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邪红唇微扬,眼底浮上戏谑,手上的动作没停,“还有力气跟我吵架,看来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夜阑心懒得搭理他,这样力道正好的按摩,她才不会傻到拒绝。
看着夜阑心安然自若的享受着自己的服务,君无邪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我突然出现,作为一个大家闺秀,第一反应该是惊声尖叫。像你这样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你觉得我是大家闺秀么?”在君无邪温柔的按压之下,夜阑心只觉得全身的疲累瞬间散去。
君无邪嘴角勾起,脑袋缓缓地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夜阑心细致的耳瓣,沙哑的声音低沉道,“大家闺秀我确定不是,但是女人你总该是吧?”
想到那日被君无邪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吻,夜阑心狡黠的眸子突然一暗。
君无邪的话还没有落音,只听得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夜阑心竟然径直就这么从水中站了起来。
圆润的肩头还挂着水珠,顺着她绝美的锁骨一溜而下,勾勒出优雅的弧线。
这香艳的场景让原本还想戏弄她的君无邪瞳孔猛地一缩,惊慌失措的猛地后退了几步,条件反射地背过了身去。
那张绝美的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潮,就连耳根都红透了。微颤的声音,伴着起伏不稳的气息,君无邪恼羞成怒的斥道,“夜阑心,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啊,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从夜阑心这个角度,她能看到君无邪粉色的耳根,晶莹剔透,仿若上好的凝脂玉。素来冷情的她,这个时候,突然玩心大起:平时都是自己被他气个半死,这次还不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素手一撑,带着出满地的水珠,夜阑心就这么从木桶里面走了出来,缓缓的走到了君无邪的身后。
君无邪听到身后的声音,凤目下意识的一闭:可脑海中还是克制不住浮现出夜阑心那清丽的小脸和绝美妖娆的身子,呼吸微沉,一张俊脸更是红的能滴出水来,“夜阑心,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夜阑心强忍着笑意,踮起脚尖,在君无邪耳根处一吹,满意的看着他歆长的身子一颤,“怎么了,长乐王殿下?您不是一直标榜我是你的准王妃吗?刚才你还问我来着,说我到底是不是女的,现在你只要一回头,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了呀!”
身后袭来了淡淡的香气,君无邪只觉得脸上烧的就要燃起来,“你…下流!”
见君无邪憋了半天,才颤颤巍巍的吐出“下流”两个字,万年冰封脸的夜阑心差点没笑出了声。
她猛的闪到君无邪的面前,整个人轻轻巧巧地在他面前一转,面上依旧是清清冷冷,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长乐王殿下,难道没人告诉你,泡澡是可以穿着衣服的么?”
君无邪一愣,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夜阑心玲珑的身姿上裹着浴袍,只有肩部露了出来。
因为刚才的调戏而面若桃花的他一时尴尬不已,轻咳了两声,只觉得这偌大的浴室里面连一个自己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第三十四章 嫉妒之火
在夜阑心昏迷的一天一夜里,君无邪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守在旁边。
任凭江牧和馨儿如何劝说,他就是不肯离开,这从他眼底下那一排青紫就能看出来。
方才趁着江牧熬药的时候,他回府梳洗一番换了一套衣裳,回来便听馨儿说夜阑心已经醒了,整个人便飞了过来。
见到她安然无恙,胸口沉沉压着的大石被挪开。面上还是万年不变的戏谑,还是控制不住想要戏弄她,看她炸毛的样子,心中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充盈…
脑海里面不但是无法言说的羞恼,更有一抹玲珑剔透的身姿,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股子热意扩散到四肢百骸,几乎就要将他点燃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不离开,君无邪真怕自己会失态…
“那、那什么,我先去看看你那个丫鬟!待会再让江牧给你看看。”结结巴巴的说完这话,君无邪像是一阵风似得,飞快的从浴室窜了出去。
看到君无邪落荒而逃的样子,夜阑心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叫你占便宜,这次还不连本带利讨回来?
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如同山谷间的灵雀,若有似无的飘了出去,却清清楚楚的落进了躲在凭栏后面那人的耳朵里。
涂着粉色豆蔻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掐紧身侧的柱子,一双美眸死死的定在浴室紧闭着的门上:方才,自己若是没看错的话,从浴室出来的那个人,是长乐王殿下。
长乐王如此丰姿,又频繁出入右相府,难免勾起一些贱丫头的念想。如今夜阑心还没醒,那浴室里面该不会是那个贱蹄子使计,勾引长乐王吧?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二姐,你怎么在这?”
夜倾心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抹嫌恶。她转过身去,不耐烦的开口,“这后花园是你的吗,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
这个二姐在外面端庄高贵,就跟个白天鹅似得。在家里呢,就是个下巴朝天的花孔雀,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偏偏爹还就被那装出来的温婉给骗了,将夜倾心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捧在手心,害的自己有苦不能诉,见到她都得唯唯诺诺。
夜芙蓉皱眉,旋即嘴角一撇,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浴室那边走了去。
不过夜芙蓉的步子刚迈开,夜倾心低头就看见她手中捧着上好的丝帛锦衣,那可是镶了金丝银线上好的云锦料。
夜重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胡国番商手里辗转才买回了两匹,大夫人甚至连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说是要留着给夜倾心做嫁衣的。
整个东陵不过五匹,那可是象征着身份和高贵的东西,有价无市!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在夜芙蓉手里?
夜倾心满脸戾气的瞪了自己的丫鬟秋月一眼,示意她上前。
“你给我站住!”丫鬟秋月眼珠子一转,快走了两步,拦在了夜芙蓉的面前,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夜芙蓉一下子被打懵了:秋月是个厉害的角色,平时仗着有夜倾心和大夫人撑腰,没少收拾自己。就算是夜阑心,也在她面前吃过不少的亏。
夜芙蓉不敢置信的望着秋月,委屈不已的喊道,“你、你凭什么打我?”
秋月冷笑着,一把将她怀中的云锦料夺了过来,“凭什么?就凭你偷了我家小姐嫁妆里面的云锦料,打你还是轻的!不要脸的贼,跟你娘那个贱婢一样!”
“你…”夜芙蓉眼眶突地就红了:在后院,夜倾心明里暗里使绊子了,平时没少欺负自己,可每次自己都碍于庶出的身份不敢跟她起争端。这次莫名其妙被她身边一个丫鬟打,更是气的要昏过去,“二姐,这云锦根本就不是你的!”
“你还狡辩?”见矛头指向自己,夜倾心轻摇了两下羽扇,面露鄙夷,甚至不愿意正眼看夜芙蓉,“这色泽,这花色,分明就是我那一匹云图。”
夜芙蓉急得眼眶一红,就落下泪来,“不是的,这云锦料是昨个儿长乐王送过来的,说是送给大姐做衣裳的。刚才听说大姐醒了,我这才赶着送到浴室去给她瞧,我真的没有偷,不是我!”
“你说什么?”一听到夜芙蓉说在浴室的是夜阑心,夜倾心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夜阑心那个贱人在浴室,长乐王又刚刚从浴室出来,那他们在浴室里岂不是…
强行压下心中怒意,夜倾心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伸手触上那匹“云图”,细细揉捏一番:这匹布料不光是色泽,还有针脚,甚至是舒适度,都明显的比自己那一匹好很多。
听说云锦每一匹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会出现相同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另外一匹是之前做出来的次品!
意识到这一点,夜倾心只觉得一道响雷在耳边轰然炸开。自己的云图是次品,而正品却被自己心爱的人送给了夜阑心那个贱人!
嫉妒之火才刚刚冒头,就熊熊的烧成了烈焰。
夜倾心怀里的云锦已经被她攥得皱成了一团。
夜芙蓉还在一边抹眼泪,“我知道自己是庶出,穿不起这云锦做的衣裳,但是大姐可不是,她跟你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你要打要骂找她去,找我算是怎么一回事啊?呜呜…”
夜倾心烦躁不堪,正要发作,扭头却瞧见夜芙蓉红肿着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眸子一暗,脑中闪过什么。
夜芙蓉正哭的厉害,冷不丁一只手触到了自己的脸颊。
她一怔,抬头便看见夜倾心一张脸温柔如水,眼里满是愧疚,“三妹,是姐姐错了,误会你了。”
这笑容太过于温柔,让夜芙蓉皮肤上不由自主的腻起了一层疙瘩。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捂住自己的脸,“我…我没事。”
夜倾心嘴角一抿,眼眶就涌上了水雾,“三妹,你也知道,这阵子是二娘帮衬着我娘一起在打理院子。更何况二娘又怀有身孕,我不忍她操心。又怕后院短了漏了什么,这才一时心急,动手打了你。”
一提起自己的亲娘,夜芙蓉心中的愤懑才褪去了一些。
见夜芙蓉脸色稍好了一些,夜倾心才从怀中摸出一块金丝缀着的玉牌递到了她手中,“这个是上好的和田玉,就当我赔礼道歉了。”
第三十五章 阴谋酝酿
夜芙蓉在右相府是庶出,每每有什么好东西都被夜倾心占了先机。
如今她看那玉牌晶莹剔透,里面丝絮流转,一眼就知道是上好的东西。
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脸上的疼痛,一把将那玉牌揣在手中,咧嘴就笑了起来,“二姐哪里话,既然是误会,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夜倾心眼底划过轻蔑,脸上却依旧是热络,“三妹不生气便好,不如去我锦华苑坐坐?琼华公主前阵子送了我一些胡国上好的香料和点心,要不然一起去瞧瞧?”
对呀!
这风头正盛的琼华公主跟夜倾心有过一些交往,若是借着这个机会,能够跟公主亲近,那这一巴掌也算是没有白挨。
想通了这些,夜芙蓉脸上只剩下笑容了。她上前两步,亲热的挽住了二姐的胳膊,“既然二姐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拉。”
夜倾心面上划过嫌恶,却也没有将夜芙蓉的手拂开,只是朝秋月递了一个眼神,故意凌厉道,“还不去锦华苑让大夫人布置一下,没点眼力劲儿,三妹妹怎么会是偷儿?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误会了三妹妹。晚些个自己去李管家那里领罚。”
秋月一愣,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上,伸手就开始抽自己大嘴巴,声音清脆响亮,“二小姐,奴婢也是一时心急,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夜倾心为了自己竟然将身边最亲近的秋月罚了,心中最后一丝不悦也随着秋月的求饶烟消云散。
生生看着秋月抽了自己五六巴掌之后,这才道,“算了姐姐,秋月是最得你心的丫鬟,若是伤了我可找不出一个合适赔给你。”
夜倾心这才莞尔一笑,脸上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还是三妹妹明事理,要是换做大姐,恐怕秋月没这个命再伺候我了。”说罢这话,她又狠狠的瞪了秋月一眼,“好了,赶紧回去准备吧。”
秋月忙不迭的爬了起来,面上是谦恭,目光扫过夜芙蓉的时候,却是含着几分厉色和阴鸷:现在你就笑吧,到时候要你哭都哭不出来!
与此同时,刚从浴室出来的夜阑心径直来到了锦绣苑后院,想看看阿九的情况。
当时那支箭自己去接根本就没有问题,阿九的突然出现,还有那一句“我还是想跟着你”却着实冲击到了自己。
头一次,她冰封的心有了些动摇,她开始担心起了除自己以外的…伙伴。
刚踏进阿九的房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怪异的药草香气。
夜阑心微微蹙眉,抬头望向了床头。
阿九正双目紧闭,眉心微锁,面色惨白,就连双唇也失了红润变得铁青。而胸前的裹着的白纱上,一抹妖冶的血色十分刺目。
“阿九怎么样了?”夜阑心开口问道。
刚刚馨儿才帮阿九换了药,江牧眼睛微眯,将手从阿九的腕处挪开,面上带着一抹异色,“奇怪。”
夜阑心美眸一眯,脸上居然意外的出现一抹担忧,“到底怎么回事?”
夜阑心的冷性子江牧一早就见识过,如今竟然从她脸上看出了担心,不由轻轻挑眉,“那一箭伤及心脉,本来阿九心脉都已经骤停,我还以为救不活了。没想到用一颗百年老参吊回了一口气之后,她居然呼吸脉搏都正常了,而且就像是正常人一样平稳。我当了十几年的大夫,这种情况还真是头一回见!”
夜阑心望着面色惨白的阿九:她身形单薄,却天生神力。就凭着这一点,她身上还有些天赋的异禀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方才江牧说他当了十几年的大夫?
夜阑心眯了眯眼睛,望向了一直在自言自语的江牧。见过他几次,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个小屁孩冰冷的脸上才会露出狂热来。
“我刚刚没听错吧?江牧,你说你当了十几年的大夫?”刚刚煮好汤药的馨儿走了进来,毫不迟疑的将心中疑问道了出来。
这个时候,江牧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张小脸瞬间铁青。
他伸手将身侧的医料包收了起来,也不接馨儿的话,径直看向了夜阑心,“药方我已经配好了,现在只缺一味药引。”
一听到阿九药材的事情,馨儿的注意力瞬间便被转移了,“还缺什么东西?我们家小姐不差钱,不管多贵,一定要弄到,救活阿九。”
顿了顿,她才意识到夜阑心也在场:之前小姐就因为阿九目的不纯到她身边而生气,那现在…
馨儿小心翼翼的扭头看向夜阑心,试探的问道,“小姐,馨儿说的对不对?”
夜阑心淡淡的扫了一眼躺在榻子上的阿九,心中有什么东西一松:付诸生命的信任,这是特工选择伙伴时候的首要条件。这种信任,除了馨儿之外,阿九是第二个。
“既然是我身边的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让她这么轻易死的。”夜阑心清冷的开口,面上不带丝毫表情。
而这一句话却是让馨儿一怔,随即欣喜若狂:小姐说阿九是她身边的人,那就代表小姐同意阿九留下来了。
“太好了!阿九醒来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馨儿的脸上洋溢着热烈的笑意,那灿烂的笑容不由的感染到了夜阑心,她抿住的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扬出了一个弧度。
“江牧,你还没说那一味药引是什么?”夜阑心望向江牧,心中却是在盘算着:之前的夜阑心老是被人欺负打压,前些日子自己让馨儿理了理东西,发现堂堂右相府的嫡出大小姐,身边竟然没有一点体己钱。
还是真…
江牧收拾完东西站起身来,扭头看向了门外,嘴里嘀咕着,“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吧。”
江牧的话音还没落下,后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没多久,就看见一抹绝美的身影飘然而至,玄色的长袍随着他的动作迎风微扬。一抹红到极致妖冶的曼珠沙华沿着衣裾飘散开去,是别样的妖娆夺目。
君无邪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娇柔,此刻正倚在拱门处,唇角勾起的玩味笑意衬得他整个人更是光华夺目,“小阑阑,你要东西到了。”
第三十六章 十万黄金
夜阑心美眸一眯,“我要的东西?”
江牧小脸上也划过浅笑,“没错,阿九的药引到了。”
说完这话,江牧便阔步走了出去。
君无邪凤目一扬,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更是勾魂夺魄,风情万种,“小阑阑,你不出去看看么?”
夜阑心眉头一皱,药引这种东西,按照穿越小说的惯例应该是千年的人参,又或者是冰山上天山雪莲之类珍贵的东西。
可刚才自己听着,怎么好像还有连绵不断的脚步声,还有马车轮轴滚动声?
好奇心的吸引之下,夜阑心终是迈开了步子,带着满腹狐疑的走了出去。
只是在她走到君无邪身边的时候,耳边突然袭来一阵暖风,“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右相府小姐,看上去很缺银子啊?”
夜阑心脚下步子一顿,美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该不会是刚才想到钱的时候,一脸郁闷的样子被这个死妖孽给看见了吧?
“长乐王府良田万顷,珍宝无数,这都长乐王的盛宠,右相府自然比不得。”夜阑心毫不客气的反击。
君无邪凤目一弯,眼波明媚:这个鬼丫头,是在讽刺自己凭着圣上的恩宠才白白得了这些东西么?
不过,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君无邪只觉得胸中无半点怒意,“说的也是啊,你夜阑心一穷二白,我娶了你岂不是太亏了?”
夜阑心粉拳一攥:这个君无邪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既然如此,我劝长乐王殿下还是赶紧退婚,这样我们皆大欢喜,不好么?”夜阑心嘴角一沉,俏脸已经黑到了极致:看来之前的戏弄还不太到位,要不然就是这个君无邪脸皮比万里长城还要厚!
“退婚可不是万全之策,”长乐王微微躬身,迷人的凤目里漾出了水波,媚态横生,“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说罢,也不管夜阑心是不是乐意,一把攥着她就走了出去。
两人一并走到了锦绣苑的后院,夜阑心才将君无邪的挣脱,不过眼前的一幕却是再一次让她瞪圆了双眸。
偌大的后院里面,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七八辆马车。马车上捆着的是一袋袋的药材,从那冒尖的药草来看,应该是红景天没错。
夜阑心冷眼看着江牧指挥着那些小厮,正热火朝天的将马车上的红景天一袋袋的从马车上卸了下来,搁置在自己院子的角落。一辆辆的,刚刚腾空了一马车,紧接着又有一整车被运了进来。
“江牧,你说的药引该不会是这个吧?”夜阑心蹙眉,红景天算不上什么很珍贵的药材呀?而且,这么多,阿九就算是吃几辈子也吃不完啊!
江牧点头,清冷着一张小脸从麻袋里面抽出一根冒尖的红景天,“给阿九当药引,一根就够了。”
听了这话,夜阑心更是一张俏脸全黑,她扭头望向君无邪,“你在搞什么,把我这当仓库了?”
君无邪凤目一眯,里面波光涟涟,“算是吧。”
夜阑心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红景天,“馨儿,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谁再敢送进来,就让小厮给打出去。”
君无邪一见夜阑心动了怒,也不再卖关子,“这些东西可都是花你的钱买回来的,你真舍得全部都扔出去?”
馨儿脖子一缩:这个长乐王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红景天说大了天去,也就只能算一个中档的药材,要是想靠做这个生意发家致富,实在是异想天开!
夜阑心狐疑的看向了君无邪,上次馨儿在屋里连一件值钱的物件都没找出来,自己哪还有钱给他去买这些东西?
君无邪从怀里摸出一个金帖递给了夜阑心。他眉眼弯弯,声音醇厚,却又轻轻的,如同吟唱的轻歌,“你那轰天雷的确是个好东西。”
夜阑心接过帖子一看,眸光微微一沉: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山洞一役,自己炸了几个轰天雷,一共价值…十万两黄金?
当初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君无邪竟然放在了心上,还真的找晋王去要了那十万两黄金?
粗略算一算,自己那几个土制炸弹,加上人工费,精神损失费,说破大天,给个百把两银子就已经差不多了。
这个君无邪未免也太黑了吧!
最重要的是…
君无邪见夜阑心一脸震惊的样子,嘴角一扬,脸上浮出灿烂过百花的笑容。
这边他正等着夜阑心来夸奖自己,却不料抬眼却对上了夜阑心一双血红的眸子,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生气?
“君无邪,你拿我的十万两黄金,换了一院子这个东西?”夜阑心恨得直磨牙,虽然这金子不是自己要来的,但总归是自己的。他怎么能拿着这样挥霍?
君无邪摇头轻叹,眸色妖娆,“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就凭着你在右相府的地位,估计出嫁也陪不了多少嫁妆。赔本的生意,我君无邪可是从来不做的。”
“所以你就拿我的钱换了这么一屋子的药草?”夜阑心冷哼,不管在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钱都是很重要的好不好?
“所以,我就用你那十万两黄金将整个东陵,乃至东陵外十省的红景天都买了回来。打算好好替你筹一笔嫁妆,这样娶了你,我也就不亏了。”君无邪一笑,那明亮而又魅惑的凤目里波光荡漾,就连在夜阑心身边待久了对美男已经有了免疫了的馨儿,也免不得被晃花了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夜阑心最是不喜君无邪装模作样的样子。
君无邪轻轻一揽衣裾,笑的妖娆多姿,“明个儿你只需在右相府,掂量着开了个价格就成了。这满院的红景天,自然有冤大头来埋单。”
夜阑心眼中生出不满,这个君无邪,人前跋扈清高,眼里根本荚不进去个谁;却每每在自己面前,诡计多端,弄的神神秘秘的。她也懒得去计较,只能在心底宽慰自己:反正那金子君无邪不去要,自己也得不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