作总不能就这样马马虎虎一顿吧,改日要正式的破费才行。”
叶臻眼角瞥了她一眼,有时候真想把她撕碎了吃进肚里才解气。不甘心,买一送一,为了这么个傻子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他白她一眼,大摇大摆走上楼。
珞米握紧拳头,龇牙瞪眼愤愤然。
现在,她是既没尽兴也不高兴了。
chapter 29
星期一九点,YK的B组新人集体亮相。
清一色身材高挑、雷同苗条的美女们。
好在珞米在叶臻的建议下,穿了高跟鞋过来。虽然走起路不大习惯,但气势上没矮人一截。
人事部的梁经理带着她们先在YK大厦转了一圈,简单介绍了一下各个部门的位置,便于以后互通有无。而后,在二十二层的设计部停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好眼熟。”珞米身边一圆脸小姑娘问道。
“杨珞米。”珞米热情的笑笑,“你呢?”
“文心悠,”她长的眉清目秀,笑起来嘴角两个酒窝,别有风情,“我想起来了,你是在面试那天掉了手机,让你男朋友帮你捡回来的那个!”
“啥?”珞米一脸迷茫。
“那天你掉的手机是我捡到的,就看到手机背面贴着你和你朋友的大头贴,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人。最后有个很高的男人来问我,说你让他帮你拿回去…”
珞米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忙不迭点头道谢,又挑剔的眯起眼,“不过那天那个人一定把你吓坏了吧,”那个冰山,想想那天在家是如何把她堵墙角里,大吼捡到手机后是怎样怎样的忐忑心惊,那一大串的排比句子,差点吓的她内出血而死。珞米长叹一声,“我替他向你道歉。”
“倒没有被吓到,他态度很好啊,”文心悠一吐舌头,稍有艳羡,脸红了一片,“不过你男朋友好帅。”
“呃?”珞米一跳,“男朋友?呃?呃?”她连忙挥手,“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文心悠声音忽重,说不上是怀疑还是惊喜。
“嗯,”珞米突然犹豫,苦思冥想,咬咬唇,“也不是,比普通朋友要稍微好一点吧…”
“哦?”
“不不不不,”珞米一连串解释,“应该,应该是好很多…也不是,其实也不太熟…就是,就是…”自己也说不清,忽远又近,有时以为很了解了,可突然又很陌生。珞米一着急,“反正,就是我很宠着他就对了,”她看到文心悠越发惊骇的表情,自己倒慌了手脚,“不过,我们就是正常的男女关系,他可不是我的男宠…”
“那个,那个梁经理在叫我,我过去一下。”
自知此地不宜久留,珞米遁走。
“你上三十五层找一下叶经理,她叫你过去。”梁经理神色如常。
珞米确认在她的脸上找不出一丝蛛丝马迹,就不多言,乖乖的从命上了电梯。
伴随这一路,便是几个月前她第一次报到的记忆。
最顶层的YK,一如曾经,静寂中蕴生肃穆,少有人走动。
可一旦有人走动,便是惊天雷震闪电一样的骇人。
叶荏苒突如其来从办公室中走出,开门的动作果断而潇洒,手在身后一带,“嘭”的一声门又砸回原位。
珞米当时便镇住了,仿佛嵌入门框的不是门板而是自己,一动不动张着嘴。
叶荏苒看到她并不惊讶,秀眉一紧,尖下巴高扬,“你来了,先去我办公室等着。”
一路风风火火,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人便进入电梯消失无影。
珞米摸摸心脏。心肝啊,能打理这么大公司的大部门,大人物就是不一样,一看就知效率高工作忙!
她推开门,走进去。办公桌后的窗户依旧是开着的,那一瞬间,穿堂风吹过,又是漫天的纸张。
记忆交叠,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珞米真想一头撞死。
“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猛然打开。
叶荏苒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图纸脚步慢了一下,随即从容的过去俯身亲自捡起,“这次学乖了?嗯?”
她语气自有一股子痛快洒脱,高傲的尖锐,又有种嘲人兼嘲己的感觉。
珞米原地不动,不知接什么话好,无比尴尬。
叶荏苒把文件收理好,在桌上重重一磕,整齐的放在一角,麻溜利索,说话也不留一丝赘余,“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吧!”
珞米一愣,进退两难。干脆咬了嘴唇不说话,反正她一定会继续指教她的。
“就算不知道为什么找你来,也一定清楚上次为什么被赶出YK吧!”叶荏苒睫毛长长的,微微卷起,妆容自然,清淡中透出最亮丽的光芒,似阳光下的冰峰,“如果不想再次被赶走,就学的乖一点,知道进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讲。有些事该忘记就忘记,知道了吗?”
珞米睁圆了眼睛,连忙点头。
叶荏苒高傲的靠在办公桌,抱臂看着她,“还有,既然你已经进入YK,言行举止都要有些顾忌,和V都那些不入流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过于密切,对你没什么好处。”
珞米神经一绷,“我跟韩安俊不熟的,就是实习过一段时间。来往也只是私人来往,不涉及工作。”
“我说话你听着就好,”叶荏苒不耐烦的蹙着眉,“任何事我都不希望听到理由,我只要结果。以后做事勤快一点,在YK光靠后台没有实力,最终下场会很惨的。”
后台?珞米吃了一惊,之前听肖枫开玩笑,她也就当做玩笑一笑而过了。可现在换了叶荏苒来说,她脑中混乱中就生出几茬不搭的景象,一一闪过之后,就仿佛出现了佛光,灵犀相通。
后台…肖枫…叶荏苒…乱说话…乱伦…叶臻!
不知为什么,叶臻这个名字,鬼斧神工般的坠在了最后!
“难道,难道是叶、叶…”
“什么?”叶荏苒晶亮的眼睛射出一道光。
“没,没什么…”珞米依旧陷入自己的沉思不可自拔,之前她就有所怀疑,叶荏苒的那个乱伦奸夫哥哥就是叶臻。可是经过叶臻一番狡辩,她也觉得自己的观点站不住脚。现在旧事重提,她还是那个直觉,叶臻就像那个背后黑手,可是,放着这么个金汤匙不使,叶家的宫殿他不住,自己一个人在外另立门户,如今还失了业,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珞米一边离开一边若有所思的摇头,“不对,不对啊。”
“杨珞米,你有什么没听明白吗?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叶荏苒一抹怒色攀上眉间,凌厉强势的美艳。
珞米傻傻站住脚,苦思冥想不得其解,郁闷之情溢于言表,“叶经理,那天和你吵架的哥哥究竟叫什么名字?”
“然后呢?”叶臻悠然靠在冰箱边,假装不想听,又默默地留意。
“然后?你还问我然后!”珞米跳起来,“当然是对我好一番教育,要不是我机灵,又要被当场开除了。”
“嗯,又机灵,又活的不耐烦的。”叶臻淡淡凝着一抹笑意,抬手将她头发揉的乱乱的。
珞米拨拉开挡在额前的发,咧嘴一副讨好谄媚相,“叶臻,其实开不开除我无所谓的,主要是…”她用力咳了咳,几分真挚,“谢谢你!”
“谢什么?”叶臻眨眨眼,目光纯洁似星辰。
“当、当然,就是你把我弄进YK的事…”这么大胆直接的对视,瞬时让珞米慌了手脚,没了底气。
“我?谁说是我?我怎么弄得?”
“那个…”
“你怎么这么确定是我?”叶臻一点不着急,优雅的敲敲手指,“叶荏苒说她哥哥是我?”
“没…”珞米犹豫着,咽了几口唾沫,眼睛一亮,“是啊,她说的。”
叶臻凝视她片刻,突然一笑,眉宇朦朦一抹温柔。世界暗淡了几分,小小的厨房倍添光彩,“那好吧,那就是我吧,你要怎么个谢我法?”
珞米狐疑的望着他,试图看出个所以然,却出了表面上的笑容什么都读不出。
“既然我给你找了工作,那你就让我白吃白住,以后养我好了。”
“什么!”珞米一下跳起来,“这个,如果你真是叶荏苒的哥哥,你一定很有钱,为什么让我养你!”
刚刚明明是她肯定的打包票他是叶家少爷,现在自己又怀疑。
“那…”叶臻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圈,目光逗留在她暴露在外的锁骨,继而向下,在她前胸突出又不是十分突出的部位打转。嘴角微微扬起,似不大满意,又似意犹未尽。一只手突然扣在她腰间,他认真中几分戏谑,“要不然,你以身相许?”
珞米面红耳赤,身子都颤抖起来,“你,你这个gay,想拿我当垫背的,掩人耳目吗…”
“宝贝儿,哪壶不开提哪壶!”玩笑上瘾,她的反应能激起他调戏到底的冲动。
“宝贝儿…”那是几个月前他为了惩罚她在公共场合口不择言说他是gay而特定的昵称,现在耳边再次回响,仿佛已隔千年,心底有一点酥麻,一点亲切。再抬头,他默默凝视的眸光似春日初融的溪水,清冽凉爽,偶尔还有未融的冰块撞击,似悦耳的叮咛。
珞米双手背后,狠狠抓墙,心跳如雷不正常。
“怎么样?宝贝儿,心动了吧?”他微微笑,弯起的唇角有着无法言说的蛊惑力量。
珞米盯着他的唇,明明就是一张嘴,两片唇,可为什么动一动说说话,看起来就这么性感!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天明明应该落在唇上但最终却是面颊上的吻,突然气急败坏,狠狠一把推开他,“你这gay,你才不是叶荏苒的哥哥呢,就想骗吃骗喝占人便宜。”
“我又没说过我是。”叶臻退后一步,揉揉胸前被她推到的地方。
他早就知道,以叶荏苒的性格,珞米当面那样唐突,她没把她大卸八块已是客气,若能回答,唯一的解释就是被杨珞米气出了精神病。
叶臻摸摸头,精神病,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个精神病。在她面前,就忍不住嘻嘻哈哈逗她,跟平时判若两人。
他目送着珞米气鼓鼓的回地下室,又气鼓鼓的出来,“喂,明天有事没?送我去医院,下周服装部封闭培训,我要好久见不到她。”
chapter 30
叶臻向来遵守承诺,答应过珞米的事一定会做到。她让他送她去医院,于是,天刚亮他就来到她门前,叫她起床。
“起来了!”叶臻伸腿踹地下室的门。
“十分钟,再睡十分钟。”珞米眯着眼流着泪央求。
叶臻将门拧开,并未走进,而是站定又翘了几下,“珞米,穿好衣服没,我进来了。”
“没穿衣服呢!”珞米大叫,翻个身用枕头压住脑袋,含糊的抱怨声传出,“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这才几点啊,等我上班了就没得懒觉睡了,你这破gay,就跟我过不去呢…”
“既然没穿衣服,那我就进来了。”叶臻从容的回答,流畅的步伐跃进。
“…啊啊啊!”反应过来后,珞米大惊失色,几个跟头滚下床,捞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你你你,你这个流氓!”
叶臻唇角一勾,连人带被将她扔回床上,“撒谎的孩子才是流氓。”他知道她睡觉时总是穿着那身自己改造的肥大的睡衣,以防半夜踢被子会被冻感冒。
“…你才撒谎,”珞米用眼角白他,瞄一眼闹钟,可怜巴巴的又闭上眼,“才几点啊,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真的没穿衣服,你再不出去我要叫了。”
“这样,真的没撒谎,”叶臻眼中忽现狡黠的笑意,“那不介意我来检查一下吧?”说着手往她裹着的被子里钻。
“啊啊啊!”这下珞米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瞪红了双眼,低下头就是一口,衔着他的魔爪,“当然介意,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叶臻微微一笑,手指揉揉被她咬过的地方,“我也不是,”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捏捏她脸蛋,“我可不随便检查别人撒不撒谎。”他打量着她缩成一团球的身子,唇角弯起饱满的弧度,“如果穿了衣服,怎么办呢…”
话虽是犹豫的疑问,可目光却没有一丝游离,坚定有神,仿佛在说你要是穿了衣服,那我当场就把你扒光。
珞米瞬间被打败,瑟缩屈身,躲开他的手掌,“不,不要了,我开个玩笑嘛。穿了衣服穿了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呀…哈哈,哈哈。”她服软嘿嘿的笑,又懊恼的牙痒痒。
叶臻顿了两秒,很适度的不再逗弄她,站起身走出去,边走边说,“好吧,那下次你不穿衣服我再看吧。”
珞米松口气,感天谢地,“好好好,一定一定…”在他走出她的房间后,她才反应过来,什么什么?不穿衣服…当场抽搐而亡。
叶臻将她送到医院,自己又开车离去。珞米转头看着他远去的车影,心里又隐隐狐疑,一大早叫醒她送她来医院,他自己似乎还有急事要办,走的这么匆忙…可是去忙什么,借她几个大脑,她也想不出来。
她自己走去病房,算来魏妈妈住院近半个月,身子骨基本都养好,也要张罗出院。
她走到门口,抬手刚要开门,就听得里面一阵争吵。
“难不成以后让她住我们家?”
是魏小雨的声音,虽是压抑着声线,还是透出了不满。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珞米是你姐姐。”魏太太有些严厉。
“你看她像什么姐姐,自己工作都找不到,想到我们家混吃混喝吗!”魏小雨却不怕,这么多年,魏太太多少因为失散了孩子,而对第二个孩子溺爱有加。
“再说了,我爸爸会同意吗?她可不是你跟爸爸的孩子,要是因为她,影响你们的感情,那怎么办!”
“可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照顾珞米…”
“那她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她自己也有地方住,为什么要给我们添麻烦!”
屋子里一阵沉默,魏太太又缓缓说,“其实我们叫她过来住,她也不一定就会答应…”
“妈,前段时间你身体不好,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做一下DNA鉴定?”
魏小雨多少有些底气不足,凭空多出一个姐妹争宠,她心里难免有落差,但这样的话说出来,她也觉得有些挂不住。
“小雨!”魏太太动火,“之前是珞米给我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