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里,自个去,休想缠着我!”
“嘿嘿,我今天缠定你了…”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渐渐消失不见。
我唇角一弯,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还是秦秦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搞定宇文澈,真的乖乖陪着她上街去了?
“王爷,昭王求见。”寒夜在帐外禀报,让我微感意外。
两国战事已了,和亲大局底定,他没有任何征兆,突然造访,不知是何大事?
传闻此人精明睿智,文韬武略,心细如尘,又深藏不露。就连宇文澈那个目高于顶之人,提起他都不禁肃然起敬。
我得小心应付,不能让他察觉出异样来。
“快请。”我向寒夜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去请宇文澈回营,起身走出帐外迎接。
营帐外,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鼻梁高挺,身姿挺拔修长。炯炯的黑眸隐着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脸宠英俊,衬着一股狂妄之色。唇角微勾,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俊颜微显憔悴,一身淡紫长衫,带着仆仆的风尘和满身的倦意,却依旧神采奕奕,举手投足显示出了一股王者的贵气和雍容。
“宇文兄,别来无恙啊?”见到我出来,他哈哈一笑,抱拳迎了过来。
“君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微微一笑,还了他一礼,伸手延请他入帐详谈。
“此次两国交战,宇文兄大获全胜,小弟特来恭喜啊。”君默言跟随我进入大帐,彼此分宾主坐下。
他的目光状不经意地在帐中巡视了一番,眉峰忽地一跳,略略停顿了一下,转回到我身上,仰天打了个哈哈:“宇文兄,几月不见勤勉奋进了不少呢!”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僵硬,望着我的目光中竟隐隐有一丝敌意。
“君兄见笑了。”我虚词客套一番,轻瞟一眼,发现他的目光冰冷地停在闲闲地扔在地毡上的一件红色的披风上。
秦秦这丫头,还是这么懒散,东西随便乱扔,也不知收捡,看来他认出这属于永宁的物品了。
我心中格登一下,提高了警觉。
君默言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来见我,可见事情很急迫。
莫非,他已得知真的永宁出逃,特地前来提苏秦回去受审,追问永宁公主下落?
我该如何在不惊动君默言的情况下,让人通知苏秦避开?
就算他心生疑虑,只要我坚持永宁不在,他难道还敢明目张胆地搜我的军营不成?
拖得一时算一时,等明日大礼一成,他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永宁早上来过,那丫头粗心,走的时候忘了带走了。”我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解释:“对了,你不远千里而来,想必也想见永宁一面吧?要不要我派人通知她?”
说完,我便想起身唤人。
“不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我在这里等她。”君默言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似乎看穿我的想法,语气淡定地否决了:“她生性淘气,性子又有些大而化之,这几天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哪里,永宁性子爽朗,聪明慧黠,很能让人开心,我非常喜欢她。”我笑了笑,不敢做得太明显,只得暗暗盘算别的主意。
“哈哈哈,”君默言怔了怔,哈哈一笑,出语调侃:“看来宇文兄与永宁一见如故,很满意这桩婚事了?”
他虽然在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望着我的目光变得凌厉,隐隐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是,多谢君兄玉成。”我按住胸中的焦虑,拱手道谢。
“放心,你我是盟友,永宁又是我妹子,这杯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
“好说,好说!”
“哈哈哈!”我们各怀心事,相顾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很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苏秦人未到,声先到,俏生生地掀帘闯了进来…
第四五章 不欢而散
苏秦这家伙,行事永远这么粗心莽撞,明明在外面听到我们的笑声,就应该提高警觉,竟然一头撞进来?
“哈哈,永宁,快看看谁来了?”我霍地站了起来,抢在君默言前面迎了上去,一把拉住苏秦的手:“开心吧?昭王不远千里来这里参加我们的婚礼呢。”
没办法,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硬撑,死咬住苏秦就是永宁,他应该也没辙吧?
苏秦平素能言善道,又见机极快,今天竟然吓傻了,呆呆地看着君默言,半天没有接话。
“秦秦,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望着她苍白的脸容,我轻轻扶了她一把,示意她找个借口出去。
“秦秦?又改名了?”君默言冷哼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
糟糕,本想先拿话挤兑他。哪知他竟然是不想掩饰,仗着与宇文澈的那点交情,直接要人了。
他才送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若真的问我要人,还真不好回绝,看来情况有点不妙。
“哼,短短几天,两位便如胶似漆了呢!”君默言冰冷的眸光紧紧地锁定在我扶在苏秦的腰上,继续冷言嘲讽。
“哈哈,说起来君兄还是永宁的二哥,大家都不是外人。”我镇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强调我对苏秦的感情:“那我也就不瞒君兄了,我与永宁虽然相识不久,但对她可是一见倾心,满意得不得了。”
既然他想用彼此的交情套住我,那我不妨也用这个反扣住他。
希望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苏秦网开一面。
连二十万大军都能送给我,只是放走了一个公主,替身代嫁,要他对苏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二哥?”君默言根本不理我,目光冰冷地挑衅地锁定在苏秦的脸上,话锋如刀:“我怎么不记得有个叫秦秦的妹子?”
“澈哥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这公主是冒充的。”苏秦迅速地弄武装了自己,挺直了背,冷冷地反唇相讥:“象我这种市井之人,哪里配有这种身份高贵的哥哥,没的笑掉别人的大牙。”
“秦秦?”没想到苏秦一上来,只几句话就掀了自己的老底,这下子弄得我尴尬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措词。
我不禁微微生气,这么直挺挺,硬绑绑说话,把场面弄僵,秦秦也太任性,太不知轻重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冒充的?”哪知道君默言比我更火大,他俊颜铁青,怒视着苏秦的黑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身为王妃,居然替小姑代嫁和亲,真是千古奇闻,你就不怕诛九族?”
“哼,抱歉,我现在嫁到藏月,就算要诛九族,那也轮不到你!”苏秦冷着脸,紧紧地挽着我的臂,毫不示弱地反击了回去。
“等一下,”我大吃一惊,急忙喊停。
他刚才明明说秦秦是王妃,代小姑出嫁没错吧?那么,苏秦结婚了?嫁给谁了?为什么她一个字都没跟我提?
“哼!你还敢说?”君默言不理我,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紧紧地扣住苏秦的手腕:“要不是我跟宇文兄私交甚好,此事你打算如何了局?”
我大吃一惊,他的言下之意,苏秦竟是嫁给他了?
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原来我们两个套半天的交情,绕半天的圈子,目的竟然都是想把苏秦留在身边。
“慢着,”我伸手拦住他:“把话说清楚再说。”
几句话就想把人带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宇文兄,对不住了,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是内子顽劣,闯下大祸。”君默言弯腰朝我深深一揖:“你的损失和终身,包在我的身上。”
嗟!这家伙见机倒快,抢先一步下手,先用话扣死了苏秦的身份。我再心怡又怎样?她已经是他君某人的妻子,我岂能横刀夺爱?
我哑然失笑,若是别人,此事自然就此算了。
可惜,秦秦不是别人,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她既然投奔了我,没有她的同意,我怎么可能撒手放人?
“秦秦,你可没跟我说你已嫁人!”我假装大惊失色,掉过头向秦秦求证。
“别听他胡说!”苏秦心虚,垂下头避开我的视线,倔强地坚持:“我不管,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绝不回去就是了!”
嗬,这没良心的丫头,她倒威胁起我来了?意思就是,我若是不收留她,她就要跑到别的地方去罗?
看来,秦秦是真被逼急了。
我不禁有些好奇,她跟君默言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
从君默言千里迢迢追到藏月来看,对秦秦确是情深意重。
“小雪,你究竟想闹到什么时候?”君默言脸色铁青,象一头暴怒的狮子:“快跟我回去,别让宇文兄看笑话!”
“澈哥哥!”苏秦有些害怕,拼命往我身后躲,嘴里却仍犟得很:“我才不回去。”
真是奇闻,秦秦这丫头,胆子比天大,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拼命忍住笑,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君默言:“对不起,秦秦没承认你们的关系,我不能让你把她带走。”
“对,别听他的,他在说谎!”苏秦从我身后探出头来,火上浇油。
“宇文兄,内子只是跟我呕气,”君默言身形一晃已踏上一步,出手如电,迅速地扣住了苏秦的左腕:“你若是执意不肯放人,说不得,只能得罪了。”
“君兄,你想干什么?”我想不到他说翻脸立刻就翻脸,脸色一沉。
“我只想带回我的娘子,宇文兄不肯合作,我也没有办法!”君默言说着,化掌为刀,直奔我与苏秦交握的手掌而来。
我退后一步,曲指轻弹,哧地一声两柄柳叶薄刃已脱手飞了出去,顺势把秦秦护在了身后。
“哼!宇文兄,你的功夫退步了!”君默言冷声轻嘲,一只手轻轻一捞,轻松地将两柄飞刀夹在了手指之间,而另一只手已使力把苏秦往他怀里带。
我暗自一惊,被他激起好胜心,微微一笑:“未必见得!”
“啊!”苏秦被我们两人一拉一扯,经受不住,立刻轻声呼痛。
我与君默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开了她:“秦秦,你没事吧?”
“小雪,你不要紧吧?”君默言神情焦灼地看着苏秦,低叹一声,眸中漾起柔情:“小雪,别任性了,跟我回去。”
“你回去吧,我跟澈哥哥在一起很好。”苏秦低下头,不看他的眼睛。
“小雪,你确定?”君默言咬牙瞪着苏秦,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指着我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一迭连声地质问:“你真的喜欢他?离开我,跟着他真的会有幸福?你想清楚了?真的不后悔?”
“秦秦…”我不禁暗暗摇头。
君默言,你这个笨蛋!爱得再深有什么用?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理,用这么咄咄逼人的态度跟秦秦说话,她会跟他回去才有鬼!
“你错了,我不仅仅是喜欢他。”果然,苏秦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一步,紧紧地牵起我的手,直视着君默言的眼睛,清清脆脆地宣布:“我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我希望可以跟她在一起,牵手走过一生。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时间胶着了,大帐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君默言久久地凝视着秦秦,目光里饱含了懊恼,失望,伤心,痛楚,不可置信…
我深深叹息,同情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高傲俊朗的男人。
“好,很好!”君默言一脸灰败,仰天惨笑着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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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章 圈套
“秦秦”望着苏秦倔强而沉默的侧影,我低叹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不是说天黑前要赶回隘州?再不走,可就迟了。”苏秦垂下眼帘,避开我的视线,淡淡低转了话题。
“什么事找得我这么急?”宇文澈掀开帐帘,匆匆走了进来。
“等你回来开拔呢。”算了,来日方长,先回隘州。
来时匆匆过境,去时却摆足了谱,造足了势。一行几百人浩浩荡荡,升旗招展,威风凛凛滴走在驿道上,引得路人驻足侧目。
天黑前纵欲按时赶到隘州城外,展云飞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一行人会合之后,把苏秦安顿在了离晋王府十数里之遥的行宫之中。
老实说,我还真有点担心君默言晚上会来劫营,很想把她带到晋王府去。可惜,自己也知道这个想法荒谬之极。而我,更不可能留宿行宫。
无奈之下,只得传令下去加强了行宫的守卫,增添了一倍的人手不说,还缩短了巡视的时间。
安排好一切,这才到房里去跟苏秦话别。
“你放心回去吧,我又不是孩子,还有吉祥和如意陪着我呢。”不等我说话,苏秦已抢先开口赶我离开:“等明天一过,咱们有的是时间闲聊,烦你的日子在后头呢。”
“那倒是,要你不惹事,可能比穿越的几率还小。”我微笑着调侃着她,竭力想让气氛轻松下来,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失落。
我的妹妹,真的长大了,有了忧愁,有了烦恼。曾经对我无语不谈的她,也有了心事,有了秘密呢。
“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了,府里肯定还一堆事等着你处理呢。”她勉强咧唇,冲我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知道吗?”我不舍地拥她入怀,拍着她纤瘦的肩膀:“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秦秦,你只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无条件地支持你的决定。”
“恩,我知道。”她低语着轻轻偎到我的怀里,隐忍了许久的泪滑下了眼眶:“谢谢你,姐。”
该死的君默言,究竟做了什么事,居然让天性乐观的秦秦如此伤心落泪?
“行了,别哭了,不然,明天不漂亮了。”我伸指轻柔地拭去她的泪,伸出拳头在她面前一晃:“放心,下回我见到君默言,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哧!”苏秦噗地一声乐了:“今天也不知道是谁在手上吃了瘪?”
臭丫头,女生外向真是一点也没说错,还怎么着呢,就向着她的心上人了。
不过,能让她开心一笑,也算是值了。
“好了,我走了,你乖乖睡。”我向她挥了挥手,摇了摇头,笑着走了出来。
回廊上,展云飞一脸深思地看着我:“宇文,原来传闻是真的。”“什么真的假的?”我皱了皱眉,脚下不停,迈开大步朝外走去:“少说废话,赶紧回府吧。”
“事实摆在面前,还想赖?”展云飞却不肯放过我,追上来与我并肩而行,一脸的好奇:“那个永宁真有那么漂亮?一见面就勾走了你的魂魄?”
“别胡说!”我翻身跃上马背,轻夹马腹率先出了行宫。
“少来”展云飞拍马跟了上来,嬉皮笑脸地缠着我,促狭地眨了眨眼睛:“好个温柔多情的晋王爷,暖玉温香抱满怀,英雄难过美人关。啧,才分开一晚上而已,至于淌眼抹泪的吗?”
“你在外面偷看?”我揪然色变,强做镇定,不悦地看着他。他,也听到苏秦叫我姐了?
“干么发脾气?”展云飞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以前咱们不是还一起。。。。”
“你喉咙不舒服吗?”展云飞高不清楚状况:“我那里有干花清咽茶,回去给你一点泡着喝喝吧。”
“你他妈不说话,没有当你是哑巴!”宇文澈怒斥一声,加力打了一鞭,马儿向前疾驰而去,扬起一股烟尘,把我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你他妈才发神经呢!”展云飞愣了一会,大声骂了回去。
“云飞,再怎么是好兄弟,这种偷看的事情,我希望不会再次发生,知道吗?”我冷着脸,淡淡地望着他。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知道了真相,但却提醒了我,要加强防范。“你当我是什么人啊?”展云飞生气了,鼓着颊瞪我:“我只不过看到窗户上的影子而已,这也不应该吗?等你把永宁娶到晋王府里,我是不是要退避三舍?”
“对不起”我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展云飞原本闷闷不乐,听到我道歉,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十几年的兄弟了,别为了件小事伤和气。”我暗自惭愧,淡然一笑,轻带马缰去追前面的宇文澈。
“喂,阿澈,你最近脾气变好多。”展云飞心无城府,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加上难得没有宇文澈在旁,他变得话多了起来。
“是吗?”
“是啊,你以前打死也不会道歉。”“恩”“还有,你替永宁擦眼泪,看上去很温暖,或许,她的确是一个好女人。”“呃。。。”
“阿澈,我真替你高兴。我本来还以为。。。咳!还是不说了。”展云飞小心的啾了我一眼,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了:“总之,你喜欢永宁就好。你懂我的意思吧?呃哈哈哈哈!”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的这么阴森,真受不了他!”
“嘿嘿,对不起嘛!”他扭扭捏捏地笑了。
“宇文,你过来一下。”宇文澈在前面岔路口停鞍驻马,表情严肃地望着我。
“什么事,不能回府再说?”我还没开口,展云飞已不悦地接过了话头。“很重要吗?”我无奈地看着一脸坚决的宇文澈。
“哼!”他用一声轻哼回答了我,拔转码头,朝城西驰去。“什么玩意?不就是救了你一次吗?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展云飞气不打一处来:“阿澈,别理他,咱们回去。”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来。”不想他们两个在这节骨眼上吵起来,我只得妥协。“恩,府里还有很多事,你别想都扔给我!”展云飞不情愿地与我分道扬镳。
“究竟什么事?”我心中忐忑。
“听说君默言来找过你,什么事?”宇文澈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喝杯喜酒的啊。”我心中一惊,小心地措词。谁的嘴巴那么快,把消息透给他了?
“是吗?”宇文澈眼中寒光一闪,冷然看着我:“那为什么你突然加强行宫的守卫?”“哦,这几天隘州人多杂乱,我担心秦秦的安危,怕她有什么闪失,这也有错?”我冷静地反驳。
“真的没有其他原因?”宇文澈狐疑地眯起眼睛盯着我:“据我说知,君默言跟永宁的关系可没有亲厚道千里迢迢来喝喜酒的程度。而且,他也没那份闲功夫。”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只说是来恭喜的,我总不能硬说他别有所图吧?”我摊了摊手。“他看到苏秦难道对于自己的亲妹子换了人,不感到惊讶?”宇文澈胸有成竹地看着我,冷笑。
“姓君的城府颇深,没有当面挑破。”我小心地斟酌着字眼:“而且,苏秦与君默言在黑雪也算是旧识。可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暂时没有捅破,想静观其变?”
“是吗?”宇文澈笑得莫测高深:“也就是说,最少苏秦假冒公主一事已暴露了?君默言是为此事而来?”
“据我推测,应该是这样没错。”事到如今,我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不过,我向君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短时间里,他应该不会采取行动。”
“苏越!”宇文澈不耐地大喝一声,打断我:“别把我当傻瓜!我了解君默言!他明明是负气而走,你怕他劫走苏秦,这才加强警戒,是也不是?”被他说推出实情,我索性沉默不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宇文澈叹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低声劝告:“我当然知道你想维护自己的妹妹。但是,途径不是只要娶她这一条路。”
“你有什么好办法?”我抬头,冷然看着他。
“跟君默言坐下来谈。”宇文澈果断地挥了挥手:“现在朝中局势相当混乱,这种非常时期,我不想竖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在我的卧榻旁虎视眈眈!”
“你打算怎么谈?”我忍住气,淡淡地问他。“在能做到的范围里,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宇文澈想都没想,立刻回答:“毕竟,他才送了一份这么大的礼给我,我不能不讲义气!”
“如果,他只要苏秦呢?”我冷笑着反诘。“不会!”宇文澈怔了片刻,迅速否认我的想法:“他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与我翻脸!毕竟,我们比邻而居,彼此结盟,互通有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哼!”我正想反驳,风中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女子的呼救声,急快地由东向西而来。“有人来了!”宇文澈低叱一声,跳下马背,示意我牵马隐入暗处。
刚刚藏好,已见十数个黑衣人飞惊而过,其中一个人肩上扛着一只麻袋,从袋子里传来隐隐的呜咽,和在夜风里狂舞的长发来看,里面显然装着一个女人。“站住!”一个中南南子须发皆张,执着一柄滴血的长剑发足狂奔而来,转瞬之间已丢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