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眼珠朝后一瞥,瞅她一眼不吭声。
凌天熙“噗哧”一笑,摸摸它的颈羽,说:“我没想拜那位前辈为师,你生什么气呀?”这种被重视、被保护的感觉真好!
炎帝别扭了一下,这才敛去不悦。
凌天熙矮下身子趴在它背上,问:“炎帝,你见过双色的火焰吗?”
炎帝眼神复杂,嗓音沉下:“人类是使不出双色火焰的。那少女乃‘仙人’,只有仙人的火焰才是双色!”
“仙人?!”凌天熙诧异,立即仰望苍穹,心中疑惑陡升。仙人一向生活在天上,怎会下界来到人间?且,恰巧救了她?
仙界位于九霄与海之陆中间的天空,天空再往上的九霄归属神界。仙,凌驾于人;神,凌驾于仙。神界之神尊,天地主宰!
炎帝与凌天熙回到洁净海域,降落五名斗士曾经所在的山顶。炎帝抬起左爪踩一踩地面,对凌天熙说:“天熙,那五名光系十七级斗士就是
在这里暗算咱们的!我烧死他们之前,在他们胸前的衣服上瞧见了五只红色飞鹰!”
飞鹰?!凌天熙脑中弦绷紧,脱口:“是‘猎鹰军’!!”红色飞鹰乃猎鹰军标志!
猎鹰军乃海之陆上的一支军队,军队涉及范围广泛,你让干什么;军队便为你干什么,只要你出得起足够的金币。军队,一切黑暗残酷的所
在。
凌天熙眯细杏眸,唇抿一线。是谁这么恨她,恨到要动用军队的五位高级强者来杀她?!是烈火家?!亦或火家?!
炎帝飞下苍山,落于沙滩。“天熙,你先下去,让我把那背后算计的混蛋揪出来!”
凌天熙不明白它所说的“揪”是怎么个揪法,听话地跳下它的背。
炎帝阖起凤眸,双翼伸展开来,在赤光闪烁之下,全身羽毛根根乍竖!赤色火焰飞离它的身体,扑向面前一丈远的地方,火焰分离,两面火
镜幻化形成。镜面平整,镜面外沿火焰燃烧摇曳。
炎帝翕拢翅膀,凤目张开,两道金色光束射出它的眼睛照进镜里。平整镜面荡起一圈水波涟漪,涟漪荡去神奇地有了画面!
两块火镜所显示画面相同,均是凌天熙与炎帝走在沙滩的情景。以此为起始,明光倒退…
凌天熙看着镜中兔子似地往前蹦着的自己变成一步一步跳退,惊奇地张开红唇,震撼当场!
盯了盯镜面,她飞快仰头看炎帝。老天,它竟然倒溯了时光!它居然还有这么一项惊人的超强能力!!
火镜中的画面随时光倒退而产生分化,左镜显现烈火山庄、右镜显现焰庄。与凌天熙有仇的只有这两家,炎帝目标很明确。
烈火山庄里的人很正常,干活的干活;修炼的修炼;半死不活的半死不活;以泪洗面的以泪洗面。
右镜将焰庄中人照一圈,当照至火炼时凌天熙与炎帝同时沉了眸色,冰霜覆面!
火炼与一名从头至脚被黑色斗蓬覆住的男子相对而立,火炼将一只沉甸甸的袋子交到男子手上,那男子胸前图案正是红鹰!
凌天熙双目眯细只剩一条细缝,记忆如潮水般回退至炎锋剑大赛…那时,火炼出手冲着她命去!
寒芒自她眸间细缝迸射,她注视镜中一脸阴毒的火炼缓缓地提翘起嘴角,残忍爬攀。火炼,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进!
大赛时火炼欲置凌天熙于死地已激怒炎帝,只是那时水镜玄冥为凌天熙化去危机,凌天熙安全了炎帝也没怎样。但此次要杀凌天熙的还是火
炼,炎帝容不下了!
炎帝垂眸看向凌天熙。
感受到它的戾杀之息,凌天熙不必问也晓得它要干什么!她瞧着镜中阴笑的火炼,对炎帝森森地说:“炎帝,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我没意见
。”
金眸闪过血腥妖色,炎帝翅膀一挥冲散面前两块火镜,心下已有主意…
◇
夜深,焰庄——
火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导致他难以入眠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晚膳后猎鹰军队传来消息,说派去暗杀凌天熙与炎帝的五名斗士
…失踪了!
失踪!!这消息震懵火炼,要知道派去暗杀的是五名十七级斗士,怎么可能五人一起失踪?!且,找也找不着!不止五名斗士找不着,凌天
熙与炎帝也不见了!那七人去哪儿了?!
火炼虽在庄内等消息未去暗杀现场,可他也知道一定出了事,并且还是大事儿!否则七人一起找不着太诡异!
凌天熙死了没有?炎帝死了没有?火炼最关心的是这两个问题!
火炼翻个身,由面朝床内转为面朝床外。忽地,他游移的目光瞥见窗外一道黑影,黑影的轮廓清晰地被月光印在窗上。
定睛一瞧,火炼“蹭”地从床上坐起,盯着黑影秉住呼吸。凤凰!那影子是凤凰!
窗户“吱嘎”轻响,慢速打开。黑影背对月光,月光在黑影的身体边缘洒下一圈银晕。黑影正面一片昏暗,然一双金色妖眸异常森亮!
与炎帝四目相交这一刻,火炼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整个人似块石头僵硬。炎帝现身,他晓得暗杀失败了。他不愿相信,五名十七级斗
士啊,竟弄不死一个炎帝!亏得五名斗士还是光系属性,不是说只要有光,便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吗?!
炎帝盯着火炼的凤眸微微一眯,妖邪闪烁之下,僵硬的火炼登时下床,赤足走向房门。
火炼极度骇然!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他并未想走,身体自己动了!!
火炼被炎帝完完全全控制,他走出房门,跟在炎帝身后跃上墙头,一路“自愿”地离开焰庄。
炎帝将火炼带至一片树林,林中,一道纤美高挑的身影等在那里。
红发刺痛火炼的眼,当他看清冷漠的凌天熙时一颗心“咚”摔进谷底!凌天熙与炎帝都好好地活着,那么死的就是五名斗士了…
炎帝控制着火炼距离凌天熙三丈远停下,它则走向凌天熙,转身立在凌天熙身旁。
凌天熙瞅着变了脸色的火炼狠绝地说道:“火炼,我未找你算帐,你倒自己送上门嘬死,这就怨不得我了!”
话音方落,火炼垂在体侧的双手自行抬起,灵气释放,两根绿色火刺于掌心幻化形成。
可怜的火炼不能动,亦不能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将火刺扎进腹部!登时,鲜血染红白色中衣,皮肉被火烧得冒出人肉香味儿!
火炼疼得张嘴,只是声音哽在咽喉。他瞪着凌天熙、炎帝,接受不了他们以这种自己扎死、烧死自己的方式置他于死地。用这种变态的法子
折磨他,凌天煕还有没有点儿人性?!炎帝还有没有点儿兽性?!
第三根、第四根光刺幻成,火炼抓着光刺分别扎进自己的左右侧腰!“噗!噗!”
腰部剧痛、灼烧翻倍,火炼疼得脸都青了!他恨、怒、悔,然而通通无济于事。
凌天煕残忍而冷酷地看火炼自己扎自己;自己烧自己,眉眼儿眨都不眨,仿佛她看的不是活人,而已是具白骨没有感觉。此时此刻在她身上
找不到一丁点儿温度,冻极!
炎帝半眯金眸,欣赏火炼死前的痛苦挣扎。光系斗士不是想把它的主人活活扎成筛子吗,呵,那么它也让火炼变筛子!不论是谁,敢动它的
主人,死!
火刺一根一根扎进身体,一会儿的工夫火炼除心脏与头部之外的身体扎满火刺。鲜血顺伤口流淌,血液碰到火焰“呲,呲”作响,火蒸发了
血,血色雾气将火炼的身体笼得朦胧。
失血过多,全身皮肉几乎都被烧焦,火炼粗重急促地喘气,脸色煞白。他瞪着凌天熙与炎帝的眼睛无力地耷拉半阖,没力气再瞪了,已然出
气多、进气少,离死不远。
他抖着右手费力地化出一根火刺,火刺的刺尖正对心脏。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没有血色的唇抖个不停。
“噗!”火刺没入心脏!难以言语的痛从心脏出发,迅速窜遍他虚弱的身体。呼吸窒住片刻,继而,急促沉重地倒起气来:“呼!呼!呼!
”
他以为折磨到此为止,却不想自己的左手又化出一根光刺!他张圆无神的眼睛盯着光刺,想不出光刺还能扎哪里?
看着火炼的左手举起与胸平齐,凌天熙忽地笑了,笑得那么无情、却又那么妖冶野辣。
看着火炼的左手举起与胸平齐,炎帝挑一挑眼尾。真正要命的,接下来才是。
火炼与胸平齐的左手在胸前停顿一下,而后呈缓慢趋势抬升至咽喉前方,刺尖与他喉结相距三拳。
火炼脑海一片空白,突然间就感受不到身上剧烈的痛了。他明白光刺要扎哪里了,明白了…明白了…
绿色光刺“突”地一闪,“噗!”整根刺入火炼咽喉,刺尖穿出后颈!
火炼的呼吸在这一瞬骤然停止。他凸瞪充满血丝的双目死死地剜着凌天熙、炎帝,临死时空白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比残忍、论狠毒,他
远不及凌天熙、炎帝!他们…够他妈狠!!
身体直挺挺后仰,“砰!”重摔落地,火炼死不瞑目。刺在他心脏与咽喉的火刺烧着他的脖子与头部,同他身上的绿火一起熊燃,树林中弥
漫着浓郁的肉糊之味。
烧到没得可烧,绿火渐渐自行熄灭,火炼烧得只剩浅灰白色的骨灰。
火炼烧也烧了、死也死了,凌天熙撤去残忍冷酷,脸上现出困意。
她飞身跃上炎帝的背,与炎帝飞离树林。
在他们身后,一阵晚风吹进林子扬起火炼的骨灰,浅灰白色在空气中飘飘洒洒…
水镜寒广发贴子,请名门望族于四月十日前往水镜山庄赴宴,贺水镜玄凌重新站起。
水镜家族一有镇族之宝“寒玉冰晶”;二有稀罕的“回光秘术”;三有奇才二公子水镜玄冥,水镜山庄的名声在海之陆很盛、很旺,凡是收
到邀请贴的斗士无人推辞,依照各自距离不落日城的远近出发前往…
傍晚前夕,晚霞尚未褪去,水镜山庄已是红灯高挂、满庄通明。山庄气氛极佳,愉悦自水镜玄凌站起来那刻起萦绕山庄,浓得散不去。
水镜寒领着水镜玄凌在山庄大门外迎客。水镜玄凌一身红色锦袍,鲜亮喜庆之色衬着清秀俊朗的他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迎进一位位有头有脸的斗士,父子二人合不拢嘴。冷峻水镜寒的笑容有了温度,比知晓水镜玄冥是奇才更高兴!
巨大赤影从天而降,凌天熙、炎帝现身水镜山庄。
水镜寒的嘴这回算是彻底合不上了,他望着凌天熙与炎帝的眼睛弯成月牙儿。去除炎帝是凌天煕的灵兽不算,凤凰这种鸟本身就是祥瑞幸福
的象征。今日长子之贺,凌天熙带来炎帝,这是给水镜山庄送福来了!借炎帝之吉,他水镜家族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凌天煕跳下炎帝的背,朝水镜寒抱拳问候:“天煕见过水镜庄主。”
“呵呵,好,免礼。”水镜寒笑应。
凌天熙看向水镜玄凌,与他投来的目光空中交汇。水镜玄凌出名时她才只有几岁,太小,对水镜玄凌完全没有印象,今日才算真正与他打上
照面。
她将水镜玄凌从头打量…水镜玄凌生得清秀俊朗,虽说模样比水镜玄冥差了点,但也是位容貌端正的翩翩俊公子。论长相嘛…他比水镜玄冥
更像水镜寒。
凌天熙打量水镜玄凌的同时,水镜玄凌也打量着她…他对凌天熙小时候还有点印象,不过女大十八变,长大后的凌天熙已出落的娇美动人。
凌天煕模样生得好;能力更佳,嗯,配得上自家弟弟!
凌天熙向水镜玄凌抱拳,贺道:“天熙恭喜大公子康复痊愈!天熙祝大公子重树英姿,再创辉煌!”
这话水镜玄凌爱听,听着舒服!他笑容灿烂,抱拳回应:“多谢凌姑娘吉言!”说完,看向炎帝,更高兴。炎帝的到来让他体内血液热腾,
他一定会再创辉煌,一定!
水镜寒对凌天熙说:“冥儿在庄里招呼客人,你先去后堂坐坐,与凝儿、枫儿说说话。”
“好”凌天煕应,同炎帝一道入庄。
走进山庄大门,迈过庄内通往正厅的一庄门,正厅与一庄门之间偌大的空地上整齐的摆满桌椅,入庄宾客全聚在这儿。
水镜玄冥穿棱在宾客间招呼着大家,一抬眸,正瞧见迈过一庄门的凌天熙、炎帝。
他脚步一顿,明亮的星子双眸即刻璀璨!平静心湖因凌天熙的出现而掀起欢快波澜。今日为兄长庆祝,他有邀请凌天熙之心,却不知该去哪
里找她,没想到凌天熙会自己来水镜山庄。
水镜玄冥脸上一贯挂着温和儒雅的浅笑,此时他的笑容突然加进热度,这令凌天熙怔了怔,一时间适应不了。
怔神短暂,她很快便将水镜玄冥的热度归划到水镜玄凌重新站起来的上头,兄长康复,他笑容有热度也是正常。
这样想着,她朝水镜玄冥微笑颔首,打招呼。
水镜玄冥星眸弯弯,颔首回应。
凌天煕眼睛看着水镜玄冥,手指后堂方向,那意思在说:‘我去后堂了。’
水镜玄冥会意,点点头。客人太多,他现下照顾不到凌天熙,只能先让她过去。
二人眼神、动作交流完毕,这才发现热闹的宴场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了,宾客们全都注视着他们,年轻的斗士更是瞅着二人暧昧地笑。
凌天熙觉得年轻斗士的笑容怪恶心人,遂朝众人颔首打个招呼,赶紧走。炎帝随她身后。
“凌天熙带来炎帝,水镜山庄日后必定福瑞双全,水镜家族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宾客中有人笑说。
闻言,水镜玄冥心头一跳,随即笑容满面。
正厅两侧各有一条长道通向身后的后堂,凌天熙走在右边长道。当她差几步走出长道,闻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铃铛脆响,紧接着上空一暗,有
什么飞快地飞了过去。
凌天熙下意识抬首看头顶,脚下步子未停依旧走着…
她走至长道尽头,长道右边一物迅速移动,与她同时到达长道口。她要出去长道,那物要过,撞一起。
凌天熙的脸撞上一片冰凉坚硬,疼得她登时痛哼:“唔!”由于她仰头扬着下巴,下巴着实撞疼了!
一人撞了自己,某物停止移动,居高临下俯视小不点儿人类。
凌天熙一面揉下巴,一面高高地仰头朝上看…视野中尽是油亮坚硬的黑色鳞片,顺着鳞片一路走,一张大大的黑脸孔映入眼帘。
“…”她望着那张大黑脸极度无语,那是一条水蚺,足足一座銮殿般高大庞硕!水蚺的身体有她多半个身体那么粗!老天,这水蚺太大、太
粗,光是看着就吓人!
冷魄一双黑溜溜的蚺眼盯着凌天熙,血色信子在嘴间吐来吐去。
冷魄庞大的身躯挡得住凌天熙,却不能完全挡住炎帝,后堂前空地上的两人可清楚地看见赤红色凤身。
“凌天熙!”左枫喜唤,炎帝与凌天熙形影不离,与冷魄撞在一起的定是凌天熙!
闻左枫唤,凌天熙收回高仰的视线,食指指尖戳戳冷魄坚硬的鳞片,说:“大家伙,让一让。”
“冷魄,回来。”水镜冰凝唤自己的灵兽。
冷魄蚺躯一扭,听话地回到主人身旁。蚺尾巴尖翘起来,搭在自己身上。
冷魄一走,凌天熙视野登时一片亮堂。她瞧见疾风飞在半空中扇着翅膀,爪子上勾着一只彩穗锦球;另,后堂前的空地立着左枫与水镜冰凝
。环顾一圈,她明白了,敢情是疾风勾跑锦球,而冷魄在追,恰巧她走至长道口与冷魄撞在一起。
“凌天熙,你来啦!”左枫开心地来到凌天熙面前,水汪汪的桃花眼里荡起暖暖春意。斗技场一别至今已有二十三日,再见面他很高兴。
凌天熙微笑点头,回道:“嗯,来了。”她来水镜山庄一为向水镜玄凌祝贺,二为还水镜寒金币。
凌天熙转开目光,看向水镜冰凝。
接触到她的视线,水镜冰凝有些窘,这是自她在长街嘲讽凌天熙以来她们之间第一次距离这么近面对面。
凌天熙晓得水镜冰凝窘,可她没有别开目光的意思,就这么看着水镜冰凝。
窘了窘,水镜冰凝吸一口气,走上前。她定足凌天熙面前,望着凌天熙的眼睛诚心实意道歉:“凌天熙,以前的事,对不起。”虽说二哥替
她向凌天熙道过歉,但那毕竟不是自己,故尔她要亲口向凌天熙说一声“对不起”,她从前不该那样侮辱。
凌天熙定定地望着水镜冰凝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才平静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水镜冰凝侮辱她顶多动嘴皮子,从未动手,再
说从前的事水镜玄冥也代水镜冰凝向她道歉了,她没必要揪着不放,何况水镜寒与水镜玄冥还对她有重恩。
凌天熙没说“原谅”二字,可水镜冰凝知道凌天熙原谅了她,窘意消褪,露出笑容。
两个同龄中人冰释前嫌。
“哗棱棱”铃铛脆响,凌天熙、水镜冰凝一同看向声源…
左枫摇着手里的锦球对凌天熙说:“凌天熙,一起玩儿吧!”
凌天熙笑应:“好”
左枫眸转炎帝,邀请:“炎帝也一起来!”
炎帝将凤首别向一边,瞅着锦球的眼里含着不屑与排斥。让它这尊贵的灵兽玩儿锦球,太掉身价了。
它这副模样逗得凌天熙、左枫、水镜冰凝“扑哧”一笑,就连疾风与冷魄都扇扇翅膀、扭扭身子表示偷笑。
凌天熙抬起手儿抚摸炎帝滑顺的羽毛,仰着小脸说:“一起玩儿,好不好?”从前的人世中没有她;这一世有她,她希望孤单了漫长岁月的
炎帝可以活得快乐些、高兴些。
闻言,炎帝脸颊上的羽毛明显地抖了一下,它斜睇着左枫手里的锦球憋住了。
“来吧,炎帝~~~”左枫笑,朝它摇球,球上银铃“哗棱哗棱”响。
疾风瞅着炎帝拍翅膀,冷魄瞧着炎帝吐信子。
炎帝脸上的羽毛抖了又抖,终究还是没扛住凌天熙殷挚的目光,点头答应:“…那就玩儿吧。”
凌天熙拿下炎帝,后堂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由左枫发球,三人三兽玩儿起来——
手、脚、翅膀、爪子、大尾巴,三人三兽运用自己的身体把锦球踢来踢去,银铃“哗棱哗棱”脆响不停。起初炎帝别别扭扭,但玩儿玩儿着
就自然而然地放开了,因为在欢乐气氛的感染下很难一直绷着自己。
红色锦球在视野中跳转,彩穗翻飞。前头正厅热热闹闹;后头后堂欢声笑语,水镜山庄今夜春风得意…
招呼完宾客,水镜玄冥走上长道前往后堂。当他行至长道中段,闻后堂方向传来一道娇媚之声:“哎呀,锦球挂树上了!”这声音听进耳中
无言的舒坦,凌天熙的声音几时变得这么好听了?
凌天熙音落,紧接着听见炎帝调侃:“疾风没个准头儿,技术不行啊。”
水镜玄冥先是一愣,随后轻笑出声:“呵呵…”炎帝也一起玩儿了,这让他意外,炎帝一向高高在上的。
被说了,疾风连拍翅膀带鸣叫,仿佛在为自己辩解不是那么回事儿。
“疾风毛了,哈哈哈哈~~~”左枫大笑。
“冷魄,把锦球够下来。”水镜冰凝笑说。
坚硬的鳞片摩擦地面…
听完后堂一连串动静,水镜玄冥脚步一快,身形掠闪间已然出了长道。在他眼前,是这样一幅情景——
凌天熙、左枫、水镜冰凝、炎帝、疾风,三人两兽仰头望着高高的树枝;冷魄翘起尾巴尖卷住枝上的锦球,够下来放进水镜冰凝手里。
看到凌天熙与自家妹妹一起玩儿,水镜玄冥甚是高兴,他水镜家与凌天煕之间已不存在隔阂,非常好!
白影赫现,三人三兽朝白影看去。
凌天熙、左枫、水镜冰凝玩儿的起兴,热汗淋淋。水镜玄冥温和地说:“瞧你们玩儿的满头大汗,快擦一擦。”
凌天熙、左枫、水镜冰凝嘿嘿一笑,各自从储物环中取出帕子擦汗。
水镜玄冥:“客人已到齐,晚宴即将开始,你们都洗洗手,该用膳了。”
话音落下,三名丫头分别端着水盆走出长道,定足凌天熙、左枫、水镜冰凝面前。
三人洗净手,拿起搭在水盆边缘的布巾把手擦干,三名丫头端水盆退下。
因场合特殊,炎帝与凌天熙分开,它随疾风、冷魄一道离开后堂,与它们共用晚膳;而凌天熙则随水镜玄冥、左枫、水镜冰凝前往正厅宴场
。
正厅前设一张主席,主席上位端坐水镜寒;水镜寒左手边坐着一男一女;水镜寒右手边坐着水镜玄凌。按辈分来说,身为小辈的水镜玄凌
不该与长辈同坐,不过今日庆宴的主角是他,也就不讲究这些了。
主席右下方第一桌,凌天熙、水镜玄冥、左枫、水镜冰凝四人坐;其余桌席的宾客依长幼辈分落坐。
水镜寒左手边坐着的一男一女均已中年,凌天熙未见过,但也能从二人的模样看出是左枫的父、母。特别是左枫水汪汪的眼睛,与女子一模
一样。
不过,凌天熙凝着左庄主与左夫人有点怔神…
左靖生得身材高大,体格威猛;肌肤古铜,容貌刚毅。水镜霜生得身材娇小,体态纤纤,一副柔柔弱弱的小鸟依人相儿。这两人组合为夫妻