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样,还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引起兴趣。”叶臻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不为所动。他和韩安俊相识不少于十个年头,虽然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但对于彼此,都算有个大致的了解。
韩安俊却突然窘了脸,似乎受到什么羞辱一般,认真道,“叶臻,我希望你至少不要当着我面这样诋毁荏苒。”
“爱她的方式还真特别,”叶臻不屑的轻哼,“当着她面就只会挑衅,却要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决心。”
韩安俊一边唇角又翘了起来,不对称的微笑,乖张轻佻,“总比有些人,万年冰封不化的心,要好上一些吧。”
他近靠在叶臻身旁,叶臻微侧着身,听的到言语中较量对峙的意味,但担心珞米的心情占据上风,不想再多说什么,讽刺的弯弯嘴角,沉默不语。
于是珞米出来时,正好就对上了这一幕:两个修长挺拔丰神玉秀的男人,面对面,保持着暧昧的距离,慵懒的姿势,不知在用颓废的调调谈着些什么,继而相视一笑,默契十足,一切归于无言中,此处无声胜有声。
便先是感慨了一下韩安俊四处勾搭的能力,继而看到了被勾搭人的真面目,珞米惊讶,“叶臻!你怎么会来?”
叶臻听到声音回过头,突就提起了精神,闪到珞米身边。先前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也不知怎么的,找她时的焦急,等她从医务室中出来时的烦乱,以及见到韩安俊对她的事情了若指掌,相比之下自己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酸意,他阴阳怪气的来了句,“怎么样,失踪的把戏好玩吗?”
珞米抬眸,那满腔的激动,见到家人的亲切感,被当头一棒打散。叶臻这种冷嘲热讽的腔调让她无所适从,失了血的功效仿佛现在才涌上来,她觉得头昏眼花心又疼的。用棉签狠狠按了按针口,“我,我接到电话…”
她有些哽咽,沉默不语。
“没关系,有我在。”韩安俊不知好歹的跑出来,一手拍着她的肩,“我不知道你要面试,圣心的院长突然跟我说,这个出了车祸的人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我怕耽搁,只好马上通知你。”
叶臻不知事情原委,但也猜出个大概。一直以来,珞米跟他提起过的母亲,在法国的母亲,只是她的养母,而她的生母,可能就是里面躺在病床上的某位。
珞米却有些心虚,韩安俊这样的解释,莫名其妙的让她感觉很愧对叶臻。她避开叶臻的眼光,不知如何作答。
叶臻却有自己的想法,显然,这件除了韩安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事,珞米依旧不想让他听到,回避着他。那种心尖泛凉的感觉重生,“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回避。”
“什么回避,你跟珞米关系这么亲密,有什么需要避着你的,”韩安俊一脸妖孽的坏笑,唯恐天下不乱,“其实是这样的,珞米本来…”
“我对你说的话,不感兴趣。”叶臻冷冷打断。
韩安俊夸张的张着嘴,珞米倍感尴尬。
好在一般的狗血言情中,尴尬时刻总有个路人来缓解尴尬,此言情也不例外。医生刚好出来,珞米赶忙迎了上去,“她,她怎么样了?”
“输血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呢,感觉怎么样?”
珞米摇摇头,“也没问题,挺好的。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
“今天最好不要了,你们都需要休息…”医生匆匆交代两句,回去医务室。
珞米却还是一副依依不舍不忍离去的表情,韩安俊走上来劝道,“你看,你现在待在这里也没用,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陪你来。”
珞米身残心伤之余,智商还在,嘟囔了一嘴,“谁稀罕你陪。”
韩安俊笑的开花,伸手摸了把她的脸蛋,“这个时候还是不领我的情呢。”
叶臻一旁,看的窜上一把怒火,“现在可以走了吗?”
珞米一愣,四目对视之余,又低下目光,点着头,跟着他走。
韩安俊赶上来,“珞米,我送你回家也是一样啊。”
“不要。”
“你没参加YK 的面试,现在我们V都是你唯一的希望,我又是你的恩人,帮你找到了妈妈,这你还不考虑考虑到我这里工作吗?”
“哎呀…”珞米脚步顿了顿,确实,她这钱路,又开始不明朗起来。似乎,V都成了唯一的选择。
“那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给你最好的待遇。”
“这个…”她脑瓜浑噩乱转之余,叶臻脚步越来越快,她一着急,“改天再说。”小跑着赶上了叶臻,心力交瘁后的无力,“等等我啊。”
说着,怕他仍是对她不管不顾,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恰如最真诚的心迹袒露。
叶臻侧头瞄了她一眼,神态依旧漠然冰冷,脚下没有停歇,手牢牢握着她冰凉的手指,越来越紧。
一路上,叶臻的车开的很慢,珞米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却是回到了家,不一会儿,叶臻端着盘子到她床边,面无表情的说,“晚餐。”
仿佛是为了配合她的工作,晚餐中特意配有猪肝的菜色。
珞米不敢多言,唯恐出错,吃光了饭,猛夸赞叶臻的手艺。
叶臻看都不看她一眼,端了盘子出去,伺候人也伺候的如此高贵有骨气。
珞米不禁感慨。
睡前,珞米去厨房倒水,才发现叶臻并没有睡,站在窗前不知想些什么。
“你,你怎么还不睡?”
“那你呢?”叶臻反问。
珞米一怔,咽咽口水,“吃得太饱,有点失眠。”
叶臻侧过头,直视她,凉凉的目光如月色流淌,“要过来坐吗?”
他每次说话都像有魔力,冷冷的音调,平坦的节奏,明明是询问,却像是命令,又没有强迫的生硬。
听者如中蛊,乖乖的在他身边坐好。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沉默良久,他先开口。他一直在等,从她跟他上车,到家,吃饭,到睡觉,甚至做好了等到天明的准备。他在等她开口,如果她可以轻易的跟韩安俊说出心里的秘密,那他应该也可以是知情人之一吧。可为什么他担心了她一整天,她却毫不知情一般,仍把他当成局外人,向外推。
“说,说什么?”珞米害怕语塞。
“说说你的事。”叶臻静静轻轻的说,正如这夜光的安宁。
“你,你不是不感兴趣吗…”珞米别开头。医院中那一幕犹在眼前,当时韩安俊要向他解释,可他冷冷的打断,对他的话不感兴趣。其实她也想跟他解释,可是,又怕是多此一举,她现在心灵有些脆弱,经不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叶臻煞白了脸,“我不感兴趣的是韩安俊的话,我只想听你解释。亲自说给我听。”他像失去了耐心的野兽,恨恨的对着猎物,“我担心你一整天,从你进YK大厦起,我心里就很纠结;你失踪,我恨不得翻遍所有角落;捡到你的手机,我很绝望,因为如果你有什么危险,连通知别人都通知不了…谁知道你,献完了血出来,漂漂亮亮的拍拍屁股走人。”
珞米顿时傻掉,混着一股莫名激动,站起身,“我什么时候漂漂亮亮的拍屁股了!接到韩安俊的电话,我很犹豫也很着急,我不知道韩安俊是不是在骗我,可如果她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找了她四年,不能就这样放弃!我怎么知道你会发现我没有面试去,又怎么知道你会出现在医院!你说你着急,可你明明很平静!在医院和韩安俊那么近距离,都这个时候,还不忘调情!”
她的逻辑,永远都有一个他是gay的前提。
叶臻不知是爱是恨,反而更加平稳的站起走近,她挺直身躯还不到他的下巴,在餐室仅开的一盏昏黄灯光下,他的影子似乎能吞噬她。
“看不出我很着急吗?”叶臻冷冷的问。
珞米一愣,不敢置可否。
“看不出就说明我不着急吗!”叶臻步步紧逼。
珞米开始结巴,“我,我…”
她嘭的撞到墙角,无路可退。
他顿了顿脚步,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双眸闪着夺目的冷星,微微屈身,充满着压迫。动作一气呵成,和着狭小的空间,猛然将她撞进怀抱,“这样呢,这样也感觉不到吗?”
他双臂禁锢着她的身躯,锁在怀中,越来越紧,像要碾碎一样,“这样呢,知不知道我很着急!”
他狠狠拥着她,脸颊还感觉的到她耳鬓碎发刮过的细痒。身体间不容许任何缝隙,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
珞米怔忪间,只觉身体四肢都被包围,怀抱越收越紧,骨头都要被压散,身体似乎变形。
“知道了,知道了…”她忙不迭的求饶。
叶臻恐怖的行径,让她害怕,也有种感动,还有委屈。
过了很久,叶臻才松开一些,胸前贴紧的心跳分开,一手仍禁锢在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给她擦拭眼泪。
她的脸蛋肉肉的,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色彩,却很妩媚,叶臻突然有些心猿意马。
“唔?”那手一直揉着她的脸颊,珞米奇怪的哼了两声。
叶臻眼眸晶亮,并不掩饰,另一只手也抚在她另一边脸,固定位置,低下头突然吻在她唇,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缠缠绵绵的将她唇齿扫荡一空。
“你,你,这是…”珞米声音颤抖,没喝酒怎么又乱性,她又得罪他了?
叶臻一哼,冰块脸上洋溢着阴谋得逞的狡猾,“这是你说我和韩安俊调情的惩罚。”
chapter 25
四年前的某天,风和日丽,阳光穿过树荫,映在人脸上,斑斑驳驳。
远处的草坪上,几堆五岁到十岁的小孩子们,玩泥巴玩的不亦乐乎。
“这位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草叶声窸窣,一身材高大的男人踩着双阿迪运动鞋,慢悠悠的逛过来。
肥大的七分裤,灰白色休闲衬衫,只系了中间三个扣子,胸部肌肉线条若隐若现,随着步伐摆动,腰部的精致皮带一晃而过。鸭舌帽随意栽在脑上,还配有一双金丝墨镜。这身装扮你可以穿出学生气,可以洋气,可以土气,也可以过气,但能体现出媚气者,这还是头一遭。
珞米不禁上下打量一通,眨眨眼,“小姑娘?你叫的是我吗?”
韩安俊嘻嘻哈哈一拍手,“是啊,因为我觉得,你这清纯的气质,‘小姐’的称呼实在不适合呀…”他勾下一边眼镜挂在鼻尖,玩世不恭的笑,“看你迷茫的样子,不知收养哪一个好吗?”
“什么?”彼时,珞米才刚入大学,未曾接受大学寝室文化的熏陶,没有经过四年语言训练的洗礼,对韩安俊的话理解不透彻。
“年纪轻轻,就不能生育吗?领养的话,最好是年纪小的,”韩安俊手指打个响,天知道他脸上笑着,可心里早已经烦躁不堪,这恰巧碰到的小女生不过是供他发泄情绪的工具。看着珞米一脸彷徨不解,一手自然的搭在她肩膀,“或者,只是方法不对,用不用哥哥指点指点你,回去再试试,看你的样子…”他视线在珞米身上逡巡,特别在她胸部和臀部驻留了一段时间,“嗯,不像是不能生育的人呀。”
“你…”珞米大吃一惊,没想到在孤儿院这种充满忧伤和神圣感情的地方,会遇到这种外表光鲜衣着亮丽的流氓。好歹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当时年纪轻,还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当下长叹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先生你呢?想领养个什么样的,看你的样子,”她依葫芦画瓢,上上下下对着韩安俊观赏一圈,“嗯,虽然像纵欲过度,但也不像不能生育的呀。”
这回换来了韩安俊的目瞪口呆,这么多年他还没遇到过如此大胆的女生。换句话说,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说出类似于此暗示多多的话时,总是会风情万种妩媚盎然,带着点点到为止欲语还休的味道,而这小女孩完全是一种不要大意的,想说什么就说,大大方方的态度令人发指。
“小姑娘,”韩安俊吞吞口水,眯起眼,凑近珞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看不出,你还挺有眼光。不过哥哥可不是想来领养小孩子,最好像你这种年龄,嗯,对,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最好了。”
一山还比一山高,珞米瞠目结舌,胃里的酸水都要反上来。能说出这番话,还脸不红心不跳,这男人也很令人佩服了。
“那,那您慢找…”她甘拜下风的摇摇头,小碎步快步走远。
“然后我进去找孤儿院的刘院长,但是刘院长在六年前就离开了圣心。现在的韩院长并不十分清楚我被收留在孤儿院和领养的经过,院里也没有详细记录。我只好通过她再找刘院长,可是刘院长离开了S市,一直找不到人,”珞米喝口水,清了清嗓子,“好在后来到孤儿院去又遇到了几次韩安俊,虽然他一直说话不正不经的,但人却没什么恶意,知道我在找刘院长,他就暗中帮我打听。直到前几天,他突然有了消息,然后就是刚刚,说医院里的…”珞米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喜悦过后的激动,又像是害怕梦醒一场空的惶惑,她音调转低,“医院里的那个人,她十几年前去过孤儿院,有可能就是我的生母。”
陌生却熟悉,熟悉又疏离。血缘是天生的纽带,只是时间和空间上的错过让经久不息的联系变得有些面目全非的扭曲。
叶臻微微蹙眉,知道她此时惶恐不安,就不勉强她在生母的问题上纠结。有些时候,顺其自然未尝不好,有些感情,任由时间处决未尝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他话题一转,“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
珞米一怔,“大概,五年前。”
她垂头,厨房只开了一盏尾灯,昏黄的灯光和窗外洒进的月光交汇,淡淡而庞杂的苍凉,“我妈妈说是在街上遇到我,当时我四岁不到,像是迷路了,一直跟着她。后来孤儿院的人找到我,我也不走。之后,她去孤儿院看了我几次,最后领养了我。”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叶臻一只手忽的搭在她的手背上,微微用力,“你根本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为什么这么执着?如果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会不会轻松一些?”
“嗯…”珞米拖长了声,有些事却不是那么简单,有时人心复杂,硬是繁化了所有简易的快乐。她犹豫不定,最后开口,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其实我不是那么计较,可是,妈妈说领养我的时候,刘院长告诉她,我是在一个夜晚被放在孤儿院的门口,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留下一封信和几件小衣服,信上说几年后,等到她可以很好的生活的时候,一定会来找我。”
她感觉叶臻手心的温度一点一点传递到心里,下意识回手握紧那温暖,“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有遵守诺言,如果没有,她现在会是什么样…你知道吗,那几件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穿着很舒服也很漂亮。我从小就想做名设计师,总觉得是冥冥注定,跟她也有关系的。所以我想她对我一定不是一点感情没有,说放开就能全部放下…”
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亲人,说有感情有些牵强,更多是好奇心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作祟。她急切的语气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却明了,手抬起,顺了顺她耳鬓的碎发,指尖沿着发丝的方向插在她发中,带过手,身子前倾,让她靠在自己的肩,“我明白。”
他难得露出一丝温情安慰的笑容,完美的侧脸挂着氤氲的光晕。忽而,想到了什么,莹柔的月华碎裂一地,温润的光晕变成濛濛冷气,“不过,韩安俊去孤儿院干什么!”
珞米被小震了一下,抬起头,“这个,不是说了吗,想领养一个想我这种年纪的‘小姑娘’…”
“…诶?”怪声也不足以表达荒诞之情。
“后来我问过他,他都是这一个回答…”
“…哼,”叶臻少有变化的面部表情淡淡回应个鄙夷姿态,“不过,这样才像是韩安俊。”
可能是多年沉积的压抑一吐为快,换来了心底小小的惬意。珞米大咧咧的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跟他来往很久似的。”
叶臻侧眼一瞥,两秒钟后,不阴不阳来了句,“是啊,能有十年了吧。你这是有什么想法吗?”
珞米便知叶臻在暗示什么,当即拨浪鼓一般的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联想到。韩安俊虽然有点妖孽媚相,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异性恋,实习时我就见识过好多了,而且没听人说过他男女通吃,应该不是双性的…”她看到叶臻那一双在暗夜中闪烁着绿光的眸子,便又很聪明的后知后觉,自己解释的太多了。她双手捂住嘴,继而做投降状。
叶臻轻哼一声,转过头,冷峻的线条,唇和下巴的轮廓分明,“杨珞米,你今天没去面试,工作也没了,还总是记不住我交代你的话。得罪了我,我搬出去,你还哪来的房租?”
珞米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还一直忘到现在,“那,那怎么办?我不想去韩安俊那里工作,让肖枫…啊对了,肖枫,肖枫他知道我没去面试吗?”
叶臻神色更加难辨,高傲淡漠的伸出手指,“你可以看看你的手机,上面有几个他的未接来电。”
珞米忙不迭的翻翻查查,打了鸡血似的折腾小半天,忽的发现未接来电中,还有董玫的号码。情绪又低落下来,“还是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跟他们解释好了…”
叶臻听到那个“他们”,便猜到了怎么回事。扫她一眼,心里几分怪异的不畅快。
珞米默契的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醍醐灌顶,跑到叶臻身边,殷勤的扇着小扇子,“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的是你一定住下去啊,大家一起这么久了,都习惯了,换来换去多不方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有些事也不能勉强…”
“什么?”叶臻眉头一蹙,“你怎么看出我心情不好?”
珞米捋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唉,我们这么熟了,谁跟谁啊,我都可以在你怀里哭,你也不要逞强了。如果你真的喜欢韩安俊,就喜欢好了,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你,瞧不起你,我也一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到底!”
叶臻脸一垮,整个房子都不用开空调。
珞米蹭蹭手臂,怎么回事,九月飞雪,S市有冤情?
她镇定一下,更加笃然,“那个,我妈常说,不是每段爱情都能有结果,可是能有盛情开放的过程,美丽的心情,这也算收获。你不用灰心…”
“杨珞米,你真这么想?”
“是啊,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谄媚的过分投入,不假思索意味这是不经大脑的谎话。
“好啊,那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先离开你,”叶臻捏着她的肩膀,“杨珞米,我失业了,既然你不让我离开,那我就只能白住白吃白喝了。”
chapter 26
“杨珞米,我失业了,既然你不让我离开,那我就只能白住白吃白喝了。”
“啥?”珞米一愣,却见叶臻有恃无恐,既不慌张也不忧伤,冷淡的酷样,连一丝遗憾都没有。有些人天生气质高贵,不用说话手背后就像老板,珞米才不信有人敢开除这样一个叶臻,眼一闭想都不想,“骗人!”
“我没有啊,”叶臻不慌不忙的解释,拿起玻璃杯,修长的手指更显温润,喝水的动作优雅万分,“没看今天我都没去上班,明天也一样休息。你想去哪儿,反正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就有时间一大把,想去哪我载你去。”
珞米卡巴卡巴眼,明眸如此坦诚透亮,不由得半信半疑,“你没开玩笑?怎么可能,你工作能力那么强。”
“你又不跟我一起工作,怎么知道我能力强?”叶臻反问,满不在乎的勾起一边嘴角,“就算工作能力强,难道不能有其他的缺点了。”
珞米顺着他的思路,他的话总是条理清晰,不那么具有说服力的理由由他嘴里说出来,也成了魔力强大的咒语。珞米点点头,越想越通,“是啊是啊,你这种人虽然工作能力强,但是成天冰着脸,不好沟通,难以接近,想必给他人带来的不便也很多。而且还长成这个样,一定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珞米子,”叶臻脸一黑,揪着她的小辫子拉到自己身前,凶神恶煞龇着牙,“我是长成什么样了,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呃,”这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玄秘,珞米支支吾吾,挠头搔耳,“没有,没有,我随口瞎说…”
“我成天冰着脸?不好沟通?难以接近?给别人带来不便?”
珞米这才知道,原来就像不洗澡的人闻不到自己有多臭,冰着脸的人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冷。她连连摆手,“没没没,你可好沟通了,你一点都不冰,”说着,像给自己找证据一样,她伸出两手,摸着叶臻的脸颊,左搓右揉,“你看,热的,真热。哦吼!热的,好烫啊!”
“杨珞米!”叶臻一把推开她,一脸又气又无奈的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